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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哥,你和常大哥到底怎么了?”她可不希望两位大哥哥反目成仇,“如果他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那我代他向你赔罪……”
“你——”唐尔恕的眸光倏地一沉,“你这么维护他,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喜欢?”他怎会如此认为?
“现在的女孩对爱情的免疫力都那么差吗?”他误将她的轻声质疑当成了肯定句。
唐尔恕低咒着冲出小套房,程予欢则愕楞了三秒,才赶忙拿伞追人。
“唐大哥!”只见那道壮硕的身影没入倾盆大雨中,莫名的恐惧揪痛了她的心——唐大哥在生她的气了!“唐大哥!你不要这样……”
“你跑出来做什么?”原想借雨水冷却一下心中的无名火,岂料她居然跟着出来淋雨,凭她那副瘦弱的身子,哪禁得起淋上一场雨?“该死的!你不怕感冒吗?”
“我……”她的脸上冷热交加,既有冷雨,也有热泪,“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常大哥压根没那种感觉。如果你不喜欢我跟他一起,那……我立刻搬出他的小套房,只求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予欢……”唐尔恕被她无助的模样撼住了。
一个情不自禁,他俯身噙住那两片苍白的唇瓣。呵,她的唇不仅有着超乎想象的柔软,连津液都清新甜美得如花朵股令人为之一醉……
他的动作来得太突然了,程予欢霎时像发生故障的电视,不规则的黑白波纹紊乱了思绪的运转。羞涩的粉晕不仅漫上两颊,还激红了耳根子。一股甜蜜中带点酥麻的电流袭软了双腿,她的重心几乎全倾在他怀里,任其吻得天昏地暗。
许是太过激动了,许是这冬雨的寒意太刺骨了,唐尔恕终于由她颤得厉害的身子,意识到自己已冲破了那个不该越过的界线。可是——他不后悔!
有些人总得等到倍受威胁时,才察觉爱情的箭已悄然射中那颗迟钝的心,他便是属于此类后知后觉的呆子。而一旦觉悟,他即会变得义无反顾。
“唐大哥,我们这是在……亲吻吗?”程予欢怯怯地环顾四周,担心刚刚的大胆行径会惹来异样的眼光。
“恩!”他轻捏这小傻瓜的鼻尖,为能夺得她的初吻而窃喜,“你讨厌吗?”
程予欢想了想,以摇头替代回答。
说真的,她的心情虽然五味杂陈,却是欣喜居多。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得喊我尔恕。”他温柔的语调有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就如同只有我能叫你‘欢欢’一样。”
“欢欢?”她重复了一遍这亲昵的称呼。
“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唐尔恕紧握住她的手,“我会陪着你念完高中、大学,然后……‘照顾’你一辈子。你——愿意吗?”
“我……啊湫!”这声喷嚏好破坏气氛喔!
“啊?差点忘了你浑身湿透了呢!先回家换衣服吧!”
心疼地为她张开伞,唐尔恕搂住她娇弱的肩头。至于她的答案,就当作是——答应了吧!
而对街的一角,却有双燃着妒焰的眸子,正紧紧盯住他们亲密依偎的俪影。
连续几天没见到唐尔恕了。
程予欢坐在办公室里,支手撑着脸颊回想那天的倩景,甜蜜的笑意不自觉浮上唇边——想来,她也是喜欢他的。如果唐大哥没有主动的话,恐伯自己也察觉不出对他的依赖早转化为情苗,正一日日滋长着……
“想什么?”一只手突地在她的瞳眸前晃了晃。
“常大习?”敛回心神,她赧然一笑,“几天没看到你了,是不是军中有事?”
因为外出公干的理由,常祖荫在北部的这段期间,经常混到很晚才回营。
“不是……”他欲言又止地说,“予欢,我就要调回去了,恐怕在退伍前能回来看你……们的机会不多,你介不介意今天跷个班,陪我出去喝喝咖啡、话别一番?”
“这……”唐尔恕的话言犹在耳。
可是常大哥落寞的样子令人不忍拒绝,何况他快回去了,而唐尔恕又刚好家里有事不能来找她,出去一下……应该不会怎样吧!
“那你等等,我收拾一下。”
片刻后,两人步出了办公大楼。飕飕的冬风刮得皮肤刺痒痒的,程予欢不禁环住双臂,企图保住仅有的温度。
“你穿得太少了。”常祖荫脱下风衣,体贴地覆上她微颤的肩。
“常大哥……”她一仰首,迎上的是一双嵌着些许痛楚的郁眸,“你有心事?”
