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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匹红马强壮,善于奔跑,胸前面的三角肌显得特别突出,蹄腕象洁白的贝壳,每当奔跑之前,总是不停地扭动身子,前蹄刨地,抖动鬃毛,有股勇猛的气势,正是这匹马拉着政委的马车脱离了险境。
桑来朝跨上马背,沿着河岸奔跑,不停地用马刀愤愤地砍着树枝。为了给战友报仇,他狠狠地砍了一刀,再砍一刀。
他的身影映在泛起涟漪的水面,映在蓝天的倒影中。莎丽听到了马蹄声,没有站起来,红马已经跑过去了。她呆呆地看着远去的人马,心里明白他是深深地怀念着战友又无法发泄对敌人的仇恨,她知道中国团的每个战士都怀着这样的情绪。看到连长痛苦的情绪,牵动着她的心,而且由于她内心的感情无法表达出来使她更加难过。她埋头洗衣服,无论怎样搓洗伤员衣服上的血迹也不能彻底洗掉,好象印在心头上的向往无论如何也不能忘却似的。最后一件衣服是连长的衬衣,她搓啊、搓啊,不知不觉被搅动的心情支配着,一失手衬衣落到水中,她慌张地看看周围,真怕有人发觉她的举动,她觉得连长已经不是刚刚认识的中国人,他变得更加英气勃勃。
这时有几个战士到河边洗衣服。
“你们看,莎丽同志又在为伤员洗衣服啦!”
“作战的时候我一定冲在前面,就是受了伤,有莎丽同志照顾很快就会好的。”另一个战士说。
几个战士谈笑着沿着斜坡走下来。
“中国团的战士是勇敢的,我愿意为这样的战士做些事情。”
“莎丽同志你真好。”
她提着一桶湿衣服走上来,她躬着腰显得很吃力。正好桑来朝骑马转回来。
“莎丽同志,你太辛苦啦,同志们内心是感谢你的。”
“这是因为我愿意在中国团工作,所以并不感到累。”当然这是莎丽同志的心里话,但里面又含着一种特殊的意义,连长的关怀是她热心盼望的。她抬起头,看着骑在马背上的连长,阳光晃得她眯起眼睛,收缩起来的浓密的睫毛使她的眼睛里闪动着象小孩一样温柔的光。她提着水桶走开了,并不鲜艳的头巾里露出红头发,皮上衣紧紧地裹着腰身显得通身漂亮。不过这一切桑来朝却没有注意到。
他对几个战士喊开了。“你们要快一点儿回去。”
“明白啦,连长同志。”
(请关注姊妹篇《中国斗牛士》、《中国魂》, 春和)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十几名没有来得及送往医院的伤员一直由莎丽同志看护着。每当她把洗好的衣服或者食物送到他们的嘴边,战士消瘦黝黑的脸上就浮现微笑向她表示感谢,在他们的心中升起战胜痛苦和死亡的勇气。
莎丽明白:是偶然的原因结识了中国人,在经历枪林弹雨后,友谊和爱情悄悄地开始了,好象泉水流过干裂的土地,渗进了土地的深处。
一个重伤员,当莎丽同志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地对同志哀求说:“我的好兄弟,看在乡亲的份上,给我一枪吧,别让我受罪啦!我不忍心看着莎丽同志给我端尿,我欠她的恩情,这辈子也还不清啊!求求你们啊!”
他的话被莎丽同志听到了。
“中国同志,你是在为苏维埃流血,难道我不应这样的照顾你吗?同志,要坚强的活下去,白匪很快要被打败啦!”
