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在这样的雪中,漫无目的地徘徊,悄然地放飞心底的愁绪……往事如歌,往事如同一段缠绵悱恻的曲子,在心中低回。
此刻,她也许已有了美满的家庭,而我却依然孤独,似乎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还常常会无可救药地想起,那一场降临在我生命中的大雪……雪,洁白、晶莹、纯洁无瑕,鲁迅形容为:极健壮的处子的皮肤。能一夜之间,使整个世界银妆素裹、份外妖娆,也有许多人赞美过她,而在我的记忆中,却是寒冷、凄清和肃杀的象征。
又是这样的雪天,又是这样的心情,走在纷扬细碎的雪花中,又想起了曾写过的几句诗:
点燃一堆寂寞的火
温暖了四肢
却温暖不了
这孤寂的心
那份羞涩的初恋
如同一声叹息
留在我的
生命里
这绵延的霜雪
将使我的
整个青春
充满泥泞
……如果那年的雪,是鹅毛大雪,下得酣畅淋漓,那么今天的雪,却只是如鹅绒般细碎,给人以不关痛痒的感觉,却同样能勾起人的回忆。她那里也一定飘着这样的雪,她此刻在做什么呢?上网?看书?还是正在化妆,要与丈夫同赴一场舞会?一定不会想到,此刻徘徊在雪中,正思念着她的这个我。
这雪花为谁而飘?这孤寂的心,将何处安放?天自无言,雪自落。就让这纷乱的愁绪,随着这初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荡吧&;not;――对内心的这份情感,我常常是无能为力,也许真的像人们所说的那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越美!
这一段即得不到,又忘不了的恋情,已溶入我的生命中,成为我人生的一部份,我将提着这沉甸甸的往事,继续人生漫长的旅程。
往事如云如烟,此刻在雪中面对这散不尽的愁云,我能做的惟有叹息罢了!雪,还在不停的下着,细碎,而纷乱,像是上天倾吐出得无限的心事……
第三十五章 神女望夫
这篇散文是前年年底下第一场雪时写的,经过了一些技术处理,跟当时的事实有不少出入,但经过大致如此。前年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跟现在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那时对林若云除了怀念,已没有任何幻想。
可现在不同,现在王梦远觉得他的心,又开始活动了,一湖死水又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波澜――其实此时他的心中,又何止是波澜,简直是起了风暴。到目前为止,他已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完全控制,自己的思想和感情了。
但王梦远却依然在思想:那段时间他总是想向她求爱,以便彻底的得到她,但他却不知道怎样开口。那时他常常想,怎样才能得到她?但想了许久,依然是一筹莫展。每天放学他都照例要拿起书包就走的,其实他真想留下来,同林若云轻轻松松地聊上几句,但这一点他试了几次,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王梦远觉得自己太无能了,明明晓得一个姑娘在深爱着你,却怎么也无法得到她。我就如一匹天马似的独来独往,但这其中却包含着,一份深深的寂寞和无奈。
《三国演义》中的关羽,仗着自己的一股豪情,一面要北拒曹兵,一面又要东拒孙吴。如果单是曹兵,或单是东吴,是不可能击败关羽的。但是他们前后夹击,神勇盖世的关羽,最终只落得个败走麦城的下场。王梦远感到他那时的处境,就同关羽的一模一样。一方面要忍受内心得煎熬,一方面又要忍受外来的,如吴风、苏超,以及其他人的侵袭,败走麦城只是迟早的事,但是他却在本能的驱使下,继续往前走着……
他们学校大门旁有一个小巷子,平时走的人不多,常常是冷冷清清的。王梦远实在没有办法了,甚至想过躲在里面,等林若云经过时将她拉进去,像电影《叶塞尼亚》中的那个军官似的,上去抱住她就吻――用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方法,去征服她。但他想了许多次,却终未实施这一犯罪动机。一方面这不合他的本性,另一方面他也害怕――如果她真的一点也不爱我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一个十足的流氓了?
