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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书商-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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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你新婚的媳妇啊!”吴老爷重重叹了一声,沙哑着喉咙道:“别喊了,快安排后事吧。”

当晚若茗原本是要留下来陪姐姐的,黄杏娘见周围乱糟糟的便没有同意,恰好林云浦打发轿子来接她们母女,黄杏娘令若茗上轿,若茗分辩道:“姐姐这样子我怎么走?今晚我一定要留下来!”

黄杏娘忙把她扯在一边,低声道:“傻孩子,女儿家出了嫁就是别人的人了,你姐姐现在是吴家媳妇,什么事都得婆家说了算,你强留在这里干什么?”

“姐夫家里哪有能陪她,开解她的人?”

“有没有咱们都不能插手,况且你是个未出阁地丫头,哪怕娘留下来,也没有你留下地道理。听话,你快回去,你要是不放心,娘就留下来看着你姐姐。”

“可是娘,姐姐不吃不喝,现在又哭成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

“你别管了,回去跟你爹报个信,这里有娘张罗就行了。”

若茗还要再辩,黄杏娘忙指着端卿道:“还有你叶家哥哥,马不停蹄走了一天,回来又陪你到这里,难道要他也留下不成?”

“端卿哥哥可以先回家,我留下陪姐姐。”

“别闹了,快回去吧,从来没有这个礼,”黄杏娘正在发愁怎么劝回这个执拗的女儿,忽听忆茗道,“娘留下,让妹子回去。”

若茗终于见她张口,心中一喜,跟着悲从中来,边哭边道:“姐,你别难过了,别哭坏了身子……”

忆茗木然望了她一眼,却又不吭声了。

恰于此时,吴老爷吩咐停灵,四个下人慌忙过来,抬手地抬手,抱脚的抱脚,正要将吴慎明挪到备好的灵床上,忆茗撕心裂肺大喊了一声:“别挪!”跟着扑了过去,|奇^_^书*_*网|紧紧搂住丈夫的尸首,放声大哭。

一群人登时都慌了,下人张着眼睛看吴老爷,吴老爷捂着脸道:“这让我怎么好,这让我怎么好!老天爷呀,怎不把我的命拿了去!”

忆茗哭的声声泣血,黄杏娘肿着眼睛上前扶住她,低声劝解:“儿呀,已经这样了,让他安安生生走吧。”

“我不信我的命这么苦,我不放他出门!”忆茗哭着嚷道。

若茗心如刀割,难道冥冥中真有宿命?可是为何有的人一帆风顺,却对姐姐如此苛刻?难道幼年丧母还不够?这才成婚几天呀!

吴家姨娘抹着眼泪上前,劝解道:“媳妇,都是命啊,你不放他走,他在那世里也不得安生,就撒手吧,人都没了……”

忆茗只是哭着道:“我不信我的命这么苦!”

到后来吴家老爷只得亲自到跟前劝解:“放他走吧,外头和尚道士都来了,好好超度明儿,让他下辈子长命百岁吧!”

黄杏娘见僵着不是事,与吴家姨娘死命拉开忆茗,几个抬尸的下人这才趁空抬走了尸首,将及出门时忆茗撕心裂肺叫了声“相公”,似乎抽出了全身的精气,跟着便昏晕了过去。

黄杏娘流着泪把忆茗扶到榻上躺下,若茗忙又奔过来,刚要开口,黄杏娘一把推开她,低声喝道:“快回家,别在这里添乱!”

