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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额娘不在了,你阿玛想必是不会管你这些事,我就问不得?”
“问得,问得!姑姑自然问得。挺好的,没事!”
墨涵却不给他好脸色:“挺好的,你怎么支人去买江南女子?”
“姑姑听谁说的?没有的事,侄儿不好那些!”他左右看看,“皇玛法赏的侄儿都还谢了两次呢!怎么会巴巴地自己使银子买?姑姑,侄儿倒是听说,八叔的太监管事阎进在江南买小姑娘呢!”
墨涵的眉一下子紧在一起,弘皙顿时觉得失言:“姑姑,侄儿也是听外边人瞎说的,您别在意,不定是说着玩的。要不侄儿听差了,不关八叔的事。”
她故意板着脸,心里却觉得好笑,胤禩早通报将阎进借给十四买人的事:“你只同我说实话,你分的红利怎么交给连生带到江南了?那不是笔小数目。”
弘皙显然没料到墨涵知道得如此清楚,稍有犹豫,墨涵转身欲走。他连忙拦住:“姑姑,侄儿说了您别急。”
“说吧。”
“侄儿是让连生去置所宅子,再买些田地。他家在江宁地面上熟——”
“等等,你置办这些何用?”
“是给阿玛和唐莞他们预备的。侄儿听阿玛的意思,是想走,皇玛法那里也有松动的意思。照皇玛法的想法,不愿像对大伯父那样对待阿玛。侄儿别的还能做什么,尽做儿子的心罢了。”他神色黯然,皇玛法乐此不疲的玩着挑选、培养继承人的游戏,他随着玩了十年,竟没了当初兴致勃勃的劲头,看着身心俱疲的胤礽,被反复折腾的四叔、八叔,不得自由的大伯、十三叔,他有了很多感悟。
“弘皙,你还小,别这样郁郁寡欢,你皇玛法可不乐意见着你这样。”
“姑姑,您说说,侄儿该是什么样。阿玛有什么事都不愿意同我说,反倒是吩咐弘晋去做。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他很是委屈,“姑姑,我改日再去给您和八叔请安。”
“弘皙!”墨涵有些歉意。
他一脸阴云:“侄儿跪安了!”
“弘皙!”
他执意而去,墨涵心里满是歉疚,为何苛责于一个孩子,诚如他言,的确身不由己。得寻个机会再好好劝慰,解开这个孩子的心结。
初一入宫陪着太后吃斋,墨涵又去瞧了唐莞,胤禩下朝来接了她,才要预备回府,李光地着人来请胤禩,说是有要事相商。她一时小孩儿心性起,缠着要同去。胤禩只觉好笑,在家里,墨涵是绝对的一家之主,可离了孩子,单夫妻俩在一处时,她却是他的大孩子。
“非去不可?”
“不去也成。胤锇邀我去逛八大胡同,你说哪样好?”
“再怎么也是外臣,不比自家兄弟,换男装吧!”
重新结了辫子,换了身太监服,墨涵埋着头跟在胤禩身后,去了朝房,李光地早侯着。
见了礼,暗示几次,胤禩都没有屏退太监的意思,李光地心中虽疑,却不好替他做主。瞧着那太监生得秀丽,总是放肆的盯着人看,免不了心中小人一番,只当是胤禩的男宠。
胤禩迫不得已,直言道:“李相但说无妨,这是我府里的人,绝不会擅言半句。”
“八爷,老臣有一事相求。”
这随了老康近半世的老臣权高位重,他既然说到求字,就绝非易事。胤禩心里虽明白,还是毫不迟疑:“老相国折杀胤禩了。但凡力所能及,定当竭我所能。”
“求八爷救方望溪一命!”
这话令墨涵与胤禩都大吃一惊,良妃过世,几个孩子的课业停下,方苞便告假回了安徽,最初倒有书信往来,只是迟迟不见他回来。他们原以为是他家乡有事耽搁,并未去信催促,反正墨涵自己也教着孩子。
“出了何事?”
