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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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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英明。”杜香椿窃喜地道。

    “唉,这几十年哀家可也不是白活的,看人看多了,不会看错的。”

    “香椿原以为太后属意的人选是朝露公主呢,没想到太后并不喜欢公主。”

    郭太后慢条斯理地道:“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涛儿若有意中人,我自然支持涛儿中意之人。”她是聪明人,可不想因为媳妇坏了母子亲情,她的理想还得指望他呢。

    “师哥真是好福气,有像太后这般明理的母亲,不像寻常百姓家,往往会发生婆媳不合的状况。”

    郭太后一笑。“哀家岂会那么笨?家和万事兴,因小失大不是太伤神就是太伤身。”

    “改日我会安排晚樱姑娘进宫来给太后请安。”杜香椿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

    “我相信涛儿的眼光。”郭太后又是一笑。她真是太高兴了,本以为抱孙子的美梦不知要拖到何日才有实现的可能,没想到已近在眼前了。她得把涛儿召进宫问问,免得好事多磨、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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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铁趁热,郭太后隔日便派了太监请朱序涛进宫,还吩咐他最好早朝后就来。

    “母后,这是儿臣差人从江南买回来的翡翠玉镯,和您现下戴着的指环恰好配成一对。”

    郭太后接过玉镯,仔细端详着。“真是好玉,晶莹剔透,我先替你保管着,将来同哀家手上的指环、颈上的玉链子,一并送给纪姑娘。”

    “纪姑娘?”朱序涛皱了下眉,脸色不好看地看着郭太后。

    “是啊,是晚娴的亲妹子是吗?应该也是个美人儿吧!”郭太后兴致勃勃地道。

    “母后怎会说到纪晚樱?她和这玉镯有什么关系?”母后的态度让他心里非常不痛快。

    “她叫晚樱是吗?好名字,人是不是长得跟花一样美丽?”

    “母后,您为什么突然提到纪晚樱?”他不死心地追问。

    郭太后以为他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反应才会这么激烈。

    “你们预备成亲了不是吗?哀家这下就放心了,本以为你打算一辈子孤家寡人的过下去呢!”

    “是谁造的谣?”朱序涛冷冷地道。

    “造谣?”郭太后愣住。

    “不会发生的事,自然是造谣。”他有些火大。

    郭太后疑惑地道:“纪姑娘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吗?你同意要娶她的。涛儿啊,虽然你生在帝王之家,可也不能始乱终弃啊。”

    “始乱终弃?”朱序涛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纪姑娘一直相信你会给她名分的,涛儿,你是不是只想要孩子?”

    郭太后将杜香椿告诉她的话加油添醋地说出,把一些不肯定的部分直接肯定地说出。她将纪晚樱可能怀孕说成了已经怀孕,将朱序涛可能娶她说成了同意娶她。

    “没有孩子,哪来要不要孩子的问题?”

    “纪姑娘已经珠胎暗结,我不能不主持公道啊!涛儿,你可别成了负心汉。”

    “她……纪晚樱要母后主持公道?”

    “是啊,哀家不介意纪姑娘的出身,就像先皇待我一般,你也不该介意纪姑娘的出身。”

    朱序涛冷冷一笑。“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厚颜无耻?你是指纪姑娘?”郭太后觉得自己被搞糊涂了,怎会这样?

    “母后,要不要再娶、娶谁,我心里自有主意,可我娶的女子一定不会叫纪晚樱。”他斩钉截铁地道。

    “什么?”

    “不会是纪晚樱。”他重申。

    “她怀了你的骨肉呀。”

    “若真有妊,她腹中的胎儿绝不是我的。”他未曾碰过的女人,要怀他的孩子根本不可能,真可笑,纪晚樱竟然造这种谣。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郭太后仍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是小俩口闹脾气,所以他才会否认一切。

    “是有不愉快,可不是这个原因让我这么生气。”他明白母亲的想法。

    “涛儿,纪姑娘不好吗?”郭太后难掩失望,莫非自己是白高兴—场?

