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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分明看见,看见了一双含泪决绝的眼。
“跟我回去。”她还没有缓过来,屋里就响起一个声音,像冰块一样塞进心里,“婚约还算数,你也还是我螺月门的门主夫人。”
她听见纪影跪倒下去,那一声,放佛砸在她心上:“门主,你放我走吧。师妹对你情深意重,胜我百般,为何你却不看她一眼。”
“除了你,谁也没有资格呆在我身边。”
如果纪影再犹豫哪怕一瞬间,前门推开,平陵伽邺闯进来,两个孩子定然危在旦夕。郁流霜僵在原地,忘了呼吸。
她知道平陵伽邺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这一次,纪影无路可逃了。此时,两个孩子躺在她的臂弯里,很安静,浑然不知自己的母亲正面临什么。
看了看紧闭的后门,流霜一咬牙,终于朝林子深处跑去。
孩子,就是一个女人的命,纪影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上,她就会拼尽全力去守护。若是老天开眼,母子理应终有重聚。
但愿,祈求。
可惜,刚跑了百来米,就听身后有人喝道:“谁!”紧接着追赶的脚步声如同索命的鬼,紧紧跟在身后。
她开始没命地跑。凹凸不平的山路阻人脚步,还好她武功底子好,很快便将那四五个人甩在身后。
阳光还是那么暖人,丝毫不为这场逃亡改变颜色。穿过葱郁的树林,新开的花丛,穿过一切美好的东西,可是她穿不透命运阻碍的那堵墙。
云深雾里,她找不到叶伯游的影子,更是跑不动了。抱着两个孩子,任她跑的再快,也熬不过穷追不舍。
她曾经笑一笑,云淡风轻,静静站在他们身旁,把这一切当做自己的幸福。所以今天,她怎能容忍自己深深祝福的他们,就如此断送相守。
她一个人失去,就够了。
熬到现在,她跑不动了,就算天要绝人路也要赌一赌。流霜把心一横,将两个不哭不闹的孩子塞进一个大树洞。
“不要哭,霜姨马上回来,乖……”
说完这一句,她就撒开腿,朝另一个方向去了。她来引开追兵,而她仅剩的希望就是两个孩子不要哭闹。
在这一片山里,她根本不识路,哪个方向最能引开追兵,她便往哪个方向跑。直到最后,脚踩悬崖她才不得已停住脚步。
山崖不高,甚至没有弥漫雾气,崖底葱郁的长青树林因风而动,如同一片绿色的海。流霜站在崖边,入眼皆是这般美景,却又生生心凉几分。
这最美好的时刻,偏生遇上最残忍的事。她抿唇蹙眉,思忖着——跳下去可能死,也可能活。但是,多余的路却一条也没有。
追来的人越逼越近,叫嚣着她已穷途末路。
“你可跑得快,还不是无路可逃了?”
“狗|日的,累死了……”
“跑什么跑,说!你是什么人!”
流霜苦笑,不屑与他们说哪怕一句话。她不知道自己如果被抓,会面临什么,但有一点她确定——以平陵伽邺的手段,一定会用她要挟纪影。
所以,跳下去,是唯一的选择……
☆、第60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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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风向,似乎变了……
荣亲王归来的第二天,太子收监。接着,圣上接连下了三道旨意。
礼部赵炎擢升为言官,正三品台谏。这,便是在朝堂上和薛姓言官争辩的那位。第二道旨意特令宪司彻查后宫,佟贵妃禁足寝宫。第三道旨意,赐婚荣亲王及曹丞相长女,三月后完婚。
丞相之女嫁给荣亲王,意味着整个朝堂的局势扭转。即便曹丞相曾经是太子的人,现在也不得不重新谋划。只要丞相站到祁戎这边,丞相背后的人,自然也跟着调换阵营。而丞相本人,自然懂得老皇帝的意思。
晚间。
芸娘掌了灯,将收到的信递给姜樰。老皇帝让祁戎不必再来驿馆,他们之间的事就只能靠芸娘传递了。
两人都受了伤,芸娘却比姜樰好得快,如今已是行动自如。
“哈!”姜樰哭笑不得,祁戎冒险送了封信进来,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打开一看竟是这样的话。
芸娘好奇,凑过头来,一字一字念出来。
“赐婚曹丞相之女,你可还满意?”