若茗头一次见到娘亲声色俱厉,总有一万个不放心,也只得转身离开,黄杏娘望着她的背影,长叹一声,暗自祈祷:观世音菩萨,求你可怜可怜忆茗这孩子,别让她再受罪了,也求你保佑若茗,让她一辈子平平安安…… 

分飞Ⅱ

吴慎明办丧事中间,若茗几乎没有一天不在吴家探视,只是忆茗情绪极为低沉,镇日一言不发,两三天才喝几口薄粥,不过几日已经形销骨立,看看瘦的不成人形了。

这天林云浦刚起床,吴家老爷已经亲自登门,林云浦见他几天的功夫须发全白,心内不胜慨叹,还没开口,吴老爷抢先道:“亲家,出了这事,真是老天爷不长眼啊。”

林云浦鼻子一酸,道:“什么混账老天爷,多好的孩子,造孽,真是造孽啊……”

吴老爷哆嗦了一下,像是要哭,强自忍住,又道:“我今天不为别的,媳妇她在家,看看不好,饭也不肯吃,话也不肯说,这几天连眼泪都不掉了,我看再这样下去……我心里没谱,特来跟你讨个主意。”

林云浦听黄杏娘说过忆茗的情况,此时见吴老爷问的恳切,忙道:“拙荆这些天一直过去劝解,再过些日子大概就好了。”

吴老爷叹息摇头:“要是有一丁点好转的样子,我也就不来找你了。前些天还喝点粥,最近连饭味儿都懒怠闻,大夫说再这样下去恐怕想吃都吃不下了。”

“竟到了这个地步?”林云浦这才吃了一惊,看来黄杏娘报喜不报忧,没敢把事情都说出来。忙忙道,“那大夫怎么说?”

“大夫也没办法,总得她自己想吃才行。我看媳妇也是个烈性子,我就怕她想不开。”

林云浦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忆茗要作贞节烈女。以死殉夫?呸,这怎么行!空换来一架贞节牌坊,却丧了我女儿活生生一条命,这糊涂孩子,是不是小时候看《烈女传》中了毒!

吴老爷见他急了。忙又道:“精神倒还不太糟。或者将息一阵子还能缓过来。”

林云浦斩钉截铁道:“亲家放心,我马上去接她回家!”

吴老爷松了一口气:“亲家。不是我推脱责任,委实这件事难处。我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只有一个姨娘张罗,到底不比她娘家人亲,我们劝来劝去都说不到点子上。”

“没事,我这就去接她。我自己去。”

林云浦急性子,索性跟着吴老爷一道去了吴家,见到忆茗时吓了一大跳,怎么竟瘦成这样!他二话不说,自己动手抱起忆茗,折身就往外走,吴老爷呆了一呆,忙道:“叫丫鬟过来扶她吧。”

林云浦边走边道:“自己女儿,找什么丫鬟。我带她回家!”

忆茗微微睁开眼。低声道:“我不回。”

“听话,爹带你回家。”林云浦一语说完。再也不管忆茗如何反对,径直将她塞进轿子,不多会儿便带回了林家。

若茗刚梳洗完,听见消息飞跑了过来,进门就听见黄杏娘唉声叹气:“到底是嫁出去地女儿,怎么好说接回来就接回来呢。”

林云浦十分不耐烦:“就是嫁到天边也是咱们林家的闺女,你能眼睁睁看她饿死?她公公也没了主意才来找我,既然他点头,咱们名正言顺,我不信你这么心硬,非把她撂在吴家等死。”

黄杏娘眼圈一红:“我也心疼,只是这样就把人接回来,我怕别人说三道四。”

林云浦眼一瞪:“谁敢说?我这辈子怕过谁说!”

忆茗闭着眼睛躺着,却有两行泪咕噜噜滚出来,钻进了耳朵眼儿,黄杏娘忙拿袖子替她抹干净了,柔声道:“好孩子,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安心养着,已经去了一个,别为了这想不开把自己也误了。”

忆茗低低唤了声“爹”,林云浦慌忙俯身过去,问道:“要什么只管说。”

忆茗伸手拽住他衣角,闭着眼睛道:“爹爹别走。”

“好,我以后就在这儿陪你,不过你得听话,赶紧吃饭。”

黄杏娘从未见过她们父女如此亲密,悲从中来,也陪着落了几滴眼泪,见若茗站在旁边,便吩咐说:“你去厨房让她们弄一小碗燕窝粥送过来。”

