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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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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不过是一种尝试,让肉体在劳动中疲乏,也许就是精神的休息。
大自然已唤不起我的想象;社会的节奏是吵闹的锣鼓,耳朵里装满这些喧闹的声音,任何轻微的呼声已经不能吸收。从一个小小的城镇到广大的原野,从广大的原野到崎岖的山岭,翻过了山岭又是小小的城镇。那里有黑魆魆的人群出来,有黑魆魆的人群进去,我投宿在一家清静幽美的家庭里,那个美丽的太太没有了解我的世界,健康的丈夫不能知道我所走的途径;在他们朴素健美的传统中,生命是轻便的铁路,顺着轨道走去,永远是同一途径,寻你所爱的爱,爱情没有波折,从此就有了美丽贤淑的太太,接着就有了可爱的儿子,一个小小的家庭,家庭永远是一个天堂;丈夫愿意为这个天堂献身,他投入黑魆魆的人群中,唱着歌,提着饭篮,从电梯下去,到最深的地层,开掘那人间乌亮的燃料,流着汗,推着车,从手车翻进火车,在灯光下工作到天暗,于是拖着疲倦的油污的身子出来,妻子与孩子迎在门口,浴室永远是宗教的洗礼,从浴室出来以后就是天堂。星期日他们走进教堂,穿着整洁的衣服同一切的路人行礼,于是宁静的下午有各种甜美的慰藉;在这个模型之下,再不会想到世界还有另外的生活。一切疲倦的旅客在他们都觉得可笑与可怜,那么亲爱的,留在这里吧,你还年青,你应当工作。
这里有不少美丽的姑娘,每星期六我可以带你去跳舞,慢慢你就会知道真正的人生只有一个轨道,在那个轨道上走,永远没有不幸福的事情,一切不幸福的事情那就是上帝的责罚。你也可以有家,你也可以有可爱的孩子,你也可以有星期日整齐的服装,你也可以平等地同每一个路人招呼,不要流泪,这里健康的年青人是从不流泪的,现在你应当去休息,明天我带你踏进社会。
于是当阳光穿进篱落,我踏着篱落的影子跟他出去,每一个家门里都出来同样的男人,每一个窗棂前都站着同样的妻子,她们望着她丈夫魁梧的影子。 
从此我就走进了那个地穴,一层一层,一隔一隔,我在人体与劳动的和谐之中体验到一种永远鼓动人的节奏;这些节奏中所产生的精神生活是宗教所不能体会的。这是一种合唱,每一个人的呼吸有同一韵律,生命在这里不是如此孤独,人们像是一片森林,每一阵风都会唤起呼应的共鸣。要合于这个拍子不是这样容易,头几天我永远是一个脱节的低声,一星期以后我逐渐合拍,一个月以后我获得了自由。不必谈话就彼此了解。这里的了解是多么容易!
这在社会生活上也是一样,星期六的晚会中,我看每一个笑容都有对象,每对夫妇都是情人们的模范,而每对情人却是独身者的诱惑,爱情在这里同了解一样廉价,似乎只要身材相配,个性上就再无分歧。一切的情话好像同教义问答一样,一本小册子可以印得一无遗漏,看中了对象,读熟了这小册子,一问一答,就可以携手走进教堂,每个亲戚朋友与邻居都可以保证你白首偕老。
假如我是一张白纸,这幅颜色到我的身上也会成美丽的图画,但是我已经不相信爱情;多少的海誓山盟都成为谎语,那么一切的保证在我也变成虚妄。最大的赌博只有两种,一种是盗劫,一种就是结婚,一切的赌博只限于财物,这二者则动用了生命,而盗劫的赌博止于自己的生命,爱情的赌博则牵动了另外的生命;在一切外界的刺激之中,我面临了最大的刺激,站在无限悦目的笑容面前,要我的生命作孤注一掷,这在习惯于这个传统之人,他不会再有疑惑;哪一船都要靠拢码头,驶向那一个码头就为的是靠拢;但是飞机快撞到码头的时候也许就只好飞开。
请原谅一切负情于你的人,要解释飞机不是船只,这在码头永远是不能了解的谜 以为一切撞上来的黑影都是船只,对于撞上来而并不靠拢的黑影当然失望而怀恨,但是一击而撞毁了码头,飞机的毁灭固是可笑与无知,而码头的破碎又是多么冤枉。
世界有不少的幸福,但不是人人可以去取,我们不能因为看到鱼类在水中逍遥,我们就跳入大海;我们也不能看到鸟类在林中幸福,我们也爬上树林。在社会中,找们也不能因为医生的幸运而去行医,不能为纺织业的萧条而即改业土木,这因为一切的生涯都有它的准备与修养,要重新涂去画幅上的颜色而适应于新的准备,这不是容易的事情。在简单的技术与学识上尚且如此,在生命的趣向与过程中,当然就更无可能。那么何羡慕于别人的幸福,而不安于自己的苦难?
