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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同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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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的老婆。

    一个人是自由,两个人是家,三个人是责任,武厂长最烦心的就是自己的老婆了。牵在手上怕丢,含在口里怕伤,捂在心口怕疼,三十五岁的一个出色女人,愣愣的就是不会宠络自己的男人,天天把他搞的跟一个伙夫似的,回到家就知道围着锅台转。

    (二)

    紫流苏做了多年厂长的秘书,从来不知道武厂长家里那本难念的经。在她的眼里,武厂长始终保持着一种诡秘的重彩,其行为更是一种难喻的神秘与不可知。

    下班后,紫流苏把自行车丢在了单位,独自一人坐公交车回到了自己远在郊外的商品房里。在二室一厅里,紫流苏在流连留下的蜘蛛痕迹中,感觉着流连昨天的声音。

    北面的屋子有点冷,白天的太阳已经在晚霞中耗尽了最后一抹残阳,在一种淡淡的烟草味道中,紫流苏的目光安静地掠过南面卧室的床、北面屋子的沙发和阳台上的铁树。

    “甚至没有只言片语,甚至没有远走迹象,甚至没有遗留曾经,就这样走了,我的流连。”紫流苏自言自语,在屋子里不断地来回走动,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所有的屋子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摆设已经恢复到和流连初来的时候一样,显然流连在临走前,已经细致地打扫过每个房间。在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的烟草味道中,紫流苏把头深深地埋在沙发的靠垫上,深重地呼出一口气,那里有流连没有带走的体味,很浓,也很淡。

    紫流苏闭着眼睛,卷曲着身子,想象着流连离开兴隆茶亭新寓三村六楼的那种绝情和凄凉。在这张沙发床上,紫流苏和流连曾经相拥而抱,在那种含含羞羞中,将一种欲望发挥到悲哀的及至。

    “流苏……。”流连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动阳台上的铁树。

    “恩,流连。”紫流苏用气声回音。

    “写字很累,我想出去搬石头。”

    “茶亭新寓没有你可以搬动的石头。”

    “我的下肢没有了感觉,想到花园门口转悠。”

    “不好。”

    对于流连特殊的行为语言,紫流苏开始并不明白“下肢”的含义,她甚至不知道流连文字背后所要表现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当她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流连湿润的唇已经不断点击到了她的眼睛、鼻子和耳朵上。

    本能中,紫流苏想逃,然而,她的双腿已经没有逃离的力量。沙发床很绵软,有一种迎来送往的浮力,带着狂放的野性和致命的诱惑。

    “我感觉到了铁树的叶柄,在你的身体里恣意地成长,枝枝蔓蔓。”流连的唇在移动的弧线里,洒落出他的语言。

    “我看到了你的下肢,在无氧的空气里膨胀,最后成为心的图案。”

    “流苏,让我怎么疼你?”

    “流连,不要告诉我明天会是什么样。”

    (三)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墨黑的夜里,用下肢做着自己特殊的行为语言,与爱情有关,与欲望有染,在一种朦胧的第四感中,淌着远古的河流,散发出一种疼痛的味道。

    “流苏,让我怎么爱?”流连的心里隐约感觉到一种真切的痛楚,这种痛楚已经憋了将近一年,随着一年期房契的临近越来越强烈。

    “流连,真爱不需要语言。”迷朦中,紫流苏微张着嘴,带着一种致命的渴望。

    沙发床很宽,绿色的荷叶图案,素花的蕾丝边静静地垂悬着,像暗夜里悄然游荡的一张小船。流连的下肢充满了血腥的张力,隔着厚实的藏青色休闲裤,野蛮地匍匐在紫流苏的股骨上,如蛇一样蠕动着季节的敏感。

    紫流苏喜欢在黑夜里闭着自己的眼睛,静心感受没有灯光的夜晚。借着街角斜射进来的余光,她能够清晰地看到流连的影子,在下肢的涨潮中,对她咆哮着一种艰难的迷恋与渴望。

    他们的身子慢慢地绞合在一起,语言成为一种空洞的摆设,被丢弃在灵魂暂时看不到的地方。流连的身体很软,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爆发力,在一种相对斯文的假象中,流连笨拙得像一个孩子。

    “流连,热。”紫流苏推开了流连发烫的身体。

    “你一个星期两天时间在这里,还有五天在哪里?”流连翻了一个身,把紫流苏平放在沙发床上,轻轻地揭开了她的紫罗衫。

    “和匡松在一起。”紫流苏一个惊颤,电流通遍了全身。

    “你的前夫?”

    “恩。”

    “离婚了,怎么还在一起?”

