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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近去,看球。
“你喜欢谁?”雷开问他。
“刘国梁。”方天答。
“我是问踢足球的?”雷开有些晕,没见过不喜欢足球的男孩。
“我从不看这些国家的锯虫,只会浪费粮食。”方天答得很干脆。
“球星,来一脚。”球落在个提菜蓝的老太太脚下,老人一脚踢回场子,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做惯了,远比他们两人强。
不一会;有一边进个球;大家笑闹着在场地中央排成一排,两人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方天问也还算看过几次球的雷开,雷开说电视里的正式比赛没有这种仪式。过了会,输球的也集中过来,沮丧地从赢的队伍,两腿之间爬过去,赢得还不时的夹夹腿,或蹲一蹲,让自己的屁股给对方个留念。哦,两人明白,这是一种惩罚方法。看了半个小时,这边队伍输了四次,方天有点不明白,问雷开。
雷开说:“你数一下两边人数。”
由于场上人在跑动,衣服也没分颜色,好一阵方天才犹豫着说:“好象输的这边人少些,只10个,那边有11个对不?”
雷开说是。
等他们又输了个球,方天走上去说:“我来加一个,好不?”
输的那队长问:“你踢过什么位置?”
方天不知道,老实说:“我没踢过球,只是看你们老输,想给你们帮个忙。”
大伙狂笑。那队长寻思:今天守门的老猫没来,抽个后卫去守,也是个生手,不如叫他去守门。就对他说:“你去守门吧。在那白线内来了球你都可以用手拿,拿了球就扔给他们四个就是。”指了下四个后卫,包括起先的守门员。
方天忙说:“我在电视里看过几次女足,规则还是懂点。”
接过后卫爽快递上的手套,站到球门线前。
队长想:死马当活马医。说:“那就开球吧。”
第十三章
对方欺负方天是个新手,断下球三倒两倒,过了中场不远就起脚远射。信心十足再加上没有干扰,超水平发挥,球又急又旋,直挂远角,沾沾自喜地想来李铁也不过如此。这边的全体队员,心头一沉,这下又钻定了,这小子平常要发挥出这个水平,了得。
戴上手套,方天在踏上球门线的一刹那。感到整个世界都变了,一切的一切都鲜活起来,场上跑动的队员,变成流动的线路图。对方刚过中场他就清晰地看到球直挂远角而来,不是模模糊糊的感觉,就象那晚一样身临其境,让他感觉兴奋、心痛,交杂在一起。自受伤以来,他一直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预知能力,还以为上天已将他抛弃,现在他放心了,也许上天在指引他的方向。
右移两步,伸手将球拍下,本想来个凌空摘月,但来势太猛,旁边又没对方队员,还是保守点好。走狗屎运了,所有队员都这么想。只射门的队员觉得奇怪,明明看见他呆呆地站在门线中央,怎么一下就退到远角,将球候个正着。
“压上,压上。”队长喊,反正今天输这么多了,捞个回来扳点本也好,免得等下对方得意地说:不好意思,今天被你们剃个光头。
后卫线听了队长指挥,也就全体压至中场,左右后卫甚至助攻到前场。对方禁区一片兵荒马乱,球猛的被对方从禁区里吊了出来。落在埋伏在中圈附近的前锋脚下,他是队里速度最快的王礼,他咧嘴一笑,将球往中卫身后一趟,说声:“咱们比比速度。”
可怜中卫本来就速度比他慢,还要转过身,立马被拉下一大截。方天见情况不妙,迎上去堵在他的前进线路上,王礼刚要打门,就发现刚看好的角度被封住,心里诧异,这个自己号称没踢过球的守门员,怎么如此好的眼力,不过单刀的他并不急于做动作,现在还没进大禁区,对自己脚法相当自信的他,对付个菜鸟还不容易,决定人球分过后,再把球停在球门线上拽拽。
把球往里一塞,身体向边上抹,自己这套动作不知晃过多少守门员,甚至有些守门员,连他毛都没碰到根就被晃得失去重心摔在地上。果然,那个守门员,被他两下就摔倒在地。得意的他,习惯地向球门追去,却惊讶的发现,球不见了。
后面传来大笑声,甚至有人捧着肚子笑倒在地。方天傻傻的拿着球,站在原地不知道变故何起。雷开也笑着跑进场来说:“你犯规了。”
王礼这才发现方天在大禁区外把球用手扑住了,原来根本对方没理会他的假动作,径直就冲球去了,只是实在他太菜了,居然连守门员出了禁区不许用手都不知道。
队长跑过来,冲方天大声叫好。方天以为是讽刺他,没理。
其他队员也冲他鼓掌,说:“能如此干净地扑住王礼单刀球的守门员,柳市没几个,要不是见你真不懂规则,我们真以为你是哪个职业队的。”
接下来半个小时,他们进了对方两个球,在方天的高接低挡下连一个球都没丢。本来就干了一天活的方天实在累得不行,就借口送雷开回家要走,在队长一再要求下,答应明天早上来参加他们训练。
离开球场,那种一直围绕他的感觉消失了。恢复正常状态的他,不知该高兴还是失落,球场上那种可以让他完全掌握自己命运,甚至改变结果的感觉,让他有种吸毒般的快感,但能力被局限在球场上,虽然持续的时间大量增加,还是隐隐有些失落。三十岁的他,还有多少体能可以驰骋球场呀。
雷开很高兴,暮气沉沉的方天,初次上球场展示出的活力和天才能力,她相信绝对是他老婆没有发现或展现过的。所以方天说要请她客时,她痛快地答应了,全然没感觉到其实这是方天对她的暗示。
方天苦着脸,捏着口袋里的几个钱,毅然来到小区前豪华大酒店边上的米粉摊子,对老板说:“来两个三两米粉。”思索下又改说:“来一个三两米粉,一个二两米粉。”
不知趣的老板居然问:“要不要加肉呀?”