我离开了那个城镇,重新去寻求另外一个生活的轨道,这时候能够吸引我的是只有盗劫。我已经说过盗劫是一种赌博,用个人的生命去寻求刺激,与其说是物质上的,毋宁说让麻痹的生命重新活跃,那里的光荣不是世上的光荣,那里的胜利不是世上的胜利,一次成功增加了一次神秘,一次神秘增加了一次欲望,同一切的赌博与投机一样,它不能使你有一瞬休息,休息就是空虚与落寞。
唯一的休息就是监狱而在监狱里的生命,它的光荣与胜利不是改恶为善,精神的号召有英雄的模范,这英雄的表现就是越狱,一旦有了这个企图,最安详的监狱就都难使你休息!但是,命运并不叫我如此,命运使我碰到了政治,一个同窗的朋友开始告诉我世间最大的赌博不是恋爱,也不是盗劫,而是政治;政治是一种把握一切人间的物质的精神的遗产作为赌注的争斗。它的赌台在商业上,在经济上,在战场上,在文化上,而所有的人类不过是政治的筹码:他还告诉我人是政治的动物,政治的微妙就在一切的目的都是手段,即使最终的目的也还是手段。一切盗匪社会的道德,英雄的概念,信义的行为,友谊的重视,在政治上看来是愚蠢的;一切的信义都是暂时,一切的友谊只限于一个场合,政治上的英雄就是最终的胜利,死于已获得的胜利的权位,就是英雄的宝座。他还告诉我政治的信仰不过是一个策略,政治是一种解释,将一切的策略都解释为真理,而将一切解释的真理都化为信仰,把信仰号召起来就成为力量,这力量就是赌注。而在一切的解释还未化为信仰之时,你必须容忍与期待,在政治中,一切的行业,各种的生活都是他的隐居,他看一切热闹与繁华都是清静的僧房,只有政治的舞台才有灿烂的热闹的作为。因此,在监狱里同在华贵的旅馆中没有两样,监狱里的世界同一切的世界没有两样。假如你跳出了监狱还是要容忍与期待,那么从监狱到政治舞台,同别处到政治舞台都是同样的距离。
一个人最怕是在生命已经有厚浊的经验而心灵还在空虚的时期,那时候,一切的新奇都是诱惑,而心灵的冒险永远是心灵的要求。


从此我学会欺骗撒谎,假笑假泣;我学会了造谣生事,我利用人,我操纵人,我自信有更高的理想在谋人群的福利;我牺牲别人,我不择手段,我残酷,但我自慰我们有更高的仁慈。我要权力,我要权力来实现我们的理想与发挥我们最终的仁慈。
然而我们的权力竟不是唯一的权力,我们的理想也不是唯一的理想。理想的冲突就是权力的冲突,权力的冲突就是战争。
我们看见过一切的弱肉强食,虎噬羊,狮搏兔,苍鹰掠飞雀,大鱼吞小鱼,然而最残酷的是人类的战争。
赤手空拳的搏击,部落的械斗,罗马人、希腊人、埃及人、波斯人、蒙古人、汉人。。。。。。号召了整个的民族,拼决于城池堡垒与原野。让尸积成山,血流成河,铸造起名将大帝,于是随着科学进步,我们人类的屠杀有日新月异的武器,大炮,飞机,潜艇,兵舰,火箭,V1,V2,原子弹与细菌弹,人类战争从前方的拼决到后方的毁灭,从局部到全体,从简单到复杂。
