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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比较拘谨,所以很仰慕荀爽“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风范。
荀贞敬佩皇甫嵩的用兵才能,有时也会去拜见皇甫嵩。
有次在皇甫嵩住处意外地发现了王允,还有荀爽和孔融。他们几人正在一脸肃容地在低声交谈着什么,见他来到,停下了话头。
矮脚漆案上放了四五封拆开的信,王允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荀贞觉得屋中的气氛不对,却也不好询问,后来问起荀爽:“那天我在皇甫将军处见到王公、族父和孔公在,似是在交谈什么,是在说什么呢?”荀爽没有回答他,只是面带忧色,对他说道:“我等所议之事非你可闻,以后不要再问了。”他的这个回答让荀贞越发狐疑了,不过却也遵从荀爽的交代,将这份狐疑深藏在了心中,没有再提。直到数月之后,在听到了朝中的一件事后,他才知道王允和皇甫嵩当时是在说些什么,又才知道了被王允收起的那些信是从哪里来的。
王允是豫州刺史,虽然因为汝南等地战乱正烈,不能去州治上任,只能滞留颍川,却也很快进入了刺史的角色,每日忙忙碌碌的。
查看过皇甫嵩、朱俊的缴获后,他令人在颍川各县贴出了告示,征募黔首从军,打算组建一支州兵。州牧、刺史本无统兵之权,王莽新朝为了镇压农民起义,个别州牧开始拥兵,到本朝,随着农民起义的不断出现以及边郡的战事频繁,光武皇帝曾经下诏,处罚不能平定本州“盗贼”的州牧,由此,当有战乱之时,州牧、刺史实际上成为了本州诸郡联合防区的最高长官,可以直接率领本州的郡国兵统一作战,同时,各州还相继建立了直属的常备军,称为州兵,如“荆州兵”、“益州兵”等,也因此故,刺史又被称为“州将”,就像郡守也被称为“郡将”一样。
州兵之来源主要是来自招募。王允许下重赏,招募到了不少失地的农人从军,组成了一支三千多人的“豫州兵”。
在组建州兵之同时,为了安抚地方,王允又遣派州吏去郡中各县,邀请各县的士族长者、子弟来阳翟相聚。
王允在海内颇有名望,负有清誉,各县士族接到他的邀请,络绎来到。颍川战乱初平,士子云集阳翟,也算是一件盛事了。
颍阴荀氏、许县陈氏也在邀请之列。荀绲、陈寔等老一辈年纪大了,没有来,荀衢、荀悦、荀谌、荀彧、陈纪、陈群、陈忠等等来了,——陈忠是陈群的从弟,陈谌之子。陈寔有六子,陈纪、陈谌最贤,父子三人皆有至德,名重州中,号为“三君”,早年豫州刺史曾奏准朝廷,“豫州百姓皆图寔、纪、谌形像,以厉风俗”,只是天妒英才,陈谌早卒。
荀贞放下手上的工作,带着荀攸、荀成、戏志才、时尚、宣康、李博等去县界处相迎。
陈纪、陈群、陈忠先去了颍阴,与荀衢等结伴而来,同来的还有颍阴刘氏的几个人,共二十余人。荀贞骑在马上,远远望见他们的车队,二十多辆黑色的辎车,一色的高大冠盖,虽还谈不上冠盖如云,但在远天浮云之下,於道边绿野之中,驰行官路之上,却也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荀贞诸人下马,徒步迎上。
行在最前的是荀衢之车。荀贞拜倒路边相迎,执礼恭谨。车子停下,荀衢拉开车帘,只见他高冠黑衣,腰杆笔直,神气十足,与此前的放/荡不羁截然不同,他笑道:“贞之,你今名震州郡,早非当年孺子,你这一礼我可是受之不起也。”
荀贞知他是在说笑,起身说道:“贞所以能有今日成就,全因仲兄昔日教诲。仲兄虽为我兄,在我心中实为师长。”见荀衢咳嗽不断,问道,“仲兄,病还没好么?”荀衢掩口轻咳几声,说道:“本来好了,前几天不知怎么又着了凉气。不碍事,小病而已。”探头出车窗,指着后边第二辆辎车,笑道,“你还不快去拜见你的叔丈人。”叔丈人,妻子的叔父。荀衢这说的却是陈纪了。
留下荀攸、荀成、戏志才等人与荀衢说话,荀贞往前去,来到第二辆辎车外,拜倒高声说道:“贞拜见叔丈大人。”
车帘拉开,一个须发皆白、面容苍老的老人露出脸来,此即陈纪。
陈纪虽年岁不小,今年五十多岁了,可也不至於如此显老,荀贞猜测想道:“我听阿芷说,因遭党锢不能出仕,陈纪这些年在家发愤著,著述数万字,号为《陈子》,也许是因为把心神精力都投入了中,故此显得年老?”