伤员感动极了,泪水从深深的眼窝中流出来,顺着干瘪的额角流下去。他们心里明白:莎丽同志说的对,但是他不忍心让肮脏浸透了这位美丽的姑娘,他们哆哆嗦嗦地握住莎丽的手,嗓子被哽塞住了。
从敞开的衬衣里看到伤员皮包骨的胸脯,在无力地起伏,莎丽同志难过极了,特别她看到伤员痛苦地昏迷过去,她几乎要哭喊出来。伤员太需要营养了,应该给他弄一点牛奶或者鸡,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她偷偷地牵出一匹马,她知道如果让连长发现她就走不脱了。她首先向北,跑了一段路,看到没有村落,为了不使自己离开营地过远,她又折向东,他感到有些累,就在一处朝阳的洼地边下了马休息一会。
这里的土地湿潮,好象含满了水份的旧棉絮,小草冒出了淡红色的小尖,小柳树,橡树,桦树的枝条,芽苞已经裂开,灰色的茸毛,带着清新的苦味。她想到夏天的这里,一定长着茂盛的蛇麻草和野刺玫,放牛的时候,牛常常窜进这样的草丛中,遇到这样的情况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把牛赶出来,结果弄得腿肚子不知道要划出多少道伤痕。树枝上的小鸟叫起来,使得空旷的天地之间有了生气。
这些日子,她生活在伤员之间,看到他们痛苦的表情,看到流脓溃烂的伤口她的心就颤抖起来,但是她克服了羞怯和畏惧,一种神圣的爱占居着她的心,支配着她的行动。她现在又感到大自然的美还没有离开她,现在她对连长的爱已经越来越变得明朗啦!越来越清晰,难道不应该把自己的心交给一个国际战士吗?她想到打败白匪的进攻以后,她就大胆地向他提出来,向他展开一个进攻……她仰在土坡上,让风吹拂着自己的头发,抚摸着自己的面颊。阳光射得他微闭上眼睛,淡抹的长长的睫眉下现出美丽的阴影。
战马的嘶叫把她从幸福的想往中唤出来。她立即解开鞭绳,跨上马背。
她忽然发现对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牵着没有鞍子的马从这里经过,她明白了,她的战马嘶叫起来,也许它太寂寞了,看到了自己的伙伴才叫了起来。
莎丽驱马跑过去,牵马的原来是一个老头子,驼背,块头很大。看到一匹马跑到面前,他紧张地抓紧鞭绳,抚摸着马的脑门,有些害怕,连胡子都颤抖起来。他并没有看清马背上的人,就赶快摘下破羊皮帽子鞠躬,他真怕这匹马被人抢走。
“请问,这附近有村落吗?”莎丽问。
听到说话声,老头子才抬起头。啊!原来是一个女的。他伸出肮脏的黑手,遮住阳光仔细地打量着坐在马背上的人,是一个挺漂亮的娘们,她的眼睛真亮,他的大半生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娘们,太妙啦!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那匹马的脖子,心里想:“它妈的,难怪你咴咴地叫起来,你可高兴啦,刚才可把我吓得半死!”
“我家就住在前面,这匹马刚刚跑出去,我是把它牵回去的。”
“我到您的家坐坐,欢迎吗?”
“欢迎,欢迎。”老头子注意到这姑娘腰上带着手枪。
他们从一片桦树林穿过,又走了半公里路来到老头子的家。
“喂,老婆子来客人啦!听见没有。”
一个老太婆从房子里走出来,她穿着宽大的旧裙子,满脸的皱纹。“喂,老头子,你从哪领来一个姑娘?”
“别啰嗦,我是路上遇到的。”
莎丽下了马,把鞭绳交给老头子走进屋里。
“老妈妈,别害怕,我是红军。有些伤员想喝点牛奶,您这里有吗?”
