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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飘:“我这些孙女,你是有端稳气度一个,如今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往日体统却也是不要了罢。”
“祖母……孙女实是……实是委屈。”蓝如璇不敢再多说别,哭了几声,终于说出了倚仗,“祖母,孙女有人证!”
老太太一直闭合双目慢慢张开,对镜看着蓝如璇满是泪痕脸。钱嬷嬷道:“姑娘有人证就带来吧,眼看着到大家晨起问安时候了,总这么哭,让人看见失了脸面。”
蓝如璇看祖母没有反对意思,撑着地面盈盈起身。
“这时候内外院禁制开了,想必人已经拿了进来,孙女去外头看看,这就带来见祖母。”说着步退了出去。
老太太一直板着脸色终于稍微松动,有了一丝哀戚之色。
“影心,你怎么看。”
钱嬷嬷将主子满头花白头发梳通,又用篦子细细篦着,叹了一口气:“当日您虽然不让查下去了,可事情毕竟有了几分眉目,您……大约也是知道大概。”
老太太默不作声一瞬,突然笑了一下。
“我总以为,不细查,不细想,时间久了,就全都过去了,看来是我痴心妄想而已。只道里子已经破了,面子上就顾着些,总要成全堂堂侯府体面,谁想到……”
钱嬷嬷被主子悲伤语气感染,摇摇头,接过了话:“谁想到,她们却是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铜镜无声,主仆二人目光镜影里相接。钱嬷嬷持篦手停了,放了篦子,轻轻跪下。
“您看,老奴一直您身边,一直陪着您。”
来南山居请安人陆陆续续到了,秦氏,如瑾,蓝如琦和蓝如琳,还有被乳母牵着蓝琨,到很是齐整了。正房门扇紧闭,有丫鬟外头守着,气氛似乎有些压抑。众人都被请到厢房去等候,说是老太太还没有梳洗完。
蓝如琳眼中带着藏不住兴奋和期冀,尤其是看到蓝如璇和张氏院门口说着什么,神情越发雀跃,不顾如瑾几日来对她冷淡,只含了暧昧笑意问道:“三姐姐,往日祖母没梳洗完时候也有,怎么今日就偏偏让咱们来厢房里等着呢,莫非是为了避开什么?”
如瑾神色冷了几分,看也不看她。
“五妹好兴致,只不知若是我将三妹那日挑拨告诉祖母听,祖母会不会有你这样兴致。”
“你……”蓝如琳噎住,飞瞟了一眼不远处其他人,见似乎没人注意这边,方才放了心。
如瑾隔着烟青色窗纱闲闲看着院中花木,又说道:“不过也不用我告诉,祖母向来洞察细微,想必早已知道了,近日来五妹功课又加重了几分,不知是否因为此事。”
蓝如琳脸上青白交加,突然又看到蓝如琦朝这边静静看过来眼神,就顺势狠狠瞪了她一眼。蓝如琦视若无睹,转了头,低声逗着乳母身边胞弟。
院中匆匆脚步声,是蓝如璇接了张氏走进正房屋内,后头还跟着低眉垂首一个婆子。几人进屋后,正房门又紧紧合上。这样情景,任是再笨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山居满院丫鬟婆子无不屏气轻声,厢房内众人神色各异。
如瑾立窗边,脸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思量。秦氏扶了孙妈妈手走到她身边,看着正房方向低声道:“那是郑顺家,瑾儿,听闻你昨夜派人找过她。”
“哦,就是她么。”如瑾回想方才跟张氏身后婆子形貌,随口道,“看样子却是个老实,人不可貌相,果然有些道理。”
秦氏握了她手,微微用了些力:“瑾儿……”
正房门口守着小丫鬟忽然匆匆跑进了厢房。“大太太,三姑娘,老太太传两位进屋请安。”
如瑾冲秦氏笑了笑:“母亲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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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血泪指证()
宽大衣袖遮挡下,秦氏握着如瑾手紧了几分。
屋里众人都看了过来,蓝如琦依旧是站角落里,沉默着不吭声,像一株静静盆景似。她身边胞弟蓝琨张大了眼睛,狐疑地看看嫡母,又看看乳母脸上倏然闪过怪异神色,感到很困惑。
而蓝如琳,却没掩饰嘴角上翘弧度,乌黑眼中光芒闪烁,滴溜溜转了一圈,对上如瑾看过来目光,嘴角弧度越发大了。
如瑾也冲她微微一笑,转头示意那小丫鬟前头引路。孙妈妈和碧桃等人都被留了正房外头,跨进门口一刹那,秦氏转过脸,再次看了女儿一眼。
如瑾镇定地与她对视,声音轻柔低缓:“母亲,请您记住一个字,忍。”
秦氏微有诧异,然而看到女儿无比镇定从容态度,柔波一样平静眼眸,心中突然就安定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女儿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分寸和思量,亦有了她身为母亲也比不过手段和头脑。
“瑾儿,母亲明白。”秦氏松开女儿手,保持着侯夫人端稳气度,如往常晨起请安那样,带着微笑走进了老太太宴息房间。
蓝老太太已经梳洗完毕,穿着日常深蓝十字锦团寿长褙,面无表情端坐铺着棕金大坐褥雕栏罗汉床上。钱嬷嬷侍立一旁,和主子一样,脸上不见喜怒。
屋子正中跪着棕褐衣衫郑顺家,看穿戴还算有些体面,听到秦氏和如瑾进来,她脸上破釜沉舟般坚毅又加重了一分。
张氏和蓝如璇站一边,俱是不加掩饰悲愤之色,当着老太太也毫无顾忌地向秦氏母女投来愤怒目光,像是受了莫大委屈,满腔怨恨已然压制不住似。
如瑾对此不加理会,随着母亲稳稳朝祖母行了礼,问了安,还微笑着问了一句:“祖母昨夜睡得可安稳?”
