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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阙亭楼半阕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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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防即将崩溃,不能在此逗留。我提起裙摆,在他疑惑的眼神之中,奔跑在月光下,消失无踪……




☆、魅妆惑人心

深秋微雨,下了整整一夜,淋湿了门前街巷。轩窗外的清晨,散发着石板的味道,透着彻骨的寒意。我彻夜未眠,凝望雨落成帘,洗刷惨白月光。
一套华丽魅人的百蝶流纹襦裙,一件瑰色曳地外裳,平铺在弥漫香气的床榻上。自昨夜回到房里,衣裳就这样摆放着。梳妆台上,金银珠花、翡翠玉镯,应有尽有。所有的,我不屑一顾,只是抱膝坐着。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为自己上妆,眉梢轻扫,眼角勾起惑人的黛色凤尾。混了胭脂的唇红,遮盖嘴角的失落,假象的娇艳欲滴。静静地注视,铜镜之中,判若两人的自己。妆容流露的是悦色,垂坠的眼帘,毫无惆怅。一向模糊不堪的铜镜,今日竟是格外清晰。也许,镜面映人心,而非人面。
日沐江州,醉红拢翠阁却静得可怕。我梳理着柔滑的长发,桃木梳子被握得温热。正沉思着,一人轻手推门进屋。这个时辰,来人应是小月。
“小姐,你……”小月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镜中的人儿,顿时惊讶不已。捂着几欲喊出声的嘴,来到我身边,“小姐,你……你好美。”
这种赞叹,也是生平第一次,果真应了那句话: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向来习惯蓬头垢面的我,竟然也有这一天。可是,我没有丝毫预期中的喜悦,淡淡地对小月说道:“帮我更衣吧。”
“是,小姐。”小月扶我起身,绕到我身后,解开背上的系带。
衣裳滑落的刹那,我打量镜中的身体,光滑如丝绸,右肩上的疤痕,依旧醒目,即使它已淡化许多。利箭穿身的痛觉,仍是清晰。不禁伸手抚去,痛楚却从心底绽开。
“小姐,这里……”小月为我穿上里衣,手指那块疤痕,面露难色,“这里怎么办?好像遮不住。”
我仔细一瞧,貌似的确不怎么美观,忽然又想起某部古老的宫廷片子,无法自控地仿照台词,说出一句莫名的话:“像不像一朵风信花?”
小月读懂我的意思:“小姐是想在这里刺一朵花?”我的思想似乎被外力支配,居然点头。小月见了,接着问道,“小姐,风信花长什么样子?小月没见过。”
我命她取来纸笔,画下风信花的模样:“小月,能刺成紫色的吗?”
“能。”小月捏起银针,“小姐,会有点疼,要忍着。”
“嗯。”我一定是疯了!明知很疼,却还是这样做了,像是要记住什么。难道我有自虐倾向吗?也许,最痛的,我已承受。
一个时辰过去,我没发觉半点疼痛,渐渐看着右肩上的伤痕,被零星的血色覆盖。直到最后,生出两朵相依的风信花,淡然,悲伤。
浓厚的层云里,流淌着午后的阳光。异常冷清的城镇,在锣鼓喧天的嘈杂之中,散发着表面的光辉。
我身着华服,静坐在房间里,细数窗外坠下的落叶。直到余辉西下,一辆低调的香木马车停在后院的边门。不久,几人进屋,将我搀扶下楼,她们并不是醉红拢翠阁的人,都是一些生面孔。虽是婢女,衣料却属上乘。
走到后院,见秦娘和小月早在边门候着,我不禁往别院那头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看来,他已完成使命,离开了。
铺着软褥的马车,很是舒适,仅有我一人坐在车舆之内。若是过去,我定是欣喜不已,可是现在,我已无穿越之初那份好奇的兴致。不管我从何而来,曾有过怎样的经历,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个女人,或一件物品罢了。