“戴名世《南山集》一案牵连,望溪为其作序,如今拘押在江宁大牢,将以绞刑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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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
记忆中尘封的杂书总算有了印象,胤禩曾经提起戴名世为桐城人,彼时,墨涵只觉着耳熟,如今想起,这便是康熙年间鼎鼎大名的文字狱——南山集案。活着的罪人不论,或杀头,或流放,就是涉案的死人都被开棺鞭尸,其残酷简直令人发指。
“欲将之名山中,洗涤心神,餐吸沆瀣,息虑屏气,久之乃敢发凡起例,次第命笔。”墨涵悲愤的吟诵,这是戴名世自述明志之语,如今听来,分外凄凉,著书立说之人,于政治太不敏感了,叙事纪年竟用南明诸王的年号,这将顺治置于何地。
李光地诧异的看着墨涵,心知她绝非一个太监,想起关于胤禩与恩古伦格格的传闻,再细看她容貌,的确是个女子。长叹口气,好心劝诫道:“格格,莫怪老臣多嘴,此刻,戴名世的著作半个字也说不得了。”
胤禩与墨涵也不否认,对视一眼,无论是非曲直,单想及方苞对儿子的授业师恩,就觉义不容辞。
“老相国,胤禩定会竭尽全力!”胤禩心中明白,以李光地之力都无法触及的,必然是几个皇子掌控的范围,而此事乃老爷子圣断,三哥主审,涉及之广,若有丝毫闪失,便回天乏力。还有不敢对墨涵明言的,弹劾戴名世的是九弟门下的左都御史赵申乔,他虽然叫嚣与戴名世素无嫌怨,其实,正是他为着私仇不顾众人性命。世人都云其子赵熊诏的状元是买来的,而又狭促的认为散播如此言论的便是榜眼戴名世。
李光地又道:“有一言老臣也不怕唐突,格格,只怕此事会牵连太子殿下。”
墨涵早想到了,胤锇不是说了,殿试三甲都是胤礽代行御笔,让戴名世这样的逆臣贼子跻身翰林院,老爷子正好给废掉太子找到一个不错的借口。她心知戴名世是难以保全:“李相,万岁爷素以仁治天下,且惜才若命,不会滥杀无辜的。除了谋逆的首犯戴名世,旁人还是有得救。”
“老臣明白!老臣代蒙冤的汉臣谢八爷、格格大恩!”说罢竟起身要拜,胤禩连忙将他搀扶回座。
墨涵却立刻揪住话里的错处:“李相,话有谬误,没有满汉之分,李相与八贝勒从中斡旋,只是为着万岁爷的仁德圣明,为替朝廷保下几个博学之才。”她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文字狱的起因就是满汉之分的年号使用,此刻还分满汉,才真正是触及老爷子的心病。
她情绪哀伤,为着无辜的文人,亦为着自己违心说些歌功颂德的话。这样的愁云一直笼罩着二人,又担心着胤礽。
“墨涵!”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胤禩,尽力就是了,很多事非我们能左右的。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社会体制的悲哀。他再是圣君,却缺乏大民族胸怀,具有历史局限性。我们不是早就讨论过么?事情的演变不过是让我们的认知更深刻。”
“我知道你难过。李相与我也曾为此长谈数次,天下的汉人也是大清的子民,怀柔若只是姿态,而不真正实施,还让旗人压着汉人,元朝不就是例子?蒙古铁骑可以横跨欧亚,却抵挡不住潮水一样的农民起义。既然是天下子民的君父,就该以父爱子之心去爱民,做父母的岂能嫌弃弱势之子。”说这话时,胤禩眼中有着柔和的光芒,让墨涵领悟到,这才是他苦苦追求的政治理想。无论切实与否,他真的是学到了儒家思想的精髓,却不受其糟粕的影响。
“这就是李光地当初举荐你为太子的原因?胤禩,我真的错得一塌糊涂,你就该是坐在太和殿的人。”
“他保举我是因为可以借我实现他的政治理念,不一定是信服我这个人!”他骨子里透出的淡然更让墨涵心动。
“何苦妄自菲薄,你当得起!”
