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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临头各自飞,有些‘朋友’只能在发达的时候锦上添花,遇到危急时刻,恁谁都避之不及。这种道理……苏先生应该能够体会吧。”
说得没错,我都胡涂了,居然把这个都忘记。
“再过一个月,不,也许还不到一个月,付氏在纽约的分部,就会因资金周转不灵而面临崩溃的危机……”
我明白,就是付氏想要在这时候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
望着付林因疲惫而半合的眼睫,胸中激荡的我再次陷入沉默。
然后—;—;
“钱……我是说资金还缺多少?”
脱口而出这个问题,付林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我明白那属于商业机密,这般冒昧提问,他可能也不会告诉我吧……
“三千万,一共是三千万美金。”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付林非常爽快地说出一个天文数字。
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就算抵押厂房和饭店,也没有哪家银行愿意贷这笔巨款……就算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付氏这次,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他那绝望的口气拨动人心,一时间,我就连安慰的话语也说不出半句了。
此时,办公桌上电话铃乍响。
付林抓起听筒,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就听到对方在那头大呼:“少爷!老爷他醒过来了!”
对方说得很大声,所以就连一旁的我也听得相当清楚。
“爱娅?你慢点说,别着急……”
付林安抚着,应允似地“嗯”了两声,期间抬头睨了我一眼,又皱着眉头道:“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了电话,付林长吁一口气:“我父亲醒过来了,叫我过去……”
我以为这是在下逐客令,于是起身
可听到的又是一句意料之外的话:“苏先生有空么……和我一道去吧,他也想见见你呢。”
*
半小时后,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付成俊。
此时付家老人还戴着呼吸器,重伤醒来的他,就像老了整整十岁般,眼窝深陷,形容枯槁让人难以将他的现在的面目,与几天前还容光焕发的姿态联系在一道。
医生说会客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二十分钟。此时病房里在场的,除了付林、我、老人的家庭医生、保姆……都是我见过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华人男子,俯在付成俊的床头听他断续的嘱咐。
我询问般望向付林,见他一脸愁容,只是冲我摇摇头。
半刻后,那陌生人恭敬地退出病房,付成俊又颤抖着把剩下的人招至床前。
这情境如同弥留前的道别,一圈人围向风中残烛的老人。
在静默中等待了半晌,付成俊没有作声,他只是直直地望向他的儿子……眼珠子睁得都像要瞪出来,可却发不出声音。
“付先生,你先不要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
话音未落,我的手便一下子被他抓住了吓了一跳!
付成俊的手抖得厉害,脑袋也在不住晃荡着,不知是在摇头,还是不由自主地颤动。
不过,想他痛失爱女,自己又身负重伤,一手打下的江山此刻也被动摇着根基,怎教他不激动?!
“爸爸……有什么事交代我们去做的?我们都听着。”
付林包住付家老人和我交握的手,声音颤颤。我发现他眼眶已经湿润,随时都要掉泪的模样。
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脆弱的他,心情更加沉重了。
“你……”
付家老人伸出了食指,缓缓指向付林,接下来吐出的几个字眼,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畜生你……玩火!”
付成俊他在胡说什么啊!是神志不清了么?!居然这般呵斥总是劳心劳力即使在灾难降临之时,仍旧为付氏奔波不停的付林?!
我把目光转向了付林,他那被震撼的表情,前一刻是委屈,下一秒又转为悲恸的神色。
“苏……”付家老人收回目光,转而投向我真实而又哀怨的视线,不似造假的啊。
我被付家老人看得心里“咯登”一记,总觉得他那句“指控”有蹊跷。
付成俊翕张着嘴,还要对我启口说些什么,可他一下子就像被扼住了喉管猛烈地吸气,浑身痉挛!
“爸爸!”