方天心疼的说:“三两的不要加肉,二两的加肉。”
雷开看着方天肉痛的样子,笑道:“老板,两个都加肉吧。”
低声对方天说:“现在我怎么也还是你老板,我请吧。”
方天丢过一个算你懂味的眼神,大声对老板说:“再上四个卤蛋,要双黄的那种。”
两人在油腻地桌子上扒拉着。
一部浅蓝色地菠萝停下来。车窗摇下来,露出个中年人的头:“开开,怎么在这里吃东西,小心坏肚子。”
雷开没好气地说:“你真管过我吗?”
方天一听就知道,那人是雷开的父亲,也不想趟这趟混水,左右开弓,两个鸡蛋往嘴里塞,看在中年人眼里更是副傻像。
打开车门下车,做一副慈父像说:“开开,没吃饭吧,走,进里面吃去。”
雷开皱眉,望方天,方天吃得不亦乐乎,支吾支吾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东西。
车另一边下来个妖艳的女人,短短的裙子露出大截雪白地大腿,看得方天眼放金光。女人依在中年人身上说:“雷哥,今天好不容易约了南区长出来吃饭,临时带个拖油瓶去怕不好?”
雷开一听,火冒三丈,说:“我去,不过要带男朋友一起去。”
雷老板听了,嫌恶地望了眼被鸡蛋噎住正在和老板打手势要水的方天,心想:居然找个这样的人做男朋友,女儿的眼光也太差了,回去要好好教教了。也不想自己一年回几次家,又和女儿说上几句话。但赶时间的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方天在听到南区长的时候,喉咙与嘴巴的配合完全乱了套,噎得透不过气来的他,才想起向老板要水。南哥、他是位领导。在他脑海里盘旋、交错、组织,不管怎样,方天下了决心一定要去看看这位南区长,是不是他记忆中的英俊男人。
走进包厢的一刹;南区长脸上肌肉明显紧崩了一下,还是堆出政客职业笑容,面对迎接他们的逐一握手,当听到雷老板极不情愿地介绍方天,连名字也没问的他只能含糊地说是女儿的男朋友。南区长脸上古怪地抽动下。方天心里虽然翻江倒海,面上仿如不老练的学生仔样,现出羞涩地红晕。他的表现让南区长放下心。方天不认识他。方天不知道他就是李倩背后的情人。方天还象李倩形容的没社交经验、不懂事物、还是个靠女人的窝囊废;只是奇怪这样的他怎么赢得女人的欢心,李倩如此,雷老板的女儿也如此。
没心事地他调理好情绪,在席间挥洒自如,旁征博引,风趣幽默,逗得席上女人咯咯只笑,男人附耳倾听,加紧学习。雷老板犀利地目光在两个年纪相差不远的两人瞄来扫去,更现得方天拘谨木呐,呆头笨脑。
雷开却沉浸在方天没拒绝的喜悦中,虽说,方天在草坪拒绝了她,但她相信不过是旧情一时难忘造成的,年轻的她还有的是时间抹去他心头的伤痕。全然没听到大家在说什么话,只是脉脉含情地望着方天,紧紧地依着他。方天不敢享受这分温软,紧张得全身冒汗。
南区长捏着龙虾仔点芥末时,看见方天满头大汗,关切的递过张纸巾问:“雷老板,您的女婿贵姓呀?”