    “也许是她太好了,好到我没法子忍受她。”他讽刺地道。

    “既然好,为何无法忍受?你这孩子,哀家都被你给搞糊涂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老了,很多时候她总是猜不透儿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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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火攻心之下,朱序涛哪里还有理智?纪晚樱本欲去膳房间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住在王府,实在不好白吃白住。才走进回廊,她就看见朱序涛脸色不好看的往自己走来。

    “我正要去找你。”

    “找我什么事?”她微愣。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看向她,朱序涛用力地扯住她的手腕,没等她说话便拉着她走向书斋。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哼了一声,推她进书房,关上门。“你在装糊涂吧?”

    心没来由的狂跳着,纪晚樱避开他的眼,不敢看他。“装什么糊涂?”

    “不说是吗?”粗鲁地将她拉近,朱序涛将一只手搁在她腹上。“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是谁做了却不敢认?”

    “没……有。”纪晚樱的心中泛起一阵虚弱的感觉。

    “是他不要你和孩子,所以才赖到我头上来?”

    她想解释:“不,没这回事……”

    “纪晚樱,从一开始我就猜想你之所以来京城,动机肯定不单纯,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爷误会了。”她此刻真是百口莫辩。

    “想要我认了你肚中的野种是吗?”他气极了,这女人一脸无辜却满脑子诡计。

    “野种?请王爷说话客气些,我不是随便的女人。”她知道他以为她怀了不知是谁的孩子却想赖在他身上,所以才会如此愤怒。

    “不随便吗?肚子都让人搞大了,还假装自己是个冰清玉洁的女人?”他冷笑道。

    “是谁造的谣?”她想知道是谁这样害她。

    “我连你的唇都不曾尝过,却要为了不知是谁的孽种娶你为妻?”

    他将她推向书柜、猛然吻住她,愤恨的舌同时钻入她的嘴内,一边还伸出大掌,故意地抓弄她的胸脯。纪晚樱先是呆愣了下,然后才回神死命的挣扎,她全身剧烈的颤抖着。

    “不要这样!”她慌乱的说。

    朱序涛没有预警的松开她。此刻她双腿发软、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身子仍旧克制不住的抖着。

    “怎么,你的男人没这样吻过你吗?”他冷笑着。

    “男人?什么男人?”她责难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你腹中孩儿的爹啊,别告诉我你连是谁给了你孩子都搞不清楚。”

    纪晚樱摇头,眼中带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纪晚樱,若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就用正大光明的方式,或许我还会考虑考虑,可你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只会弄巧成拙、让我嫌恶,知道吗?”

    “你——”她快受不了了,这男人的指责如此莫名,让她一头雾水。

    “想嫁我是吗?”否认的话才要说出口,但一思及朝露公主撂下的狠话,纪晚樱只得将话硬生生的吞入肚子里。

    “怎么不说话了?”他挑起一道眉,等着她的解释。

    她低垂着粉颊,心里泛着阵阵凉意,害怕多说话反而弄巧成拙。

    “抬起头看着我!”他命令她。

    她踌躇了一下,还是抬头面对他的怒火。他盯着她的小脸,长而翘的睫毛,红艳的唇,一张清丽无双的脸蛋、美丽动人,可她的心却是诡计多端的邪恶,可惜了一个玉人儿。

    “你真有本事,想把事情闹大是吗?连太后那里你也有办法使计!”

    “我没有。”她小声地回应。

    朱序涛抬起手,大掌缓缓的抚上她的颊,粉嫩的肌肤、莹莹的黑眸,他想看穿她伪装的天真无邪。

    “敢做不敢当。”他嗤笑。

    她打了个冷颤。“我没有做王爷以为的那些事。”

    “跟我说实话,如果你承认一切,也许我会考虑娶你为妻。”

    闻言,纪晚樱半晌不语,她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朱序涛要她承认怀了某个男人的野种,却恶劣地想嫁祸给他,可她什么都没做啊!如果承认一切,他就会娶她?可能吗?他会因为她承认而娶她?若真是如此,是不是杳儿从此就可免于被后母欺负?她要做这样的牺牲吗?值得吗?他会不会反悔?

    “不说是吗?那好吧,就让你腹中的胎儿一出生……”

    她摇头,怕他反悔,她忙不迭地道:“我承认、我认了,你说什么我都认了,只要你肯娶我,什么我都认了。”

    朱序涛板起脸。“我对你失望透顶。”

    她的泪水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哭什么?敢做就得敢当,像你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朱序涛的妻子!”

    “你答应的,你说只要我承认,你就会娶我,你怎么可以反悔?”