蓝老太太随口“嗯”了一声,抬眼看她:“听说你又病了?”
如瑾恭谨回道:“可能是昨日午睡起来被风吹着了,晚间觉着身子有些发沉,不过盖着厚被子睡了一宿就松多了,不算什么大病,请祖母别担心。”
蓝老太太没有像以往那样让她们坐,而是继续了这个话题:“原是这样么?方才听璇丫头说你病了,她以为你要休息一阵子不出门。”
“大姐姐如何知道我病了?”如瑾含笑看向泪痕犹蓝如璇。
蓝如璇别过脸,似乎很不愿意看到如瑾,咬着嘴唇忍了一下,眼泪却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大姐姐为何哭了,这般委屈到底从何而来?”
“你!”蓝如璇一脸愤然,恨恨指着地上跪妇人,“你见了她,还问我委屈从何而来?”
如瑾便顺着她手,将那郑顺家仔细打量了一番,凝眉道:“姐姐话我不大听得懂,不过她我却是第一次见,方才听母亲说她是郑顺家,前些日将母亲从庄子上接回来就是她。这人,有什么问题么?”
蓝如璇含泪看向端坐祖母,张氏用手捂着胸口喘了几下,恨声道:“三丫头你还不肯认错么!嫂子,看您养好女儿,将我璇儿害得好惨……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管朝我身上撒气,怎么能朝我璇儿动手,她可是懂事孝顺孩子啊!”
秦氏闻言肃了颜色,冷冷看向张氏:“弟妹此话从何讲起,当着婆婆面说出这些没头没尾话来。婆婆近日精神有些倦,每日喝着温补药呢,经不得人闹腾,弟妹难道全都不顾了么?”
“祖母!”蓝如璇扑通一声跪倒地,十分激愤,“三妹妹看样子是不肯主动认错了,请祖母允许这奴才将方才话再讲一遍,让三妹妹清醒清醒。”
“璇儿……我儿……”张氏捂着脸哀哀地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秦氏微微皱了眉:“弟妹,璇丫头,你们如此恐怕失了体面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偏要闹成这样。”
蓝如璇跪地上只管凄凄地看着老太太,张氏哭得停不下来,蓝老太太依然面无表情,默默看了两人一阵,开言问蓝如璇:“这奴才话并不好听,非要再讲一遍么?”
“祖母……三妹她不肯认错……”
老太太待要再开口,地上跪着郑顺家却突然转向,朝如瑾磕了一个头:
“三姑娘,奴婢再不能为您效力了,奴婢对不起您,宁愿一死报答您恩德!奴婢死后,请您不要为难奴婢家人。”话音一落,她猛然起身,朝着不远处墙壁一头撞过去。
一路上撞翻了两张椅子,头将要碰到墙壁时,裙角却被后头张氏一把拉住,狠狠将她拽了回来。
“奴才!你死了谁来作证给我女儿洗冤屈!”张氏愤怒地喊着,死拖着郑顺家不肯松手。
三个人闹得一团乱,如瑾看向脸色木然祖母,走到跟前盈盈跪了下去。
青碧色裙裾铺散光洁地面上,如月下静静舒展荷叶。她目光沉静,声音从容:“祖母,孙女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婶娘和大姐姐激动如此,连体面也顾不得,想来是有极大隐情。若是这隐情和孙女有关,孙女愿闻其详,如果是孙女做错了事,也愿意承担罪过,绝不推脱。”
秦氏唇角微微动了动,想要开口,但看到女儿镇定姿态,想起门口那句话,终沉默着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站一边。
蓝老太太将屋里人都扫视一遍,张氏母女失态,秦氏母女安然,收眼底。钱嬷嬷上前两步,对正跟张氏撕扯郑顺家冷声道:“求死很容易,是自己死,还是带着全家死,你自己想清楚。”
郑顺家愕然停手,不再试图跑过去撞墙,跪着直跟钱嬷嬷磕头:“奴婢罪一人承担,求嬷嬷饶过我家里人!”