陈纪和荀贞见的次数不多。最早陈群建议陈寔把陈芷嫁给荀贞时,他奉陈寔之令,打听过荀贞的事迹作为,当时荀贞已是郡督邮,但声望尚远不如今日,如今他先破黄巾,再捕张直,既显示了他的兵略,又显示了他不畏强御的刚洁,在本郡年轻一代的士子中俨然已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了,正如孔融对他的评价:“英武绝伦,颍川后起领袖。”
荀贞这些天没出过阳翟,对各地士子对他的风评不清楚,还不知道在这些天中,他的名字是最被郡中士人提起的。不止郡中士子在议论他,邻近郡中也有士子知道颍川郡出了一个既知兵事,又秉性刚贞,不畏强御的年轻士子,也皆是交口称赞。他的名望如今已是出了颍川,闻於州中了。
陈纪颇有其父之风,交游广阔,平时和各地士子都有信来往,因为荀贞是他的侄女婿,这两天他收到的信里,几乎每封信都会提及荀贞,赞一声陈家有眼光,选了一个佳婿,有的甚至称赞荀贞接了李膺、杜密、荀昱等老一代颍川党人的班,说“荀氏后继有人,吾郡传承未断”。
细细想来,荀贞确也称得上佳婿二字,人既英武,又知礼,文武双全,所以,虽对荀贞有时杀伐过重略有意见,并对荀贞捕拿张直也有不同看法,但当荀贞拜倒面前之时,陈纪却也没有板起脸来训斥他,而是和善地笑道:“快起来吧。”
荀贞起身,恭谨地立在车边,说道:“阿芷听说叔丈人要来,欢喜得不得了,这会儿正在舍中下厨做菜呢。”
“自阿芷嫁给你后,我也几乎没见过她了。她现在可好?”
荀贞答道:“一切都好,只是想念祖丈人,诸位叔丈人和阿群、阿忠等兄弟姊妹。”
陈纪笑道:“阿芷未出阁在家时,家里的酱菜都是她操持制作的,而今她嫁给了你,我却是好几年没再吃过她做的酱菜了。”陈寔起於微末,陈纪、陈谌等都没做过官,家中没有余财,日常吃用都是家人自己动手。
荀贞笑道:“阿芷来阳翟时带了一坛酱菜,叔丈人若是想食却是不难。”
陈纪车后是颍阴刘氏的长辈。荀贞征讨颍川黄巾时,颍阴刘氏给他了一些帮助,现在他的部众里还要好些刘氏的子弟、宾客,他又过去见过礼、道了谢。再后边就是荀谌、荀彧、陈群、陈忠等的坐车,不等荀贞过去,他们自就下车,来与荀贞相见,因有长辈在,只略说了一下别后之情。
荀贞、荀攸、荀成等在前引路,带着众人去到城中。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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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从征汝南(上)()
王允早给各地来的士子们安排好了住处,荀贞先把荀衢、陈纪等领去住地。 w w wnbsp;。 。 c o m
荀爽、孔融在此等候多时了。
