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举起沈重艰钜的步伐,趁决心尚未消退前,她不容自己后悔,毅然推开了房门。
面窗而立的男子正执杯啜饮,晕黄的灯火下,她看不清他的容貌,由他颀长卓然的身形看来,隐约可知他应是年纪极为年轻,并且雍容风雅。
红姨说,不会让她太委屈,指的就是这个吗?
她该觉得庆幸,该感恩,毕竟,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至于让她太过恶心难受……
可是,为什么泛满心胸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悲涩?
房门开了又关,他不至于全无所觉,习惯了风尘女子的妖娆媚态,他以为她会主动黏上来,没想到,她却文风不动,兀自沈默。
这倒有趣了,难不成她以为当个木头,就能拴住恩客的心?还是她在期待他饥渴地扑上去?
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色,他侧过身来,对视的刹那,两人同时一惊!
「是你!」
居然是他!那个被她诅咒得体无完肤的轻薄狂徒!
朱玄隶皱起眉。「你没走错地方?」
怎会?这么一个清新俏丽的姑娘……
他惊讶的表情刺伤了她敏感脆弱的自尊,她几乎要无地自容,只想夺门而出!
朱玄隶审视著她脸上每一寸情绪,看来是没错了。
是他看走眼了吗?他以为,她该是洁身自爱的好姑娘……「也许你并不乐意看到我,那么……」是的,她退缩了,在那样的注视下,她只觉得羞愧难当。
「站住!」她想走?然后去伺候其他男人?
休想!她是他的,至少今晚是!
「既然生张熟魏都无妨,那么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香漓轻咬下唇,忍下他言语上的轻侮。
说不出打何处而来的情绪,朱玄隶莫名地感到生气。「还不过来替我宽衣!」
这不算什么。香漓告诉自己,在决心放下尊严时,她便预料到了可能面对的羞辱,唯一没料到的是,必须面对之人是他……他的轻视,让她比面对任何人都要难受。
垂下眼睑,逼回欲夺眶的泪,她忍气吞声的依言上前,伸出微颤的小手为他宽衣解带。
朱玄隶沈默不语,看著她动作僵硬地解著他襟前的盘扣,愈是心慌就愈是笨拙,咬紧的唇瓣陷入贝齿印──「够了。」这股煅那槌崩吹猛蝗唬谛牟蝗痰刈プ⌒厍?
那双素白的柔荑,灼灼烈吻印了上去。
他渴望她,渴望著这名一嗔一喜皆眩惑著他的女子。
藉由这股渴望,竟延伸出一股怜惜,不是以往对美好事物的喜爱,而是一种单纯直接的心灵反应。
香漓没料到他会有这么措手不及的举动,一时之间毫无心理准备,僵直了身躯,陌生的进犯挑起了她强抑的羞耻感。
真的就这样轻率地葬送掉自己的贞操,任人随意毁去她坚守了十七年的清白身子?
她在心中问著自己,满心矛盾。
抬起眼,迎视近在咫尺的出色俊颜,她心中有了决定。
就是他了,至少,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算是「陌生人」,将清白交给他,多少冲淡了些许作践自己的难堪。
因为是他,摆荡的心,首次安稳下来。
也因为是他,一切变得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
察觉到她的僵硬,他微微松手。「你想清楚了?不会后悔吗?」
在妓院说这种话,多令人发噱!若在从前,他会先大笑三声再说,真不晓得自己是发哪门子的疯,居然不愿在没得到她确切的意愿之前碰她。
没想到他朱玄隶也有当君子的潜质,他爹娘要是知道,铁定会痛哭流涕,欣慰地杀鸡宰羊来谢神。
「是的。」香漓坚定地将头一点,主动亲吻他刚毅而线条完美的下颚,以示决「噢──」他哼吟了一声。「你在玩火!」
他朱玄隶的道德良知向来就少得可怜,何况是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要是再拒绝,「风流情圣」的封号岂不让人给丢到脚底下去踩了?
于是,他大大方方地搂住她,攫取教他一晚心神荡漾的娇嫩红菱,以著狂妄的霸气掠夺她唇腔内每一寸甜美香津,任感官上的战栗激情席卷彼此。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般渴望一个女人的一天,柔嫩湿热的丁香小舌,挑起了他前所末有的欢愉快慰,仅仅是两瓣柔唇,便已教他疯狂得几乎把持不住自己……老天!
他真不敢想像,在脂粉堆中打滚了多年,他竟还会像个初尝情欲的小夥子般狂热冲动,这名小女子究竟有什么魔力呢?
