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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们一般是不回宿舍,这已经成了习惯。
当我们在上楼梯时,冷不防从身后边冒出一句话:
“我叫阿晖!我们可以聊聊吗?”说的声音很冷静清晰。
我还没反应过来,与此同时,另外有一个人也对雅康说:
“我们聊一下!”
他已跟我并排走了,我反射性地看了他一眼,是他!
没错,是上次女子篮球赛那张脸孔,多么熟悉而又陌生!
这是我第二次见他吗?
只觉得跟平常不经意看见“他”时不是同一个人,很多方方面面都不同,他究竟是怎么样的?
我觉得他很高,我要抬起我的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充满着喜悦,就像上次女子篮球赛时一样。他的牙齿很白。
他究竟是不是“他”,那个黑影!
或者,不可能,怎会是同一个人呢?!
他说的那句话,让我满脑子浮起跟他坐在一起的情景。
跟他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呢?
突然有一种怕被他了解的可怕念头。
“我没空!”
吐出这句话,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冷酷无情,我想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那边雅康也一反常态,有点严肃地说:
“我没有空!”
“反正你也是回班!”
他同学说。
“噢,不是,”雅康一副你错了的语气,“我要打电话!”
他同学一时语塞。
我还以为她会说我们要去嘉禾。
不知道他又跟我说了些什么,但我的注意力不在他那边,听不清楚他讲了些什么。
我觉得我就好像在梦游一样。
见拿我们没有办法,他们居然就默默地跟在我们后面,快到拐角处的电话亭时,雅康便飞奔去打电话了。
“我只不过是想跟你聊一聊!”
他再说。
“我真的没空!”
我一边摇头一边径直走,感觉到他们两个呆在原地,他们没有跟过来让我放下了一颗心。
但是一回到班里,我的脸马上就烧了起来,心也从来没跳得这样厉害。我怕他会进来。
班里的几个同学正准备去吃饭,他们看见我时的眼光诧异了一下,我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不久,他们几个人全部都走光了,剩下我一个对着空气。我真希望他们不要走,在这种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我的救星。
我开始坐卧不安,不敢看出去,生怕他就在外面。
只祈祷着雅康快点打完电话,就可以去嘉禾了。
这实在是我预料不到的,他居然会来找我!
幸好接下来几天,都没事发生。一晃就到了这个星期天的开放日。
学校开放日是星期天,早上起床,天色就一直阴阴沉沉的。
今天我穿了一身黑,这是第二次。里面配了一件蓝色底带花的衬衣,当我在外面罩上一件黑色外套时,黄齐不可思议地说我像黑社会老大的情人。
我想也不错,我崇拜黑社会老大有很久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他起码有能力,所以在黑社会被尊为老大。
我相信这个老大不是那种坏事做尽的人。
我们在吃早餐的时候,黄齐又强调我是否跟黑社会老大有何关系,老是没来由地穿得一身黑。
这次我没想到黑社会老大,我想到的是那个黑影,黑色的影子。
为什么我只能见到他两面?
为什么就注定我只能见到他两面?
为什么不让我一开始就不要在旧饭堂遇见他?
他是否还在这个学校里?
我该知道他到底在不在呢?
王子凭一只水晶鞋找到灰姑娘,我该凭什么找到黑色的影子呢?
凭那件黑色的T恤吗?
可是,那个“他”,为什么他不穿那件黑色T恤呢?
他甚至连黑色的衣服也不穿。
于是我就穿上黑衣,引蛇出洞吗?
Openday,他今天来吗?
总之,他一定来!
这又是我的直觉。
今天学校不出我所料,真的有很多学生,到处都有公关部礼仪班同学的影子。
只是家长看上去相对就比较少,因为今天很不好运,从早上到现在,就一直下着雨,而且很大,不然今天一定很美好,学校也一定不只有这么一点家长的人丁了。
都是下雨惹的祸,我并不喜欢外面湿答答的样子。
尽管这样子我跟雅康刚刚才去了一趟新市。
到新市去买羽毛球是我的心愿。
回来后照样下雨,早上瞅着我们出去的那几个在校门口迎接来宾的礼仪班同学又再度瞅着我进来。
我想,他们对我那套黑色衣服有兴趣。
我们匆匆忙忙走进班里,班里没有多少人。
雅康出去打电话,但又马上跑回来神经兮兮又兴奋地说:
“肖延,你知道我刚刚看见谁了吗?”
