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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也将关不住他的灵魂。”
蒙非特皱起眉头,这个身为音乐家的人显然毫无常识——那骄傲自信的表情简直像在对着他叫板,仿佛这一会儿他才是个王子,不,一个国王,掌握着他所不能控制的权势!特别是他正无意识地在自己面前展现,这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
他把玩着那个小盒子,向他说,“想知道这个故事吗?”浅灰色的眼睛冷酷地斜睨他一眼——即使他看上去怎么自信,生命和荣辱却一样攥在自己手里。“他是个流浪佣兵,一个真正强悍的家伙,一次在大街上用剑尖挑掉了侮辱他贵族的宝石胸针——在一堆护卫面前,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剑的。我正巧也在那里。他做完那件事后得意地大笑,很狂傲,好像世界是被他踩在脚底下的玩物。”
他把盒子放回去,漫步去给自己拿了杯酒,看也不看莫雷尔,但他知道他在听着。“我想‘疼爱’他一夜,于是就派人把他抓过来……想得到他并不困难,我掌握着这个国家的军队和所有的武力,可是他那晚的表现很——”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傲慢,是的,傲慢,他用轻蔑的眼神看我,甚至不屑于向我求饶,我突然觉得就那么把他强暴了没什么意思。于是我决定玩一个游戏……”
他睨了眼莫雷尔,像是等待他开口询问,后者发现了他的企图,但他并不想听这位王族残忍变态的故事,特别还是自己显然处于在“被教训”的位置——莫雷尔从没有被人教训的习惯。“显然,你赢了。”他淡淡地说。
“是的,”蒙非特说,“狂欢节到了,女孩子们穿着最美丽的长裙,用积攒了一年的妩媚到街上和男人跳舞……他爱上了一个女人,她非常的美丽……我的审美眼光一向不错。”他颇有深意地打量了一下莫雷尔,后者装作没看见。“她是我的宠物之一,曾是全国最美的那顶花冠,他当然会爱上她……她伪装成一个平民女孩嫁给了他,在王都住了下来——他本来是想离我远远的,但他的妻子不同意,或者说我不同意。再接着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他得意地笑起来,坐在沙发上,像是完成了一件工艺品,“你真该看看他为妻女求情时的样子,他在我面前跪下他曾经很傲慢的膝盖,在妻子面前被我操,又亲眼看着老婆被轮奸,看着女儿被烧死……我告诉他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想看看他是不是还能骨头那么硬?我废了他的手脚,告诉他我随时欢迎他来报仇,如果他这辈子还能握住剑,甚至直立行走的话……”他啜了口酒,像在品味那悲惨的美味,莫雷尔厌恶地低着头,觉得他杯中的酒和鲜血一个德性。
“我知道你听到的是什么,莫雷尔,那是我欣赏和制造的。在他的妻女被活活烧死时,他就是那么不停叫着的,没什么语言体系,只是叫,已经完全被悲伤和绝望剥夺了说话能力。”
他耸耸肩,“三天后他就死了,因为他想死。真遗憾,我本预定他会花一辈子痛苦地诅咒我呢,所以我在他咽气时挖出他的心脏,禁锢他的灵魂,让他用灵魂继续诅咒我。”他笑起来,向莫雷尔做了个举杯的手势,“我美丽的乐师,这个故事有趣吗?阴冷悲惨的文字适合阳光明媚的下午。”他说。
“不怎么有趣。”莫雷尔说,他听得很不舒服,有点反胃。
“你不喜欢?太遗憾了。”蒙非特说,走过去,“我吓到你了吗?你看上去很苍白……”修长的手指暧昧地玩弄他的金发,“我讨厌反抗和背叛,喜欢征服和羞辱的过程。但对忠诚于我的人我从不亏待。别在我面前摆出那副样子,莫雷尔,你只是个下人,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我只告诉你,你不过是个下人。”
