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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手忙脚乱。稍有来迟,还请诸兄不要怪罪。”
程皓将手中的烙饼递到孟真、艾皋二人手中。连续对几人拱了拱手,表示赔礼道歉。
程皓手中的白面烙饼。十几个加起来不下于二十斤,按照现在这个粮价,二十斤白面已经不下于五百文铜钱了。而孟真、艾皋二人虽然当上了官员,但是还没有发放俸禄,手头上也非常紧张,二人毕竟出身寒微,远比不上程皓这种土豪花钱豪爽大方。
接过程皓的馈赠,孟真本人也有些过意不去。他虽然性格上有些问题,但是毕竟不是不分好歹之人。他脸色通红的对着程皓赔罪了几句话。最后说道:“广澣兄啊!咱们这些同年,虽然现在王李二人身居五品高官,但是前途最远大的还是广澣兄这个秘书处处长。广澣兄位在中枢,行事之时千万要小心谨慎,中枢之地虽然位高权重,但是相互倾轧的风险也非常大。广澣兄还是要谨慎言行,千万不要卷进上面的风波当中。”
“良诚兄长多虑了,咱们现在刚刚建制,还算是朝气蓬勃之时。中枢的几位大人虽然并不是铁板一块。但是还算是能够分清楚轻重的。况且大将军气度不凡,深谋远虑,也并不是几个臣子能够左右的。小弟身为大将军的僚属,一切自然以大将军马首是瞻。”
听了程皓这番话。众人一同点了点头说道:“广澣所言极是。”
几人谈论了半个时辰之后,只见驿站中出来二十几辆马车,这些马车左右。还有一哨骑兵护卫。这些马车,就是前往隰州府的公车。
眼见公车以至、艾皋、孟真二人不敢怠慢。他们按照官职大小上了马车。当先的一辆马车之中,正做着隰州府同知周恒。与几位新官上任的六品县令。
周恒见几人之中,不仅有从五品的员外郎宋德义,还有身居要津的秘书处处长程皓。于是也勉为其难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与几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等到了时辰,便一言不发的打马离去。
等程皓从新回到了西河王府刘宣行辕之中。只见李翰、张虎成、李昭云、赵胜这些三府长官皆以在座,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暗暗地站在一边。
“广澣刚才去了哪里?”刘宣见程皓回来,笑了笑出言问道。
“几位同年远赴隰州为官,所以下官刚才请假出去为他们送行。”程皓刚刚担任了刘宣的秘书处长,自然谨小慎微的答道。
“这读书人啊!真是善于拉关系。短短相识不过一月,只因为一同考过一次科举,就能成为至交好友,这也是最好笑的事情了。广澣,你作为我身边的近臣,就只能当孤臣,像这种事情以后就不必去了。”刘宣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深有感怀的叹道。
对于刘宣的叮嘱,程皓自然不敢怠慢,将这些话暗暗记在心中。
叮嘱敲打了程皓一番,刘宣接着对李翰说道:“李先生刚才所言说官俸定的过高,这一点我是有不同意见的。无论文武官员,既然当了官,肯定要过高人一等的生活。像明廷一样一个县令二十几两白银,就连一家子穿衣吃饭也是勉为其难,这也怨不得明朝的吏治败坏到了千古难闻的境界了。”
“大将军这些话只有一部分正确,历朝历代,哪怕是俸禄较高的唐宋二朝,贪官污吏也是层出不穷。无论官俸高地,既然当了官,到了该伸手的时候还是要伸手的。”
刘宣听了李翰的这番话,接着说道:“文恭说的也有几番道理,但是咱们手中拿着刀把子,谁敢伸手,咱们就剁他的手,杀他的头。况且有考功司、监察院、廉政司、反贪司、军情司等各衙门查处,一些本分的官员未必会去冒险。”
“高俸禄暂且不提,但是免税田就是恶政。咱们这一代,靠着大将军的威望,免税田还能够执行下去。但是三代之后,这种政策只怕就会遗祸无穷了。到时候官绅还是会将赋税转嫁到了小民头上,情况也与今日的明廷毫无分别。”李翰脸上不动声色,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但是他反驳刘宣的话却可以说毫不客气。
