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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认识保罗?”茱莉亚惊讶地问,仍处于律师模式中。
“我不认识他,是他打电话到家里来的。”尼克担心他的谎言说得太过,“我跟他自我介绍时小聊了一下。他跟我提到抢劫的事。”
这是尼克跟茱莉亚撒过的最真实的谎言。
“真奇怪,我几分钟前才跟他弟弟山姆·卓弗斯讲过电话。他想跟我见面,看看存在我PDA上的抢劫案监视录像带。”茱莉亚拿出PDA。
“什么?”尼克大惊,他知道山姆已经坠机身亡了。
听到这句话,马库斯立刻发动车子上路。他们开过22号公路弯曲的路段,经过湖泊、森林和偶尔出现的房子,他的时速始终维持在七十英里,车子一直持续前进。
“茱莉亚,”尼克转身面向坐在后座的妻子,“你认真听我说……”
“我很不喜欢你这种口气,尼克,”茱莉亚说,“你吓到我了,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群抢匪在追你和你的PDA,”尼克说,“我不想冒险。”
“你不觉得你今天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了吗?我没事。”茱莉亚像拳击冠军般弯起手臂给他看。
“这不是在开玩笑,”尼克大吼,“他们会杀了你!”
“不要吼我,”茱莉亚回嘴,“是谁要杀我?如果你知道是谁,那就去报警啊。”
“绝对不行,”尼克打断她,“夏姆斯说的话是对的,除非他允许,否则不要让警察介入。”
“你怎么知道?”茱莉亚注视着尼克,两人之间陷入沉寂,他们停顿了片刻,“我从不曾告诉你这件事。”
“有,你有。”尼克理直气壮地撒谎。
“尼克,”茱莉亚纠正他,“夏姆斯确实说过这种话,这是他的原则,但我从来不曾告诉过你,从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唯一知道的人是卓弗斯兄弟,我和山姆大概十五分钟前才谈过这件事。”
“茱莉亚,”尼克严肃地从皮椅上方看着茱莉亚的眼睛,“山姆·卓弗斯已经坠机身亡了,我不知道你跟谁说过话,但那绝不是山姆。”
茱莉亚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拜瑞丘的火车站仍保持20世纪初的模样。英国风建筑,粗石造的售票亭,候车室有铜绿色的屋顶,跟小型停车场上那棵大橡树的树叶交融在一起。老式的月台是七十五码长的雪杉木板做成的,高峰时间这里会排满上百名乘客,人们踩在木板上的脚步声在车站不断回荡。
然而,此时这个小车站里除了老售票员之外,空无一人。
马库斯把车开进停车场,直接停在售票亭前面。
“怎么回事?”坐在乘客座的尼克问。
“你找我帮忙,我也可以找朋友帮忙啊!”
尼克环顾四周,除了售票窗口的那个人之外没见到半个人影。“到纽约的特快车三分钟后就会到。第一站就是纽约中央车站,班和他的手下会到月台等她。在我们认识的人当中,你认为可以把她的命托付给谁?就算有一整个军队的人来找人,班也有办法保护她,更别提区区一两个烂警察。”
班·泰勒是马库斯认识很久、算不出年份的好友,他服役二十年后退休(五年在海军特种部队,五年当三角洲特种部队队长,另外十年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退役之后,靠马库斯的帮忙,他开了一家顾问公司,他是马库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新兵训练之后仍保持联络的朋友。泰勒的小公司做得有声有色,拿到国内外不少合约,马库斯对这些不想知道太多。马库斯会对他那些行动持续保持兴趣,部分原因是为了收集一些能让他吹嘘耍酷的小道消息,主要用在每季的执行委员会会议后到乡村俱乐部打高尔夫球,分享彼此征服女性的经验谈。
“这我不敢确定。”尼克迟疑地说。
“是谁教你射击的?”马库斯以挑战的口吻说,“是谁帮你轻易买到手枪和执照的?你愿意把命交给谁?坐火车是班的建议,因为他没办法在一小时之内派人过来。这是你的时间限制,记得吧?他说只要她上了火车,就会直接被带往纽约市。”
马库斯下车走到售票亭,买了一张到中央车站的单程票。
他拿着票走回来交给茱莉亚。“听着,他会到这个月台去找你,你一定认得这个人;他身高六英尺四,红头发,超级会调情。你在我的婚礼上见过他。”
茱莉亚微笑着点点头,走下车沉默地拥抱一下马库斯,马库斯也回抱她。
“你不会有事的,他是我最信任的人。”马库斯说。
“我正想这样说呢,你会照顾他吧?不要让他去做傻事好吗?”茱莉亚指着尼克。
“这并不容易。”
“你在说什么啊?”尼克问。
“我要跟你去。”马库斯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做那种事吗?”