他冷冷地说完,放下手,看着他的反应。
莫雷尔抿了一下他线条漂亮的薄唇,“是的,殿下。”他说,“我当然是您的仆人。”
蒙非特满意地拿着红酒踱回去,莫雷尔走到墙角的那架钢琴旁,很有好感地看着它。“殿下,既然我都来了,在我离去前,您不愿意听一曲我的演奏吗?”修长的手指爱惜地抚摸着钢琴,蒙非特用审美家的眼神看着这个漂亮的年轻人感性的样子——那大约是钢琴家对于乐器天生的眷恋,而那架钢琴确实是珍品——当然自己几乎从没弹过就是。
“也许可以试试,只要你不弹安魂曲。”他耸耸肩,“弹首高兴点的吧。”他说,以王子的姿态坐回沙发上,看着他的仆人。
莫雷尔俊美的脸孔上露出开心的表情,那种纯真这让他看上去像个孩子,他轻快利落在钢琴边坐下,试了几个音,然后开始弹奏。
那是一首圆舞曲,蒙非特确定他常听到这首曲子,可是……他从没听过这样的弹奏,也从没有什么音乐能给他这种感觉!显然莫雷尔加入了很多自己的诠释。他无意识地闭上眼睛,舞曲呼唤的是某种男女间的谐和,仿佛狂欢节时少男少女们轻快的脚步在他面前旋转,快板的部分活泼得像能让人的灵魂飞起,嘹亮的高音像能唤起人的灵魂,让他听得一阵心悸!
当慢板时,又像是在庄重地诉说着什么,撞击着什么……诱得人的灵魂跟着他的手指渐快或渐慢,被磅礴壮观的的音乐巨浪所席卷,时尔又像云雀清亮柔和的吟唱……颤音、快板、和谐……无数的技巧被他揉和成一个浑然天成的整体,每一个部分都是完美无暇。
那只是一首独奏的圆舞曲,却竟毫不客气地展现着交响乐般的气势,狂想曲般的信马由缰,牵着听者的灵魂在关于纯粹的被升华过的美中游荡……
当他弹到最后几个小节,像喷泉的水突然达到了顶峰,全然被他的乐音覆盖的灵魂在他的手中轻易达到了高潮!
莫雷尔停下他曾让无数人迷醉疯狂的手指,他的背影如此静谧,悲壮被浸进了自信和沉静里,他就这么坐着,等待蒙非特的爆发。
“你把他放走了……”王子的声音冷冷地从背后传来,手里拿着那个音乐盒——它是打开的,从莫雷尔毫无反应的身影就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雷尔死死盯着琴键,听着身后可怕的王子残忍冷笑的声音,“圆舞曲能弹出安魂曲的效果,很好,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听到他走过来的声响,接着一只粗暴的手猛地抓住他的金发,把他从椅子上拖下来!莫雷尔没想到蒙非特居然会做出这么野蛮的举动,几乎跌倒,蒙非特拽着他走向隔壁卧室,愤怒地吼道,“很好,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我优秀的钢琴家,那么你就来代替我丢失的藏品!品尝一下我粗野的技巧!”
修长的手指死死揪住那头华丽柔软的金发,莫雷尔在这样的姿势下甚至不能直起身子!他为王子居然用这种对待下贱的奴隶一般的态度对他屈辱的嘴唇发抖,他狼狈地被他揪到卧室里,然后被狠狠丢在床上。
莫雷尔倔强地抿着唇,惊讶于蒙非特居然气成这个样子——那个人看他的眼神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但也不算奇怪,他这是在那个“讨厌反抗和背叛”的王子跟前挑衅他的权威!但是他真的没办法坐视!既然他有能力——他就必须——释放那个痛苦的灵魂自由!
蒙非特跳上床,再次揪住他的金发,防止他蜷起身体,粗暴地在他的颈项上啃咬,他感到他粗野炽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身上,像要把他点着!这种基于男性征服般的狂热的欲望让他觉得无比屈辱,蒙非特的手找到他的衣襟,用力扯开,玳瑁的钮扣四下飞散,他的手揉捏着他的身体,像他不是在做爱,而是准备摧毁什么东西一样!