唯一仅剩的一丝理智,使他留意到香漓的紧绷,他努力压下奔腾的强烈欲求,修长优雅的大手柔柔地拍抚她僵直的背脊。「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
低抑柔暖的音律,如一道春风拂掠,莫名地,竟令她感到安心。
很难说出是何感觉,她就是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放轻松点,你的表现让我觉得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低低轻笑。
是经验不足吧?怀中的小女人不若一般风尘女子,反而青涩得像个处子似的。
「来,喝点酒会好些。」以比醇酒更为醉人的嗓音轻哄著,他一口饮尽杯中琼浆,而后覆上她微愕的朱唇,与她共享甜美酒香。
「你──咳、咳!」不曾与人有过如此亲密的共享,热辣的酒液灌入唇腔,再滑入喉间,她是迷乱无措多过浓酒的呛辣。
原来,男人与女人也能这般亲昵──嫣颊略有酡红,醺然若醉的迷蒙眼瞳,分不清是酒气所致,抑或其他。
「你看起来好多了。」幽遂的黑眸圈锁住她娇媚乍现的风韵,捧住脸蛋的大手往下移,覆上纤白凝脂的玉颈,再往下移,顺势褪落薄如蝉翼的雪纱,露出浑圆香肩,温热的唇随之俯下,随著大手游走之处,一一在雪颈、纤肩印下细碎的吻。
是醉了吧?她觉得身体好热,那双大手所到之处,有如簇簇火苗燃烧,与他相触的肌肤,除了几欲燃烧的火热,倘有一股她所陌生的迷醉欢愉,她不由得闭上眼,无助地任他为所欲为。
朱玄隶圈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她放入暖被上,性感而温热的身躯随之降下,半舔半咬地合住她小巧细嫩的耳垂。「名字呢?你的名字?」
他可不想和一个连名字都不晓得的女人欢爱,那太荒唐。
虽然,知道了名字也不代表就不荒唐,但是比起「极度荒唐」,他还是「有点荒唐」
的好,老娘骂人的时候,他才好理直气壮。
「凝香。」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叫凝香。」
「凝、香──」他玩味著,大手攫住她一方浑圆白玉,在她的抽气声中,勾起一抹笑。
「好名字。」
罗衣已然半褪,兜衣下掩不住无尽春光,他注视著眼前魅惑人心的横陈玉体,深邃的眼瞳染上氤氲的情欲,他两指轻按酥胸下那抹撩人遐思的嫣红,轻揉慢捻,感受著它在他掌下战悸的回应。
一阵酥麻感抓住了四肢百骸,香漓不由得娇叫出声,浑身著了火般的滚烫起来。
朱玄隶注视著她的反应,满意地扬起笑,手指往下探,寻著了神秘的幽谷,旋即狂肆地挑弄起来。
「你──」香漓倒抽了口气,他怎么可以……这么碰触她!
不知是羞人还是其他,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陌生而玄妙的快感,教她连拒绝都办不到。
当他揉压住敏感珠蕊时,泉涌的蜜液作出了对他的回应,他不再迟疑,长指一举探入──刹那间,他僵住动作,狂奔的欲火止了延烧速度,他惊诧地抬眼看她。「你是处女?!」
不会错的!他所碰触到的阻碍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香漓无言以对。
「你的要求是什么?」他警戒地问。
没错,他是游戏人间,他是放荡不羁,但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能碰,他向来很懂得节疲徽慈橇技腋九撬脑颍父涸稹苟郑庀氡忝吧弦话牙浜梗?
眼下的女子图的也是这两个字,他宁可此刻欲火焚身至死,也不愿住后的日子苦受约束,牺牲掉大好的自由。
他问得太直接,香漓反而不知如何回应。
见她难以敌齿的模样,已然沸腾的欲火更是熄了大半。「说啊,你到底要什么?」
压下羞愧,她对上他的眼,坦然直言。「五十两。」
「就这样?」朱玄隶难掩讶异。
她难道不晓得,女人的初夜是很值钱的,尤其是她这样一名清华韵致的女子,她就是要求五百两,他都觉得委屈了她。
「是这样。」她坚定地回应。
「没有其他的了吗?」他接著道。「你应得的不只如此。」
「或许。」她学著他几日前的口吻回道。「但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你的名利与身分。」
她可以索求更多,让自己衣食无虞,但她不会这么做。走上这条路,她别无选择,但她不容许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丧失,若真这么做,那么她今日卖的,不仅仅是肉体,她连灵魂都出卖了!
