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有人问,你怎么那么抬举他?你看到他肠肠肚肚了?你说他将出息在哪里?
那人挠挠头,也答不出来,只是说桑葚那东西是螺蛳有肉在心头,遇事总那么个冷漠样,与那些打打闹闹的小子不同。
有人问,他还不是冒火了和大篷车干了起来,算什么冷静呢?
那人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英雄正落难呐!
一句话遭到了众人的嘲笑。
那人不屑地对他们说,你们在逛妓院和日老婆的时候,可不如和尚的,他可是在那些地方扬名,你们,连做男人都不配!
那人回头对蚂蝗说,你说说,我说得对吗?
蚂蝗说,大叔你说得对,和尚是我哥们儿,他就是英雄,枇杷城好久没出过英雄了。等和尚伤好了,我就把你的话告诉他,我们喝烧酒去。
一个与蚂蝗很相熟的人说,蚂蝗,你也该说你是英雄啊,和尚一人英雄,毕竟势单力薄,你可不能让哥们儿孤单着!那人打着哈哈走上前来,摸摸蚂蝗的额头,叫道,没发烧啊,刚才你也没喝烧酒啊,怎么像发高烧说胡话呢?
众人又是一通放肆大笑。
还有人说,桑葚那小子是第二次住进医院了吧?上次是车祸,和大篷车撞在一起,没死成,这次又和大篷车撞在一起,中了刀子,枪子儿,还能活过来么?
蚂蝗说,闭上你妈的臭嘴!
那人不依不饶,说,不过,命大命硬的还是你蚂蝗,和尚只是没能死掉而已,可你两次都和和尚在一起,嘿嘿,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甚至连伤也算不上,只是擦了你一点毛。了不得,了不得,你怎么就逃过了一劫又一劫呢?
旁边有人说,我看哪,大篷车只是和尚的死对头,蚂蝗虽然是他的朋友,可怎么看都是他的克星,至少你蚂蝗是一个灾星,有你在,和尚就灾殃,而你却安然无恙。
蚂蝗先是勃然大怒,可回头一想,那人说的好象也有道理。难道自己和桑葚做朋友,就成了他的克星或灾星?但他又觉得不对,自己只是受了点轻伤,没有死而已,怎么会是他的克星或灾星呢?他想不通,就去喝酒,醉了,就倒在路边睡觉,然后被家里的人抬死猪一样将他弄了回去。清醒的时候,他买了水果,到医院去,陪着桑葚,让他老爹老娘回去歇口气。等桑葚能够说话的时候,就拣些贴心话说给他。但桑葚还是那么一副冷漠的样子,蚂蝗说了一些话,就说不下去了。他觉得躺在病床上的桑葚就像一具刚从富尔马林里捞起来的僵尸,不同的是,眼下的这具僵尸睁着眼睛。
桑葚想说话的时候,正是蚂蝗说得正来劲的时候,他没有力气让蚂蝗立即闭上嘴巴,他只能听。当蚂蝗真的闭上了嘴巴,有点厌烦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却也不想说了。他原本想告诉蚂蝗的是他刚做的一个梦,但他没讲,也就再次在蚂蝗面前保守了他的秘密。
那个梦是这样的:
