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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缘尽-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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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桃:为什么取这么恶心的名字,女人名字。

    独孤:是吗?记得西门吹雪吗?本意是西门吹血。

    桃桃:那你的名字呢?

    独孤:把吟雪换成饮血岂不很男人?

    桃桃:更恶!

    这里的人名字有四种颜色:粉红、红、淡蓝、蓝。我的名字是浅蓝色,而桃桃是红色。

    独孤:你是女生?

    桃桃:是,虽然我希望不是。

    独孤:为什么希望不是?

    桃桃:我讨厌女人,目光短浅,鼠目寸光,只顾眼前,胆小怯懦。

    独孤:你讨厌自己?

    桃桃:不讨厌,恰恰相反,还很自恋。

    独孤:双重标准?

    桃桃:你呢?

    独孤:我不讨厌女人,虽然她们有你说的那些个缺点,但是她们有更多的优点。

    桃桃:观点平庸,没有主见。

    独孤:我会把这句话当成夸奖看。

    桃桃:怪人一个。

    这个时候我调查了一下桃桃的个人资料,结果没有成功。需要一万元银两,而我没有,于是只好向女人借钱。很不要脸的:

    独孤:给我钱。

    桃桃:为什么?

    独孤: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桃桃:理由不充分。

    看到她的心情被设置成“不开心”,学着她也“不开心。”

    独孤:你为什么不开心?

    桃桃:你又为什么不开心?

    独孤:女士优先,而且是我先问的。

    桃桃:不说拉倒。

    独孤:好吧,我说,因为你不开心所以我不开心。

    桃桃:这么恶心的讨好话也能说得出来!不予通过!

    独孤:因为刚刚跟人吵了一架,够充分了吗?

    桃桃:勉强。跟谁?女朋友?

    独孤:也许吧……

    跟她一言一语下来,隐约中感觉到对方的不开心与自己有些相通之处,于是一句“同病相怜”勾出若干相知之意,她教我如何泡江湖,给了我很多钱。我查了一下,桃桃身份是风云山庄掌门人,未婚,头像是一只小鸟,签名档只有一句话:心,需要翅膀!

    这时候傻子来上课,坐在我的身边,告诉我那体育老师十分生气,给我记成了旷课,因为我迟到且早退了。预料之中,“还要警告某些人不要藐视课堂纪律、不尊重老师,小心补考……”我抢着傻子的话头说,“前面几句都对,不过不是补考,是重修!大学里只有重修,哪有补考的说法?你也该注意下了,毕竟处于弱势,硬碰硬肯定吃亏的是学生。”“我知道了!”我颇不耐烦,只顾自己的聊天大业。

    网络可以使人片刻忘记现实,哪怕只有这么一条好处,网络就可使无数的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也正因此,网络才被称为电子海洛因,十分有趣,互联网跟民主一样,在美国是造福社会,一旦到了中国却沦为贻害人间,都成了杀人败国的魔王。

    “怎么才能开心点?”桃桃问我。

    “好,让我来给你开导一下。”我开始瞎掰,“俗话说,一个人之所以不开心就因为他在时刻提醒自己不应该开心,就如一个沉醉于痛苦之中的人总是强调自己的不幸一样。”说了这句话后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正确理解过这句话的真意,不然不会活得这么痛苦。“用中国古话来说,就是若夫开心着,先为不开心,而后方可为开心。”这是套用《孙子兵法》的句式,简洁明了,比琐碎的西方名言好写多了。

    “此话怎讲?”

    “先为不开心,是指假设了所有不开心的结果去感受,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你不开心了,那么你想不开心都不行了。此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嗯,有点道理。:)”她回了个表示鼓励的笑脸,示意我继续。

    “所以,开心是不可强求的,可强求的只能是不开心,开心是可遇不可求的……”

    当我们把话题继续到失恋,她把心情换成了痛哭流涕,而我变成愁眉苦脸,直到最后她变成了开开心心时,我则变成了依依不舍。两节上机课不知不觉中过去,我暂时忘却了俗世烦恼。

    “奇怪,老师怎么没来上课!”放学时,傻子抱怨,又转向我:“你作业做完了吗?看你一个上午都在聊天?”发现我的回答只是我神态恍惚的对着他看,接着说“你没做?下下周就是上机考试了,你一点都不急?”“急什么?兵来将当,水来土淹。”我用嘴硬掩饰心虚。

    网络上的快乐以现实中双倍的不快为代价,想到仍然要面对奕晴的冷战状态,体育课的矛盾冲突等等问题,不开心便一个个的压过来。

    回到宿舍后,又考虑要不要拨那个“她不在”的电话,最后没有任何行动。随口吟一句:“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不料被岛主听在耳里,“情圣!不是我说你,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他本来是调侃,却见我以无比冷酷的眼神对着自己看,自己先乱了阵脚,“噢,……你开始喜欢零点(注:此处有误,应是羽泉)了啊?零点还不错,除了有点儿不良嗜好外,他们的歌还是蛮不错的。我还以为你只喜欢苏永康呢!”