“我……”深吸了口冷洌的空气,常祖荫才说:“一直想问你,能否给我一个机会和尔恕公平竞争?”
“常、常大哥?”程予欢讶愕地退了几步。
“和最好的朋友爱上同一个女人,其实是很痛苦的。但是我仍希望跟尔恕一样,听到你单单喊我‘祖荫’。
在几天的避不见面后,他更加确定自己对予欢的迷恋,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不计任何代价来换取她的青睐,哪怕因此和唐尔恕反目成仇。
这太令人意外了,程予欢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那等的魅力,能在短短几个星期同时征服两个男人,而这战果,却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
“对、对不起,我……”原来他的苦闷因她而起,程予欢除了道歉,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弥补这既已造成的伤害。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常祖荫忘情地拥住她,“我只要你空下心里的某一角给我就够了。也许现在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旁,可是我会在日后加倍疼惜你的。”
尽管唐尔恕占尽天时、地利之便,他相信自己的条件也不差。
“不行!”她猛然推开他,“我和唐大哥之间已经有承诺了,怎么可以心猿意马?”
“为什么不?他都能左拥右抱了,你何必对他死心塌地?”
明知恶意中伤别人是罪不可恕的,但情关难度,常祖荫宁可下地狱,也不愿失去她。
“你说什么?”谁左拥右抱?
“我知道你对尔恕坚信不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像他条件这么好的男孩子,会缺少女朋友吗?何况因为他大哥早死的缘故,唐伯伯已为他安排了对象,等着为唐家传宗接代了!”他一古脑儿道出“部分”的事实。
“对象?”她震呆了。
“不相信是吧?好,我带你去见证一下!”机不可失,何况他非常清楚唐尔恕此刻跟谁在一起。
常祖荫将车开到唐家附近停了好一会儿。不久,程予欢即见到那个老令她脸红心跳的男子,正挽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女孩走出来。说她是个“女孩”一点也不为过,因为那张青涩稚嫩的脸,看起来顶多二十岁吧!
“他们……”是什么关系?程予欢心痛得紧绞着手帕。
“那个女孩叫江忆芊,已经住进唐家了。”常祖荫心虚地扭曲一个足以造成误会的事实,“尔恕就是为了她,而忙得不可开交……”
天哪!他都快当爸爸的人了,为何还要来招惹她?
眼睫一眨,不中用的泪滴落在掌背上。她的心被唐尔恕小心翼翼呵护江亿芊的这一幕,给戳成千万个碎片了。
“予欢——”常祖荫将手搭上她的,“我能体会你的感受。”
“请……送我回去。”她的声音近乎哽咽。
“恩!”程予欢没有挥开他安慰的手。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虽然,掺人了卑鄙的成分。也许她会向唐尔恕求证,但常祖荫不会让她有机会作选择的。
在回程的路上,他已想好下一个连环汁——酒后失身!
原本隐藏在程予欢心中的某些疑点,今天终于一并澄清了。
曾经担忧过,以唐尔恕良好的家世背景,她配得上吗?可当憧憬已久的爱情降临时,大部分的女孩只知期待和白马王子共享幸福的一生,却忽赂了国王与皇后的决定权。而江忆芊的曝光,顿时打醒了她的白日梦——白雪公主只有一位,而且不是她。
“尔恕是不是对你……”常祖荫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要回一个公道!”
“他没欺负过我。”回来后不发一语地坐在床上的程予欢,终于幽幽出声,“我跟他只适合做——普通朋友。”
况且他只说过“照顾”她,照顾并不等于结婚呀!她何来的“理直气壮”去要回一个公道?
“听得出你的声音有多难过,或许大哭一场会好受些……”
常祖荫乘机将她搂人怀里,而令他欣喜的是,程予欢并未拒绝,还偎着他抽泣了起来。上帝呀!这一刻可是他企盼多久才得来的呀!
不过,陡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却破坏了他的大好心情。
“谁?”两人同时一惊。
程予欢因为不想再见到唐尔恕而退缩,常祖荫则担心横刀夺爱的计划功亏一篑。
“开门!”而愤怒的声音却是程淑芝的。
“妈?”程予欢扭开门把,讶异于母亲的突然出现,“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孽女!”程淑芝劈头就是一巴掌,“我如果不现在回来,难不成等你肚子被人弄大了才回来?”
“喂,你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哪!”常祖荫将程予欢拉离这疯女人的攻击范围外。
“想不到你真的跟人家同居了!”一脚跨进小套房的程淑芝,扬声怒问:“就是这个小伙子对不对?”