从缝隙朝外看去,大街上人来人往,地上零落的红纸炮灰还未被扫去。穿过几条街巷,马车在刺史府的后门停住。
随后,他们把我送进一间宽敞的屋子,说是要我候着。其实,他们是因为听了关于我的私奔传言,所以才把我软禁起来,门外还有几名兵士守着。
夜幕落了,仿佛可以听见前厅宴会的喧哗。不到一会儿,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资深婢女前来:“苏姑娘,你该去了。”
“好。”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曲调,什么舞步,通通忘得一干二净。掩饰自己紧张的情绪,迈出的每一步都力求稳妥。
由长廊走向前厅,树影之中,依稀可见,宴席之人。主位两人,一人为刺史韦征,另一人想必就是那个徐大人。席下首座,左为云笙,右侧居然是容珞。不自觉地,脚步停下,见他谈笑风生,与席间众人关系匪浅。
“苏姑娘,怎么不走了?乐师皆已在位,就等你了。”资深婢女的表情看似恳切,可她眼里的轻蔑犹存,终究看不起一个青楼女子。
我想以她的资历,应该明白一些事:“这位姐姐,容公子为何在此?”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嘲讽,傲慢地说道:“容公子可是刺史府上的军师,深得韦大人的信任,与少爷一起,可谓之左膀右臂。”
原来如此,一切都是计划,想来云笙也是明白的,几次怪异的神情,也算能解释了。真是可笑,今天总算尝到当一枚棋子的滋味。我,只是不起眼的小兵。
“苏姑娘,该走了。”资深婢女再次催促。
我暗自冷笑,请求道:“姐姐,可否知会乐师,那曲子须弹奏两遍。”
“行,走吧。”婢女甩头不顾,继续引路。
“多谢。”一直混沌不堪的精神状态,被这嚣张至极的婢女冷眼一瞥,彻底恢复正常,心里响起久违的咒骂,“若不是衣服不方便,姐一定揍死你!”
前场的乐声停歇,我轻步踏上席间的红毯,能够感觉两侧席位投来的好色目光。这一回,我不仅不厌恶,反倒表现得更为自信,甚至略过首座两边的熟悉面孔。以前所未有的婀娜姿态,勾起魅惑的笑意,移步到正前方。
拂开如云的瑰色衣袖,扬起臂上垂坠的披帛,欠身跪下,拿出潜藏已久的CV实力,柔声细语:“奴婢拜见徐大人、韦大人。大人一路辛苦,就让奴婢为您歌舞一曲,以助酒兴。”后一句是我临时加上的,主动提出与旁人建议,有着截然不同的效果。
“如此甚好,苏姑娘,有请。”这位徐大人已有些微醺,说话带着醉意。
我稍一抬眉,就发现他那双通红的眼睛正盯着我和我的事业线,油光满面,口水挂在嘴边……果然是个脑满肠肥的正版贪官!
我抬起头,故意挑起眼睫,朝他盈盈一笑。目视徐某人心猿意马的□,我竟然有些得意。这……算是报复吗?




☆、花败之血流

自古多情自伤己。油然而生的惆怅情怀,令我忘却了自己的来处,当真把自己当做一个天生的古代人,如同电视剧里的杨玉环附身,誓要一舞霓裳羽衣。
浅浅退步,挑开衣前的系绳,褪去厚重的外袍,宽大的袍子摊开一方瑰丽的舞池,水袖曳地。一手抽去发上的金簪,一头乌黑的秀发如飞瀑般散落。我惨淡一笑,没想到今日,我也会做出自己曾经鄙夷的动作。
当我赤足踏上地上的衣袍,丝竹声起,自是容珞谱写的杨花曲。不同的是,我口中唱出的词句却是:“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这正是苏轼《水龙吟》的上阕。这是你教我唱的歌,可是,我始终唱不出你的感情。
推开薄如蝉翼的水袖,兰指环出一幕妩媚云岫,既有江南舞姬的温柔轻盈,也蕴含胡旋舞的轻扬。我承认,我私自加了不少动作,只因曾经看过一部《大唐芙蓉园》,始终记得其中的迷人舞步。
“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上阕唱完之时,我旋身之间,无意瞥过右侧的一双眼眸。为什么是那样的眼神?是不舍吗?但愿是我看错,于是继续吟唱:“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这是你教我唱的歌,可是,我始终唱不出你的味道。
我屈身后仰,见其双拳紧攥,随即右肩一阵疼痛,手臂垂下来,舞步不稳,竟是滑倒在地,歌声也戛然而止,乐声零落渐止。我演砸了!