荀爽不必说,和陈纪、颍阴刘氏的士子都是老熟人了,尤其陈纪,荀、陈两家来往密切,他两人乃是总角之交。彼此相见,两人见礼,叙久别之情。陈群、陈忠行子侄礼,荀爽叫他俩起来,笑与陈纪说道:“昔我离家之时,此两子尚是幼童,而今已长大成人了。”陈群、陈忠将到加冠之年,昔日的童子如今已是翩翩少年,而他则垂垂老矣,他感叹地说道,“这些年我隐居汉水之滨,春日观野树之抽绿,秋时望蒹葭之苍苍,白云苍狗时光荏苒,花开花落而汉水奔流不息,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乃知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孔融与陈纪、陈群很熟,后世有个成语叫“纪群之交”,说的就是孔融、陈纪、陈群三人的故事。孔融本与陈纪为友,因为陈群早慧聪明,令他惊奇敬重,故此他又与陈群为友,对陈纪改行晚辈之礼。孔融有高才,尽管性宽和少忌,不拘小节,但本质上是一个骄傲的人,知交不多,能得到他青睐的人不多,而为了与陈群为友,他却竟甘愿改对陈纪行晚辈礼,这是一件雅事。他见荀爽慨叹,笑道:“荀公隐居汉滨十余年,著述等身,天下重之,今出为豫州别驾,此乃潜龙之出渊也,正该勇猛发奋之时,缘何反慨叹春秋之变幻?”
诸人一笑。
除了荀爽、孔融,荀氏、刘氏、陈氏在阳翟的亲朋故交如阳翟辛氏等一些名士也在这里等候,众人相见,自是一番热闹。
荀贞、荀攸、荀彧、陈群等晚辈子弟侍立在院门口,一边静候长辈们寒暄问候,一边窃窃私语。
荀彧笑对荀贞说道:“我与兄方两月没见,兄就做出了好大一番事业,破黄巾,捕张直。兄可知否?这些天我父收到的友人之信比去年一年都多,信中都夸你,说你是我郡后起之英。”对荀贞取得的成就,荀彧并无半点嫉妒,他与他父亲荀绲的性子相仿,在为人处事上甚肖其父,年岁虽不大,沉稳持重。
荀贞说道:“别人羞我也就罢了,文若,你也来羞我么?难道你还不知我的能耐?”笑对众人说道,“我弟之才、我侄之才,胜我百倍。”弟是荀彧,侄是荀攸。陈群笑吟吟地看着他说话,荀贞瞧他笑容奇怪,问道:“阿群,你笑什么?”陈群笑道:“我笑我有一个好姊夫,今见姊夫风采愈胜往昔,心情舒畅,所以欢笑。”众人哈哈大笑。
陈忠年纪小,在场的名士好多不认识,悄悄地问陈群。陈群有的也不认识,又问荀贞。荀贞在阳翟有段日子了,这些阳翟本地的名士他大多认得,给他们私下指点介绍,不时引起陈忠的轻呼,却是此前曾闻家中长辈说过这些人的名字。
说话间,两个高冠儒服的年轻士子结伴从院外进来。
荀贞看去,俱皆认得,一个是本县繁氏的子弟,名叫繁钦,一个是本县枣氏的子弟,名叫枣祗。故太守阴修在前年初上任时,曾带着各县的俊杰子弟行春,荀贞时为西乡有秩蔷夫,在西乡认识的这两个人。后来,他为北部督邮,驱逐郡北贪浊、捕拿不法豪强,使得郡北为之一清,名声大噪,枣祗、繁钦又先后来造访过他。不过在造访过后,两人对荀贞的评价不同,繁钦私下对人说:“闻其短歌一篇,本以为文采飞扬,对谈方知寡然无味。”繁钦是郡中有名的才子,少年成名,以文才机辩著称,而荀贞那一篇《短歌行》却是来自曹操,并非其本人所作,论文才只是个寻常普通,繁钦慕名而去,准备了一肚子的文章辞赋,一谈之下却发现他无甚文才,自觉他名不副实。枣祗对荀贞却是大为称赞,在和荀贞畅谈了一天一夜,回家后他父亲问他昨晚去哪儿了,他回答说是:“去见咱们郡中的后来领袖了。”“后来领袖”四字却是与孔融评价荀贞“后起领袖”四字一样,只不过枣祗说的是荀贞乃是颍川郡之后来领袖,而孔融却是在夸赞荀贞是海内诸州的后起领袖。所谓交友,交的都是同道中人,繁钦觉得荀贞不过如此,枣祗对荀贞大为推崇,所以在其后,繁钦与荀贞甚少见面,而枣祗却与他常有来往。
