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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霁风抬起手,狠狠的吸了两口,或许是动作猛烈,那执烟的手也像微微打颤。
不知站了多久,太阳退去光与热,天际残阳如血。他盯着那璀璨的星空,只觉得心里无比落寞。
最后还是告诉秘书:“给秦先生的助理打电话,就说我明天晚上有时间。”
秘书应承说:“好的。”
晚上,秦漠和许云依在病房里聊天的时候,刘义庆将电话打了过来。他握着电话没有说话,只淡淡的“嗯”了声,就说:“你去订下位子。”
接着挂了电话。
许云依问他:“认位子做什么?”
秦漠随口说:“跟一个朋友谈点儿事情,说了你也不知道。”
许云依刻意调侃他:“日理万机的秦总,时时刻刻做的都是大事,我许云依怎么能懂。”
秦漠似笑非笑:“刻意找茬是不是?你分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我听着就是那个意思。”
秦漠挑起眸子:“知道胡搅蛮缠了,看来这一天的针没白打,明显精神了不少。”
许云依故意笑着:“何止是精神了不少,其实已经好了,所以,我觉得自己可以出院了。”
秦漠一下打消她的念头:“想也别想,医生说要坚持打一星期。”
许云依难过得一阵哀嚎:“还有没有天理了。”
秦漠看着她少有的孩子气,忍不住弯起嘴角,缓缓的笑出声来。
这样的许云依让他感觉熟悉不已,像极了当年校园里那个再怎么不幸,仍旧没心没肺的“问题”少女。其实当年的许云依是很单纯的,即便生活不幸,表面上比其他的女同学看着要冷漠一些,但是,也毕竟是个孩子。还是会哭会笑,很大声。那种将情绪一股脑宣泄出来的的样子让秦漠真是喜欢。就像这世上再没什么比她更干脆,即便吃在嘴里都能嘎嘣作响。
许云依问他:“想什么呢?笑得合不拢嘴的。”
秦漠说:“笑你呢,觉得曾经的你很可爱。”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不可爱了对不对?”
秦漠难得说情话:“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人,就说明本身是可爱的人。”又说:“再接再厉,保持住。”
许云依无奈:“秦漠,你真的是越来越贫了。”
以前的他可不这样。
所以才说,人是会改变的。就像这世上永远没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题外话------
今晚真的是太困了,忙了整整一天,到晚上累得想倒头就睡。所以只挤了三千,怕影响剧情,今天不多写了哈。摸摸头,宝们。
☆、(142)两人对谈
连她自己也是。
许云依竟说不出这种改变是好是坏。
她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一点儿都不喜欢。就像许多时候一觉醒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陌生。
秦漠何偿发现不了她的变化,但是,无论怎么变,她都是许云依,这些年来放在心头无法割舍掉的女人。
所以,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就是喜欢。
其实秦漠很想问清楚,当年为什么突然就说不喜欢他了。又为什么退学,她的成绩分明好的不得了。
可是,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许云依不想说的事情谁都拿她没办法,况且说起来,无疑也会伤感情。
思及再三最后都选择沉默,什么时候许云依想说了,自然会告诉他。
当晚秦漠陪夜,就算在病房的另外一张床上。傍晚的时候刘义庆将他的生活用品都拿过去了,另外将见面的地点告诉他。是一家茶楼,秦漠以前谈生意的时候去过两次,亭台楼阁,古香古色。
晚上竟然没有睡好,几次睁开眼睛,看到病床上的许云依安静的躺在那里,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只怕将人吵醒了,就侧过身去看窗外的月色。晕黄的一抹,原本很温暖的颜色,夜里见到竟异常孤寂。
秦漠这些年在国外闯荡,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哪一次不是从容以对?
这一次不知是怎么,竟然觉都睡不好了。一定是跟许云依有关的原因,他只有在面对与许云依相关的事情时才不淡定。
最后还是爬起来,悄悄的开门出去。到了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已经关上了,出于安全考虑这家医院到了晚上住院部的大门都会关上。有值班的医生,整晚不睡的守在那里。如若病人或者家属有什么事,只要按铃就好。
秦漠不想麻烦别人,就在病外的走廊上透气。烟叼在嘴上没有点燃,许久之后,揉碎在掌心里回病房。
就是那一点声音许云依还是醒了。
坐起来问他:“你去哪儿了?”
秦漠说:“刚出去透了透气。”又问她:“怎么起来,我把你吵醒了?”