“我不想让你趟这浑水。”
“你在说什么?你已经把我拉进来了。”
尼克无法否认。“但我要你跟她走……”
“我不会有事,”茱莉亚说,“只是坐个火车而已……”
尼克伸出手制止她说下去。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叫班照顾茱莉亚?”马库斯说,“她现在很安全,不再有危险了,你可以完全放心,我们可以专心办事。”
火车的鸣笛声从北边逐渐接近。
茱莉亚握住尼克的双手,望人他的眼睛深处。“我爱你,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
尼克凝视她的眼神中带着恐惧,担心她一个人坐车不安全。
“我不会有事。”茱莉亚捏一下他的手,就像她妈妈在她小时候安慰她那样,“你小心点。”
“我会的,我只是要你离开这里,直到我把事情解决为止。”
“你会来接我吧,因为我们还有事要谈,日子还是要过。”
“我今晚十点前一定会去找你,我保证。但我想我们可能没办法跟莫勒斯吃晚餐了。”
“这是你想逃避晚餐的计划对不对?”茱莉亚笑着说,“你来接我时,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所以别迟到。”
火车绕过弯道朝车站驶进来。
“我不会迟到的。”尼克陪她走上月台。
“这个应该交给你。”茱莉亚说完,从皮包里拿出PDA交给尼克。
“谢谢。”尼克把它塞进口袋。
“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她对马库斯大叫,“不要做傻事。”
火车进站,刹车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车门打开后,一阵风从车内吹到他们站立的位置。
“十点见。”茱莉亚说。
尼克把她拉过来,给她一个缠绵的吻,一辈子的感情瞬间涌进两人心中。车门哔哔叫,就要关起来了。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十点,我不会迟到。”尼克说。
茱莉亚走进车厢,隔开两人的车门关了起来。
“我爱你。”茱莉亚从车门另一边用唇语说。
火车驶离了火车站。
“保护守门员就是我的工作。”马库斯在他身后说。
“你真是个白痴。”
“或许吧!”马库斯拉拉领带,把白衬衫衣角塞进裤子里,“不过,这个白痴现在为你效力。”
※※※
贺瑞斯·兰道尔再过六个月就要退休了。在警界卖力工作了二十五年,他希望能存够钱退休,但人生就是这么无奈,他的退休基金已经花光了。十二月,他将离开警界,但银行里却连一毛钱存款也没有。
他二十八岁进入警界,对社会充满愤怒和怨恨,想为他人伸张正义。但在没有黑白对错的体制中,到处都是灰色地带,这样工作了几年之后,时间已经磨掉了他年轻时的志气。过去十年,他只是做做样子,写写报告,喝喝啤酒度日。
他在值勤时不曾开过枪,不曾追过嫌疑犯,也不曾经历过传奇的警察生活,反正这样也过得轻松自在。
十年前,丹斯刚进入警界时,兰道尔负责指导他,把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教他警界的规矩,提携他迅速升为警探。他很清楚丹斯在业余时做了哪些兼差,但只要这些事情不会影响到兰道尔就好。他不是什么模范警察,但却是个讲道义的警察,绝不会揭发自己的同事。
兰道尔体重两百四十磅,过去八年来,他每年增加十磅,腰围三十二英寸的时代已经是极其遥远的记忆。有些年轻的警察认为他戴牛角框眼镜是为了赶时髦,但其实他从十五岁到现在一直都戴同样的镜框。
丹斯知道兰道尔的状况后,给他提议了一个解决退休金的办法,一笔丰厚的银行存款能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现在,寻找茱莉亚的工作落在兰道尔头上。虽然他们本来计划今晚才去她家,但天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丹斯把这个行程提前。如果他们能照原定计划进行,事情就简单多了。
大家只知道兰道尔很懒惰,但大部分的人都不了解,懒惰能生出巧思;如果需求是发明之母,懒惰就是发明之父。如果在键盘上敲几个字就能完成很多事,兰道尔可不想开车四处寻找茱莉亚。
虽然拜瑞丘的一切全都处于暂停状态,但大家还是要逛街、吃东西和加油。碰到这种惨剧,生活还是要照过。兰道尔把茱莉亚列为东北航空空难事件的失踪人口,将她的照片用电子邮件和传真寄给州界各辖区警局和火车站,以及本地和邻镇的餐厅、加油站和商店。
