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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还会好点。可眼下反了过来,他们在人数上处於劣势,在攻守上也是被偷袭的一方,再加上荀贞威名赫赫,不害怕才是怪事。
庄子的门很快就被撞开了。
庄门打开的如此容易,让远处的荀贞颇是诧异。
从进攻初始就兴奋不已的文聘目瞪口呆,愣愣地说道:“这就打开了?”
是啊,这就打开了?攻庄的郡卒们也明显有点发愣。他们没经历过实战,除了扛树干的壮士们在第一时间丢下了树干,抽出刀剑呼叫着涌入庄内,剩下的人不知所措,不知是该继续停在原地,还是该跟着冲进庄内。
守庄的道众也愣愣的,在庄门被撞开后,第一反应不是堵门,也不是逃跑,而是表情茫然。
庄下、庄上数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被撞开的庄门上。
夜风刺骨,雪落无声,战场上为之一静。
这是荀贞的第一战,也是颍川太平道的第一战。新手对新手,倒是谁也别笑谁。
攻守至今,敌我双方尚无一人阵亡,只各有两三人中箭,负了轻伤。
短暂的安静后,郡卒这边的队率、屯长反应过来,挥刀高叫:“杀进庄去,捕杀反逆太守有令,擒杀波才、波连者,赏百金,记大功”
郡卒们发出震天的呐喊,蜂拥入庄。
守庄的道徒们也终於反应了过来,发一声喊,不少人丢下兵器,一窝蜂地向庄后逃去。
郡卒这边看似即将获胜,而真正的战斗到现在才算开始。
逃走的那些都是普通的太平道信徒,留下的全是波才、波连的宾客、死党。不论是斗志,还是技击能力,波才、波连的宾客、死党都远胜寻常的太平道信众。
庄门被撞开后,双方从对射变成了白刃战。
波家的宾客飞奔狂喊,支援守门的己方。郡卒们为求赏钱,呼叫冲杀。长刀劈砍,长矛直刺。身体撞击,刀枪格挡。护身的盾牌“砰砰”闷响,刀剑入肉发出“噗噗”之声。鲜血四溅,惨叫连连。眨眼间,就有四五个郡卒被杀伤,而波家的宾客、死党也有两三人横尸门内。
波家宾客殊死抵挡,郡卒们的冲劲一泄,攻势弱了下来。荀贞在远处看到,有十来个郡卒转身往后边跑。
怕死的不止寻常道众,郡卒也一样怕死。
荀攸说道:“贞之,庄门已开,此时正该猛攻,郡卒若不能死战,被赶出庄外,则此战休矣。快下军令:后退者,斩。”
“王主簿,请你过去传令,有后退者,斩。伯禽,你带两什人为我监阵。”
王兰、江禽应诺。
王兰苍白着脸,提心吊胆地驱马奔到护庄河外,大声传令。
江禽带了二十个骑士,奔到河内,驰骋在郡卒阵后。他刀下不留情,连杀了两个后退的郡卒,令骑士把他们的头颅砍下,刺在矛上,高高举起,厉声喝道:“荀君令,后退者斩。”
后退必死,郡卒们没有退路,只有奋勇向前,在庄门口丢下了十来具尸体后,冲进了庄里。
刀一见血,懦弱的不说,勇悍的杀出了性。郡卒和波家的宾客、死党绞缠在一处,呼喝叱咤,血肉横飞,很快就染红了地上的积雪。
较为靠后、还没与敌人接锋的郡卒点起火把,四下乱丢。临庄门处接连有房舍起火,火光大作。
冲进庄中后,郡卒在人数上的优势显现出来,两三人围攻一人,波家的宾客、死党支撑不住,步步退后。
荀贞挥鞭遥指,蹙眉说道:“波才、波连怎么还不见影踪?”令大小苏、大小高兄弟,“带你们本队人马,守在庄子四边,万不能叫波才、波连逃掉”
大小苏、大小高接令,带人驰去。
庄中忽然鼓声大作。荀贞忙举目观望,借助庄门处的火光,遥见一二百人从庄后冲了出来。这群人后,四五人推着一辆鼓车,一人立在车上,大冷的天,半裸上身,迎寒风,冒飘雪,擂鼓助阵。
离得远,看不清这人是谁。
荀贞鞭马上前,许仲、文聘、荀攸、戏志才等随在他的后头。众人来到河外,看得清楚,擂鼓的正是波连。
鼓车边又有一人,在二十来人的簇拥扈卫下,手挺短剑,大呼喝叫,正在催部众向前,观其相貌,与波连有几分相像,应是波才。
波才是本郡太平道的渠帅,他这一露面,不但他家的宾客奋勇争先,便连先前逃跑的寻常道众也回来了,换了个人似的,不要命地呐喊反击。