方天情知雷老板不清楚,装做紧张样结结巴巴地说:“免贵姓方,方天,方向的方,天气的天。”
雷老板暗骂:罗里罗嗦。
南区长轻笑,果然是他,还是副懦弱模样,明知他没工作还问:“方先生,在哪里高就?”
方天心头有气,我老婆你睡这么多年,我高就过什么地方你了解得怕比我档案还清楚,还装模做样问个屁。还是恭敬地回答:“我现在在雷老板手下打工。”
哦了一声,南区长没兴趣理他了。
雷老板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怎么店里进人都不跟他打招呼,女心向外呀!心想:也改好好去店里管管了,不然一夜间家产灰毁烟没,柳市也不是头回了。
雷开则一脸无辜,进个散工不会要特意打电话请示吧。
散席了。有人欢喜,有人愁。总之南区长、方天都不包含在内,带着各自需要的情报,也还算满意地回家了,不过看起来方天更高兴点,最后席上留下两份点心基本没动,他悄悄地叫服务生打了包,晚上可以美美地吃上餐夜宵,明天还可以省下两块钱的早饭钱,不过10点钟算不算早饭,还有待商妥。
第十四章
清晨,就传来敲门声。
惨了,惨了。方天念叨着,到处找衣服。
昨天晚上还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准时到,不用雷开催,现在被她上门抓个正着。
走到客厅瞟了眼石英,还不到六点呀,昨天明明约的六点半呀。
开门。
“懒鬼,还没起床吧。”雷开提个饭盒,穿套大红运动服站在门口。
“还不让我进去。”推开还在擦眼睛的方天,走进来。
“吃吧。”揭开饭盒是一盆饺子,就是包得歪七咧八的,一看就知道是某不熟练工人操作出来的作品。方天一边竭力地回味小学老师当年教育他们,到底是要先吃早饭再锻炼身体,还是先锻炼身体再吃早饭,哪个科学。另一边却拿起筷子吃了。
“你几点起床呀?”方天抬头问。
“四”猛地被问雷开差点说出实话:“五点多。”
方天不想戳穿她,要个没做过事的大小姐第一次就包出拿得出手的饺子,没厚的脸皮和几个小时的辛勤劳动是难得做到的。
“走吧。”吃完方天用手背在嘴上一抹,就喊走。
雷开撅起小嘴,说:“你还没问我吃了没,就把饺子吃个干净呀?还有脸也不洗,好不讲卫生哦。”
雷开有蛮大的意见哦。
“你没吃吗?”试味怕就试过三锅哦,方天笑笑。他把头伸到水龙头下,拧开阀门就冲,猛地一甩头,摇得雷开一身水。笑着说:“这下满意了。”
下楼后,才发现雷开骑凌鹰来的。
方天笑着说:“这么早不怕被连人带车一起抢。”
雷开哼了声,说:“我这模样送上门还被人嫌,谁还来抢哦。”
方天装模做样问:“谁嫌你,哥哥上门去教训他一顿。”
“哥哥,你是谁的哥哥。”雷开对他的定义明显不满。
缓和下脸色,雷开说:“你要是真担心我,就每天去接我。”
“骑我那富丽堂皇豪华皇家专用宝马去接你。”方天指着昨天刚修好的破单车。
“你可以骑我的凌鹰呀。”雷开说。
“然后,再骑着去店里扛包?”方天反问让雷开无语。
雷开想想,说:“不如你来店里当我专职司机。”反正父亲已经误会了,不如干脆让他进店帮我忙,这样也好绑住他。
“开菠萝?那是你爸的专车吧?”方天一笑置之。
“这么小看我家,呵呵,起码还有部普桑哦。”雷开说。
“可惜我没照。”方天不上钩,开玩笑,做你的专职司机还不如去做你老公。
谈笑着到了球场。
“太早了,没来几个人,先跑就圈吧。”雷开说着先跑了。方天看她矫健身姿就知道肯定经常锻炼。
摆摆手说:“我先打套拳。”
摆开姿势,慢慢地打着老头在空暇时教他的拳,可惜他打过十来趟还没感应出老头说的气,更谈不上让气随着他画的路线运行了。
雷开跑了三圈,看方天还推着手在原地转圈,就停下问:“你打的是老爷子教的太极拳吗?”
