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毒乃是鸩毒,从喝下到毒发,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所以,依下官之见,若陛下期间没有实用过其他的东西,毒便是下到这碗药里的。”
“药是给公主的,岂非是有人要毒害公主,没想到误毒了圣上。”
太子却不适时宜地讽刺一笑,上前问道:“公主不也喝了药?本太子倒是觉得,是有人故意想要毒杀圣上,拿公主做了挡箭牌。抑或是说,平乐长公主,根本就是知道第一碗药有毒,给了圣上,自己喝了第二碗。”
曹丞相一副惊骇之态,连忙跪下:“太子此话万万不能传出去。平乐长公主是晔国的和亲公主,就连查找刺客都得避开。若是公主恼怒,小心引发战事啊!况且平乐长公主一直呆在驿馆未曾外出,无论如何都怀疑不到公主头上。”
见丞相都跪了,百官接二连三的全都跪了下去,令太子一时木然。
祁戎淡淡然看了看太子,围着地上跪着的嫌犯、宫人们慢悠悠地绕了半圈,不紧不慢道:“既然是药有问题,那就从药着手。碰过药的人里头,公主的贴身婢女先不考虑。煎药的和管理药材的是谁,出来。”
话里头倒是没有丝毫苛责之意,可听得人一阵一阵的凉意。两个婢女战战兢兢地站出来,跪在祁戎面前。
“谁是管药的。”
“是奴、奴婢。”
“公主住进驿馆之后,你出过驿馆几次?与什么人接触过?”
“奴婢是在库房做事,不光要管药材,所有用度都是有奴婢记账,不负责外出采办。药材都是宫里太医院送来的,奴婢负责收着,公主要用也只管配发。平日里,公主的药都是锁起来的,除了奴婢别人打不开。可是……奴婢万万不敢下毒。”
“那么,公主那边今天取了几次药?”
“一次,按照秦军医吩咐,一副药可以煎三碗,公主一日也是喝三碗。”
既然是只拿了一次药,煎了两碗出来,一碗有毒,一碗没毒,那么药材必然是没有问题的,只能是煎药那个环节出了错。
祁戎眯了眯眼,不紧不慢地走到太子面前。
“本王问完了,太子可有疑问?”
“没有。”太子摇头,朝外看了看,眼神无光。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掌灯时分,外头灯火通明,死寂一片。
“那好,本王就接着问了。”祁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太子,又走到另一个婢女面前,“药都是你煎的?”
“是、是……”那婢女说话都打结了。
“为何会一碗有毒,一碗没毒。”
☆、第62章 陷害三
以下是防盗章节,请直接跳过:
皇帝一道圣旨隔天就送到曹府去了。
曹仕君跪着接了旨,一张脸已然惨白。从正妻降为妾室,哪怕是妃嫔都让她难以接受。皇贵妃,这个仅次于皇后的位置再怎么耀眼也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身为丞相千金,她自小就有傲的资本。为妻不为妾,就算入宫她也是要做皇后的。
然而,真正让她惨白了脸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那日祁戎回答她的话。
“娶妻自然要护她一世,又岂能多纳妾室惹她伤心。顾暨这样想的,本王自然也是这么打算的。不止纳妾不该,就连东西都该给她最好的。”
她满以为会得到夫君的全部,却没想到这些都要拱手让给他人。而这个人是皇帝在朝会当中,明摆着想要立为后的平乐长公主。
他既已认定了妻子,旁的女人大概是不放在眼里的吧。那日他在府中回答她说的话,让她欢喜了整整一天,现在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对她说的。
此时,她心里埋怨的这一位却正心情上佳地画着地图。
姜樰画了一上午的图纸,晔国的皇宫图勾勒了一个大的框架,忽然就接到宫里的太监送来的一封信。
信是祁戎写的,未避免大张旗鼓便直接找了身边一个太监送过来。
信里头说西郊有一处水梨园,安全又幽雅,想过几天带她去看看,问她愿不愿意去。姜樰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在驿馆待了这么久,她真的是一步都没有迈出去过。
梨园不比庙会热闹,但是能出去逛逛就好,她也不挑。便当即回了那太监,道是愿意去一趟。
看着这信,她不知不觉地笑了。先前斥责祁戎掌控她太多,这封信里虽也作了安排,但末了还特地问了一句她愿不愿意去。
他倒是有心。
“哟,公主一个人在笑什么呢?”芸娘端了碗茶来,见她手里拿着一封信,顿时明白了,“陛下找公主有事啊,哈哈……”
她原先还在可惜姜樰要嫁个老头,这下豁然开朗。老皇帝一死,这亲跟谁和?跟祁戎啊!