若茗答应了正要走,林云浦叫住她:“你交代完了就赶紧去书坊,这些天我不去了,那里你照应着。”

若茗忙道:“我也不去,我要留下来陪着姐姐。”

林云浦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道:“那算了,你去说一声,书坊里的事暂时让账房里的王先生和李良柯接手吧。”

若茗一愣:“让李良柯管?这怎么行,还不如梁师傅呢。”

林云浦道:“梁云林最近在叶家帮忙,你叶伯伯要扩建书坊,今后也打出招牌做生意,名字都起好了,叫修竹堂。我看他们那里许多事都没有着落,就让他过去帮着料理套色部跟绣像部的事,已经过去七八天了,最近正忙着雇人买料,肯定走不开,就让李良柯先对付几天吧。”

“可是李良柯……信得过吗?”

“尺把长地泥鳅,谅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你我每天轮流着查查账目就行。”

若茗虽觉不妥,但此时也没有别地法子,只得答应着去了。

至晚间忆茗已经吃了两次粥,虽然脸色仍然苍白如纸,但睁开眼时已没了求死的神情,林云浦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还不敢掉以轻心,当晚便坐在床前地太师椅上,握着忆茗的手守了一夜,每次忆茗从梦中哭醒,林云浦总要柔声细语安慰多时。

翌日一早端卿便来探病,忆茗此时未醒,端卿注目看了一会儿,悄声对林云浦说:“叔父,我想妹妹这一病家里肯定少不了人,书坊那边恐怕缺了人手,所以我请示了父亲,不行就让梁师傅回来吧。”

林云浦一向大方,既已说了让梁云林过去帮忙,怎么会中途反悔要人?当下毫不犹豫道:“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就让他在你家帮着打点。你也知道,你爹可不擅长这些事。”

端卿心知他说地是实话,却又不忍心他们两下里劳累,坚持道:“妹妹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全好,书坊那么多事,您和若茗太辛苦了,我们家人手还够,慢慢总能对付得来,就让梁师傅先回来吧。”

“说了没问题,你就别操心了。要是没别的事你回去帮你爹张罗吧,新店开张,许多意想之外的事忙都忙不过来。”

端卿答应着,心里过意不去,又在边上站了半天,见林云浦始终没有改主意的打算,只得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云浦夫妇以及若茗把手头所有地事都丢开来,只管守在忆茗床前,她要吃什么喝什么,都极力张罗,忆茗起初还是眼泪不干,三个人无不极力劝慰,渐渐见她心平气和,虽然时时独自发愣,脸色却一天天好转起来。

吴慎明三七之日,忆茗以未亡人的身份回吴家主持一应礼仪,吴老爷见她恢复的不错,亦喜亦忧,喜的是媳妇的命看看保住了,忧的是她年纪尚幼,膝下又无儿女,今后是守是走?

林云浦早已拿定了主意,背人处对吴老爷说:“女儿这几天虽然看起来气色还好,心里还是想不开啊,时常一个人发愣,我还是不放心,就让她在家住几个月,等全好了再回来,你看怎么样?”

吴老爷心一横,索性道:“亲家,咱们没人时说句实心实意的话,媳妇年纪小,又没子嗣,我们强留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先回娘家将养些日子,过个一两年要是有合适的人家,就让她走了吧。”

林云浦大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只道:“再说,再说。”

入夜时在灵前奠了酒,忆茗痛哭一回,这才跟着父母回家,路上若茗伴着她,忽听她轻笑一声,道:“我早说我是薄命之人,只是没想到居然命薄如此!”

