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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差役喝收绳,众差威武一声,将绳一紧,只见陈东兴脸色一苦,“呀吓”一响,鲜血交流。
令皇甫天雄及众人惊奇的是,几番大刑下来,许显明除了喊饶外,却硬是未曾开口承认那事为自己所做。
方秋获见他如此熬刑,不禁赫然大怒,大声喝着命人取过小小锤头对定棒头,猛力敲打,许显明体小身弱,究竟禁不住如此非刑,登时大叫一声,昏晕过去。
那执行差役赶上来,即回禀后,取了一碗阴阳冷水,打开命门对面喷去,不到半刻光景,许显明渐渐醒来。
方秋获喝道:“你这狗头是招与不招?可知你为了泄私愤,杀死主人,以命抵命,已是死有余辜,在此任意熬刑,岂非是自寻苦恼。”
说着,又是要差下签票,再次用刑。
许显明顿时磕头哀求着:“老爷,我招!我招!”
方秋获这才收回签票,捋下长须满意道:“快快说来!早说又何必吃的这般大刑!”
许显明泣道:“那日被少主人重责后,老奴怀恨在心,便是想方设法教训下他,正巧少主人大婚之日,那陈东兴扬言‘要三日之内便知他厉害’。
觉此正是良机,便是偷偷下毒在他的茶水里,日后有人怀疑也纵使怀疑那陈东兴,不会怀疑到老奴头上来,不料少主人未喝下那茶水,却是少奶奶喝下了——”
说完许显明便是瘫倒在地,全身哆嗦着。
堂外众人纷纷私语,有人还喊着‘真是青天大老爷’。
方秋获面露喜色,命书吏上前让他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方秋获接过书吏递来的那份口供。看了下后便是宣布退堂。
回到后衙,王知县、潘卫几人皆是向方秋获贺喜。
王知县道:“大人明察,下官无能,自愧不如,以致案件拖滞了一年有余。今日多亏大人明断,案件终于水落石出!”
方秋获看了眼皇甫天雄见他独自无语,一人沉思着,不由惊道:“皇甫巡捕,你有何看法?”
皇甫天雄顿了顿,忙是抱拳说道:“大人。小的觉此案还是有几分不明了,其一,许显明道是下毒放进了茶水,可此为何毒,砒霜、信石或断肠草。皆不是;
其二,既然是许显明下毒要害徐元彬,那是怨恨极深,在堂上他即是交待了罪行,已是露了真面目。
此时他应仍是对徐元彬充满了怨恨,断不会在堂上口口声声称为‘少主人’,而是直呼其名,且应是骂上徐元彬一通。可他毫无一句咒骂徐元彬的话语。”
几人听了一时未出声来。
过了片刻,潘卫说道:“可能堂上面对徐元彬众人还是有着畏惧之心,故不敢放肆。至于毒药,讯问下他不是便知?”
王知县也是点头附和。
方秋获端起茶盏吃了口茶,放下茶盏,皱着眉,捋须起身来回踱了几步。
几人纷纷看他,只见他忽地停止了身子道:“其实皇甫巡捕说的有几分道理!想那刚才的情形。乃是堂上不过用了大刑,那许显明招架不住。无奈只得招供了,其实在他心中对主人还是尊重的。”
潘卫挺了挺瘦长的脸。忙是问着:“那大人,那画人像的纸又是怎么说呢?”
方秋获道:“那不过泄泄私愤罢了!”接着开玩笑道:“说不定你在背后也是如此做的。”
潘书记大惊失色,忙是弯身道:“下官可是万万不敢!从来未做的这些大不敬之事。”
方秋获挥了挥手:“不过一句戏言罢了!其实此也乃人之常情,他一奴才在府中做活,有时难免受了主人的斥责,心生怨恨,暗地里借故发泄下。”
几人沉默了会儿,纷纷点头附和着。
方秋获转过身看着皇甫天雄道:“你说此案接下来该是如何的断?”
皇甫天雄沉思了片刻:“小的也是不知?只能再循着案情细细查找新的线索,看看是否有着新的发现。”
方秋获点了点头,回身对王知县道:“先将陈东兴放了,让他在家不得外出,日后衙门如有召唤,须到堂上接受审讯。”
王知县忙点头应是,吩咐了下去。
方秋获道:“近些日,我们暂且不要开堂,暗暗再去寻找些线索。”说完摇了摇头,叹道:“本官少说也是断了近百的案子,从未见过此案这番蹊跷。
竟是千转百回,疑点不少,确是个少有疑案啊!足见背后的凶手乃谙悉官司刑律之人,懂的如何地隐瞒行凶踪迹。”
几人沉默了番,方秋获便是要几人散去。
连日来,皇甫天雄、潘卫及县衙里的人不断寻找着线索,却一直未有发现新的东西,案子也是没有任何进展。
就这样案子也是拖了半月有余,临安城众百姓不觉奇怪,那日庭上许显明不是招供了,为何却是不宣判呢?难道案件中又是有着怎样内幕?