然而最庞大的战争,将因后方的毁灭又到前方的决胜,将因全体的崩溃又到局部的拼斗,将因复杂的耗尽又到简单的杀戮。那时候人又需由超音速的飞机回到穴居匍伏爬行,从重武器回到轻武器,从轻武器回到刺刀与肉搏,让一切的建筑化为石浆,让一切尸体化为灰土,让一切鲜血化为轻烟。
于是我知道人类的历史都是血史,我在辉煌的历史中看到血,我在英雄的传记里看到血,我在许多古迹的上面看到血,我在显赫的铜像上面看到血,我看到战场上的血,看到废墟上的血,我看到卖友的血,背誓的血,我看到壮士的血,烈士的血,千万人民的血,于是我在堂皇的宣言动人的演词中看到了殷红的血,灿烂的血,鲜艳的血,紫黑的血。而一切血都化为轻烟!
就在这层层鲜血的轻烟上浮起了英雄,英雄允许将来给我们平等自由与幸福,但现在则仍旧需要更多的血液去制塑他的伟大,等他的伟大已经与上帝的概念不相上下的时候,他初有的基石已不能容纳他的野心,他希望有上帝一样的权威来代替人间过去一切的权威,他不得不来吮吸人间过去一切权威所吮吸的血液,灌注在一个以地球为基地的人像里面,于是我听到呻吟与颤栗,我看到饥饿的人群向一个人像祈祷,像原始的人类向他们的神像祈祷一样。他们叩头,他们流泪,他们求神让他们安心耕种,求神停止那不时的狂风暴雨,求神不要攫去他们的孩子,求神保佑他自己汗手所建筑的茅舍,求神允许他占有一点叹息哭笑与移动的自由。
但是神威显赫,他要的是血,是殷红的血,鲜艳的血,据说一切的人种都是平等,因为一切的人种都有相同的殷红与鲜艳的血,而一切的血都可以成为人像的伟大。
于是千万的生灵,有的输尽血倒了,有的未输血就晕倒,有的颤栗而疯狂,有的惊骇而自杀,有的因血太淡而犯罪,有的因血过少而被杀。
那么你呢?
我嘴上是真理与信仰,手上是宝刀,我叫一切跪着的人群赶快输血,我的主人是我们的上帝,只有使上帝伟大才能使你们子孙幸福,只有我们拥有伟大的上帝,才可以不怕邪神的疫病与灾殃;他们有的自动输血了,有的血在我宝刀上输出,但当千万的人群倒下,广阔的沙漠上还跪着最后一个人时,不知怎么我眼前一黑,心头一颤,我晕倒在他面前,我的宝刀落在他的膝前,这一瞬间我心里自语:
“上帝,让他把我的血也输出奉献给你吧,这是我最后的对你忠诚服务了!”
但是跪在那里的人并没有执行我的愿望,他抱我到草原的水边,叫我在幽凉的感觉中醒来,他说:
“儒弱的小资产阶级,伪善的人道主义者,可怜呀,你的命运!”
“那么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我是一个不杀生的僧侣。”他说。
如今我看到他的面貌,长长的白发垂在裸肩上,长长的白髯垂在胸前,白色的眉毛从两端垂在两颐,额前的皱纹闪着慈祥的世故,他说:
“这是你的宝刀,现在请为我输血献给你的上帝吧!”
主人!我的上帝!请原谅我的懦弱,请原谅一切不能坚贞于你的人吧!我已经不配再为英雄服务,我是伪善的人道主义者!