“墨涵,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是你的抱负!我从来以为没有雷霆手腕的人坐不稳那个位置,却忽视了一个统治者真正需要具备的仁者之心。”她虽然觉得野史中的胤禛残暴,却从未否认他是一个好皇帝。她知道旧话重提已是枉然,胤禩不曾后悔让出争夺的机会。只是,他的退出,乃她一人之幸,天下之不幸。
“弘皙,是个好孩子。”胤禩拍拍她的手,“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你的丈夫自不量力,想要做辅佐幼主的周公旦。”
胤禩将墨涵送回府,又匆忙去联络宗室中崇尚汉学之人,直到日暮时分,才回府,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从中附和着要严办戴名世一党者众。他其实也明白皇父计较的是什么,当年叫嚣反清复明,以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为首执笔为剑矛者始终矢志不渝的效忠前明,这样的人,在皇父眼里,还为着几分骨气被看重。皇父最痛恨的便是食着大清俸禄却大放厥词之人,而戴名世考科举、入朝为官,却还要在著作中强调明为正,清为夷,怎么不招致杀身之祸。
他收拾沮丧的心情,换了张笑脸,下得马车,就看见一顶软轿停在门外,上前见礼的两个轿夫分明是乾清宫的侍卫。他暗叫不妙,墨涵如今在气头上,他惟愿她火气过了再入宫,谁知皇父竟心血来潮,跑到家里来。一怕她冲动的求情,二来,她嘴里那些大不敬的话——
胤禩疾步入内,问阎进:“是皇上来了?”
“是!毓庆宫世子爷陪着呢!”
“多久了?”
“才到呢!奴才正发愁,府里只小主子在,正陪着说话呢。”
胤禩一愣:“格格没在?”
“三爷来了,格格和三爷说会子话,就出去了!”
三哥?还好,墨涵不在。
正堂内,四个孩子都陪着,只一眼,胤禩脸色大变,瞪着阎进。
阎进无奈的道:“爷,两位小主子不许奴才伺候着换衣裳。”
“罢了!”胤禩也知道,那两个小魔星的性子,除了他和墨涵,是谁也不认的。他进厅向康熙见了礼。
“胤禩啊,你倒是说说,你和胤禟是朕的儿子中最有钱的,怎么让朕的皇孙穿成这样?”老康脸上带着笑,“几家织造府也与你们不生疏啊!”
弘旺与美眉都穿着体面的新衣,小愚、小鲁却是补丁旧衣,还用杂色布料续了下摆。他两个却是高兴得很,挤眉弄眼的看着胤禩。
倒是美眉抢着道:“皇玛法,是额娘让艾小愚、艾小鲁穿成这样的!”
弘皙赶紧给老康解释:“皇玛法,这是弘昢、弘昫的小名儿。”
老康似笑非笑的看看弘皙,这孩子,倒是猜出自己介意什么,墨涵想躲避的又是什么。他招手让美眉上前,抱她坐在腿上:“为什么穿成这样啊?”
美眉好奇的玩着他的胡须:“额娘让他们不读书了,让他们去学手艺。”
老康心里一凛,略微不悦,还是笑着问:“不读书?要学什么手艺?”
小鲁这才答道:“今天额娘带我和哥哥去天桥,让我和哥哥一人寻一个师傅,寻门手艺,今后不至于饿肚子。我想学做布鞋,弟弟想去做糖人。”
“好哦,好哦,我要吃糖人!”美眉兴高采烈的叫着。
胤禩已知不妙,双膝跪下:“皇阿玛,儿臣没教导好孩子,请皇阿玛责罚。”
老康不动声色:“弘昢,为何不读书啊?”
