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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还那么远吗-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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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我猛然僵在水池中,不敢吱声。却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我怕被他看到我此时的狼狈,我的手掌压住胸口还在灼烧的伤疤,屏息凝神,一动也不敢动,这里的月光却并不是太暗,温泉的水泛起零星的光点。我试图往后退一退,退到石壁遮挡下的那块阴影中去,却不料他已经游到了我身边,并在我后退的那一瞬间一把扯住了我的手。
“碧落!”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话,“碧落,再让我像这样叫你一声!”
我受了蛊惑一样不能动弹,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将我扳过来面对着他,我看清楚了他,我们这么近距离的望着彼此,他脸上的水气慢慢散了去,他目光灼灼。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那个几乎衣不遮体的女子,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将我再向他拉近一点,我立即就感觉到他温热的躯体,那紧绷的肌肉骨骼,还有血脉的跳动。我吓得低下头去,他又马上将我的下巴抬起来。我们两个就这样湿淋淋的面对着面,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被他钳制在手心里,他的头俯下来,印在我的嘴唇上。
那是多么甜蜜的一个亲吻,使我愿意就这样沉湎其中。让我告诉你,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亲吻,它应该发生过,某一年的某个夏天。可是这样的沉湎必定会险象环生的,在我看到姮姮的一刹那,我才知道一切都错了,都坏了,都是不应该的。
她就站在她房间的窗子后面,那扇窗户大大的敞开着。我记得从她的窗户可以看得到外面的峡谷,温泉,以及清澈明亮的月光,而我和小鱼就在这样的没有暗影的月光下面。
我在她的眼中看到责备,看到了恨。
那晚,胸口的疼痛一直没有褪去,像一张致密的缎子将我捆绑起来,挣不开,摆脱不掉。我感觉,终会有什么事情在我身上发生的,就像从小看到我胸口的那颗明显的黑痣的时候,我就觉得它一定是上天刻下的记号,每一个人都带着上天刻的记号,其实我们都是它的一本日记,它记到哪儿,我们就走到了哪儿。
第二天我就在窗台上发现了那个玻璃瓶,记得他说这个瓶子叫香瓶。
再去小树林的时候,小木屋已经完全建好了,我不由得惊叹,是多么漂亮的小屋子啊!和我梦想中的没有两样。
小鱼带着姮姮和小白狐狸从树林中走出来,他们都抱着许多许多的小雏菊,一路走来的时候就洒了一路。小鱼把雏菊插到窗台上的大花瓶中,姮姮也学他的样子插进去。我缘着台阶走上去,雕刻得多么细致,修葺得多么完善的一个小木屋呵,像是走进了一副水彩画中,慑人心神。
“好了,这样你喜欢么?”
我点点头,一直不停的点头。“太好了小鱼,我的梦想真的活生生的了,我以为永远不会有这一天的,我以为——”我激动的流出眼泪来了,感觉心脏忽然活泼起来,它又重新获得了生命。
他伸手来抹我眼角的泪水,他眼睛里有和我一样复杂的情感,看看我手中握着那个玻璃瓶,他问:“你看到了么?”
“看到什么?”
“你一直没有打开它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看到它我就来找你了,我想要问清楚。”
“不要问!”他拉着姮姮转身就走,他说:“别问,你知道我不能与我父亲为敌。”
我木讷的看着他跳到木船上继续钉木板,他嚅嚅的说:“或许,有一天我真的要乘船离开这里。”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与他的父亲为敌,没有人想到。我想在这之前,他是要逃开我,避开他父亲的,只是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没有来得及发生。
打开玻璃瓶,在里面那些菊花中发现了一块羊脂玉吉祥牌,那是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看到过的。这一次我看清楚了吉祥牌上面写的那几行小字:情生,情灭,情不自禁。缘来,缘去,缘定三生。
将它放在手心里,凉凉的触觉蔓延开去,瞬间熄灭了胸口中间那灼热的烫。
32
    这一日,圣女来宫殿祈福。听说是首领绸缪了许久的盛典。其实从我进了宫以后,宫里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歌舞升平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平静的。姮姮被刻意安排在圣女的身边,我明白首领的心意,他是想让姮姮与亲生母亲多相处片刻的。圣女将祈福的圣水洒到姮姮的眼睫上,她俯下来头来亲姮姮的额头,她像一支美丽的雪莲花探向她,在她那里轻轻释放一些透明的温暖。那是多么动人的一幕,姮姮在微风中仿佛一只幼小的蝴蝶,翅膀张开来了,她仰起红彤彤的小脸蛋,让圣女的嘴唇像甘甜的露水在她的脸上滑行。我忽然想到“蝶恋花”这个词,在这场盛大的爱里面,她们是七月的流萤,在漫无止境的流落中将彼此照亮了。
圣女在姮姮的头顶说:“孩子,你一定一定要好好长大呵!”