一个来自火焰山的,有着裸露癖的男人告诉桑葚,天下的女人都必须送到火焰山上的火焰里去烧烤的,而那些做了婊子的女人只能让蛆吃。那时,桑葚正将他那根棍子插进一个刚刚死去的女人还有余温的下下面,他身体已经热得像火焰山一样。那男人说,你驴日的插女人还穿着衣服,装你娘的什么君子?老子是火焰山之王,是火王,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衣服,为什么要穿衣服,你说说,穿衣服干坏事的除了你这混蛋,还有什么人?谁不知道他妈的伪君子哪个不是穿得好好的?哪个不是干了坏事,还把自己的*和坏了的良心给包裹起来?你也是这样的杂种,你和他们都是他妈的杂种!桑葚突然感到那裸体女子要滑掉了,好象死而复活了,可这个怪头怪脑的男人还在用树枝戳他屁股,在喋喋不休,他大怒,便扔下女人,朝那男人扑去。那男人倒了下去,掉到山崖下去了,在山谷底喊道,天下的男人都要被活埋的!你杂种也要被活埋!桑葚急忙跑到刚才和死女人做爱的地方,除了一只女人的腿以外,什么也没有。那腿上只有一根趾头,趾甲上涂着玫瑰色的颜料。他拿起那条腿,一只鸟儿突然降临在腿上,狠狠地啄着腿上灰白的肉。他看见那些肉被撕裂,裂口处是涌动着的胖乎乎的蛆。他一阵恶心,便将那女人腿扔掉,那鸟便飞来啄他的眼睛,他看到了,那是一只秃鹫的尖利的嘴、丑陋的头、脱了毛的脖子和凶狠残忍的眼睛,他赶紧用手护住自己的眼睛。那鸟对他说了一句话,他就在惊恐中醒来。
就像很多事情只能在事过境迁之后才能想起来,桑葚在噩梦惊扰了半个时辰后才平静下来,才想起那恶鸟对他说的那句话:“快去找吧,你操过的女尸被盗了!”
实际情况也是这样,这也是使枇杷城惊讶和兴奋的另外一个原因,那具在山上发现的女尸被盗了。那是枇杷城日报的一个记者从公安局获悉的。案子还没破,尸体就被盗去,消息很快在枇杷城里流传开去,自然会让平时闲散之极的枇杷城居民有了闲谈的材料,人们猜疑纷纷。
倘若桑葚能将这个梦讲给蚂蝗,后者一定会惊得倒地不起,一定视桑葚为奇人。蚂蝗也早就听到那女尸被盗的消息。但他不可能将桑葚和女尸联系在一起。
那时太阳刚刚和西山顶碰到一块,仿佛要被弹回到空中似的,枇杷城中光线开始暗了下去,却仍然处于酷热之中。在滨河路,行人开始多了起来,微风习习,苍蝇和灰尘也就比城中心少了许多。人们喜欢在闲暇时,溜达到此,喝到能下火的饮料,止咳的罗汉果汤,吃一碗黑色的凉粉,黄亮亮的凉面,不怕辣也不怕热的人则喜欢吃一晚又辣又香的燃面,还有一垛一垛的卤肉,烧烤,老腊肉,辣子鸡,叶儿粑,鱼头火锅,稀饭,泡菜。“老奶妈”每到暑天,便要经常光顾这个融休闲和饮食为一体的地方,要么吃东西,要么将白粉交给买主,或者某个男人带了一个女子要出售,必先带到这儿来让他瞅瞅的。“老奶妈”是枇杷城的“地下”名人,享受过他好处的人,都叫他“老板”,他还时时给那些做火锅买卖的捎点罂粟壳,只要将一小片罂粟壳放进火锅沸汤里,味道便奇妙无比,买卖自然就非常红火。
“我从小就在枇杷城里闯荡,还没见过这样的案子,衣服都给剥光了,那男人更惨,那玩意儿都差点给捏成了豆渣。”“老奶妈”正在一摊位前点菜,抬头看见枇杷日报的记者,拉着他坐下喝酒,又听旁边有人议论那桩凶杀案,便就着那话题说道,“这事可是奇怪了,是什么人干的呢?”
记者是一个看起来长得很结实的中年人,带着记者那点职业性的矜持和敏感。他说:“这事你得去问警察,他们是吃那碗饭的,我们呢?能得到一点消息就不错了,而且得立即报道,如果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就只有瞎等。”
“都几个月了,案子看起来似乎没什么进展。”“老奶妈”喝了口酒,说,“这酒味道不好,妈的。那些吃侦破饭的,怎么就拿不出法子呢?”