另一个男性的气息完全覆盖了他,莫雷尔咬紧牙关,蓝色的眼睛像结了冰一般,高傲而固执地一声不吭。蒙非特的吻开始向下,啃咬他左边的乳头,接着用力咬了下去!莫雷尔倒抽一口冷气,那个男人像饥渴的野兽一样吸吮着鲜血的味道!然后他的唇又停留在右边,开始舔弄和咬噬……
淫乱和被压制的感觉让莫雷尔的身体无意识地发着抖,他拼命想蜷起身体,可那些恶心的带着征服意味的亲吻和玩弄还是狂暴地落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被迫为他所敞开,所扭曲成他喜欢的样子,达成他雄性的情欲……
莫雷尔被迫的屈服总算让蒙非特找回了一点神志,他微微直起身体,观赏着身下新男宠的躯体,他象牙般白皙的肌肤正在急促地起伏,之上被他啃咬过的乳头像两粒鲜艳的果实般顶立在那里,闪耀着唾液的银光,像在引诱男人粗暴地蹂躏。和他之前那副高傲自制,胆敢当着他的面挑衅的样子是多有趣的对比,他得意地想。
莫雷尔微长的金发被弄得十分凌乱,蓝眸中盛着几乎达到了他承受极限的愤怒和悲哀,他的身体因为屈辱而僵硬,那颤抖像他曾奏出的颤音一样,却写的都是痛苦!
蒙非特满意地露出一个主宰者的笑容,“相当不错的味道!伟大的救世主,嗯?”他说,“但当好人总得付出代价,今天我会好好把你啃干净,连灵魂都不剩!”他打量着他,“比起你的琴声,我倒是更渴望听你在床上淫荡的尖叫,用你漂亮结实的身体弹奏一首最狂暴的交响曲!”
他再次俯下身,在他白皙的躯体上留下青紫及血痕的啃咬,莫雷尔咬紧牙关抑制住不叫出声来——他的人生从不熟悉关于剧痛和无助之类的东西,他的人生总伴随着奉承和欢呼,偶尔的艳遇和繁忙的工作,但都是体面而尊贵的……
听天由命……他现在只能如此了,交出他曾高贵——至少干净的身体,交给那个残忍下流的男人……他猛地咬住下唇,蒙非特的手粗暴地摸到了他的胯下,和刚才粗野不相称的,开始揉弄,并不温柔,可那种力道……显然他清楚怎么挑起人的情欲!那种隐私地方的感觉让他拼命试图躲避,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躲避不了,他将只能交出他的尊严……
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非物理性的,某种阴寒冰凉的气息落了下来,他睁大眼睛,他看不到什么,但是他听到了!剑与腰带上的铜扣相撞的声音,是什么东西……
3
蒙非特突然停止了动作,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就在这里,莫雷尔打了个寒战,就在蒙非特的身体里!我的对面……他看着他的眼睛,那个人低低笑起来,带着些目中无人地嘲讽,仿佛做了件十分有趣的事,他的眼睛不再是蒙非特的残忍和征服欲,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温柔的。
伏在他身上的人伸出手,把他敞开的衣襟拉上,“那家伙真是个畜牲!”他说,“谢谢你,乐师。”
莫雷尔试图压抑下急促的呼吸,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和另一个世界的居民讲话。“本份工作罢了,”他尽量得体地应答,“你找到你的妻子和女儿了吗?”
“找到了。”呆在蒙非特身体里的灵魂答道,露出一丝笑容,“她一直在等我,说她想向我道歉,以及……她很爱我。感谢你的释放,失却自由的日子真可怕!那些主宰着我的憎恨像蛇皮一样被蜕掉了,只留下真实的灵魂,因为你的引领。”
“我倒该谢谢你,不然我今天恐怕没命活着回去。”莫雷尔说,想起刚才蒙非特要把他摧毁般的狂怒。他想把扣子扣起来,却发现没有一个还在原位。
“那家伙他妈的根本是只恶魔变成的人形!”灵魂用厌恶的语调说,“你是新上任上暗界帝王?”