“教书的方师傅都要被皇玛法杀头了,读书有什么用?”小愚满不在乎的回答。“额娘说书读多了没用,一样是做牛做马,还比不读书的手艺人死得快些。”
“小愚!”胤禩已喊不住,知道是墨涵负气之语影响了孩子。
“哪个方师傅?”胤禩才要答话,却被止住,“你莫多言,起来吧!就让弘昫、弘昢回话。”
小鲁不说话,冷冷的看着老康,又给小愚使眼色,胤禩更加紧张,知道他两个在交流老康对胤禩的态度,只怕鞭炮吓胤禛的恶作剧重演,只得咳嗽着暗示他们。
小鲁这才不紧不慢的答道:“方苞方望溪师傅。”
胤禩把心一横,又跪在老康面前,或许最笨最简单的办法会行之有效:“皇阿玛,儿臣敬佩方苞的学识,所以请回府做了三个儿子的启蒙师傅。想起幼时在南书房,皇阿玛钦定鸿儒教导儿臣几兄弟,要儿臣等身为皇子,也要尊师重道,父盼子成才之拳拳心意,如今儿臣身为人父,方深刻体会。皇阿玛圣心仁德,请恕方苞无识人之慧,错交劣友,为人所利用。儿臣愿为其担保,绝无悖逆言行。”
美眉已从老康身上蹦下来,使劲拉胤禩:“阿玛,不要跪跪,会痛的!”她又回身问,“皇玛法,让阿玛起来吧!”
老康意味深长的看着小鲁、小愚:“你们是决心不读书了?”
两个孩子凑在一起低声嘀咕,根本不理睬问话,倒是弘旺主动说:“孙儿想读书!”
“哦?为何想读书啊?”
弘旺有板有眼的回答:“读书就能和哥哥在一起,哥哥就不用去学手艺了。额娘说学手艺很辛苦。”
老康起身往外走,也不多言,胤禩赶紧起身拉着孩子们往外相送,才走至门口,就看见墨涵进门。她瞧见老康,也是大吃一惊,乖乖跪在地上,不言语。
“你看,你预备使的招式还来不及舞到宫里,朕就自投罗网了!”老康的话辨不出喜怒。
墨涵也不辩驳,只老老实实跪着。
老康看一眼弘皙,弘皙才敢将墨涵扶起。
一家人恭送他出门,临上轿才言:“你无话可说?”
墨涵咬牙忍着气,戴名世,救不了,恨也无用,她勉力笑着:“儿臣的伎俩自然逃不过皇阿玛的火眼金睛,求皇阿玛成全儿臣一片苦心。”她的确是存心想让小愚、小鲁进宫去为方苞求情,不曾想,老爷子却提前来了。
老康得意的笑着,那种心理上的胜利,那笑声让墨涵简直想蹦过去抽他嘴巴子。直到轿子走出很远,她还如一个怨妇般眼神充满仇恨的望着。
“好了,回家吧。我做你的人肉沙包好不好?”胤禩上前揽着她的肩。
“我的修为是不是提高了?我恨这样的进步!”墨涵咬牙切齿,再看看她的宝贝儿女,心情略好些。
她哄赶着孩子入府,胤禩才发觉她是一人出门,既没坐车,也没骑马。“你走回来的?”
她指指北边,是胤禛的雍王府:“我串门去了。”
胤禩眼里是藏不住的惊讶。
“等他们睡了,我再给你解释,你先猜猜!”墨涵虽然露着笑容,却掩不住那种悲凉的情绪。
“和三哥有关?”
她点点头。
“书?”
她还是点头。
“你托付给他了?”
“你才是我的蛔虫啊!”
胤祉将审讯中作为罪状搜罗的戴名世著作整理了一套,想要保存下来,他实在不忍将这些传世之作付之一炬。可冒着风险留下,却又是他的理智不容许的,思前想后,得知李光地与胤禩、墨涵的会面,他便想到墨涵这个胆大的人或许是个值得交托的人。因此,急切的带着一箱子书而来求墨涵。
墨涵也明白,这是烫手的山芋,可心里存着和胤祉一般心思,保不下人,保下著作也是好的。但这东西迟早会成为罪状连累人,决不能留在身边,就是胤祉这个读书人,不也有被胤禛非难的一日么?