记者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很多无头案件,几年十几年都无法侦破,还不是将卷宗锁进保险柜了事?那两个可怜的家伙,到了阴间恐怕也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老奶妈”说:“是阴间嘛,怎么会有说理的地方?嘿嘿,还是阳间好,至少还有你我在这儿惦记惦记他们。”
记者说:“那男的连脸,也就是,头皮都给剥了,真不知道他结交了什么样的仇人,被弄成这样。那女的虽然保全了尸首,可被扒了个精光,死之前被奸污过多少次,谁知道?不过,听法医说,那女子死后还被人操过!”
“老奶妈”将举到叼在嘴上的香烟前的火机拿开:“死了也被操过?谁还这么缺德?没操过女人吗?”
记者说:“就在发现他们的那天,法医就在女人的下面发现了精液,你猜,怎么着?还是新鲜的精液!”记者发出一声类似于深宫里太监被挠痒痒时求饶的声音,旁边的人都回头看他,一个女子却觉得他的声音像一只鸭子在绿水间扑腾欢叫的声音,而她看起来很老实的男友却说:“他恐怕是患有哮喘病的!”
“老奶妈”兴致大增:“后来怎么样?那精子是哪个狗娘养的射的?”
记者说:“如果查出来了,案子说不定就破了,至少应该有了眉目了。可到如今一点迹象都没有。听说检察院和公安局那边被几件贪污案给牵住了,腾不出人手来。还有,一个干部的公子被人砍得快成坨坨肉了,人家是官,公安局怎么会不先去关心关心,极力侦破呢?至于那两个不知道是浪漫而死,还是被人算计而死的荒山野鬼,就先在一边歇着吧。”
“老奶妈”嘴巴一瘪:“操他先人!哪儿都这样,我呸!”
记者说:“话也不能这么说。那公子哥儿自以为自己是过去的山大王,在枇杷城里玩腻了,就跑到省城去,嘿,省城就是省城,那地方大了不说,能人可多的是。那小子的老爸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在枇杷城里倒还算一个人物,但在省城,替别人擦屁股别人都还看不上眼的,可这小子偏偏脑子笨,胆子却大,跑到省城去抖威风,这不,被人给收拾了。那个做老爸的也是个草包,你别看他是做官的,依我看,就是个不打折扣的草包,他常夸他那无能儿子如何如何,就像夸他自己当了总统一样,这样的老爸怎能教养出一个有档次有素养的儿子呢?常理道,当爹的当官的烂一个,下面必定是烂一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家就是这么抖着威风活出来的,大抵就是不怕谁的,只是,那小子这辈子怕就这么回事了,不成植物人,也是半个残废了。”
旁边有人说:“那小子我见过,人长得倒是像模像样,可就是一个混世魔王。”
“老奶妈”说:“我怎么没见过?比大篷车还能混?”
记者说:“什么大篷车小篷车?”
“老奶妈”说:“你不知道也好,反正那杂种也不是什么鸟,不过,他还是有些来历的,一般人不敢惹他,横着哪。算了,不谈他了,还是说说那两个野鬼吧。”
记者说:“还能说什么呢?那女人的尸体被盗了!”最后一句是记者压低声音说的。
“老奶妈”脸上的肥肉跳起舞来了:“那女人被偷了?被偷了?被谁他奶奶的偷了?”
记者卖着关子:“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事情我也是听来的,干我们这行的,哪儿都有熟人,得到一些确切的消息嘛,很正常。不过,既然是听来的,说多了就是不是什么好事,我可是只给你一人说了,你可别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旁边那人听到了半句内容,忙凑了过嘴脸来。
“老奶妈”不客气地对那人说:“老兄不妨来喝几杯!”
那人忙说不了,不了,便起身走了。
“老奶妈”说:“我嘴巴上都挂着金锁呢,你是记者,说话负责的,我也不是头一次出来混的,况且我的生意嘛,也得靠你和其他朋友撑啊!”
记者说:“有鲜货?”
“老奶妈”四周看了看,说:“在我这儿,货物永远都是新鲜的。”
记者哈哈大笑起来。
“老奶妈”说:“我们也别只顾说话了,酒还是要喝的!天即使再热,也热不过哥们情谊!来来,你我哥儿俩将这杯干了!”
