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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市值牟胰灰恍Γ骸叭埽叶圆黄鸬娜颂啵墒俏也幌胨馈一褂行脑肝戳恕!彼嫦制1梗厣涎劬ΑB礈R当是皇兄病中昏话,并未在意,后来阅历渐长,回忆往事,皇兄倒不似全然昏庸。否则,他为何将遁形衣赐给汪仁,再辗转到了汐月手中?
麓潨驾薨的消息传出,国内臣民的反响,如同微雨入平湖,寂静悄无声。病了这么些年,有名无实的君王,终于驾鹤西去,渺人并不悲恸。因为他们早已习惯,由麓湝公主掌控天下。谁坐在那个龙椅上,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分别?
皇兄旧臣,被麓湝公主发配潇河的满将军,听闻皇帝山陵崩塌,号召往日部众,挥兵起事。满将军称,国君抱恙多年,象征帝王身份的龙珠,从未出现。麓湝公主既为新君,便需捧出龙珠,昭示天下。麓淩知道,龙珠丢失多年,虽然宫中封锁消息,终是没有不透风的铜墙铁壁。他诸多狐疑,冷眼旁观,姐姐能否拿出龙珠?
每次念及麓湝手段,麓淩心中便萌生寒意。公主和皇兄是同胞所生,公主和他、麓沥则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他们本该是天下至亲。然而骨肉亲情,终敌不过至高无上的皇权诱惑。麓湝一直对他百般戒备,八年前的刑杖,表面是皇兄旨意,其实是姐姐和氿锋,对他的试探与警告。他默默忍受,这些年来,他不都是这样做的?恭谨顺从,委曲求全,艰难的过着日子。当氿锋提出迎娶他的女儿,麓淩不等姐姐下旨,便满口答应……麓淩握紧拳头,姐姐淫威之下,他忍了多年,他还必须要忍下去!
他缓缓抬头,瞧见汐月深情的眼神,少女双眸放着光彩,肆无忌惮将柔情一泄千里。麓淩心中发酸,暗想,“若非我这般纵容,好生管教,或许,她会比现在懂事些?”八年来,他将对皇兄的承诺,隐忍的痛苦,全化作三春雨露,遍洒在少女身上。他那些哥哥姐姐,早已名存实亡,这个少女,或许才是他看的见、摸得着、可以全心付出情感的妹妹?岁月如梭,麓淩慢慢发现,他已不满足她做妹妹……每日来到书房,他为何双目张望?原来,只为等侯慵懒小猫般的女子,扑到他身边偎依撒娇。看书累了,他抬起头来,灿灿灯光下,又是谁人花沐春光的笑颜,令他心中一荡?
这样百般怜爱,他真是把她宠坏了!听说他要迎娶渟妃,她无声无息,销声匿迹。他心急火燎,派人寻回,大发雷霆,狠狠骂了她一顿!他冷着面孔,告诫她注意自己的身份。麓凌以为,这般当头棒喝的心情,汐月能够明白,他却没曾想,渟妃嫁入当日,婚典之上,汐月藉着酒性,泼了氿慈半身酒水,新娘的精美喜服污得狼狈不堪。幸而氿慈为她掩饰,称汐月失手,将这事掩盖了过去。那日宾客满门,倘若氿慈吵闹,这事张扬出去,被氿锋知晓,汐月怕是难逃一死。麓淩心头怒极,将汐月关入房中,防她惹事,特为禁她乱走。麓凌指望她反省自悔,没料昨日,汐月又胆大包天,剪破了渟妃的鞠衣。
麓淩心头火起,淡淡道,“你思过数月,便想出这句话么?”汐月仰头微笑,“淩哥哥,我便是这样想的。”麓淩面色霁和,柔声道,“你到我身边来!”汐月心头一喜,跳着跑上前来,拉住他的衣角,道,“淩哥哥,你答应呢?”麓淩轻轻抚她肩头,这窄窄双肩,好久没有抚摸,那温暖的记忆,却越发清晰了。他漫不经心问道,“你为何要剪了慈儿鞠衣?”汐月并未察觉麓淩山雨欲来的异样,脱口道,“我讨厌她,我更讨厌你这么亲热叫她!”
