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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鸣凤吓得哭出声来,先生还来不及安慰他,鸣凤就把早膳全呕出来了。
“二少爷!”之颜赶紧跑到鸣凤的桌子旁替他拍背顺气,“怎么吐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呜……我要回去……让我回‘碧海院’……呜……”鸣凤更哭个不停,又空呕了几次。
“死奴才,怎么照顾少爷的?还不带鸣凤少爷回去歇息?”看到此景,教书先生的手脚都吓凉了。若教书教出孩子的病来,得罪长孙家的话,他也没得混了。
柳之颜赶忙把鸣凤背起来,“我背你回去,您可别吐我身上。”
“嗯……”
一进“碧海院”,鸣凤恹恹的样子引发一阵骚动,虽说现在照顾鸣凤的人是柳之颜,可是二少爷生病的话,谁都撇不开责任,几个丫鬟忙奔走到东院去禀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长孙宇治已经从他住的“穹苍院”赶到。
“鸣风?这是怎么病的?赶快去请大夫来!”长孙宇治看到他一脸苍白的样子吓了一跳。
“哥哥……我不想念书了,先生老是打人……”鸣凤说着又瘪嘴要哭。
“先生打你?”长孙宇治生气的转头唤之颜,“柳之颜你给我滚过来!你书僮是怎么当的?让二少爷挨打?”
之颜不但才刚挨了打,又把鸣凤匆匆的由书院背回来,连口气都没喘便立刻帮鸣凤清理更衣,现在无端端又被骂,他气愤的抬起头来。
“挨打的是我!谁要您请的好教书先生,老拿鞭子吓唬二少爷,二少爷在我面把书明明背得好好的,一进书院就给吓得全忘光了,不同的学生本来就要用不同的方法教,二少爷胆子比老鼠小,就是给吓坏了才生病的!”
“跟主子说话还敢这么骄纵!”长孙宇治气极了,真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奴才。
“哥哥!你别骂他啦,之颜不知为我挨了多少打,现在又被你胡乱骂了一通,当然要生气的。”鸣凤忙从床上坐起来,拉着长孙宇治的衣袖。
“书僮挨打是应该的……你又不笨,怎么会连书都背不出来?”
“我……先生真的好凶,我看到他就把背的书都忘光光了……”鸣凤突然想到一个点子,“我让柳之颜教倒挺好的,在他面前我背书背得挺顺的,以后让他来教我好不好?”
“哈!”长孙宇治冷笑一声:“虽然我们家承祖宗遗训,世代不居官,可是也没有沦落到让个乡下野孩子教子弟的地步,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可能连字都写不好呢!”
但柳之颜最让他爹骄傲的就是他三岁能读、五岁能写,听到这儿他马上不服的说:“别的不敢说,写字我最行,大少爷不信就让我露两手。”
长孙宇治一副嗤之以鼻的轻视态度。“是吗?铺纸磨墨!”
柳之颜别说是在桌面上写字了,就是圆滚滚的竹身,他也能像爹一样题字作诗,所以纸墨一备好,他就立刻提起笔来题了几个字。
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长孙宇治看着他写的字,沉吟了一会儿,“嗯……”
“哥哥,你看他是不是写得挺好的?”
长孙宇治转头对鸣凤一笑,“你是初学读写,让他教导一、两年还可以,不过将来还是要请先生的。”
鸣凤一脸得意的看着之颜,似乎是要他道谢,柳之颜也高兴至少有一、两年不用挨打,但他脸上却冷冷的,看不出喜色,让鸣凤又失望的低了头。
第二章
五年后。
“之颜先生,大少爷请您上‘穹苍院’一趟,请您直接往书房去。”
柳之颜正在“碧海院”的书房内叫鸣凤背书,长孙宇治又派人过来找他,自从四年前,他教长孙鸣凤写了一篇上寿文给长孙宇治庆生后,长孙宇治就经常让他帮忙撰写府内文书,他的身份也因此水涨船高,慢慢的大家都开始称他为先生。
“哥哥又叫你去!怎么这样啊?我的课窗你还没看完呢!”
