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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奉派到马祖上空巡逻,他飞二号机。当空战开始时,他骤见一架
匪机攻击友机,眼看偷袭的匪机正在开枪,在间不容发的时候,他不能再等
机会瞄准,便毅然向匪机冲去,轰然一声,两团大火扭在一起,他做到了杀
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壮烈牺牲,与匪同归于尽,而救了友机。张乃军的壮烈
行为将永为我空军史上的最光辉感人的诗篇。
这条由国民党军空军总部郑重宣布、“中央社”润色传发的消息,建立
在张乃军的百分之九十九已经阵亡的推断之上。反正斯人已逝,不会开口,
话便任由我说了。我想,消息的始作俑者怎么不曾思索,如果余下的那百分
之一才是真实,张乃军仍在人世,将如何收场?
※※※※※
千真万确,张乃军还活在人间。
当台北费心劳神给他的“死亡”包装、贴金之时,解放军的一位护士
小姐正在为他轻微的跳伞碰擦伤消毒包扎。
张乃军神情沮丧呆滞,目光灰黯惶惑,如同一头落入陷阱的困兽,不
知前途未来,等待命运裁处。长期先入为主的教育宣传和偏狭灌输,使他排
拒一切的心理表现得相当固执。虽无“杀身成仁”的勇气,却抱定了“尽忠
保节”的决心,面对必然的询问,他以不了解,不回答,不合作的“三不政
策”为盾,坚守着防线。
令张乃军感到意外的是,数天过去,他没有遭到呵斥辱骂,也不曾经
受非人折磨。“匪军”派人给他认真疗伤,送来了棉衣被褥日用品,提供的
饭菜也比台湾的伙食可口。他不得不承认,此刻,作为俘虏,他没有了自由,
但作为人,仍有尊严。
令他不感意外的是,共军果然来给他上政治课了。他意识中的“免疫
抗体”本能地对那套共产党的大道理产生排斥反应。而他亦不得不承认,共
军的长官个个水准颇高,均非等闲之辈,如果来一个换位思考,共军的道理
站在共军的立场似也有其逻辑不无道理。不管怎么说,“共匪”其实也是一
些普通正常的中国人,并没有原来想象中的凶恶残暴,他们给予了俘虏应有
的人道对待,此是事实。这是否也证明了共军手腕的高明?因为如果他们采
用虐待而非怀柔的政策对待俘虏,心中反抗的堤防本应更为坚固的。不知从
何时始,张乃军对自己的将来树立起一种朦朦胧胧的信心,拥有了一份可以
把握的安全感。不过,夜静人寂之时,他仍常常于惊悸中猛醒,泪水将枕巾
洇湿,和衣而坐,想起了台湾那个温馨的家,他知道,此刻父母正以十倍的
牵挂和担心在思念着自己。
一天,他终于鼓起勇气询问台湾对自己失事的反应。解放军一位科长
把“中央社”关于他已“成仁取义”的文稿拿给他看。阅读毕自己的“英雄
壮举”,他如同被一闷棍打懵,呆呆地愣了半晌。“中央社”的超级玩笑开得
委实太大,他混乱的感觉是一种被出售被利用被戏弄的综合体,脑海里,从
小获得的有关这个世界的真实图象似乎也在一点点歪斜、变形。他努力克制
住哭笑不得悲怜莫名的情绪,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想同家人、父母
讲几句话,报个平安,免得他们过于哀伤。”第二天,他的声音变成广播电
波传到海峡彼岸。
爸爸、妈妈:
我是乃军。
听说十月十一日台湾报纸登出我与解放军飞机相撞牺牲的消息,想你
们看到了一定很悲伤,也许真的以为我不在人间了。事实上,我被击中后跳
伞,现在仍好好地活在世上,只是离开你们的身边较远一点而已。
十月十日早上,我的收报机失灵了,便采取了跟队飞行的办法。当编
队转弯时,我的飞机突然猛烈震动,着火冒烟,后来才明白是解放军的飞机
击中了我。于是我决定跳伞。被俘后开始也很担心,害怕会受到虐待与出现
生命的危险。事实上并不如此,解放军待我很好。跳伞时,颈于、手臂、脚
受了一点轻伤,解放军医生马上给我治疗,现在已经好了。同时又发给我衣
服和日用品,在吃住方面,待我也很好,请不要为我的安全与生活担心。
乃蓉、乃蜀还小,要多加管教,让他们好好地读书,将来好为国家和
社会做些事情。
这边气候已经较凉,早晚可以穿棉衣了,希望你们也要注意衣服的增
减与自己的身体健康。
时间关系,今天就说这些。请千万放宽心,再不要为我太悲伤。以后
我还要常对你们讲话的。希望你们能够听得到。
张乃军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收不住,尤其是被迁送到北京空军招待所
监护居住之后。他一个人呆在房间太寂寞,提出希望能到外面多走走多看看,
愿望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对他来说,北京是一部古老而奇特、深刻而朴素的