若茗正不知如何应对,见她又笑了笑:“庆幸的是,不经此事,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爹心里如此疼爱我。若茗,你说,这究竟该喜该悲?”一语未了,早已泪流满面。 

四十八 传道Ⅰ

梁云林出入叶家多时,常常听见铮铮咚咚的琵琶声,他虽然不懂音律,也本能地觉得十分哀婉动人,只是不得机会见一见弹琵琶的人,心内未免存了几分好奇。

这天他陪着叶水心考校了前来投身的几个画工,正在议论优劣,叶水心忽然想起前天来的几个人画作还留在家中,便道:“梁师傅,麻烦你跑一趟,去我书房的第二个架子上把前天那些人的画也拿来一起参详参详。”

梁云林答应着去了,这些天他总在叶家出入,下人都已认得他,所以一路上并无人阻拦,快到时他拦住书童问了问,回说大少爷在书房,他忙紧赶几步进了门,才发现坐在案前看书的不是端卿,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听见脚步声,抬头看是陌生人,却也不躲,只是点头致意,完了依旧埋头苦读。

梁云林识字不多,一生都靠自学,所以对识文断字的人十分尊敬,见这么一个年轻女子就能读这么厚的书,心内十分佩服,恭恭敬敬退到边上,动作极轻地翻找书架,待找到那卷画,又恭敬告辞道:“打扰姑娘读书,画匠这就走。”

那女子闻言抬头,道:“你是书坊的画师?”声音十分清冷。

梁云林见她神情自若,以为是叶家的亲眷,惶恐回道:“正是,对不住叶姑娘,我刚听书童说大少爷在里头,这才冒冒失失闯了进来。没想到是您。”

那女子轻描淡写道:“我不姓叶。”

梁云林更加惶恐:“对不住,弄错了,是叶老爷的亲戚吧,我这就走。”

女子淡淡道:“也不是亲戚。叶老爷是我师父。你不用那么多礼,我跟你一样。都是寄人篱下。”

一个寄人篱下令梁云林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楚。忙道:“姑娘说笑了,叶老爷那样有本事的。您有这么个师父是前世修来地福分哪。就算画匠也谈不上寄人篱下,叶老爷、林老爷帮了我不少忙。画匠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

女子淡淡一笑:“你真老实。你是林家书坊的还是修竹堂新招的画工?”

“我是林家书坊的,林老爷命我过来帮几天忙。”

女子细眉轻轻一挑,低声道:“林家的?”

正在此时,端卿走进来,道:“琴默。东西找到了。”说完见到梁云林,问道:“你怎么来了?”

梁云林连忙行礼道:“老爷差我回来取东西。”

端卿点点头,道:“这位是凌琴默姑娘,是家父收地弟子,跟着学琵琶地。琴默,这位是梁云林梁师傅,做的一笔好画,你不是说要学画吗,大可以拜他为师。”

梁云林惶恐说道:“我这点本事。怎么敢教人哪!”

琴默望着他道:“原来你们说了多时地梁师傅这么年轻。今后请梁师傅多指教。”

梁云林忙道:“林姑娘知书识字,比我有学问多了。我怎么配教姑娘呢。”

琴默不由得笑了,捧起手里的大部头道:“梁师傅误会了,我也没读过书,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最近才开始跟着师父认字,这一本也不是书,是我地琵琶曲谱。”

梁云林瞧了一眼,果然都是些从未见过的古怪符号,并不是字,笑道:“就算是谱子,能看这么厚一大本,也是极难得的,我从小到大读过的书还没有在书坊里一天功夫见的多呢。”

琴默微笑道:“跟书坊比,那就说不得了,肯定是我们平日里见地书少。”

端卿把手里的一本书递过去,道:“这是我小时候开蒙用的,父亲让找出来给你。”

梁云林偷偷瞟了一眼,只看见“诗集”两个字,心内更加佩服了,原来人家一开始认字就是读诗的!不过这本书也提醒他想起此行的目的,忙道了别,一路上寻思着平日里听见的琵琶是不是这个女子弹奏。