“谁呀?”
我不想她吊胃口,故作轻松地问。
“那个阿晖!”
雅康看着我的反应,见我报以一笑后又马上出去打电话。
而我却开始心神不宁了,不时地看着外面。
雅康好像是故意告诉我,就这样丢下一个定时爆炸的炸弹给我。
结果,到我们要走的时候,还是没有看见他。
当要下到楼梯口时,雨下得越来越大,我们没雨伞,在这一刻,不想跑也得跑。
跑到三楼时,已是暴雨。
我们只能停留在男生宿舍的那一边,只能隔着雨柱对着对面女生宿舍入口望门兴叹。
等了好久,雨也没有小一点的趋势。
我一边留意着他四楼的宿舍,终于看见那里出现一个身穿整齐校服的男生。
是他吗?
不管是不是,只要他宿舍有人,我就会莫名其妙地兴奋。
我看见他站在那里有一会儿。
雨照样下着,我照样过不了。
我却乐意就这样等着雨变小,雅康却不耐烦了。
“不如我们冲过去啰?”
“你疯了!雨这么大?”
我想象我变成落鸡汤的样子,全部的头发黏住脸颊,活像疯鬼,连我自己都会被吓坏的,那时我需要的可是医治心理的《心灵鸡汤》。
何况他可能在四楼看着,我不要傻得自毁形象。
雅康的语气一点也不放松,看她那冲动模样有可能一把拖着我跑过去。
那我太不光彩了。
趁着她还有一点儿理智,我无奈地:
“其实我们可以问问旁边这个管理员,或者他会让我们从这里走过去。”
我指的是男生宿舍里的通道,它可以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口。
其实,我可以早就这么做了,但是我想在三楼多留一下,也可以多留意那间宿舍一下。
我再瞄了一眼。
那个人还站在阳台。
心里甜甜的,有一种恶作剧的快乐。
等着吧,他将看到我从男生宿舍里走过去。
这点不算什么,我还上过男生厕所呢!
别以为我心理变态,其实,变态的总会是男生。
他们如果看到一个女生闯进男厕来,他们不但不会怕,当然更不会像女生那样大骂色狼。他们甚至会很得意,想展现点什么,像这样女生永远会是受害者。
严重者将来可导致嫁不出去,再背负一个同性指指责责的罪名。
这团阴影会永远跟着她。
还好我天生乐观,男人天生的贱又不关我的事;
他们犯贱,我用不着为他们难过。
还好我进男生厕所的时候很安全。
所以,不要大惊小怪!
我敢保证,那里绝对没有半个男性。
我进男厕,脑袋也绝对是清醒理智的。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学会喝酒,即我是有明确的目的进厕所的。
隔壁女厕所居然没有一点水。别误会因为这样我便上男厕解决。
事实是,轮到我们几个女生搞卫生,听说男生厕所里的水池有水,我们便冒着名节的危险,舍身入虎穴。
当然,是在知道放学后男生厕所里没有人的前提下。
那个男的管理员在听了我们两个所谓正当和无理理由下,正搔着头。
如此矛盾的双重理由,让他进退不得。
“你看这雨好大!”
我用手探了一下外面的倾盆大雨,人一出去便马上中招的。
我又故意跺脚叹气,雅康自然而然也是在旁边“火一把”。
直到管理员无奈地点头:
“嗯!嗯!你们要快点!”
“知道,谢谢!”
心里想着,当然会快点。
在男生宿舍的走廊里遇见男生简直就是自投罗网,踩中捕鼠器,弄得自己会尖叫。
他们通常都会穿着该死的内裤,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炫耀得管理宿舍的王阿姨都不好意思了。
我们有时举报,王阿姨就这样对我们说:
“他们越这样,我就越看,看是他们不好意思,还是我不好意思!”