鸣凤已是十四岁的少年,虽然还是有点瘦弱,但是长得挺俊的,“碧海院”里有几个小丫头都暗中喜欢他,还收藏他写过的字纸。
“你的课窗?还没写完吧?我有说这样就够了吗?”
柳之颜面无表情的说:“礼运大同篇抄上十次,再做一篇文章,题目是:圣人十五而有志于学。”
柳之颜可谓是“男大十七变”了,才十七岁的他,身材挺拔魁梧,脸庞线条刚毅冰冷,一双浓眉总是紧锁,把明亮的大眼衬得更深遂,不用说,他的人气比长孙鸣凤还高,不但是小丫头,连几个大丫鬟都对他爱慕不已。
鸣凤叹息一声:“连让我歇口气都不肯。”他突然眼睛一亮,“我做好文章的话……有奖励吧?”
柳之颜冷冷的说:“做好文章是本份,还想要什么奖励?”
“哎……你引箫给我听好不好?我是说,如果我的文章作的好的话,晚上我捻琵琶弦,你引凤箫,我们可以合奏。”
柳之颜真搞不懂,这长孙鸣凤怎么能这么厚脸皮?他摆明了自己不过只是个下人,不敢跟他高攀,做什么朋友,他却整天缠着自己,难道他真是无聊到家了吗?
“二少爷,你当我成天没事干是吗?我不但要服侍您,还要应付大少爷交代的文书公作,为什么您……就是不肯让别的丫鬓或是小厮服侍,这样我才能有这闲情逸致去引箫弄笛。”
“不要,你不吹箫就算了,我会乖乖写文章的,这样你高兴了吗?”鸣凤好像被欺负似的,摆出委屈的脸色。
“随便,我说了,那是您的本份,我有什么好高兴?”
死鸣凤,到现在还是要他服侍着更衣梳洗,柳之颜并不是真觉得累,可是他觉得做这些事,总让他感觉自己是个奴才,虽然,他本来就是奴才。
“你干嘛每次都这么冷淡啊?”鸣凤皱眉抱怨着。
“哼!”柳之颜不耐的转头就走,留下长孙鸣凤烦躁的推开笔墨,气得踢椅子踹桌脚,却不知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要因为柳之颜的冷漠而生气。
柳之颜绕过九弯十八拐,终于到了“穹苍院”,这“万象园”真的太大了,明明是一家子,却要相隔得这么远,难怪长孙鸣凤总是觉得孤单寂寞。
他虽然舍不得见鸣凤这般可怜,只是鸣凤缠他缠得太紧了,让他很烦。
应该只是这样子吧?进入书房时,长孙宇治已经在书房里了,今天的长孙宇治似乎有点不寻常的亢奋,一看到柳之颜就笑开了脸。
“大少爷,有事吩咐?”
“之颜你坐下来。”长孙宇治把书桌让给之颜,“帮我写封信。”
柳之颜在鸣凤面前尽可能地维持不动声色,甚至还有些冷漠,可是对其他人却很和善,他笑着跟长孙宇治开玩笑说:“大少爷看来很高兴啊!难不成是要小的代笔写情书吗?”
本来只是个玩笑,但没想到长孙宇治居然红了脸,“也……也不算情书啦,想请人来吃个饭而已。”
柳之颜惊讶的说:“请人吃饭需要小的代笔吗?”
“也不是……”长孙宇治的脸更红了。
“我想请‘怜园’的红旦过来唱堂会……你能不能写……呃……柔情一点?”
“喔~”柳之颜的脸也红了,却是因为憋着笑而红的。
长孙宇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学人家逛起戏园,狎玩相公,可是他从未认真过,今天这么慎重其事的,该不会真动了心吧?
