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凡当然诧异得不行,受了惊吓一般叫道:“你们怎么来了?”他一抬头,已经看见自己的老婆了。安欣得意地拉着旅行包走了进来,一边笑一边迅速地打量了几眼房间,宾馆式的装修,没有什么特别,却也干净。
“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开始备饭了?”安欣望着电火锅和旁边的羊肉片,笑道,一边一屁股坐在床上,“你自己还挺会享受,一个人吃火锅。”
高凡显然还没从梦里彻底醒过来,依旧在追问:“你们怎么来了?”
“不欢迎还是害怕?”安欣看他的样子,更觉得自己出奇制胜的计划很成功了。
高凡突然醒悟似的叫道:“太意外了,太意外了,怎么事先不打个电话?”
安欣没听出他是着急、喜悦还是责怪,自顾得意地说:“就是想给你个惊喜。”然后她看看地上的电火锅,笑道:“咱们还真是有心灵感应啊,知道我和米粒儿最爱吃涮羊肉,所以提前备好了。”
高凡红着脸,一边窘迫地笑,一边赶紧抓起电话,说:“有个急事,你们先坐,我打个电话。”说着向外走。安欣说:“你晚上不会有业务吧,女儿可不希望你再出去。”
高凡还没出屋,外面先传进一串银铃样的女声:“咳!大画家,等急了吧?”
安欣心里一惊,向外看去,一个长发的年轻女子正拎着个食品袋被高凡迎在门口。高凡顺手关了门,安欣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
隔了一分来钟,高凡和那个女人走进来,高凡的表情很严肃,又有些尴尬。女人却大方地笑道:“这回我算真服啦,上午高凡说晚上做梦梦见嫂子要来,果然就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哈哈。”
安欣看见的女人二十四五的样子,说不上漂亮,一双眼睛却透着无限的精明似的。她正反应不过来,女人开始叫“嫂子”了,顺手把食品袋一放,笑道:“高经理,我的任务完成了,这是给你捎过来的调料。”
高凡愣一下,赶紧道谢,脸红着,给安欣介绍:“这是我们业务部的小苏,也是咱北方人。”
小苏友好地笑笑,安欣敏感地发觉她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特别,说不出的那么一种感觉。小苏笑过,开始逗米粒儿说话,又抬头说早听说嫂子贤惠漂亮,今天一见名不虚传等等。一张嘴仿佛开了花,怪不得高凡说广州没有冬天。
安欣忽然口拙,除了谦虚,不能讲出其他来。她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却混乱着不能归纳,她只是强烈地觉着这个女人是一种“危险的隐喻”,她是从高凡的表情上迅速过滤出这个结论的,这感觉虽然模糊,却强烈。
小苏又寒暄几句,笑道:“你们一家团聚,我就不当电灯泡啦。”说着一边向外走,一边扫了高凡一眼,安欣看不见她的表情,却从高凡的脸上反馈出了她的目光一定蹊跷。
高凡还愣着,安欣冷笑道:“怎么也不送送人家?”先起身向小苏的背影跟去。小苏回头笑道:“不用送,都是熟人了,又是老乡,没那么多客套。”高凡也讪讪地敷衍说:“是啊,我一个人送送好了。”小苏说:“算了高经理,今天你好客气啊,这么多礼数!”顺手带上了房门,一路小跑着走远了。
高凡还呆愣在那里,一时醒不过来似的。安欣冷了脸道:“恐怕这顿饭不是给我们准备的吧,想不到你这么有情趣呢。”
“切,你胡说什么呢——来!米粒儿,准备开饭!明天爸爸带你去动物园看大熊猫。”高凡招呼着,米粒儿高兴得跳起来,安欣没动地方,哂笑道:“这个小苏真是厉害,我看比你强,一看就是经过风雨的。”
高凡愣一下说:“当然,别看年轻,人家是办事处的老业务了,在这里比我资格还老。”
“哼,她再老,也是你的下属不是?不哄着你高兴行吗?”