心里不禁发慌,一般这种场景过后,头上肯定会有一句:“拖出去斩了。”我颤颤巍巍地跪着,紧张到连求饶都忘了,不断默念:“我不可以死!就算死了会反穿越回去,古代不留全尸的变态死法,真的不适合我!谁来救我!”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紧闭双眼,不敢喘气。
“姑娘,真难为你了。”这个声音听起来非常恶心,随之而来的酒气令人作呕。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人横抱而起。我感觉自己贴着一身肥肉,吓得睁开双眼,居然是那个色迷迷的徐大人。
全场鸦雀无声,我被复仇蒙蔽的本心猛然惊醒!我讨厌眼前这张脸,扭动、挣扎,一双油腻的大手却死死抱着我:“大人,请放我……”我在怨念,难道旁边的人都死光了吗!我惊恐万状的目光四处扫射,云笙显得万分焦急,却被他老爸拦住。其他人的脸上分明写着“加油”两个字,最后往容珞的方向望去,他居然在喝酒,异常淡定。
“美人,可有摔伤?不如让敝人为你诊治一番。”这位徐大人的话真的好隐晦,好有深意。一脸禽兽样,让我不得不说:“不必麻烦大人,奴婢自己……”
我还没说完,徐禽兽就抱起我往厢房方向走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得理所当然。我自动脑补稍后可能发生的画面,呼吸变得急促,心脏狂跳不已。偏偏这个时候,我的身体不听使唤,完全是吓到僵硬,恐惧到渗出眼泪。
“小美人,别急,我们马上就到了。”徐禽兽把我的理解成什么了!
刺史府最大的厢房,奢华无比,一张床榻足有三米宽,房里弥漫着诡异的香气,醺得我头晕眼花,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催情香?
“嘭!”徐禽兽踹上房门,作出一副很牛逼的样子把我抛到床上,然后就开始宽衣解带。我挣扎起身,趁神志尚且清醒,奋力朝房门奔去。
刚跑出两步,一双大手从后边伸来,紧紧箍住我的腰,只听背后的声音:“小美人,你要上哪儿去?韦征可把你送给我了。”
“放开我!”我放声吼道,指甲不断抠着他的骨节、甲缝。可是,他似乎不怕疼,更是一口咬上我的后肩。“不要!”我带着哭腔胡乱捶打他的双臂,却徒劳无功。急中生智,抬腿猛踢身前的圆桌,借力用力,身体倾力往后一靠,二人齐齐摔在地上。他手一松,我立即挣脱,一阵寒心酸鼻,慌中出错,才提裙迈步,就被起皱岛子绊倒。
前额着地,一时晕眩,一个肥大的身躯就重重地压下来,扣住我的双手。一张泛滥酒臭的血盆大口,在我的锁骨上厮磨。触碰到胸口的刹那,我猛地把身体侧到左边,意图躲闪,却惹来他邪恶的眼神。“啪”一声,一个耳光狠狠扇在我的左颊上,火辣辣帝痛,使得我泪流满面。我不能就这样失去自己,哭喊着求饶:“放过我吧……”有用吗?他仍是欢悦地狼吻我的身体。
我的眼泪如倾泻的山泉,冰凉无力。被他按上床榻的时候,我似乎已经认命,不再反抗,不再出声,默默地用泪水冲刷着我的绝望。
他一手撕开我的百蝶流纹裙,瞧见肩上的紫色风信花,那双□的眼睛发出骇人光芒,低头咬上那寸肌肤,喘息着:“今夜之后,随我回长安。”
我将头侧向一边,闭上双眼,不敢再看。漆黑的世界里,浮现半张笑颜,白衣翩翩,逐渐朦胧。我不停抽泣着,顿觉腹上一凉,想必是被剥去了亵衣。
就在这时,似有温热的液体落在我脸颊上,浓烈的血腥气息闯入我的鼻腔。随后,那个身体突然卧在我身上,一动不动。我连忙推开这坨肥肉,扯过手边的薄被掩住身体。
这才发现,这位徐禽兽七窍流血,瞪着充血的双目,卧在榻上。我小心靠近,试探他的鼻息。“啊!”我发出失魂的尖叫,他居然死了!
