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心房-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老师:
  您好!我是王昭云,你还没有忘记我的名字吧?大家都觉得我到这个学校来很吃亏,我自己却麻木没有感觉。人生还什么都看不清,怎么知道好与坏呢?这里天蓝树绿,走出去一眼看见了,似乎觉得自己正在瓦尔登湖中。天上此刻没有鸟,因为我不喜欢鸟。心里怎么想,往往就会看到相同的景象,这让我不停地暗示自己:老天是多么宽容。至于那不想看到的东西,我自然是没有看到,也不知道它的存在——难道人活着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吗?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人们说“事与愿违”,说“偏偏”,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的词,这样的字?每一听到这类言辞,我就觉得不堪忍受,觉得世界故意这样糟蹋自己,是暗示着对人不客气,表示不让我活了。可是又没有什么事来把人真正地解决,那种解决一切的勇气是如此不真实,好像世界上永远也不会有事,不管你怎么哭闹,怎么无奈,都不会有一丁点事让你有所感觉一样。因此那说出这词语让我突然失去心力的人,我总觉得他们是得罪了我。
  可是一切还是没有关系。我常常暗自笑:人世现实的窘境怎么比得上我自己想象中的十分之一?因此不管什么都无法伤害到我的,反而让我觉得很想笑。有时觉得太漂浮了,不知道人世为何如此?如果它真的想跟我有一点关系,就不应该总是把我抛弃。
  但是即使我与世隔绝,我依然心中愉悦。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不这样。我忍耐一切的能力是从小培养的。从小我就很脆弱,现在已变成懦弱,于是只好在一个昏暗角落的墙前低头寻思不停,于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不用顾及,多么快乐,真让人想笑。
  当我还在高中的时候,你要是曾经看看我们的课间,看到我跟同学们玩闹的把戏,看到我滔滔不绝的样子,你就会理解:我有多么高兴。我总想告诉别人:假如你以为别人忧郁,以为他人有严重的心事,那是你自己无知,你自己短见。我再也不相信人世间的人们有什么好忧闷的,有什么好失落的,既然那真正的东西大家都得不到。
  而为了它,我多么愿意付出伤愁悲痛,只剩下平静的欢喜,变成一个木石一样的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屑伤愁悲痛,而能够一直欢喜平静。这是我最大的能耐了。除了自己,至今我还没有发现谁有这个能力。
  也许你知道我所追寻而不敢言的真相。那么一定要告诉我。可是我觉得自己对谁都不信。不过你一向都很有见识,对此你一定也会有高明的看法。这是我现在突然写信给你的原因。我还从来没有写过信,看见丑陋的字词出现在这张永远也不会跟我的血肉存在有关系的纸上,我觉得一切都不能像小时候玩沙子那样真正地接触到了。这写出来的文字的形象的确不堪入目。看起来像是我不让世界活了。不过我绝不是故意的,我是那么认真地要写,只是从一下笔,看到第一个字开始,我就觉得一切又是无聊而可笑的,只不过又是要制造一个令我羞愧的地方。
  我说了这些,也许你吃惊了,因为我觉得,你也从来都不看学生的内心,而是自以为跟你一样。当然,跟你一样的内心没什么不好,所以你对我们都很好,觉得这些青年是有活力的,有前程的。可是我宁愿要真相。给我生命的真相,我愿意化为木石。其它的一切,我总觉得无聊。
  不过这世界宽广如海,人世那么大,什么都会有。我真诚地相信。当我看到你或者像你一样的人时,我也愿意相信你们内心的丰富和行动的有理。不过当我不必跟别人有所接触的时候,我就欣喜地在我们暗淡的小房子里不停走来走去,像一个亲爱的人一样跟自己说:我又自由了。于是整个人又只剩下我那颗昏暗的心了。
  不必回信。
  2004、11
  自从写了信之后,昭云就毫无理由地每次都拒绝跟同学去看老师了。有时她暗暗猜想: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收到。于是她就觉得放心一点了。她明白,自己写信的目的只是想让老师了解一下自己。如此而已,她才不相信老师有解决她的胡言乱语的能耐。可是为什么要让老师了解呢?当时觉得必要,是想到至少要在人世留下一点草根来,可是现在觉得很没趣了。