“同居?”程予欢恍然大悟,“妈,我没有!这全是一场……误会!”
“他只是其中的一个。”倏然接口的,是跟着进来的韩万孙,“出入这间套房的,还有那姓唐的家庭教师。”
“叔叔,你——”含血喷人。
“死丫头!早知你天生的贱骨头,我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若非韩万孙的跟踪,她绝想不到平日乖巧的女儿,会趁她出国时乱搞男女关系,而且还不只一个!这丫头既然哈男人到这种地步,那她不如送她去当雏妓爽个过瘾!
“妈——”程予欢咚地一跪,“请听我解释,我搬出来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什么我想强暴你之类的借口。”韩万孙截住她的辩驳,“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着,敢动你一根寒毛?何况你还有老师坐镇在家里……哟!真是聪明哪!原来带男人回家摘三捻四。‘课业辅导’是个挺正当的理由嘛!”
“我打死你这孽女!”一番的火上加油,程淑芝果然一个箭步冲过去,使力拧着女儿的皮肉,“你嫌我在村子里的脸丢得还不够吗?你难道就不能争点气儿,让我保留点骄傲吗?”
“啊——”母亲不仅拧痛她全身的肌肤,那双毫不留情的手,几乎要掀掉她的头皮了,“妈!我没有!我没有……”
“伯母!”常祖荫见情势不妙而欲英雄救美,却被韩万孙拉住,“该死的,全是你这卑鄙小人使的坏!”
“我卑鄙小人?你才无耻下流咧!”韩万孙啐骂道。“诱拐未成年少女,你不怕吃上官司吗?”
这小子和唐尔恕不仅阻挠他的美事,还抢在他之前上了程予欢,这口气总算让程淑芝为他出了。
“你——”再这么打下去,予欢铁定会伤痕累累的。情急之下,常祖荫大喊,“别再打了,你想打掉她肚里的孩子吗?”
一切的声音顿时停住。
“你——你说什么?”程淑芝十秒后才回了魂,颤着手指问,“她怀孕了?”
“常大哥?”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难道她受的冤枉还不够吗?
“予欢,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常祖荫拉起她,附耳低声说,“如果你想脱离继父的迫害,跟我‘假结婚’是惟一的方法。”
他的理由震撼了她,因为的确相当具有说服力。这次被抓回去后,肯定遭到母亲的禁锢,那韩万孙岂不是更有机会了?
“伯母,你没有权利杀害我们的爱情结晶。”既然予欢没有立即拒绝,他当然不能错失其犹豫不决的时机,“我原打算等您回来后就提出结婚的请求。虽然我们先上车后补票的行径很令您失望,可是我保证,绝对会让您风风光光嫁女儿的。”
“风光?”韩万孙冷哼一声,“是喔!大着肚子一定很‘风光’……”
“所以,结婚的事更不能拖了。”常祖荫顺水推舟,“至于你们需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吧!”他始终相信,钞票是万能的。
“条件?”程淑芝瞥了眼茫然的女儿。
如果这件家丑传了出去,予欢也别想再找什么样儿的好人家,而眼前的小伙子似乎还蛮够诚意的。
“三百万聘金,你拿得出来吗?”她以为这样就算狮子大开口了。
“没问题!”没想到常祖荫答应得爽快,“为表示诚意,我明天先派人拿给你一百万,其余的等我回来后再付。对了,你们要支票还是现金?”
“当然是现金!”韩万孙紧张地接口,“谁晓得你会不会开空头支票?”
“我不要结婚!”回过神来的程予欢,应声反对了。
她不能让常祖荫的一时好心,因为继父的贪得无厌而付出惨痛的代价。假结婚就得赔上三百万,那等到真离婚的时候,他岂不又要损失一笔天文数字的赡养费?
“你以为这副残花败柳之身,还有谁敢要?”程淑芝瞪女儿一眼。
据韩万孙的调查,这小子可是某家公司的小开哩,即使予欢念到了大学、硕士,也无法保证能钓到一个金龟婿。而以程淑芝历尽沧桑的惨痛经验让她知道,金钱,才是女人幸福的保障!
“予欢,你别无选择了。”常祖荫明白她的顾虑,但只要能得到她的人,那些身外之物算什么?“除非……你对尔恕还存有奢望,你想和他再继续纠缠不清吗?”