    岛主话题的转换之快让我吃惊,忍不住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苏永康?”

    “不喜欢吗?以前常听你哼想要把你忘记真得好难……”

    “只是喜欢那首歌而已,你喜欢吃鸡蛋就说明你喜欢老母鸡吗?”

    “那是自然,爱屋及乌嘛!”傻子插嘴到,岛主略显尴尬。“人家岛主学理科的,你说话不要总是文绉绉的好不好?小心成了孔乙己第二!”替岛主打圆场。

    “拜托,我荣幸之至,只是可惜没有鲁迅来给我作传!”我也不屈不挠,力图从斗嘴中获得短暂而痛楚的快感。

    “说真的,情圣,体育课你打算怎么办?”躺在床上睡午觉前,傻子最后问我一句。

    “顺其自然吧!”我长叹一声,苦笑一下。
第四章(上)少校点名
    我没有睡午觉,直接去了大礼堂。将要上的课是军事理论与军训,代课者是鼎鼎大名的才子教授,南天四才子之一的艾尧。这家伙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混得臭名卓著,——骗骗大一新生尚可,时间长了则是多令学生反感而不自知,独善夸夸其谈,被评为毛语录中所说的“嘴尖皮厚腹中空”之辈。这厮现任校军事理论研究所研究员,身份是副教授,开课不多,但其课程严厉,本学期痴仔慕名选其《世界海战史》,方知其难缠之处:上课不外乎东拼西凑,什么马汉海权论之类,鼓吹中国应造数首航空母舰,争取海上霸权,动辄反美仇日,大呼收复台湾;但是每次课都要交一篇读书、听课心得,且不得少于二千字。在所有本科生的必修课里,每个学期都有《军事理论与军训》两个学分的一门课,军事理论部分就是由他代课。教室是大礼堂,一起上课者有数百人之多。以此位先生的本意肯定是意欲每次都一一点名,无奈人数过多,无法顾及。于是他个人规定,学生必须提前十分钟进教室,而后他随意抽查点名。我之所以这么早到教室,倒不是害怕被点名,只是希望再见到奕晴,因为她也要来上这个课。

    我在教室正中间一个座位上坐下,这里不是很靠前,因此不可能被老师随便点到回答问题;也不是太靠后,因而不会被看成是碌碌无学之辈。我的考虑只是在这儿可以做到能屈能伸,易于寻到她。无奈人到过半,未见她的影子。或是座位使然,我的座位前后左右,都已坐满女生,只有左右两个位子仍然空着,因为我放了书。

    这时燕子和姜蔷两个人过来,在路上远远的对我问:“那儿有人吗?”我只好摇头表示“没人”,她们俩一前一后近来。我错开了一个位子,姜蔷坐在了我身边,燕子坐在了外边。两个女孩都着裙装,身上散发着香味,一静一动,各有可爱:蔷应似一直没剪过头发,如今直发及肩,更显温柔灵秀,只是其间稍有白发数根,又添几分娇病之态,让人不能不陡然心生怜惜;而燕子一幅刁蛮习气,素面朝天,不假雕饰,别有一番情趣。二人自坐下来就耳语不止,尤其是燕子,她嘴里似有说不尽的秘密,道不完的趣事。

    蔷走进来坐下时拿了我占座的书,是邓论课本,她边与燕子打岔边翻开来看,不期竟笑了起来。我已猜测到七八分,定是我不知何时在上面又写了什么“心语”,想想邓论课本应该不会写出什么好话,因为看那本书最有可能的效果就是让你灵性全失,肠思枯竭。我赶紧伸手去抢回来,不料那女孩似乎有防备,转果身去把书递给了燕子。燕子是第一个心直口快之人,随时准备发挥她伶俐的口才,我心知出丑已经不可避免,就任由她念出来:“爱的本质:哀求不是爱情,冷战状态不是爱情,爱情是解放自己,发展自己,消除孤独,消灭冷战状态,最终实现共同快乐。——积四十年恋爱革命之经验,二十世纪著名爱情建构主义大师Darwa。Yong对爱情的经典定义。哈哈,好恶心啊,情圣真是忠实于自己的职业,无时无刻不谈爱情。不过Darwa。Yong是谁啊?”