不,这点基本的傲骨,她宋香漓还有,就算会饿死,她也不容许这么作践自己,今日的一切,单单是为了萧铭诚,若往后他无法谅解,她也认了,只求问心无愧。
本以为,这般不驯的回答,定会惹恼他,然而,他的反应永远是这么出人意表──他爽朗笑出声来。「好吧,就五十两。」
这女人够特别,再说下去,连他都要觉得侮辱了她。
她让他觉得──有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明明是狎妓,他却无法用狎妓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呵!多么怪异的感觉。
从十七岁初尝人事至今,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不知凡几,就属她最耐人寻味,他想,今晚,他绝对会有个最难忘的回忆。
带著少有的呵怜,他温柔地吻上她的唇,接续未了的情潮激荡。
「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喊停。」拂去淡粉色的肚兜,他无比珍爱地沿著她白玉无瑕的胸形轻画,蜿蜒而上,捻住冷风中轻颤的红悔,以拇指柔柔地抚挲。
香漓轻抽了口气,阵阵酥麻感泛延至周身每一道敏感肌肤,不熟悉的渴求由下腹燃起,奔窜成羞人难抑的热流,沁热了一方幽密。
她的反应,已然鼓舞了他,有如燎原烈火般烧窜的欲望,几乎快克制不住,可他依然强自抑下,耐心地探掘她身体每一处敏感地带,只想带给她更多的欢愉。
爱液滋润了柔嫩,他长指小心探入,在她体内勾动惊涛裂岸的激情狂潮,一道道有力的抽动,给了她不可思议的欢愉。
香漓意识迷乱,只能顺著身体的本能走,她发觉,自己居然不知羞地将身体弓向他,乞求更真实的爱怜──沁出薄汗的香躯布满红潮,是那么的诱人,看得他血气翻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迅速除去身上的束缚,再一次覆上柔软温香,分开她的双腿,同时不忘轻声道:「刚开始会有点痛,你忍著点。」
不等地回应,乘著她犹处于迷醉欢愉的当口,他万般温柔地将火热的欲望推入她紧窒的内穴,本想藉由未退的欢爱韵致冲淡应有的疼楚,然而,她仍是免不了感受到撕扯的痛!
「啊──」她不由自主地尖叫,想退缩,朱玄隶未加迟疑,一鼓作气冲破两人之间的阻碍,直达深处与她紧密结合。
「你骗我!」她痛得泪都掉出来了。什么「有点痛」,根本就是痛毙了!
朱玄隶哑然失笑。
都这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情抱怨。
「乖,不哭,我会补偿。」他柔声轻哄。
「不要!」她没想到会这么难受,再让他「补偿」下去,她小命还保得住吗?
「你放心,接下来绝对不会有任何不适,我要是骗你,就罚我这辈子再也不玩女人,好不好。」
「不好。」他玩不玩女人干她什么事,她只想摆脱这股难忍的疼楚。
「对我有点信心。」他开始极小心地律动,企图在那片温润柔嫩的弹性包围下,擦出两情欢爱的共鸣。
香漓瞪大眼,对自己体内的反应感到不可思议。
疼痛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妙刺激,像是满足,又像是空虚,每当他退开,总让她感觉失落,然后激起更强烈的渴求:每当他盈满她,便让她感觉充实且欢愉,在周而复始的韵律中,原始的感官知觉也随之激昂飞扬。
原来,男人与女人的结合,也能这般奇妙而充满喜悦……朱玄隶引导著她将白嫩修长的玉腿环上他的腰际,以便承受他更深沈鸷猛的冲刺,不曾移开的目光瞬视著她迷乱的小脸。粗喘著低问:「这样可以吗?」
毕竟是初尝云雨,他若过于狂放,仍是忧心娇弱的她受不祝香漓轻轻浅浅的娇喘,不由自主地迎向他,承接他狂热的情潮,像是乞怜他所给予的欢泽。
她情难自已的反应,已给了他答案。
朱玄隶如她所愿,道道充实有力的冲刺,将彼此推入喜悦的高峰。
承受不住愈撩愈高的欢愉,香漓喊叫出声。他立即俯下头,收纳她所有愉悦的呼喊,将最后的高潮送入她体内──激情渐歇,欢爱的余韵仍在体内浅浅低回──娇容晕赧的香漓已倦极而眠,蜷睡在他臂弯的安适姿态,像只慵懒的猫咪,在主人怀中,什么都不需惊怕。
这样的想法,让朱玄隶不禁微感讶然。
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所有物了?这只是单单纯纯的一夜姻缘不是吗?以往庋?
露水欢泽,他有过太多,从没有一次眷恋过,为何这次……他竟想抓牢她,不让她由他手心溜走。
是因为她的奇特吧?
他有了决定。
明日,该和她好好谈谈了。他不曾挽留过谁,她是唯一令他留恋的女子,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周游于脂粉堆中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伺候男人的媚功再高超,却都不曾如今夜这般,带给他如此难以想像的欢快与满足,而,她甚至什么都没做,只是个青涩羞怯的大女孩罢了!
