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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嘘,看这边!看这边!”石道旁的林子里传出奇怪声响。我回头去看,却是空无一人,认为是自己幻听,于是接着往前走。
才走出两步,突然身后冲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口鼻,另一手将我拦腰抬起,一个劲往林子里拖。我一挣扎,脚便会触到地上,可见此人身高不怎样。
大概拖行了十几米,那人停下了,把我松开,但仍是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小阙儿,是我,陆川生。”一张小白脸长得是眉清目秀,果真是一米七!
我目露厉色,示意他放手,他这才犹豫着把手放下,急切不已:“小阙儿,此地不宜久留,快跟我走!”说着就要拉起我的手。
堂堂云起山庄岂是可以随意进出的,此刻陆川生能够站在我面前,我都觉得是个奇迹:“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不是重点!”陆川生执着拉起我的手,“先跟我走再说!”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把话挑明了,“外边可以空无一人,这内部守备可是严密非常,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你可以进来,并不代表你够能力出去!”虽然不知他是如何山庄,但我比较担心的是,以他的实力基本不能平安逃出。
陆川生长叹一声,扭头转向林子深处:“别躲了,快给小爷出来!”莫非还有其他人?我也循方向望去。
一个黑色身影从暗处走来,剑眉星目一面瘫,错不了,是袭阳!如此一来,陆川生能安全山庄的事实就不用怀疑了。袭阳见过温岭地图,绕过那些机关岔路理应不是难事,但他们今时今日才出现,可见还是费了些周章。
袭阳现身后,便在远处停步。陆川生急了:“你站着干嘛!倒是说话啊!”后快步走到他跟前,指着我说道:“得快些带她走!”
“她要是想走,自然会跟我们走。”袭阳一句点明要害,凌厉的目光在我迟疑的眼中穿越,“若是她不想……你我便是多此一举。”
陆川生被打击到,不服气地开始喋喋不休:“你说什么?小阙儿怎么会不想跟我们走呢?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是人呆的吗?你要知道……”
“有人!”袭阳打断对话,手作嘘声状,拨开枝叶向外看去,的确有人沿途张望。很快地,那人的声音由远至近:“姑娘,苏姑娘,你在哪儿?”
“陇离?”我认出声音,对二人说道,“你们快走,要是被他发现了,就走不了了!”
“他是谁?”袭阳、陆川生难得有默契同时发问。
我忍住想笑的心,瞄一眼陇离:“他是云起山庄的总管,也是三途鬼君的侍者。武功虽是不高,但绝不容小觑。你们快走!”
袭阳点头,当机立断,拎过陆川生的后襟:“走吧!”
“你别管我,快带小阙儿走!”陆川生因当前形象不佳而对袭阳非常不满。
不料,袭阳对他不加理会,而是直接对我说:“给你两天时间。若是要走,就来此处,我们会等你到四更天。”
“好的。”我可以感觉到陇离的逼近,“快走!”
待我从林子里出来,陇离已站在身后:“姑娘,可否用饭了?”
“可以,走吧。”我故作轻松地走在前边,不知随后的他是何表情。
当晚,难以入眠。经归真殿一役,想必袭阳已经大概了解我与容珞之间的牵扯。故此,他才会给我两天时间。他以为我下不了决定,其实,我担心的是陇离的监视,也许容珞根本没有对他下达这项命令。
夜近三更,我仍是辗转反侧不得安眠。于是,我点了盏灯笼,披衣出门闲逛,想来陇离应该不会限制失眠者夜游吧。
云起山庄的夜色,肃杀、冷清,与白日的清华之色截然不同。幽深阴霾的意境,在月光下无遗。如此一处楼宇山林,竟听不见一丝虫鸣,静得可怕。再看我手中摇晃的灯笼,仿佛有了些聊斋志异的味道。我才走两步就已后悔,禁不住没出息的恐惧心理,转身就想回房去。
正在这时,一阵若有似无的锁链碰撞声由东南方传来,极其微弱。若不是山庄过于寂静,这点声响早已被掩盖。我本着好奇害死猫的大无畏精神挑灯而去,心想要是遇上个谁谁,就用迷路的幌子糊弄过去。
越是靠近,这声响越是清晰。并不是单纯的碰撞,更有各种拖动、的迹象。时断时续,时而激烈,时而无力,令人感觉如同困兽之斗。
终于走到那楼阁前,整体破败不堪,阴风吹起岩壁上的枯槁藤蔓,碎叶频落。我死死握紧灯笼的竹杆,强忍内心发毛的异样,走到门前。门没上锁!推开几近腐朽的门扇。
屋内昏暗,仅有一支残烛,光照之处还算整洁,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污秽。灯光所及处,与臂同粗碟链沾满锈迹。我举灯寻去,忽见一黑影窜到跟前!