“什么太极拳?”方天被吓得停下来,“难怪我觉得怎这么慢吞吞的,原来是老爷子在公园里泡老太太用的太极拳哦,还骗我说是什么根据易筋经悟出来的。老爷子要真是少林弟子,那就该是许世友的警卫而不是林彪哦。”方天恍然大悟。
“易筋经不是都被少林高僧送到香港去抗非典了,怎么还轮得到你。”说起易筋经,雷开笑得更欢了,老爷子爱骗人,逢人就要教他根据易筋经悟出来的拳法,每次还画得一地乱七八糟,让人看得一惊一乍,可从没教过他真正的徒弟小李子,没几天就被他们戳穿了。上次非典时期,新闻里说少林高僧到香港传授市民易筋经抵抗非典,老爷子更被大家笑了几天,都说老爷子高瞻远瞩知道非典会流行所以为保护大家的生命提前教授易筋经了,老爷子也只有苦笑。
队长骑部赛车来了,说声真早呀,就叫雷开一起,三人推球。
方天正反正反的练着脚背推球;还竖起耳朵在雷开的恬嘈中听队长的碎碎念。
原来,昨天踢球的两边合起来是一个队,都是原来河湾小学代表队的,曾经在全省小学生足球赛代表柳市获得第一名,还参加过全国赛,只是没拿到名次。毕业的时候满怀希望的老教练跑遍了柳市的各重点中学;由于没取得全国性名次,没有一家肯整体接受球队,失望的老教练只好找到他的老友一个在子弟学校当校长的老哥们,老哥们没让他失望,答应如果没考取重点中学的队员他都接受,唯一的条件是老教练跟过来继续带他们。又带了他们三年多后,老教练在前年病死了,现在都靠他们自己练了。对于球队前途,用大家的话来说是‘前途无亮’,去年他们代表学校打全省中学生足球赛拿了个第三名回来后,企业老总高兴之余说过句话,如果他们代表企业在市赛里拿了前三名,就整体接受他们按干部待遇进企业,这就是他们还在练的最后动力了。可柳市有四只半职业的黑市球队,成员都是解散的省队、市队球员组成的,平时靠赌球,一旦比赛就披上各赞助商的旗号;代表他们出赛。再加上柳钢队、柳市啤酒厂队、市电缆队等几只传统企业强队,他们要取得前三名几乎是天方夜潭。唯一的希望是因为这些队伍,队员年龄老化,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再加上平时不注意身体,基本上都是些半场队员了,只要上半场不丢球或少丢球,下半场去追,还是有一拼之力。
“老猫。”队长冲一个穿彩色运动衣服的瘦高个喊。
“猴子。”老猫不客气地回叫队长外号。
“你被开除了。”猴子吓唬他。
“正好,我们班主任说我下次还不上自习课就要开了我。你们要是先开我也好。”猴子冷冷地回答。本来坚持练球就受了很大压力,不是队里多年感情和自己热爱早就放弃了。
“算了,算了,正好你来教教这个天才守门员。”猴子说。
“这么老头子,也只能练守门员了。”老猫挖苦说。
方天笑笑,看样子这家伙嘴巴是够恶毒的。
当老猫听猴子说他扑住王礼的单刀球后,立刻就拉着方天去球门前试试。动作让雷开嫉妒不已。谁知道,不在比赛状态的方天,表现完全业余,超级菜鸟一只,让他失望透顶,一口咬定是猴子骗他的。不过人数到齐后,大家一致为猴子作证,特别是王礼说他在比赛时站位极佳,远超过他,才勉强相信。在一一介绍后,分边比赛,猴子则一直站在方天边指点,但方天的位置判断、超前意识让他不得不相信,方天是个天才,可惜是个三十岁才发现自己才能的天才。
通过个来月的打听;总算摸清大概情况。
南坚,29岁。月湖区常务副区长,也是柳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区长。家住月湖区政府大院。
躲在大院阴暗处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
方天看着他上了车;阴险地笑着。
提着礼品袋匆匆上楼,按响门铃。
“谁呀?”里面传出个温柔地女声。
杜菁菁,27岁。市人大杜主任的独生女,现在柳市师院教舞蹈。五年前与南坚结婚,生一女。这是方天脑海里浮现的资料。
方天没答应。
莫非有什么东西忘了带;杜菁菁不加思索把门打开。
“南区长在吗?”方天满脸笑容地边问边向里走。
“他刚下去,你没遇到吗?”杜菁菁瞄着他手上的礼品袋,上面只写了某某超市,不知道里面袋着什么,又是个送礼人,杜菁菁这么想着,把方天请到客厅坐上。
方天看她把门顺手带上,微微一笑。
“女儿长得好乖呀!”方天把在客厅里蹦蹦跳跳地小女孩揽入怀中。
“小闺,谢谢叔叔呀。”杜菁菁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