  看到这个老师,昭云也像别人一样对他很信任,相信他的见识,相信他的内心,仿佛他是唯一一个不曾在这个无聊的角落里被碾为碎石子的人。其实她明白,他只是一个很正常的人而已,属于某一群人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神奇。可是听到他讲话,还是不由自主地信服,好像是他带她们到了繁复的园林之中。
  他已经四十岁左右了吧,做事很任情,教书也很动情。他并不只在教书,还有别的事情做。据说他每天睡四个小时就够了,而且做起事情来效率很高,速度总是让人很意外。那么他其余的时间用来干什么呢?假如有试卷,他就会在半夜改试卷,那是因为他早一点的时光在跟伙伴玩牌或者玩电脑。学校没有事他就回家去了,也从不担心会有学生去找他。
  尽管如此,昭云还是对他很有好感,终于有一个人对生活充满感情,随性,豪爽,并在自己眼前出现。她便觉得很开心,很轻松。
  他会在自己的语言中带上感情,并且坦白给他人。他这么真诚而明亮,一种相信要如此活着才对的神气,好像他真的找得到活着的含义,这便是他异于常人的地方。他找到的不过是他活着的意义,并非人生的意义,假如不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昭云就要不屑了。假如没有生命的气息和活生生的感情,他的想法纯粹作为想法对昭云来说可没有丝毫意义,甚至会是她要加以冷笑的。对她们这些人来说,老师的理想色彩并不过分,相反还嫌不够,她们总还希望更浓更多,把一切都淹没才好。可奇怪的是,当他的想法化为语言出来,在她面前响起时,昭云还是很快就被打动了。于是她跟别人一样,希望跟他谈话,希望能得到他的理解。只是从来都没有实现。
  虽然昭云是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这位令人醒神的老师对她却从不关注。
  那时她常常想:假如我快要自杀了,他有能力安慰我吧。昭云总觉得未来是不得不这样的。等她做完了事情,就可以放心地随性所为了,除非这世界永远也不让自己实现愿望。
  他很喜欢昭云的同桌,那是一个可爱而聪明的女孩,但是成绩并不好。
  到她家里去的时候,同桌就放起儿童音乐来,听得眉开眼笑。昭云奇怪地说:“你听的是这种歌吗?”
  她兴奋地说:“是啊。我这一年一直都在听。上次我还让顾老师帮我从市里带磁带来呢。”
  “那他带了没有?”
  “就是这些磁带。这两盒就是他带的呀。”
  昭云心里很惊奇。这是一个跟人很亲近的同学。她坚持要昭云到自己家里,到了就不让她回去了。昭云第一次在别人家里过夜,觉得什么都很奇怪。家中不止她们两个,同桌还去附近带了另一个女同学来。
  看见她们穿睡衣,昭云就觉得很讨厌。她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晚上要跟白天不一样呢,不是应该让一天一直到夜里都一个样,完整无缺,让人放心吗?
  正在想着,同学就接起了电话,告诉老师今天吃了什么、现在干什么,似乎每天都会这样回答。
  那时候昭云总觉得她很狼狈,似乎前程无望一样。往后她依然是人见人爱的可爱女孩,却是当时昭云所想不到的了。
  大概是有时想到她,昭云才更觉得给老师的信让人很羞愧,她宁愿一辈子也看不到那个老师才好。

十五 漫游 
  姐妹俩都看着路面。杂草从路旁的垃圾下拐出来,浑身沾满尘灰。走过一个土堆旁,昭华一边说:“这些路还是这么脏。那些人就不会弄好一点,现在一看就让人讨厌,活该脏死。”
  昭云正想说:“讨厌才对”听到最后变成了一笑:“人怎么会脏死呢?可惜怎么脏也不会脏死。要是塞到土堆里埋上就好了。”
  “怎么不会脏死,你天天喝脏水看会不会死?”
  “天天都在喝啊。可惜别人都死了我却没死。老天是不公的。”
  现在当然是不会死。人都长大了,有处可去了。没想到自己是这么蠢,到头来发现谁都可以活上几十年,每一年都平安地过去。已经到了二十岁,不管过去如何,二十岁是那么自然地存在着。要是没有这个巨大的误解,身上会有多大的信心呀。如果不是这样感觉,也许也会像别人一样玩耍,一样要求东西,一样生气……
  在村外的一处水泥场子旁有一个娘娘庙。昭云记得有些时候妇女们会到这里跪拜进香。那里临近田野,走出庙外就会想着:是从村路走,还是绕过田地回去呢?
  因为田埂连接到那里,所以昭云也常碰到它。她从来都不是去跪拜,也不是去进香的,总是空手独自去到旁边,然后又自在地走开。庙前的葫芦形大香炉飘荡着好闻的白烟,大肚子会变烫,不烫的时候有小孩子抱住葫芦脖子爬到上面,脸鼻偶尔被轻飘的黑色纸灰碰到。
  昭云去的时候那里却总是冷清无人,里面干黑,狭窄。没有人打扫,门前像别处一样脏乱。昭云总觉得这是一个不正当的角落,所以有些乖怪。
  经过那里的时候她居然遇见一个同学。虽然不熟悉但总记得是同班的。昭云正怀疑地看了看旁边,她却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昭云,是你啊。你也到这里来?”