那时,王梦远常常遥望着远在第一排,可望而不可及的林若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楚。有一次在上自习课的时候,见林若云的旁边的座位空着,他终于实在忍不住了,就鼓足勇气坐到林若云身边。但坐下之后却又不知道,一时同林若云说什么是好。王梦远怕她会生气,就侧着身,只坐了半个凳子,但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话来和她搭讪。又过了一会儿,林若云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坐到了另一张桌子上。王梦远独自在那儿又坐了一会儿,只得无趣地回到了自己的课桌上……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在王梦远得痛苦中缓缓地流逝着,终于要到结业考试了。要是考核及格,就可以进厂实习了,这时已是夏天了。而此时的吴风,已经离开的这个厂,据说是自费却上什么大学了。
考试的地点,在离林若云家不远的一所学校里,王梦远还记得那天林若云穿了一件宽大,而又洁白的连衣裙,那件裙子胸开的很低很宽。林若云在王梦远后到的,她在他边上一组前一排的座位坐下,然后回到头来,同她后面的女生说着话,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一只手还抚摸着肩膀上,露出来的一节胸罩的背带。
坐在一旁的王梦远,看在眼里,心想:她选择的位置不远不近,角度和她的姿势又恰到好处,也许她这是在故意引导我,让我靠近。于是他心里涌上一股惊喜和甜蜜,但他一时却不知该怎么做。
当王梦远考完试,骑车往回走的时候,他看到林若云一身洁白地,站在安全岛的最边口在等公交车。她洁白的裙角,被风高高的扬起,她就这样衣袂飘飘的站在路边。在王梦远的心中,林若云就如神女峰上的那位神女,在等待着她的心上人,也就是他的到来。
王梦远将车子骑的很慢,但还是慢慢地、慢慢地,从她眼前驶过去了,因为他知道要是停下来,在她面前傻呼呼地站着,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一定又会闹出不愉快来。就将这美丽的场景,这美好的心情,深埋在心中吧,让它永远的留在记忆的深处!
但王梦远也知道,要是林若云真的在期待着他的靠近,那么给她的心灵,又将带来深深的伤害,但王梦远确实没有其它办法,要怨只能怨自己太无能了……一路上,他又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无奈之中。
这时王梦远在床上翻了个身,将打火机打着,看了看手表,已是一点多钟了,对面楼中窗子里的灯光,早已全都熄灭了。真的不早了,再不睡,明天也甭上班了。于是他起身偷偷的,摸到父母的房间里,从床头柜里的药瓶中,倒出一粒安眠药。又到厨房倒了小半碗水,吃完后才渐渐地睡去……
清晨王梦远一进厂,就碰到了厂长老赵,他说:“钱小萍要去芜湖进货,前面接待今天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钱小萍又要去厂家进货了?我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忙不过来也没办法,仓库里云风车的货差的太多了,不进怎么行?”讲完之后,他想想又说:“要是实在忙不过来,你就喊我们。”
王梦远心想:喊你们过来那不是,就如同放进两个大老虎进来,要是哪个地方不如意了,就伸出只利爪来叨我一下,我还只能忍着,还不如我自己吃点辛苦算了。不过要是真的忙不过来,也只有喊他们了。这时王梦远又想起了什么,说:“钱小萍要进货,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来?”
“我昨天晚上打电话给她,安排他们早上七点钟就走了,还等你现在想起来?”说着老赵就走了。
第三十六章 又一次被训斥
王梦远望着老赵矮矮胖胖的身影,消失在走道了转弯处,心中暗暗地叫苦,不知如何才能打发掉,这一天忙碌的时光……当王梦远打扫好卫生,又开完了两个晨会,这一天的工作就算正式开始了。好在好像并不怎么忙,但他心情一刻也不敢放松――说不定待会儿,一下子能连续来好几辆车,令他手忙脚乱。
王梦远正坐在接待桌前闷闷地抽烟,这时电话铃响了,他拿起电话问过好后,只听电话里说:“你们这里要招聘吗?”
“我们这里是缺人手,但厂长还没说要招聘。”
“你们是新大华汽修公司吗?”
“是的。”
“今天早上的报纸上不是登了,你们公司要招一个会计,两个业务接待,一个电工,汽车修理工若干?还留了我现在打的这个电话号码。”
“噢,我没看到报纸,厂长也没跟我招呼,你有什么要求就来面谈吧!”
“你们这里的地址在那里?”
王梦远告诉了厂址,又把两个厂长的名子都讲给了他,就挂了电话。然后就溜到了对面的财务室,出纳何大姐正在看报纸,王梦远对她说:“我们厂登报招聘了?”
“是的,昨天下午老赵去的,从我这里拿的支票。一个字要三元钱呢,总共二百多个字,要五百多元。”
“我一点也不知道,刚才有人打电话来问,把我搞的如一下子坠入了五里雾中。”
“他们可能忘了跟你说了。唉,怎么这么快就登出来了?”
“还是有钱好,我写了近十年我文章,到目前为止还没登出一个字,可我们厂里出了钱,就立马给登出来了。一个字三元钱,那天我的文章,也一个字三元钱就好了!”