    “一个伟大人物,你当然不会知道!”

    “嘿嘿,亵渎圣贤。”蔷把书还我,“看来你是感受深刻啊,大情圣,你跟谁进行冷战状态呢?”

    “就是,别搞得神神密密的。”燕子在旁边帮腔。

    我正考虑该怎样接着她们的问话,却看见奕晴推门进来,神情冷酷,没有向教室后面看半眼,就在第一排靠路的一个位子上坐下。她穿着黑色套裙,我对着这个背影发了一会儿呆,感觉到心底有一股冰冷的寒气在游荡:我会喜欢这个女孩吗?她多像一个职业女性啊?——我不能容忍的那种生存状态。

    考虑到二人还在等我解释,我回过神来,心想何必把心事放在脸上,徒添烦恼不快,遂强作欢颜:“那是看邓论看烦了,随手写下来的,哪有那么多意义。”

    “随便写的?肯定是有感而发!”燕子不相信。

    “哪有那么多感觉,纯粹胡诌,怎么能当真呢。对了,马上就要军训了,你们怕不怕?”

    “怕?怕什么?”

    “我感觉军训对漂亮女生来说就像是暴风雨对花朵,你们不怕被晒黑了吗?”

    “担心有什么用?既来之、则安之。能有什么办法?”

    “知道为什么要军训吗?”

    “不知道,为什么?”

    “还不是……”燕子抢过话头,开始翻开《军事理论》来读。

    “嗬嗬,那是官方说法,还有一种小道消息,不知你们听过没有?”

    “小道消息啊?愿闻其祥。”

    “据说是一百年前,……一个军事首领就出点子说,学生们这样子醉生梦死不务正业根本原因就是太闲了,才有心情去鼓吹什么自由、人权等腐朽堕落的价值观,没有纪律和教养。鉴于我们部队里这方面做的是最成功的,所以不如在大学生里面实行军训,管保他们都老老实实服服帖帖。所以,军训其实是戴在学生头上的一个紧箍咒。”

    我信口开河,说到一半,发现周围很多人竖起耳朵在听天方夜谭一般,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我这样宣扬歪力邪说,会不会被诬陷成反革命罪?

    我话头刚落,就见燕子拍手称快:“不错!好样的,真能编。”她看上去想揭我老底,“柳大侠真是出口成章啊。我还听过一段议论,就是把你刚才说过的那段话里面的军训二字换成英语教育,用来痛斥英语教育制度祸国殃民,真是毫厘不爽。看来大学生比孙悟空还要可怜一些,光紧箍咒就戴的不只一个啊!”燕子话语刚落,众人已笑做一团。

    我赔笑道:“那是那是,岂不知发明创造就是这样搞出来的?所谓移花接木,未尝不可吧?”

    “可,可,有什么不可的?只是有时候谣言也是这么产生的。”

    领会到燕子嘴巴厉害,我思忖临阵逃脱,不复多言。这时,才子教授到了,他正好给我解围。今天的他一改西装革履模样,换成一身戎装,走路的姿势也做作的矫健起来,把腰挺得笔直的坐下,摘下帽子放在讲台上,下面开始肃静。

    “大家也看到了!”他嗓子有些沙哑,“我今天穿了这身来给大家上课,为什么呢?告诉大家,这是有深意的!因为再过几周大家都要迎来军训。军训的重要意义我在这里就废话不多说了,书上有,你们自己看去。我只说一下对于我们而言军训意味着什么。军训不仅仅是为了让你们在太阳底下晒一个月,把皮肤晒黑一层就万事大吉了。军训的意义在于锻炼你的体魄,提高你的境界,提升你的政治素质和纪律意识。参加了我们学校的军训,就是要你们毕业以后随时都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官。”他指了指自己的衣领,“大家看到没有?这是什么军衔?你们知道吗?这是少校军衔!”