荀贞见他两人联袂过来,心道:“应是听说我仲兄等来到,故此他两人过来拜谒。”含笑迎上,行了一揖,笑道:“孝友兄、休伯兄,行色匆匆,所为何来?”孝友是枣祗的字,休伯是繁钦的字。
枣祗、繁钦回礼。枣祗笑道:“自是为拜谒颍阴、许县诸公而来。”往院中看,先瞧见了在门口的荀彧、荀谌、陈群等人,他们当年跟着阴修一块儿行过春,彼此认识,当下上前见礼。长者在院中,见过礼后,繁钦、枣祗即去到院内,拜见荀爽、孔融、荀衢、陈纪等人。
时下清议风行,士子的名望都是互相抬举出来的,王允邀请各县名士云聚阳翟,对年轻的士子们来说实为一个扬名的好机会。可以预见,荀衢、陈纪等人这几天将会有的忙了,肯定会有很多年轻的士子们络绎过来拜谒。
荀成对荀贞嘿然笑道:“贞之,我郡名士云聚阳翟,可谓德星汇聚,此诚吾郡近年以来少见之盛事也,可以预见,各县之年轻士子也必会汇聚而来,然而只是可惜……。”
荀贞问道:“可惜什么?”
荀成指了指正在恭恭敬敬和荀爽等人说话的繁钦、枣祗,轻笑说道:“可惜他们……。”又绕指近处的荀谌、荀彧、陈群、荀攸、陈忠和自己等人,“还有我们,加到一起恐怕也不及你的风头。”言下之意,全郡的年轻士子都比不上荀贞。这是实话,荀贞如今风头正劲,年轻一代的士子们确实是谁也比不上他。
荀贞城府深沉,深谙谦退之道,正色说道:“仲仁,休得胡言”
在场的不但有荀氏、陈氏的子弟,也还有几个刘氏的子弟,荀成这话固然不错,可听入别人耳中却不一定会让别人怎么想。荀贞瞥了一眼那几个刘家的子弟,歉意地说道:“仲仁胡言乱语,诸兄幸毋见怪”刘氏这几个子弟都是笑了一笑,没说什么。
荀衢等人早上从颍阴出来,赶了几十里地,到阳翟县外已近傍晚,在院中说了会儿话,暮染院落。王允派了个两个州从事,文太守派了王兰、钟繇,四人齐至,邀他们去太守府赴宴。荀贞、荀彧、陈群等得以陪席。戏志才、时尚、枣祗、繁钦等外人告辞离去。
出了院子,恭请荀爽、荀衢、陈纪、孔融等上车后,荀贞召来原中卿,说道:“刺史、府君宴请诸公,你去舍中告诉我妻,就说我们不回舍里吃饭了,叔丈人甚是想念她所制之酱菜,你去拿一些来,送到太守府里。”原中卿应诺而去。
荀贞等随从车后,往太守府去。
钟繇落后了一步,拉着荀贞走到一边,开口就是埋怨:“贞之,你今天去迎诸公,怎么没给我说一声呢?”钟氏和荀氏、陈氏的交情很深,特别是和陈氏,陈寔当年就是被钟繇的曾祖父钟皓举荐为本郡功曹的。——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句,陈寔虽出身贫寒,但这个人真的是既有才能,又通人情世故,交游广阔。荀衢已经故去的从父荀昱号为“天下好交荀伯修”,然而与陈寔相比,却似乎仍有不如。
荀贞笑道:“知道你这些天忙,忙得脚打后脑勺,就没去扰你。”
钟繇不乐意,说道:“长辈临县,晚辈自该相迎,这怎么能是‘扰’呢?”说完,又道,“还有你上次捕拿张直,去与郭俊、杜佑商量了,却不来找我,真是岂有此理”这件事,钟繇已经抱怨过好几次了,自张直被捕之后,每次见到荀贞,他都会抱怨一通。