付林大叫,家庭医生适时驱走了近前的众人,上前检查。这空档,我也终于看到那个让我心仪的男子在人前潸然泪下的模样……那确实是真情流露。
混乱成一团的病房中,我怔怔地望着付林,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一刻,为了让他收回那些倾覆的泪水,什么都愿意付出。
“是术后并发症,付老爷子本来就有心脏病,看样子恐怕……”
医生的话如同宣判了付成俊的死刑,护士把众人赶出病房后,我就和付林一道坐在急诊室外,他一语不发,甚至在我攥紧他的手掌时,都没有半点反应,整个人就像麻木了一样。
过了很久,付林才回魂般询问我要不要吃晚饭。我答应了,趁机在半途中送上几句安慰的话,他只是苦笑着点点头。
进餐时,两人亦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情境很尴尬,我也能体谅付林此时的心情,于是陪着他一起沉默。
直到临近八点,我不得不离开。他又提出要载我回去……被我回绝。
在医院外的大街上,要步行五分钟才能到达最近的巴士站,晚风很凉,我穿得更是单薄。
这时付林突然褪下了外套,不由分说披到我肩上。
“不……你穿的也很少。”
“没关系,我整晚都会在医院待着,里面有空调。”即使到现在,他还是如此体贴……让一股暖意盈满我的心头。
“那……我先走了。”
“苏狄。”
这是他第二次叫我的名字。
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他就牵过我的手……冰冰凉凉,但一点也不讨厌。
非常自然地拢过那耷拉在我肩头的领子,把它们向中间收紧,付林望进我的眼睛,轻轻地道出那三个字……
“谢谢你。”
羞惭地低头应了一声,我逃也似地,疾步奔离。
这一刻,自己的心脏都像要鼓噪出胸腔跳得好厉害啊!
我和付林身材相仿,外套也非常合身……包裹在其间,嗅闻着那股淡淡香皂味,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不让他送我回来。
巴士的车体在摇晃,我的心也跟着摇曳起来。
回到联体别墅,房东问我去了何处……瞧他一副诡异的模样,我也不想搭理,随便敷衍了两句就上楼去。
可是到了门口,我突然想起,自己出去那么久,却把镇萧都给忘个一干二净!
这家伙不会那么傻……一直等我吧!
瞧瞧对面的房间也没有什么动静,我用钥匙旋开了门。
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脚步刚踏进去就立马亮堂起来!
一个高大的男子立在门口,是他开的灯我被唬得倒退一步。
“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门内的镇萧表情严肃地质问我。
“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被这般询问,是我最讨厌的,要是在平时我肯定要吼回去,但是今晚偏偏话说得有气无力,我还下意识地把方才褪下的付林的外套收进了怀中。
这个动作明显落进了镇萧眼中,他死死地盯着那件外套,然后又瞪着我的脸。
“让我进去。”
非常不耐地搡开他,我抱着外套进入房间,后面的男子却不依不饶地跟过来:“苏狄,你后天还要拆线……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
“你吃过饭了吗,我帮你热一下……”
“不用了。”
“苏狄……”
“够了!”我把外套狠狠地扔到了沙发上,转回头与那高大的男人对峙。
镇萧英俊的面庞上难掩的失望神情……让我心下一紧,继而发现他身后餐桌上,摆放着滋补身体的炖品,看样子都应该凉了,而我早就吃饱了,根本就没有胃口。
“对不起,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我自己能够照顾自己。”
“可你答应过,让我为你做饭……”
“不,镇萧,别再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那么这个男人就值得么?!”
这是镇萧第一次对我这么大声说话他指着付林的外套喝问,怒火就像处于迸发边缘的模样。
看那上下起伏的胸膛,就知道他非常激动。
算是默认,我决定不再吱声,镇萧的脸色变了,眼睁睁看他僵硬地站于房内,过了好一会儿才挪动脚步退了出去。
我知道自己很残忍,可是我不这样做……他还会继续纠缠不清,将来也会陷得愈深!
颓然仰倒到沙发上真是烦透了!我发泄般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剥离,再一件一件丢到地上。
这时候应该去洗个澡,然后把一切统统抛诸脑后!
可就在我进入那合用的浴室时,有一股力道猛地关上了门,我也被人从后面拥住。
这身形、这力气,不用开灯就知道是什么人!
“镇萧!放开我!”一片黑暗中,我大声叫道!
粗糙的手掌在我赤裸的胸前胡乱游移,大力挣扎却不起什么作用,肩头被身后的男子扯进怀中,背脊上有冰冷的触感,是镇萧的铜制衣扣……
头顶上的粗重喘息,让我耳根一阵酥麻,旋即就感到颈项处肌肤被啃啮的激痛。
这混蛋居然在咬我!
“啧啧”咂嘴的淫靡声音,让我陷入短暂的眩晕……踢动的双脚被夹住,我的手被死死卡在镇萧的大掌中我们力量悬殊,推拒与呼喊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膝盖在发抖,我很害怕,害怕接下来镇萧会对我做的……他不死心,甚至还失去了理智,这是我没有料到的。
“镇萧……镇萧……”
无奈之下,我放软了声音,希望能够安抚他,可这似乎起了反作用,镇萧越发激动我的脖子都被咬痛了!
