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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啊,到底什么时候把我们从这个疑似猪圈附近的牢笼里放出去啊!”
黄露明面无表情地看他来回转圈,心想如果自己有力气的话一定要把他打趴下,再往嘴里塞一直臭袜子让他安静一点。可惜她真没力气了,她一天没吃饭,还要被他晃得眼花缭乱……
过了好一阵子,在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能成功找到逃身办法之后,陈桦终于安静下来了,他靠着墙角坐下来,看着透过小小窗户打在地上的一小缕月光:“你说,他们会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黄露明坦诚回答。只能怪自己来之前没有做好功课,了解当地习俗。不然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怎么我们两个偏偏都没带手机?”他无奈地叹气。
“带了也没用,这鬼地方信号差的要死。”
陈桦把那件灰扑扑的破烂戏服脱下来,递给她:“山里晚上冷,你披着点,别着凉。”
黄露明没推辞。她抱着膝盖看着地面,心里盘算着也不知道那帮人什么时候商量好,到底怎么处置他们,好歹应该会有个通知吧。
“因为几个破蘑菇被绑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她轻轻地叹了一声。自己都快忍不住为了这荒诞的剧情发笑。
第三天清早,黄露明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发现自己靠着一个硬邦邦的后背。抬头的时候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肮脏的房顶。
用了好长时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身处华夏大地最偏远地区的一个小山村,而且远离了自己唯一熟悉的摄制组,此刻她背后的是陈桦,他们两个因为找不到床铺,背靠背地睡了一晚。
她揉了揉脑袋,感觉一阵头痛。更加深层次的痛来自干瘪的肚子……
她自从来到这里就迫使自己保持冷静,但在此刻这份冷静有了一丝裂缝。她无法接受自己在每天早上醒来这个最脆弱的时间段里,面对的不是慈祥的爷爷奶奶,不是自己温暖的小房间,甚至不是阮小姐别墅的水晶灯……
她只能和一个永远能触发最倒霉事件的家伙背靠背,就像卡帕,卡靠着帕,帕靠着卡,这么凄惨地睡了一整晚……
八月的这个清晨,是黄露明前所未有的脆弱时分。
她前天晚上真不应该出门!
饭后百步走,常在河边走,哪能不见鬼?
她这一出门就是在阴沟里翻船了,而且翻得格外彻底。
已经写了一大半的传记还放在桌子上,可是她却不能回去拿起笔继续了。
千里之外的爷爷奶奶可能还在那个宽敞明亮的别墅客厅里看电视,可是她没办法给他们打电话了。
哦,还有一个梦想当导演的送信少年小李子,在兢兢业业给她看家,可是她只能靠想象推测家那边近期的情况了……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只要跟陈桦这个倒霉蛋待在一起,各种麻烦就会接踵而来。如果掐死自己能弥补自己没能提早觉醒的错误的话,她现在早就自己动手了。
想到这里,她顽强地挪动因为饥饿而反应迟钝的身体,离倒霉源头陈桦更远一些。丝毫不顾及陈桦因为突然失去了背后的重力支撑而歪倒的身体。
“嗯?”突然醒来的陈桦微微眯着眼睛,他低着脑袋,思考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似的。突然,他激动地直起身子,冲黄露明这边道:“光关人不给饭吃,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我有个办法,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一章略微短小,承蒙大家不弃,看到有催更的就跑上来了。明天写一章粗长的作为补偿……必须做一个坚持日更的好孩子!
☆、第30章 从头再来
陈桦说要反客为主、主动出击。
黄露明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兴冲冲一跃而起,冲向了门口。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一个高昂的声音响了起来,陈桦站在那个大铁门前面,双脚与肩同宽,站得笔直,然后开始一边双手拍门,一边放声歌唱。
那低沉富有磁性的音色、那雄浑的腹腔共鸣、那跑得找不着调的演唱方式……
大清早的,黄露明一下子就从伤春悲秋的小情绪里醒过来了。一扫之前的哀伤颓废,她惊恐地恨不得抓墙……
这个货声音不错,但是唱歌跑调啊!
