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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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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扫他一眼。由于离得很近,我仅能看到他的一头一脸浓密的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皮肤略黑,眼睛大而亮亮的,漾着笑意。身材应该是最平常的,没什么特点。
  我没好气地亦可能是冷冷地回他:“你谁呀?”
  “叫我牟子好了。”他并没介意我表现出来的不友好,转身对着新疆摊儿主,“老板,给这儿加半打酒。”
  “好嘞牟哥。”从摊儿主熟稔的口气和表情看得出来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给个面儿,我请你。”牟子依然漾着笑意的眼睛看着我。
  “好啊,谢了。”有人请喝免费酒,我当然不会拒绝。但我并没有过多地注意他,继续和希言拼酒:“来啊干了。”
  牟子付了账,举着酒瓶向我晃了一下,伴着一个笑脸:“慢慢享用!”然后居然起身走了。
  老段和希言整整看了我十几秒钟,好像我脸上有两个鼻子。
  “你们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那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管他呢有酒喝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难道酒里有毒啊?有阴谋诡计啊?真是的……”没等老段把话问完,我就急了,“喝啊希言你王八蛋刚才还嚷嚷没钱买酒了,现在还说什么。我今天能喝翻了你信不信……”
  我当时表面上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做派,其实心里也在想:狗日的,他是谁啊?
  后来就熟了。
  对于本次事件的解释,他一副笑里藏刀的坏坏表情:“加深印象嘛。”
  牟子在我的印象里后来就一直是这样的一副坏坏的表情,好像定格了一样,擦都擦不掉。好在交往并不很多,只是他偶尔来一次我们的住处,好像一般都碰巧是在老段和希言都不在的时候,相互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时间有长有短。
  有时我也会去他和小柬同住的那个小独院。
  屋里像预想中的一样很乱。牟子是画画的,所以满屋子的画板、油墨和废纸,当然还有满地烟屁和一屋子汗臭混合尿骚混合油墨清香。
  一般情况下是小柬一个人在家里,蜷缩在一张深蓝色的矮小沙发里面忧郁地想心事。看到我来也并不起身,甚至连眼睛的方向都不会改变一下,只慵懒的“Hi”一声,就再也没有任何表示。
  小柬的眼睛很美,有时我会不自觉地看着它出神,直到小柬发现了以致于脸红地低下头,我才会突然醒悟。有时我想那种美更应该是属于一个女孩子的,那种柔美和让人心疼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每次分手后再想到小柬,我总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鼻子酸酸的,想流泪。
  那时我已经知道了他和牟子的恋人关系。但我没有感觉有什么异样,相反的倒是觉得很自然,他们很配,无论从外表、性情,抑或职业。我不是道中人,但我仿佛能够很自然的理解这份特殊的爱情,所以和他们交往,我感觉并不障碍。
  小柬跟我说过他原是做舞美的,参与过很多大型的晚会和影视剧舞美设计。但最近活儿不多,只好待在家里。
  牟子呢,他一般白天外出写生、或者猫在家里埋头苦干,搞点创作,大约晚上八点钟以后便背着画夹子出门,到三里屯或朝阳公园的酒吧里给人画像,有时也应约到客人家里画人体写真。牟子一直说这是他艺术生涯中的最堕落和最阴暗的一段时期,为了money,出卖了艺术。我倒不这样认为,先生存而后发展嘛。牟子虽然嘴上这样讲,但表现还是挺乐观的,每天嘻嘻哈哈地晚出早归,看起来蛮享受的。
  看得出来小柬很爱牟子,这从他看牟子时的温柔如水的目光中可以看出来。牟子应该也很爱他。牟子不惜放下架子努力挣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和小柬一起生活而小柬又没有任何收入有关。
  2
  第二天下午,我早早下班,去找牟子。
  门虚掩着,我轻轻推门进去。
  牟子不在。像往常一样,小柬蜷缩在那张深蓝色的矮小沙发里面,静静地一动不动。可能是睡着了吧。
  我没有打扰他,静静地站在一幅牟子的画作前细细地看。
  那是一幅油画,用很深的浓墨重彩构勒出一片仿佛田野或者戈壁滩之类的地方,太阳是晕黄的,下面是两棵小树,很羸弱的那种小树,零星的几片小叶但却是很亮很艳的浅绿色。两棵树离得很远,但在整块荒芜空旷的土地上,却显得很亲近,相互遥望,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二十分钟后,小柬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
  他幽幽远远地声音:“兆亦,你相信轮回吗?”