有些好事的百姓纷纷到县衙来打听案子的事情,被王知县差人敷衍过去。
方秋获几人知道,案子拖的越久越是不利,容易让众人起疑心。
几日来,方秋获皱紧了眉,沉默不语,看的出心里甚是焦急。有时对着案卷细细看起,希望能从中看出端倪。
时而又是将皇甫天雄与潘卫叫起问上推断一番。
皇甫天雄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暗暗地不断去徐府察看着,找那些相关联之人问讯着。
根据连日查的线索,不住对那些人琢磨着,分析有无作案的可能,可是分析了许久也是未查出合适的人。
那凶手究竟是何人啊?想来到现下死者乃是何毒药致死都未查清!皇甫天雄不觉有些头痛,自从来到此处,查案还从未如此无头绪过!
那日,皇甫天雄正在驿站想着案件,无意中忽地他想到了那李捕快,此人深谙官司刑律,且又是在衙门里,对案情进展甚是清楚,他作案可是极为便利!
顿时皇甫天雄大喜,看来日后可要多对他注目些,说不定那凶手便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待到中午时分,王知县差人来驿站请几位大人去吃个临安的野味。
不会儿,在差役带领下,三人到了街中心一座大酒楼前。
方秋获三人抬头一看,此酒楼气势恢宏,装饰奢华,中间匾额上刻着‘醉仙楼‘三字。
走进里面,宽敞大气,酒楼共有三楼,一楼堂下却是客朋满座。
皇甫天雄想起了以前麻球曾带自己去了在柳河西县街上最好的酒楼‘鲜尽美’,相比起来,‘鲜尽美’要高档奢华许多。
王知县已是过来恭迎,身后跟着是一个县衙属官与酒楼掌柜等几人。
那胖掌柜忙是朝楼上伸手道:“大人,楼上雅座请!”
方秋获捋了下长须,摇了摇头,指着角落里一张空桌道:“我们就坐那里吧!”
胖掌柜与王知县面面相觑。正在他们发愣之际,方秋获已是走到那桌前坐下,潘卫与皇甫天雄也是跟着坐下。
皇甫天雄知道,方秋获坐在外面吃饭,就是为了听些百姓的议论。
王知县与属官也是在下首坐下。胖掌柜欲吩咐小二将周边的几桌客人给劝出去。
皇甫天雄忙是伸手阻止了,说道:“大人可不想背负一个扰民的坏名声啊!”
方秋获点了点头。王知县又是吩咐了几句,胖掌柜点头称是,和小二一起下去安排菜肴去了!
不会儿,店小二便是将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来,别说尽是野味,且是够丰盛的。
从小二报的菜名得知,有野兔、野猪、野鹿、狼、狈、蛇、野鸡肉,炒丁、炖汤、爆炒、油炸。
王知县介绍那属官乃本县的钱主簿,钱主簿忙是起身朝着几人施下礼,接着给几人倒了些酒。
方秋获带头喝酒吃菜,几人也是吃起菜来,菜肴甚鲜,味道俱佳。
宴席中,方秋获却是一言不发,几人也是不敢言语,睁大了眼相互看起,甚是不解。
皇甫天雄知道他是在默默地听着周围客人的谈话。
不会儿,隔壁桌上便是传来话语声:“你们可知道,前段时间‘虎仙’又是发威了,将周围山上的野兔、雉鸡些小野物赶的一个不剩!”
第一百六十章 蹊跷蛇毒()
接着马上有人叹气接过道:“‘虎仙’做这些事都是无关紧要,莫要再像以前要将小孩掠去祭奠,那可是害人。”
方秋获听后马上皱起了眉,王知县看了不由暗暗紧张着。
“是啊!你说这‘虎仙’是否真的有?”
马上有人反驳道:“打嘴啊!如此大不敬的话也可说!”
那人马上是不断认错。
皇甫天雄想,这‘虎仙’是何来的神圣,不过这个真实性不高,可能有人专门来欺人骗鬼的。
在古代,对于一些自然现象,由于他们无法说其原因,故只能借脱于神灵仙怪,有些恶人正好借此达到自己目的。
方秋获仍是不动声响,自顾喝着酒吃着菜。皇甫天雄吃了块野兔肉,那确是味道鲜美,已是入味三分,古代的烹饪技术真是不赖啊!