“不——”他的低声提醒正好说到了她的痛处,“我……我答应跟你假结婚。可是这些损失,我将来一定会还给你的。”
“傻瓜!我不会让你‘还’的!”常祖荫一语双关。回过头来,他对程淑芝说,“碍于部队的调职,我想和予欢先去法院公证,等申请婚假后,我立即回来正式迎娶她、这样的安排,伯母满意吗?”
“满意极了!”愈快公证对女方愈有利,程淑芝总算有了释怀的笑容,“从现在开始,你该改口喊我一声‘妈’了吧!”
第三章
唐尔恕这阵子可忙坏了,除了应付期中考、补习班的托福考课程,还得陪忆芊去采买婴儿用品,加上予欢那边又没有电话,不晓得她最近过得如何。幸亏常祖荫回部队去,否则,他的一颗心肯定七上八下的。惟恐情敌发动猛烈攻势。
不过,一通电话却在大清早惊扰了唐家。祖荫死了!
而当唐尔恕与父母赶至常家时,灵堂已置妥当。
“我看祖荫一副长命相,怎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唐母蔡素芬忍不住频频拭泪,撇开两家深厚的友谊不谈,她在半年前也尝过丧子之痛。
“原本弟兄们都期待着喝他的喜酒了,哪知鲁达新那该死的浑球,自己失恋了竟见不得人家幸福,一听到祖荫要结婚,居然大受刺激,乱枪打死了人……”部队的长官粘锡宏也代表军中袍泽来致意,他惋惜地说,“我实在无脸见祖荫新婚的妻子了。”
“新婚妻子?”唐尔恕不禁瞪大了眼,连他父亲房秉尧也忙问,“祖荫何时结婚的?怎么这件喜事都没通知我们?”
“祖荫也是回部队前才告诉我的。我当时吓了一跳,没征没兆的怎么就去公证了呢?仓促间,他丢下一张生辰八字要我先准备结婚细节,等他一回来便马上迎娶对方……”常母岳秀丽满脸怨恨地说,“哪知算命的说,这八字的主人命底之硬,恐怕全市找不到几个。她不仅命带剪刀煞,而且生来注定克父、克夫、克子,谁跟她沾上边,谁就倒霉。我家祖荫从小无灾无病,偏偏遇到这颗大煞星,才会折寿好几十年。呜呜呜……”
“祖荫也太荒唐了,婚姻大事怎能随随便便就决定了呢?”常宗贤气得朝死者的遗像大骂。他费尽苦心栽培的儿子,居然莫名其妙毁在一个女人手上?
“尔恕,你跟祖荫最熟了,可曾见过那女孩?”唐秉尧好奇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他结婚的事我一点也不知情。”莫名的不安在心中扩大。祖荫之前本是信誓旦旦要跟他竞争,怎么一下子就传来喜讯了呢?那个女孩会不会是……
“原来你们都没见过对方?”粘锡宏也觉得祖荫的做法反常了点,“不过,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她了,或许很快就会赶到……”
正说着,仆佣突然领着三个陌生人进来了。
“祖荫!我的好女婿呀——”无视于众家属的瞠目结舌,程淑芝荒腔走板的哭声,哀凄地响彻了整个灵堂,“你这样一走了之,教我们予欢下半辈子依靠谁呀?”
“你……”唐尔恕当场震退了两步。祖荫的新婚妻子……是她?
一身素服的程予欢,仿若骨哽在喉般有口难言。唐尔恕质疑的眼瞳无斥着被欺骗的怒馅,犹如两道无形的利刃,刺穿她的心脏——天哪!她几乎要崩溃了!
“阿琴!这些人到底是谁?你怎能让他们进来这里鬼吼鬼叫?”乐秀丽可恼怒了,尤其这个明显地在猫哭耗子的女人简直俗不可耐,祖荫认识她吗?
“太太,他们自称是少爷的岳父母……”女佣阿琴一脸无辜。
“我想这位就是亲家母吧?”韩万孙见多识广,一瞧即知谁是正主儿。
“谁跟你们是亲家来着?”常氏夫妇齐声反驳,同时朝那位容貌雅丽的少女打量。
“祖荫没说?难道这小子想抵赖?结婚证书上都已签名盖章了,怎么?人死了就可以不算数吗?”程淑芝敛回眼泪的速度好比关水龙头一样。她将女儿往前一推,“予欢,告诉他们,常祖荫是怎么‘欺负’你的?”
“我……”程予欢哪掰得出口?
这原是一场假结婚,哪知命运弄人,让她成了有名无实的未亡人。如果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