“厂里是在花钱,你写文章是想挣人家的钱,不是有人说:钱难擒,屎难吃。”
听到她的这个形容,王梦远皱了皱眉,但他又想起了什么,说:“我们这个月的二百元补贴,什么时候发?”
“快了、快了,就在这几天吧!这个钱老赵和那些临时工都没有,你可千万不要漏出去。”
“孙厂长也真是的,作为单位里的一把手,发点钱给我们就像做贼似的。”
“是呀,老赵在原单位退休,就有一份工资,如今在我们厂,一个月又是将近二千元,他比谁都实惠。在我们单位改制的时候,他并不是我们单位的正式职工,并没有资格分到股份,我们也都不同意给他股,就是孙厂长坚持,一定要给他二十一点五的股。后来老赵跟他一闹,又把老赵的工资调的跟他一样――都是一千八,想想又觉得不平衡,才想出这么个偷偷摸摸地办法。”
“有这每个月的二百钱,我们这些老职工、小股东,多少还有点安慰。不知道今年过年,我们分红能分到多少钱?”
“孙厂长说了:年底拿六万元来分红。”
“六万元,我三股就是一千八百元,孙厂长三十股,就是一万八,老赵二十一点五的股,就是一万两千九百元。我干的活,所担的责任,并不比谁少,股份却是厂里最低的之一,到年底就分这点钱,想想真有点寒心。”
“是呀,这个厂原来是集体企业,是我们大家辛辛苦苦办起来的。孙厂来了也就两三年,老赵更是讨巧,他只不过是个打工的,他们就一下子把多少代人,努力的成果给摘取了,成了这个厂的大股东,摇身一变成了老板。”
“他们分股就分得不均,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说明人家命好。”
“孙厂长说了:以后除了每个月的这二百元钱,什么交通费、加班费、奖金、补贴等等,就统统没有了,要发钱的话,就等到年底分红了。”
“一分红他们就是我们的十倍、七倍的,他们当然划算,苦的只是我们。我们这些工人一年忙到头,也只能吃点他们的残茶剩饭。”
“你想不通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厂现在是私营的,是他们的了。现在我们只能自己劝自己,就跟那些临时工比比,他们比我们还苦,可分红啦、补贴啦,一分没有,就拿个死工资,连住房公积金和养老统筹都没有,跟他们比我们还是好的。”
“唉!也只能这么想了。”
“退一睡海阔天空,要是专那个牛角尖,你永远也专不透。”
王梦远点点头,说:“是啊!”
“不过你们接待部还好,你和钱小萍每个月还有两百元的奖金,我们都没有,连厂长也没有。”
王梦远苦笑了一下,说:“这个钱只不过是天上的一片云,一阵风刮过之后,就不知道还是不是我们的了。”
“这两百元钱不是规定,你们每个月都有的吗?”
“工资每个月都是你发的,你还不知道吗?到了月底他们这边扣一点,那边扣一点,这两百元的奖金,也就所剩无几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的好。给了再扣掉,只不过是徒然的增加我们的烦恼而已,而且还惹的不少人眼红。”
“……”
他们还想继续讲下去,这时财务室的门被打开了,王梦远一回头,看到老赵却出现在了门口,他声色俱厉地对王梦远说道:“你怎么到这边来了?我到接待室去,一个人也没有,你的工作岗位到底在哪里?!”
王梦远被他这逼人的气势,给一下子震慑住了,想分辩几句,一时又想不出来,只得低着头,灰溜溜地出去了……但是坐到了接待桌后的王梦远,因为刚受到突如其来一番训斥,心里感到有一种说不出得郁闷,他叹了口气,点上了一支烟。
这时老赵也跟了过来,继续训斥道:“这个接待室里就你一个人了,你还跑到财务室里去聊天,真是太不像话了。来了电话都没有接,用户有什么事要找个人都找不到!下次你要再这样不自觉的话,我就要扣你的工资了!”
王梦远一面听着厂长的训斥,一面一言不发地抽着烟。
第三十七章 电话风波
老赵又训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今天我们登报要招人了,要是有人打电话来,就叫他到厂里来跟我们面谈。”
王梦远点了点头,这时有客户进来了,他一声不响地接待着,老赵就又走了……这是个并不十分繁忙的上午,也没什么值得记述的事,只是在王梦远歇下来的时候,只感到寂寞难当,此刻他是那样深深的思念着林若云,恨不得生出双翅,立刻飞到林若云的身边……
有人说:恋爱中的人常常是敏感,而又脆弱的。王梦远感到自己与别人比起来,好像尤为敏感和脆弱,这也许与他的性格有关。他变得特别的多愁善感起来,常常像个老人似的回忆起过去。记得列宁说过: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是啊!过去有我的历史,有我难以割舍的情和爱,这世界一切都在改变,不变的惟有我们心中的真情,而这份情是无价的!