    “他现在离不开我。”

    “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匡松离不开我。”

    “性奴!”

    流连一句话,差点把紫流苏咽着,她翻了一个身,把流连压在了身子的底下。平躺在流连身体的上面,换了一个体位看男人,感觉着一种原始骚动的绵柔,紫流苏竟然领悟了一种熟悉的陌生。

    在漆黑的夜里,流连已经成为一种幻象,代表着一个简单的符号,名字叫:男人!在这个男人身上,紫流苏体会着一种文字之外的丰富感性。

    平时,在北面的屋子里,流连天天挂在网上写字,没完没了地给报纸、杂志写专栏文章,一筒挂面,两个荷包蛋就是他一天的食粮。在两间敞开的门洞里,他们往往一个在南屋,一个在北屋,行进着自己的写字人生。

    (四)

    他们很少有时间说话,很少在一起晒太阳,很少到楼下结伴逛超市,文字成为一种世纪的毒瘾,毒害着他们的心灵,让他们难以割舍。

    在一种以写作为生的文字循环里,流连一直背对着紫流苏,他沉默到不会微笑,不会说话。在业已形成的文字习惯里,他只会在文字里呼吸。一旦走出文字,他必定不知道自己是谁。

    在流连的背影中,紫流苏曾经有过无数次非分的幻想,每次走过客厅的走廊,看见北屋的流连在笔记本电脑上拼命敲击键盘的身影,紫流苏会瞬间萌发出一种理性的冲动,想一步冲上去,给他的肩膀添加一种致命的温柔。

    流连的个子偏中上,墨黑的头发永远分着三七开,眉型苍劲有力,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巧对着一副高鼻梁,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文儒的英俊之气。尽管已经三十有五,流连的外貌还是极具杀伤力。

    在南屋,紫流苏使用的是台式电脑,因为不小心,贪图无线上网冲浪,经常会染上病毒,网页打不开的时候,她会在自己的屋子里朝北屋大喊:“坏蛋,电脑死翘翘了。”

    三分钟后,流连会起身来到南屋,示意紫流苏让开。在线杀毒的过程中,紫流苏无所事事,有时会饶到北屋的笔记本电脑前,看显示屏上流连的文字,看那些专栏文章的未完稿。

    “不要动我的东西。”流连会隔着南屋的墙壁高声地嚷嚷。

    “恩,我在看你的字。”

    “没有保存,千万不要动我的东西。”

    “我在阳台上和铁树说话!”

    他们经常这样对话,每次都是相同的四句,以紫流苏和铁树说话结束。紫流苏不喜欢这些中性语言,命令式的,看不见情绪弥漫的热点。在流连的世界里,他的感性语言全部给了文字,到了紫流苏这里,就剩下文字的傀儡和躯壳了。

    每次电脑修复后,紫流苏会礼貌性地请流连到楼下的小饭店吃饭,流连也不拒绝,只是结帐的时候,提醒紫流苏安静地走开。

    “谁请谁啊?”回去的路上,紫流苏会抱怨。

    “如果你的专栏稿写到人家肯出一篇一千元,你请我没意见。”

    “我的专栏已经出到一篇三百了,这个房子还是靠它砌起来的呢。”

    “这个不是理由。”

    “财主轮流做的好,一个人老是做主,会厌烦的。”

    “我不是财主,没有耕地,偶尔到别人的田里抓把土,给自己的庄稼垫个铺,仅此而已。”

    “奴性!”
第六章 “奴性”与“性奴”
    (一)

    “奴性是光辉,性奴是堕落!”流连努了一下嘴,很愤青的样子。

    紫流苏陌生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男人总是用一种文字的酸腐味道远视着她,令她不寒而粟。

    在沙发床的沦陷中,绿色的荷叶流淌着茎的枝蔓,紫流苏忽然有一种愤怒的情绪,当这样的情绪在陡然间爆发的时候,流连在她的身子底下自然成为一个发泄口。

    “你这个家伙。”紫流苏把自己的唇一下子倒扣在流连的唇上,在舌尖的缠绕中,追随着流连的舌根。

    在一种奴性的翻滚中,他们忘情地拥抱在一起,流连把自己的脸不住地往后退,引逗着紫流苏饥饿的唇一路跟踪而来,这个动作看起来带有一点女人的贱,有一种厚颜无耻的霸道。

    流连的唇肉很厚实,舌尖灵动撩人,当紫流苏湿润的唇猛地贴上去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随后就像吸食了鸦片一样,中了流连深重的毒瘾。在流连的挑逗中,紫流苏呻吟着,愉快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别跑,流连。”紫流苏一口咬住了流连的舌尖。

    “我不是你的性奴!”流连无声地反扑过来,一把掀起了紫流苏的长裙。瞬间,紫流苏修长的双腿裸露了出来。

    “不好。”

    “美丽的粉腿,配对的却是一个龌龊的男人,那个男人叫匡松。”

    “不要刺激我!”