  昭云回答她,同时看着她似乎高兴地笑得明媚的脸,不禁有些纳闷。
  那是一个好看的女孩。当时就有富有的男孩子追求她了,这大概说明她真的是美丽的。虽然别人可能早就知道了,昭云却等到几年后才知道。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之后,昭云遇到了许多别的女子,知道了她们怎么看待自身,终于明白了人们把什么称为美丽。回想起来,原来过去就有一些好看的女子了,她们一直默默无闻,没人注意。在这个村镇里,并没有多少人加以关注,然而她们的确是美丽的,比现在成熟了的这些女子有更精致的面庞,更美好的身影。
  在没有人关注的人中,瑞芳却还能引起人的羡慕,想来她真的是美丽的。
  当时她一直笑得媚丽浓郁,每一丝表情都清晰精美了。昭云虽然不曾想到美丽之名,心里还是有一丝不解的讶异,觉得她看起来很……端庄。她说:“你也到这里来拜神?”
  昭云从来都不拜神。所以她回答:“不是啊。”
  没什么值得笑的,她却又似乎真诚地笑了。昭云便反问她,瑞芳指了指手挎的篮子说:“来拜娘娘。别人都拜过了。”
  昭云奇怪地问:“是吗?今天又拜神?”
  她成绩不好,但对这些事情很虔诚。难道她心里想要靠这热诚神秘的东西给她的人生祈祷来奇迹吗?一个花雨一样绚烂、梦一样瑰丽的神奇。此刻是午后,周围无人,她独自在这场上经过,心中无疑有良好的信心,有更多的见识,因此有更多信任,以至于还很小就独自有了心思,想要这神灵在几年之内给她更好的人生。
  假如人生没有神奇,告诉我存在的意义
  你追寻妈妈一脸的微笑
  你疯狂地想象
  他的一个眼神,永不真实
  瑞芳认真地说:“是啊,今天是初一了。家里只有我跟我奶奶两个,所以我来拜。我爸妈在外面做生意,没有回来。”
  大概她后面的说明是有点骄傲的。可惜昭云意识不到这代表别人的家境和见识。她在城里已经有男友,所以很认真地拒绝了那殷勤的男生。
  大概他们现在正过着家庭的生活吧。
  昭云想起来了,今天也是要上课的。她便问:“你不用上课?”
  瑞芳说:“我拜了娘娘再去上课。不拜不行的。所以先不去。”
  昭云点头无话。
  “你怎么也没去上课呀?”
  “不想去,去了也白去。”
  “为什么呀?我觉得你们应该都很认真的。成绩那么好。”
  如果是昭云熟悉的人,怎么会不理解“去了也白去”这句话呢,它是说那些老师不过是笨蛋,听了也浪费时间。昭云不愿意说去一句与此相关的话,心里觉得不可排遣地无聊,于是敷衍地说:“我去了只是睡觉,听不进去的。”
  “原来你也会这样啊,真奇怪。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听不懂才会呢。”
  她又无谓地讶异了。昭云明白这讶异对讶异的人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仿佛只是一种并非不真诚的勉强表达,她又在说了:“你也会听得睡着吗?是不是骗我呢?”
  原来她们有这么的亲密。昭云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告辞。她又说:“我和同桌就坐在你后面,上课的时候你总在前面抖脚,我们就很想笑,总是看见你抖脚害得我们也跟着抖起来了……”
  昭云吃惊地听着,觉得很对不起人。她心情郁闷,遇到瑞芳觉得新鲜又有些被扰乱的感觉。不过听到这里突然对她有了好感。
  分开之后,昭云有些想回家了,却还是向别处走去。她肚子有些隐痛,心里更加苦闷,好像不能忍受任何时光一样。
  村居依然很平静,看到脏乱的地方昭云就觉得世界不给她活的余地了。
  农村至今还保留有雕梁画栋的习惯,但是已经不多了,昭云并不经心地一直找过去。墙面上柔弱的仙女送别到河边,被水所阻,神情忧伤;那心痛是如此凝固而巨大,仿佛整个人生都是为它存在的。她在送一对情人走开,那女子随风波回过头来,平静地看着,身体却随同伴前行着。就是这样的人生……比起那柔弱的仙女来,昭云更加可怜那离去的仙女。另一处画面上,美丽的女子赢得人生幸福,受到恭贺;再过去,英勇的将军驰马杀敌……
  地方很偏僻,久无人来,除了墙画的颜色还保持着浓度,其他一切都安然地被冷落了。大概因为颜色的关系,昭云倒觉得画面那么地干净,没有尘灰,灰尘也只在没有画面的旁边墙上,有些要向画边攀去的姿势。
  白天热烈平坦的时光气氛使空间延伸了,昭云似乎能在靠着墙壁看地面、长久不走的情状中遇到整个东西。然后想起来了,她是要去到处去看看,是要行走的,于是她又向陌生的地方走去。
  一切都很荒芜。这其中也有一点十分可疑的青色之美。

十六 访爷爷不遇 
  昭云觉得迷茫费解,就算觉得世界荒芜,觉得人生在世是那么随意被抛弃,没有根据,就算如此,也应该相信并非这样,因为存在本身是一个顽固的谜语,总有一天它自给自足。既然不可排遣,说明它是存在的。那么还有什么好担心?