两人碰响酒杯,一饮而尽。
“那些女人,来得容易吗?”记者问。
“还不能把她们称着女人,她们大多还是黄花闺女,你叫女子或姑娘都成,我叫她们小妈妈。”“老奶妈”替记者纠正道,“当然,要弄到这么些鲜货,也不会太轻松,毕竟都是人嘛,都要面子的,她们出来混,都是贪图那点钱,要养家的,可又不能将实情讲给家里人,只能瞒着。”
“有逃跑的吗?”
“老奶妈”有些不高兴了,他说:“你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呢?什么叫逃跑?没那事,我和她们讲的都是自愿,没任何强求的,怎么会逃跑呢?我说了,她们也就是为了那点钱,可不是单纯的买卖,况且,你老弟是知道的,这人肉买卖是犯法的。”
记者笑了笑:“还不是由着你说了算,但这又什么区别呢?”
“老奶妈”道:“话可不能随便说,这行当,就是看你怎么说下去,说得好,事情是另外一回事,很多人事都好处理,说得不是,什么也都无法谈下去了,这和官场几乎没什么区别,嘿嘿,哪能说是干净呢?”
记者见话题扯到官场上去了,担心两人因饮酒过多而有所失言,便想岔开话题。
“听说死去的那女子,以前和你有过瓜葛?”记者问。
不料“老奶妈”将记者的话误解了,他以为记者是想兜出他老底,借以套出他是否参与了那件谋杀案。他肥肥的脸上,几堆肉立即垮了下去:“你什么意思?想把我登报,还是将我当杀人犯?那女子是何许人也,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记者见那黑青脸色,就明白“老奶妈”想岔了,便说:“我哪儿是那意思啊?谁是杀人犯,谁敢乱讲?我只是随便问问。我那个朋友说他看见那女子经常进出你的店子。”
“老奶妈”说:“屁话!到我店子里买东西的人多的是。”
“那是那是,你看,是你想多了吧,我只是无话找话说,随意聊聊嘛。”记者抛去一支烟去,并替“老奶妈”点上。
“老奶妈”说:“犯法的事,可不能随便说的。”
记者说:“那是那是。”
“老奶妈”指着不远处一个穿黄色衣服的女子,若有所思地说:“按照你做记者的职业敏感性,你难道不觉得那是一只鸡吗?”
记者正在想问题,被“老奶妈”这么一说,忙抬起头来,一个打扮极其妖冶俗气的女子正和一个卖臭豆腐的男子说笑,后者长得很高大,但后背有点佝偻。记者说:“我没那么敏锐的职业眼光,还是你是行家。”
“老奶妈”一阵大笑。
记者突然说:“你说说,那精液会是谁的?”
“老奶妈”想都没想,说:“你爹的!”
记者被呛,说:“我说的是正经话!”
“你爹也是正经的啊,”见记者有些不快,便说,“你应该去问那些警察,他们是吃那碗饭的,而采访,获得新闻材料都是你的职责。”
记者说:“还用你说么?难!”
“老奶妈”说:“你别动不动就发酸,行吧?谁不知道你们当记者的,过得甭提多风光了,谁敢得罪?来来,喝酒,现在你不是他妈的什么鸡者鸭者,你是我哥们儿,干!”这是枇杷城最流行的形式,喝酒,再喝,喝死了也喝,反正喝死了有人埋,大家都这么想的,因而喝酒,打架,和操女人,以及聚集在一起狂侃如何如何的操女人,就成了枇杷城男人必修的人生课题了。
“我还听说那女的养着那男的,给他钱,为他治病,还给他们两人买了房子。”记者又开始想那两个死在山上的野鬼了。
“老奶妈”有些不耐烦了:“我看你别吃记者饭了,改行做警察算了,你还梦想做侦探呢,去吧,人家正需要人手呢。”
记者说:“也许你说得对呢,我也曾这么想过。”
“老奶妈”有些异样地说:“你是来探我口风的吧?”