麓淩轻轻笑了一声,汐月登时后悔失言,急道,“不是我!我一直被你锁在房中,出不去的!”麓淩并未理睬她的辩解,手势温柔,从她肩头滑到颈后,再顺着她雪白颈项,一点点朝下探究。汐月心怦怦乱跳,声音越发酥软,“淩哥哥,月儿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麓淩一只手抚到她腰间,突然停住,一把扯了她衣带,淡粉绮裙便悄然滑落到了足底,露出少女雪白的素绫中衣。汐月吓了一跳,讶然抬头,“淩哥哥!”她的面颊红若珊瑚,惊恐神色中,透出丝丝喜悦。
麓淩心若刀割,面上慢慢收了笑容,抽出藏在书下的杖子,沉声吩咐,“伏到案上去,本王要杖你!”
此时无限情
汐月瞪大眼睛,直疑心自己听错,期期艾艾道,“淩哥哥!”麓淩冷着面孔问道,“你自己说,你犯了多少错?该打多少下?”汐月顾不得绮裙滑落,上前攥紧麓淩袖口,摇晃着撒娇道,“不过剪烂件衣裳,重新缝制,也没什么大不了。”麓淩见她全无悔意,心中恼怒,将杖子重重敲在几案上,喝道,“跪下!”侍从闻声入内,麓淩暴怒,“滚出去!没我命令,不许进来!”侍从诺诺退下,关闭房门。
麓淩面色铁青,汐月惧意渐生,慢慢跪倒,泪水涟涟。麓淩森然道,“大婚前夕,我怎么交代你的?”汐月低声回道,“对王妃恭谨有礼,不可胡闹生事。”麓淩冷笑道,“本王所言,你便当耳边风么?”汐月不以为然,心道,“我就是厌恶她!”这话却不敢说出,但她眉宇间的厌恨神色,却是隐藏不住的。麓淩越发气恼,喝道,“你在喜筵上闹事,该当何罪?”汐月暗想,“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罪。”低头不语,手指散漫地绞着麓凌袍角。
她一幅不知轻重,若无其事的模样,麓淩恼怒交加,忆起自己从前在朝堂上苦捱廷杖,又觉心酸,叱道,“你真要找死么?”汐月鼻中一酸,暗想,“淩哥哥何曾这般粗声大气对我?”她瘪嘴苦脸,一串泪珠荡到下颌,垂而不坠,甚为可怜。麓淩略略平息怒火,低声骂道,“你真是泼天的胆子,还敢用遁形术!这三月来,你用了几次?”汐月低声道,“只昨夜跑出一次!”她双手不住绞着衣角,打小时起,但凡说谎,她便是这幅德行。麓淩哼道,“还敢撒谎!”汐月迟疑着又道,“还出了趟王府,街上转了转。”麓淩嘴角抽动,怒极反笑,“你被锁在房中,还敢蹿去街上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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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月忽觉委屈,眼中酸热,低声抽泣。麓渟最看不得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喝道,“不许哭!”语音却软了许多,汐月心下略宽,“凌哥哥一定不舍得打我,他不过吓唬我罢了。”听麓渟又问,“就这两次么?”汐月迟疑不语。麓淩冷然笑道,“你要我用板子打着你问么?”汐月脸上一红,横了心道,“我还去了笼烟楼。”
笼烟楼是麓淩特为氿慈新修的楼阁,乃新婚夫妇就寝处所,不料汐月竟然悄悄闯入,麓渟眼中闪过惊怒光芒,“你跑去那里做什么?”汐月知他恼怒,却忍不住回答,“大家都说,你们夫妻恩爱,我不相信,偏要去瞧上两眼。”顿一顿又道,“你对她那般温柔,讲那么些听也听不懂的话,对我就没有……”不待说完,麓淩已声色俱厉道,“住口!”
没料汐月这般妄为,竟偷窥他夫妇云雨之事,麓淩气得眼前发黑,挥杖便打,他陡然发作,汐月慌忙伸胳膊去挡,口中却争辩道,“说什么天长地久,我就是气不过,才去绞了她的衣裳。”麓淩双手打颤,杖子却挥不下去,重重顿在案上,一把扭住汐月胳膊,“我早就告诫你,不许用遁形术,你为何不听?”
