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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十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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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还不相信咱哩,你说是不是?你说这是为啥? ”
小白说:“ 王经理是好人嘛,他从来没想过要骗人,也不会骗人,人咋能不相信他。象你喔贼熊,抡抡刮刮地,看着就象是个瞎熊,谁敢相信你!”
“你说他是好人吧,可是他专害好人,也只有好人才相信他。你看现在多少好人,老实人,栖惶人,跟着他受累,你说他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
想起这段对话来,真是令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 是啊,谁能说清楚王长安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要说他是坏人,他的确是冤枉的,真真正正地冤枉!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害谁,骗谁,我敢保证,他甚至连想也不曾想过的 。
小学时,老师让我们“斗私批修,”常给我们说的一句话就是,要“狠斗私字一闪念!”我敢保证,在王长安的脑海里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这个“私”字,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过要害人骗人的念头。从这一点上来说,王长安算得上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好人,完完全全的好人。但是,要说他是好人吧,可是他却又的的确确坑害了那么多的好人,连累了那么多的好人,善良人,可怜人。那么多的好人,善良人,可怜人吃了他的大亏,遭了他的毒手,以至于后来有些人还为此丧失掉了生命。
到底要怎样来评说王长安呢?王长安的是非功过谁与评说?
第十一章 纸箱厂老板
    寇乃旺和肖万寿这两个人终于也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俩已经无法回到村子里去了,回到山上去了,只好一天到晚地跟着王长安,他们成了休戚与共,生死相依的患难弟兄 。 
他们三人在外面游荡了一天,晚上王长安就把他俩领回来,他们三个挤在那张做了半截子的“空壳旯”床上,同衾共卧,同甘共苦。
早晨,我去上班的时候,他们还在睡觉,等我回到家里,就不见了三个人的踪影。
我的钱会经常失踪,有一次给孩子交下一学期学费,当我打开抽屉去取时,发现没有了,我气愤之极,猜想又是王长安干的。好啊,胆子越来越大了,拿的越来越多了。一千块钱竟敢全部拿光,一分不剩,我真想立刻找到王长安,斥责他:“这是给孩子交学费的钱你也敢拿!”
我在姐姐那儿另借了钱交给了老师后,就去找王长安,到处找也找不到。实在是无法打发见不到王长安的这一段的时光 。
这时,南关纸箱厂的老板正好给我打电话,我二话没说,就跟这个老板到了一个舞厅去,我在舞厅一直消磨到晚上十二点钟点舞会结束才回家。
见到王长安,我立刻问他钱的事情。 
“是不是被盗了?赶紧报案去。” 王长安装着也很吃惊的样子说。
我真想大声地说:“王长安,你别装了,除了你还有谁?”
我知道,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会承认,他跟人对赖起来脸挺得平平的,说话说得死牙臭嘴的,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太了解他了。
“你那几个鸟钱,谁稀罕?”
果真,当我用眼睛盯着王长安的时侯,王长安躲闪着我目光,但却嘴很硬地这样说道。
于是,我强压住火,对他说:“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钱,你也不会把这钱胡花掉的,你就是拿走了也是应该的,你还不都是为了咱这个家。要不为了咱家,你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一心一意地想挣钱,想让家里好,现在你困住了,我的钱你不用谁用,你只要告诉我是你拿走了就行了,我就害怕是别人拿走了。那我这心里就不好受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只要是你用了,我就放心了,等于这钱没丢 ,还在咱家里。”
我这样哄了半天,王长安终于承认确实是他拿走了。 
原来,开饭店的小个子四川人又截住了他,他脱不开身,四川人又跟着他来到家里,他没办法,就撬了抽屉锁子,拿走了一千块钱,他给了那人六百块钱,先打发走了四川人。