“他是小叫天柳啼莺,你看看用什么称呼好;是啼莺卿卿如唔,还是柳逸贤弟……”
“什么?”柳之颜突然失声大喊,“柳什么?柳逸?”
长孙宇治愣了一下,“柳逸是柳啼莺的本名,我想是不是不称他艺名才更显得我特别尊重他,怎么了?这样不好?”
柳之颜表情凝重的问道:“敢问大少爷……‘怜园’是一般戏园还是……还是那种……就是那种……也有——卖的……”
长孙宇治尴尬回道:“哪有戏班子不卖?尤其‘怜园’算是乱弹班子,就是公开的卖身,我是要让柳啼莺觉得我特别照看他,所以才这么慎重。”
“天老爷……柳逸?小柳逸?”柳之颜摇头不敢置信的喃喃自浯着。
“之颜?你认识柳啼莺?啊!你们都姓柳,该不会……他是你弟?”
“不是,可也差不多了,我们是邻居,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还是同一天给卖进京城的,我没想到他会给卖进那种地方,他还小我两岁……才大鸣凤少爷一岁呀!”
长孙宇治过去玩戏子,只是见识倡人那种过人的美貌,那种混合着稚拙与妖艳的奇异美感,至于小叫天——柳啼莺,他捧了他几次场,却越觉可怜可爱,从来他都没想到戏子也是人,听到柳啼莺也有童年,让他觉得奇怪极了。
“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一定很可爱吧?”长孙宇治好奇的问。
“饿得干干瘦瘦,哪能多可爱?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很爱哭,动不动就要掉眼泪。”
长孙宇治笑了,“他还是爱哭,一哭起来,可怜极了,尤其是在床……嗳!我干嘛跟你说这个?”
柳之颜的心情沉到谷底,这些有钱人到底把人当什么,小柳逸在床笫之间是怎么哭的?也是像小时候那样嚎啕大哭吗?还是咬着牙无声的掉眼泪?为什么长孙宇治可以说得这么轻松有趣?
长孙宇治完全没知觉到柳之颜的不悦,还开心的继续说道:“你跟他是旧识那更好,你写好信,亲自帮我送交给他,让他明晚过来一趟。对了,记得跟班头儿说,我要留他过夜。”
长孙宇治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吗?要他找自己的儿时玩伴来给他陪宿!
“你快一点写,小叫天的生意好得很,每次都因为要去给人施压才能买他的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迷恋个戏子呢!”
柳之颜的手颤抖着,手心尽是汗,长孙宇治还继续说:“你送完信顺便上养生堂去拿罐金创膏,柳啼莺太嫩了,老是弄伤他也不好。”
明知道他嫩,为什么还不放过他?现在来假好心有什么用?
柳之颜心中顿时充满了恨,记得告别时,柳逸还天真的说自己将来不愁吃穿了,柳之颜已经记不清他的脸了,可是那双充满兴奋和希望的眼睛他却忘不了。
柳逸一定想不到自己将要面对的是这种命运,第一次接客的时候他不知多害怕?
是不是哭得惊天动地?
“之颜,你还发什么呆?写不出来吗?”
他柳之颜今天能有这种待遇,靠得全是那只生花妙笔,不写?主子翻脸不认人,要他做粗工也不是不可能的。
柳之颜咬牙切齿的低头下笔:“啼莺卿卿……”
柳逸的名字不是这些可恶嫖客能叫的,柳逸是那个爱哭单纯的乡下孩子……永远都是。
***
柳之颜自从当上了鸣凤的教席后,常出门帮长孙宇治办事,有时心血来潮,总帮长孙鸣凤带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回去。
嗯,其实可以说,每次出门他都有心血来潮的时候。
但他今天觉得自己的心情十分沉重,连骑在马上都觉得全身无力,“怜园”离“万象园”并不远,但他硬是骑了两个时辰才到,抵达的时候“怜园”都点起灯了,演员们正在后堂用膳,预备开台。
虽说是戏班子,“怜园”却不是每个人都会唱曲子,说穿了唱戏是幌子,一屋子的人根本没几个在听戏,一席—席的坐着戏旦,陪酒才是真。
之颜现在的身份不同了,穿着打扮当然也讲究起来,一顶银雕轻冠束着发,雨过天青色长袍,绣花软腰带上还系着玉佩,加上他那张俊脸,一进“怜园”就让人热烈的迎下马。
“公子爷,你是第一次来吧?快请进。”一个妖妖娇娇的少年迎上来。
柳之颜没看过这种作派,他只是扳着脸暗中祈祷,希望柳逸不要也变成这样子才好。
“我不是来寻芳,我是替长孙公子送信来的,柳啼莺在吗?”