方秋获端起酒盅,未出声,而是朝着王知县、钱主簿扬了扬。两人会意,也忙是端起酒盅扬了扬,接着一口喝下。
全程无一丝声音,形同哑剧。王知县与钱主簿此刻已是知道方秋获的用意了!
接着又听那桌有人道:“前日,那席佃户家的小儿被那毒蛇咬了一口,来不及医治,好端端地死了!真是可怜啊!”
“他们为何是如此不小心!”
马上有人接应道:“夏日将至,山中蛇纷纷已是出洞。听说那蛇钻进了他家屋中,爬着上了那小儿睡的床,在他腿上狠狠地咬了口。
那小儿不知,后来腿肿胀起来。蔓延全身。待到次日清晨,那席佃户去看时,已是中毒身亡。”
方秋获忽地黑脸露出笑容,不住点着头,捋下长须。才发出声来道:“各位旁听后有何启发?”说着朝几人看了看。
钱主簿与王知县相互看了看,不知方秋获指的何意!
潘卫也是愣了下,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眼。
皇甫天雄笑了下道:“徐张氏被毒死,也是全身肿胀,此极有可能乃中蛇毒而亡!”
方秋获捋下长须,不住点头。几人这才恍悟过来。忙是大声叫着,原来如此。
相邻桌上的客人听的声音,纷纷看过来,见着方秋获与王知县也是认得,便是围了过来。施礼恭敬道:“原来是提刑与知县老爷,你们在此用餐!”
有人还问起了案件的事来。王知县与钱主薄便忙是敷衍起,说过些时日自会有分晓。
此刻胖掌柜带着小二赶了过来帮着挡驾起,方秋获见此,便是与皇甫天雄几人偷偷地出了酒楼。
来到街上,方秋获命道:“立刻回县衙!”说着起身朝县衙走去。几人也是跟着而去。
回到县衙,方秋获叹道:“看来我们忽略了一种毒物,那便是蛇毒。”接着对几人道:“临安地处山区。蛇虫毒物甚多,用此下毒也是非常容易之事,现下我们就围这蛇毒。来搜索新线索。”
几人忙点头应是。
“先到监牢去,试探下那许显明!”
县衙监牢里,许显明显的几分憔悴,正低头丧气呆坐牢间的一个角落来里。
典狱打开了牢门,许显明听得‘叮当’的开锁声,一下惊起。见是方秋获、王知县几人,张大嘴。瞪大眼,甚是惊愕。
方秋获走上前。捋须道:“许显明!本官问你,你之前既已招认乃是你下毒害死了少奶奶,那可是用的何毒?”
许显明愣住了,张大了细眼,过了好会儿,支吾道:“应是——砒霜吧”接着低沉肯定道:“小的用的是砒霜!”
王知县、钱书记、皇甫天雄几人相互看了看。
方秋获接着问道:“那你是如何下的毒?”
许显明支支吾吾说了一大堆,无非是趁着桃花不备,偷偷地在那茶壶中倒进了砒霜。
说着便是蹲下身,用戴着手梏的手捧着头,呜呜地伤心哭咽起来——
方秋获未出声,出了监牢,几人忙是跟起,一起回到后衙。
几人都是默不作声,也都是对许显明的话语真实性甚是怀疑。
潘卫道:“大人,如此看来,那许显明杀人的事确是生疑了!”
王知县几人也是附和,“想不到大人,此案甚是曲折啊,多亏大人来临安城巡查,方将此案查个清楚!”王知县恭敬道。
方秋获摇了摇头,“案件真相还要尚待查明,现下乃是案件关键处,大家且不可放松起!”
几人忙是应是。
王知县上前道:“大人,那徐张氏会不会乃正好为毒蛇咬上口而发病?”
方秋获摇了摇头,“那些日正是他们大婚之日,人来人往众多,不可能有蛇进入。凶手是用了蛇毒毒死了人!”
接着对王知县道:“你即可派几名衙役对全县的捉蛇、卖蛇之人进行调查,凡是发现有可疑之人即可带到县衙进行审问。”
王知县领命而去。
方秋获又是命皇甫天雄与潘卫对徐员外有过接触联系的亲朋好友进行盘查。
皇甫天雄想起了那李捕快,此人有几分嫌疑,欲将自己想法告诉方秋获,想来再找些证据再说。
忽地想到不如晚上来个夜探吧!