    “怎么,匡松难道不是你的男人?”

    “我没有男人。”

    “那么你一个星期去五天做什么?”

    “我没有机会逃离。”

    “睡不着觉怪床歪,还不是一个字:贱。”流连在心里“哼”了一声,没有立即说出来。

    对于女人,流连有一种本能的惊悸,自从五年前妻子不辞而别后,流连就一直维持在单身的位置上,在一种若即若离中顾盼留连,再也不敢触碰女人这根敏感的神经纽带。

    在半坡村的酒吧第一眼见到紫流苏的时候,流连的双眼就开始发直了,尽管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要盲目,不要到处留情,不要给紫流苏留下放荡不羁的印象。

    当紫流苏跟出酒吧、继而提出租住房的时候,流连其实是心花怒放的,但文人的道德使他不忍心诓骗她,所以,他依然按照市价给付了房租。他以为紫流苏会天天住在这里的,当他发现一个星期将有五天见不到她的时候,心里还是流露出了一种怅然的失望。

    (二)

    长期和文字打交道,难免有点神经质,一个星期有五天时间一个人独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总不是一种滋味,尤其是错过紫流苏这样一个天使般的尤物。

    当写字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根深蒂固在流连的经脉里,他便真正定义了流浪的生活。商海沉浮利益纷争中,为了喜爱的文字,他沉思了良久,终于从一个大学教授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在奔四的寂寞中,甘心于文字的掠夺。

    写字很累,有一种钻心的疼痛。每次接到杂志专栏编辑那些催命鬼似的约稿电话,流连就有一种欲罢不能的窒息。每一篇稿子脱手后,他就想给自己明确一个假期,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天。可是,他没有时间,在金钱和利益之间,他永远无法平衡自己,约稿电话一响,他就发现自己是文字的性奴,永远在骑虎难下的边缘流窜。他想过金盆洗手,想过赚过了这笔钱,就不太贪心下一笔钱。

    他经常对自己说,一个男人,已经挣到了足够养活自己三十年的钱,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在北屋,流连会厌倦自己,鄙视自己,挖苦自己:“写字的男人就是贱,贱到和三陪的女人一样,看到文字就当上床了,不到高潮不罢休。”

    流连写起字来很疯,几家杂志的专栏全部给他包了下来,为了在约定的时间交稿,那些日子他就天天吃筒子面,面汤上胡乱地加些猪大排,牛杂碎,拼命地赶稿。稿子赶完了,就在屋子里到处窜,在心里埋怨双休怎么还没有到,紫流苏怎么还没有来。

    非双休的日子里,流连会跑到南面的屋子里去,在紫流苏的床上装疯卖傻,一会儿抱她的枕头,一会儿看她的化妆品,完全的爱不释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样的感觉,写字的时候他是安静的,写完了他就开始想念。这样的想念在双休到来的时候更加强烈,当钥匙的长柄在锁孔里捣鼓的时候,流连的心跳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紫流苏进门的时候,从来不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也不和他说话,两天中,他们像陌生人,各自在自己的屋子里写字。偶尔,紫流苏会惊叫:“坏蛋,我的电脑中毒了。”三分钟后,他准会跑过去,帮她捣鼓一下。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是活的肉体,于来来往往中,感觉着自己内心那份猖狂的心跳。

    相处的日子久了,流连会接受紫流苏的邀请,到楼下的小饭店吃饭,点上一道南京特色菜“酸菜鱼”,或者“十三香龙虾”,两个人就着地产“金陵干啤”有一搭没一搭地吃,互相说着家乡的永久话题。吃完了,抹一下嘴,流连抢着付完帐,回去继续写字。

    沙发床的沦陷是第一次,在一种不明不白的双“下肢”语言里,紫流苏像一个世纪的鬼魅幽灵,缠绕在流连这根毒藤上。

    “我要……。”流连在心里喊,但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流苏的流连。”紫流苏的长裙在滑落,瞬间就落在了湿木地板上。

    (三)

    夜色的空洞在无边的角落里蔓延,流连和紫流苏双双坠落在一种无边的暧昧里,俯首在紫流苏柔软的身子下面,流连有一种深度迷醉的感觉。

    流连已经禁欲很多年,在枯燥的文字世界里,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知道女人的味道,也不知道女人的芬香究竟从哪里来。在苏州小桥流水的倒影中,美丽的女人是一张张图画,说着邻家的故事,唱着邻家的歌,和流连永远是两个世界两重天。