若茗这天收到了天锡进京后的第一封信,天锡情绪仍十分低落,说是进京后并未见到父亲,只是按照父亲的命令在京内各处走动,拜访东林党地高士,信末写道“茗妹,临别约期三月,以今日情状,或恐后延,唯乞见谅。明春定当火速赴昆,求得伯父首肯,免我思念之苦。”

若茗收起信时仍然心事重重。不知道这位素未谋面地余应升大人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儿子去了不见,只让他四处见人,而天锡也委实令她放心不下,她深知天锡恃才自傲,性格又十分单纯,心里这个困惑一天解不开,他就会痛苦一天。

没想到两天后又收到天锡地信,这一次天锡不但见到了父亲,并且与父亲促膝长谈,心中疑惑尽解。

原来余应升这几天安排天锡在京城各处走动,拜会了东林党的叶向高、杨涟、左光斗等人,天锡一向十分崇敬这些忠直之臣,虽说心里有个疙瘩始终未曾解开,但能与这些前辈见面仍然非常高兴。这些日子来他亲眼目睹了东林党人的清贫和操守,对东林党的敬仰又多出几分,只是他还不能理解:这些忠臣怎么会罗织罪名诬陷好人呢?

紧跟着余应升命令亲随带着天锡到京城各处繁华地带走了一遍,每到一处高屋广厦,就告诉天锡:这栋房子是某某人的,曾任何等官职。一两天过去,天锡便发现,这些气派宏伟的住宅,没有一处是东林党人的,相反,他们的户主不是齐楚浙党就是得势的太监。

要知道余应升如此安排是有自己的深意的。他虽常年在外为官,但对自己的儿子却十分了解。他清楚天锡虽然正派,但是性格十分单纯,对官场的阴谋阳谋一概不通,从来只是按照自己的好恶决定行动,并且是非观十分简单,做错事就是坏人奸臣,做好事就是忠臣,然而他却明白,世间的事绝非那么绝对,包括东林党人。

东林党虽然清廉公正,然而能在长达几十年的党争中脱颖而出,取得最后的胜利,绝不仅仅依靠他们的清正。上一次余应升愤而辞官,是因为齐楚浙党借京察之机排挤东林党人,天锡也因此认定齐楚浙党是扰乱国家的根本,但他却不知道,几年前东林党人主持京察之时,也曾采取过一模一样的行动。

从前余应升忙于国事,对于儿子只是关照一下学业,其他并没多问。然而天锡年已弱冠,如果没有意外,下一科必定要参加科考,说不定就是三甲进士,早晚要步入朝堂,如果再不好好点拨一二,让他对政治有所了解,迟早要吃大亏。余应升想到了这一点,正准备找机会好好指教儿子,方从哲之事恰好给了他最好的契机。

天锡在京城走了一遍,心里便有了这样一个结论:凡不是东林党人,家里都十分阔气,住得起大房子大院,其中又以齐楚浙党的高官和太监为甚。而东林党人,无一不穷的叮当响,尤以杨涟和左光斗为甚,特别是杨涟,几间破屋,几件破衣,家里连一碗像样的好茶都端不出来,妻子儿女的衣服破了补补再穿,就着咸菜下饭,连仆人都请不起。

这情形深深地撼动了天锡。他知道自己家里颇称得上富余,但这富余并不是父亲出仕的结果,而是祖上的田产以及母亲丰厚的嫁妆带来的,若不是这两点,恐怕自己也跟杨家公子一样破衣烂衫。

他因此又得出一个结论:三党之中没有几个干净的人。

但他还有一个疑惑:万历后几年,皇帝不上朝,内阁没人,六部大臣空缺一半,那位方从哲大人**支撑那么多年,即使他不是好人,至少也坏的不那么彻底吧?怎么说那几年里正因为这位首辅大人朝廷才能够正常运转。

然而余应升当晚终于见了他,一席话之后天锡幡然醒悟。 

传道Ⅱ

天锡这封信足有十二页,不但将自己在京城的见闻一五一十告诉了若茗,还将父子间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写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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