“不是,口渴,想喝水。”
“你别动,我给你倒。”
秦漠将一盏大灯打开,倒了杯热水给她。
“来,慢慢喝。”
许云依盯着他的脸:“你有心事?”
秦漠否定:“怎么会。”
“都写在脸上了,还不承认。”
秦漠微微一怔,他本来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今晚真的是太心不在焉了。
按了按眉骨说:“工作上的事情,这几天太忙了。”
许云依点点头,没有再问。喝了半杯水后就躺下了,告诉他:“你也早点儿睡吧。”
秦漠帮她盖好被子:“好。”
关掉大灯后躺回到沙发上。
不得不承认,他是害怕。虽然不知道明天韩霁会跟他说什么,但是他有预感,有什么真相就要浮出水面。而他也知道,那天许云依说了谎,她没有跟同事在一起,只能是韩霁风。他想不明白两人是怎么到一起的,或许真的只是因为喝醉了酒……
说到底不过就是害怕失去,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极其软弱的一点,再强悍的人一样不能幸免。
秦漠是,韩霁风也是。
这个月销售部的人回来了,为了鼓舞士气,中午订好了饭店,说好了韩霁风要亲自去每一张桌子上敬酒。
林飞连带公司的几个领导陪同。单少了许云依。一圈走下来,韩霁风就已喝了六杯白酒。好在他的酒量不浅,喝完连脸色都没变。
首先感谢大家撇家舍业对公司的付出之后,又鼓励大家再接再厉,保持当前业绩的基础上再创新高。
之后书记劝他去桌上吃点儿东西,韩霁风不肯,就先退场了。
司机将车开过来,他在外面抽完一支烟后坐上去。密闭的空间,竟然有些微微昏眩。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才感觉到微薄的酒意,连肺腑都在发烧。
便没有回公司,直接让司机开到家里去。
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喝掉,胃里舒服一些,想着坐沙发上休息一会儿。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睡得并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杂七杂八的零碎片段,扰的人不得安眠。醒来后只比睡前还要累。
韩霁风看了眼时间,起身去洗了个脸,然后出门去。
秦漠已经到了,点了上好的暖普,茶香袅袅,伴着茶楼内古香古色的琴声,意境说不出的美好。
相对于秦漠的刻意收敛,韩霁风明显比他平静得多。
秦漠约他过来,无非就是因为抓到了一点儿把柄,于是想从他这里换取点儿什么。否则他绝威胁不到韩霁风,因为韩霁风的任何事情,哪怕是生病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大可以拒绝他的邀请,让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是,韩霁风分明不敢。
而秦漠原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何必处心积虑去扒别人的私事。
说到底都是因为许云依。
秦漠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韩霁风不是那样简单的人。为什么会去伤害许云依?他总想替她问个清楚,如果真是背信弃义这样简单,他一定会替她还回去。
敲山震虎之后,验证他的猜想,果然是有隐情的。
可那到底是什么?韩霁风不说,他暂且还想不到。
两人还是跟先前一样客气,不至于像两个莽夫一样,心中再有不快,当即就能撕破脸。
秦漠请他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水给他。
韩霁风淡淡说:“谢谢。”
开场秦漠朋友似的表示关心:“那日在医院看到韩总,不等上去问候,韩总已经乘电梯上楼了。会在医院碰到,多少有些意外,韩总可是哪里不适?”
话题一下便扯到重点上来了。
韩霁风若有似无的动了下唇角。
“既然秦总这么感兴趣,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也省去你再找人调查的麻烦。而我这人也真的很怕麻烦。只是在说之前,秦总要答应替我保密。”
秦漠一语道破:“是许云依不能知道的事么?”
韩霁风薄唇微微抿紧,没有说话。
沉默就表示默认。
不知怎么,秦漠的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后悔来到这里了。
如果有些事情他不问明白,就可以一直装傻下去。光明正大的在许云依感情受创的时候心无旁骛的关心她,爱护她,或许还能像个大英雄。
可是,有些事一旦知晓,并且发现不是起初看到的那样,谁又可以保证自己的心态不发生变化?