波才大呼了一声什么,战场嘈杂,听不大清楚,但很快,荀贞等人就知道他叫的是什么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二三百道徒、波家宾客齐声大呼,震耳欲聋。随着大呼,道众、波家的宾客们神情狰狞,如颠似狂,好像鬼神上身了似的,奋不顾死地冲撞郡卒们刚刚结好的进攻阵型。
波才、波连的出现,大大鼓舞了道徒们的士气,跟着他们出来的又有一二百生力军,郡卒气沮,渐由进攻转为了防守。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伴随激昂的鼓声,随着密集的鼓点,满庄都是波家宾客、道众们的嘶声吼叫。
这吼叫声是一群世世代代受到压迫的人们喊出来的,相比声震屋瓦的巨大声音,更让人动容的是这吼声中饱含的愤懑、饱含的对往昔血泪的控诉和饱含的狂热、饱含的对日后新世界的憧憬。呼声响彻夜空,夜雪为之散,夜云为之停。夜空中,惊飞的夜鸟尖叫着飞向远处。火光冲天里,郡卒骇然失色。这喊声,完全压倒了荀贞门下宾客“故北部督邮在此”的呼声。
这一刻,道徒们忘记了荀贞的威名,忘记了荀贞的恩德。
一个“故北部督邮”算甚么?天子在这里,也要把他拉下马
荀贞胯下的坐骑不安地扬起前蹄,在空中划了一下,鼻中喷出白雾,扭着脖子打了个响鼻。
戏志才骇然说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嘿嘿,这太平道其志不小啊。贞之,波才、波连出来了,有他两人擂鼓助阵,鼓舞士气,郡卒怕抵挡不住。依我看,是该把你门下宾客投上去了。”
在这郡卒转攻为守,渐渐不支的关头,戏志才、荀攸等却发现荀贞的神情十分古怪。
像是震动?像是怜悯?像是不忍?
“贞之?”
荀贞脸上的表情千变万换,最终他紧紧抓着缰绳,把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地隐藏了下来,轻描淡写地说道:“此等将死之贼,何需我家宾客上阵?”
诸人不解其意。
文聘指着庄中战场,大叫道:“那是谁?”
众人急忙转目远望。
一人手提双短戟,跃上了鼓车,众目睽睽下,奋起一戟,刺中了波连的脖颈。
夜雪下,波连丢下鼓槌,右手捂住伤处,踉跄两步,回头向后看,像是想看是谁袭击他,看清了后,倚着大鼓坐了下来,伸出左手,指着这人,也不知说了句什么,诸人没有听到,只见那刺客一个箭步上前,用左手戟挑起波连的下巴,右手戟毫不留情地又从正面刺入了他的脖中。
短戟拔出,在庄外的荀贞等人都看到一股鲜血如喷泉般从波连的脖上涌出。刺客提前侧开了脸,血落在他的衣上。这一幕,震惊住了周围的波家宾客、道众。片刻后,二十余人一边惊怒大骂,一边各提刀剑矛戟,扑身上来,围攻於他。
这刺客立在鼓车上,举起短戟,往不远处投掷。
众人看去,他投掷的目标应该是波才。波才似没想到这刺客会突然发难,愕然地立在原地没动。
荀贞等人提心到口,看这短戟下落。
文聘大叫一声:“哎哟,可惜”眼看这短戟就要刺住波才,却被他身边的一个护卫拼死挡住。
那刺客手里还有个短戟,只是这时围攻他的那些人已经杀到,无暇再刺波才了。他从鼓车上跳下,抽出环刀,一手短戟,一手执刀,闯入人群,前突后杀,大呼酣战,须臾间,已有四五人死在他的刀、戟之下。
文聘两眼放光,叫道:“真勇士也”央求荀贞,“荀君,快杀进去吧不能让这个勇士就这么死了。”
荀贞对荀攸、戏志才、王兰说道:“君等且留在庄外,替我指挥。”反手将佩刀抽出,令左右:“波连已死,不能使刺波的功臣阵亡。随我杀进去”一马当先,文聘、许仲、小任、程偃随后,并及数十宾客骑士,一众人杀入庄内,赶开郡卒,大呼冲杀敌阵。
波连骤然遇刺,鼓声停下,前边的道徒、波家宾客停下呼叫,惊讶回顾,见阵后鼓车边儿混乱不堪,不知出了何种变故,荀贞、许仲、文聘、小任、程偃诸人又在这个时候冲杀进来,后边没了指挥,前边有骑士冲击,顿时乱成一团。突又听到前边冲来的这些骑士大叫:“波才、波连死了。波才、波连死了”又听冲在最前的那个英武年轻人高叫:“荀贞在此,还不速降”
听闻主将阵亡,没了主心骨,道徒、波家的宾客勇气顿消,喧哗大乱。