  看到我摇头后,小柬接着说:“我信。我想我的前身一定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
  “你现在也一样——很美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我本来想说很帅的。
  “我说的不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小柬接着说。
  “我又梦到他了……”他仿佛还沉浸在梦境中,“这么多年了,他还不肯放过我……”
  小柬躺着不动,眼睛闭着。我认真地看着他的脸,那张光洁的仿佛瓷器的脸上正掠过一丝光影。
  “我是一个逃婚的女子。他应该就是我的丈夫。在一个狭窄昏暗的小屋子里,我穿着古代女人的服饰,席地盘膝而坐,双手握着短剑对着自己的胸口……
  他就在门口站着。隔着稀疏的门帘我看不清他的脸,但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说:‘我找了你八年了,找遍了全国每一个有人的地方。不要再躲了。我们已经办过婚礼了,你是我的女人,我爱你,我要和你生活一辈子……我是真心爱你的,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我的心……’
  然后,就听到外面有拔剑的声音。看到他的高大的身影慢慢地跪在地上,一股鲜红的血喷出来,洒在门帘上……”
  这是一个阳光充沛的下午。小屋由于封闭显得很昏暗,只有一束阳光顽强地透过树影、透过小屋惟一的格子窗透射进来,洒在小柬的脸上。随着树影的婆娑,光线时而变得支离破碎,星星点点、翻转跳跃,像火苗、又像幻化的波影,渐渐与小柬的脸融为一体,动人中透出一丝诡异……
  我听到地上躺着的一只闹钟在滴滴答答地响,很清晰,像脚步声,在一步步地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小柬睁开眼睛:“兆亦,你觉得牟子这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艺术还是人品?”
  “总体感觉吧。”
  “不清楚,交往还不够深。起码算个好人吧,心眼不错,又幽默体贴。”
  小柬看我一眼:“是吗?”
  “当然了,这我能看出来。”
  小柬的语气突然变得怪怪的,每一个字咬得都很硬:“我爱他!”
  “……”我愣了一下,一瞬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
  “当然……”我含混地说。
  气氛莫名其妙地陷入尴尬,两个人都不说话。
  小柬应该也嗅到了一些怪异的味道,隔了一会儿他主动换了话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长发、细眼睛、挺拔、性感、胸大的妞儿……”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我故意说得很夸张,嘴里带着窸窸窣窣的口水声,“Dudu就是,小艾差点。”
  小柬无动于衷,依然若有若无的声音:“哦。”
  我的目光又落在小柬胸前那只红色的心型玻璃球上。
  自认识的第一天起,他好像就一直戴在身上。此刻正好一片阳光落在上面,使它变得光华熠熠、并且折射变幻出很多奇异的色彩,像个晶莹剔透的万花筒。凑近一点我甚至还可以清晰地看到它里面流动着的液体,在震荡、奔涌……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一下。
  小柬仿佛一下子被触动到了什么,很粗暴地推开我的手,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尴尬地站在那儿。
  小柬不再作声,仿佛又一次沉浸在了梦境中……
  当牟子砰地撞门而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当时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联播,小柬在台灯下面看一本漫画书,我则带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着电视里面一群群的西装革履的人在四处奔波。
  牟子一进门即开始哇啦哇啦地乱叫:“你们两个王八蛋真会享受啊!哇噢我突然觉得你们俩挺像一对儿的。老实说有没有背着我干点儿什么?”
  我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牟子:“我问你们两个之间有没有‘事儿’?”
  我懵懂的:“事儿?有啊……”
  小柬脸红道:“别听他打岔。”然后关切地看着牟子:“晚饭吃了吗?”
  “吃个屎啊。路上堵死了,五点多一点就往回赶,都这会儿了才到家。整整两个小时。你说照这样堵下去,以后谁还敢出门啊。”
  “好啊,那你就天天在家陪我。”小柬露出笑脸说。
  “门还是要出的,要不然我怎么能供养得起您这尊贵的身体啊。”
  “有你陪着我,不用吃饭我也能活一百年!”