高凡一边鼓捣着电热锅,一边望着地板方向说:“也不能那么说,许多事我还得靠她……们这些业务员维护呢,都是爷爷奶奶级的,一个也招惹不起。”
安欣刚想说“我看你招惹得还不浅呢”,又觉得没必要刚来就把气氛搞得紧张,况且自己似乎也没有理由闹腾,她还是要照顾面子的,弄得自己跟泼妇似的有什么好?要是折腾来折腾去又是无中生有,多没劲,以后也叫高凡在这里尴尬。当时忍了忍,没有再说话,只是心里还结着疙瘩,没想到满心欢喜地来了,先弄这么一出儿,喝蜂蜜喝进个苍蝇似的,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高凡安排了办事处的业务,专门陪安欣和米粒儿疯玩了一天,高凡表现得很卖力,不惜一切地哄她们高兴,安欣的心情好多了,静下来时,恍惚又更加担忧似的,一下子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小苏的影子总是在眼前晃,像酷暑时烂水塘边上的蚊子,赶也赶不尽。
接连两天,小苏没再露面,闲聊时一问,高凡说她出差了,似乎并不愿意多提这个女业务员,给安欣的感觉是:他在有意回避这个人的名字。
高凡看起来真的很忙,有时候要近子夜才回来,说是忙不完的应酬,没办法,安欣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一次广州之行很没意思,给高凡添乱不说,弄得自己心情也阴郁,真是何苦来着。原来计划中的浪漫一下子全没了。要不是再有四五天就可以等到高凡放假,她真想带着女儿提前回去。
可是,另一种感觉却鼓动她死皮赖脸地留下来,一定要留下来,看看高凡和那个小苏究竟有没有故事。现在安欣已经真的对高凡没了信心,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她:高凡和小苏的关系绝没有他描述的那么纯洁干脆,只是,他们仅仅是比一般同事“好”那么一点儿,还是已经越界,她就没有把握了,或者,她不忍心也不敢把事情想得那么决绝,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还能不能承受,她觉得宽容就像河岸,也是有个限度的,一个劲地放大,有可能突然就决堤了。
昨天晚上,她开玩笑似的跟高凡玩了个小游戏,那是天爱在九河时糊弄她玩的,是个有意思的心理测试,试探人会不会有外遇。她问高凡:如果有一天你被流放到一座孤岛上,有四种动物,你只能选择一种跟你做伴,你选择哪一种?这几种动物分别是狗、猪、母牛和小鸟。她记得当初她选择的是母牛,直觉让她觉得母牛代表着温馨和踏实。结果程天爱告诉她,这表示她的良心还不算太坏,还没叫狗吃干净,在遭遇外遇的时候,既不会主动,也不会拒绝,但会很努力试着不要这样做,至于能不能真正地把握自己,就要看当时的心境和对方的魅力指数了。程天爱说,要是遇到夏天,她铁打地会“把握不住自己”,当时她只知道赶紧去撕天爱的嘴巴,嫌她动不动就把自己往夏天身上引。
本来,她是从不把这种游戏当真的,可这次她还是按捺不住要跟高凡玩一把。结果高凡马上就选择了狗,他说狗忠诚啊,狗好。安欣回忆了一下,记得程天爱好像说过,选狗的男人应该是个重视社会道德规范的男人,跟外遇几乎没缘。安欣笑了,不是高兴,而是觉得可能所有男人都会选择让一条狗陪伴自己在孤岛生活吧。其实对她自己来说,她倒更愿意让这一大帮动物都留在岛上,和她一起过日子。
不论高凡选择什么动物,她想她也不会彻底地把心里的猜忌放干净,她已经不好说服自己了。她甚至感觉到了绝望。
这天吃了午饭,高凡匆匆地走了。米粒儿又坐到电视机前开始玩游戏。安欣无聊地在窗前看楼下穿梭往来的车水人流,看到绿的树影,一时想起北方已经入冬,突然就想起夏天来。
心里郁闷着打了电话,夏天居然说他正在深圳。安欣意外地跺了一下脚,快活地笑道:“我们很近了,我在广州!”
夏天自然诧异,问明了情况,突然就告诉她他要来看她,安欣并没有料到他这么率性,一时不知真假,只说好啊,我等你。夏天说:我一个小时后到。
放了电话,安欣的心乱跳不已,兴奋而意外,隐约地又有些顾虑。夏天真要来啊?像个冒失的孩子,如果遇见高凡,会不会尴尬,会不会说不清楚?唉。
心里又忧又喜地,再也踏实不下来,只不断地看表,又检查了手机,看看是不是还有电。
时间在过,安欣发觉自己想见夏天的心情越来越迫切,按捺不住地拨了他的电话,夏天说已经在路上。他说他本来住在广州的,早上刚刚离开,到深圳的图书市场转转,不想她的电话就来了。
夏天问她在哪里,她说在高凡的公司,夏天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出来见面吧。安欣不假思索地说:“当然。”然后和夏天一起笑了,笑过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很阴暗。
“我在东方宾馆的房间没有退,一会儿你过来好吗?我很快就到。”
“东方宾馆?在哪里啊?”
“出租车司机当然知道。”夏天笑道。
安欣放了电话,赶紧换衣服,一边犹豫着对米粒儿说:“你自己在这里玩游戏好不好?不要出去,等妈妈回来。”
“你去哪?”
