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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冬雪
我之所以会考到沈阳来，完全是因为冬雪。
冬雪就住我家对门，只比我大三个月，小时候我叫过她姐姐。从幼儿园到初中，我和她一直在一个班上，有段时间我们还是同桌。虽然我们一起长大，但我们并不是青梅竹马，因为我一直都很讨厌她！她小时候长得不好看，又总爱打小报告，因为她我没少挨收拾，所以那时看见她我就不烦别人！十岁之前我们打架，十岁之后我们吵架，再大了就谁也不理谁了，等她考入县城的高中以后，我便眼不见也心不烦了。
对着高考答案，我很保守地给自己估了一个分，但就这个分仍然让望子成龙的老爹老妈兴奋不已。接下来便是填报志愿，这可让他们抓了瞎，因为别人都不相信我会考上大学，所以他们也没好意思提前做准备，所以我妈急忙过去把冬雪一家三口都请来做参谋，他们五个人研究了两个小时也没有个结果，后来我妈突然问冬雪：“冬雪，华风的这个分数能考上你们学校不？”
冬雪看了我一眼，然后回答我妈：“能，肯定能。”我妈高兴了，马上就拍板：“那就让华风报你们学校呗，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他有什么事儿我也能知道。”
要在以前，我肯定是一百二十个不同意，可当时我没反对，因为自从冬雪一年前考上大学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女大十八变，她是越变越好看，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从头到脚再也找不到从前那种朴素的乡村气息，取而代之的是华丽的现代风格，长长的披肩发更使我看到了夏雨的影子，突然间我有点儿喜欢上她了。
想到夏雨就要成为别人的老婆，我的心很失落，也非常需要一个替代品来填补内心的空虚，所以我突然间就打起了冬雪的主意，于是我装做不耐烦地向我妈一摆手，对她道：“你们决定，我不管。”其实这句话就是默许了。
我不出意外地考上了冬雪的学校，而且还和她是一个系一个专业，我妈给我做的入学准备也完全是听从了冬雪的安排，她足足给我妈列了三大篇清单！当我妈将一张存有四万块钱的银联卡放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兴奋的心也震撼了，这可是他们多半年的收入啊，却只是我第一个半年的花销！虽然我老妈也心疼，可是为了我，他们多少钱都能花，更何况这些钱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太费劲儿。
就这样，我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就跟着冬雪轻装离开家乡来到了省城。
接站的大巴将我们一直送到学校，下了车，冬雪便带我去报到，负责给我登录的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女孩儿，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校园里竟然有那么多白天鹅，而冬雪只是由丑小鸭变成的那只，在那一刻，我对冬雪的兴趣一下子降了很多。
那女孩儿和冬雪还是室友，待她们说够了话，冬雪才介绍我们认识，那女孩儿叫艾美，我一下子就记住了，因为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因为我没见过美女，所以我的目光在艾美的脸上身上转悠了好一阵子，直到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才将目光移向冬雪，但艾美的目光却还时不时地在我脸上转悠一下，其实我也知道，我的长相绝对对得起社会。
我是505寝室第四个到校的，和他们相互认识后便开始闲聊，很自然地就聊起了各自的家乡，然后又打听都带了多少钱，他们说完吓了我一跳，原来他们带得最多的还不足我的一半，我当时心里很纳闷，冬雪让我带那么多钱干什么？那可都是我老爹老妈的血汗啊！当他们了解了我的情况以后，马上就给我送了一个外号——土财主。
当晚上冬雪请我吃饭的时候，我就向她打听那些钱的用途，她给我列举了好几个投资大项，但还是有很大的缺口，我再问，她才笑着回答我：“手里留些钱不好吗？等你以后有了女朋友，就知道钱有多重要了，以后有你感谢我的时候！”
她的话一点儿都不假，没过多久，我就知道钱有多重要了，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行的！在地狱通往天堂的路上，钱是永不失效的通行证。唉，真他妈没办法，花父母的还得骗父母的。
当时听了她的话我不禁心里一动，我还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呢，就傻呵呵地跟来了！于是马上就问她：“你男朋友一学期花多少钱？”当得知她还没有男朋友我才放了心，出于礼貌我又多问了一句：“你长得这么漂亮，不会没人追你吧？”