“啊?不,不是帝王,是暗界总监。”莫雷尔说。
“‘暗界帝王’是民间的叫法,宫廷里自然不可能这么叫,”灵魂说,利落地从床上跳下来,“在民间传说里暗界帝王是和皇帝平起平坐的另一个世界的王,但随着魔法时代的隐去,差不多都被人忘了。说起来,以你的年纪,即使满打满算的学习通灵,那技巧也未免太高超了……”
“我没学过那东西,”莫雷尔说,开始寻找他的钮扣,“我只学过弹琴,对你我尽的是音乐家的本份。”他说,和异界住民交谈并没有想像中可怕。
“蒙非特”惊讶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你的技巧……嘿,如果是你说的那样,你绝对是一位百见难得一见的‘法术’天才!”他颇有兴趣地打量他。
莫雷尔手里抓着一把钮扣,一边把他的衬衫尽可能的弄整齐,对于“天才”之类的恭维话、尊敬甚至震惊的眼神他从小到大接触得太多了,那对他像空气一样,绝不会不自在也不会影响任何的正常思维。多发现一种天份对他的人生像买件新衣服一样正常,而且宫廷暗界总监对他来说绝不如宫廷音乐总监堆积如山的工作更值得费神。
“这方面我什么也不懂,”他谦虚地说,“现在暗界的权力已经没落,我只是临时顶数的——因为现在连一个‘能力’者都找不着了。所以只偶尔处理些小事,这职位空了十几年了,全部门就我一个。”
“听说还有一位副官,你可以拿着委任书去领钥匙,到历代的暗界宫殿查一下。”
莫雷尔点点头,“我听说过那个办公地点,可一直没时间去,工作多得像要逼人失去理智……”他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繁忙之余还要应付王子的嗜好哀叹,他现在对暗界总管的工作倒不排斥了,至少这两次救他于危难。但他一点也不觉得蒙非特会放过他。
那人看出了他的想法,开口道,“我很想杀了这个混蛋!让别人痛苦似乎就是他存在的意义!你知道他当时的笑容——”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显然想到了生前的事。
“你不能杀了他,规则上死者不能直接杀死生者,不然你会变成孤魂野鬼,只能在不属于你的人间游荡,一辈子也无法和妻女团聚了。”莫雷尔说。
“如果回不去,我就留下来为你效命,新任的总监,我是艾法。”艾法说,讥诮地扯扯嘴角,“我总在想,只要能亲手杀了他,把锋利的匕首捅进那家伙的胸膛,让那该死的笑容和恶意从他脸上消失,让他冰冷和绝望……我愿意用一辈子在地狱里的惨叫去换!”