八年前,麓淩初见汐月,思忖如何带她出宫,这七岁女童,首次展示遁形本事。看汐月肢体在眼前蓦然消失,麓淩直惊得目瞪口呆。他这才知道,汤仁带兵勤王前,已将遁形衣穿在女儿身上。后来麓淩奉旨搜寻此衣,渺国见多识广的海大师告诉麓淩,遁形衣但凡选定主人,就钻入主人体内,两者融合肉眼难辨。除非主人死亡,否则衣裳不会脱离人体,亦不现形。麓淩当即明白,若遵皇旨交出遁形衣,汐月就难逃一死。他又怎能让她死?他不敢将汐月带回王府,外面寻个安全处所偷偷藏好。等到杖刑风波过去,一切平静,这才接她回府。
麓淩记得,入府初日,他曾郑重训示,不许她人前人后遁形,否则就逐出家门。幼年汐月只怕哥哥抛弃,乖乖听话。如今大了,反而不懂得自全,竟凭借遁形衣,惹事生非。麓淩心下懊悔,她在书房侍读时,偶尔也玩些隐身小把戏,自己本该好生训诫,可才刚骂上几句,看她哭得可怜,心下一软,就抬手放过。正是自己管教不严,方纵容得她不知轻重。若是皇姐知晓,王府藏有遁形人,汐月焉有命在?
目前形势,更加今非昔比,氿慈嫁入王府,府中凭空便多了几十双皇姐的眼睛。再者说来,氿慈是氿家爱女,汐月无端去招惹她,氿锋若是知晓,定不干休。便是撇开遁形衣抗旨不交这档事,也会惹祸上身。他暗想,这丫头好不晓事!今日断不可手软,自己若再姑息,便是推她入火坑了。
麓淩前面作势挥杖,汐月吓了大跳,此刻胳膊被麓凌捏的生疼,看男子脸色阴晴不定,少女终于服软泣道,“淩哥哥,你别生气,月儿再不敢了!”麓淩也不多言,松开手道,“既然知错,就领罚吧。”顿一顿道,“今儿也不多打,就杖你三十!”汐月脑袋轰隆作响,吓得魂飞魄散,一颗心似要跳出腔子。自己长这么大,纵然犯下天大的过错,麓淩也不过骂她两句,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今日竟要打她三十板?
汐月花容失色,又羞又气,又惊又怕,扯着麓淩衣衫,呜咽着不肯放手。麓淩也不作声,目光冷冷,由着她扭动身子,潸潸落泪。汐月越发恐慌,仰头望他,隔着薄薄泪眼,也看不真切,用袖子抹了一把,麓淩那张面容,俊美沉静,穆如清风,与平日似无分别。汐月爱恨交织,胸中愤懑,挣得一身筋骨酸痛难耐。
麓淩并不催促,只垂手旁观。汐月搜肠刮肚,想着如何免打。偏是脑中昏沉,无甚良策。突然忆起今日是自己生辰,他若念及,或可放她一马。她鼻子抽动,柔声唤道,“淩哥哥!”麓淩不理她,汐月便自顾自道,“你可记得今天日子?”麓淩答道,“我自然记得!”汐月双眼放光,喜道,“我就知道,淩哥哥不会忘记!”麓淩轻笑道,“今日是我和慈儿大婚三月,明日我需陪她归宁,又怎会忘记?”汐月登时怔住,麓淩又道,“说好关你三月,若非如此,今儿又怎会放你出来?”
汐月心中气苦,他娶了那个女人,竟连自己生辰也忘记了。她怀中藏着玫瑰酥,清晨特为溜出王府买的,想着今日生辰,淩哥哥放她出来,两人一起享用。麓淩喜食珠城“伏岭居”玫瑰酥,却不加桔饼,从前都是她亲自去买,自己这几月禁足,思他多日未食,巴巴的买来,唯恐侍从生疑,还层层包裹小心藏好。本待取出美食,听他此言,犹如冷水浇头,登时凉了半截。
汐月满脸失望,麓淩硬着心肠只不理会。汐月暗想,今日这般情形,这顿打怕是不肯饶的,少女心乱如麻,泪若滚珠,犹疑着不肯挪步。双目逡巡,落向桌上刑杖。它色泽橙黄,丝丝烁金,花纹淡雅,质地温润,静卧在案上,清幽无邪得宛若少女。这般雅致玩艺儿,竟然作为刑具?汐月撇一下嘴,麓淩淡淡笑道,“这根杖子是专为你做的,可好看么?”