“好人啊!可怜,可怜我们吧,您看看我们寒酸的日子,奶牛没有饲料,出很少的奶,连我们自己都不够。”老太婆合着双手,她面部的皱纹很快地活动起来,刚才她说了假话,她想用试探的口气欺骗这个漂亮的姑娘。
“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勉强的,那么你院子里的鸡……”
“姑娘,这日月,日子难熬啊!鸡倒可以送你几只,不过请不要怪我小气。”老头子看着姑娘,脸带着狡猾的嘲笑的神情。
莎丽的口袋里根本没有钱,看着这个吝啬的老头子,心里很气愤。老头子垂下眼皮,变得很坦然。莎丽忽然想到手指上的银戒指,这是母亲留给她的,莎丽的心难过的抽搐一下,不过她还是从手指上摘下来,于是老头子高兴地伸出肮脏的黑手。
于是两个人出来,把鸡赶到角落里,老头子向前一扑,跪在地上,有的鸡飞起来落到篱笆上,不过她终于每只手抓到一只鸡,他们又把几只鸡赶到一个角落里,用同样的办法抓到两只鸡,老太婆用绳子栓了腿交给了莎丽同志。
莎丽把鸡挂在鞍子上,带着难过和愉快的心情跨上马背,当他经过那片桦树林的时候,忽然从背后抛出一个绳套把她拖下马背。
原来当莎丽下马走进屋里的时候,几名白军的侦察兵路过这里,他们从望远镜中看到门前柱子上栓着匹战马,于是他们埋伏在桦树林中抓住了莎丽。
※ ※ ※
白军的三个侦察兵扑上来在莎丽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塞上她的嘴蒙上眼睛向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开始她感到胳膊被绳子捆绑得难以忍受的疼痛,激烈的颠簸使她的心都要呕吐出来,她闻到了马汗潮湿的气味。她极力想挺一挺身子,可是一只有力的大手压在背上使她动弹不得。她明白自己落到白军的手中,第一次感觉到离开战友的可怕。她出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别指望有人来营救她,他们会把自己弄到什么地方呢?马鞍的硬垫好象要戮入胸部,撕胸裂肺的疼痛又喊叫不出来,汗从头发里渗出来,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树丛中,身边升起了一堆火,火上吊烤着鸡,三个白军在周围忙弄着什么,当他们发现姑娘醒过来的时候,脸上浮现淫荡的微笑。
“好漂亮的姑娘!”一个白军歪戴着皮帽子,拄着马刀,说话的时候用舌头舔着油光光的嘴唇,象饥饿的人看到丰盛的食品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莎丽惊慌地向后退去,身子靠在树上。
“姑娘,我们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你抓来的。”
“你跑不脱我们的手掌啦!”一个白匪手舞足蹈地笑起来,吐着鸡骨头。
“喂,兄弟们,咱们把她献给上级,上级该会怎样奖赏咱们啊!”
一个一直沉默的白军大概是一个头头,他冷酷地瞪了两个白军,于是两个白军顺从地安静下来。他命令一个人到河边取水,忽然掏出手枪把面前的白军打倒了,提水的人听到枪声慌忙跑过来,他还没有弄明白情况也被糊里糊涂的打倒了,但是强健的身体又使他四肢着地爬起来,可是飞来的第二颗子弹打烂了他的脑袋。这个白军用皮靴踢踢两个白军的尸体,带着得意的神情回到莎丽的面前,那两个人怎么会知道他有这么一手呢!现在他可以独占这个猎物啦!