我跟随了高僧。
一切过去涂过的颜色都是我现在涂血的阻碍,为什么我不能在一张白纸的时候就献身于英雄,而在血以外不看见任何的颜色呢?
你说我们都是一样,我们年青的时候都崇拜英雄,老年的时候都想迫随高僧,那么高僧教给你什么呢?
高僧告诉我世界的虚妄,高僧告诉我不求外界的统一,但求内心的谐和;高僧告诉我神不在世上,也不在经内,而在自己的心中;高僧还告诉我真正的生命宇宙终极的谐和,世上的生命原无价值,听凭取你的取你,听凭吮你的吮你,蚊蚋与英雄在他是一样的幻觉,生命的历程就是克服肉体的要求,等肉体的痛苦与心脱离,灵魂的存在才与大自然融化。
凡高僧所教我的,已不是要我生命的白纸上涂什么颜色,而是要洗去我一切的颜色污秽与血渍。自然不是哲学,可由你来研究讨论,自然是一种境界,是要你来默感参悟,你应当忏悔你的过去,对自己静默地忏悔,你应当澄清你的思虑,你应当宽容博大,包涵世上所有残忍与罪恶,你应当再不许有一点渣滓与一点颜色存在心上,应当把灿烂的大千世界,一切光荣与美丽看成空幻,而在你真空的灵魂中建造出无边的透明的玲珑的世界,你需随时听凭肉身在大千世界里变为灰土,而你的灵魂随着你建造的无边的透明玲珑的世界与宇宙融为一体。这就是永生。我过去也读过圣经,诵读过佛经,听过许多对于神的解说,也听到许多关于神的奇迹与预言,把宗教置于神秘而不放诸自然,却曾在我厚浊的心灵上涂留痕迹,而这正是要我抹去的一切痕迹。
在我心灵上留着深深的创伤的是我失去的爱情的宗教,与政治上万流汇集的英雄的宗教,如今这都被解作了羁绊的孽障。一切神的理论与宗教的哲学,从神秘与抽象到具体的实在,心灵的空净中都不必存在。宗教不过是一种境界,这无法解说也无法理明,使空净的心灵与整个的宇宙吻合,这就是神的境界,神是万多,神是独一,一就是多,多就是一,全人类无数的灵魂,在神的境界中就融为一体。
但是这些抒写与说明有什么用呢?能把厚浊的心灵洗成空净,先要把一切的感觉都修炼成空幻,只有把一切的感觉修炼成空幻,而你心灵对大自然的感悟方才不会受到障蔽。
要这样做的时候,当然,离开那局促紧张万象杂现的人间,而孤居于深山崇岭为最易的捷径。


你说艺术的境界就是两种,属于外物的归于英雄,属于内心的归于自然。
但是,对于艺术的爱好,就是一种顽执,不能破这个顽执,无异于不能破任何的顽执。
许多宗教教我们爱,爱上帝与爱人群;但是这与我们日常的情感已完全不同。爱整个的人群,已经把人群视为一体;整体的人群不分彼此,这正如我要你像画幅里的山一样的来到我的面前,一切的善恶美丑都混成一片,爱这样的人世正是上帝爱人世的境界。爱上帝,则是爱一个完全无缺的概念,这概念就是入世的终极。它并无教我们顽执于个别的对象。一切其他的解释都是庸俗的僧侣为人群的便利。
而我所谓更高境界,爱已经失去了意义,代替那爱的是整个的谐和,人世融和在宇宙里面,爱者融和在被爱者里面,整个的谐和就是爱的融合;人与人间没有分隔,上帝与人世完全吻合。这就是整个的宇宙浑成一片的境界,这就是自然也是上帝。
当艺术家把浑然一片的山水投入他的画幅,当我要你浑然一片的呈现到我的面前,当许多宗教要人世浑然一片让它来寄托爱情,这三种境界间已有它层次与其深度广度的不同,那么要投身于整个宇宙的谐和,人神的贯通当然是更不易参悟的境界。