图书,随便翻开一页,都能够引起兴趣触发感想。他透过电波与父母、亲朋
聊天的话题自然多了起来。
参观了京棉二厂,他说:
这个厂又纺纱又织布,共有十三万纱锭,规模很宏大,而且厂房的设
计,机械的制造,机器的安装,全部是自己完成。。新工人工资四十多元,
厂长二百多元,相差不大。工人每月伙食十几元钱就相当不错,若一餐两毛
钱,就可以吃到牛肉烧萝卜、鸡蛋西红柿、肉丝炒白菜。。住房是厂方配给,
按人口的多少分配,每月租金才一块多钱,冬天厂方还发给烤火费……工厂
内设有托儿所、幼稚园、医院、电影院、洗澡堂,工人生活便利了,可以有
更多的时间精力去劳作贡献。。
参观了四季青人民公社,他说:
社员吃饭真的不要钱,完全由公社供给,令我惊讶。另外还按日发工
资。工资的多少按每个人的劳动力评定。有的人有专门技术,每月还有技术
补助。女社员怀孕以后从事轻劳动,生孩子有产假,工资不会停发。。各生
产队都办起了公共食堂,但各个社员家里的锅灶盆碗,仍然是保存的,逢年
过节或是想换换口味,可以到食堂领口粮,自己回家料理。我认为公共食堂
的最大好处是妇女的劳动力得到了彻底解放,使她们从锅台边走到公社的各
个工作岗位,在经济上不再依赖男人了,家庭成员地位真正平等,相互关系
也更加和睦了。。参观了北京工交展览,他说:在冶炼方面,祖国现在以钢
为纲,土高炉、土平炉遍地开花,也有规模宏大的炼钢炼铁厂,实行土洋结
合,人们全体出动,昼夜不停的在炼钢、炼铁。民众共同为1070 万吨钢而
努力。。国家在跃进中,有可能不需十五年可超过英国,甚至超过美国。。
参观了百货商店,他说:
王府井百货公司里非常拥挤,真是人挤人。商品差不多都是国货,只
有少数几样东西有进口货。没有鲜艳的招牌与广告,看起来很朴素。买卖还
价的风气没有了,任何东西都标好了价格,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决不是
夸大。。参观了故宫,他说:
这一处伟大的建筑,表现了我们民族固有的建筑艺术风格。进了天安
门,从东路开始参观,皇帝办公的金銮殿,我都仔细看过了。然后进入历代
文物陈列馆。从夏商周的化石、铜器、陶器,从秦汉时代到清朝末年的各种
文物真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文物古迹,被保护得很好。这里是我久已向
往的地方,由此可看到祖先的足迹与其奋斗的历史。
走街串巷的闲逛一番,他说:
北京胡同虽小,建筑虽旧,可是很清洁,无垃圾无污水,除“四害”
工作非常彻底,地面见不到纸屑、果皮、烟头,公共卫生非常好,反映出民
众文化层次道德水准的提升。这些问题,不是贴贴标语,喊喊口号就能解决
得了的,需要群众觉悟。凡群众支持的事情,便会马到成功。另外,也看到
买蔬菜与买红薯的群众均列队购买,无吵骂乱挤现象,亦使人耳目一新,感
到社会风气的进步。
在北京的起居生活自然是汇报最多的项目,他说:
我现在住在北京一家招待所里。北方的气候已较冷,解放军已发给我
衬衣、单衣、棉衣,还有布鞋和棉鞋,又补充了洗脸用具和日常用品。我每
天吃三顿饭,早晨是稀饭馒头和小菜,午餐晚餐都是两个菜一个汤。有时也
换换口味,一个月以来,吃了三次面条,还吃过一次饺子。每天平晨六点起
床,晚上九点就寝。白天或阅读书报、杂志,或者到外边参观,游览。最近,
房间里搬来了一台收音机,经常听听音乐和新闻。京剧节目很多,而我缺乏
欣赏能力,我想时间长了就会好些的。除了这些以外,平均每个星期看一场
电影。上星期还去看了田汉编写的话剧《丽人行》。每个月我可领到六元的
零用钱,用作抽烟、洗澡、和买其它零用品。。
仔细阅读张乃军的“讲话”,可发现此公乃清醒精明之人。他虽然对共
产党小有恭维讲了一些令大陆方面顺耳的话,但从未破口乱骂国民党,不说
对台湾过于刺激的话,他小心翼翼把握着既向大陆低头又没有完全背叛台
湾、既叫大陆满意又不致使台湾憎恨的那个“度”。如设身处地为张乃军着
想,他的作为完全可以理解:他人现在共产党手里,他的亲人则在国民党手
里,而他的将来到底在谁手里还是未知数,他不能不为自己的后路预留出足
够的回旋空间。他说:那边说我阵亡了,所以,我必须出来讲讲话,让亲朋
好友知道我现在的真实情况,让他们放心,我可不愿意为谁作义务宣传。
其实,活“烈士”出来讲话就是最好的宣传了,至于讲什么和怎样讲
已无关宏旨。因此,大陆有关方面从未硬性规定张乃军的广播讲话内容,一
切悉听尊便,顺其自然。这也表明了有关方面对张乃军的“后路”早有考虑,
虽不曾宣布,但与他本人想法大概心照不宣不谋而合吧。
※※※※※
张乃军没有死,还活着!