宫廷里的人都在欢呼,他们簇拥在圣女身边,赞叹她的美丽,是的,在这个封闭的村落,他们再没有见过如此国色天香笑靥如花的女子,她的凝脂肌肤比雪还要白皙,是那种薄的近乎透明的颜色,她的笑容应该比雪山之颠罕见的雪莲绽放时候的样子还要鲜艳。
人群外面的只有我和小鱼,我看到他在喝酒,他将一整坛酒抱起来喝。他一直埋着头,什么也不看,从前那个儒雅的小伙子不在了,抑郁的他试图逃离一份强烈的感情滋扰。他抱了另一坛酒站起身来,有些摇摇晃晃的。
首领忽然从背后圈我到他的胳膊中。
“碧落,我带你去见圣女,她还不认识你,我们需要得到她的祝福。”他说完,就拉着我的手向圣女走过去,我看到圣女眼中的那一缕不易觉察的忧伤,也看到了小鱼眼中腾起来燃烧的嫉火。忽然明白在这中间,对谁都是伤害。
小鱼手中的那坛酒就猛地摔破在地上,酒水溅了他一身,他转身往后面走出,他穿过迂回的走廊和庭院,背影寥落。仿佛,仿佛我看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趔趄,有点歪斜……他的腿,他的不平稳的腿,他那曾经受过伤的腿。
蓦地将手从首领的手里抽出来,我向他追过去。
余佳,余佳……这个名字像一团柔软的棉絮塞满了我的脑海,是东南方向吹来的季风,将我干涸的思绪一下子润湿了。
我一直追到宫廷后面那个浓密的小树林外面,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追到这里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前面牵引着我,而我却不知这竟是一个密谋,就一脚踩了进去。
我追到小树林这里的时候看见了姮姮,她蹲在一棵高大的落着淡黄色叶子的树下,阳光毛茸茸的笼罩着一片促狭又广袤的天地,我停在她面前的时候感觉世界忽然就模糊起来,橘色的光芒像水底一滴渐渐晕开的水墨,扩散得无边无际。她逗弄着脚边的小白狐,一只手抚摩它背上的毛,一只手好像是在喂什么东西给它吃,小白狐很听话,温顺的一口接一口的吞下食物,美丽的眼睛充满的感激的看着姮姮。
“姮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她头也不抬的反问:“那你又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来找小鱼,找你哥哥的!”我直言不讳的说,却没想到她的神色忽然一凝,刚刚低着的眼睛蓦地掀起来看向我。
这是嫉恨的眼神。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我提到小鱼,她的目光倏忽就会转变成这样。
她咬了咬嘴唇说:“你知不知道,以前我哥哥最疼爱的是我!”
“他现在最疼爱的也是你啊!”我说。
“不,是你!”她的右手手臂高高的抬起来,指向我,她的脸也胀得红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哥哥以前很开心的,可是他现在一点也不开心了,他每天喝酒,也不和我说话了,不带我去摘杏子,不教我骑马了,你看,全都是因为你!”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急忙说,看到眼前的姮姮,才发现以前的那个姮姮终于出现了,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在画圆,终归要回到原来的样子的。
“你是个坏女人!”她忿忿的,一字一顿的说。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只听小白狐凄厉的尖叫一声,从姮姮的手掌下忽然蹿了出去。
“白白,白白,你回来!”姮姮跳起来喊。
我也慌了,生怕小白狐窜到了林子里就再也找不到了,可是小白狐它并没有跑多远,忽然就一头栽倒下去,倒在一丛厚厚的枯草旁边,身体痉挛似的蠕动了两下,从嘴唇边逸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弥留之际的声音,就再没有了动静。
我跑过去,蹲下身抱它,惊悚的发现它的肚皮被划开了好大一条刀口,殷红的血汩汩的淌出来染红了它的雪白柔软的毛,温暖的血液流到我双手的手心里像沸腾的水一样滚烫。小白狐的嘴巴微微张开着,那塞在它嘴里的食物带着蓝盈盈的色泽。
“它死了——”我喃喃的说。
“是你杀死了它!”她吼。
我再回头去看的时候,那么多的人都来了,包括圣女,这就像预谋好了一样,他们全体带着责备和憎恨的眼神看着我。是的,他们又一致认为我是一个妖女,是我搅乱了王宫里面的安宁。