后悔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韩霁风喝了一口茶水,用他惯常的清淡嗓音说:“不知道许云依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蜜月旅行的那次她落了水,我下去救她,结果头部撞到了石头。经检查之后,里面积结了一个血块,压在致命的位置上。手术的风险很大,极有可能丧命……”
然而他还不能死,还有很多未完的事需要他去做。
他抬起眸子,接着事不关紧似的说:“这也是我妈实在无法接受许云依的原因,因为她觉得我落水,是许云依害的,觉得她就是丧门星,逼着她跟我离婚。不是许云依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她。可是,最长情的陪伴我做不到,这种东西对于其他的夫妇来说或许不是件稀罕的事。可是,对于我们,实在是种奢求。那时候我就在想,要用一种最为残酷的方式离开她,如果她恨我,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我给不了她什么,更给不了孩子什么,某一天我死了,留给她源源不断的就只有痛苦……”
他做到了,一切都是刚刚好。连那些伤害,都足以让许云依对她咬牙切齿一辈子。他想要的,大抵就是这个。
秦漠握着杯子的手指僵硬,嘴唇也得,或许只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这就是你将她推远的原因?”
当然还不止这个,没人知道韩霁风接下来要走的路。那条路上荆棘遍布,注定不能让他爱的人来陪伴。
韩霁风想,这一生他想要的东西不多,但是,许云依一世安好,就是其中一个。
“至于其他的原因,我不想说,我想秦总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秦漠点点头。
他知道韩霁风是有故事的人,当初他托人联系到他,商讨收购国森的时候,除了势在必得,他还感觉到另外一种很狂热的情绪在里面。而他想了想,能激起那种情绪的,大抵只有仇恨。
所以,即便韩霁风不说,他也能猜到,或许他是走在一条复仇的道路上。诚然这一条路,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得的。
如果韩霁风真的爱许云依,将她推离就是对她最大的成全与付出。
秦漠想,如果是他,十有*也会这样做。
他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情,不由问出来:“当初收购国森的时候,吸讷吴雪和林启贤的股份本来是我同韩总一起商量出来的结果,为什么后来却又选择将股份退还给他们?这样一来,不是违反初衷?”
还是说,他所有的话语都是他编造出来的,只是又一个骗局的开始?
☆、(143)为了隐瞒
韩霁风抬眸,眼底清光寂寥。
事情的发展很难像预料的那样,不生任何的枝枝节节。对此连韩霁风都感觉无奈,他若有似无的叹口气说:“事情的转变的确非我所愿,当初云依装神弄鬼惩治夏明星,最后致使夏明星精神失常,住进了精神病院。我听夏明星说起之后,马上去那家酒吧和停车场调取监控录相,却晚了一步,在我之前吴雪已经获取那段视频……当初她之所以不动声色,只是在等一个能将许云依彻底摧毁的机会。收购国森的时候正好成为她要挟的筹码。我将她的原始股给她,吴雪答应不将视频公之于众……”
秦漠骤然眯起眼来:“那些人的话又怎么能信?”
谁都知道那些东西就是定时炸弹,早晚会爆炸。
韩霁风不傻,当然早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所以尽管吴雪提出的要求看似不对等,他仍旧答应下来,目地只是暂时稳住她,然后再寻找反击的机会。
修指在桌面上轻轻的叩动,缓缓说:“抵消那些筹码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只等着择时跟吴雪和林启贤谈判。”
小动作停止,他端起咖啡喝掉。
“本来以为她不会再回来的,我从不想她呆在国森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当初周若明让她整理那些帐目就是一个阴谋。周若明不知从林启贤几人手里拿了多少好处,才答应将许云依拖下水,而他早做好了远走高飞的准备。就等东窗事发,将所有矛头全部指向她。我没想到一切来得这样快……”
他在天台用那样决然的方式逼她离开,离开这个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就是不想许云依涉水太深……哪里想到阻止已经来不及。好在东窗事发时,蒋承宇动用家里强大的人际关系得以让她相安无事。那一刻韩霁风心中唯有喟叹,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秦漠想,有些事情即便觉得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个样子,也不要试图去揭开他。因为真相不见得可以让你做个清明的人,相反,有些真相锥心刺骨,反倒让你后悔自己一切的好奇心与洞察力,反过头来更像做个傻子。
只望今天的一切,他都没有听到过。
秦漠第一次动了要做一个瘾君子的念头,他实在害怕了失去。
果然,许云依回来是个错。她不该呆在这个地方,当这个城市塌陷的时候,韩霁风已经不顾一切的将她推离出去了。只要她乖乖的离开,不再回来,就能过平稳的日子,可以恋爱,可以嫁人……至于暗地里的一切风起云涌,有一个人已然默默的为她承受。
许云依对他说过,她说:“秦漠,我恨死韩霁风了。”
岂不知这恨是韩霁风用爱换取来的。
如果许云依知道事情的真相会如何?