消息如一声闷雷,令人惊愕,在台湾三军和社会上不胫而走,随之怨
声四起,议论沸扬。
台“国防部”被动已极。空军总部尴尬不堪。只能以“不证实,不表
态,不评论”的态度哑然以对。
五联队联队长李向阳手足无措方寸已乱,硬着头皮给部下打气:共军
广播说捉到我们一个人,但却叫不出名字。后来我们报纸登出张乃军牺牲的
消息,共军才说捉到的叫张乃军。又弄了个人在广播里讲话,企图搞乱我们。
真金不怕火来炼,我们处理还是按照我们的原则。
好个“真金不怕火炼”,李向阳们决然没有想到,八个多月之后,共军
给台湾“炼”出来了一个更大的惊愕。
1959 年6 月30 日,新华社发布消息:
六月三十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福建前线部队释放了原蒋空军五大队少
尉飞行员张乃军。张乃军是去年十月间在我福建前线上空进行骚扰活动时被
击落俘获的。他被俘后,受到人民解放军的宽大待遇。人民解放军考虑到他
还有亲属在台湾,根据他的意愿,将他放回金门。
中国新闻社则配发了两张图片。一图为张乃军刚被击落时的情形:长
头发、瘦削愁苦的脸孔,穿着破烂的、左臂上打着补丁的、污秽不堪的美国
空军旧军装,手捧的飞行帽上,竟还印有USF(美国空军)的英文字样。另
一图为张乃军获释前的情形:穿着新衣服,喜笑颜开,人已明显发胖。
某报刊登时还旁题了诗文:
“烈士”并未“成仁”,蒋机确已粉身。
撒谎难掩丑态,自欺焉能欺人。
反应最为热烈的是港澳新闻媒体,《新生晚报》评论道:
今天的真正“出炉新闻”是中共把俘得的国军飞行员释放回金门。中
共这样出乎意料的行动,将使台湾感到相当尴尬。台湾根据判断,认为张乃
军已经阵亡,今天他居然回到了台湾,台湾在宣传上实难以自圆其说。
这使台湾尴尬的事件,非要有大刀阔斧的勇气来面对不可。
《晶报》则透露:
台北一位“老前辈”说:“中共不是叫张乃军生返,而是叫张乃军送死。
因为,蒋介石生性多疑,恐有灭口之必要。”阅历丰富的“老前辈”此番没
有言中。张乃军被渔船遣返金门后,即送台湾。
蒋介石并未对其在大陆的言行予以深究治罪,除停飞外,仍留其在空
军供职。凡作战打仗必有战俘,如故方对俘虏施以仁义,而己方却对归俘残
忍惩办,今后还有谁肯在战场上舍身卖命?他共产党出手不凡已得人心,我
台湾岂能再出烂招徒失人心!