钱嬷嬷看了老太太一眼,方才吩咐道:“那么,就老老实实将你说过再说一遍。”
“是!奴婢老实说!”郑顺家倒也不含糊,仓促间还不忘跟如瑾又磕了一个头,“三姑娘别怪奴婢,奴婢实是不能连累家人,姑娘千万别怪罪!奴婢也劝姑娘一句,事到如今纸包不住火,姑娘不如好好认错,求老太太和大姑娘宽恕您,毕竟事情是您做得太阴狠了。”
之后,她便跪那里,带着沉重破釜沉舟之色,将故事又讲了一遍。
“……前些日子奴婢家人病了,没钱买贵重药材,三姑娘知道了就给了奴婢银钱,奴婢全家感恩戴德。但后来,三姑娘却要奴婢趁着春宴府里人多杂乱,将一个男办成小厮模样带进花园四方亭里……奴婢不敢,她就说如果办成了,就让奴婢升内宅管事,奴婢一时糊涂就答应下来。本以为是三姑娘想……却不料后来……隐隐约约听说是大姑娘里头……”
“你胡说什么!”秦氏听不下去,皱眉呵斥打断了她。
郑顺家连连磕头:“奴婢没有胡说。奴婢当初要是知道是三姑娘想害大姑娘,怎么也不敢帮这个忙,这些天一直心里不安……昨夜三姑娘派人去叮嘱奴婢闭严了嘴,奴婢心里烦闷就喝了酒,醉后说出了真相,不知被谁听去了告诉了二太太……奴婢想,这也是做了亏心事,命中注定吧……奴婢不怕死,只求大姑娘宽恕奴婢罪孽!”
如瑾眉头缓缓挑起。
原来,她们行是这一着。
果然她们沉不住气,得了借口,就要恶狠狠地反扑。
静静跪罗汉床前听完这番痛悔,如瑾回头看了郑顺家一眼。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妇人,大约也是后一次了。主动应承了这样罪责,怎么也是要死。只不知她是甘心赴死忠仆,还是被逼无奈弃子。
秦氏已是面色煞白,颤抖着指向郑顺家:“你……你竟然敢血口喷人……”
“母亲,不必多说。”如瑾给了母亲一个镇定眼神,转头继续跪向祖母,“孙女没做过,所以不解释。是非黑白自有天理昭彰,祖母无需为恶奴妄言费神,也劝婶娘和大姐姐不要乱了方寸。”
蓝老太太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不再木然:“哦,你倒是沉稳。此奴言之凿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做过。”
如瑾神色坦然:“婶娘与大姐姐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过?”
张氏冷笑:“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一个小布包被她从怀中扔出来,甩到如瑾跟前。布包抖开,一根白玉簪子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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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丢车保帅()
精巧纤细玉簪,挽发上必定莹润生辉,却是极易损坏。叮铃一声落地上时候,已经是碎成了两段。
“难道不是你簪子么,拿去给郑顺家当买药盘费,她却未曾来得及用,恰好今早从她家中搜了出来。”
如瑾拿起那簪子,簪头玉瓣底下看见了一朵细细梅花刻痕。府里给几位小姐添衣首饰时候,习惯做成相似款式,只细微处加以甄别。这簪子如瑾依稀有些印象,什么时候得记不清了,但确是几位姐妹都有,区别只隐刻花朵不同。
“确是我。不过,真是从郑顺家里搜出来?”
张氏看向老太太:“今早去拿人,是内外两头管事一起场。”
蓝老太太不语,如瑾又问:“婶娘还有什么证据没有?”
“你还想要什么?”张氏恨恨,“郑顺家是人证,簪子是物证,不够吗?三丫头你真是让婶娘伤心,给咱们家丢了脸面!”
如瑾脸上浮现淡薄嘲讽,像是雪晴后冰魄反射微光。她不再理会张氏,直直跪了,冲着老太太凄然一笑:
“祖母,孙女还是那句话,没有做过,不必解释。”顿了一顿,她又道,“只是这些所谓证据,这个局,是有人蒙混了婶娘和大姐姐,还是婶娘和大姐姐想蒙混祖母?孙女不敢深想,也不敢再问。”
“三丫头你还要反咬一口!”张氏怒指如瑾。
如瑾跪祖母跟前,静静,不再说话。背脊是挺直,似是高崖上孤傲松。
秦氏也走到罗汉床前俯身跪了下去:“婆婆,瑾儿是什么样性子您比谁都明白,她绝对做不出这样事,也没理由做这样事。”
张氏也跪了,朝上磕了一个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求老太太给璇儿做主,她可是受了苦!”