    这家伙炫耀一番自己的军装,向大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使同志们再次树立起对他的崇拜心理,或者把这种崇拜心里在提升一节,可惜他的愿望落了空,因为下面传出一片唏嘘之声,这不太像是崇拜者的声音。看来开场白没有达到万众归心的情绪激昂效果,他翻开了点名簿。

    一路点下来,少校同志每点一个人都会抬起头来庄重得看看,被点到者一般都要立马站起来回答一个“到!”,得到点头允许才能坐下。

    “束景泰!”点到我们系的人时,少校同志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点中了那位逃课游击分子。第一次无人应声,“束景泰!来了没有?”他声音更大的重复了一次。“到!”一个人忽然站起来,竟是阿蔡。这人跟阿泰一屋,许是眼看兄弟有难,想借机暂时顶替一下,蒙混过关,——因为是抽查点名,后面再次点到他的几率很小。

    “你是束景泰?”不料少校不是好糊弄的,他逼视着阿蔡。

    “嗯。”阿蔡心虚,声音里也透出一点颤音。

    “站起来!”少校大声道。原来阿蔡已经没经允许坐下,“你家是哪得?快回答!”追问一句。

    “广东!”阿蔡没有料到这一式,虽然尽快回答了问话,仍然是晚了半拍。

    “广东的?广东的怎么说起东北口音来了?生日是哪天?”

    阿蔡一看遮不住了,恰好又不记得阿泰生日,正要转头问别人,少校等不下去了,他站起来,走下讲台,从礼堂南边那条路上下来,嘴里命令“站着别动!”

    但是阿蔡已经离开自己的座位,从北面的过道上奔出门去。少校令人关住门,但是无人响应,眼睁睁的看着他逃去,勃然大怒!

    “没种!真没种!”他回到讲台上,一手捶了一下讲台,一手指着阿泰逃走的门口,“这人好没种!这不是逃兵的行为这是什么?而且不讲义气!既然敢于冒充别人,就该敢于承担!这样临阵逃脱、不等于把兄弟给出卖了吗?他是能逃走,但是这个什么泰的还能逃走吗?没种!不讲义气!”他满腔怒火无法释放,声音则接近于咆哮,而措辞也越来越过火。“还是政治系的呢?学政治的居然这么没有纪律性?学政治的怎么能这样呢?学政治的就这种政治素质?哎,扩找啊扩找,多少垃圾学生被扩找进来了啊,这样的人出去能代表南天大学吗?学校让这样的垃圾去代表能不完蛋吗?……”他沙哑的声音在扩音器的帮助下犹如雷鸣,响彻大厅。只见他又狠狠地拍一下桌子,继续骂道,“都说南天衰落了,这样下去南天能不衰落吗?”
第四章(下)激扬口舌
    才子少校最后长叹一口气,结束了自己的训话,记起来还要点名。不料他没能继续点下去,因为在他开口点名之前,有人接着他说话了,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或是因为胆怯声音略有些单薄,但是内容却是与老师针锋相对,且更具杀伤力。

    “老师,请注意你的言词!”说话的正是我身边的燕子,难以理解她何以有如此的勇气去顶撞那位不可一世的少校大人,教室里传出一声惊叹来,这惊叹由前至后音量愈见宏大,可以想见发出者有多大的惊异。“你也说南天在衰落,那么我认为,南天的衰落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老师才会成为事实。一个优秀的老师怎么会说自己的学生是垃圾?学生是垃圾还不是老师教导出来的?如果学生是垃圾,那么老师是什么?”燕子的话简短精悍、抓住一点,以点概面,把对方批驳得体无完肤,肺都要气炸了。她虽然没有扩音器,但是相信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因为她话音没落,教室里已经沸声一片。

    少校同志用了极大的努力掩饰住自己的惊讶和愤怒,仍然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人当面顶撞他。这对一个被变态自尊心填满并驱使的所谓老师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他掩饰不住自己的愤怒,几乎每句话后面都摔一下点名簿。学生们再次肃静下来,个个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眼前这出戏如何收场。

    “我叫什么这重要吗?难道你不敢面对自己学生的一点点质疑吗?你是唯我独尊惯了吧?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却把学生当成羔羊一半,随便骂来骂去,随随便便就侮辱他们的人格,称他们为垃圾吗?够了!你这样的老师才是不合格的!”

    燕子语气昂扬,人却冷静的多,而少校本人却被她激的恼羞不已,无法静下来。“你是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他只是一遍遍的重复这句话,声嘶力竭的。

    “政治系的,袁雨燕。”燕子自豪的说,然后坐下来。少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在名册上找啊找,做记号。“你们这帮学政治的,怎么就一个个得这么没有政治素质?公然抵触老师,你们还有没有希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一代不如一代了……”他一边满口讥讽的絮叨,一边翻着点名册,似乎想继续点名,好像知道了对方名字就万事大吉了。

    这个时候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说点什么,战胜了枪打出头鸟之类的名言警句在心里的劝导作用之后,我站了起来。我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好让少校同志注意到我。然后我说话了。我的语气里既不像少校那样义正词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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