“来人啊!救命啊!”不论我如何呼喊,迟迟无人前来。我裹着薄被,拼命拍打门扉,喊到声音沙哑,始终无人回应。
我顺着墙滑坐到地上,望着榻上的那具尸体,嚎啕大哭。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都没做,他就死在我的面前。房间里空无一人,这条命定要赖在我身上了。
忽然,房里吹进一股寒风,一个人影由轩窗跃入。那人往榻上看了一眼,马上来到我跟前,摇晃着泣不成声的我:“阙儿,你没事吧?”见我卷缩着发抖,抚上我臂上的青紫,和肩上的咬痕,“阙儿……”
“不要碰我!”过度的我,极力逃开那人的安抚。
那人依然不依不饶地握住我的手臂,大声说道:“看清楚!是我啊!”
稍微回过神,我微微张开眼睛,看见一张欠揍又俊俏的小白脸,见他眼里真实的担忧,顾不得原则,直接扑入他的怀抱:“一米七!”




☆、难逃雪寒天

据一米七……陆川生所说,那位徐大人已中毒身亡。若是我再呆下去,定会被当作杀人凶手。我恢复神志,打量他一身装束,夜行衣外加绑臂,甚至还有护胸铁甲,眼神也与上回有所不同。再仔细想想,刺史府戒备森严,他不论只身还是携众闯入,皆非等闲之辈。
陆川生见我衣裳不整,毫不犹豫卸下他的披风把我裹好,顺便将我打横抱起,无视房中的尸体,莫名其妙地淡定:“阙儿,我们走。”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我不确定这个一米七是人格逆转,还是本性如此。可惜他假装没听见,直接抱着我跳出窗外,跃上对面的屋顶。我彻底石化了!他会武功!
陆川生抱着我在房顶上健步如飞,大气不喘,轻松说道:“你光着脚,要是随意走动,会受伤的。”
说得如此温柔,比起某人毫不逊色。有此等身手,难怪有种带“我”私奔!看来他此生唯一的败笔就在于身高。我问道:“你怎么会武功?你不是书生吗?”
陆川生坦言:“我不过是一介飞贼,从来就不是什么书生。直到遇见你,我才决心金盆洗手,与你浪迹天涯。可是现在,你把我忘了。若是当日我强行带你离开,结局便会不同。”他突然停步,跃下房檐。
着陆之后,周遭漆黑,陆川生仍然没有将我放下,渐敢不安,想起那日他的豪放之举,不禁屏息。虽然我对他已改观,但戒心犹存。他不言不语,更令我觉得恐怖:“一米……陆公子,现在……”问不下去。
“为何喊我一米七?一米……是什么?”陆川生神色警惕,左瞧右看,丝毫没有放下我的意思。
我这才想起古代的长度单位里没有“米”。 毕竟还未脱险,我不可能在这时候说出嫌弃他的话。胡乱瞎掰:“一米七……喊得顺口。”
黑暗之中,隐有火光。陆川生终于把我放下,异常认真地瞪住我的双眼:“阙儿,你现在穿过这条巷子去渡口,那里有船。”顺手塞给我一个方形铁块,“拿着,只要船夫看见它,一定会带你走。快!”
“官兵还没来,你跟我一起走啊。”明明可以逃掉,他却要逞英雄来个一夫当关。刚才居然还有空领,我愈发不理解古代人的思维。
“你还不明白吗!”陆川生回头一探,语速加快,“方才你在房中喊了这么久,为何无人来救?就是因为那个韦刺史要让徐谦死在江州!”