“你是谁!”低沉的怒吼伴随一张狰狞的中年男人面孔,让人猝不及防,“是不是那三途鬼君要你来的!”
“不……不……我不……”我吓得浑身,口齿不清。
“哈哈哈哈哈。”那人仰天长啸,捆在四肢上碟链震出声响,“想不到云起山庄竟还有如此胆小鼠辈!”
我一听到贬义词,立马正气:“你说谁是鼠辈!有种再说一次!”
“这才像话!”那人打量我半天,“以前没见过你。”
“我刚来不久,你是……”我看他那样子,不由得想起苦逼的任我行。
“我?我堂堂桐山派掌门晏忻,居然有人不认识!不想不过短短数月,江湖已无我之地!”晏忻言辞悲壮,略带激昂。
晏忻?有点耳熟,貌似在哪里听过。桐山派?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被容珞关起来的那个掌门?”原来在御天门听过他的名字!
“正是老夫!”晏忻忽然对着我点头,“能直呼他的名讳,想必你就是江州城的那位姑娘。”
“你怎么知道!”我大为吃惊,这货信息量太大了,被囚还能知天下小事!
晏忻的神情忽而神秘:“我不止知道你是苏小阙,我还知道那三途鬼君害得韦云笙家破人亡!”
“云笙!你知道云笙!”我没想到此行会有意外收获。
“为何不知?鬼君天天都派人来跟我说他的那些破事。”晏忻叹息,“不知那小子离开江州以后如何了?”
看来这晏忻知道的比我多多了,我必须问出些什么:“晏掌门,你可否知道云笙出了江州去哪儿了?”
“你要寻他?”
“是的。”
“一月之前,我听说他往宣州的方向去了。现在……就不知道了。”晏忻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姑娘,不论你是否寻他,都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我……”我还来不及作答,晏忻便将一块金属塞到我手中,“这是?”
“这是我桐山派的紫华令。若路上有人招惹你,只需亮出此令鉴,他们便不敢乱来。”晏忻见我面带疑惑,便说,“虽说我晏忻被擒,但桐山派仍威名在外,姑娘大可放心。”
其实我并不是怀疑,而是晏忻为人太过热情,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知得了张令牌,可以无视那些阿猫阿狗了:“多谢晏掌门!”
“快去吧。”晏忻满目担忧,“路上小心。”
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揣着紫华令飞奔向白日的那处山林,打算与袭阳他们离开。方才的状况,是个人都会觉得古怪,只是晏忻嗓门太大,震得我脑袋发晕。既然云笙有了下落,便不能再等。
殊不知,在我走了以后,晏忻如末路穷途,对着墙角一袭白衣说道:“你满意了吧,君上!”
“呵呵,很满意。”那声音温柔到极致,又引人胆寒。
☆、一战别云起
袭阳与陆川生果然候在那里,一刻也不曾离去。虽然他们断言我当天夜里一定会出现,但我仍感惭愧。毕竟在这种地方餐风露宿,过于危险。若是被云起山庄的护卫发现,尚可逃脱,若是遇上雪放或容珞,则后果不堪设想。
待我们辗转到山下,天已蒙亮。我分明记得当日上山花费不到两个小时,为何今日如此曲折?心怀不安,越走越慢。
“穿过这片竹林,便能出云起之境。”袭阳见我原地踌躇,以为我累了。
陆川生也跳到我面前,嬉皮笑脸:“小阙儿,不如我来背你!”
“不用!”我冷言拒绝,又见他一脸沮丧,略有不忍。
倏尔竹涛如浪,袭阳神色生异,迅速护在陆川生与我身前,抽出长剑,警惕环顾周遭。陆川生不解:“你这是干什么!”
“别说话!”袭阳低声喝止,闭目倾聆,而后执剑指向后方,“我们被人盯上了。对方是高手,待会儿你们小心一些!”
陆川生不以为然,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不过这“初生“的次数也太多了!他拔出长匕,同指一处:“有什么好怕的!小爷一人就能赢!你站到一边看好戏吧!”边说边往我这边看。我……无语了。
“小心!”袭阳一脚将陆川生踹到一旁,与此同时,其剑身发出噌噌鸣响,数枚冰针为其格挡,跌落在地。
陆川生本欲开骂,但见此状,不禁语结。起身后,老老实实地避至袭阳身后,站到我身边对他说道:“袭少侠,这回就靠你了!”
对于陆川生,袭阳不予理会,只对冰针袭来的方向:“姑娘既然来了,就快快现身吧,我等还得赶路。”
“哈哈哈,不愧为御天门首席弟子!”随一阵冷傲笑音,雪放翩然现身,右手指间仍夹着几枚冰针,“这才是你应有的实力!之前在御天殿上为何隐藏!”