他微微一笑,为她的纯真。
他想永远留住她,不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是他想成为她唯一的男人。
以满怀轻柔的爱怜,他亲了亲沈睡中粉嫩的脸蛋,带著少有的畅适陪著她合眼入眠。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再度睁开眼时,昨夜激情已随朝露散去,只留下一室空幽清寂。
她走了?不留只字片语?不带一丝留恋?
没来由的怅惘浮上心头,对她的难舍与牵念,早超出了他打算给予的。
甩开不该有的低迷心绪,起身穿衣时,他留意到身上除了五十两银子,其余分文不少,原先,他还多少存疑,以为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没想到她还真如她所言,只要五十两,不多不少!
想来还有些好笑,以往,即使是软玉温香,同织鸳鸯梦的时刻,基本的警觉性,他不会降低分毫,可这小女子竟能轻而易举的撤下他的戒心,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适,甚至安适到连她几时离去的都全无所觉。
正欲离去的当口,凌乱被褥中一样小物品吸住了他的目光,他顺手拈起,发现那是一只小巧细致的香囊,散发著淡雅幽醉的清香,正如她给他的感觉。
「凝香是吗?」他寓意深远地低吟。将香囊纳入掌心。「我会找到你的。」
第三章
送走了赴京赶考的萧铭诚,香漓也离开了怡春院,全心全意地守在这间老旧的木屋等著他光耀门楣,她相信,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一切,全如她所期望的进行著,然而,为何她内心深处,还会隐隐有股失落感?
将身子浸在注满热水的木桶中,一室氤氲热气熏红了水嫩的嫣颊,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夜──她身上每一寸细致肌肤,他全恣意地抚触过,从未与人这般亲近,她怎么也忘不掉那心旌荡漾的迷醉滋味。
如果……如果那一夜不是他,她还会有相同的感觉吗?
这是一道永远无解的疑问。
早已做好准备,只要眼一闭,这如梦魇的一夜就过去了,没想到,事情不若她所想像的发展,她不但不觉得恶心难受,甚至在这当中感受到快乐,他是那么的温存体贴,从头至尾,未将她当成宣泄兽欲的女人,反而以无比的耐心引导她,教她领会两情缱绻的美好。
也因为这样,才会令她──怀念。
是的,她怀念那一夜,怀念被他搂在怀中呵怜珍爱的感觉。
思及那一幕幕脸红心跳的云雨激缠,她不由得捧住烧红的脸蛋,埋入清水之中。
老天,她在想什么?这是不对的!在行为上,她无法选择,但是心灵上,她至少要忠于萧铭诚,她怎能连灵魂都背叛了他?
都怪那名陌生男子!他太过狂狷霸气,而萧铭诚的性子太温和,相较之下,他过于强势的作风才会令她一时迷乱。
是的,这只是一时迷乱,过一阵子就好了。
甩开脑中如魇魅般缠住她不放的形影,她信誓旦旦地说服自己。
她会与萧铭诚恩爱到老,白首不离,一定会的!
然而,她却忘了思考一点──希望愈大,失望的打击就愈痛彻心犀!
等了数月,她等到了萧铭诚的金榜题名,同时,也等到了他移情别恋,择日与恩师之女──史部尚书的千金完婚的喜讯!
晴天霹雳一般的打击重重敲上心头,她不敢相信,两小无猜,情意甚笃的萧铭诚会这么对待她,他甚至不曾亲自见她,对她说上一声,就这么决绝地背弃了她,只留下一封可笑的书信──香漓:当你得知这个消息时,我知道你一定很伤心气愤,但是请相信我,我心中同样饱受煎熬,当情义与名利不能两全时,我只能选择割舍你,不要恨我,这一路以来,我吃了太多的苦,你该比谁都明白,那些日子,我甚至不敢去回想,面对著平步青云的机会,我如何能任它失之交臂?所以,我才会决定迎娶尚书千金,让岳丈助我在官宦生涯无往不利,如果你真是为我好,请祝福我,好吗?
铭诚笔香漓字字咀嚼。她何只伤心气愤,那根本是悲愤欲绝,而他居然还要她谅解他、祝福他……他难道不觉得欺人太甚?!
更可笑的是,当初她给了他五十两助他赴京,而今,他竟以一百两来求个两不相欠──呵,萧铭诚,我所付出的一切,竟只换来这一百两的羞辱。
好可笑,她真的觉得好悲哀、好可笑!
她恨他!恨之欲绝!
他要恩断义绝,好,她就成全他!
咬紧牙龈,她挥笔而就──皑皑山上雪,皎若云间周。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邂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一首卓文君的「白头吟」,道尽了她内心深处的悲恨。
斩断了一切,她茫茫然地仰望天际,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