听完前半段,黄露明已经面容枯槁,“重头再来……陈桦,你是高三复读了好几年么!”不满之清溢于言表。
陈桦回头邪魅一笑:“谁说这是高三复读之歌,你不是见识很广博的吗?连这首歌是用来鼓励下岗工人再就业的都不知道?不应该,不应该啊……别打岔了啊,高音部分要来了。”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黄露明一脸蒙蔽地听他把这个句子高声重复了四次,终于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堵他的嘴。
“你别哭丧着脸,会唱的话跟着一起来啊?”陈桦略微歇了一口气,“按照原唱的方法这句要唱五遍才够激励人心呢,你快点我等你。”
为了衬托气势,每唱一遍他都要大喘气一次。这还不够,他还用手拍门打起了节奏,将一扇可怜的铁门拍打地劈啪作响。
黄露明冷哼一声,要我合唱,做梦!
其实她自己唱歌也跑调,但是她有自知之明从来不表现啊,她这么机智的女同学怎么可能自曝其短呢?
“小露你快点啊……”陈桦用饱含期待的目光将她望着。
黄露明丝毫没有回应这个邀请的打算,她将身体挪得更远了一点,跟陈桦形成了四边形里最遥远的对角线方向。
陈桦邀请失败,只好自己一个人卖力表演。他用最饱满的热情不断重复这句歌词,层层推进,将下岗工人不甘失败的昂扬奋发的情绪表达得淋漓尽致……
自从98年国企改革,多少工人下岗待业!多少家庭面临破碎!多少工厂破产改组!啊!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但是,为了明天,为了希望,还是要重头再来……
自从央视推出这首励志公益歌曲之后,作为一个偶尔串场子赚外快的业余歌手,他就无数次被邀请上台献唱,所以这是他最熟悉的一首歌了,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节奏,都被他铭记在心,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黄露明真的受不了了:“你确定这样不会惹得他们狂性发作直接锁死我们两个?”
“如果他们真的有杀人的心的话。”陈桦笑道:“我现在比较担心他们已经忘记抓来过两个活人了。”
好吧,黄露明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如果陈桦真的能把人引来的话,事情说不定真的有转机呢。
她扫了一眼专心唱歌、坚强跑调的陈桦,又抬头看一眼小小高高的窗户。
陈桦非常后悔自己没有随诊携带他的MP3,因为,非常尴尬的事情正在发生,书到用时方恨少,歌到唱时,忘词了。
于是他不得不在现代歌库见底的时候,从脑海深处掏出童年神曲来。
“羊儿——还在——山坡——吃——草; 放羊的——却不知——哪儿去了; 不是——他——贪玩——耍丢了——羊; 那——放羊的——孩子——王二小 !”
一直低头默默捂耳朵的黄露明表示抗议:骗鬼呢您哪?明明是放牛的孩子王二小,吃草的也是牛不是羊!搞什么鬼……
王二小同意了么,你这么篡改人财产!
“难道不是放羊的星星王二小吗?”陈桦有些疑惑地抓了抓头发:“随便吧,反正一样。”
说完他还要继续,“牛啊羊啊送到哪里去?送给——那孩子——王二小!”
咦,好像哪里不太对?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黄露明。
黄露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于是他只好按照自己的记忆错误地接下去。
说实话唱歌是一个体力活,但是神奇的是饿着肚子的陈桦并没有太多气短,为了吸引任何可能出现的过路人的注意,他用尽力气,像是一匹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战马,铁蹄之下踏碎枯骨。
当然也穿透了黄露明的头盖骨。
甚至到了后来,他快要产生自己是在开一个大型演唱会的错觉了,唱的心花怒放头晕目眩,要跑下来跟唯一的粉丝黄露明握手……
黄露明在那双红润的大手掌上狠狠拍了一下,然后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他就这么唱了一天,等到晚上的时候,曲库告竭,关他们的高颧骨村长还是没有出现。黄露明本来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会就此放弃。
没想到,沉思了一会的他再次抖擞威,风声嘶力竭地开唱:“挡——当挡当——荡——挡当——dang(二声)荡当……”
“这个前奏怎地如此熟悉?”黄露明已经放弃抵抗了,甚至开始从那残破的演唱效果中推断原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陈桦拍拍胸口喘了口气,“笑傲江湖的琴箫合奏啊!你也觉得好听吧!”
黄露明面色一变,连纯音乐,你都要糟践……
丧!尽!天!良!