姜樰被她那贼兮兮的表情弄得又深笑了几分,随手把信丢进她怀里。
“要不要一起去,趁那太监还没走远,让陛下把陆将军也带上,你俩也可以好好相处一会儿。”
“公主真是考虑得周全,咱们这两对都是天作之合,对不对。”
“去去去——”姜樰被她说得脸上一红。心道这丫头怎么老是拿她和祁戎说事儿,虽说是要和亲,却不是芸娘想的那样。
“瞧你闹的,那太监都走远了。”
“走远了才好呢,我们两个跟着去做什么。”芸娘放好茶碗,也不继续打扰姜樰绘图,自己绣东西去了。
姜樰又画了一会儿图,努力地回想着从前宫里的每一个地方。尽管知道姜煜是被锁在知礼堂,但是皇宫里哪怕一个小巷子,只要她记得都要画出来。
***
裴易刚从知礼堂回来,十分疲倦,这孩子越发闹腾。起先还能哄哄,现在吵着非要见他父母、姐姐。
他把姜煜当亲弟弟疼,亏欠姜樰的十倍百倍地补偿到姜煜身上。吃穿用度按照太子的规格来准备,甚至找了几个孩子陪他玩。
凌晨时分才好不容易哄姜煜睡着,他回去都不用休息了,直接便可早朝。
今早大臣们发现皇帝的倦容,忍不住又要劝裴易龙体为重。后宫不曾设立嫔妃,皇帝恐怕又是操劳国事直至深夜。
皇帝身边应该有个体己的人劝劝才好,正好今日选秀的画像都呈上去了,他们劝了几句便不多说什么了。
今日早会没什么大事,若说有,便是邱原那件事了。老皇帝死的时候公主还未嫁,平乐长公主是归是留昨日朝中便起了争执。
皇帝态度不明,朝臣一半主留一半主归。然而,今天又与昨天不同——邱原来信了。邱原新帝再一次求亲,语气委婉但是态度坚决,一定要娶平乐长公主。
“陛下,邱原新帝好武,我朝军政未稳,不宜与之为敌。”
“淮安王军部蠢蠢欲动,陛下不宜在这个时候找邱原的不痛快。”
“邱原新帝登基不足半月,而送书信到我朝需十天左右,可知其刚刚登基便急于娶平乐长公主。如此可见,邱原新帝垂涎美色,平乐长公主留下可作美人计。”
因为邱原这封信,先前主归的大臣们又都全部赞成姜樰留在邱原。听着这些话,裴易头痛欲裂,他是想姜樰回来的。她走的这些日子,他常常睡不安稳,总惦记着她是否过得好。
可惜,如今这个样子,他实在不能让她回来。
寥寥几句谏言,都在理上,他无从反对。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他晔国同意平乐长公主与邱原新帝成亲。
散了早会,裴易翻了翻送上来的选秀画像,随意选了几个大家族的女子,直接封了妃位,后位悬空。
姿色上佳,但都不及她。
***
五天之后,祁戎终于得空。这段日子他都很忙,好在今天是十五,照例修朝。先前说好的要带她去西郊水梨园,那日还担心她不会答应,没想到竟应下了。
姜樰一向起得早,吃完早饭画了一会子图便隐约听到外面有车马来了。没过多久,外头来了个小太监,说皇帝在车中等着她。
她放下笔,把图放回小铁箱子里锁好便出去了。
“妃色素纱裙?”
前脚刚踏进车里,祁戎便是这么一句。
“不好看?”她在对面坐下,理了理裙摆。她的陪嫁很丰富,其中衣服多得数不清,这件还是头一次穿。
“好看,只是常见你穿这样的颜色,都是偏赤色的。”他不是觉得不好看,只是潜意识里以为她会穿那件杏色的衣裳。
“你不也是喜欢穿玄色的吗。”姜樰喜欢绯衣,要么白衣,杏色的衣服其实很少穿。以前皇兄总是笑她,说远远看她总感觉是一团火迎面烧过来。
性子……私下里其实也像团火似的,并不如表面这般恬静。
两人没什么话,坐在驶往西郊的马车里,安安静静地显得格外生分。祁戎总想寻些话说,却每每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他实在不懂怎么讨女人欢心,就怕说错了什么话。
姜樰照常起得早,偏生昨夜和芸娘玩闹太晚,没怎么睡好,现下平静坐着有些犯困。她换了个姿势,倚靠在角上合眼养神。
祁戎看了看她,眼神飘忽不定。对方明明闭着眼,他却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就怕姜樰一睁眼给发现了。他向来都不胆怯,在这种事情上却没胆子了。
哪知怕什么来什么,眼神刚刚落回姜樰身上,她却突然睁开了眼。
姜樰本闭着眼睛,却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睁开眼便看见祁戎盯着她,顿时万分不自在。
祁戎忙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公主昨晚没睡好?”