一听到长孙公子,那少年的笑容更灿烂了,“柳啼莺在休息,我帮您送信进去,您好不容易来了‘怜园’,进来坐坐喝杯茶吧?”
柳之颜把他跨往自己肩上的手挥开,“大少爷有话要我亲自交代柳啼莺,劳您带我去见他。”
那少年显见是应酬惯了,吃了钉子还是面不改色,“好的,您随我进来。”
柳之颜跟着走到内厅,走过穿堂到了后堂,又往三楼走上去,最后停在一间精致的房门前,房门没关,可是有屏风挡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您等等,柳啼莺脾气怪得很,我得先给您探探路子。”
少年进了房没多久,低着声也不知说了什么,只听到一个温宛的声音,似乎哭着叫嚷:“天才刚黑就来人了?让我休息一下会怎么样?你们非要我死吗?”
柳之颜一阵心酸,不等人请就自己走进去,只听那少年半软半硬的说:“你小声点,不要又讨打了。”
柳啼莺面向墙壁躺在床上,连被子也没盖鞋也没脱,哽咽的说:“要打就干脆打死,留着我干什么?我今晚真的接不了客了,你去叫娼头找人绑我好了。”
柳之颜听了又气又恨,拉开那少年,弯腰摇着他,“是我,柳逸,我来了。”
柳啼莺害怕的猛坐起来,“你干什么?没人让你进来!”
“柳逸,我是之颜,你忘了?颜哥哥呀!”之颜心痛的安抚着。
柳啼莺愣了一会,水眸闪着雾光,樱唇紧咬着,先是害怕的眼神,后来慢慢的转为兴奋,“颜哥哥?你真做了官?你来找我了?”
柳啼莺一头扑进之颜怀里,“我要撑不下去了,你怎么来得这么慢?”
柳之颜紧紧抱着他,任他在自己怀里颤抖啜泣着,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真相。
“柳啼莺,这位公子是代长孙公子给你送信来的,你等会梳理一下,还是要下楼来呦!”那少年要出门前简洁的交代一声。
柳逸惊讶的抬起头来,“你、你是替长孙宇治送信?你不是来救我出去?”
柳之颜为难的说:“你忘了,我的契也还没满……还有五年呀!你再忍忍,我一定会替你想办法的。”
“五年!”柳啼莺绝望的痛诉着,“你以为这种日子我还能再过五年?你给长孙宇治送信?送什么信?要我去陪他上床?你比我更不要脸!”
“柳逸……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人家绑你了?揍你了?”柳啼莺突然拉下自己的衣服,“你也像我一样给揍得死去活来吗?”
柳之颜震撼的倒抽一口气:“柳逸……这是谁打的?”
他白皙的肌肤上尽是斑斑的新旧伤痕,柳之颜开始为自己的自哀自怨的态度感到难堪,他不过是低个头服侍长孙鸣凤,而柳逸却是过着这种受尽凌辱的苦日子。
柳啼莺拉上衣服,“谁打的?进了这扇门有谁不能打?就是你想抽几鞭也行。你不要再叫我柳逸,柳逸早死了。”
他举起手让之颜看他手腕上狰狞的疤痕。
“天呐!你寻死?”