“别这样……求你……”
我觉得自己这一刻,像被欺凌的女子,声音在抖嗦,就要哭出来了。
“快住手,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这句决绝的话一出口,如同撂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后方骚动的男子终于停止了动作。
可在我试探般推开他时,又被环住了腰。
“为什么……我就不行呢?”黏腻粗嘎的声音里透着绝望的音调。
我不敢动弹,任镇萧抱着我,过了很久……
“……会着凉的,你快点洗吧,注意头上……不要碰到水。”半天他才冒出了这么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来,松开我,径自退离了浴室。
呆立当场,如果不是后来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我可能还会继续光着身子站在那儿。
联体别墅,看样子……我是不能再待下去的了。
当晚,我想了很久,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接下来的两天,我努力避开和镇萧照面到了该拆线的时候,一个人去了医院。之后我又拿着付林的外套去办事处找他。可是听写字楼的工作人员说,今天是付矜矜的葬礼,付林已经赶去下葬的地方了。
我问人要了地址,搭长途巴士花了两小时,才抵达所说的XX墓地。
这是个华人墓区,门牌标识是中、英对照的,墓园周围还栽着密密的一圈白桦树。
周围走动的人不多,路过也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华人……此地很安静,同时也十分肃穆萧条。
我走进墓区的时候,看到二十来个身着黑色系衣装的人围着一块空地,靠近一些就瞧见牧师和几张熟悉的面孔,付林也在其列,而中间那摆放的棺木,应该就是付矜矜的。
到场的人不多,而且我听说,华宝楼那次李欣尧只是受了点轻伤,可是李家那边似乎并没有人来。
我没有继续靠近,而是有一段距离观看那冗长的下葬仪式……穿着黑风衣的付林看上去没精打采,一直低着头,这让我很担心。
又过了十几分钟,待到棺木入土,人群散去,付林才发现在陵园门口徘徊的我。
找了张园内的长椅坐下,我把外套还给他。接过后,付林朝我挨近。
“你的头……”
“已经拆线,没问题了。”
“那就好。”他冲我浅笑一记,笑容有点勉强。
墓园里,还有人在修剪草坪,“嗡嗡”割草的声音,打破了有点诡异的静谧。
“苏狄……我其实一直想代矜矜向你道歉。”付林突然道:“那天晚上,她太莽撞了,所以言语冒犯。”
“不要说了,”毕竟死者为大,过去的是非早该一笔勾销,“我没有怪她。”
“谢谢。”轻轻地应了一声,付林把头埋在了两掌之间。
看他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疼,我轻拍他的背脊,施与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其实要说今天是什么葬礼……付矜矜恐怕连尸身都是不周全的吧。也真难为付林了。
都过了吃午餐的时间……待付林感情平复下来,我们又在长椅上度过了一个小时,我一点都不饿,可能是因为身边有他陪伴的关系。
“有些事,我知道不能说……但又不吐不快。”他每次沉默过后总有惊人之语,这次也一样,金丝镜框后面的眼睛在冲着我闪烁,让我的心跟着鼓噪。
“愿意做我的听众么?”
付林的笑容是苦涩的,他一露出这种表情,我就忍不住想去握他手……
点点头,其实他不必这样问,我也愿意充当一个安静的陪客。
*
下午五点,我独自一人搭巴士回了联体别墅。
“回来啦。”镇萧赔着笑脸在门口冲我打招呼,瞧他不住搓手,也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
“嗯。”我只是瞄了一眼,很快把视线沉下。就要推门进去,他又问:“今天拆线……还好吧?”
“很好,谢谢关心。”这般生疏的回答,我以为镇萧会知难而退,可是他还是立在门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心情沉重,想要抛开他不管,可是又心软了。
“镇萧。”我唤他的名。
“唉。”
“我饿了……”我打开门,迎面对着他:“能帮我做饭吗?”
这般任性的话,恐怕也只有我说得出口了,但是偏偏就有人愿意纵容。
“好啊!”他兴冲冲地接受了,脸上的笑容荡开……很灿烂的模样。
那是一种和付林完全不同的笑。
第八章
镇萧在为我忙碌着,其实他事先早已准备好了食材,就等着下锅呢。
我坐在客厅里看着他进进出出,突然把眼前这个场景与在付林家中那晚……重合到了一起。
“不嫌弃的话,搬到我家来住吧……房间有空,而且我一个人也很闷,考虑一下?”