她一口应承下来,又要胤祉忘掉此事,全当没发生过,她自然有法子不露痕迹的让书安然传于后世。她心里清楚,只有一个人能办到,又不牵连任何人。
“爱新觉罗胤禛亲手封于康熙五十一年七月初一。凡我子孙,必妥为传之。非经四甲子,不得开箱。”落款,盖上“圆明居士”的私印。
她说她是在利用他,让他考虑是否援手,他不问任何缘由就一口答应。她笑说这是件千秋大功德,是她在成全他。功德与否,胤禛并不在意,她能在需要的时候想到他,他已备感宽慰。
灰烬
毓庆宫着人带了话来,说是唐莞那里已发作,怕是要生了,要墨涵入宫作陪。她匆忙交代了家里的事,等到了,唐莞却如没事人一样,吃睡如常,又没了动静。
“你如今难得来一遭,不如就住下,让八阿哥独过一日又何妨?难道还怕小姑娘拐走他?”唐莞的话音未落,墨涵就加快往她嘴里塞橘子的速度。
“拐走正好,我落得清净!”她脸带笑意,话说得矫情。不过也担心唐莞,好在才入秋,地上不凉,墨涵让人铺了几床褥子在地上,凑合着睡下。夜里“狼来了”的戏码又折腾几次,终归无事,到了白天,墨涵是再也撑不下去,又惦记着家里的几个孩子,好歹得回去看看,换身衣裳夜里再入宫。陪着莞儿吃了东西,在院子里走走,她才离去。
晌午说了些善有善报的故事给孩子,哄着他们午睡,可墨涵自己却难以成眠,有一些奇怪的念头冒出来,到了一定的岁数,这善与恶不是那么容易分辨清楚了。就拿最亲近的人而言,胤禩、胤礽,甚至她自个儿,谁都做过伤人性命的事,然而,心里总是向善的。或许灌输尔虞我咋更有能帮助孩子今后少走弯路,可是,很小心的,她与胤禩都刻意为孩子保留一片纯净。
刚假寐片刻,董嬷嬷拿本册子进屋,说是宫里又有几个主位寿辰,该备什么礼,其他王府也是诸如此类的应酬。墨涵扶着她坐下,多年的习惯,董嬷嬷也不再推迟她的多礼。
“嬷嬷,八爷的兄弟府上有喜事,礼就略厚些,旁的宗室依老例儿就成。至于宫里,节气、庆典、寿辰,阿奶和惠母妃那里的礼自然要多费心思,其他的,凑合着就是,皇阿玛还缺那点银子?”
“太后娘娘就说了,没有白疼格格一场,格格心里总记挂着她老人家。太后娘娘常说,当初该早早的给格格和八爷指婚,哪怕婚后再在宫里多住几年,也好过如今这样。”人上了岁数就爱念叨,董嬷嬷最近常说些老事。
墨涵倒是真的不介意婚不婚的,笑着道:“嬷嬷,您老入宫时可要多劝劝阿奶,她以为我是藏着委屈在她跟前装笑脸,您老总该知道吧,如今不是挺好的么?不管在宜兴,还是回京,我和八爷、孩子能守在一处,就是最大的福分了。”
正说着话,太监来报,说是弘皙来了,墨涵忙叫请进来。
弘皙满脸是汗,神色慌张,一进门就跪在墨涵跟前:“姑姑救救侄儿!”
“出了何事?起来说话!”她亲手倒杯茶递给他。
“姑姑!您随我入宫,路上说!”弘皙也顾不得许多,拉着墨涵就往外走。
上了车,弘皙才喘口气,细述原委。他原是好意,想着墨涵进宫照顾唐莞,叫他的小厨房做了几道小点心,送到唐莞那里,陪着唐莞说了几句话。中间也就去了趟南书房,就有人带话来,说是胤礽气急败坏的在寻他,说是唐莞吃了点心就不对了。他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回毓庆宫,因此先出宫接了墨涵。“姑姑,这事若是冲着我来的,倒还说得清楚,我只怕是有人故意要离间我与阿玛!”
墨涵静心思索,想着其中的关连,弘皙毕竟不是孩子了,看问题的确不再停于表象。宫里投毒的事在明在暗皆是寻常事,只是,弘皙何苦在这时候,似乎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使这样低劣的伎俩。胤礽就算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