把造物者解释为一个严密的创造者组织者,这就成了英雄的模型;英雄把握了造物的严密的规律与系统,造成了信仰而再否定造物的存在,使他成为一切规律系统的全知与全能与权威的执行者,这也就是这个解释的扩大的应用。
把造物者解释为谐和的创造者与塑型者,这就是僧侣的模型。许多僧侣的教义与规律,使他们不属于僧侣而属于英雄,这就是不是我所理解的宗教,也不是我所参悟的境界。
科学属于英雄的类型,他们寻求个别的对象,把握它的规律与系统来解释改变与运用。艺术则属于僧侣的类型,他们寻求个别的对象体悟它的谐和与塑型,通过自己的心灵来化移与创造。
但科学家则因为对于个别对象的顽执,使他无法成为英雄,而艺术家也因为对于个别对象的顽执使他无法成为僧侣。
我的心灵的限度就在我对个别对象的顽执。
我曾经相信这是因为我厚浊污秽的颜色无法洗净,使我对于任何的光明都没有玲珑透明无边无涯的参悟。但当我发现我已忏悔尽我一切的血污,舍弃了一切物质的沾惹,撇弃了一切光荣与爱戴,而我仍执恋于宇宙间个别的美妙谐和与其新经历的苦难,我悟到这竟不是后天的颜色,而是我心灵的限度。
我说到心灵的限度,我想你就会忆起我说过的那放在水里的器皿,被画家涂上颜色的纸质,它所构成的材料以及它形状与容量。
器皿与纸张的素质,虽可有千万种的不同,但英雄与僧侣应当是它们是两支,科学型是属于前者,艺术型是属于后者,而其容量上的不同,千变万化的程度之中,每个人似乎有一个他的限度,这限度竟不是努力所能超越。
一切艺术上的精修与感受都不能达到宗教的境界,一切宗教上的参悟与修炼,竟都变成了艺术的同情与欣赏,这是我心灵的命运。
要把自己的心灵与整个的宇宙融为一体,超越了时间空间的限度,这是永远不是我所能达到的境界;在我,虽然看见整个的宇宙的谐和,而我自己竟未能化入。
高僧无须乎再有所抒写,无须乎再有所同情与欣赏,因为宇宙就是他的心灵,心灵就是他的宇宙,修炼到最后还不过是一面镜子。
高僧的心灵熬受一切宇宙的苦难,而我则仅能同情于一切宇宙的苦难。
高僧的爱就是宇宙整个的和谐。一切的人与物的爱在他都浑成一个,他达到的无彼无我的和谐。而我的爱能达到的不过是对于宇宙的奉献与顽执。
高僧的心灵已与宇宙合一,他运行于宇宙之中,宇宙运行于他的心中,他无须再被宇宙占有,更无须再占有宇宙,他已被宇宙所有,而他也已有了宇宙。而我永远在宇宙的外面,想被宇宙占有而未能融入宇宙,想占有宇宙而永远不知道宇宙。
我流落在宇宙外面,而我竟发现世界万物一草一木都是宇宙!
我曾经在世界各地流浪,从灼热终日的赤道到严寒凛人的北极,逗留于最繁华的大都市,游历了各地的名山大川,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见到,什么都没有听到,而我在小小的山地上的一草一木间却发现了宇宙。
春天从厚重的泥土里随时会伸出娇嫩的面孔,于是支起它的身体,伸展它的四肢;每瓣娇嫩纤弱的叶子却有整个宇宙的活力,一沾到露水,纯洁天真如刚刚受洗的婴孩,微风来时,它欣喜欲飞,像随时可融化在天空的云彩,它无时不受昆虫的侵扰吞蚀,但不等一瓣被噬,就有好几瓣在它多姿的身躯伸抒在暴风狂雨中,我看到了它的勇敢,一切历史上以寡敌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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