荀贞诚恳地说道:“元常兄,我非是不想找你,张让势大,捕拿张直必会惹他发怒,我是不愿陷你入险境啊。”
钟繇说道:“我岂贪生怕死之辈?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荀贞笑道:“我知兄清节直道,这件事是我办得不对。”
钟繇又嘟哝埋怨了几句,也就罢了,顿了一顿,转顾左右,见荀彧、陈群等都走到了前边,身边无人,放低声音,说道,“贞之,我适才与王主簿同来,在路上听他说,据朝中人言,张让对你与杜佑捕拿张直以及郭俊不徇私情,判处张直弃市极是恼怒,不过却因你军功显赫,荀氏、杜氏、郭氏并为天下名门之故,所以虽有意寻你等麻烦,却也是无计可施。”王兰能被文太守辟为主簿,也是出身士族名门,其族人有在朝中任官的,平时有信来往,对朝中之事消息灵通。
荀贞知张让、赵忠没几年的威风了,虽然担忧捕拿张直之事会惹怒张让,但也只是担忧,并不惧怕,他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性命,如果获罪,他最多学一学党人的前辈们,如张俭、何顒,亡命江湖,躲上几年就是,他最关心的是佐军司马这个职务会不会因此事泡汤,此时听了钟繇之言,放下了心,说道:“为在下之事,让元常兄费心了。”
钟繇不乐地说道:“你我关系,还用见外?”
两人相顾一笑。荀贞和钟繇的关系原本就很亲近,但在捕拿了张直后,荀贞明显感觉到钟繇对他似乎是更加亲近了,他想道:“捕拿张直本是我被迫之举,却因此事先后得了王允、孔融、元常等人的另眼相看,也算是额外的收获罢”对此,他颇为惭愧。
到了郡府,王允、文太守率州、郡吏员在府门相迎。
府中点起了烛火,灯火通明,众人登堂入室。
歌女奏乐,舞女起舞,侍女奉上精美的馔食,满堂数十人,褒衣博带,皆鸿儒硕学,州郡之名士也。皇甫嵩、朱俊亦相继来到。宾主举杯,饮宴欢笑之时,堂外吏员来报,说是有人求见荀贞,荀贞告罪出堂,乃是原中卿取来了一盒陈芷亲手所制的酱菜。他接过来,藏於袖中,回入堂上。
盒子藏在袖中,袖子鼓囊囊的,堂上许多人都看到了,不过因为礼节,没人问,只有孔融带了三分醉意,对他召手示意,笑问道:“荀掾出时空手,还时却袖中鼓起,袖中藏的是何物?可是美酒么?”
荀贞本想悄悄地把酱菜奉给陈纪、荀爽、荀衢,却被孔融叫破,拜倒席间,取出盒子,捧在手上,答道:“此中乃是拙荆所制之酱菜,下吏的叔丈人思念此味,故下吏遣人去舍中取了些来,想献给叔丈人、族父、族兄。”
孔融怔了一怔,不觉叹道:“荀掾孝心可嘉。”
王允笑道:“文举以为是美酒,原来是美食。若是美酒,我也想尝一二,既是美食,乃贞之的孝心,我等却不好从陈公、荀公的口中夺食了。”说着,哈哈一笑,对荀贞说道,“贞之,快献给你的叔丈人和你的族父、族兄吧。”
荀贞应诺,献给了荀爽、陈纪、荀衢。陈纪没想到他随口一句想念陈芷所制之酱菜,荀贞竟牢牢记在心上,专门令人去舍中取来了一盒,欣慰欢喜,心道:“贞之虽有时行事刚猛,但却恪守礼节,极有孝心。”
席上诸人尽欢。席散之时,王允说道:“诸公云集阳翟,可谓群贤毕集。今方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