屋中重归于寂静,只有蓝如璇低低饮泣。四个人齐刷刷跪罗汉床前,蓝老太太扫视一圈,突然笑了起来。
“我嫁入襄国侯府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起起落落,以为什么事也都见过经过了,却不料半截要入土时候,你们倒让我长了这样见识。”
如瑾离罗汉床近,祖母笑声响耳边,她听出里头隐抑凄凉和伤心。年近六十老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祖母她记忆中,威严时候多,慈爱时候少,从小她未曾得过什么宠爱,与老人之间算不上有多亲厚。然而这一声不合时宜笑,却让如瑾心里紧紧一抽。
她抬头看去,看到老人额间深深皱纹,笑容里隐藏不住萧索,还有一双看遍了沧桑眼。如瑾一瞬间有些恍惚,蓦然想起那个荒僻幽冷宫院中耗生命后一点热度太妃来。
“他竟然死了,竟然早就死了,隔了这么久我才知道……怪不得那时我玉突然碎了,如今算起来,正是他走时候,呵,呵,呵呵呵……”
记忆里太妃低哑苍凉笑,和耳边祖母笑声重合一起,震得如瑾耳鼓有些疼。
她本来是十分清醒冷静,此时却不由自主地恍了神。蓝老太太感受到如瑾目光,也侧头看过来。祖孙四目相对,一个眼底凄然缓缓换成了不明意味探询,一个紧紧抿了唇,低下头去。
可以对一个萍水相逢太妃产生善意怜悯,却为何要让亲祖母暮年经受这样折磨,亲眼看骨肉相残?一个本该含饴弄孙老人,要时时用锐利眼神与儿孙相对,是多么无奈又不幸事情。
虽是身不由己,却也不必赶杀绝。
如瑾低头瞬间,脑海中电光火石念头闪过,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蓝老太太笑完了,闲话家常似又开口:“咱们家远居青州这个小地方,与其他公卿勋贵也没太多来往,不免让你们见识短浅了。譬如三月三那样事,你们不知道,如果其他稍微有些体面府第发生,必定是不问缘由是非,先将所有场人悄悄处理掉了事,无论主子奴才都得清理干净,为是合府合族脸面。”
蓝老太太停一停,看到二儿媳脸色煞白,长孙女也停了饮泣,又接着道:“远不说,就说我娘家,若出了这样事,大丫头和三丫头五丫头就不要想再嫁人了,若饶了她们性命,也是要送进庵堂里认真修行一辈子,至于奴才么,自然都是活不成。”
张氏明显身子抖了一抖,蓝如璇胸口急速起伏着,秦氏也身子有些不稳,只有如瑾,依旧笔直跪那里,脸色一如既往沉静,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蓝老太太目光便如瑾脸上停驻,如瑾坦然抬眼,不疾不徐说道:“祸事之后家中平静,孙女和姐妹作息如常,都是祖母宽容恩典。”
老太太道:“我似乎是宽容过头了。”
如瑾道:“也许确实有人需要严惩。”
老太太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如瑾磕了一个头,告罪道:“大约是孙女糊涂了,一是为了往日情分,一是为了回去自己先查清底细,因此方才没跟祖母禀告。但……还是交予祖母查问吧,大丫鬟红橘昨夜行踪诡秘,可能和此事有关。”
张氏脸色一变,觑着老太太神色:“三丫头,红橘是你院子里。”言下之意,这个顶罪可不算数。
如瑾没接她话,只跟老太太道:“婶娘和大姐姐兴许是被人蒙骗了,现下郑顺家这里,红橘可以派人传来,请老太太一并查问清楚。将兴风作浪奴才惩治了,家宅才能兴旺,骨肉才能和睦。”
“家宅兴旺,骨肉和睦?”
“是。”如瑾顿首,“孙女别无所求,只求水落石出后,能与婶娘和大姐姐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蓝老太太沉吟不语,蓝如璇目光一闪,握着帕子又抽泣了两声。“三妹妹,你……你说这样好听,却这样害我……”
如瑾道:“为表清白,孙女事情查清之前想住南山居,一举一动请祖母看着,看孙女是否磊落干净。”
秦氏接口道:“那么媳妇也住您这里吧。”
张氏和蓝如璇对视一眼,正要说话,蓝老太太已经点了头:“也好,就如此。”
蓝如璇哭了半声刚要开口,蓝老太太肃声道:“全都下去,我歇会。告诉请安都散了回去。”
……
回去东府路上,张氏和女儿同坐了一辆清油小车,低声说话。
张氏有些恼恨:“白费我们眼泪!还丢了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