“我去商场买些东西,带上你太麻烦,很挤的。”
米粒儿一边摇着手柄一边说:“好吧,反正我也不想去,打游戏多好玩。”
“乖。”安欣松了口气,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满意地笑笑,急忙跑了出去。路过高凡的办公室,她瞄了一眼,高凡不在。
不到半个小时,安欣和夏天在东方宾馆前面聚会了,夏天满面春风地小跑过来,抓起她的手道:“走,我们进去聊。”安欣被他的手突然一握,心里感觉热流一冲,本来下意识地想缩回手来,一时不能自已,反而顺势也握住了他的手。两人一起穿过大堂,向电梯口走去。
安欣忽然就有了恋爱的感觉,一心幸福,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世界上只剩下她和一个夏天。
进了房间,安欣刚有些放松,松开夏天的手,先习惯性地走近窗前向外眺望,夏天跟了过来,站在她身后。
“南国的冬天。”她说。
忽然她的身子一颤,夏天在后面轻轻地围拢了她,轻声道:“终于,我相信了南国的美丽。”
安欣惊慌迷乱起来,本能地抗拒了一下,几乎同时就向夏天也向自己屈服了,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是在向真正的自己“回归”。夏天只是轻轻地拥抱着她,在她耳畔轻轻地说着:“好幸福,我期待这个时刻已经十年,安欣,我好爱你。”
安欣没有说话,她只是在他的拥抱里沉默着,闭着眼睛,充实地享受着被爱情环绕的感觉,迟到的感觉,恍惚也是错误的感觉,但她没有挣脱的欲望,她只想带着几分疲惫享受着这温暖和热烈。她发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热。
夏天轻轻地移到前面,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说:“安欣,真希望就这样拥抱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她睁开眼,说:“夏天,我们错过了太多,错过了一生,有时我很绝望。”
“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寻找另一份爱,希望她能代替你,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你在我心里已经扎根。能把你拥在怀里,能这样亲近地和你说话,已经是我最大的满足。”
安欣突然就流下泪来,他一直在等她,这是一个为了她空白着自己人生的男人,现在,她在他的怀抱里,他在她的怀抱里。她突然就不能自抑,一下吻住了夏天,夏天似乎愣了一下,立刻投入到她的激情里。他们深长热烈地亲吻着,安欣感觉到了自己的颤抖,她已经舍弃了所有心理上的束缚,她告诉自己她要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她要重新回到自己的初恋,回到自己热烈的幻想中。她忘记了一切。
如果有一天被流放到孤岛,她会在四种动物里选择母牛,但一定要让夏天牵着它来。
夏天的吻,热烈而清新,带着一种流行的薄荷味道,似乎还有淡淡的几乎不能感觉的烟草气息,使她迷醉。
她像那条忧伤的鱼一样跳上了岸。她相信自己不会后悔。她现在只有感动。
她的学生时代,她的深藏的爱,终于爆发了。燃烧。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燃烧。夏天的手像在梳理过往的岁月一般梳理着她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件美妙的乐器,被忘情地弹奏着,她在他的怀抱里尽情地歌唱,直到泪流满面。
甚至,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怎样就躺在了床上,怎样就和他一起完成了他们的合奏,世界癫狂了,又幸福地疲惫下去。她猫儿一样卧在他的怀里,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溜进来,抹在他的胸前,使他像一个闪光的婴儿,而她的心中,也充满了幸福的怜爱。
果然,她不后悔。
不仅不后悔,甚至有一丝歉疚,她为了没有把自己的最初和夏天共享而有一丝歉疚,或许,这应该是夏天第一次和女人做爱,她忽然觉得有些“亏待”夏天。所以,当他睁开眼和她笑意盈盈时,她小心地问:“夏天,在我之前……你有过别的女人不?”
夏天有些慵懒地笑着,轻吻了她一下:“她们和你对我的意义完全不同,只有你,才可以给我真心的快乐,也使我愿意完全地付出。”
夏天还没有说完,安欣就笑了,笑得很俏皮,也有几分失落甚至感伤。其实,从夏天方才熟练的动作上,她就该明白夏天的生活里并不缺少女人,类似的话好像程天爱也曾经跟她推测过吧。虽然她希望这样可以显得“公平”些,但她发现自己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夏天给她否定的答案的,她希望夏天是“纯洁”的,她希望夏天一直在顽固地等待着她,等待着这一天这一刻的到来。可惜不是这样。
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她紧拥着夏天,轻轻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温暖而落寞。
第三十四章
安欣没敢耽搁到和夏天一起吃晚饭,就匆匆地往回赶,看到高凡他们办事处的大楼时,她的心忽然一片空荡,刚才和夏天的激情仿佛一场梦一般,一时精神有些恍惚,幸福感还没有散去,只是无法感觉充实。她多少还是喜悦着,不过上楼时开始犹疑,不能肯定自己面对高凡的时候会如何。
她一路安慰着自己,一路奔向房间。高凡还没有回来,米粒儿正在看动画片,扭头问道:“妈妈你不是去买东西吗?怎么空手回来了?”
