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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秀丽江山(全四卷)-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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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神情木然地躺着,右手紧紧握拳,一下下地捶着床板。
咚!
咚!
我扑上去,强忍住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颤抖地用双手包住他的右手,那手一阵挣扎,这一次却是重重地砸在了我的指骨上。
泪流满脸,我紧紧用手握住他的手,痛哭道:“秀儿!别这样……”
手一顿,挣扎的力道消失了。
我哭着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是我,我在这儿……”
他的眼珠左右移动,很快找准焦距,对上我的视线。我看他面上肌肉僵硬,似乎根本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不禁又惊又痛,失声恸哭。
手中微动,他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我睁开眼,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他就这么看着我,虽然面无表情,然而那般柔软而疼惜的眼神,却让我更加肝肠寸断。
“为什么会这样?”我抚摸着他瘦削的脸颊,心里痛得阵阵痉挛,“我……宁可躺在这里的人是我。”
泪眼婆娑,眼泪不受控制地滴上他的面颊,我慌乱地替他拭去,却终是忍不住抱住他号啕,“别丢下我!求求你留下来,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他表情木钝地望着我,眼睛眨着,一滴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无声地滑落。我哭得愈发伤心欲绝。他的胳膊没法举起来,可是右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指,很用力,很用力地攥紧了。
“让她出去……”身后气喘吁吁地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郭圣通在刘的搀扶下挣扎着扑到床前,指着我,“出去!”
于是三四个小黄门围上来拉扯,我拼命抱住刘秀,歇斯底里地哭喊:“我不走!我不走!”
那些小黄门怕拉扯间牵连刘秀的御体,所以都不敢使力。郭圣通直气得脸色发白,靠在儿子的肩头,颤巍巍地叱道:“不成体统……你,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些虚礼,这会儿只知道刘秀就是我的命,要我离开他,就是要了我的命。
我抵死不从,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外忽然闯进一大批人来。不等郭圣通反应过来,当前已有人疾步向前,在她跟前跪下叩首,“求母后开恩!念在阴贵人服侍父皇一场的分上,求母后让她留下侍奉吧!”
郭圣通扶着额头,身子不禁晃了晃,于是刘阳再拜,“求母后开恩!”
刚刚闯入的皇子皇女中随即走出刘苍、刘荆、刘义王、刘中礼、刘红夫、刘衡六人,齐齐跪于刘阳之后,齐声哀求,“求母后开恩!”
“母后,你让我娘留在爹爹身边吧!衡儿以后一定听母后的话,做母后的乖儿子!”年方四岁的刘衡怯怯地膝行上前,扯着郭圣通的裙裾,半是哀求半是撒娇地说。
郭圣通紧闭双唇,只是不答。
刘衡急忙招手,“哥哥姐姐们快帮帮忙啊,你们也求求母后好不好?我娘都哭了,不管我有多调皮,她从来都不哭的……哥哥姐姐……”
一旁伫立的刘辅等人面面相觑,无所适从,不知进退。
刘衡最后无奈地指向最边上被刘英牵着,正在津津有味地吮着手指的刘京,一副急得快哭出来的表情,“弟弟你来,你过来……”见刘京不理他,他很生气地走过去,一把将他拖到郭圣通面前,把弟弟使劲摁趴在地上,“快给母后磕头,求母后别骂娘了……”
目睹这一切,我既心痛儿女,又牵挂刘秀,只觉得百转千折,心已尽数碎成齑粉。喉头哽咽,无法言语,我泣不成声地握紧刘秀的手。
“母后,父皇的身体重要,暂且不必计较逾礼之事吧。”终于,刘小声地开口求情。
郭圣通痛苦地闭上眼睛,默默地流下伤心的泪水,双手紧握成拳,指骨发白,不住发颤。
整间殿阁内的人都在等待她的最后命令,我掉转头,看向刘秀。
那双灰褐色的眼眸黯然地流露出哀伤的气息,我知道他一定能明白我现在的决心,就如同我能明白他承受的痛苦。
“大司马殿外求见!”代熟悉的细长声线在门外响了起来,引得殿内一阵骚动。
我俯身在刘秀额上轻轻落下一吻,贴耳窃语,“我说过的话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你若不在,我必相随,天上地下,誓死不离。你别想甩开我,知道么?”
这句话才说完,也没听见郭圣通有什么答复,就见吴汉一身戎装地带着窦融、戴涉二人走进殿来。武将出身的吴汉甚至连腰间的佩剑都不曾摘去,眨眼的工夫便昂首阔步,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床前。
三公齐聚,郭圣通显然没有料到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幕。刘秀的病情尚未向外公布,按理朝臣不该有所知觉才是。
“大司马臣汉,叩见陛下、皇后娘娘!”
“大司空臣融,叩见陛下、皇后娘娘!”