他脸上的扭曲和痛苦让莫雷尔不习惯。“我叫莫雷尔,我的工作主要是音乐方面的。”他说,“我以为你已从那些牢笼里脱离,成为你自己,而不再是他用恨捕获的战俘。”
艾法愣了一下,透过那双灰色的眼睛看着他。
莫雷尔耸耸肩,“干嘛总有那么多人愿意把一辈子给那种人呢?甚至死后满心的装的都是他?”他疑惑地说,“我没什么别的高尚爱好,但很喜欢看人沉醉在音乐里的表情,或快乐或悲哀,但都是神圣纯粹的。我不喜欢充满仇恨的气息,更加讨厌杀戮和血腥。”
艾法扯出一个笑容,这次却柔和多了,“传说中世代的暗夜帝王大都独裁残暴,你可真是个特例。”
“大约因为没什么权。”莫雷尔说,“也没时间。”
“可是,他不会放过你的。”艾法正色说。
“我知道,”莫雷尔抿了一下唇,“但他是唯一的王子,一旦死亡必定会引起内乱,而一打仗,我维护的那些美丽脆弱的艺术就会全部毁掉……”我希望把王都建设成一个全大陆最大的音乐和艺术圣地,而战争从来都只会摧毁一切。
他想起那些寄给他的热情扬溢的信,那些富有才华者每一个都那么渴望在这片土地上大展手脚,他看着他们到来——过去、现在、将来一直到他老去,他都会坐在这里,看他们把才华奉献给这里,得到快乐和满足。招待来到这片土地的人们,像这儿艺术的帝王,他当然是的——身为这个国家的宫廷音乐总监,那些人每个都像他的孩子一样,而战争会摧毁他辛苦经营过的和梦想得到的一切……
他摇摇头,“无论如何都不要有战争。那会死更多的人。”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意,然后走到大厅取回外套,“我要回去了,晚一点还要去看建国庆典歌剧的排练,你也早点回去吧。她一定很不愿意和你分开。”
他穿上外套,恢复了镇定无波的表情。“我会常来听你弹琴的,”蒙非特的外壳在身后说,“我从不是个懂得欣赏音乐的人,我一生杀过很多人,总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带着血腥气,可是……你的音乐却可以涤荡它。”
莫雷尔露出一个笑容,优雅地欠了下身,转身离去。艾法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叹了口气,走回卧室,被褥还是一片凌乱,他厌恶地看他它一眼,然后低头看那双手……曾经让自己经历地狱的刽子手的手,染过无数无辜者鲜血的暴君的手,他皱起眉,试图回忆那把他从仇恨和痛苦中挣救出来的高贵的琴声,他渴望杀死他,但他不能那么做,因为他不能让那个人在他死后继续支配他。
束缚是屈居人下时才有的东西,当他真正手握着那个人的生命时,站在裁决者的高处时,那些根附于地狱的东西再也无法抓住他的灵魂,他也能更多的看到更美好的物事……
他想起那一瞬间莫雷尔的表情,带着孩子般的梦幻与憧憬,那是梦想者的表情,他不能毁了那一切,而且他的妻子还在等着他。
他该离开了。
莫雷尔这会儿正穿着件时下年轻人流行的有些随便的外衫,靠在墙边听着庆典时大型歌剧的排练,没人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以及知道他又从哪里忙完了刚过来。他的工作像永远也做不完。
但那优雅挺拔的身形却毫无疑问是个鹤立鸡群的指挥者,这片领域的帝王。
他眯起眼睛,大脑快速地过滤和理解着一堆的钢琴小提琴长笛等等的乐声。序曲结束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他,等待他权威的意见。莫雷尔走过去,无论何时他的步伐都是利落而富有自信的,充满精力,举止优雅。
他走到钢琴演奏者身边,示意他离开,然后自己坐下,口中道,“和弦的部分改一下。”当身边的乐师正在想找纸笔记下他的意见时,他修长的手指已经准确地找到了琴键,迅速弹奏出一段流畅的乐音,“这样。”他说。
钢琴师拉尔德用一种进乎惊恐的表情看着他,刚才那段难度非常高的和弦是他今天早上突发奇想写出来,刚才擅自使用了一下的,而那个人竟然只听了一遍,就能……甚至是加以更好修改地弹奏出来!
“还有。”莫雷尔简短地说,又是一段高难度的音符从他指尖飞出,流畅得像是由他本人作曲,弹的比他这个苦练多日的演奏者还好!
他停了一下,接着又一是段很长的音乐飞出,加入了他自己的诠释和修改,一边颇熟悉他作风的歌剧临时总监霍姆斯正迅速用笔在纸上记着什么,可是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他的手指简直像上了发条一样,急板的时候更是让人连嫉妒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样改。”莫雷尔说完,站起身,向小提琴手伸出手,接过他的琴,一边试音,一边道,“小提琴的部分这样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