“文恭,你的顾虑,我心中也一清二楚。但是现在咱们力弱,如果再不能拉拢一下士绅,到处被士绅阶层敌视,只怕以后也未必能够站稳。这种税政也是勉强为之,给士绅阶层一个盼头,等咱们打下了天下、坐稳了江山,到时候在改回来就是了。”对于李翰的不同意见,刘宣看上去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
“只怕到时候无论是大将军,还是我们这些臣下,早已经失去了锐气,不可能推动这些改革了。”李翰摇了摇头,有些落寞的苦笑道。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有一名先贤说的好,人活在世,就是要与天地争斗。如果到时候你李文恭失了锐气,那么我刘某人再换一名宰辅就是了。”
对于这位主公,像李翰这种亲信文臣也算了解,可以说天生就是好斗之人。如今刘宣这番话说出来,让底下的李翰、赵胜二人顿时膛目结舌。至于那番与人争斗的格言,也不知道出自那位先贤。(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水利一
五月的平阳府虽然干旱少雨,但是各府县的百姓却在热火朝天的忙碌之中。尤其是分到了农田的贫苦百姓,虽然生活上仍然吃不饱饭,常常靠野菜充饥,但是却以极大的热情参与各县的水利、农田设施建设当中。
因为刘宣免除了徭役,所以兴修水利这种庞大的工程花销更是惊人,仅仅平阳府四十九县报上来的水利专项费用,就达到了七十三万两白银。
这样大的花费刘宣当然拿不出钱来,所以他他压下了在五府四十九县全面动工的打算,只批准了隰州、霍州二府十六县的工程。其中隰州水利经费白银三万两,霍州的经费达到了四万两千两白银。
霍州虽然只有六县,但是一来霍州是刘宣这支大军的老营,在这里刘宣这支军队几乎得到了广泛的支持。二来霍州境内包涵十万人口的洪洞县城,所以在经费之上,霍州府或多或少沾一些便宜。
到了明朝末年,虽然因为小冰河时期的影响,全球的气候持续变冷,导致农作物出现了一定的减产。但是真正导致北方大片土地荒芜、遍地流民的局面,却并不是因为干旱、寒冷的原因。
明末北方之所以流民遍地,第一是因为吏治败坏。朝廷的各级官员,如县令、知府、道台、巡抚、太监、御史贪污**、残酷骄横,彻底放弃了朝廷救灾的职能。他们在北方各地趁着灾荒的因素,大规模兼并土地,通过放高利贷、哄抬粮价等手段。将大片的良田抢夺在自己手中。即便朝廷拨付一些赈灾的白银,也会被各级官员漂没干净。
此外。因为官绅阶层将赋税转嫁到百姓头上,所以官绅越是兼并土地。朝廷能收到赋税的农田就越少,底层百姓的负担就越重。而朝廷自然不肯能让税收减少,反而三番五次的加征三饷,这样一来,百姓的赋税就越来越重。正因为官府严酷的征税比粮,百姓终于活不下去,只能弃耕抛荒成为四处流窜的饥民。
第二个根本原因就是水利设施的年久失修。从万历年间起,朝廷一面从国库提取大笔金钱供自己穷奢极侈的耗费,一面又要筹措庞大数额的军饷用来打仗。让国家的财政陷入了不可摆脱的危机。
政府根本无力顾及水利的维修,常年有限的一点河工经费又被官员们贪污私肥。以黄河来说,明代原来定有“三年一小挑,五年一大挑”的疏濬制度。、
万历以后,“凡大挑、小挑之费,俱入上下私橐”,致使河床淤积的泥沙越来越厚,河堤连年冲决。
管河的官吏甚至幸灾乐祸,“天启以前。无人不利于河决者。侵尅金钱,则自总河以至闸官,无所不利;支领工食,则自执事以至于游闲无食之人。无所不利。……于是频年修治,频年冲决,以驯致今日之害。非一朝一夕之故矣。”这正是崇祯年间河患日棘的根本原因。
其他水系的情况也差不多。崇祯初年,给事中黄承吴当朝面奏:“东南时患水灾。皆水利不修之故”。
崇祯皇帝问:“水利何为不修?”
大学士周道登、钱龙锡回答说:“水利是东南第一大事,但兴修水利却须要钱粮。”
崇祯皇帝一听要钱。立刻沉默不语,过了好半天才拐弯抹角地说:“要修水利,可扰民否?”