“大司徒臣涉,叩见陛下、皇后娘娘!”
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任是再白痴的人也能感觉出一些不对劲。三公之中撇开戴涉、窦融暂且不说,吴汉身为大司马,手中还掌握着数十万兵马的兵权,况且此人行军打仗,向来奉行屠杀血洗,声名远播,无人不晓,此时贸然携剑出现在皇帝的病床跟前,怎不令人胆战心惊?
刘下意识地往父亲的床前挪了挪,略略挡住吴汉的视线。我抬头瞟了眼皇太子,这孩子心存仁厚,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和立场,至少他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父亲的。
郭圣通不出声,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没了主见。
按礼,三公向皇帝行礼,皇帝原该离座起立,受礼后由侍从唱:“敬谢行礼。”方算成礼。可这会儿刘秀别说起身,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代在边上左顾右盼,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模样。事到如今,我也无所谓再做一件逾越的事,心里吁叹着,从床前站了起来,哑声开口,“陛下圣体违和,诸位先请起吧。”
吴汉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从地上起身。我命人端枰赐座,三人均婉谢。吴汉详细地问了太医令病情,窦融与戴涉听后均是一脸肃容,面色不佳,唯独吴汉不以为然地嗤笑,“臣以前也曾得过这等毛病,风眩而已,只需自强,当可痊愈。”
听他说得不似有假,可口气又似乎太过轻巧了些,让人将信将疑。
“陛下也不需吃什么药,只需要驾车出去走走,当可恢复……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眼见郭圣通面露愠色,我心有所悟,壮起胆子道:“陛下口不能言,手尚能持笔。”
吴汉虎目一睁,眼底精芒绽露,我并不躲闪,始终不卑不亢地与他直颜面对。最终他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了句:“那便请陛下笔书示下。”
代反应最快,我的话才说出口,他已命人备下笔砚,等到吴汉张口吩咐,一片木牍已递到刘秀跟前。我抬眼示意刘将刘秀扶起,又故意退开两尺,以免落人口舌,惹下矫诏之嫌。
刘秀虽然右手勉强能动,可手指关节毕竟仍不能灵活运用。我眼见他五指僵硬,形同鸡爪地抓着笔杆,边抖边写,眼中满是痛楚之色,心口便跟着起起落落地抽痛。
苦挨了十多分钟,吧嗒一声,笔杆从他手中滑落。刘秀终于闭了闭眼,额际的汗珠已经将鬓发浸湿。天知道这十多分钟,他要强忍多大的痛楚。他一写完,我再也克制不住地冲了上去,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郭圣通自恃身份,反倒不能像我这般无礼放肆。她挺直背脊,长身而立,面上敷的铅华早被泪痕弄花,可这一切也无法折损她的形象。
骄傲,高贵,美艳,雍容,端庄,她做到了一个皇后应有的礼数,而我,却远远逾越了一个贵人应守的规矩。
如果可能,我甚至不要做什么贵人,更不会稀罕做什么皇后,我只想和刘秀二人,守在蔡阳的那三间小夯土房里,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我只要他,我的秀儿……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吴汉将木牍递给窦融、戴涉阅览,而后不疾不徐地对郭圣通禀告,“陛下认同臣的意思,打算御驾出宫离京,回章陵养病。”
“什么?!”郭圣通和刘不敢置信地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呼。
吴汉道:“陛下命阴贵人随行,皇后娘娘留在宫中主持掖庭内务……”
“这……这怎么可以!”郭圣通慌道,“陛下的病况如此凶险,轻易挪动不得,又怎能奔波如此长路?太医令,你说,陛下……”
太医令嗫嚅着不敢回答,窦融将手中木牍递给郭圣通,她犹豫了片刻,才伸手接过。我没看到木牍上究竟写了什么字,但我相信吴汉所言不会有假,因为郭圣通在看清木牍上的字迹后,神情大变,那副表情虽说不上咬牙切齿,却也恨不能将木牍捏碎。
我所认识的郭圣通,无论在何时何地都非常自律,能够克制自己的情感,保持理智和冷静。今日连番失态,想来也是因为刘秀的突然病危才让她失去了理性的思维。
“陛下!”她呆愣片刻后随即跪于床头,苦苦哀求,“陛下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涉险啊,你的病唯有靠太医们合力诊治才是良策……”
刘秀用右手轻轻拍了下床板,张开五指,冲她摇了摇手。