她是个美女,放在车辆管理局的照片一定不会被忽视,收到资料的人一定会特别留意,但他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接到电话。他很高兴在今天这种日子和现在这种时代,遇到大灾难时县里的市民仍能团结起来。
特快车上几乎空无一人。现在是白天,没什么人进出城市,不像高峰时间,根本就找不到座位。车厢内只有另外两名乘客。一个身穿香奈儿套装的老太太,似乎正要去参加周五晚上的社交活动,正埋头看着小说;还有一名穿着医师手术衣的年轻人正努力坐直身子,保持清醒看报纸。
茱莉亚很少坐火车,因为这样很不方便又处处受限,她宁可开车进出城市,可以听听收音机,有空时还能讲电话打发时间。
等她终于在位置上坐定之后,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曾经坐上502号航班,甚至扣上了安全带等待起飞。然而,现在的她却坐在这辆火车上逃亡,那种幸运得救并逃过死劫的感觉真是短暂。
她永远不会了解那些让别人受苦受难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有故意伤害别人的人呢?她从不曾担心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不曾想过自己的死亡,但在不到两个小时内,她发现自己已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去看死亡,这一切都让她更加珍惜生命,更了解时间的可贵。生命真的是相当珍贵的东西。
马库斯和尼克都叫她别担心,但这反而让她更担心。她不知道尼克为什么这么害怕,但他们在一起的十六年来,除了闪电和坐飞机之外他什么都不怕。她安抚自己害怕的心情,把一切全交给她的丈夫。他并不笨,甚至可说是聪明绝顶。他的才智不仅让他事业成功,连生活也很得意。如果这世上有人能救她,能解决这些困难,那人就非尼克莫属。
茱莉亚摸摸肚皮,她的肚子仍很平坦,但她感觉得到有个生命在她的子宫里成长,她跟尼克的爱情结晶能让他们永远联系在一起。不知道基因的吃角子老虎机①会怎么运作?孩子会长得像尼克和茱莉亚吗?也许这孩子会是两人的综合?金发、褐发,也许是红发?他们双方家族都有红发。会是绿眼还是蓝眼?但毋庸置疑,这孩子一定会是个运动健将,他会跟随父母的脚步:又或许不会,要是这孩子讨厌运动怎么办?不管这个新生儿是怎么样的,她都会很高兴,因为这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新的生活重心,这个孩子将会改变两人生活中所有的先后顺序。
『①吃角子老虎机(slot machine),一种赌博机器。——编者注』
她本来计划一见到尼克就告诉他这件事,但要给他看那张伟大的超声波照片的惊喜已经泡汤了。马库斯跟尼克一起出现,因此她的好消息只好等一阵子再说。
当她想着这一切时,火车突然慢慢停了下来。茱莉亚看着窗外,突然听到心跳的怦怦声。他们停在半途,完全没靠近任何车站。这列车是特快车,下一站应该是中央车站,他们应该直接开进曼哈顿才对。
茱莉亚把头伸出来,望着狭窄的过道,目光穿过两节车厢之间的玻璃门,但什么也没看到。茱莉亚祈祷着这只是火车事故,跟她无关,希望这一切只是巧合,于是她又坐回座位上。列车长没有宣布任何事,没有人通知乘客现在是什么状况,检票员也没有现身,除了茱莉亚之外,没有人在乎。
门一下子打开了,另外两名乘客抬头看了一下,但很快又回到自己的思绪中,埋头看书或看报,完全不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是巧合。茱莉亚蜷在座位上,拿出手机。有生以来,她从不曾如此慌乱。她想逃,她跑得很快,可以跑赢任何人。但她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
她拨快速键给尼克,求助的话语就要脱口而出。她的手机响着,响了又响,最后转到语音信箱。
那个人来了,就站在她身旁。一个发型很难看,戴着牛角框眼镜,身材肥胖,呼吸沉重的中年人。他肥大的手上拿着一张相片,先看看相片,再看看她。
“嗨,茱莉亚·昆恩。”
※※※
尼克读着茱莉亚的PDA。虽然打不开录像文件,但文件倒是能顺利阅览。他读着汉尼寇存放在华盛顿大宅木箱内的物品清单。莫奈、毕加索、雷诺阿和戈登·格林的作品,各时期的世界名画,古代到近代都有。古董和雕像数量庞大,种类也很丰富。
这份清单尼克已经读过三遍,每次都大为惊异,这些收藏品足以跟顶级的博物馆一较长短。但他怎么都找不到红木盒。他将这个文件以年份、种类、地点和时代来分别分类,但还是找不到任何有关那个红木盒的内容。
“有什么东西重二十五磅,装在两英尺见方的红木盒里,又能让百万富翁不肯说出其价值?”