“我没有杀死它。”我徒劳的为自己辩解,并看着姮姮,我想从她那里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她却不顾我困惑怨怼的目光,径直跑到小白狐死的地方的枯草丛中找出一把刀来,那把刀还染着触目惊心的血液。姮姮从草丛中跳出来,举着那把刀子向大家宣布,她说:“我就是看到她用这把刀杀死了白白的。”
我的瑞士军刀,我已经有很久没有碰过它了,若不是姮姮此时将它拿出来我都快要忘记它的存在了。
首领眼中的愤怒,圣女眼中的伤痛,族人眼中的憎恶,这一切都汇聚成一条浩浩汤汤的洪流向我席卷过来。而姮姮得逞的笑容只在一眨眼间。
终于有族人站出来说:“王,你不能再被这个妖女蛊惑了,你应该听我们全村人的劝,将她抓起来。”
他只犹豫了半晌,这一次他再没有为我说话,他上前来抱走我手中鲜血淋漓的小白狐,向后退去。他摇着头说:“碧落,原来你这样狠心!来人,将她绑起来丢进地牢。”
他一挥手臂,把头扭开去不再看我,我立刻就被套上了绳索,捆绑得紧紧的。
“姮姮,这就是你喜欢的么?”在我被关进了地牢之后,我趴在地牢的门上朝外喊,她就站在地牢入口处的那一簇白光下面。
“我只要哥哥开心起来,别的,我什么也不管!”她说。
在地牢的几日恐怕是我一生之中遭受的最痛苦无助的几日,地牢里面阴冷潮湿,几乎见不到光,墙壁上面爬满青苔,还有水源源不断的渗出来,在脚下不断的汇聚,涨高,直到我的脚慢慢的没入这些刺骨的寒冷中。而以前因为畏惧首领的夫人屡屡来到地牢向我发泄不平,她私下用刑的手段之高明是我所不能想象的,用绣花针刺进我的指甲缝里,用不知名的脚夹夹裂我的脚趾,甚至放蛇和蝎子进来将我逼到墙角,那些长着花斑的湿漉漉的蛇吐着芯子向我游来,碰到了脚,然后是膝盖,我在那一瞬间吓晕过去。最后被冰水泼醒,我就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被冷落的怨妇,她终于拧开了她压抑已久的仇恨,向我一点不漏的泼过来。自从首领纳我为妃以后,在这个宫里,就缔结了更多的仇怨,而她就是这样一些仇怨的始作俑者。事实上,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村落,这个美丽的村子里,我从没想过会有这样残忍的刑法和恶毒的心肠,就仿佛一个漂亮的果子终有脓水破出来。
她扬起她的马鞭,狠狠的挥在我的身上,我依然被绳索捆绑着丢在角落里,对她泄愤的殴打毫不躲闪,即便想躲闪也是徒劳。她一面挥鞭子一面喊着:“终于,终于也让你尝尝这苦头了,你秽乱宫廷,迷惑王,你这个死妖女,早该挖了你的眼睛,掏去你的心肺,丢到山里喂狼去!”
她说得浑身都颤抖起来,忽然丢了鞭子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往墙壁上撞去。
我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墙壁流下来,无力的蜷缩在那里,在散乱的头发后面冲她笑一笑。
“你笑什么?”
“笑你竟是这样可怜!”说完,我继续笑,虽然这笑是这样薄弱。
“你还笑?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吗?从你进了宫,王就再没有理睬过我,是你毁了我的幸福!”
我翻了一下身,让背靠着墙壁,抬起下巴,这样才能稍稍缓一口气,我瞥她一眼说:“一个心肠狭隘歹毒的人是没有幸福可言的!”
她猛地从火盆里操起烙铁,像第一次一样,这只烙铁就在上次的地方再一次烙了下去,这痛直捣进我内心,我重重的跌倒下去,倒进水中,火盆里跳跃的红光像一场大雨淋下来。
她轻蔑的笑着说:“叫你还嘴硬!你以为王还会把你当回事吗?听听隔壁的那些声音,那些都是犯过错误被王遗弃的女人,你不过是她们其中的一个而已!”
是的,我听到了那些声音,从我第一天被关进地牢的时候,那些叹息,谩骂,痛哭的声音从森冷的墙壁那边传过来。我才知道,最美好的地方也有晦暗的一角,这是我第二次认识“天籁村”。
半睡半醒间,我感觉整颗头颅像悬在空中飘来飘去,冷与热像两支庞大的军队在身体里交锋,纠缠不休分不清彼此。火盆里的火焰还在劈啪燃烧,借着它的光,在我眼角的那一线移光里,依稀看到了首领,他在地牢门口仿佛站了很久,一言不发的望着这个糟糕的我,或者他是有心疼的,要不然他不会轻声的对我说:“碧落,过了今晚就好了,我只是要平息众怒。”
他是这样说的吗?我记不得了,或者他根本没有来过,只是我的幻觉而已,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小鱼来了。他打昏了地牢的守卫,砍断了地牢的铁锁,将我从水中捞起来,背起奄奄一息的我往地牢外面冲去。
我在他的背上露出了笑,欣慰的笑,满足的、叹息似的说:“小鱼,你还是来了啊!”