郭圣通顿时语噎,满腹委屈最终化作点点清泪。她瘫软地伏在床边,埋首低咽哭泣。

4求医(1)

初夏的风带着一股青草独有的滞涩的香气,迎面吹入宽敞的车厢。
风是暖的,车舆微摇,刘秀闭目安静地躺在车内,头枕于我的双腿上。我怕他吹风着凉,于是伸手去够帷幕,想将卷起的车帘放下,却始终差了些距离。
养了大半月,宫中医治无数次,却仅能靠大量的药物暂时控制病情不再恶化。刘秀被病痛折磨得面容憔悴,眼窝淤青。皇后与太子党人毕竟在朝中有些分量,在他们的影响下,出行计划一度被中断,言语无绪的皇帝被当成傀儡摆弄,整天灌他以无止尽的汤药,那段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这样活生生地拖了二十多天,朝廷上大部分臣僚似乎已放弃希望,甚至有些人暗中打起了奉立新主的念头,一时间,郭氏外戚势力大涨。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失语多日的皇帝突然恢复了说话能力,虽然口齿不是很清晰,但说话条理分明,交代事情时也绝不糊涂。
将京都朝政的事宜做了简单的安排后,重病未愈的建武汉帝毅然下令出宫南巡,这一次任是外戚、皇后党众再如何想方设法地阻止也无济于事……
我向后倾倒上身,努力地伸长胳膊,又用手指去撩拨车帘,试了几次仍然没能成功。
“把……我……放……”
我吃惊地回头,刘秀正睁着眼睛,眸底盛满笑意地瞅着我。
“醒了?”我赧颜一笑,竟像是个被人无意中窥得心事的少女,不好意思地嗫嚅,“我怕你着凉。”
他眯眼一笑,哑声道:“扶我……起来。”
我一手托着他的脖颈,一手托住他的腰背,将他扶了起来。正觉得腿麻,身边哇的一声,刚刚坐起的刘秀身子歪侧向另一边,低头呕吐起来,车内顿时充满一股醺臭酸腐的气味。
“秀儿……”我一把扳过他的肩膀。他吐得掏心挖肺,许是被未吐尽的污秽呛住了气管,顿时面色发青,喘气如风箱,边吐边咳,样子十分狼狈。我心疼得眼圈红了起来,顺着他的气,不停地拍抚着他的背,“头晕不晕?晕不晕?你再坚持一天,明天……明天我们就到偃师了……”
刘秀没有答复我,面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喉咙里嗬嗬地发出粗重的抽气声。眼见他喘不过这口气,人便要就此晕厥过去。我来不及多想,快速捏住他的双颊,吐尽胸中浊气,然后对准他的嘴吸了下去。
过了片刻,我将头偏向一侧,将吸出的秽痰吐到一边。这时车外随侍的代、纱南听到动静后放缓了车速,正探头进来张望,见此情景,不由都呆住了。
“拿水来。”我吐了两口唾沫,将恢复自主呼吸的刘秀扶靠在软垫上。因为怕他再恶心泛吐,便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稍稍偏向一侧,避免呕吐时再呛到自己。
刘秀一直不说话,眼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也不知有没有清醒过来。
“贵人,水……”代低低地唤了声。
我看也没看,回头从他手中接过木碗,凑到刘秀唇边,“喝点水,润润喉。”喊了几声都没回答,我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入脖颈。刘秀的脸色雪白,嘴皮干裂翘起。刚才他吐得厉害,我怕天热造成他脱水,于是想了想,将木碗递到自己口中,含了水,漱口,然后吐掉。一碗水都被我用来漱口,完了我见纱南提着水壶傻愣愣地毫无反应,便从她手里接过陶壶,直接捧着水壶喝了口,等喝到第二口的时候,却并没有咽下,而是侧过身伏在刘秀身上,嘴对嘴地喂了下去。
这样喂了三四口,忽听车外响起一片呜咽,原来车辇已经停下,车帘未闭,车外有宫人瞧见,竟禁不住掩面哭了出来。
纱南平素一贯冷面,这时候也不由动容,眼圈微微发红。
我无暇顾及他们的情绪,扶着刘秀,挪到干净的一侧,“把车内整理干净。”
“诺。”
我跳下车,让那些黄门宦臣爬上车去侍弄。
站在田野里举目四望,这里离雒阳其实并不远,我们赶了两天,却并没有走出多远。刘秀的病情一直反复,跟来的太医除了煎药、熬药、温药,其他什么用都没有。
“离偃师还有多远?”
“跑快些,一个时辰。如果走走停停,大约得夜宿,那就明儿才能到了。”
太阳已经西沉,要不了多少时间便会沉到地平线下,到时候夜路肯定不好走。
四下里无风,我站在旷野里,却感觉像是置身在封闭的闷罐子里,憋闷得透不过气来,“偃师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贵人要的人晌午已经到了偃师,只是……”纱南面现一丝难色,“那老头脾气倔得很,上门去请时我们的人与他发生了些口角,他原不肯来……这事是贵人下了死令的,河北的影士不敢怠慢,无奈之下便绑了来。”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纱南说话十分谨慎,大概以为我听了会发火,却没料到我反应如此平淡,不禁诧异地瞄了我两眼。
我回头张望,看他们把车里整理妥当了,于是很简略地说:“催马赶路!一个时辰之后……我要见到那人!”