马库斯摇摇头,开车穿过拜瑞丘后山的路朝市中心驶去。“几块金条或许有那个重量,但跟高价相差甚远,二十五磅的钻石倒有可能价值上亿。”
“我想也是。”
“你为什么要找那个?”
“山姆拿走了那个东西,这场小劫案因此才变糟了。”
“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让人为它而死。爱情除外,你对某人的感情如果够强烈也许就会不一样。”
“我不认为有人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死,他们内心总会认为自己可以活下来。”
“如果那东西在飞机上,现在很可能早就被烧掉了,谁在乎呢?”马库斯追问,“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找到那个丹斯?”
“用诱饵。”尼克举高PDA。
“我们抓到他之后要怎么做?你怎么知道不是全警局的人都是坏蛋?”
“我认识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尼克打开手机拨号。
绿色福特和蓝色宾利敞篷车迎面相对,停在拜瑞丘高中的停车场中央,一条半英里长的空旷区域是唯一的出入口。由于学校目前没有人上课,加上一英里外的空难,这间学校也跟镇上其他地方一样空无一人。
“你是谁?”丹斯从绿色福特车上下来。
尼克瞪着他,压下对这个人的愤怒和怨恨。这个人在未来企图杀死他,还杀了二等兵马纳斯和保罗·卓弗斯,更是害死茱莉亚的主谋。
“你一个人来吗?”尼克问。
“没错,不过你似乎不是一个人。”丹斯看到站在宾利车旁的马库斯。
尼克举起PDA。“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丹斯不发一语。
“这是一份安防资料的拷贝,里面有好几段影片都拍到你和你的朋友闯入华盛顿大宅抢劫。”其实除了一个尚未弄清身份的模糊影像之外,尼克根本没看到丹斯或其他人,但丹斯并不知道这点,“我想山姆搞砸了。”
“谁?”丹斯假装不知道。
“你记得山姆吧,那个找你帮忙的人呀!你不是很兴奋吗?这个山姆现在已经跟两百多个罹难者的尸体一起躺在苏利文运动场了。”
“那台PDA,”丹斯说,“应该是茱莉亚·昆恩的PDA吧。”
尼克不擅长面无表情,但他还是努力掩饰脸上的憎恨。
“我有东西可以跟你交换。”丹斯微笑着说,“她人在我手上。”
尼克感到放心,他知道茱莉亚正坐在去纽约的火车上,他有优势。
“搞不好是你犯的案。”丹斯继续施压。
“什么?”
“你知道贿赂警官是重罪吗?”
“少来这套,没有用的。”
丹斯背对入口,所以没看到身后有辆绿色吉普车开过来。那辆属于军队的吉普车从丹斯身边驶过,然后停下。二等兵马纳斯从驾驶座走下来,后面跟着三个身穿国民警卫队绿色军服的人,他们腰上都佩着手枪,肩上挂着来复枪。
尼克很高兴看到这个年轻人还活得好好的。“我是打电话给你的尼克·昆恩。”
“我不知道我们能做些什么,昆恩先生。这不是我们负责的范围,我们现在应该在空难现场才对。”
“这件事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你怎么会认识我?”马纳斯问,“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柯隆尼·威尔斯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尼克说。他知道只要提到长官,军人就不会再问问题。尼克没告诉对方他会在未来给他电话号码,对马纳斯来说,这个未来仍然不定,因为在下午结束前他就会死。尼克希望自己可以救人,希望能还给马纳斯一个未来。“你是射击课的高材生,刚拿到企管硕士学位,讨厌做汉堡。”他说。
马纳斯一脸惊讶,没想到一个陌生人竟知道这么多有关他的事。
“你怎么不快点坐上那辆小吉普车回空难现场去玩军人游戏?”丹斯咬牙切齿。
“那你怎么不稍微注意一下你的言行?”马纳斯反击。
“你在这里没有任何职权。”丹斯反唇相讥。
“这点州长会反驳你,宪法也一样。根据州长的说法,我们在紧急情况下拥有州长授予的最高权力,在各地都可以管事。”
“我不需要听你这个小兵鬼话连篇。”丹斯说完便把手放在枪托上。
马纳斯立刻举起来复枪,并扳开保险栓,其他三个国民警卫队士兵也照做。他们都把枪口指向丹斯。这些拿枪的人不超过二十二岁,有生以来应该从不曾碰到过这种情况。
“如果你想挑战权威,”马纳斯对这位中年警察说,“我建议你赶快打电话叫你同事过来,我跟你保证,如果选择拔枪,你就永远不会知道答案。我的权力大过于你。”
“你干涉我的调查行动。”丹斯怒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