  “是吗,你这小贱货!”牟子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
  “我操,你们这俩不要脸的。”我骂。
  牟子转向我:“你操什么操啊,这儿有你什么事儿啊,最多也只能在边上看着。”
  “我操你大爷我。”
  牟子的存在给整个小屋带来了生气。小柬也像换了个人似的,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牟子突然神秘地说:“两位,哥哥今天晚上要接一单大活儿,是一个在酒吧里认识的姐儿们给介绍的。一个颇有名气的年轻漂亮的女行为艺术家,要做一个作品。我参与创作,一个晚上的时间,收费五千块现大洋。怎么样,是不是好消息?”
  “不是陪她上床吧?”我兴奋得大叫。
  “操,在床上我值五千块吗?”
  “也是,就您这体格和造型,最多也就五百块到头了。”
  “所以嘛。咱永远只能是卖艺不卖身。“
  “好消息!咱们老牟子的画作好像很久没有卖到这个价了,可喜可贺。”最后,我和小柬共同表达了这样的看法。
  “这算什么,老子当年一幅画卖过两万块呢。”牟子也顺着大家的兴致说。其实我知道,他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在他的意识当中,他的艺术从来都不是谋生的工具,挣钱的只是他画画的技能。
  “还有啊,晚上可以有一个人以助手的名义跟我一起去,据说可有活色生香的画面哦。不过只能带一个人,人多了进不了场。谁要去?”
  “我去。”我第一个举手大叫。
  “让兆亦去吧,我身体不舒服。”大约过了十秒钟之后,小柬接着说。
  “算了,我也不去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女人的裸体嘛,又不是没见过。小柬,我在家照顾你啊。”又过了十秒钟之后,我接着说。
  “谁要你照顾啊。你们去玩儿吧,我没事的。”小柬又翻起了他的漫画书。
  “喂喂,都不去啦?那我自个儿去了,可不要后悔哦。”
  “兆亦你去吧。帮牟子拿着点东西。”小柬柔声说,语气坚决。
  “那我去了。我真的去了。我可真的去了。”
  “你丫有完没完啊。”
  “好吧,就让我勇敢地担负起保护老牟子贞节之躯的重任吧!小柬,你放心,我保证看紧了他,出一点纰漏我赔你全新的。”
  “赔得起吗你。”牟子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临走的时候,我没忘了向小柬许诺。
  “走啦——”小柬差不多是在吼了。
  3
  我有时候真的希望人与人的关系可以变得简单和纯粹一些。你喜欢什么、要什么、讨厌什么,可以直白地说、坦白地选。不因为传统时尚文化教养伦理道德父母之命道家之言抑或流言蜚语利益诱因等等因素干扰你,像一首歌里唱的:我挑我的。
  有一种现象是我最厌恶的,在生活中我们常见到的:当一样东西很抢手时,精明的商家就将之和其他一些滞销的商品打包在一起,你在买到你喜欢的商品的同时,必须花钱搭买进许多你不喜欢也不需要的东西。这让你在兴奋的同时也不免在心里杂糅进些许郁闷。
  所以我强烈渴望废止这种现象。扩而大之,我还渴望着有朝一日我们在选择喜欢的人的时候也能杜绝类似的打包现象,譬如女朋友身后的爷爷奶奶爹爹娘娘七大姑八大姨甚至邻居王奶奶和同一条胡同里的李大爷等等。
  再譬如上半身和下半身的问题。
  其实上半身与下半身也应该是互不相干的两部分。好比一套西服,正常情况下我们会整套购买,商家也愿意整套销售。但如果你只喜欢上装而不喜欢他裤子的款式或者只喜欢裤子而不喜欢他上装的造型呢?这样的事情在生活中我们处理起来很简单:购买单件喽。
  因为我们喜欢一个人大部分时候只是由于对方的某一点强烈地吸引了你,他的思想、他的才华、他的外表,或者他身外的财产。这正如人的社会中我们崇拜智者和叫鸡,我们欣赏的是智者的思想而不是他的外形,同样,我们迷恋的是鸡的身体而不是她的脑袋。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干脆买两套或更多套回家,去劣存优,搭配来穿,都是你中意的,上身和下身。虽然有点浪费,但是你喜欢。
  用到社会中的人的身上,这就是婚外恋的一种原因和动力了。因为文明社会只允许“买一套衣服”。
  于是“二奶”、“红颜知己”及“小白脸儿”等等便应运而生。
  其实这些货品的作用就是男人或女人的第二或第三件衣服,要么上身要么下身,都是他的第一套衣服没有而又是他最喜欢的那部分。
  譬如“二奶”,她的存在就在于分享。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男人看重的是他的肉体,女人喜欢的是男人的金钱。感情的因素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明摆着是金钱和肉体的交易。就像做生意一样。大款花钱批发了姑娘的清白和青春,女人获得了不劳而获的舒适。
  那么“大奶”呢?还用问,她得到了婚姻。
  当然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把婚姻看得很重。
  譬如软软。
  记得在一本三流杂志的访谈上,她就这样说过:“婚姻只是让你的性爱合乎道德,让你的子嗣合乎法律。如果我不生孩子,而性爱又不会发生在大街上,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不要婚姻?”