    在南京郊外的夜晚,绵柔的沙发床激起了流连对女人的味觉,在迟钝的“下肢”语言里,流连诚惶诚恐,当紫流苏的唇香靠近他的时候,他已经幸福的没有了自我感觉。

    流连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扯去了隔着他和紫流苏之间的那条厚实的藏青色休闲裤的,当紫流苏青铜的胴体在黑夜的反光中铺天盖地而来,流连的口水还是惊的满地打滚。

    “光与影的缠绵。”流连含糊地说了一句。

    “风和雨的对话。”紫流苏应了一句。

    一应一和中,他们相互沉默着,借着月光彼此近距离地打量着对方,由衷地互相欣赏着。写字的人眼里都藏着一把刀,当他们互相了望的时候,刀尖已经插在了灵魂的端口。

    “你的身体很美。”流连咽了一口紫流苏跟踪而至的口水。

    “其实,美丽的时光已经过去,如果今夜也叫美丽,一定是你的心在动。”

    “心动的感觉。”

    “因为一个写字的女人。”

    “和我一样。”

    “把幸福全部给了文字的拼凑。”

    他们一边说,一边疯狂地吻抱在一起,双手试探性地在对方的身体上飘溢慢走。在流连的命根上,瞬间就有了强烈的生理反应,紫流苏撅起股骨拼命地躲闪着,完全是一种行为的下意识。

    紫流苏是一个接近正统的女人,做秘书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爱,没有和任何男人传出过花边新闻。曾经,有好事者用谣言不断牵连起武厂长和她的长裙,然而,谣言是谣言者的坟墓,就连迷恋女色的东工公司王经理,也不过是隔街观望、垂涎三尺,一直无力把她搞到手。

    “蛇信子在风中行走。”紫流苏在打岔,身体在蠕动。

    “它在寻找休息的山口。”

    “山门已经关闭了。”

    “不,山门正在开启,我看见了山里的风景,很美。”

    (四)

    一个走出婚姻围城的女人,不会无视围城外美丽的风景,心动流连,不仅仅心动他的文字,还有与文字相关的一切。

    当流连带着一个成熟男性流浪的文字之美,从半坡村的酒吧里横空出世,紫流苏的灵魂就没有一天安宁过,在一种表象掩盖的冷漠中,紫流苏严密地包裹着自己一个女人细腻敏感的心思。

    在一种距离的美感中,紫流苏猜度着他,隔着客厅想象他的丰富。沙发床是一张蒙蔽了欲望的网,把她粘连在他的身体上,使她的灵魂有了一种弥幻的思索。

    流连的随意有一种流浪的叛逆味道,这种味道是紫流苏梦寐以求的,带着一种文人的自命清高。潜意识里,紫流苏渴望流浪,当初之所以选择远在郊外的这所房子,也是为了日后流浪的方便。

    接纳流连,其实就是接受了自己未来流浪的命运。沙发床只是一个链接的载体,本身并不说明什么。当流连将一种暧昧的颜色洒在绿色荷叶图案沙发床上的时候,紫流苏对流连的感觉已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普通感觉了,那里面自始至终弥漫着一种连紫流苏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也许叫做“爱”。

    “下肢”语言是一种美妙无比的灵魂傀儡,可以在瞬间击破灵魂的矜持,给肉体带来一种长足的幸福。很久没有遭遇激情了,离开妻子那么多年,流连一个人背着行囊在城市的边缘行走,和文字跳舞,和文字做爱。

    在紫流苏的含含羞羞中,流连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黑夜里有双黑色的眼睛,是紫流苏的,发着幽暗的光。他真的很想“要”她一次,全身心地付出,全身心地得到。

    “流苏,过了今夜这个村庄,我不知道是否还有明天的那个店。”流连在试探。

    “我不相信永远的爱情,但是我相信永远的怀念。”紫流苏望着夜空,开始迎合流连下肢语言的狂暴进击。

    在这样一个墨黑的夜里,城市的上空没有雨,两个在一起彼此相望了将近一年的男人和女人,用彼此的好感,用轻柔的语言,用机遇创造的一切,给朦胧增添了一种旷世奇美,使用的是最为原始的肢体语言。

    文字已经负载了太多的使命,他们不再需要语言,天上没有星星点点,地上没有树影婆娑,知了睡了,三三两两的蛐蛐在野草地里孤独地打着鸣儿,世界在沉睡中收敛了一切疼痛,惟独默认爱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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