    朱序涛不屑地道:“你承认了什么?我可是一句话也没听见,纪晚樱啊纪晚樱,你像妓女一般下贱。”

    她的泪珠一颗颗往下坠,落在衣襟上、湿成一片。

    “我承认是我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是我毫无廉耻,怀孕在先却诬陷你。”她痛苦地道。

    朱序涛眸光寒凉的觑着她。“婊子就是婊子,一点羞耻心也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她吓了一跳,不意他有此一问。“男人?”

    “真正应该为此负责的男人是谁?我去问问他为什么不肯认这笔账。”他说。

    纪晚樱被他的话问住了,她慌张的摇摇头,低嚷着:“我不会说的。”没有这个人,教她如何说?

    “真没用!”说完,朱序涛便往门外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纪晚樱的视线模糊起来,泪水流下颊,弄花了她的脸。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谁在皇太后面前说了什么?那个人的用意是什么?

    她觉得好累呀,心比身体更累。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那次之后,纪晚樱与朱序涛差不多七、八天未见。她是刻意避开他的,她不想再听到他的羞辱,所以时时躲着他。可再怎样躲,总有躲不了的时候。

    “怎么,避着我?做了羞耻的事怕我召告天下?”

    乍然听见身后冒出来的男音,纪晚樱被吓住,她猛然回过头,一见是他,魂差点跳出身子。

    “见鬼啊?”

    她瞪大眼,不自觉地往后退,然后开始跑。朱序涛轻易的追上她,扯住她的手臂,像是捕获猎物似的咧嘴一笑。

    “你快放手,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纪晚樱惊恐的问道,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

    他不怀好意的笑。“不是想嫁我吗?”

    闻言,她愣了下。

    “想嫁我却惜肉如金,如何能勾起我的欲望?无法勾起我的欲望,我怎会昏了脑袋的娶你?”他讽刺地道。

    “我不会勾引人。”

    他使劲地抓紧她的手腕。“说谎!不会勾引人怎么会怀了男人的孩子?”他眯眼瞅着她。不等她回答,他接着又逼问:“干嘛看到我就跑?”

    “我以为你并不想看见我,所以躲着你。”她慌乱地说。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不想看见你?”他问。有的时候,他真是恨不得摇醒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

    “我猜的。”她淡淡的解释。

    “猜的?你可真会猜啊,猜出这么莫名其妙的结论。”他的怒火逐渐升高。

    “不然呢?难道要巴着你不放吗?”她涩涩地一笑。

    “想要我娶你,可是却放不下身段,嗯?”他的脾气被她轻描淡写的语气给激出来。

    “我想过了,你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而我身份低下,是异想天开才会希望你娶我为妻。”

    “所以?”他静待下文。

    “两个不对等的阶级,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她认真地道。也许要保护杳儿,并不一定非得成为他的妻子,她这样无端吹皱一池春水,何苦呢?

    “阶级?哼!纪晚樱,你现在才来跟我谈阶级,不嫌太晚了?”朱序涛沉着地道。

    “为什么会太晚?”

    “整座皇城都在传着你我的谣言,你现在倒好,吹皱一池春水之后才嚷着干卿底事。”

    她怔怔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我现在成了玩弄亡妻妹子的负心汉。”

    她摇头,俏脸顿时苍白。“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那为什么从来不曾听闻你的解释,为什么?”

    “我……朱序涛,我郑重地告诉你,我没有怀孕。”

    她使力抽回手,转身要离去,他突然挡住她的去路。

    “你小产了?”

    她别开脸。“不干你的事。”

    “是不是小产?”他着急地问。

    “没有孩子,哪来的小产?”她咬住下唇。

    他斩钉截铁地道:“来不及了,母后已经指婚,不管你高不高兴,都没时间让你后悔了。”

    “指婚?”她僵住。是老天爷在戏弄她吗?这个玩笑开大了,她没怀孕,却被传得满城风雨,她只想陪杳儿长大,却扯出个皇太后替她指婚。

    “怎么,吓傻了?”他冷冷的讥讽道。

    纪晚樱回过神,慌忙道:“我去向太后解释去,我没有怀孕,不必要谁负什么责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成了这个事件的受害者。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想嫁人、不想嫁你,太后不能指婚!”她喊着。