听到这物件“专为她”打造,汐月有些茫然,胸口却越发地酸胀,泪下渫渫。麓淩解释道,“这金丝楠木,表面看似柔弱,其实坚如铁石,防虫耐腐,可用多年呢!”汐月听他言语戏谑,更觉麓淩绝情。他娶了别人,百般维护,为讨好将军千金,一点锱铢小事,竟要打她板子!汐月咬唇暗想,“既如此,不如就此逃走,过得两日,等凌哥哥气消了再回来。”少女心念一动,人影登时消失。
没料她竟敢逃脱,麓渟愣了一下,怒火越盛,冷笑道,“你这般本事,从今往后,也不必再来见我!”这话甚为有效,等的片刻,汐月身影便出现面前。她脸上半白半红,低低哀求,“淩哥哥!”麓淩却不看她。他若无其事,比起发火模样,似更令人心惊。汐月抽泣着,一步一挪,磨蹭着来到案前。转头又道,“淩哥哥,我再不敢了,你饶了我吧!”麓淩只是不言。
求情也是枉然,汐月弯腰伏在案上,泪水瞬间模糊双眼。麓淩走上前来,迟疑片刻,伸手将她的素绫中衣拉到腿下,露出少女赤(-)裸双臀,□□浑圆紧俏,皓白如雪,正透出花样少女的美好细嫩。汐月全身不住颤栗,却是怕的厉害,麓淩有些不忍,想起她种种行径,咬牙抓起刑杖,毫不客气的挥了下去。
汐月伏在案上,万没料到,麓淩竟是褪尽衣衫责打。想着自己成年,却在麓淩面前光屁股,双颊登时滚烫,一直烧到耳根,偏是下身凉嗖嗖的,越发委屈凄苦,尚在自怜自哀,突然风声刮过,啪的声响,臀上如同雷电劈中,她“呀”得大叫,头顶麓淩沉声道,“自己报数!”汐月心中酸楚,喘息片刻,待那热辣灼痛慢慢散开,方委委屈屈哭道,“一!”话音刚落,第二杖已重重敲下,却比第一板更烈,火烧火燎般,沉沉咬入肉中。她又是一声痛呼,又恐被侍卫听见,有失体面,慌忙咬紧牙关,喘息半晌,放低声音道,“二!”
麓淩也不催促,等她报完数,刑杖才又挥下,却似一板比一板狠辣。汐月气苦不过,两手去攀桌角,找个借力所在,书案宽大,够不着边,随手握住青瓷笔舔,突然想起,笔舔纹饰“春江花月夜”,潮水连海平,明月共潮生,因合“汐月”二字,麓淩当初特为挑它来用。睹物思情,汐月心中揪做一团,来不及伤怀,臀上又捱了毒辣一记,她痛的熬不住,扭动身子,大声呼喊,“好痛!淩哥哥,饶了我吧!”停了片刻,却听到麓淩冷冷的声音,“报数!”
汐月抽抽噎噎,却不敢违拗,颤声道,“六!”想着自己快要痛死,却不过第六板,接下里偌大数目,自己如何能捱?心中后悔,为何这般傻,竟实话实说?扯个幌子,难不成他真舍得刑讯逼供?转念又想,他这般无情,也未可知。又忆起他与那女人共游巫山,雪白团成片,还调笑些无耻情话,汐月胸口越发憋得恶心,想着说便说了,偏是要让他知道,他俩的那些勾当,自己全都看到。
她胡思乱想天马行空,身后抽打却不急不徐,烁玉流金的痛楚,深深嵌入肉里,遍布四肢百骸,一直滚到心底。她努力寻些物件分散注意,笔舔旁的玉雕水呈,是浥王从北国寻来送凌哥哥的,他十分欢喜,献宝般拿给自己看。念及浥王,若被他知道,自己竟这般挨打,只怕羞也羞死了……咦,水呈配的白玉如意小勺,为何不见?他看书时,爱把小勺攥在手中。她东想西想,突觉有些异样,昏沉中分辨,原来板子已经停下。汐月心头有些难以置信的喜悦,他终于舍不得,开恩饶了自己么?