“那剩下的四百块钱呢?” 我问。
“给了寇乃旺一百块钱,肖万寿一百块钱。我留了二百块钱。”
“你安排得倒挺好!”我冷笑一声。
南关纸箱厂的老板会经常打电话来找我,他本来是跟王长安要帐的,但却黏住了我。他到我们家来了好几次,但以后不找王长安了,他直接到我们学校去找我。 
他经常开着一辆红色的小汽车在学校门口等我。
这个纸箱厂的老板,长得矮矮的,胖胖的,一幅肉肉的样子,但那张胖脸上闪着贼光的眼睛却滴溜溜乱转,十分活泛,跟他的整个人很不相称。这个肥咯囊囊的男人,有四十出头的样子, 脸上红光满面的,头发也梳得锃亮锃亮,一律朝后背去,一丝不苟的,像是新买的皮鞋似的。
不知道他是怎么发达起来的,据他说他在秦州郊区的野狼沟还开了一个“火火火 ”洗脚房,雇佣了一些四川的姑娘和东北的小伙给客人洗脚,生意很是红火,有好些达官贵人开着车到他的洗脚房来消费。
他第一次到我家里来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里,他说了一会钱的事情之后,就把两个贼溜溜的眼睛停留在我身上。他对我说:“妹子穿这件衣服还怪好看哩。”一会又说,“妹子这手胖胖的,绵绵的,看着象是有福的人嘛。”
我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眼神,说我要急着到学校上课,就让他走了。在临开门的一瞬间,他把手在我的胸脯上捏了一把,涎着脸笑了笑就走了。
这一天,他又来了,让我还跟他到舞厅去跳舞,那时候,我的心烦透了,别说是纸箱厂老板叫我,换了谁叫我,我都会去的。
他先是带我到他开的洗脚房里去洗了个脚,一个年轻小伙看是老板领来的人,格外的用心,我在那里洗了两个小时的脚,我的脚被中药泡得好舒服,年轻小伙又给我修了修脚。我的脚被放在小伙的腿上,他用一个小剪刀轻轻地刮着,十分认真。一时间我的心情格外的愉快,被人用心伺侯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洗完了脚,纸箱厂老板又带我到一个叫做“蓝磨坊”的娱乐场去玩。他说上次那个舞厅人太多,太杂,档次也太低了。
幽微的灯光,缤纷的色彩,急速跳跃的来自四面八方的扑朔迷离的光束,还有那晃动着的蜡烛的红色火苗,加上那尖锐的震耳欲聋的音响,我仿佛来到了一个离奇的世界,非人间的世界。
包厢里三三两两的人和一对对的男女,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只有他们的轮廓,而这轮廓被灯光和色彩笼罩着,象是被涂上了颜色,又象是通了电,闪烁着, 斑斓着,明亮着。
纸箱厂老板带我也在一个包厢里坐定,细高挑的服务小生紧跟着优雅的托着一个大盘子走过来,在我们的小桌上又放置了四个小碟,一碟葡萄干,一碟山楂片,一碟核桃仁,还有一碟东西我叫不出来名字,纸箱厂老板告诉我那是美国大杏仁。
纸箱厂老板给我绪上了茶,问我还要什么?不等我回答,他又说,来包烟。服务小生放下了一包“蓝猫”,他抽出一根,又递给我一根。我说我不抽。
“女人应该抽烟,我就喜欢看女人抽烟,女人抽烟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我很想看一看殷老师抽烟的样子。”
他硬把一根烟往我的手里塞。
“我真不会抽,不会抽。”我把他的手推了回去。
他就开始跟我聊天。
我无法拒绝这样的情境,我有一种必须享受这样的情境的欲望。
那一刻,我非常地放松,也有些故作洒脱的放浪。明快而短促的音乐,把我拘谨的身体,愁苦的灵魂全部震颤和摇撼开来,我感觉我需要这种震颤和摇撼 。
巨大而尖锐的声响,让我们听不清彼此的对话。纸箱厂老板凑近我,大声地说,“ 今晚,你很好看!”
他把杯子里的啤酒端起来向我示意同饮,我应和着他一同饮下去。没有办法说太多的话,只是相互用表情和动作交流。纸箱厂老板的贼眼睛在闪烁的灯光中更加地奕奕发光,射出一束束似乎比灯光还要亮得光来。
他抓了一把瓜子,嗑着,“呸”地吐出瓜子皮,又指指小碟子,示意我也吃一些,我摇摇头,又扬扬下巴,告诉他,我不吃,你只管吃你的。
我们就这样一起看歌舞。
听学校的老师说过,秦州这个小城最近有地方开始上演脱衣舞了。有些其实就是性交表演,是跟大城市学来的 。这里也许会有,我预感到。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台上。
演员一个一个地轮番上场,跳的唱的都是一些流行歌曲和一般的舞蹈。
纸箱厂老板凑近我对我说是陕西省杂技团的人来这里表演的。我嗯嗯着,点着头。
一个高个子的小伙子的和一个白胖的操着四川口音的姑娘担当重任,大部分的歌曲都是这两个人演唱的。
印象中,四川的姑娘应该是娇小纤瘦的,可这位姑娘却象是一颗大白菜一样的肥美,裸露的臂膀尤为壮硕。婚纱一样的演出服把她的肚子裹出了一道道的波浪,圆滚滚的乳房,被缠绕的象是随时要爆炸的两颗手雷。 
而这一切,她毫无知觉,她声嘶力竭地演唱,无限陶醉地演唱,十分卖力地演唱。让人觉得十分的滑稽。
大概和我想到一起了,这个可怜的胖女孩演唱着的时候 ,我和纸箱厂老板对视着笑了,但我笑过之后,又忽然觉得这个四川女孩实在叫人觉着心酸。
纸箱厂老板凑过来又对我说,有女千万莫干这一行啊!