他只微微怔了一下。我们经过另外一间地牢的时候,那些关在地牢里的女人全都爬到门口来向我们求救,尽管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但能从她们凄绝的哭泣中辨识到她们对自由的希望,她们也许被关押在这里许多年了,容颜苍老,枯槁一般,兴许她们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人再经过这里,并将她们放出去。
“小鱼,救救她们。”我说。
“没时间了,会被父亲发现的。”他只回头看了一眼,拔腿就走。
“不行!”我捶打他的背挣扎着说:“如果她们被关在这里是为了接受惩罚,我想也够了是不是?”
最后小鱼还是放下我,再一次砍断地牢的门,将她们都放了出去。
33
    从这个王宫逃走的时候,我带走了孙婆婆送给我的红色围巾,也是我唯一能带走的东西。然后跨上王宫后面拴在一棵毛榉树上的枣红色的马,那是小鱼一早就准备在那里的马。我和小鱼策马离去,乘着昏暗的夜色,我们一直头也不回马不停蹄的跑。红围巾被我抓在手中,在渐渐明亮起来的曙色中飘扬,我们带着它穿过雪山,穿过小溪流,穿过草原,穿过云杉树林,它像一条亮丽的红霞给了这个世界最漂亮的一个回眸。
我愿意相信,这里还是美的,至少没有谁的伤痛嵌入它的皮肤里,没有谁的眼泪将它淹过去。
“小鱼,我们要去哪里呢?这个村子只有这么大,而且封闭。”我问,下意识的将他的腰再抱紧一些。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在马背上重重的挥了一鞭子,我轻轻闭上了眼睛,因为我闻到了野菊花的味道,越来越浓郁,隔着火红的一片槭树林扑过来。太阳从雪山后面冉冉升起,是那样鲜红,分明,是像花蕾一样让人怜惜的小东西呵。
这天早晨,我看到了彩虹,是我和小鱼从马背上下来的那一瞬,我们停在小木屋旁边,抬起头,它高高的悬挂在白茫茫的雪山上面,而在我手中被风扬起来的围巾,竟与这条彩虹有着如此惊人的相似。我还是倒在小鱼的怀中,那些使我昏芒的疼痛与疲惫散了开去,世界从新在周遭复苏,我在他怀中仰起脸来看他,我的小鱼,我们并没有因此而丢失对方。有一份爱,它百折不挠,纵使被摧残过,也会有绿树成荫的一天是不是?这份爱,就从脚底长了起来了。
我在小木屋前面的台阶上坐下来,小鱼拿了斧头和锔子就跳到了船上去,立刻就动手凿,动手钉,他看上去是那么着急,汗水涔涔直落。我被他那样子吓住了,于是走向前去问他。
“小鱼,你要做什么呢?”
他头也没抬,一只脚踩在船舷上钉木板,回答我说:“再加把劲儿,船就能建好了,我们就可以马上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
“是的。”他又跳下船去锯木头,接着说:“我们一起离开。”
“可是,可是——”我想说什么,可是胸口中间被烙铁新烙上去的伤又一次剧烈的疼痛起来,和上次的感觉是一样的,这种疼,仿佛有一把火在这里燃烧,是扑都扑不灭的火焰。小鱼接住我向后倒去的身体,将我抱回到小木屋里。
“碧落,你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抓着胸口,喘着粗气,竭力说出来,我说:“小鱼,我很难受,这里,这里好热。”
他的手探过来覆盖到那个伤口上,虽然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却还是留有令人发怵的丑陋的伤痕。他眉头用力一皱,“碧落,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他冲出去,马蹄的声音渐渐远去。小鱼,你一走身边所有的冷都回到我空乏的身体里来了,小鱼,我们真的要坐船离开吗?一个你永远也不会离开的村子,你如何将自己的根从这块土地里拔出来呢?你会不舍得吗?你会疼吗?而我来这里才多久呢?仿佛就是昨天的事,而如今我又要像当初那样的逃离再逃离一次吗?可是,在这个村子,这个世界里有那么多我的梦,我的确热爱这里的生活,这里的村民,这里淳朴的自然,这里的竖琴,红松鼠,小野菊,还有那些小木屋,和香喷喷的香草结……那么多那么多啊!
醒来的时候竺儿在我的床边,她正低着头编着什么小玩意儿,很着迷的样子。
“香草结?”我问,声音还是有些低低沉沉的。
“你醒过来啦!”她兴奋的喊,把香草结放在旁边的一个小竹篮里,伸出手来摸我的额头,“太好了,总算退烧了!幸好小鱼从峡谷中打来这些冰川水,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烧到什么时候去呢!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我怎么了?”坐起来问。
她立即从旁边的木桶里拧了一条毛巾来擦擦我的额头,慌忙说:“你别动,身上那么多伤口,昨天夜里我刚给你全身都清洗过,也上了些药,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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