“与你无关!”言语之下,袭阳周身已扬起剑风,渐而凛冽。
陆川生在身旁感叹:“果真是袭阳之剑,可断东风!”
剑风过于猛烈,吹到脸上竟是生疼!袭阳该不会是要倾力一战吧?我忍不住当日归真殿上的惨状:“袭阳……”
“小阙,退后!”袭阳甩开剑锋,荡出的剑气已将周围竹枝折断!
陆川生硬是把我拽到三丈之外:“他是对的。刀剑无眼!”
我无能为力,只能任凭眼前开始一场对仗!
雪放手凝寒气,化冰剑在手,朝袭阳攻去,招式轻灵却凌厉无比。袭阳再也不似之前那般不堪一击,而是招招迅疾精准,与雪放不相上下!
两剑互斩,火星四溢,剑波层层蔓延,仅一次就将在旁观战的陆川生与我推至数丈之外。雪放剑舞白练,片息如刃,几次把袭阳包裹在攻势之中。而袭阳从容不迫,右手执剑,左手指拈法诀,旋身一击,便将攻击弹开。
“御天返心诀!”雪放吃惊不已,退开两步,“这是御天门长老级别才能修习的剑诀,你就算是首席弟子,也不可能有机会学到!”
袭阳不予应对,马上发起下一轮进攻。否则一旦处于下风,就会落败!
雪放似乎领悟出什么,笑言:“莫非正因为如此,那日你才隐瞒实力?你是怕用了此招,会引来门人误会?迂腐之极!”见袭阳仍是沉默,雪放即放出双倍之力,划出一片白霜,成千上万的冰刺在一瞬间攻向袭阳!
“东风斩。”袭阳默默念出招式之名,双手持剑,重重挥下!一击震碎所有冰刺,随之开裂的地面一直延伸到雪放脚下!
“这便是我们袭少侠的绝招啊!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陆川生感叹道。
“少废话,快走!”袭阳突然把我扛在肩上,一手拎起陆川生,趁剑气未散,乱流横冲之际,快速离开。
尘埃落定,雪放望着我们三人远去的身影,泛出微笑:“袭阳之剑,不过如此。庄主,你失望了么?”说完,转身看着从竹林深处走出的白色身影。
“这不重要。”容珞笑意神秘,“重要的是,正邪两道,干戈一起,则难以停歇。御天首徒不过如此,清玄还能有胜算吗?”
强招必自损。袭阳因发动“东风斩”力敌雪放而反噬自身心脉,数月之内不得使用半分内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本应静养的袭阳,不顾陆川生与我的劝阻,一路强撑随行,颠簸之下,伤上加伤。
是夜,袭阳、陆川生与我辗转至宣州城外。此时城门已禁,我等三人无处安身,只得往城郊寻去,希望能在荒芜之中找到一处民宅,休息一夜。
走出不到半里,见远处一华丽马车缓缓驶来,往城门而去。一阵风吹起车舆的布帘,我看见车内的那张脸,不禁喊道:“小月!”
马车很快停下,由车上走下的是一位穿戴不凡的清秀女子。她一见我便马上迎过来:“小姐!真的是小姐!”
看小月的模样,她的地位已然不同往日。见她车队的架势定是能够进城的,我只能赌一把:“小月,能带我们进城吗?”
“这个……”小月警惕地看着一脸苍白的袭阳和满目轻佻的陆川生,“小姐,他们是谁?”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恳求道,“我的朋友已经病了几天了,这城外无处安身,我只怕他撑不住。”说着下狠心往袭阳背上一拍,他果然剧烈咳嗽,身体不支倾斜,好在陆川生一把扶住。
小月连连点头:“那就快上车吧,你们就呆在里边,别说话!有我呢!”
随后,我们便上了小月的车。小月在车内结上一层幕布,将我们隐在后边。到了城门,她掀开车帐,对守军说道:“是我。我要进城。”
“原来是月姑娘,可是这不合规矩。”守军有些为难。
小月不慌不忙从腰间抽出一块令牌:“曹参军说我可以入城。”
“是曹参军的令牌!”守军一见令牌,立即放行,但很快生疑,“虽然姑娘可以进城,但我们还是要检查检查。”
“检查?你们敢检查本姑娘的车驾!明日我就告诉曹参军!”小月威胁道。
守军面露难色,仍是朝城楼上喊去:“开城门!”