安欣被问得一惊,赶紧打岔,胡乱说着话,把事情敷衍过去。女儿的一句话居然叫她这样紧张,她暗暗觉得自己可笑,同时又有些自责起来。她看到女儿的瞬间,突然脸热,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又是个什么样的母亲呢?把年幼的女儿扔在宾馆房间里,义无反顾地去见情人,刚才这样做的女人果真是她安欣吗?
“爸爸回来过吗?”
“没有。”
安欣的心一下踏实了好多。
“爸爸怎么总不管我们啊,我都待腻啦。”米粒儿嘟囔道。
“爸爸忙呗。”
米粒儿又去玩游戏了,安欣坐下来,想着夏天,想着这个狂欢的下午,手心里都冒出汗来。她忽然想到了:即使现在要她嫁给夏天,她会吗?她默默摇头,即使没有高凡,她也不会吧。夏天是比高凡更风流多情的男人,呵哟,这个男人变得太厉害了,十年而已。这个夏天已经不是那个夏天,就像她不再是原来的她,高凡也不再是原来的高凡一样,甚至……甚至杜时明也不是原来的杜时明呢,程天爱也已经不是她自己以为的那种样子啦,时间真的就像微波炉而不是电冰箱,没有可以保鲜的生活,也没有可以保鲜的爱情。只有记忆好像还稳妥些,不过有时候记忆也未必可靠呢。
唉。
不过她依旧没有悔恨这个下午。这样的下午是美的,是值得遐想和珍惜的。她开始要尝试说服自己打消对高凡的负罪感,高凡是负自己在先,而且她突然有些理解他,可笑的理解着,心里有些悲哀。
可是,她又不能拿夏天和璐璐或者那个捕风捉影的业务员小苏相比,那会使她觉得屈辱。她相信夏天对自己、自己对夏天都是真诚的,他们不是因为身体的欲望才走到一起,他们中间是饱满的爱情,虽然这种爱已经显得虚幻。
而且她完全没有借此报复高凡的意思,完全没有。
她不能更多地想下去,她的心有些乱,头也开始疼。
她望着手机,苦笑了一下,她和夏天约好了,不要他打电话过来。她没有说为什么,夏天轻笑一声答应了,显然他明白了她的顾虑,他说:“那你要记得打给我呀,我会一直在广州等你,直到你回去。”
偷情,她知道了这就叫偷情。
她是一个爱情的窝藏犯了。
安欣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动手破坏自己的生活了,那是她一直要苦心经营的——完美的生活,如今她亲手来破坏了,以爱的名义,只一瞬间就破坏了。
她打了个冷战,开始拨夏天的号码,还没有通,又赶紧按停。她能说什么?告诉他下不为例?告诉他我们一起错了?可她刚刚还告诉他这个下午是她一生里最真实最快乐的下午啊,而且她说的是心里话。她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暗暗期待过这样的下午,或许她期待过,或许她强迫过自己不要期待,现在这都不再重要,当夏天突然拥抱住她的时候,她被另一个自己战胜了,并且居然是那样的轻易,是她在以前难以想象的。她固守的一切圆满的理性在一瞬间就破灭了,而她没有抵抗自己的放纵。原来自己这样不堪一击。
她知道如果高凡发现这一切,他会发疯,她见过太多间接的例子,男人们在自己堕落的同时,却完全不能忍受女人的效仿。这个社会对女人从来都是苛刻的,她不想乞求例外,她只能乞求上天允许她保留她的秘密。
高凡打来电话,要她们到楼下的餐厅吃饭。安欣稳定一下情绪,带女儿下去。她远远看见高凡和其他几个人说笑着,没有什么异样,走近了,却不能坦然地直视他的眼睛,只忙忙地照应女儿坐好。
高凡开始安排吃喝,要安欣点菜,安欣满盘推脱了,说:“你做主吧,又不是招呼客人,那么客气干嘛?”高凡说:“你是咱家的大当家,当然要你说了算,你不放权,我敢乱来?”
旁边桌上的员工笑起来,说高经理真是模范丈夫,嫂夫人又
第三十五章
“夏天,我回九河了,南国的阳光很美,我会珍藏。”快到机场的时候,安欣发出了她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