荀贞、许仲、文聘、小任、程偃冲入他们阵内,趁机挥刀乱砍,势如破竹。
文聘记挂那个刺客,带着自家的骑奴径奔到鼓车附近,冲开围攻者,把这刺客接出。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死伤在这刺客手下的波家宾客、道众已有十四五人。
文聘伸手想把他拉到马上,这刺客不肯,叫道:“杀波才”
文聘转马,带着众骑奴又奔向波才。
大势已去,波才恨恨地戟指怒骂刺客:“刘邓小儿,杀我胞弟,坏我大事恨不将汝万刃分身”又指着在远处冲杀的荀贞,骂道:“荀家小儿,早晚取你人头。”带着人转身逃跑。
文聘试图拦下他,反被他留下断后的宾客、道徒拼命阻住,追赶不及,眼睁睁看着他与亲信、死党们消失庄后。
刺死波连者,正是刘邓。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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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郡兵曹椽()
波才和他的亲信、宾客一逃,余下的道徒们没了首领,要么也弃械逃跑,要么缴械投降。
荀贞令许仲、江禽、陈褒、文聘、小任、程偃、高素、冯巩等带人追捕波才,把庄子整个翻了一遍,也没找着波才的身影,守在庄外的大小苏、大小高兄弟也没见到波才。
庄里没有,庄外也没有,还能不翼而飞不成?荀贞觉得奇怪,准备亲自带人再搜索一遍庄中。文聘拖着一个负伤的道徒过来,说道:“这死虏是波才的亲信。他说庄里有条密道,出口在庄外数里的一个丘陵下,波才可能从密道逃走了。”
“你带人去看看。”
文聘应诺,带着自家的骑奴和一二十个荀贞门下的宾客,由这负伤的道徒带路去查看密道。
刘邓负了点轻伤,轻侠里有略通外伤医术的,给他处理好伤口,带着他来见荀贞。
荀贞从马上跳下,快步迎上,搀住他,关心地问道:“伤得重么?”
“左臂上挨了一剑,不碍事。”
“今天晚上要不是你,这庄子不好打下啊回去后我就给你请功。太守有令,捕斩波才、波连者,赏百金,记大功。阿邓,我都眼红你的功劳喽。”荀贞哈哈大笑。
刘邓挠头憨笑。
自他被荀贞“赶出门下”,他与荀贞、与荀贞门下的宾客们很久没见了。程偃、小任纷纷聚拢过来,他们直到今晚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荀贞此前赶他只是一场做戏,对荀贞的深谋远虑非常钦佩,对刘邓在今夜表现出来的勇猛也很佩服。
程偃打了他一拳,笑骂道:“你这黑脸贼,怎么就被荀君相中,打发来做细作了呢?荀君怎么没选我呢?‘赏百金’,好家伙你这一下就成豪大家了啊。以后见你,是不是得改称你刘家了?枉你那天被荀君赶走时,我还千方百计替你求情,你的嘴也够严,硬是一个字没外露。”
“百金”折钱一两百万,家訾十万以上就是“大家”。程偃说是不是得改称他为“刘家”了,这个“家”在此处是汉人对有身份男子的尊称,正如对富贵人家的女性有时会称“大家”一样。
刘邓给荀贞汇报自己这几天的情况,说道:“数日前,波才、波连突然带小人等遁入此庄,只许人进,不许人出,故无法向君报讯。荀君,波才、波连这几天日夜派人分去郡中各县,联络各县的太平道小帅,小人听波连酒后失言,他们好像是约定两天后同时举事。”
“两天后?”
“对。”
荀贞适才冲阵时手刃了两人,衣服上和坐骑上都溅了鲜血,他接过小任拿来的一块软布,沾了水,一面擦洗马身上的血迹,一面看厮杀过后的战场。
郡卒伤亡了四五十人,道徒、波家宾客伤亡了七八十人。鲜血浸透了积雪,庄中地上远远近近、横七竖八地躺了数十具尸体。负伤的人哀叫求救。临近庄门的地方,两个屯长在指挥手下的兵卒灭火。庄子的深处,几个队率领着本队郡卒在搜捕逃跑的道徒。
主簿王兰撩着衣服,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尸体,走了过来,问道:“荀君,俘虏怎么处置?”