就这样,马车安全进城,无人盘查。据我推论,那个曹参军应该就是捧小月上位的金主。等一下!这里是宣州,小月是醉红拢翠阁的人,莫非其中有什么变故?于是问道:“小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小月虽没了当初的卑微,但一言一行仍待我如初,这是非常难得的:“小姐真会说笑,自然是醉红拢翠阁。”
“醉红拢翠阁?那不是在江州吗?”我大感疑惑,短短数月,究竟发生了什么!试探着,“那么……秦娘她……”
“自然也在宣州。”小月见我一无所知,便说道,“小姐出事几天后,官府便查封了醉红拢翠阁,将我们赶出了江州城。我们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似乎除了陪酒卖笑,姐妹们也别无长技,无法谋生。后来秦娘拿出所有积蓄,在宣州寻了旧识,盘下了这处地方。”车外的环境突然热闹起来,小月手指窗外的花灯楼台。从高楼上悬挂而下的灯笼与旧址并无二致。
小月下了车,一个身形臃肿的老女人挥舞着红手帕小跑出来:“月儿呀,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
“秦娘,你看,小月带谁回来了!”小月把秦娘拉到车前。
秦娘的笑容凝住,惊愕得盯着我,又揉揉双眼,忽然有哭有笑,把我硬拉到怀中:“是小阙啊,是我的小阙啊。你上哪儿去了?老娘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本是对秦娘十分反感,可今日却在她怀里感动到流泪。我从未想过在这种地方会被一个人这样记挂。她身上的味道不是浓烈的脂粉,而是一种散发着母性的温暖:“是的,我回来了。”
与小月不同的是,秦娘没有过问袭阳和陆川生的来历,只是命人将他们带进客房,还给袭阳请了大夫。似乎一切和乐、安详。
次日上午,陆川生一大早便来找我,他似乎有所察觉:“小阙儿,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也太巧了吧,我们到了宣州,醉红拢翠阁也在宣州。就算被人赶出江州,秦娘也能在其他地方落脚,为何舍近求远呢?”
说句实话,我也觉得有人从中安排一切。江州韦家的事已天下皆知,宣州刺史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居然还能将秦娘等人全数接纳,不怕世人微词吗?退一步来说,秦娘等人被赶出江州,本是一无所有,当真有能力重建醉红拢翠阁吗?
想到这里,门外有人叩门:“苏小姐,我是来送饭的。”
“来了!”陆川生替我去开门,可是,接下来却是安静非常,“小阙儿,他……”
“怎么了?”我回头望向门口,愣住,“是你!”
☆、故人今安在
一身极为廉价的下等布料,本是深蓝的颜色早已被洗到发白,脚上穿的也是寻常布靴。一张与衣装极不相称的俊美容颜,落魄不堪。昔日养尊处优的刺史公子,而今不过是青楼里的一位送饭下人。
“云笙,是你!”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算再次见到容珞时,也不曾如此感触。如同一场风动云变后大雨倾盆的释然,这是真正法子内心的久别重逢的牵挂,“你果然在宣州!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云笙没了往日的神采,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陆川生看不过,夺过他捧着的饭菜,拉他进屋,顺便关上房门:“韦公子,小阙儿正跟你说话呢!”
“我已不是什么公子。”云笙终于开口,无尽落寞。
“可你仍是我们认识的云笙。”我跪坐在他面前,望着他空洞的眼睛,竟有些雄。若是旁人害他如此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他,偏偏是那个人,“以前的事不用再想了,至少你还活着。”
“活着便会想起他,不是吗?”云笙的双眼微微泛红。他在自责,正是因为他引狼入室,才使得家族灭亡。
“想起谁呀?我怎么听不懂?”陆川生一脸茫然,显然他不明白云笙所指。
想起着陆川生是不知内情的,我得赶紧把他逐出门去:“你先出去,我和云笙有要事要谈!你先去看看袭阳怎么样了!”
“有什么要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再说了,那袭阳昏迷不醒,有什么好看的!”陆川生非常不满,尤其是要他去照看袭阳,他就更加不悦。
“看着看着就好看了!快去!”我不由分说把他关到门外,不论他怎么敲门,都不予理睬。不久,他也就离开了。
依照雪放所言,云笙并不知道是容珞拼死救了他,而容珞也没有让他知道的意思。这有什么用意?要云笙心存复仇之念吗?我问道:“你恨他吗?”
“恨?”云笙惨淡一笑,“无所谓恨不恨,万事皆因我而起,刺杀徐谦之事也是我父亲的主意。由始至终,他都只是顺水推舟。”
“可他毕竟出卖了你。”我不相信云笙没有半点怨恨,父母之仇大过于天。
云笙注视着我,淡淡地说:“他也出卖了你,不是吗?”他看出我的错愕,又是笑了,“可是,你恨他吗?”
“我……”我哑口无言。
“不必说了,我懂。”云笙无加追问,只言,“好在老天有眼,让我逃过一劫。留着一条命,总比死强得多。”
看他眼里透着无望,我自言自语:“我是想恨,可是一见到他,我就……”
“你见过他了!”云笙眼底闪过一道光,突然握住我的手。
我正想点头,房门却被人一脚踢开:“你在这儿躲着呢!还不快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