自然满意。
恩赐是姜樰替他求的,原本以为会台他一阶,再不济赐些银钱田地也好,谁知道老皇帝来了个赐婚。
这可怨不得她,谁叫堂堂荣亲王弱冠之年还未娶妻,数数其他皇子,哪一个不是有儿有女的。他的心思姜樰明白,不过她这个做母后的,委实替他高兴。
如此一来,倒没自己什么事了。
“陛下派人送来的这些补药,公主想要如何处理。要不明日叫秦军医来看看,挑些熬了,总不能全吃了,那不得补死人。”
芸娘收拾这些东西都快烦了,老皇帝竟送了三波补品来,都是寻常人家一辈子都吃不起的。
“不必了,都放着吧。”姜樰喝了口茶水,颦眉摇头。
她病得没有那么严重,伤口都已开始结痂。
今日见那老皇帝,虽说言语得当,并不如传言那般不堪,但他这般岁数,做她的爷爷都够了。她心里终究还是排斥的,身子早好了,便早一点进宫,所以这药她一点也不想吃。
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若她不好,还能否推延?
*
乾泰殿偏殿。
裴易挑灯批着折子,愈发觉得心绪不定。面前堆得如小山一般的奏折,他竟只批了不到一半。这边还在烦躁,外边竟又送东西来给他看了。
“陛下,邱原来信了。”
“呈上来。”
邱原?他揉揉额角,嘲笑自己的心绪不宁,竟是因为算着这封信快到了。他忙放下御笔,打开来看,看得眉头紧锁不言。
婚期推延至一个月后,她受伤了……竟受伤了!送嫁车队里有他的人,却一直没有送回来消息,如今邱原却说她遇刺?!
御前的人,从未见过这位年轻的帝王发火。他的性子总是温润的,可自这封信送到之后,已经摔了第三碗茶了。
“烫了。”第四碗了。
裴易没有说不送茶,侍奉的婢女就得要确保桌案上一直有茶水,他一伸手就能端到。可送了必定是要被摔的。不是烫了就是冷了,不是冷了就是茶渣太多了,总是不合他心意。
然而,他只是摔碗,却并没有出言责怪任何一个宫人。
终究,责怪的还是他自己,恨他自己。他觉得自己把她送进了火坑,送到了一个他掌控不到的地方。
邱原已抓到刺客处死,姜樰亦表态不追究,他便没有理由问责。可是他心里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
“陛下……”
“说。”
“知礼堂里那孩子又闹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被长久关在里面,没人陪他说话,甚至连送饭的太监都是哑巴,他怎能不闹。每每如此,裴易必定得去哄一哄。
他就当是自己的亲弟弟,虽然软禁,心里却是疼的。连同姜樰对弟弟的那份疼爱,他能给也一并给了。
除了,放他出来。
“备辇。”
他这一走,奉茶的婢女总算松了口气。
*
姜樰抵达邱原的时候,已是七月,转眼之间便又到了八月。一个月过去了,她还在病中,老皇帝只得再一次延后婚期。
宫里的御医派来几次,都被芸娘挡在驿馆门口,只道是药太苦了,姜樰不肯喝,这才一直未好。
那头在急,这头姜樰却关在屋里看闲书。拖延是她的意思,也是祁戎的意思。
一个月了,宪司什么也没有查到,太子总不能一直关着。十天之后便放了出来,连着佟贵妃也解禁了。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从前两个皇子是分庭抗礼,如今太子偏弱,朝中诸多倒戈。祁戎现下是如日中天,连监国权限都被免了个太子已不是对手。
但老皇帝终究没有废储,更是以宽慰佟贵妃为由,晋了佟贵妃的位份,是为皇贵妃。太子的母妃成了为皇贵妃,谁又能动太子分毫?
祁戎,他还是未能名正言顺。
姜樰不知外头具体怎样了,只是从芸娘隔三差五接到的信中知道一些。他二人毕竟是合作关系,祁戎有什么事多少还是会告诉她的。
他屯兵京城外的三万兵马,已经找了个理由——确保大婚顺利进行——全部驻扎皇城内。这是……逼宫的意思?
明明有禁军在,老皇帝竟还准了。莫不是玩乐惯了,保下太子之后,索性退位做个太上皇,接着潇洒?她这么年轻,难道进宫之后没多久便要做太后?