截止目前为止,有上百道徒投降。
这些人,放是不能放的。
戏志才说道:“阿邓说,两天后本郡的太平道会同时起事。可以预料,等到那时,我郡面临的压力定然很大。郡中兵力本就不足,这些俘虏留着只会增添麻烦,杀了吧。”
荀攸不赞同,说道:“杀俘不祥。若把俘虏杀了,传出去,只会引起反贼的仇恨,促其死战,这对咱们不利。贞之,不如把他们押回郡府,暂送入狱中,留待日后处置。”
荀贞擦干净了马身上的血迹,又看了眼满地的尸体,尤其是那些战死的太平道信徒的尸体。若只看尸体,根本看不出这些死去的道众会是反贼,他们满面风霜,常年的劳动令他们手脚粗糙,大多皮包骨头,瘦骨嶙峋,与其说是反贼,不如说是食不饱腹的农人。
他想道:“千百年后,后人会怎么评价我?‘镇压农民起义的刽子手’么?‘屠夫’么?”他在任北部督邮时,诛奸除暴,所为者何?不就是为了能让百姓过上几天好日子么?可今晚,他却亲自动手、亲自带人杀了这么多走投无路、官/逼/民/反的百姓。
“唉。”
“贞之,今夜初战告捷,虽尚无波才下落,波连却被阿邓阵斩,妖道断一臂膀,是为喜事,你缘何叹气?”
荀贞全无获胜的喜悦。
“阶级斗争”四个字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前世时,因舆论刻意淡化引导的关系,他对这四个字的感受并不深刻,如今活在乱世的前夜,他深深地体会到了这四个字是多么残酷。
有压迫的地方就有阶级。他现在的阶级是“士族”,是现行体制的既得利益者,再开明的士子也不可能和造反、试图打破现行体制的受压迫者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荀攸对这些“反贼”的态度是“留待日后处置”。戏志才更加干脆直接:“杀了吧”。
作为“士族”的一员,荀贞能够理解荀攸、戏志才。像他俩这样有抱负、有才华的士子,当天下太平之时,他们或许会为民请命;当天下大乱之时,他们又会坚定地站在统治阶级这一边。这和个人的操守无关,和爱民无关,“阶级利益”使然。
就不说他俩,就算是荀贞。他可以舍弃“阶级利益”,却无法舍弃“个人利益”,明知黄巾起义的最后结局是失败,即使对造反的百姓充满了同情,又能怎么样?加入其中,最终战死在沙场上么?与其轻死,不如留有用之身,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这个曾经强盛无比的帝国多保存一点复兴的元气。人固有一死,或轻於鸿毛,或重於泰山,这,也许才是重於泰山?
他叹了口气,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兴亡,受苦的都是百姓。这天下就要乱了,只希望大乱之后能有大治吧。”
荀攸、戏志才皆为有识之士,如果说太平道举事前,他们没看出危险,而今太平道举事就在眼前了,太平道的信徒遍布全国州郡,这一旦乱起,他们自能看出,荀贞没有口出危言,的确是“天下就要乱了”。
荀攸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诚哉斯言”
戏志才对这个话题没甚兴趣,他说道:“仲业回来了。”
文聘从后庄出来,驰马到荀贞近前,下马说道:“我带人沿密道走了一遭,在出口处见有马蹄踪迹,追了一截,没追上。这波才逃得够快”
“小任,你留下协助王主簿指挥郡卒继续搜捕逃人、清点缴获。这庄子是波才的重要据点之一,庄中必藏有大量的兵器、铠甲、粮秣、金银,找出来后,和俘虏一起悉数运去郡府。”郡中将要面临大战,多一分物资,多一分把握。
“诺。”
交代完毕,荀贞翻身上马,留下小任、王兰和郡卒,带着门下宾客,抬着伤者,驰出庄门。散在庄外的大小苏、大小高带本队人马迎上。
苏则说道:“邻近的乡里中,来了不少百姓。”
荀贞放眼观瞧,远处的官道上、田野中,密密麻麻地聚集了很多人。
他想道:“波才既敢藏身在此,太平道在这一片的发展想必不错,聚集围观的这些百姓里也不知有多少是太平道的信徒?”粗略看去,围观的人至少数百。他不由庆幸:“还好,他们只是围观,没有参战。”转念又想道,“两天后,太平道举事。这些围观的百姓,又有多少会参与其中呢?”忖思,“要不要令宾客捕杀他们?”
犹豫再三,没有下令。
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担忧无故下令屠杀,会给门下的宾客们造成不好的影响。一则,说不定会影响他在宾客心目中的形象;二则,他要的是精兵,不是匪兵。毕竟,不管这些围观的百姓两天后会否参与造反,他们现在只是普通的百姓。
他高声向四下说道:“我乃故北部督邮荀贞,今夜破杀此庄,乃是奉太守檄令,捕拿反贼要犯,与尔等无关,你们不必惊吓。”令人举起波连的首级,接着喊道,“反逆波连已经伏诛贼首波才在逃。太守令:‘擒杀波才者,赏百金’。尔等若能将其擒杀,可送至郡府,领取重赏。”
波才没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