于是,在不愿“扰民”的幌子下,东南第一大事的兴修水利自然搁置下来,只能任由灾害侵袭,农田被大水淹没几百万亩。
而众所周知,越是干旱的灾年,越要兴修水利,以免粮食大规模减产。而崇祯年间,因为政府控制能力低下,不仅不可能修水利,反而还要变本加厉的征税比粮。
这样倒行逆施的政策,只能让百姓抛弃自己世代耕种的农田,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民。而流民稍微控制不力,就会集合起来造反,彻底毁坏地方上的一切。
永和县衙。
还不满十八岁的六品县令孙可望毫无风度的蹲坐在门槛之上,狼吞虎咽的啃着一根猪骨头。
他不顾仪态的边吃边说道:“老钟这小子运气不错,这次进山查探地形,居然射杀了一头两百斤重的野猪。这野猪膘肥肉香,孟科长,你要不要来一点儿。”
因为这两年来刘宣发展极快,已经打下了不少地盘,所以下面的地方官员也水涨船高,升官的速度也快的惊人。尤其是永和县的文官,因为是第一个建立制度的县城,所以这些地方官员大部分都受到了刘宣的重用。
其中知县李翰先是调任了霍州知府,现在以不到三十之龄就担任了文官之首、中书省侍中。县丞周恒也连升三级,直接提拔为隰州同知。县尉廖狗儿也被刘宣调入主力野战军中,担任了营官的职务。而当时仅仅十六岁就担任了通判一职的少年营孤儿孙可望,也顺着大势连升三级,成为了正六品的永和县县令。
永和县算是山区小县,总人口不超过万人,即便刘宣留下了一部分军眷家属,加起来也就不到七千人。整个永和县城,人口还比不上洪洞县的一个集镇。
在这种山区县当官,虽然可能提拔更快,但是对于文弱的读书人来说,也并不是一个好差事。
孟真科举成绩不佳,自然当不上司长、县令这种六品以上的大官。他起步的官职、只是一个八品的水利科科长,尽管他并不精通水利,但是担任了这个职务,孟真就必须赶鸭子上架,迅速的熟悉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刚刚上任,虽然上官孙可望年龄幼稚,但是孟真本人却一点儿也不敢小看其人。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孟真对这位孙县令已经算是稍有了解,此人尽管年少,但是已经是心狠手辣、手段过人。
面对孙可望的善意,孟真不敢造次,尽管他本人也有半年没有见过肉味,但是仍然强忍着摆了摆手说道:“孙县令自己请用,下官刚刚已经吃过午饭,早已经吃饱了肚子,在没有吃的地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水利二
对于孟真的推辞,孙可望一点儿也不以为意,他没有再次推让。恶狠狠的吃了两斤肥肉,最后心满意足的下令道:“给本县割三斤肥肉,剩下的猪肉带给永和守备哨的弟兄,他们也几个月没开过荤腥了。另外不要忘记种县尉,这只肥猪也是种县尉进山打到的,给种县尉留上十斤。”
永和县的县尉是孙可望的好友种衍。种衍出身于延安府甘谷驿镇,在刘宣攻克甘谷驿镇之后,种衍家也受到了乱兵的侵害。因为刘宣断然处置了乱兵白宝音等人,种衍之父种平带着全家老小弃家投奔。
种衍年少时家中有田产百亩,虽然算不上豪富,但是也能让他读书识字。他年少之时,也读过五六年私塾,再加上钟家出身陕北将门,多少也有些家学渊源,所以尽管种衍与孙可望一般年少,但是也是一个智勇双全的人才。
等孙可望处理完野猪肉,孟真用力咽下了唾沫开口说道:“按照府城赵知府严令,咱们这个受灾最严重的县城也要修水利。永和县内比较大的河流只有芝河、桑壁河二条,小的河流虽然有六七条,但是因为连年干旱,大部分已经全部干涸。”
“下官这几天跟着十几个有经验的老农算是走遍了永和县境。从县中的情况来看,永和县大约有水田两万五千亩,旱田六万亩。其中一万五千亩水田还是去年李侍中发动百姓修筑水库开垦出来的,按照去年秋收的情况。水田每亩只能打粮六斗,旱田不足二三斗,咱们一县之中。去年共打了粮食三万石。”
孙可望不耐烦的打断了孟真的谈话说道:“这些情况我都知道,奉承话就此打住。你言简意赅,说重点。”
“按照下官的估算,咱们想要最大规模改变永和县水田少旱田多的局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修筑沟渠连接芝河与桑壁二河,将何家沟、李源村、五道凹、云客寨、刘村、羊马洞六座村寨农田连成一片。”
“只要连通了沟渠,这六座村寨的九千亩旱田就能变成浇水田。县城附近的三千亩旱田也能跟着收益。变成富庶的水田。另外三交口、二道沟、冯家寨、三根梁等七座村落的上万亩旱田也能沾些光,在雨水充足的时候变成水田。”
孙可望本人虽然聪慧,但是从小贫困根本没有上过一天私塾。他现在之所以认识些字。还会一些简单的算术,还是因为在童子营中李翰的教导。
听了孟真的话,孙可望大致算了算问道:“按照你的估算,咱们工程量有多大?耗费多少银子?能增加多少水田?”