我说,谁又愿意干这一行呢,还不是为生活所迫。
“是啊,我一个伙计,夫妻双双下岗,孩子正值上学,男的又有病,女的就到了歌舞厅,男的拖着病体每天半夜还去接她。”纸箱厂老板说。
听了他的话,我觉得这个老板还是不错的,挺能理解人的,还有些善心和同情心。一时对他的印象改变了许多。
总是唱歌,没有多大的意思,我有些疲乏了。
一会儿,小品出来了,一个花里胡哨的男人,一个精瘦小伙,一个农村妇女,分别扮演着骗子大款,游手好闲者,贪图小便宜者三个形象,精瘦小伙是农村妇女的丈夫,而骗子则是农村妇女的舅舅。
三个“反面”形象,故事编得很拙劣,演技也很拙劣,但是故意夸大和展示人性“恶”的一面,倒也淋漓尽致,无意间,使人觉得比电视里的小品更好看,更有意思。
陕西的骂人方言被大肆运用,什么“你挨球的,” “你个挨球货,” “你贼日下的” 等等,绘声绘色,形神兼备。一时,竟然引起了观众强烈的共鸣,掌声如暴风雨一般地一阵阵刮过。观众大笑,大呼,大喊,仿佛他们自己也骂了人一样,痛快之极。
  高潮果然在后面,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出来了,他们伴着音乐跳舞,蹦蹦跳跳的,渐渐地,灯光暗了下来,女孩的动作也舒缓了下来,音乐也舒缓了下来,带有一丝甜腻。
我想,惊人的场面恐怕要出现了。
两个女孩继续扭动着,动作更加夸张,摆动的幅度更大。她们不再并排面向观众扭动,而是侧向观众,相互面对着扭动。
她们的动作富有极大的挑逗性,她们的小圆屁股撅得很高,又突然地互相碰撞在一起,分开,撞击,再分开,再撞击。一会她们又抱在一起,摩擦,扭动,冲击,又猛然地各自逃离。
迷离的灯光下,她们披头散发地,象是两个蛮荒时代的原始人在交欢。
尽管她们的动作是写意的,象征性的,人们还是不免作这样的联想 ,并且在联想中产生意淫的快感。
果真是性交表演。
我的脸红了,心有些跳。我看到纸箱厂老板也有些异常。但他的目光仍不愿意离开舞台,他的贼眼睛更亮了。但他似乎又不好意思不眨一眨地全神贯注地去看,他望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讪笑着。
灯光又突然地大亮,有些晕眩,有些刺目。音乐也开始变了。由舒缓变成急促,就象蒙蒙的细雨突然变成了疾风暴雨一般,可谓大珠小珠落玉盘,又象是千万只野马在狂奔。 
女孩终于说话了:“你们男人是这样的! 这样的!”
另一个女孩说,“我们女人是这样的!”
配合着音乐,继续地扭动,摇摆,摩擦,冲击。动作更加地猛烈,更加地夸张,也就更加地性感,更加地诱惑,更加地挑逗。
男人怕要受不了啦,那个东西一定兴奋起来了吧,千万别把裤裆憋杈了。
一件衣服从女孩的手里飞下了舞台,象一只大鸟,台下的人欢呼雀跃,狂喊着,又一件衣服脱掉,又是一阵狂呼。看啊,女孩把裙子也脱掉了,欢呼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两个女孩只剩下了三角裤衩和胸罩了,细瘦的腿,还在扭动,有人开始上台把钱塞进女孩的胸罩里,还有一个人拿了几张大钞,绷在女孩的三角裤衩上。
女孩身上戴着钱,继续扭动,撞击。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站起身。
“走吧。”
不等纸箱厂老板回答,我就先转身向外走去。
纸箱厂老板抓起小桌子上的烟,也紧随着我出来了。
外面行人已经很稀少了,马路显得比白天宽阔。大概是晚上十一点钟,街灯依然亮着。环卫工人已经开始在扫大街了,文化广场上几个卖烧烤的小贩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空气里弥散着烤羊肉的香味。小贩们看见有人走过来,不肯丢掉这最后的机会,停下手,抢着问来几串吧 ! 要麻辣的还是孜然的?
纸箱厂老板问我要不要再吃点,我说不吃了。
“吃点吧,急着回家干啥嘛?你掌柜的又不在屋。回去有啥意思?” 他又说。
一提到我的“掌柜,”我的脑子一下子又清醒了过来。 
我的“掌柜”王长安,跑出去了好几天了,不知道现在回家了没有?我得赶紧回去。
我加快了脚步,纸箱厂老板也跟着我往前走。到了新建巷口的拐角处,这个纸箱厂的老板忽然间抱住了我。
“跟我到酒店去吧,我们在那儿开个房间。”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我往一棵大树的后面拥。
“你这是干什么?”