然而,她只是想想,不管究竟怎样,她都无力去管。
驿馆什么都好,只是偶尔会有些达官贵人的车马停在此处,走动起来多少会传来一些声响。
姜樰躺在床上,想安安稳稳睡个午觉,却没想到今日外头时不时传来车马声。倒不至于打扰她,但她总归是好奇。
“芸娘,今日外头为何停了这么多车马。”
“听闻是曹丞相六十寿辰,来贺寿的吧。”
*
丞相府。
曹丞相儿子挺多,四十多了才得一个女儿,没想到这女儿不日将成荣亲王妃,若是往后再做了皇后,倒比几个儿子都顶用。
圣上赐婚过后,他这寿辰也比往年热闹得多,来贺寿的人快踏平了门槛。
“哟,荣亲王怎么来了!”只听外头一阵喧闹,曹丞相赶忙迎出去。
“丞相大人寿辰,竟未差人知会本王,还是本王从别处得知的,莫不是不待见本王?”曹丞相的喜日子,祁戎还是穿着一身黑,但好歹脸上挂着笑,让人知道他是玩笑的。
“岂敢岂敢,不过是个寿辰,怎能打搅王爷!”曹丞相连忙解释,笑得合不拢嘴。荣亲王亲自来看他这个未来丈人,是给足了面子。
进了曹府才知道,来此贺寿的官员多得比朝会还多。祁戎刚进去,一屋子的人都来拜见。原本是曹丞相的寿辰,来贺之人却关注着他,倒显得他鸠占鹊巢了。
“罢了,本王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刚来便走,曹丞相急忙拦住:“王爷且慢!若是觉得此处太吵,不如去老夫的书房坐会儿。老夫有些祖辈传下的兵书,给老夫看老夫也看不懂,想必王爷会感兴趣。”
祁戎常年用兵,自然对兵书感兴趣,也知曹丞相留他或许尚有事与他商量,便未推辞,依他所言去了书房。
果不其然,书房里当真有这么一套兵书,的确是两百年前用兵如神的顾暨所写。据闻这书已经被焚毁,不知这曹丞相的祖辈又是如何获得的。
他正翻看着,忽听门外响起几声女子的谈笑。
“小姐,听说荣亲王也来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想什么呢!一个女儿家,不知羞,莫不是你急着想嫁了?”
“才不是,奴婢是替小姐急。”
两人说说笑笑竟走进了书房,一见祁戎,如临大敌。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爹的书房!?”小姐打扮的女子盯着他,一脸戒备,白皙的脸恼得微微发红。
“是本王打扰了,这就走。”
本王?那丫鬟惊得脱口而出:“荣……荣亲王!”显然是被吓到了,干站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倒是当小姐的反应快,虽惊恐,但还是落落大方地行了礼:“不知荣亲王在此,竟来打搅,还请荣亲王恕罪。”
传闻曹丞相之女曹仕君,饱读诗书,知书达理,现下可观一二。
“这本是你曹府,何来恕罪——既然小姐要用书房,本王这便先走了。”
“王爷在此,想必是父亲请来的,怎能让王爷走,民女只管放好这书便回去了。”她微红着脸,走到案前,把书放好便要退下。
“顾暨的书?”祁戎适才翻阅的书摆在桌案上,她经过之时正好看到。
“嗯。”
“顾暨是难得的用兵之才,兵书民女虽看不懂,却对他生平的故事了解一二。”她说放好书便走,但看到这本书却多说了几句。
“哦?说来听听。”
“顾暨生于世家大族,十七岁时娶妻,二十岁时家人劝其纳妾。顾暨言,大丈夫不以妻多为荣,一妻足以。往后五十年,直至去世,当真未曾纳妾。”
顾暨的生平寻常人都知道,她说的祁戎自然也知道。不说著作,不言功绩,偏偏说了家室。
“嗯,顾暨一生确实只娶一个妻子,从未有过侍妾。”
曹仕君面色泛红,眼波流转,款款笑道:“不知荣亲王如何看,男子多妻妾则子嗣连绵。可顾暨却反其道而行,是对是错?”
☆、第61章 陷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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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偏西,阳光透过窗户撒进屋里。光线柔和,十分温馨,只是姜樰心中寒意阵阵,手心竟冒出些许汗来。
眼见碗空了,她叹息不已:“陛下竟然当真喝了——芸娘,去给本宫盛一碗。既然答应陛下了,自然是要说话算话的。”
老皇帝倍感欣慰,这药他没喝错。芸娘很快又端了一碗药来,姜樰这回当真毫不推辞,虽皱着眉,但很爽快地一饮而尽。
“公主能喝药便是最好的。”老皇帝笑着捋了捋龙须,“朕再差人送些上好的蜜饯、甜糕来,若是怕苦,喝完之后含一块在嘴里也就没那么苦了。”
姜樰擦擦嘴,点头:“多谢陛下美意,想必不日便能痊愈。”
她擦嘴抿唇的小动作,惹得老皇帝恨不得一亲芳泽,便不由往她那边斜了一点点,却不想对方不着痕迹地挪了个凳子坐。
“光太强,晃眼睛。”姜樰换了个光线暗一点的方位重新坐下,觉得这老东西好生不正经,偏还要装作彬彬有礼的模样。
老皇帝自感无趣,咽了口口水站起身:“朕来看公主本就不合礼数,既然公主已经喝药了,那朕就不再叨扰,先回去了。”
花白的头发在夕阳的照耀下亮着光,给人一种又白了许多的错觉。
“恭送陛——陛下您怎么了!”
老皇帝刚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捂住胸口,张口吐了一地的黑血。那随驾太监吓得脸顿时白了,赶紧去扶。
“芸娘,陛下的随行就在外面,快让他们去叫太医!”