“嗯。”养个神都被盯着,她真是怕了,赶忙坐端正,顺了顺胸前的发丝,“和芸娘玩投壶玩太晚,没太睡够。”
“公主竟会玩投壶?”
姜樰难道不该是端庄大方,偶尔透露出一点好奇心的小公主吗,怎么还玩儿起了投壶,这可是男人们酒桌上爱玩的。
“是啊,以前和皇兄经常玩,不被父皇发现就行。”她说着说着笑了,回想起从前的自己,真是贪玩到令父皇头疼。
“输了的仍旧罚酒?”
“对。”她点点头,又赶紧补充道,“不过和芸娘玩的时候不罚酒,她输一次就一天不许绣嫁衣,我输了就替她绣朵花在嫁衣上……都拿笔记着次数呢。”
竟还有这种玩儿法,祁戎好不吃惊,他还当姜樰没事儿绣绣花,看看书,没想到玩得比谁他还自在。倒是有些嫉妒芸娘,能和姜樰如此亲昵。
“那是谁输的多呢?”
“……不是我。”
芸娘的手法虽然比不上男人,却不至于太差,竟然会输。祁戎觉得,自己必须得重新审视一下姜樰了。
在他的印象里,姜樰始终都是那个可爱小公主。现下她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为她长大之后性子沉稳了,上次去庙会表现出的欢喜与好奇已是极限,却没想到她还有如此闹腾的时候。
不知什么时候,这一面才会展现给他……他很是惆怅。不过,不管她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样子,只要是她的就都喜欢。
姜樰见他许久不说话,知道投壶的事情吓到他了,忙又解释:“常日无趣,便只能玩这个,平日却是甚少碰的。”
说完她又奇怪了,怎地还跟他解释这些。
“朕知道。”
“哦……”她徐徐点头,“说到芸娘,陛下准备何时让他们完婚?”
祁戎思忖片刻才道:“陆将军近日有事要忙,过段时日再说吧。等都闲下了,朕再封芸娘一个郡主之位,婚礼必是要办得风风光光。”
两人时不时说上几句,也不显得尴尬。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下了。祁戎先下了车,见四处果然如那太监所言,很是幽美。
☆、第63章 仇怨
“阿樰。”他先叫了她,听到她柔柔地“嗯”了一声,确定她在听才往下说去,“你问朕为何对你好,就这么想知道吗?”
她点头,又轻声“嗯”了一声,虽然知道他的回答必然又是一段撩人的情话,但是她想听。
然而这次从魏恒嘴里出来的,却好像不是什么情话。他比往常迟疑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凝重中透着忐忑,但是她没看到。
她只听见他的声音带着薄薄的沙哑味道,很是踟蹰。他说:“因为朕欠你的,从上辈子,欠到这辈子。”
“……”
上辈子,这辈子……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话好似一阵狂风,在她心中刮起,她觉得这句话很怪异,顿时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
“欠了你的,上苍给朕机会弥补。阿樰,你明白吗?我们……”
不等他说完,姜樰已经从他身上抽离了身子,坐直了看着他。鸾车中光线不是很好,她煞白着脸,眼眶发红,嘴唇没有什么血色,眼神晦暗无光。
“陛下说什么?上辈子下辈子……”
魏恒被她糟糕的脸色吓了一跳,脑子一冲,哪里听进去了她的问话,只慌忙抱着她的肩:“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是的,刚才还没事,可听到他乍然提起此话,怎么会还是好脸色。
姜樰打开他的手,漠然看着他,胸中憋着的一口浊气越来越憋得人难受。魏恒说什么上辈子下辈子的,她是再活了一辈子的人,难道他也是吗?
“请陛下把话说清楚。”她的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弄清楚魏恒话里的意思重要。
魏恒原以为她没事了,她确实也说她好好的,怎么一转眼整个人气色差成这样。她毕竟怀着孩子,他本不想刺激她的,所以才三缄其口,想了又想才决定告诉她。可这……话已经开了头,覆水难收,他想就此打住,恐怕是不行的了。
若是老老实实告诉她,她会怎样,高兴还是难过?一时之间千头万绪萦绕心头,退不可退,逼迫着他把没有说完的话说下去。
“世间奇异怪事数不胜数,朕是不信鬼神的,但后来也不得不信了。朕知道,你活了两辈子,朕也是。”
魏恒突然的坦诚,印证了姜樰刚才的理解。她顿时感觉心房迎来猛烈的一击,险些招架不住。
这叫什么话……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深吸一口气,颇为不甘心地问:“陛下是说,你还是那个上辈子屠我姜家,杀我性命的那个人吗?”