结果是,当然是男生在阿姨的一番数落下不好意思。
而我们却在走廊里碰到一些家长,但愿我们不败坏校风。
免得让他们以为我们学校的男女生关系如此开放。
女生竟可以随便进出男生寝地。
同样知道,男生可以随意上女生宿舍了。
这样怎让他们放心让他们女儿在这里就读?
罪过罪过!我们没有杀生!早上吃的也是斋粉。
所以这次学校开放日后的就读率低决不单纯是因为我跟雅康公闯男生禁地而造成的。
到时那个管理员总不会义正词严地站在主席台上指证我们:
“对,就是她们两个!我亲眼看见她们从男生宿舍走去女生宿舍的!“
他别忘了他自己是个纵容者,罪名比我们还大。
好无辜的岗位职守者,知法犯法,再加多一条罪名给他。
如果他像管理女生宿舍的王阿姨那么铁面无私,那他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就算铁面无私的王阿姨看到我们的可怜状也有心软的时候吧?
反正一句话,我们一路平安已经安全到达宿舍所在地。
一拐弯还真吓了一跳,居然果然有男生在这栋女生宿舍楼里。
学校开放日,连女生宿舍也对男生开放了!
啊!私隐、隐私!
可以拟写一个新闻标题——
女生宿舍对男生将不再神秘!
可惜学校最近并没有打算成立学生新闻组,否则广播员为了过把瘾,一定效仿中央电视台的新闻主持人…
央视的新闻主持人播报时事新闻;
而学校广播站里的,则播报男生参观女生宿舍。
这会是一则爆炸性的校园新闻。
新闻的后遗症是:
男生蠢蠢欲动。
“你说你刚刚看见他了,他是穿校服吗?”
进到宿舍后,我终于鼓起了最大的勇气问,也冒着被怀疑的危险。
“不是,他是穿便服。我看见他手拿着手机走过。”
雅康很平緩的语气。
“哦……”
我马上结束了有关于“他”的话题。
是吗?
他有手机了?
他没穿校服,那在他宿舍的那个人不会是他了。
一种失望油然而生。
他穿便服,什么颜色的?
第二天的午餐像平常一样。
其他班级的人还暂时没下课,我们已经舒舒服服地坐在我们的“专座”上。
这学期有很多课都要上机,上午的最后一节可以提前十分钟下课。
从此我们吃饭不用跟人家争得你死我残。
事实上自从新饭堂落成后,我们吃饭时变淑女了很多。
至少我们是很规矩地一步一步走来饭堂的。
通常当我们吃到快差不多的时候,下课铃就会响起,饭堂便马上拥来一窝蜂,分布在整个饭厅。
他们班,也下课了!我想着。
“他在那边!”
雅康发现了他。
我并没有搭理她,知道自己很安全,他不会过来的。以前是这样,所以现在也是。
雅康已解决掉她的午餐,我则剩下几口。
一切都是在现在进行时的。
我绝对不相信他会过来。
他跟他同学过来的,是上次那个。
他很悠雅地在我斜对面坐下,在雅康左手边那唯一的一个座位。
这张桌子只有四个座位,他同学则坐在我右手边。
我意外,他穿的是一件风衣,而那件风衣竟是黑色的!
对,黑色的!
我从来没有看见他穿过黑色的衣服。
现在我只能说,我很意外,真的很意外!
“我能跟你说一些话吗?”
突然又怕我拒绝,马上又说:
“反正你还没吃完!”他温柔地。
本来他讲第一句话时,我还有些不知所措,我想我可以听他继续讲下去。
无奈,他让我听到了他最后那句话。很感谢他提醒我这么说:
“噢…我已经吃完了!”刚刚我猛战最后一口饭,幸好只是最后一口饭。
我向他微微一笑,努力放松着自己,定定地看着他。
他一直都是温柔地笑着。
我呆了一下,他的笑很像威廉,那个令英国女子倾倒的威廉王子。
他脸上有一种叫“幸福”的东西。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开心的样子。
“从来没有”很夸张,我又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我想我该走了!”