她笑眯眯地对我说：“也有人追我，不过他们都坏坏的，我讨厌他们，我觉得城里人不如咱们那儿的人好，我比较喜欢咱们那儿的人。”她的话当时让我感到很舒服，因为在这地方只有我是‘咱们那儿’的人，虽然当时我没反应过来，但过后我还是明白了她的话中话，她其实就是想跟我处朋友。
第二天，冬雪便带着我上街疯狂购物，除了那些女人专用的东西之外，只要是她有的我就必须得有，这叫步调一致，她要让家里以为那些东西都是我们必须的。手机要新款的，笔记本电脑她要我买高档的，而我却固执地选了一个便宜的，因为我当时还是个电白，一看那么贵，我心疼钱啊！服装我让她做主了，买的都是名牌，虽然那些名字对我来说都非常陌生，但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穿在外边的东西总要体面一些。还有好几样东西我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见不是太多钱，便都稀里糊涂地买了下来。
当我们大包小包地回到校园，冬雪有意地让我将那些名牌商标露在外边，果然引来一双双羡慕的目光，说真的，那时候我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什么父母的辛劳啊，血汗啊，全都扔到了一边。
第二十三章 客串男友
本来我是因为冬雪才考到这个学校的，而且她对我也有意思，但入学后我并没有马上去追她，这主要是因为两个人，一个是艾美，另一个是和我同班的东方玉，如果说冬雪是天鹅的话，那她们就是凤凰了。
我最初的目标是东方玉，东方玉的美是清纯的美，她所表现出来的气质绝不是那些化妆品美女所能模仿出来的，她不华贵也不高雅，她给人的感觉就是纯洁，人见人爱，看一眼能让人记住一辈子。
是男人都会喜欢东方玉，所以我也不例外，我对她的感觉就象当初看见夏雨一样，砰然心动，马上就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夏雨对我来说是天上的云，可望而不可及；而东方玉则是花坛里的一朵娇花，对我来说是那么近，所以我马上就付诸于行动了，加入了浩浩荡荡的追花行列。
追求东方玉的人很多，有同年级的也有高年级的，有本系的也有外系的，每一个追求者都跟我一样，自认为有些资本，但我们全都被她敬而远之。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儿，她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从来不与男生单独相处，对于追求她的人更是退避三舍，渐渐地使我感觉到，她是一朵水中花，只可远看不可近摘，但她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她可爱，甚至可敬。
追东方玉受挫后，我便将目光转向了艾美，但因为冬雪我没放开面子直接去追她，而是摸准了她的规律，经常在路上与她‘偶遇’。艾美很开朗，是我们系的文艺部长，她不仅在系内‘家喻户晓’，在全校也有很高的知名度，也算是一朵名花吧，只是一直都没有正主，和她交往的男生很多，都象她的男朋友又都不是她的男朋友。艾美待人很热情，至少对我是这样，每次和她相遇，她总是笑呵呵地叫我一声师弟，而我也总是很配合地叫她一声师姐，一来二去的，她也会让我陪她去逛街，也会接受我的邀请到附近的麦当劳去聊聊天，后来就直接揩我的油。但最终我还是没有去追求艾美，因为冬雪告诉我，艾美在校外有男朋友，而且经常夜不归宿，这使得她在我心中的形象一下子毁灭了，从小就接受传统思想的我，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女孩儿。
追不到东方玉又不想去追艾美，而追我的女孩儿我又没兴趣，所以我的生活里便只剩下了冬雪。冬雪的确没有男朋友，所以她总是经常地发短信给我，让我过去找她，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找一些借口，后来便什么都不说了，屏幕上只有两个字：‘过来’。
找她的次数多了，便有人把我从她的同乡进升为她的男朋友，后来我也感觉到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她让我过去找她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让我在公众面前扮演他的男友。有一次，她和艾美一起出来，一见到我，她便象一阵风似的飘到我面前，然后拉着我的手在艾美面前一通招摇，一直到艾美走远不见了，她才将我的手放开。
我明知故问：“你不怕被人误会啊？”
她说：“我跟她们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你就帮我糊弄她们一个学期吧。”
我说：“你干嘛要骗她们？”
她说：“大二了还没有男朋友是件很糗的事，我不想让她们笑话我，所以就借你骗骗她们。”
我知道她的虚荣心很强，从她买的那些高档货我就看出来了。她叹了一口气又说：“城里人总是看不起我们，说我们是老土，她们逮件事儿就能笑话我一通，可是我们不比她们穷也不比她们笨，凭什么被她们笑话，所以我样样都要比她们强，什么事儿都不能输给她们！”不久以后，艾美告诉我，其实她们并不是瞧不起冬雪，而是嫉妒她，因为她样样都很强，尤其令她们不能容忍的是冬雪花钱如流水，一水的高档货，所以她们能逮个机会笑话她，那就绝对不会放过。