秦漠不敢想。
喉结动了动,只问他:“你的病?”
韩霁风凉凉的笑了声,漠不关己般:“不做手术的话,或许可以活一年半载。”
似乎于他已经很满足了。至少还有这一年半载的时间可以活,足以用来做很多的事。唯独不能再去爱一个人,否则跟朝三暮四又有什么分别。
秦漠微微的眯起眼睛看他,很多不解的疑团一下子就打开了。
“你就不怕我对许云依说么?”
韩霁风反问:“你会吗?”
秦漠静静的坐在那里。
韩霁风继而说:“我对你全盘托出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她知晓,这样有一天如果我真的死了,于她将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一件事,纵使之前我伤害过她,随着我的死,所有的恨或者怨,也都一并冲散了。”他只是不敢想象那样一个孤勇的女人爱着他的结果会是怎样,那时候只怕他连死都很难冥目。“你既然那样爱她,总不想她承受太多的痛苦。所以我想,你不会告诉他的。”
秦漠想,是啊,他怎么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许云依呢。
那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她会永远深陷在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自拔。
所以,韩霁风将真相告诉他是对的。这样以退为进的法子最是高深不已,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说服了他。以后不要说他会自动去寻求事情的真相。即便韩霁风告诉他什么,秦漠也不会再听。
包间内很安静,琴声自大厅内悠悠的传进来。两人一时间都不再说话,韩霁风像在等一个确定的答案,而秦漠百转千回,无非就是在做一个违背良心的选择。当然,爱一个人哪有不自私的。
电话铃声在这一刻显得尤为突兀。
秦漠反应过来,赶紧掏出电话接起来,是许云依打过来的。
问他:“你在哪儿呢?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我还在等你一起吃晚饭。”
医院的生活真的很无聊,从许云依的声音里都能听出那种百无聊赖。
秦漠只说:“马上就回去。”
许云依说:“好,那我等你。”
秦漠抬起手指按下挂机键。
收起电话说:“韩总,今天占用你宝贵时间很抱歉。”
韩霁风动了下唇角:“无防。秦总有事就先离开吧,我稍后再走。”
秦漠从茶楼里离开。
天气越来越暖了,城市的绿化已经开始复苏,隐隐带了一点儿新意。
可是,秦漠的心却并不轻松。自从韩霁风讲完那些话后,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口上,想放都放不下。默然的望着窗外划闪过的一切,虚幻如海市蜃楼,竟没有什么是真的了。
张洁傍晚时的飞机,这样到家九点多钟也不会太晚。
东西早已经托运回去,这会儿只提个箱子离开。
其实早上的时候给梁义之发过信息,告诉他:“我即将离开A城回老家去了,谢谢这些年的照顾,祝幸福。”
梁义之只回复了三个字:祝幸福。
也没说来不来送她。
但是张洁知道,一直没打来电话问她俱体时间,那就表示不送。她觉得这样再好不过,她也实在讨厌送别。
时间到了,她提着箱子出来,将钥匙退还给房东。出了小区后叫了辆出租车:“师傅,去机场。”
从张洁居住的小区到机场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一路上出租车跑得快,极速的将路两旁的景物甩到身后去,就像将大段的时光一并甩得远远的,很难再追回什么。就算下次再来A城,也和过去不同了。
张洁靠在椅背上想了很多,连带第一次来A城的时光都想到了。
那时候真是年轻啊,浑身上下都是勇气。甚至有勇气默默的喜欢一个人,哪怕永远得不到他的回应,也都心甘情愿。现在不行了,否则也不会想着离开。
年纪大的时候,遇事最先想到了就是逃跑。先不论跑到哪里去,只要远远的,不会丢弃自己的尊严就好。
张洁在大厅坐了一会儿,那边已经通知登机。张洁提着小型的箱子通过安检的时候回头去看,无数陌生的脸孔仿佛都带着A城的气息,不论是本地人,还是打此路过,此时此刻看着都这样熟悉又亲切。然而现在就要离开了,竟有些舍不得。
她不由在心里想:“梁义之,谢谢你,这样轻易的放我离开,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说。”
也没有来送她,否则不知道她会有多痛苦。
这于她,是最大的尊重。
张洁最后看了一眼,转过身去迈着大步离开。
其实梁义之不是没有送过她。上学的时候每次放假都要拿大包小包的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