我被这意外的场面惊呆了,从他的怀里往外挣脱。
“殷老师,你跟着王长安这人有啥意思嘛?他这人,没一点球本事,喔啥人都可以骗他。我不明白你一个当老师的,好好的咋就看上他了哩。他成天又不在屋。走吧,跟我到酒店去,我好好安慰安慰你。”
我的思维停滞了,麻木了,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纸箱厂老板的贼眼睛又开始在闪。
“其实我老婆不比你长得差,比你个子还高哩。就是没你白,没你丰满。只要你将来不破坏我的家庭,你尽管放心,我挣得钱有一半是你的。”
纸箱厂老板说着,在我的胸前又摸了一把。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这么坏。在王长安面前还口口声声说是他的朋友呢?”
我朝这个坏男人的肥肚子上推了一把,扭身走了。
第十二章 又到过年时
    日子在艰难中又迎来了1995年的春节。
元旦其间,要帐的人依然不绝于门,王长安到处借钱,拆东墙补西墙的,常常,我正在路上走着,突然就有人截住了我,说王长安借了他多少多少钱,向我要,开始我替他还了一些,后来发现他借得钱实在太多了,我根本无法招架,就不替他还钱了。
也有一些人象纸箱厂老板一样,撵到学校里向我要钱。学校里的老师们议论纷纷,弄得好不气恼。
王长安又开始偷拿我的钱了。
元旦的第一天,我在家里休息,王长安把我的钥匙偷出来到我的办公室里,把我的办公桌抽屉打开翻了一遍。
随后,他到我的姐姐那里去借钱,说我有病了,要住院,先拿些钱来。我的姐夫不太相信他,打电话给我,结果就没有借钱给他。 
半夜里,他跟寇乃旺、肖万寿三个人回来了。寇、肖二个睡下后,他对我说,他明天早晨要到广州去。我问他到广州干什么去,他说他要去找老林。
“趁着过节哩,老林肯定在家,再找找老林,看老林那边的苹果到底咋样?实在不行,叫老林先给拿点钱。”他说。
“老林不知道会不会给你钱?”我说。
“去了再说吧,反正家里又呆不成。”
听了他的话,我很为他难过,看来,他确实也到了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的地步了,明知老林那里希望不太,但还是要去试一试。
“你跟谁一块去?你一个人去吗?”
“不,寇乃旺、肖万寿我三个人去。”
这天,王长安没有对我再说那句他嘴边的话,“没球事干了,管球那么多干啥?”我问他什么他就老实地回答什么。
深夜,我睡着了,忽然觉得有些冷,睁开眼,睡意朦胧中,看见是王长安掀开了我的被子,我的裤衩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抹了下来。他穿着秋衣,下身脱得光光的坐在那。他的这个样子也是我所没有见过的。他跟我做爱,从来没有脱光衣服赤条条,一丝不挂过的,他也没有让我那样子过,我也总是穿着内衣,戴着胸罩。只在关健的一刻,他才腿掉他的裤衩,而且是盖着被子褪掉的。我也是。别的东西不用脱,用不着脱,那些都不碍事,不影响工作。王长安看不见我的下体,我也看不见他的。
要不是那个要命的裤衩挡住了最核心的部位,我想,王长安恐怕连裤衩也想不起让我脱掉的。
我跟王长安就这样做爱,多年以后,才有男人要求我脱光了做爱,男人也脱得光光的。两个光光的,一丝不挂的人捍接在一起,严丝合缝。
噢,那才叫做爱呀!
可是,那时我竟不知。
此刻,王长安虽然还是穿着他上面的内衣,而下身却是光光着的。结婚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见了王长安的下体。那个被秦州人叫做“锤子”的东西。他的“锤子”虎虎实实的,跟王长安的人一样。他带着虎虎实实的锤子,对着我的下体长久地看着。他把那块肉翻过来拨过去的看着。然后又用他的一根手指头在那上面轻轻地抚摸着,轻轻地点着。
他从来没有对我这样子过,他从来没有看过我的下体,他从未对我的下体这样子详细地审视过,全方位大面积地抚摸过 。 
一时,我很奇怪。
看见我醒了,王长安就爬了上来。他又“咕嗵咕嗵”地开始动了。但仍然结束得很快。
  他翻下去躺在我的身边,没有象以往那样三锤两棒子之后,就闷头大睡去了。他把手枕在脑后,总算说了一句话。他说:
“你的身上凉凉的,怪舒服的。”
这句话竟让我差点流出了泪,他总算能知道我的好了,他总算夸奖我了。这迟来的夸奖,这难得的夸奖怎不让人激动。一时,我发现了这个男人可爱的一面,我不由地转过身把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胸脯上。
“刚才,美不美?”王长安问我。
这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一句话。我一直以为王长安不知道女人的感受的,不知道跟相爱的人做爱,对女人来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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