今天下午谈话快结束的时候,付林邀我去他那儿……与他同住。
我当时不假思索就答应了,现在回想起来,做决定的时候似乎过于草率,而且镇萧这边……
我今晚就会整理好行装,明早便要不辞而别。
望着眼前晃动不已的背影,多少有点负罪感呢。
把玩着桌上的筷子,我的思绪飘到了窗外……
“其实那天被爸爸叫到医院的人,是专责香港方面付氏的专务……他被叫来接手经营法拉盛这边的生意。”
“咦?为什么付先生要这样做?”
“还不明白吗……爸爸他,是怀疑我啊……”
记起下午的这段对话,以及付林眉宇纠结的模样……到现在,我的心情还是无法平静。
“爸爸他不信任律师,但是他自己又需要这方面的助手,所以他让我读法律。生意上的事情只要接手就有人扶持,也很容易把握……刚开始的两年,我一直是他的左右手。”
“这样不好吗?”
“不好,苏狄你应该知道,我只是付家的养子,他平日待我再好……可是骨子里还是难以认同我是他的家人的。
“爸爸一直担心我倚靠他的势力,自己聚敛财富,所以身边都会有人监督我平时的工作。而且最近半年,因为要筹备竞选的事宜,爸爸他分身无暇……管不了太多生意上的事情,所以他干脆就将我从他身边调离了。”
说到这里,他扶住了额头,像是用非常不可置信的口吻说:“而且更让我难过的是……爆炸发生后,他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改遗嘱!”
“是不信任你吗?!”
“是……你也听到了,他那个时候说的话就是怀疑我。完全就把多年的父子情谊抛到了一边。”
长长地吁气……付林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就算没有矜矜,爸爸也不会多分我一点财产。只不过,未曾料到,他竟如此不近人情!”
幽怨的话语,扣动人心,我忍不住插嘴:“难道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
付林摇头了,非常决绝地说:“将来爸爸一过身,付氏所有的财产会自动转回香港,由那边的家族打理。到时我也会变得一文不名可这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我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别这么说!”
我就在长椅上一把拽过他的胳膊,“我相信付林你没有做过对不起付氏的事,我也相信事情不会就像现在这样没有转机。”毕竟世事难料嘛!
而且不管怎样,我都想陪着你走出难关……
“狄……你这又是何必。”听付林这般称呼我,耳边一热方才心念一动,居然把心中所想,化作言语说出了口!
“……狄,苏狄!”
突然有人唤我,这才陡然惊醒饭菜已经被摆到了桌上,可我居然没有察觉。
“怎么回事,脸红得好厉害?!”镇萧神经紧张地伸手探我的额头,“没有关系吧?你发烧了?”
“没有。”我不耐地打开他的手,动作粗暴,把那傻大个唬得一愣。
“只是有点热……”明白自己做得的确有点过分,我掩饰地说,把头偏向一边。
“……没事就好。”说完这句镇萧变得安静了,不用看表情也知道,他此时并不开心。
两人各据餐桌一端,怀着心事……我和镇萧同样的食不知味。
用餐完毕,镇萧抢着收拾碗筷我乐得轻闲,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观看无聊的肥皂剧。
“有个建议……你有没有想过?”
那时我的脑里,真的就像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
“什么?”
“收购付氏。”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付林露出很疑惑的神情。
“现在付氏不是正面临着资金周转的问题么?如果有人资助的话,趁现在收购并不是很困难的事吧!”
“你是要我收购付氏?”
“难道不行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问题是有谁肯顶着大风险投资三千万?我不像你想象中的厉害,没有那样的人脉……”
“那么‘李家’呢?以你们的关系……”
付林听闻连连摇头,“这是不可能的,矜矜已经死了,李家与付氏原本要建立的婚姻纽带不存在了,两家的关系本来就是由这场政治联姻来维系的,所以现在就算李家兄弟眼睁睁地看着付氏垮掉,也不会有何动作。
“除了自己,不能指望谁在危急时刻伸出援手……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残酷!”
想到这里,心烦意乱起来我嫌电视聒噪,要找遥控器把它关掉,可一下又想不起刚才乱放到哪里了。
眼睛瞥到,原来是掉到地上了,弯腰拾起遥控器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黑色的、貌似证件的玩意也躺在那里。
翻过来一看,居然是镇萧的警员证件,里面还夹带一个便笺本。
恐怕是做事的时候不小心弄掉的吧,镇萧此时还在厨房里,我还是马上再交还给他好了。
随性地翻了翻便笺……里面多是车牌号码、电话号码,以及一些潦草看不懂的字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