冬雪说完我便笑了，对她说：“诶，你别忘了，咱俩可是从一个山沟里爬出来的，你是老土我也是老土，俩老土加一块更老土，她们不是更要笑话你了？！”她说：“才不会呢，因为你长得帅又有钱，她们也都挺喜欢你的，一开始艾美还向我打听你有没有女朋友呢，于是我就告诉她们，我就是你的女朋友。”
其实我知道她希望我能成为她真正的男友，但虚荣的她并不主动，只是不断地向我暗示，希望我能主动一些。不过那时我对她的感觉很矛盾，想跟她好吧又不甘心，不想跟她好吧又真有点舍不得，因为刚好她给我提供了这样一个真不真假为假的关系，所以我也没有急于把自己拴死，只是对她若离若现的，始终没有主动把那层窗户纸捅开。
所以我就这样一直扮演着冬雪的男朋友，以至到后来竟然还很喜欢这个角色，虽然我们没有过于亲昵的举动，但我们时常嬉笑打闹，能摸到她的手，触到她的身体，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有时疯过了头，我也会从后抱起她轮上一圈，而她从来都不介意，每次见面的时候，也总是把手主动地送给我。我们就这样真不真假不假的象做游戏一样，有这样一个女孩儿以这样的方式来填补我内心的空虚，那感觉也是蛮惬意的！
就这样，我和冬雪真不真假不假地度过了一个学期，第二学期开始，因为我和她都没有提出终止，所以很自然地就继续了，但这种关系只维持了两个多月，在她过生日那天，我们终于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第二十四章 初吻
那天是五月十一号，也就是她生日的前一天晚上。
天已经暗了下来，虽然已经出了校门，但冬雪仍然轻轻地牵着我的手，她走得很慢，划着交叉步总是有意无意地撞我一下，而我也被她带着重心不稳，时不时地回敬她一下，这种无意地动作总会渐渐地演变成存心，成为我们嬉闹的序曲。
但今天却是个例外，在重重地顶了我一下之后，她并没有嬉笑着逃开，而是轻轻地依在我的身侧，拉着我的手绕过她的背，放到她另一侧的腰间，那里柔柔的，暖暖的，曲线也十分优美，使我的心不禁产生了一丝波动，我情不自禁地在那里摩挲了一下。她只是微微地笑了笑，然后探手过来也轻轻地搂在我的腰间，下颌向斜刺里一扬，对我道：“我们去那里吧。”
那里是一片狭长的休闲绿化带，一块块草坪，一行行幼树，石径蜿蜒，石桌星布，白天这里是老年人的乐园，晚上却是年轻人的世界，因为离校园不远，所以我的许多学友都到这里来制造浪漫，冬雪也时常带我到这里来招摇一番，只是我们每次都是一走一过，并不多留。
走到一个比较阴暗的角落，冬雪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对我道：“明天我生日。”
我知道她是五月份的生日，却从来都不知道是五月十二号，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让我明天送她一件象样的礼物，把戏演好。于是我笑道：“说，想要什么礼物，明天我买给你。”
她微笑地看着我，道：“我想要九十九朵玫瑰。”
我噗哧就笑了，“那么浪漫？”看着她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我也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她又道：“还有，明天我会邀请十个同学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所以还要麻烦你到新都饭店去订一个大一点儿的包房，要能跳舞的那种，另外再帮我订一个生日蛋糕。”
我重重地向她点了两下头，然后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她甜笑着摇摇头，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吻过女孩儿吗？”
傻子都能听出她话的意思，我的心跳立刻加速，血液也一下子沸腾起来，身体某些部位也随着产生了相应的反应，因为我的初吻还被自己珍藏着呢。说真的，很早以前我就想吻她，每次与她疯闹的时候，也都想趁机抱住她，好好地吻她一下，我也知道她不会拒绝，甚至还会喜欢。但我每次都忍住了，因为我非常清楚，一旦吻了她，我也就转正了，而我现在还不想接受她，不想和她发展到真正的恋爱关系。
我理想中的妻子，是象夏雨和东方玉那样美丽清纯的女孩儿，而不是象冬雪这样爱慕虚荣，整天就想着怎么把钱往脸上花的妹子。我寝室里的几个哥们儿都说我是傻老冒——有女孩儿主动让我玩我都不玩！他们告诉我，恋爱不等于结婚，结婚还可以再离婚呢，恋爱就更不必那么认真了，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和她恋爱就一定要娶她，换做他们，早带冬雪出去开房了。但我不是他们，我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虽然正在被他们同化，但骨子里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彻底。况且，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但我此刻的心情却非常矛盾，想吃却又怕粘手上，我默默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想吻我吗？”她轻声问完，便羞涩地咬着嘴唇，向我放出渴望的目光。