记者说:“我探你什么口风?你这人也真是,莫非你和那案子有关么?罢了罢了,你看你这棕熊样,还能杀人?”
“老奶妈”说:“你嘴巴太零碎,做警察恐怕是关不住嘴的,案子破不了,倒是让自己先栽了!”
记者挖苦道:“你很会说!”
“老奶妈”说:“最好你也找一个养你的女人,不然你下半辈子怎么活呢?我听说做警察待遇可是不怎么样,还有生命危险,找一个有钱的婆娘,随你做英雄,追捕罪犯,立功,得奖,多美的事啊。”
记者说:“有那么一个女人,我看做他的老公,不是坏事。”
“老奶妈”不屑地说:“如果我是那女人,还不如养条狗。老子是男人,只有男人养女人,哪有女人养男人的?那男人不是废物,又是什么玩意儿呢?”
记者说:“嘿,那个被倒挂着的,头皮都被剥掉的小子,不正被养着的?”
“老奶妈”说:“你嘴上积德吧,人家可是死了,死人还要被你这么糟蹋,你他妈长的什么心?”仔细审视着记者,“我原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心地善良,为人正直,富有同情心,原来你是这么一种烂舌头的痞子!”
记者说:“老子就是这样的人,又怎么样?”
“老奶妈”说:“我能把你怎么样?还不是说说,然后再喝喝。来来,说那些死人做什么?喝!”
记者说:“喝得太多了!”
“老奶妈”说:“你舍不得酒钱就别找人喝酒,你这话可不是枇杷城的人说的。”
记者又被呛,便闷头径直喝去。
“老奶妈”走进桑葚所在的那间病房时,桑葚正半睁半闭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老奶妈”将一篮子水果放在桑葚旁边的木柜上,像一个真正的奶妈对她的乳儿说话一样,喋喋不休,顿时让桑葚感到身上的伤口疼得快裂开了。但他不想败“老奶妈”的兴致,任凭他说去,只是在心里半真半假地说:“人贩子,毒贩子!毒贩子,人贩子!……”
蚂蝗提着裤子进了病房,见了“老奶妈”,就喊:“你怎么才来啊?是不是被哪个大屁股婆娘坐桩桩时,将你那将军棒给一屁股坐断了?”
“老奶妈”说:“是啊,改天也给你弄一个。”
蚂蝗说:“别把自己弄进汉王山劳改农场就好了,不过,你那脓包事,怕是要吃铁花生米的。”
“老奶妈”说:“你给老子爬远点!老子可是干净人,挨什么枪子儿?”
蚂蝗对昏昏沉沉的桑葚说:“和尚,你没听见吗?奶妈说他是干净人。呸,呸!”
“老奶妈”知道蚂蝗是那种喜欢闹的家伙,便不作计较。
桑葚说:“奶妈,如果大篷车的子弹再准点,我可没机会再享受到你买回来的妞了。”
“老奶妈”笑得脸上的肥肉都像在说“是啊,是啊,你杂种还想得起我的好”。
蚂蝗说:“和尚命大!”
“老奶妈”浑身的肥肉都吧唧吧唧起来,他对桑葚说:“你那*,还在唱小调?呵呵。将息点吧,别老拿它开玩笑,下回子弹可不会再长眼睛了。”
桑葚说:“这儿也取出了几粒铁砂蛋。”桑葚指着前胸。
“老奶妈”问:“都取出来了?”
蚂蝗说:“医生说还有一两处的铁砂没取出来。”对桑葚说,“和尚,还有别的地方感到疼么?”
桑葚说:“没有了,只是被砍的那几处伤,有些痒,难受得很!”
“老奶妈”一副老成的口气说:“痒了好,说明伤口愈合得好,在长新肉了。”
蚂蝗在一旁说:“还长肥肉呢,世上就你奶妈什么都懂。你前世是一个烂贼婆娘,现世投胎错了,成了男人。”
“老奶妈”说:“你没屁股眼的,怎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