应承认,蒋公虽生性多疑,但利弊权衡,对张乃军的发落确不失明智。
这结局是否早在大陆方面的预料之中,不得而知。
大陆方面有把握的预料是:“烈士”还阳,国民党必然有苦难言,只能
打落了牙齿和血吞,连哼都哼不出一声来。
果然,全世界的媒体都把释放张乃军当作了轰动新闻处理,台湾各报
刊却遵国民党宣传部之命,一律缄口,不予评述。这一现象恰恰证明:解放
军一出“捉放曹”演得极为成功。勿论1958 年10 月10 日空战各击落几架
飞机,围绕这次战斗的隔海宣传角力,大陆方已经做了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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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大惑难解的是,台湾方面对“双十”空战长时间缄口之后,八十
年代出版的《国共空战秘史》竟又语惊天下,非但坚持了张乃军“勇撞匪机”
之说,而且把故事编得愈发近似“演义”了。当早已获释的张乃军在台湾愉
快生活享受天伦之时,仍坚持如是说,确实滑天下之大稽,真的会让人笑掉
大牙的。
四十七年十月十日,为了庆祝双十国庆日,我空军“天虎”部队出动
了“F-八六F”六架向中共空军挑战,驻福州机场的中共“空十二师”、龙
田机场的“空十五师”均不敢起飞迎战。于是,我机群乃在福州、龙田机场
上空进行战技操演,甚至超低空掠过时减慢速度,放下起落架,做出要准备
降落之动作。中共“MIG-17PF”机群在恼羞成怒之下,遂被动勉强紧急起飞
二十架应战。于是,在一场追逐、缠斗之后,又有六架“MIG-17PF”被击落。
我少尉飞行员张乃军为了营救长机,而不惜与一架“MIG-17PF”对撞,两机
当即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中双双爆炸坠落,演出了碧血洒长空的一幕,悲壮
之至。张乃军少尉被列为作战失踪。中共则大肆宣传,表示张乃军少尉运用
“以机撞机”的特攻战术,所撞毁的那一架是福州基地“空十五师”之中共
飞行员赵德安,并赋予其中队“赵德安中队”之“光荣称号”,列为“台海
空战英雄部队”。但是,当日参加“双十”空战之我方、中共飞行员莫不亲见
撞机的一幕。史实俱在,铁证如山,实不容信口雌黄。
翻遍大陆方面对“双十”空战的公开报道,均未见有“赵德安参战”
之说。从未“信口”,何来“雌黄”?若有“雌黄”,是谁“信口”?已是不
争而喻。
真实情况,该日空战大陆空14 师登台出场的8 员战将是:1 号李振川
(副师长),2 号张振环,3 号姜永丰,4 号杜凤瑞,5 号桓树林,6 号羊衍
富,7 号李高棠,8 号王正孝。
上天八仙同往,落地雁行缺一,战斗结束,永远不再回来的是4 号杜
凤瑞。
关于杜凤瑞的故事,大陆军内外报刊多有叙述,情节大同小异,其梗
概是:
……正当杜凤瑞的长机向敌攻击时,三架敌机从后面冲来妄图偷袭,
情况危急。杜凤瑞一边向长机报告“敌人向你开炮!”一边瞄准一架敌机猛
打,敌机立即冒起一股黑烟。敌飞行员跳伞离机,一落地即被民兵活捉,他
就是台湾吹捧的“活烈士”张乃军。长机脱险,杜凤瑞拉起机头,突然,一
架敌机从左后方向他开炮,飞机负伤。敌机冲到他的前面,杜凤瑞驾驶伤机
穷追不舍,从8000 米打到3500 米,终将第二架敌机送进大海。此时,座机
已经无法操纵,摇摇摆摆打着旋向地面坠落,杜凤瑞于3000 米高度,不得
已按下了跳伞电钮。碧空中绽开出一朵洁白的银花,杜凤瑞从高空扑向祖国
母亲的怀抱,已经降到了1000 米,就在这时,一个穷凶极恶的敌人,突然
从云隙中窜出,向着已无还手之力的杜凤瑞开炮,鲜血染红了雪白圣洁的降
落伞。怒火万丈的我高射炮兵,立即向这万恶的强盗开火了,打得他一头栽
进波涛滚滚的大海。。
同一场空战,台湾与大陆的版本就是这般南辕北辙,相差了十万八千
里。我承认,尽管大陆方面的说词可信度为高,我仍被台湾方面的信誓旦旦
给镇唬住了。细细咀嚼,大陆版故事也相当富于戏剧色彩,其中确有若干疑
团需要澄清。我非历史的评判官,但“历史只有一个”的信念又推动我踏上
吃力费时的采访路。当我把一个又一个问题向空战的亲历者、目击者和研究
者抛出之后,回收的仍不是结论,而是直录,为后人描摹出历史真面目提供
了一个参照系的直录。
我的第一个问题:张乃军失手天庭跌落尘埃,其克星究竟是谁?他肯
定未作“神风”特攻队式的自杀攻击吗?有没有双方飞机在激烈的缠斗中直
接碰撞的可能性?
在江西南昌某空军干休所,我见到了当年杜凤瑞的长机、原空14 师射
击勤务主任姜永丰。一个半小时访谈,高高瘦瘦的姜老留给我长者的坦诚与
负责。听说我要写书,他的观点非常鲜明:年轻人,你要写书就得学习司马
迁,敢于“秉笔直书”。
司马迁的《史记》如果满篇假事假话,屁价值也没得,你说是吧?1958
年“双十”空战,严格讲,我们打得不太好,或者说,我们原本可以打得更
好。
首先,我们的战前准备显得仓促。我们是两种气象均能出航的大队,
打硬仗应该安排能飞复杂气象的尖子飞行员上去,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那天早饭过后,天气转好,领导可能考虑锻炼新飞行员吧,换了几个
只能飞普通气象的担负战斗值班,杜凤瑞也是其中一个。因此,我们这8 架
是临时凑成的,没有经过很好的合同演练。人员刚换,战斗警报就来了,我
们马上进入一等,起飞迎战。
其次,我们的对空指挥也有问题。我们由东向西起飞,先向着内陆方
面爬高,然后转向西南,沿着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