    他也是今天一早才得知这个消息,皇上在早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恭喜他,把他气疯了。

    “纪晚樱,你是个反复无常又矛盾的女人!”他提醒她几天前的行径,与今日一比,可笑得很。

    “这真的是一场误会,我……”她望着表情严肃的朱序涛,说不出话来。

    “我认了,而这全是你害的。”他严厉地道。

    “不!我无意害你。”她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纪晚樱!”朝露从另一边奔来,一副打算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来做什么?”朱序涛心情不好的问。

    “你不要脸!”朝露不由分说的冲上前去扯住纪晚樱的头发,像是想揪光她的青丝。“贱人!抢本公主的男人很了不起是不是?”

    “朝露!你是不是疯了?”朱序涛拉开朝露。

    妒火中烧的朝露这个时候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早已失去理智,她只想伤害人。她再度冲上前去,使出全身的力气、左右开弓,重重的甩了纪境樱两巴掌。纪晚樱没预料到她会打自己,身子一倒,撞上一旁的护栏,腰侧一阵吃痛。

    朱序涛抓住朝露的手。“你怎么可以打人?”

    “你说会娶我的,我这么痴心的等你,你怎么可以变心?这个贱女人只会抢别人的男人。”朝露大声哭着,梨花带泪的倒在朱序涛怀里。

    “是母后指的婚,不干纪晚樱的事。”他放软音调道。

    “皇太后喜欢的是我,怎会突然指婚?要指婚也是把我指给你啊。”朝露边抽噎边道。

    “别哭了,哭也改变不了事实。”朱序涛说。

    朝露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痛得站不起身的纪晚樱。“王爷,她说谎,若她腹中真有孩子,刚才她肚子撞到护栏,早已经保不住孩子了。”

    朱序涛看向纪晚樱,面无表情的道:“也许她早就小产了。”他回头安慰着哭泣的朝露。“好了,别哭了,哭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我不要活了、我死了算了,这世间太不公平了,我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轮不到我?”朝露死命的哭着,哭得肝肠寸断,然后晕倒在朱序涛胸膛前。

    “今天的事,我们找时间再谈。”朱序涛看了纪晚樱一眼道。而后,他抱起晕过去的朝露公主往“无云小筑”走去。

    纪晚樱木然的看着他走开的背影,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在心口漫开。

    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朱序涛不是她会钟情的对象,可为何当他选择抱起不省人事的朝露公主、将她丢下时,她竟然会心痛。怎会这样?她的心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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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丫鬟通报赶到的杜香椿将纪晚樱扶回“涵碧苑”。纪晚樱虚弱的躺在床上,神情黯然。

    “师哥打了你?”杜香椿小心地问道。

    纪晚樱摇头。

    “我就说师哥不打女人的,那……是朝露公主喽?”杜香椿很自然的猜测是她。

    纪晚樱不语。现下的她除了狼狈之外,一无所有。她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的,根本偏离了她来京城的目的。

    “她怎么这么野蛮?师哥没阻拦她吗?听说她晕了过去,一定是假的,那么粗壮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晕就晕了?”

    “公主听说皇太后把我指给王爷,所以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杜香椿欲言又止地道:“你……还好吧?”

    “不好,非常不好,我什么也没做,可他们全以为我做了什么。”

    “你不想嫁给师哥吗?”杜香椿没料到自己的行为会引起这样大的风波。

    “只有想到杳儿,我才觉得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纪晚樱无奈地道。

    “其实,我真的是一番好意,说出来你别怪我。”杜香椿吞了下唾沫。“我在太后面前透露了一些消息,也夸大了一部分事实。”

    纪晚樱闻言,无奈的闭上眼。

    “你被师哥骂了?”杜香椿问。杜香椿本质上不是坏人,她最大的缺点是自私了些。但他以为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啊。

    纪晚樱悲哀地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晚樱,如果你觉得受了委屈、不想忍受,那我现在就去同太后解释。只是这么一来便白白便宜了朝露,而且经过今天的事,他日让她逮到机会,不知会怎样虐待沓儿。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些事到时再想办法。”

    见她转身欲离去,纪晚樱出声道:“等一等。”

    “嗯?”

    “我想求太后让我把杳儿带走。”纪晚樱睁开眼道。

    “这……恐怕不可能。”杜香椿含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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