面对孙可望连续的三问。孟真并不敢信口开河。所幸今日前来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他仔细斟酌了片刻答道:“据下官算来,想要达成目的,必须要在五道凹修筑一座水库,还要从何家沟到羊马洞修筑一条连同二河的引水渠。这样下来,最少也要三千劳力干活四十来天,不算材料,仅仅人工、耗费的白银也可能超过三千两。”
听了孟真这番话,孙可望眉头一皱说道:“你可知道咱们永和县的水利专项款有多少。今日给你个实在话。只有两千两白银,这两千两白银。还是本县拉下面子向周同知求告而来。”
“咱们隰州共有十座县城,其中永和、大宁二县算是最贫瘠的几个县城。况且永和县去年已经修筑了一座水库,今年更不可能让上官加大拨款力度了。”
眼见县令孙可望看上去并不支持自己的意见,孟真脸上也露出几分焦急。为了干出政绩,快速升迁,他雄心勃勃一心想要大干特干,所以制定的计划也是非常浩大,如果算上材料消耗的费用,只怕还要超过五千两白银。
孙可望左思右想了一番,最后说道:“去将种县尉找来,问问他守备哨的弟兄能抽调出多少人丁。另外派几个人去何家沟六座村庄查查根底,看看他们能出多少劳力。”
“另外、孟科长,你回去之后在仔细斟酌斟酌,看看能不能将费用减下来。但是质量也要抓严,不要为了省钱,弄出更大的乱子。”
对于孟真的提议,尽管孙可望没有当场表态,但是他的行动还算是比较支持。毕竟孟真立下了功劳,对身为上官的孙可望也有很大的好处。
几日之后,永和县衙。
孙可望坐在正堂主位,县中官员分别落座两边。其中包括县丞张行、县尉种衍、驿长李守信、防疫科长郝五儿、水利科长孟真、武备科长魏贯等官员十余人。
孙可望抬了抬手,指了指孟真说道:“几日前孟科长制定的计划,大家都稍微有些了解。本县仔细想了想,决定按照孟科长计划来办,毕竟为官一任,自然要造福一方。本县虽然比不上李先生,但是仍然要为县中父老办上这一件大事。”
“种县尉,你麾下的守备哨能抽调多少壮丁?”
“除开把守城门、府库的二队人马,下官麾下的守备哨能抽调出大约一百余人。但是这一百余人都有屯田任务,有的士兵还有家小,家中也有些农活,所以不能长时间抽调。”种衍拱了拱答道。
“既然如此,让永和守备哨的士卒十日一轮换,轮流去参加开凿沟渠的任务。告诉他们,本县自然不会让他们白干,只要水库修成,每人给他们分十亩水田。”孙可望想了想,当机立断的下令道。
“张县丞、何家沟六座村庄能抽调多少劳力?”
“何家沟、李源村、五道凹、云客寨、刘村、羊马洞六村人口多则百户、少则几十户,总人口也不超过一千五百余人。再加上现在正是农忙的时节,这六村的人口只能抽调出二百劳力,这还包括大脚的健妇在内。”
听了县丞张行的话,孙可望脸上更是阴郁。他揉了揉眼睛继续问道:“那么县城中的人口呢?能动员出多少人?”
“县城人口稍微多一些,但是也不超过五千人。如果给他们分田,最多能出四百人左右。”县丞张行皱着眉头答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水利三
“即便加上县城的人手,咱们永和县也只能抽调八百人的民夫劳力。这八百人中,还要包括三百人健妇,真正有用的男丁只有五百余人。按照孟科长的计划,修筑水库、挖掘沟渠可是最少也需要三千人的壮劳力,靠咱们永和县是万万抽不出来的。”县丞张行锤了锤发困的额头,补充的说道。
种衍因为老父亲在中枢,对于老营的情况有些了解。他灵机一动,斟酌片刻说道:“听闻大将军最近利用罪囚编练了几个筑路营,咱们或者可以想想办法,发动关系调一个筑路营过来。一个筑路营最少也有上千壮丁,有了这上千壮丁,咱们也能节省一部分民力。”
“种县尉这个办法最好,我与李侍中有些交情,这就修书一封豁出情面求李侍中帮忙说项。虽然筑路营归后勤司管辖,但是让李侍中的面子孙郎中也不能不给。”孙可望听了种衍的话,马上身不由己的站起来说道。
“现在隰州、霍州十几个县修水利,还有下面几十个县正在挖矿修路,外加上军中可能还有一些工程。这四个筑路营现在也非常吃紧,只怕仅仅李侍中的面子还不能调动筑路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