  她忽然很想说些什么,透露一点东西,却不知道哪些能够变成话,便说:“姐,你知道这自然中没有什么人就不能活下去吗?”有这样的东西吧。
  姐姐嘲笑地说:“想考我吗?每一个人都知道,没有植物谁都别想活。”
  昭云开心地笑了,便不再说。
  “你是这个意思吗?”姐姐反问。
  “我怎么能够是这个意思……”昭云含糊地说了一声,接着高兴起来:“我先前觉得连树都不是树呢。树木要是不像树木,世界肯定像个不详的世界了,夜里我总是觉得恐怖,只要轻轻一转念,就仿佛听到它们在我耳边亲切而可怕地发声,整个空间都是它们阴魅笼罩下的黑暗,每次都把我自己吓得不敢动。以后我要是一个人住恐怕会被吓死呢。不过到了白天就什么都消失了,又觉得世界太平。以前人们喜欢看天象辨灾异,害得我看见干枯得无奈的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低下头去,把缠上小腿的一根草踩住,把它留在地上,自己脱身走了。听到自己弄出的这些声音,总陡然想到天空是热烈活跃的,所以在多重的广阔的世界里有许多东西是没有看见的、看见了会认同的,许多许多事物此时被想起,觉得它们在临近的地方,却没有真的看到——真实看到它们的时候似乎会来,即使没来也感觉存在。地面是沙沙有声的。从这无所依托的空中,声音像溪水流过树梢。
  屋里悄然无声,爷爷不在里面,所以昭云也只好站在外头。两人靠近墙壁走,姐姐顺手抹了一下墙,看着自己的手掌说:“粗粗的,一抹就下来了。”昭云也忧闷地看着墙面。她心中厌烦了。才走到门前,姐姐又开口:“好久没到这里来,怎么觉得有些陌生了?”昭云心里冷笑,不答她。看来姐姐的话语是没完没了,就不觉得太多了?自己至少感觉到了,也不愿意陪她开口了。
  一树叶子的阴影掉在面前地上。昭云站到旁边,无聊地盯着它看了一会。抬头望向前方,姐姐买妈妈嘱咐的面粉去了,还没有出现人影。她不禁暗自生气了。
  这里是她最陌生的地方。昭云向来不喜欢人家,不喜欢巷道,也不喜欢那陌生的泥土路。特别是人太多了,吵杂而无聊,经过这里看见穿着马虎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她觉得最讨厌了。既然不能忍受,她就绝迹不到此处。在这些吵闹村居的旁边伸出几条老巷道,两边的老屋子很矮,道路变低变暗,很多院子都关着木门,也不知道里面是住人还是放老东西,还是空而可怕。
  爷爷的小房屋在一头,接近一个水泥场。昭云就站在屋外的树下,呆呆地空想着。姐姐终于过来了,开口便说:“我以为别人认不得我了,本来不打算跟人打招呼的,谁知道刚一经过那边就有个老人叫我,问我回来多久了,过去坐一坐,我还跟他坐一坐呢!卖东西的老婶分不清是我还是你,只知道是我们中间一个,也在那里说‘阿妹,回来了,要吃什么东西’,下次不去那里买了。”
  两人往一边走,姐姐说:“以后你要小心点,别以为人家不认识你呢。别让人盯着你看,说爸爸这个女儿怎么没礼貌,连人都不叫。”
  “放心,他们全都不认识我。”
  “你自己以为呢。你低着头别人可没低着头。叫一声也不会怎样。”
  “叫什么叫,还打扰人家?”
  “打什么扰?他们没事就等着有人叫一声。生活悠闲,听到叫自己的声音会高兴。不会叫就打一下招呼也好,总是傻傻的。”
  昭云也不辩说,听到这一句,她便沉默了。姐姐端详了昭云一下,又说:“怎么没精打采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