说完,也不理会纱南是何表情,径直走向马车。
车内的布置已经换了新的,只是刚才呕吐后的酸腐气味仍未能消散。车厢一角安置了熏炉,袅袅青烟带着股馨香正飘散开来。
我皱了皱眉,这股香气可能会引起刘秀的敏感与不适,于是非常不悦地将熏炉直接抄起来扔到车外,咣当一声,也不知吓没吓到车外的人。正觉得心里不痛快,身侧响起一声熟悉的轻笑,“还是……那么暴躁。”
闻声吓了一跳,我扭头惊问:“把你吵醒了?”
刘秀躺在车内,头枕着木漆枕,脸侧向我,面带疲惫的微笑,“没睡……一直醒着……”
我俯下身去,将他凌乱的发丝拨到一旁,细细地梳理,“我让他们加快速度,一会儿跑起来我担心你身子吃不消,倒还不如……”
他举起右手握住我的手,很用力地捏了一下,“醒着……看看你……多陪你……一会儿……”
我捧着他的脸,一阵心酸,“那你忍忍。”
“嗯。”
说话间,车速加快,车厢左右摇晃,即使是造价不菲、工艺最好的御辇,也不能够完全避震。飞速奔驰下的车辆,摇晃的程度足以使一个身体康健的正常人晕得七荤八素,更何况是刘秀这样奄奄一息的重症患者。
我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他不说话,甚至连一声低微的呻吟之声都没有,让人感觉也许他已经被震晕了过去。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神情恍惚地呢喃。
“嗯,我……不死。”紊乱的气息,强忍的吐气声,他微弱的声音像是黑夜中升起的一点星芒,给予我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无比强悍地支撑起我那颗早已脆弱的心,“不——死——”
四月初二,銮驾夜宿偃师。
馆舍庑廊上的灯在夜风中变得晦暗不明,树枝的阴影投射在紧闭的门扉上,摇曳着张牙舞爪的狰狞,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
我命人打开门上的锁,推门进去,但见室内萧索,只简单地搁了一张床、一张案、几张蔺席。案几直接搁在床上,一位长须老者佝偻着背脊,正趴在案上吃力地眯眼写字。他写得极慢,落笔迟疑,且频频出错,不时用小刀将写错的字刮掉重写。
门打开时,他只是凑着烛光向门口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却并没有在意我的出现,仍转过头继续冥思该如何落笔。
时隔十六年,我本没料到他还活在世上。看到他的一瞬间,似乎许多尘封的往事不由自主地被重新翻启。那一刻,我站在门口,竟有了种怯意,不敢再近前干扰。
纱南从我身边走上前欲先招呼,被我一把拽住胳膊。终于,我深深吸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上前,走到床前,扑通跪下。
“哦?”床上的老者倾身相顾,“这是谁啊?何故行此大礼?老夫受不起……”
“妾身阴丽华,恳求程老先生宽恕怠慢无礼之罪!”
床上的老者没有立即表态。我跪在地上,额头触及冰冷的地面,感觉心里的伤痛也一点点在反复翻搅。
“原来是……贵人请起吧,莫要折杀老夫了。”他行动迟缓地从床上下来,我随即捧起身侧的草鞋,恭恭敬敬地套在他的脚上。
他慌忙缩脚,惊呼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不容他退缩,固执地替他穿上鞋,口中只道:“旁的且不说,先生乃我故交,是为长辈,理当如此。”
他脚踩实地,跺了跺脚,连声叹气,“没想到十余年不见,你高居尊位,居然还能记得我等故人。也罢,也罢……你且请起。”
我不肯起,仍是跪地求道:“求程先生救我夫君一命!妾身愿以身代命!”
程驭颤巍巍地扶我起来,我执意不肯。他年老体迈,根本拗不过我,只得喘吁吁地道:“老夫年岁大了,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心里一酸,烛光下这位年过古稀的老者,满面褶皱,两眼混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显然底气不足。我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希望,咔的一声碎裂开,只得含泪颤声道:“先生神技,但求一试。”
事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吧!如果刘秀有什么不测,我也万万不可能独活。
“唉。”他长长地吁气,“果然被子陵言中。这家伙溜得快啊,撇下老夫……唉,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老夫姑且一试,姑且一试……”
我重重地磕了头,这才含泪起身。他笑眯眯地望着我,脸色变得和蔼起来。
我知道强行掳他来偃师,此等做法毕竟有失妥当,不觉羞愧地红了脸。他细细地看了我两眼,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想到……唉,不说了,不说了,这就请贵人带老夫去觐见陛下吧。”
我忙扶着他的胳膊,搀他出去。眼见程驭从床上摸出一根木拐,拄着颤巍巍地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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