可能受他情绪的影响,我微笑着轻轻点了一下头,深深地看了他几秒,拿起桌上的太空杯。
雅康也起了身。
我们在旁边的开水处打完开水,发现他们就一直这么呆在原处。
13 我们
13我们
他坐下来的一刹那
身边莫名地,竟多了一种安全感
在他走了后
说不清…
纠集起我心底的万种滋味
这学期开学这么久,在二楼吃夜宵还是第二次。
原可以不用来夜宵的,假如我们今天有吃晚餐的话。
今天下午一放学,我们便上实验楼八楼看学校举办的卡拉OK的总决赛。
我们班就萧霞一个人报名,我觉得她是我们班的骄傲。
这也符合她的性格,没有奖项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对于音乐,她五音不全。
从四月份起,就总是拉我到后花园那个亭子练歌。
一次又一次,不见任何进步,我想我会被她气死。
她糟蹋了音乐!而我,是音乐爱好者!
可我不能打她,看在我们班的份上。
终于,如我们所料,她在初赛时那首《一双旧皮鞋》立刻就给刷掉了。
但她的台风却是一流的,大方又得体。
我想她是那种天生属于舞台那种人。
陶顺灵居然第一个杀出场,那首歌是张惠妹的《我可以抱你吗》。
外面下着雨,犹如我心血在滴——
爱你这么久,想想不容易!
她的歌喉果然是跟她的身材成反比的。
否则她就早被挤出初赛了。
陈灵灵一直坐在我后面一排,虽然是在我后面那排,幸亏离我远远的。
她跟一个男生坐在一块,那个人应该是她们班的。
她的另外两个死党都没有过来。
我一直听到她的浪笑声。
陶顺灵唱歌的时候,她更是肆无忌惮地吹起了口哨。
我已经不只一次把眼光射向她。
坐在我后面的是几个女孩子。
我觉得她们几个对我好像很奇怪。
刚刚我不小心掉了眼镜盒,一直在椅子下找不着。
我想我那样子一定很糗。
结果她们中有一个人拿着我的眼镜盒,是个戴着眼镜的。
她微笑着,很热情地:
“你是找这个吧?”
其她三个齐刷刷热烈地望着我。
我想之前她们一定谈论过我。
我很不好意思地接过,一边道着谢。
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就好象一个武士被对手夺下了他的剑,这是武者的大忌。
我一边看决赛,一边看手表。
希望能赶在5点左右去吃晚餐,因为那时,他不会在饭堂。
他不会那么早吃晚餐,他一般会在5点半左右。
雅康告诉我今天不吃晚餐,晚上再吃宵夜时,我才放下了一颗心。
至少晚餐不吃,可以减少碰见他的危险。
我们来的原因主要是因为那首《突然想起你》。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专诚听这首歌。
可是我知道当我在初赛听到这首歌时,我就被它感动了。
演唱的是一个00级的师妹。
她有点胖,是一眼看上去就很可爱的女生。
我相信她的内在如同她的外表一样纯净,正如她在唱这首《突然想起你》所投入的感情一样。
如果她不是那么紧张,我觉得她唱得比萧亚轩还棒。
可是这样,我真担心她在初赛时会有被刷出围的危险,以至于我跟雅康在看到她入决赛后兴奋得像是自己入了围。
她投入的感情那么深,我投入的感情那么深!
她是唱,而我是听。
我真不愿意我会听得掉下泪,只因为她没有唱得掉眼泪。
可是,我真的投入了很大感情去听,去体会。
那时候,我真希望他在,他能体会我的感受。
我知道,我的目的是这首歌;
那首歌成为我的目的,又是因为什么呢?
希望这首歌得奖吧!
我会感到安慰的。
当晚修下课,我们就马上出现在二楼饭堂。
暂时看不见任何人,仿佛整个饭堂就只有我和雅康两个人。
我们挑了位置,比较靠近卖煎品的地方。
放下东西,我先去买宵夜。
“有没有看见他?”
“他…?”我有点不解。
“那个人啰。刚刚你跟他擦肩而过,他往小卖部那个方向走去。”
“有吗…我不记得跟谁擦肩而过。”
我知道是他,可是,刚刚我确定没有看见第二个人。
“他一直转过头来!”
雅康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