“能死还好!我以为自己够贱了,这样都能活得下去,没想到你更贱,为虎做伥还这么尊贵的样子。”
柳之颜低头看自己一身华服,“不是这样,我也不是真的享什么福,我也有苦衷。”
“哈哈哈~”柳啼莺凄凉的笑了,“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你跟我谈苦衷?你的箫我还留着,你却帮人召妓召到我身上来了,你劝过长孙宇治了吗?你有说过一个字去阻止他吗?你有说过你不愿送这封信吗?”柳啼莺突然伸手掏出之颜还藏在怀里的信。
“柳逸!”之颜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耻极了,直想把信藏起来。
“这是我恩客给我的信,凭什么不让我读?”柳啼莺把信举高了,之颜也不敢真的去抢。“卿卿?……孤枕辗转难忘佳人?……哼!只愿与君共渡良宵……”
柳啼莺边看信边瞥视着之颜,念完信后,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柳之颜,你还是写得一手好字啊!”
柳之颜的脸也瞬间刷白,“你知道是……我写的?”
柳啼莺怒笑着瞪了他一眼,转身从枕中抽出一管直萧,“我每夜都抓着这管箫,每天都期盼着有个人能想起他的诺言,这字我看了几万次了,怎么能忘?”
“不要碰!”柳之颜颤抖着想去拿箫,柳啼莺却迅速的又收回枕下。
“你这么恨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这样过日子的,就算是在写信时,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只是想,我替长孙宇治送信,就能看看你……”之颜说着眼眶就红了,“我真想救你,可是我也是人家的奴才,说穿了只是穿着人衣服的猴子,主子的话我也不能不听呀!我恨自己不能救出你,我恨自己这么无能!”
柳啼莺抓着之颜的袖子,“不要哭,颜哥哥,你不爱哭的……我不是恨你,只是一时太失望了……我以为这一切要结束了……”柳啼莺靠在柳之颜身上,“其实长孙宇治还不坏,挺温柔的,我宁可是跟他睡,你不要自责了,我不会有事的。”
“柳啼莺!准备上台了!”门外传来一声呼叫。
柳啼莺坐起来凄楚的一笑,“该来的跑不掉,你走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好好的活着,再等你五年……”
柳逸还是这么贴心,让柳之颜更难过。
“柳逸……”
“别这么叫我,我都逼自己忘了自己是谁,你也别提醒我。”
柳啼莺往梳妆台前坐下来,拿起梳子梳头,柳之颜默默的看着,又不想这么走了,他不知不觉的伸手去拿出枕下的萧无奈的把玩着。
“放下!”
柳啼莺从镜中看到他拿着萧,脸色都变了。
“呃……我只是看看。”
柳啼莺快步走过来抢走萧,“你别碰它!”
看到柳之颜一脸无措,柳啼莺皱眉苦笑着,“我不是……这萧……进过我身子,长孙宇治那天喝多了……你走好吗?求求你,走吧!”
柳之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的手脚都软了,长孙宇治这样对他还叫“温柔”的话,那“不温柔”……是什么样子的?
“之颜,求求你,在我上台前走吧!我不要你看到我任人评赏。”
柳之颜站起来无言的凝视着他,他却只有低着头喃喃地说:“求你走吧……走……”
“我一定替你想办法。”
“我知道。”
***
柳之颜几乎恨不得能勒死自己,在他步出“怜园”前,竟然还不忘交代班主,让柳啼莺明晚留宿“万象园”,而回园前他也还记得绕道去养生堂取金创膏……以防明晚长孙宇治玩过火了……
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懦弱的服从长孙宇治。
他能不能反抗?……他一定要反抗!
柳之颜回“碧海院”时天已经黑了,长孙鸣凤正闹脾气不肯吃饭。
“之颜先生回来了!”丫鬟高兴的说:“之颜,快哄哄二少爷,他正因为你的晚归在发火呢!”
天啊!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