我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对她道：“我们是假的。”
她垂下目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为难地道：“可是明天他们一定会让你当众吻我的。”
我们沉默了，良久她才又求道：“你就当演戏好了，要不明天我会很没面子的。”
既然她说是演戏，那我也当演戏好了，于是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好，明天我吻你。”
她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羞涩的笑容，稍稍上前一小步，低声道：“今天练习一下好吗？我也没吻过，明天别演砸了。”
既然是演戏，当然要进行排练，我也羞涩地点点头。她又往前上了一小步，轻轻地贴在我的胸前，双手扶在我的肩上，踮着脚，侧扬着脸，将朱唇送了过来。虽然没吃过猪肉，却常看见猪跑，也许那事情本来就是无师自通，我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低下头吻到了她的双唇，最初的感觉只是碰到了两片柔柔的东西，然后便是她唇膏的味道，再后来才是她的口水。
这是我的初吻，虽然很笨拙，却是那么刺激，我第一次热血澎湃，做作渐渐变得本能，她也渐渐地疯狂起来，用力地回吻地着我，我们狂吻地好久之后，我激动的心情才渐渐平息，这才发现我的手早已经摸到了了她的胸上。
我急忙撤下手放开她，我们都后退了一步，不自然地低着头，脸上却都是忍不住的笑容。片刻，她抬起头轻声问道：“喜欢吗？”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冲她腼腆地一笑。“再来一次吧。”她也露出腼腆的微笑，轻轻地上前一步。这次我本份得多，手没有再乱放。
过后我才反应过来我是在自欺欺人，也许她无意挖陷阱，但我却是真的掉进去了，既然已经吻了她，那就离我们摊牌的日子不远了，要么真正的恋爱，要么分手，反正我们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了。虽然她不是我理想中的恋人，但她的香吻和她柔柔的身体却又让我魂牵，那一夜我几乎失眠。
第二天在她的生日PARTY上我献上了九十九朵玫瑰，也当众吻了她，既然都排练了就不能不公演，冬雪很陶醉，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那天艾美也来了，她的目光总是寻找我的眼神，时不时地向我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二十五章 初夜（一）
没想到在PARTY结束的时候，冬雪真的又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一群人一路喧嚣着走出新都饭店的大门，马上就有几辆出租车停靠过来。
“我今晚不回去了。”冬雪的室友辛欣对我们说完，便拉着她的男友钻进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也不回去了。”另外四位男生对我们说完也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开走了。“我们四个正好一辆车。”吴淑薇拉着艾美招呼着另外两个女生向另一台车走去，回头又对我们道：“冬雪，我们走了，明天见。”
艾美甩开吴淑薇的手，回头向冬雪问道：“冬雪，你不回去了？”她说完，目光在我和冬雪的脸上来回地扫着。冬雪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急忙道：“我们也回去。”
“啊？你就忍心让冬雪一个人度过她的生日之夜啊！”吴淑薇一脸的惊讶。另外两个也跟着道：“华风，你不是不喜欢我们冬雪吧？！你们青梅竹马的，都处了那么长时间了，还有什么的呀？！”
没等我说话，冬雪急忙抢道：“你们先走吧。”
“那我们先走了。”四个女生钻进出租车也一溜烟地跑走了，只剩下我和冬雪站在道边，冬雪挥手向另一个出租车司机道：“你走吧，我们不打了。”说完便拉着我顺着人行道走了下去，离开新都饭店很远冬雪才放慢脚步，扭头对我道：“你自己回校吧，我明天早上再回去。”
“你去哪儿？”我无奈地问道。
“我身上有钱，随便找个宾馆就行了。”她咬了咬嘴唇又道：“我不想让她们笑话我。”
“笑话你什么？冬雪，你干嘛那么在乎她们的话？我跟你说，她们不是看不起你，她们是忌妒你！因为你样样都比她们强，所以她们逮点事儿就想嘲笑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