待到夜晚来临,今日倒是个好天气,空中半月悬空,月光铺地。城中鼓楼响起鼓声,正是戌时,现代时间的七点左右。
皇甫天雄在驿站房间悄悄准备了下,蒙住了脸,便是出了驿站。
沿着之前便是打探好的路线,皇甫天雄按照白日打探好的消息,飞快来到那李捕快的家门前,乃是临街的一房屋,下是商铺,上面二至三层为住房。
那住房的高度难不住皇甫天雄,他瞄了下四周。见是无人,便是弯身一跃攀着商铺的钩子,上了他家阳台,只见里面亮着灯光。
皇甫天雄轻轻地走过贴着窗户紧听起,屋内无声。不时传来几下响动声。
沉静了会儿,听得那李捕快声音响起:“娘子,我那条蓝绸衫放于何处?快帮我找下。”
接着听的那女的答复声,又是一阵窸窣声。
“近日你们衙门为何这般忙碌!”
只听得那李捕快叹了声道:“还不是那徐员外儿媳被毒死一事,自那提刑大人来了近月,我们便是没有停息过!”
“此案上次那下人不时招供了。为何不定案啊?”
“那提刑大人身边的皇甫巡捕认为此中有疑点,这不又是在调查了!真是折腾人啊!”
停了会儿又道:“那提刑大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皇甫巡捕,别看他年纪轻轻,长的可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简直就是潘安在世,且还甚是有见地,他看我眼神仿佛能看到我的心里去,让人发沭。”
皇甫天雄听了不觉暗暗开心,想不到在他们眼里自己这般出众。
李捕头夫人道:“你又未做坏事,怕他做甚。”
李捕头顿时无语。皇甫天雄不觉奇怪,耐心等着他回答。却是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回话。
正想点开窗纸看起,却听得李捕快道:“快快睡吧!许久未与你做那事了。都快憋死我了!”
“就你没正经的!”女人笑着回道。
看来那李捕快不像是此案的幕后人,想着便是轻声地离开了李捕快的家。
不过皇甫天雄总隐约感觉这李捕快背后有着其他的秘密事,一路上想着他的事情来,总是觉得有些疑惑,先将眼前案件查清的再说,待此案过后再来慢慢地查他。
皇甫天雄忽想到那徐府去走一遭。于是折身朝徐府方向而去。
晚间徐府灯火甚亮,四周屋檐、楼阁处挂着灯笼。照得府中可见。皇甫天雄左右看了看,一个蹬腿迅速上了院墙。轻轻地落到院内。
先是去了徐员外的房前,灯火甚暗,不知在做什么!静静听了会儿,除了偶尔的咳嗽声,不见动静。
想来已是睡下了,在古代,晚间没有其他娱乐活动,睡的甚早,老人尤是了。
皇甫天雄又是去了那徐元彬的房前,只见灯火闪烁,照的窗户大亮,不由好奇悄悄上前,看他影子,原是正认真挑灯夜读呢!不时传来翻书声。
徐张氏已是去世近一年了,他仍是独守空房,倒是难得啊!想他富家公子,随便说上一门亲便是。
静静地站了会儿,皇甫天雄觉得这徐府一时半会也是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来,便是转身朝着徐府的门口跑去。
此时夜风嗖嗖,四周静谧,皇甫天雄看了看徐府四下,思量着该是去何处再探寻一番,也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正想着,忽听的前面‘啪’一声响,忙是紧张起,左右看着,却是无一人,再运气听附近,也是未听得任何脚步声。
会是谁?难不成有人跟踪自己。皇甫天雄心紧起,上前蹲下身看了下地上,且是一摊碎泥土,抬头看了看,且是徐府的伙房。
自己怎么到了这里,想来是到门口经过此处。
借着月光再细看四下,此处不正是那赵姚氏之前用铁炉烧水之处。抬头看了看那屋檐,却听的几丝‘嗖、嗖’声,接着轻微响动声。
这屋檐上面有些破旧,定是耗子藏身处。皇甫天雄也是懒的理会。站起身便是飞步朝着院墙处跑去,到了跟前一个蹬腿,便是翻过墙去。
回到驿站,方秋获与潘卫已是睡下。
皇甫天雄刷洗了下,躺在床上想着今晚夜探,未有什么收获,倒是觉得那李捕快总有些神秘,背后有着什么秘密。
想着不觉有些失望,未探出有用线索。不会儿,便是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前去打探那些捉蛇的差役是纷纷回来了,也是未查出可疑的线索来。
潘为从外回来,向方秋获禀道:“将尸格拿去与几位捉蛇人看了,他们均是判徐张氏毒死特征为中蛇毒而亡。”
方秋获捋须点了下头:“至少死者的死因已是查明,接下来断案也是可有着方向了。”
转身见皇甫天雄在一旁不出声,问起:“你在想些什么?”
“大人,我在想,蛇毒进入那茶水会不会不是人为的,纯粹是偶然呢?”
潘卫长脸露出笑容:“皇甫巡捕真是说笑了,这蛇毒不是人投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