她的眼眶更加红了,眼睛里因为懊恼而充斥着血丝。如果是干干净净的魏恒,她可以试着再爱她,想尽办法也要在一起,因为那场屠杀还没有发生。可若是从前世追来的恶魔,她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毕竟,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姜家人的血。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姜家还在,他们却已是仇人,是绝对不能心安理得在一起的。
难怪啊,难怪她抢先给父亲出了许多的主意,姜家却还是被魏恒压制住了势头,甚至被赶出朝堂。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不是她太笨浪费先机,而是魏恒也是再世为人,掌握着大小秘密,而她这个只是粗略晓得一些事的人,又怎么是他的对手。
可笑,她竟一无所知,在他面前日日做戏。不知他看着做贼似的自己,有没有把她当作笑话来看。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重活一世的呢?从什么时候?
魏恒听到她的话,先是着急,然后蒙上一层不解:“姜家虎视眈眈,朕不得不痛下杀手,震慑朝堂。朕身为帝王,剿灭乱臣贼子,问心无愧!可是说朕杀你性命,朕分明千方百计想要保你,又何曾杀过你——我们先不要说这个了,你先静静好吗,朕……实在不该现在与你说这个的。”
眼见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魏恒担心这么下去伤了身子,到时候受苦的又是她。这短短的一瞬,他已经在心中把自己骂了千遍百遍,作何非要这个时候提起!
姜樰被他顺着背,却是一点愤怒都没被他顺下去,听得他想要回避的话,反倒更加怒上心头,伴随了两辈子的怨气终于寻得契机喷薄而出,哪里还管正身处怎样的境地:“我为什么不说!魏恒,我知道是我姜家大逆不道在先,你没有灭姜家满门已经手下留情,我感激你留我兄长一条性命。可是后来呢,你假仁假义到底没有放过我们。姜家终究灭了,一根独苗也不剩,亏我还傻傻替你挡剑……成王败寇,我认输认栽,你却假惺惺说什么弥补,不怕人笑掉大牙吗?”
她几乎所有的怨气来源于那次挡剑。她甘愿为他豁出性命,却不知那是他斩草除根的陷进,怎不令她愤恨。
“你……怎么会这样想?”他感受到无边的沮丧,只想快快平息她的愤怒,解释与不解释,好像都没有用。当年在行宫,以及在他离开以后,贺子芝究竟对姜樰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一无所知,他唯一确定的是贺氏在里面动了手脚。
“杀你的是贺氏,否则朕怎么对她毫不留情,你的兄长朕后来甚至给他封了侯爵。听话,阿樰,先静静,你千万要相信朕没有杀你,其他事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没有吗?
面对她的解释,姜樰突然想哭……对啊,还是贺子芝。
她不是没脑子的人,她知道,以贺子芝的心计和手段,完全可以一手策划她的死。魏恒真的有心杀她,也不会现在还说什么弥补。
所以,这根本就是一场误会吗?
可是她难过……
她没有办法和一个满手占满姜家鲜血的人在一起,纵然她上辈子办到了。可是,这辈子她分明是带着悔恨重生一世的人,她既然选择背负起姜家的存亡,老天在推着她向前,就再也没有办法沉默。
“别哭了,你骂朕也好,打朕也好,朕都随你出气,只求你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你要知道,朕若想再一次灭姜家,易如反掌。可是朕不能够,朕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伤心,朕做什么都以你为先。给朕一次机会,好不好,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然而上辈子的压抑是洪水猛兽,压得她喘不过气,尽管魏恒的话句句在理,她也试着告诉自己,何必再背负这辈子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仇怨。
可是心结不解,办不到就是办不到。她咬着自己的唇,险些咬出了血。永远是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她自己都讨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魏恒此刻伤透了心,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打着漩。他太贪心了,为什么不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呢。
然而,他到底没有允许眼泪流下来。姜樰现在情绪偏激,陷进漩涡里抽身不出,他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保持理智。
他说了那么多,她却并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哭,哭了一阵声音渐渐小了。他以为好说歹说让她平复了情绪,终于松了一口气。
往后慢慢开解吧,他安慰自己,一手搂着她,一手缓慢顺着她的背,心想很快就到崇光殿了,太医在那儿等着,她会没事的。
然而没过多久却发觉不对劲,她安静得有点过分,他连忙捧起她的脸。
姜樰脸色依旧煞白着,与刚才不同的是,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头发,一道一道流下来,混杂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