“如果曲作者有幸来到这里听你一曲。”黄露明满脸惊恐地摇头,“陈桦,他一定宁死不作这首歌。”
陈桦听完,投过来的目光带上了一点哀怨。
但是想到那些励志歌曲所包含的振奋人心的力量,想到放羊的星星王二小,他重新振奋起来,将这首纯音乐演绎的更加卖力。
“还是不用记歌词的唱起来爽啊。”陈桦心里暗叹一声。
黄露明绝望地闭起了眼睛。
歌声一浪又一浪,一浪更比一浪强。难得是每一浪都不在正常的腔调上。山路十八弯如同鬼叫绕梁。
天地一片幽暗。
寂静的。
厚重的暗。
之后,
那个破锣的嗓子打破这片幽暗。
激昂的,
高亢的,
带着催命符的,
回荡在村落的半空上。
一直到了晚上,关押他们的村长大人终于从哪个高高高高的小窗户上发出咆哮:“还没嚎够?饿得太轻了是不是?圈里的猪都让你吓早产了!”
然后村长大人用更加雄浑威武的气势骂了他们一个小时。
谢天谢地。陈桦终于被骂得待机了,一台媲美山寨超强放歌手机的人肉跑调光碟终于待机了。他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才发现自己已经头晕眼花,浑身乏力。
村长一遍骂人,一遍透露出了好消息,由于实在忍受不了噪音,他们联系了到处找人的剧组。
经过一整天紧张的谈判,导演亲自上场,发挥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在俄罗斯做奸商的经验,成功杀价。最后用500元买下受惊早产的瘦弱小猪仔一枚,抚平了霸道村长的怒气,将此事了结。
等到黄露明和陈桦放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导演的脸色比天更黑,他把那个哼哼唧唧的小猪仔往陈桦怀里一塞,说了一句“你惹来的麻烦猪精,你自己养。”背着手转身走了。
黄露明事后回想,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或许是这个馊主意得以奏效的关键所在。
回到房间,已是深夜。
黄露明在路上喝了一点水,又吃了半个冷馒头,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进门之前,透过门缝发现了弥漫的水雾。
一定是圆脸化妆师在泡澡。
当地蚊虫毒性大,只能用一种特殊的草药煮成洗澡水,沐浴之后会好一点。所以大家每天都要洗一洗才能缓解浑身又痛又痒的悲剧体验。
黄露明推门进去,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准备歇一会再找东西填一填肚子,然后睡一个舒服觉。
身后有水声响起,黄露明没回头,她以为是化妆师在起身穿衣服。
“剧组什么时候发现我们不见了的?还有,导演当时是什么反应啊?”平安归来的黄露明忍不住想打听一下。
感觉到一个人来到自己背后,她有点惊奇,怎么这么快就穿好了?没听到声音啊。
转过身来,她看见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那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看人的时候微微眯着眼睛,眼睛里面透出凶狠和霸道,一双卤鸡爪一样粗黑的手正在自己衣服的下摆上擦拭着。
他露齿一笑:“没想到这屋里还住着一个人。”说着朝这边走来,“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小美女,你要倒霉喽。”
这个人是谁呢?黄露明努力回想着……想起来了,她在报纸头版的嫌疑人肖像里见过这双眼。
她手脚都变的慌乱,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她想要冲出去,到门外大树边住着其他剧组工作人员的土砖房喊人,却浑身不听使唤,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响成一片。
因为那人举起了枪。
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冰冷的、杀过人的枪,跟陈桦用来吓唬人的那把道具枪完全不同,它的寒光带着血色。
像是一道电光突然的闪亮,曾经浏览过的文字描述清晰地浮现在黄露明的脑海,报纸上说,他就是拿着这样一把枪,走到被害人的身后,用一只胳膊圈住了那个大老板的脖子,然后把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黄露明没喊叫。
不过此时表现的沉着安静,只不过是因为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她知道,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徒劳地逃跑,因为那样只会激怒对方,死得更惨。
面前这人,是真的背着人命官司在身上的,她不能犯傻。
“向前走,出门。”杀手先生命令道。
黄露明迈出了门槛。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转头,陈桦大大的笑脸出现在眼前,“就知道你还没睡,吃了吗?我给你带……唉,你后面这人谁啊?”