她身子发颤,等了片刻,方听到麓淩声音,“数错了!”汐月不知所措,自己心不在焉,数目多报了么?他一定当我存心如此,会不会加罚几板?不由心惊胆战,哭道,“淩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打得太痛了,我昏了头,你饶了我吧!”
她臀上板痕整齐排布,一片胭脂颜色,麓淩叹口气,悄悄拭去额头汗水,暗想,“这样打她,竟比我自己捱板子还麻烦!”他狠狠抽了六下,汐月报数始终停在“六”上,竟不往前走了。麓淩想起《学记》上讲,“夏楚二物,收其威也”。他这操夏楚的心急如焚,打得如此艰难,可那整肃威仪的效果,却收到几分?他胸口说不出的郁滞,算起来,加上报错数目,才不过打到十二记,想要再打,却又不忍,迟疑间,汐月正回头偷望,泪翦双眸,那张小脸却似比平日灰白了。
麓淩心下软了,想一想,硬着口气问道,“下次还敢对王妃不敬么?”汐月昏昏沉沉间,听他口气,似要宽宥自己,心头大喜,便待顺从,忽然意识他的问话,还是护着那个女人,不知怎的,少女心有不甘,愣愣答道,“我不知道。”
麓淩闻言,压下的怒火陡然上蹿,他再不多言,扬起杖子。麓凌原本不过使出五分力,此刻又加了两分,下手又快又狠,如暴风骤雨般重重抽打。汐月早跟不上报数,双手在桌上划拉,将够得着的笔砚文书,通通挥到地上。青瓷笔舔坠地之声,敲金戛玉一般,合着板子笞肉的沉闷脆响,汐月的这颗心,仿佛也同笔舔一起,重重坠地摔的粉碎;她双腿胡乱扑腾,顾不得颜面地痛哭嘶叫,每下板子都撕扯着皮肉,痛入骨髓,连个喘息机会也不给她,一下紧似一下,如那一浪又一浪的海潮,呼啸着将她吞没。
她撕心裂肺,扯命哭喊,麓淩也不理会,沉脸默默数着,打到二十下时,汐月肌肤高肿,遍布板痕,条条青紫,层层叠叠。初时笞责,汐月尚拼死躲避,麓淩需大力压服,此刻手下身体,似乎因为脱力,慢慢松垮下来。麓淩心中隐忧,停手再问,“下次还敢对慈儿不敬么?”等了许久,汐月哑着嗓子道,“淩哥哥,你打死我吧!”
麓淩怔住,霎时胸口喘不过气,心若刀绞般痛不可当,掌中满渗汗水。停了半晌,麓凌闭上双眼,也不去看,杖子携风挞落,竟是十足力气。汐月皮肉如同滚油浇淋般,身子不住抽搐,便想跳起躲避,却无半分力气挣扎。他果真要打死自己么?少女的身上心头,都宛若滚烫利刀剜割,汐月暗想,有了那个女人,他不再是我的淩哥哥呢!天下虽大,自己孑然独立,竟无怜惜之人。朦朦胧胧间,曾经的美玉少年,似在眼前微笑,轻轻唤着,“汐月妹妹!”汐月伸臂想抓,手臂却软绵无力,根本抬不起来。
麓淩狠心杖完三十,这才睁开眼来,汐月臀上满布血点,薄薄表皮淤肿不堪,青紫斑斓,刺的他阵阵晕眩。麓凌松开手去,汐月慢慢滑到地上,少女惨白如雪的脸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如今烟水朦胧,盛满绝望。麓淩扭头不去看她,只冷冷道,“这根杖子,就赏给你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纵容你!养好伤,你便去微希阁,好好思过!”
熟悉又陌生的教训在耳边飘荡,汐月恍惚之间,天地便黑了下去。好了,那灼心焚肝般的痛楚,和她的及笄之日,终是一同离去了。
会面安可知
麓沥步入皇宫时,心下有些狐疑。他奉命出使南国,昨夜子时回转,渺国新皇麓湝当即召见。此行顺利,南国皇帝张思新允诺与渺国结盟,递换信物,还赠送丝绸铁器,以示两国交好。麓湝听闻,龙颜大悦,对幼弟大加褒奖。麓沥颇为得意,回府已近三更,他又存着心思,辗转难眠,好容易熬到清晨,正急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