可是已经三、四天了,林若云怎么还没有给我回信?也许还像过去一样,无论我信写的怎样的委婉、怎样的深情,都不会打动她。能不能打动她,也只有她和天知道,反正她是不会主动来见我的,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总结出的可悲的经验之一。明天又是星期六了,还是去她家里找她一次吧!
但见了面之后怎么说呢?在她家里单独相见,没有人打扰,可能会好一点。我就鼓足勇气,把这些年来的坎坷,以及这些天来对她的思念,统统如竹筒倒豆子般的,对她和盘托出。除非她一点不爱我,我就不信她会无动于衷。
说实话,她要是一点不爱我,我倒是无话可说,但如果她要也是深爱着我,等我将她搞掂之后,到要好好的同她理论理论。由于我们的幼稚,耽误了多少大好的时光,而这都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它一去便再不会回头了。不过好在我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年轻是我们最大的资本。
下午王梦远接待过一个用户,一个人坐在接待室里,心情就如一个落了单的孤雁似的,有点落寞,又有点凄凉。他抬头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两点了,钱小萍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了吧?
王梦远正这样想道,这时一个顾客气冲冲的进来,大声的对他说:“我的车前轮刹车反应太慢,在你们这里修了几次――刹车片、前分泵都换过了,刹车盘也换过了,今天又换了刹车总泵,可刚才一试车,还是那个样子。你们毛病也没有找到,就这样一样样的换,所换的东西又贵的要死,我就一次次的跟着掏票子。今天要是毛病不给我解决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付这个钱了!”
王梦远连忙站了起来,说:“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这就去向修理工了解一下情况,不行的话我就找几个师傅,给你会诊一下。你放心问题不解决,我们是不会收你钱的。”
那个用户没好气的说:“还不收钱呢?都收了好几次了!幸亏这钱是老公的,不然我早就跟你们闹翻天了!”
王梦远冲他笑了一笑,说:“你先坐一坐,我去看看。你放心,今天我们一定尽力让你满意。”
说着王梦远就走出了接待室,向修理工郭大侠了解了情况,又找了厂里技术最好的两个修理工,让他们也一起去帮忙。这时那个用户也来到了现场,站在一旁看着。
当王梦远回到接待室时,出纳何大姐过来了,说:“刚才那人吵什么?”
王梦远说:“他的车子修了好几次,毛病也没解决。”
何大姐说:“这人一来我就认出他了,早上我又看到他在你们这里打电话,打了有二十几分钟。要是有正事那也就算了,他是在谈对象,什么你吃过了吗?我给你买的裙子,你喜欢不喜欢?”
那人打电话时,王梦远也在边上,这些话他也听到了,但王梦远还是为那个用户打掩护道:“他的手机没电了。”
何大姐立刻瞪着眼,大声的说道:“什么手机没电了?我看到他把手机拿出来,查过电话号码之后,又收了起来。这种人真是的,要是用不起手机就别买!我们的电话就不要钱了?而且我发现他每次来都是这样,抱着个电话一打就打半天。像他这种夹生鬼,你下次就不让他打!上个月我们几个电话,一共交了一千多元的电话费,这可都是我们股东的钱噢!”
王梦远听了这话颇有些为难,一方面是何大姐,她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另一方面是用户,我的任务就是为这些用户服务的,自然不便得罪,而且他的车也确实没有修好。再说人家也是老用户了,多来一次我们所赚的钱,就是十次电话费也回来了。
其实不光是何大姐,她的这种说法,也是代表了厂长。厂长们平时要是看到,哪个用户时间打长了,也是这么对王梦远说的。要是他下次再打电话的话,真是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王梦远只得先点点头,算是听到了。
不久何大姐就走了,但王梦远又不放心,几次抽空去看看那辆车的修理情况。结果三个人找了半天,还好毛病总算找到了,原来是前轮刹车管路出了一点问题。他又关照修理工,将刚换上的刹车总泵,给再换下来,退回到仓库去,之后他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王梦远回到接待室刚坐下,这时却看到厂里的那辆破旧的服务车,呼哮着开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