“美人,听见了吧?如果把你送给军官,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的脸蛋太漂亮了,你答应嫁给我,我会带你远走高飞的。”
“畜牲,别靠近我,打死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白军用手搬住莎丽的头,想吻一下。他喷出满嘴热烘烘的臭味,莎丽在他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白军发怒了,揪住莎丽的头发把她摔倒了。
“臭娘们,我会让你屈服的。”
就在这时树林外面传来了马蹄声。原来桑来朝听伤员说:莎丽同志到附近为他们寻找牛奶去了。他不放心带着战士出来寻找,从望远镜中他发现了树林中升起的轻烟。
白军立刻把莎丽放到鞍子上,用绳子紧紧地捆上,他自己跨上另一匹马,带着莎丽冲出树林狂奔起来。
战士们看到莎丽同志被人捆在马背劫走了,心里好象火一样燃烧起来,谁也不打枪,拼力打马追赶。桑来朝和维达夫的两匹马跑在前面,他们从两侧追上去,白军用鞭子狠狠地抽打驮莎丽的那匹马,一边不断地用手枪射击,手枪子弹很快用光了,又抽出马刀来。
“打死他,别管我!”莎丽看到哥哥,也看到了连长,她呼喊着。她看到马蹄在跳动,天地在旋转,垂下去的头发被风吹乱,心好象要呕吐出来。
桑来朝首先赶到白军的背后,在最近的距离放了一枪,白军在马背上一顿,慢慢地从马背上栽下去,维达夫冲上来抓住了驮着莎丽的那匹马的鞍绳。战士们冲上来跳下马用马刀在白军的身上乱戮了十几刀,发泄着愤怒。
莎丽被救了下来,过度的惊恐和颠簸竞使她昏迷过去。
光线从帐篷破坏的地方泄出来,里面显得有些朦胧。莎丽清醒过来,刚才她好象坠入可怕的深渊,她惊叫,挣扎无法停止下来。她感到太累,哥哥把水杯递过来,她抬起身子,喝了几口又躺下。她又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当马背上挂着五只鸡,高高兴兴地往回走的时候,她怎么会想到陷井设置在前面,她看到白军一张张凶狠猥亵的面孔,她知道白军会怎样对待她,后来她眼睁睁地看见白军之间发生的残杀,她真想不到连长是怎样带着战士救了她……
她听到帐篷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哥哥,谁在外面说话?”
“连长和同志们在外面,他们是来看望你的。”
“请他们进来。”
“莎丽同志,你是中国团勇敢的战士,是最受战士们尊敬的人!”连长说。
“我能得到这样的奖赏吗?连长同志。”
“你应该得到这样的奖赏。”
莎丽感觉到连长第一次这样近的站在她的身边,第一次用激动和热情的目光看着她,她愈来愈觉得他是了不起的英雄。她想起来第一次为了救护她被打伤、躺在床上,他是怎样显得慌乱……于是友情的热血在她的心窝中冲撞着,似乎使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但是她很快又把冲动压抑下去,她只是希望连长握一握她的手,算是对她的真正奖赏!
※ ※ ※
油灯下政委在给他的妻子杜尼娅写信。连长睡了,他走过去把自己的毯子盖在连长的身上,然后又回到弹药箱边坐下,信已经写了一半。
“亲爱的杜尼娅:
我非常想念你,当然你也怀着同样的心情。首先向你讲述我的战友,那些可爱的中国同志们。我们连队在农村进行征粮,你知道富农是怎样仇恨红军的,他们把粮食藏起来,勾结白匪杀害我们的同志。前些日子里,二十几个同志被包围了,他们浴血苦战全部壮烈牺牲。把鲜血撒在俄罗斯的土地上。当我把你的手绢盖在英雄的脸上的时候,心情该是怎样吧!我们把共同的炽热的爱的感情献给他们!每当他们朴素的面容出现在我的头脑中,我痛苦万分,我知道我该怎么样去战斗!我希望你要认真地爱护自己,这也是对我最大的关怀……
您的安多克”
写完信他走到外面,他看到了哨兵的身影。天地间是这样的寂静,月亮闪烁着柔和的光,这柔和的光抚摸着他的感情。空气中充满了泥土潮湿的气味,透彻心腑,他把自己全部的心情向妻子表达后,感到精神上轻松。