“徐谦?”我不察他言中之意,只是诧异着禽兽的名字竟然有书卷气。
“对!他是吏部郎中,常年利用职权贩卖官位,这回前来江州,准没好事。韦征乃正义之士,杀徐谦也在情理之中。真没想到,他为自保,竟要嫁祸一个弱女子!”兵甲之声越来越近,“其实,韦征早已在城中各处伏下重兵,就是要你插翅难逃。此时城门也已关闭,水路是唯一通途。我引他们远离渡口,你快离开!”说完,一把将我推入深巷,孤身闯了出去。
“一米七!”我阻不了他,只得逃跑。心想着,古代男人都喜欢用这一招吗?上回那人也是如此。相识未深,竟可为了我,置身险地。
终于明白“我”愿意与陆川生私奔的原因,他果然不是一般的小白脸,甘心为爱人放弃“钱途”,绝对不是寻常男人可以做到的……我在想些什么?如此关头,我应当尽快脱身才是。没有电视剧里俗套虚伪拖拉和滥情别离。我奋力奔跑,只有这样,这才不会辜负一米七的好意。
巷子的路线,我居然很熟悉。到达出口的瞬间,我豁然开朗,这是中秋那夜同那人一起走过的路途。刚踏出巷口,就听见有人高喊:“她在那里!快抓住她!”
空无一人的港口,忽然举火四起,兵卒们纷纷朝我奔来。我眼角瞥见两名士兵擒着一位老人,头顶戴着蓑帽,想必他就是一米七口中的船夫。看来情况不妙,我拔腿就跑。由于没穿鞋,脚底不断被扎入异物,疼痛非常。
假如身在网游世界,我多么希望现在就掉线啊!我漫无目的地向前跑去,八百米基本没及格过的我,居然不知疲惫,发挥出异常潜能。不小羞翻一个箩筐,竹篾刺入脚踝,忍痛不喊,心生一计。
我藏身街边堆叠的箩筐之中,躲过兵卒的追捕。如今已是秋末,我仅仅包着一层薄被和一件披风,深夜之中,冷得打颤。猛搓双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直到风平浪静。
我不知该往何处去,只好循着记忆摸黑返回醉红拢翠阁。在拐角暗处,我探头一看,竟发现那里已被兵卒包围。我缩回身子,蹲坐下来喘息。我必须冷静,必须想清楚举目无亲的我,接下来该是如何?难道该去死吗?
这时,本就冻得发僵的脸上感到一丝寒意,伸手一抹,竟是一颗冰晶。仰望苍穹,落下无数飞絮,纷纷扬扬,是下雪了。这是今年江州城的第一场雪,也是我今生亲眼见到的第一场雪,在如此倒霉的情境之中。
实在太冷了!窝在单薄的披风里,鼻腔发痒,却不敢打喷嚏,死命憋着,眼角渗出一滴眼泪。我还要挨多久?不禁想到经典的卖火柴的小女孩,耳边响起昔日的玩笑:卖女孩的老火柴。我再也控制不住,从来不曾坚强,又何必执着于无望的命运。我冷冷一笑,松懈下来,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谁!”某人惊觉。随后,我清楚地听见大唐栋梁们的急促脚步。
我合上双目,决定放弃,但突如其来的暖意,让我重新睁开眼睛。一件厚厚的皮裘从天而降,盖住我的身体。脚边的月光被一道人影挡住。
“是我!”火光近,白衣乍现,音若春风。
兵卒停步在两丈之外:“容先生,兄弟们听见有人……”
容珞掩着口鼻,面露难色:“对不住,是我。”指着大雪纷落,“天气有些凉。”
“这抓捕逃犯的事,有我们就够了,容先生快些回去吧。”兵卒很是关心容珞,足见其地位不凡。
“有劳了。”容珞作揖送走兵卒后,立即抱起冻僵的我,躲进街角的阴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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