倒霉催的货!这也能送上门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雨了。
每当下雨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大辣鸡。
我觉得自己这一章写的不太好,如果你们要骂辣鸡,我是不会反抗的。
感谢散人的玛丽的地雷,本辣鸡觉得自己不配,捂着脸跑下去哭一场……
☆、第31章 嫌犯落网
当你觉得此刻的生活生活很糟糕的时候,不要悲伤,不要心急,更坏的永远跟在后面。
陈桦手里的饭菜掉在地上的一瞬间,黄露明就确定他的记性也不错,跟自己一样认出了报纸上的通缉犯肖像。
他一秒从跑调天王调整到了黑道大哥模式,非常装逼而深沉地站挺直了身子,一张坏人脸绷得很紧,“在这个穷乡僻壤得见高人,姜军先生,我真是深感荣幸!”说着还摆出要握手的架势。
黄露明瞅他一眼,好嘛,把人家名字记得挺牢的嘛,反应这么快。
他口中的杀手姜军先生冷哼一声:“不必废话,你如果真的认识我,就应该知道,看见我的,都要死。”
陈桦璀然一笑:“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全凭先生高兴,只是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这家伙是在演电视剧吗?黄露明简直要崩溃。
杀手先生再次冷哼一声,不回应。
“看样子先生待在我们剧组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相信你也清楚我和这位小姐的遭遇。我请求的,只是临死之前吃一顿饱饭而已。如果您真是一个讲道义的人,不会不答应我的要求吧?死刑犯还有断头饭呢。”陈桦依然摆出江湖谈判的架势。
“如果连这个都不行,没所谓,我就只能咬着舌头,空着肚子,变成逢人就说姜先生不仗义的恶鬼了。”陈桦耸肩摆手,一脸无赖。
黄露明遥望四周,夜太深了,剧组的人忙着找他们,耗了好几天,此刻事情平息,都已经安然入睡。寨子里面其他村民睡得更早,此刻一点灯火都没有,求助无门。
杀手姜军沉默着,最终抬起头来回应了陈桦炽烈的目光,他朝着厨房的方向努了努脖子。示意他们往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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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想到,杀人干净利落,枪法如神的姜军先生会在我们剧组里,屈尊当一个厨子。”陈桦轻笑:“世上的事情真是奇妙。”
姜军眼中喷出的怒火像是要把陈桦烧成碎片,眼光从陈桦脸上缓缓转了一圈,又落在了黄露明身上,显得阴寒无比。
“这是个失误!”姜军暴躁地在门口坐下,看着对面手无寸铁的两个年轻人,“我本来是要在道具组管理枪械的!”
“不知道是哪个傻X!非说当地菜不好吃,要抽出一个人做饭!MD!”姜军厉声咒骂。
陈桦假装很无辜的样子,“那么,我们的最后一餐,也麻烦您了。”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面墙壁:“顶级杀手做出的饭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姜军气得鼻子都歪了,“少做梦!自己动手!”
陈桦一脸不情愿,却在转身要走的一刹那,朝黄露明深深瞥了一眼。
“……”什么意思?黄露明解码没成功,她可没有外星人的大脑。
“慢着。”姜军突然发声,陈桦身子一僵。
“我也饿了。来碗面,加这个浇头。”姜军的脸半掩在黑暗中,恶毒的眼神却直射过来。
模糊看见他从怀里抖搂出几个零碎东西,黄露明心里一惊,还没等看清楚,整个人就突然被陈桦一个大力翻转过来,然后硬是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怀里。
砰、砰、砰,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在黄露明咫尺之间的地方响起。
乘人之危动手动脚是什么毛病?黄露明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不对,他是怕她看清楚了被吓到,就好像看恐怖电影,最吓人的地方想要捂住同伴的眼睛那样,黄露明转了第二个念头。
可是?他凭什么断定一个写鬼故事的会被那种东西吓到呢?黄露明第三个想法随之升起。
综上所述,黄露明很想逃脱他的大手掌,告诉他不用大惊小怪保护自己,毕竟,被他摸着头发才是更大的心里阴影……
可是这家伙力气太大了,黄露明被按住动不了。
她只能一边感叹这家伙太高,自己居然才到他胸口,一边抬起头来,很认真地对他说:“心动过速三联律,兄弟,这是心肌炎的征兆啊,要不要去看一看大夫?”
“……”
陈桦和姜军都沉默了,陈桦居然还有点……脸红?
黄露明识相地又把头低下去了。
“反应倒是还挺快的。这位小姐说话也挺有意思的。”姜军冷笑。
陈桦看着那堆桌子上的零碎,忍者恶心说道“还真是,有意思的战利品啊。”他说话的时候,黄露明能感受到他整个胸腔的起伏,“谁的?”
“你的熟人,那个圆脸化妆师。”姜军的声音冷得象冰,还带着一丝得意。他甚至还停顿了一下,笑出声来:“不知道会不会坏了你这最后一顿的胃口呢?”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