姜樰强装镇定吩咐几个随驾把老皇帝抬上床,又差人搬了个木桶来放在床边。老皇帝翻着白眼,血是一口一口地吐。
“是谁……是谁要害朕……”
“陛下放心,太医马上就来了!”她胸腔里那颗心跳得极快,下药之前她就知道祁戎给的是烈性□□,可看到这个状况还是心惊得不行。
老皇帝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力气张口,连吐血都快吐不出来,一张脸浮现出紫青颜色。
申时三刻,这天还在热上头。因天气炎热,原本应该清清静静,该纳凉的纳凉,该午睡的午睡的京城却如同炸锅了一般。
圣上在驿馆遇刺,太医赶到之时,已无回天之力。
这是鸩毒,制成粉末撒在汤药之中,哪怕是小小一口都会要人命,更何况是整整一碗。
随驾乱成一团,诸多朝臣尚不知圣上已去,一时间无人主事。驿馆之中倒是平乐长公主催人请了太医,勒令驿馆只许进不许出,严加防范。
不出一刻钟,荣亲王军队迅速包围驿馆、皇城,就连整个京城都被重重围住。城门自不必说,轰然关闭。
三万禁军是直接受皇帝管辖的,无令不得行动。太子已不再监国,无法调动禁军,只得同被围困宫中。
祁戎策马入宫,直入威鸾殿。曹丞相适才还在办六十大寿,现下已急忙赶到。众臣大多在其府中,听得皇帝驾崩,随其匆匆入宫。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是为储君,即刻便可继位。
然而,一干朝臣列位于威鸾殿中,却无人推其上位。太子一人,总不能直接坐上龙椅,好歹走个形式。
荣亲王却在此时身披银甲,持刀进殿,身后蜂拥而入甲士百余人。威鸾殿外守卫区区二三十个,如何拦得住。
“太子想要继位,且待刺杀一事查明再说。”
“荣亲王,你想造反吗!”
太子虽然势单力薄,但他终究名正言顺,皇帝驾崩,他就应该是新帝。就算老皇帝先前想要改立储君,但确实还没有。如今祁戎围城也就罢了,竟以这样的架势入宫。若曹丞相尚是他的人,倒可以一争,现下却是孤立无援了。
“事有蹊跷,不得不谨慎,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丞相无异议,百官则无异议。
太子不复从容,负手踱步,颦眉咬牙:“荣亲王想要如何?父皇尸骨未寒,荣亲王却在此处刁难本太子。二度持刀进殿,带兵进宫,如此漠视储君,岂非谋逆!”
“是否谋逆,待事情查明之后再做决断。本王带兵封锁京城各处,无非是不想放过凶手。太子是储君,皇位迟早是你的,又何必着急。”
祁戎冷笑,令先前进殿的甲士退出威鸾殿。
“来人,将驿馆所有人,除却平乐长公主和贴身侍女,一个不落,统统带上殿来——太子仁孝,想必也想此事尽快查明吧。”
太子大势已去,祁戎带兵进宫,即便太子尚有党羽,亦不敢在此时站出来替他说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若在此时给荣亲王使绊子,小心他杀鸡儆猴。
皇帝驾崩得突然,并未有所交代,谁若强势便由谁主事,太子竟插不上一言。
很快,驿馆上下所有人就被带进宫中了,包括皇帝随驾足足五十来号人,跪了威鸾殿一地。
“随驾太监是哪一个。”
“是奴才。”一个老太监在地上扒拉了几下,往前跪了一点。他不是御前的掌事太监,只是个随驾的,哪里见过什么大事,吓得微微打着抖。
“圣上为何会去城北驿馆,又是如何中毒的?你是随驾,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地给本王说清楚。”
“是……奴才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去驿馆,奴才不敢揣测圣意。不过……陛下到了驿馆之后,就只是劝平乐长公主喝药……别的,奴才没有听到。”
“那圣上为何会中毒?”太子此时不问话,便当真没有别的话可说,一腔怒火全撒在这太监身上。他大步上前,揪住那太监的衣领,厉声喝问。
“公、公主说药太苦了,不肯喝。陛下说药里头有甘草,不苦……就、就喝给公主看……陛下喝了之后,公主也依言喝了一碗……但是公主没事,陛下却中毒了。”
“你的意思是说,药本来是给公主喝的,圣上却喝了?”祁戎比太子冷静多了,接着又问。
“是。”
“那么圣上去驿馆多久之后毒发?”
“大约,有一刻钟。”
曹丞相闻言,扫了一眼地上跪的人,指了指太医:“蒙老太医,依你之见,这毒是怎么回事。”
那蒙太医是第一个赶到的太医,到的时候老皇帝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他年岁大了,倒是见惯了各样的场面,并不慌张。
“此毒乃是鸩毒,从喝下到毒发,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所以,依下官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