  软软就是那天我和牟子辗转奔波二十余里路后见到的那个行为艺术家。
  关于这个行为古怪的先锋艺术家,以前零星的有所耳闻,但都支离破碎,连不起来。
  不过关于她的一些作品还是有所耳闻。譬如她曾经分别为一百个女人和一百个男人拍摄了一组照片,全部裸体。在一个空旷的屋子里,四周全部为纯净的白色,她告诉模特,此时此刻,你最想表达的是什么?怎么样才可以表达你现在的状态?好吧,不要用语言,用身体来告诉我,摆一个pose出来。然后拍照,命名为:“1999年8月16日14点25分19秒”,以此类推,然后以此为内容推出了画展和作品集,轰动一时。
  再比如,在北京一座公园里,她穿着很少的衣服让人把自己关在一个完全透明的玻璃房子里,然后将玻璃房子吊在公园的上空,一整天,供游人观瞻。作品名为:我的生活。
  再有的话就是对她的身体之美早有耳闻,且脱衣服的速度据说应该是全国最快的。其他的还知道她出过一本人体写真、到国外参加过几个颁奖典礼,若干家媒体作过访谈,如此这般。
  晚上九点整。
  在国贸桥往东一公里与大望路交叉口西南角,我和牟子终于等到了她。
  她看起来应该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由于对方过于漂亮或者是化妆术太过高明的缘故,我实在无法更准确地估计出她的实际年龄。
  像她的名字一样,这是一个很“软”的美人儿。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见到她的一瞬间就立即想到了这个字,在以后的十二个小时、乃至一百多天里就再也没有抹掉。
  她身材很好,苗条、修长,胸部丰满,毛蓬蓬的乱而优雅的深褐色长发,细长的眼睛、眉、润润的唇线,和始终被头发遮去一半、由于看不太清不知该说是洁白还是嫩白还是其他什么白的脸,这些描绘起来让人浮想联翩的条条块块很妥帖地组合在一起,给我的一个最直接的感受是温软、柔软、酥软、酸软……这让我那一刻的思绪实在没有办法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床上狂奔。
  “你就是牟子吧。听说你和我一样,喜欢男人?”这是她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声音轻缓,但绝不是温柔。
  看上去牟子很不习惯,定定地看着她的脸约有两秒钟,然后垂了一下眼皮,又隔了一秒钟,才恢复了正常:“是的。”
  “是就好。”她并没有理会牟子的表现,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这样可以专心干活儿。”
  我们上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
  开车的是一个酷酷的小男人,二十几岁的样子,梳着一个怪异的发型,中间一小撮头发竖立着堆在一起,金黄色的,像泡屎。
  一路无话。
  车上放着一种很迷离的音乐,好像是法语,听不懂,中间有一个女人长长的很重的呼吸声反复出现,有点暧昧,但很美。
  由于车窗玻璃颜色很深,我看不清外面。车子应该是一直朝着南和东的方向,颠簸了大约三十分钟,一个前倾,停了下来。
  “叫我软软好了。”下车的时候她说了见面后的第三句话。
  眼前是一幅破败的景象。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周围是大片的厂房,但却沉寂无声。没有路灯、甚至没有路,脚下高低不平,像走在戈壁滩上。
  黑暗中牟子拉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心一定出了汗,是那种温热的感觉。
  司机“黄毛”很自然地从挎包里掏出一把手电,走在前头。
  我们拐了几个弯儿,走到一个隐隐透出光来的卷帘门旁停了下来。黄毛拍门。随着卷帘门轰地拉起,一片刺眼的光扑面而来。
  一阵人声鼎沸的招呼过后,我们鱼贯而入。
  我的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由库房改造而成的大房子,面积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空旷而奢靡。之所以称之为“奢靡”是由于里面布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或明或暗五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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