(请关注姊妹篇《中国斗牛士》、《中国魂》, 春和)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整个东线战区的高级指挥官的会议在夜间结束了。早晨斯大林同志拉开铁甲列车的窗帘,他看到卫兵在远处的地方游动着,在近处的路基上,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灵巧地煽动着翅膀,跳跃着,啄着撒落的马草料,前线的早晨难得这样寂静。他的眼睛上布满了血丝,脸上笼罩着无法掩饰的倦意。但他还是那样安祥,点上烟斗,喷出淡蓝色薄薄的烟雾,嘴角上挂着轻松的微笑,他完全同意伏龙芝同志制订的坚持正面,主力从两侧突击,将白军分割消灭的作战计划,这将给高尔察克以毁灭性的打击。
他看见捷尔任斯基同志盖着军大衣躺在沙发上睡了,在他来到东线之前,捷尔任斯基同志按照列宁的指示,已经为东线的战事做了大量的工作。现在他太累了,鼻子变得又高又窄,早晨红殷的太阳光掩盖了他那张灰朦朦的脸。简直无法相信已经被流放毁坏的身体承担了这么重要的工作。
伏龙芝同志走进来,他把电文递到斯大林的手中,斯大林看过后,划根火柴把电文烧掉了。他们走到外面的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斯大林同志,如果按照托路茨基的命令红军要退至伏尔加河,那等于毁掉我们创建的年轻的共和国。”
“是这样的,红军要不停的前进,至于托洛茨基的命令可以完全不去理睬,那些不愿执行我们决策的指挥官可以撤换掉,要果敢。伏龙芝同志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 ※ ※
一支人数不多的马队在大路上奔驰,红旗迎风飘扬,上面写着“中国红鹰团”几个字,任辅臣带着桑来朝到参谋部接受了这面奖旗。
任辅臣和桑来朝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上。桑来朝手扶着重机枪好半天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红旗。回想着授旗时的情景:他和团长一条腿跪在地上,双手捧起旗角,慢慢地贴到嘴唇上,他的手颤抖着,涌出了泪水。
“乌拉,乌拉!”的喊声惊心动魄,战士们满身泥污,砍缺了马刀,磨掉了马掌,踏烂了道路。中国团一连攻克了几个重镇,战士们血液的水份快要蒸发干了,疲劳仿佛使每个人的脑袋肿胀了,但是胜利鼓舞着每个中国战士。
“来朝,你在想什么?”团长问。
“我在想授旗的情景。”
“来朝你看看。”团长以文件包中拿出一张《共产主义报》,报上说:中国部队是我们战线上最顽强的部队。
“团长,这光荣也有大嫂的份,你看小牛穿着大嫂织的毛衣,她把心给了中国团。团长授旗完了,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任务紧迫,必须赶回前线,说心里话我很想孩子们。”团长说着从皮夹掏出一个很漂亮的本子递给桑来朝。“孩子要学习,一看我就要要书和笔,看来只有打完仗才能回去看看他们。”
一直骑马随在后面的小牛说:“连长,你看后面好象有一个人在追赶我们。”
连长举起望远镜说:“是政委,他怎么又赶上来啦?”
“队伍停一下。”团长说。
果然是安多克赶上来了。他抹一下脸上的汗水说:“杜尼娅不同意我留在她身边,而且反攻就要开始了,我更不愿意离开你们,事情就是这样。”
任辅臣在马车上站起来,探过身子,搂住政委的脖子说:“政委同志,你这样做会给战士们多么大的鼓舞啊!你真是一位难得的政委。”
事情是这样的,任辅臣带着桑来朝和安多克去接奖旗的时候,安多克见到了妻子,他的妻子刚刚生过孩子,不幸的是孩子死掉了。安多克看着杜尼娅因为流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以及一个小小的生命匆匆到来又匆匆离开而痛苦。他的心好象被马蹄践踏过的麦田,让人伤心。但是他知道杜尼娅更痛苦,她的眼窝深陷着,盈满了泪水,他明白重要的安慰杜尼娅。
他抓住杜尼娅的手,在她有些发烧的嘴唇深深地吻着。
“亲爱的,我知道你盼望着孩子,可现在你能谅解我吗?”
“不,不,你不要这么说,我只是希望你安安静静地休息。”
“亲爱的,打败了白军,生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