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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的姑娘们打从看见她那一刻,便对她充满戒心。如今听说是荣家的小姐,一个个才如释重负,充满敌意的眼神瞬间换做惊艳的欣赏。
骆嫣知道这是荣家三房老爷荣永禧和江氏的女儿。
皇上勤政,后宫安稳,曾下旨十年内不再选秀。如今再过三年便过了十年之期,荣娇娘刚好赶上选秀。
荣家老太太对她视如掌上明珠,如是荣娇娘选进宫去,荣家封王的希望就大了。
“奴家孟令梅,今年十四岁,扬州太守嫡女。给各位见礼。”盛装的孟令梅,乌黑的拨云髻上,插满了珠钗步摇,虽只欠了欠身子行礼,满头步摇也发出细微的叮当之声。她眼光扫过众人,笑望着荣老太太,一双厚唇抿了抿,方才坐下。
骆嫣听到旁边人说,孟小姐是福建人氏,才随父亲调任扬州不久。
“奴家是程芳樱,今年十五岁,这是奴家的妹妹程芳槿,今年十三岁。二夫人程氏是我们的表姑母”程芳樱快人快语。
程芳槿略有拘束,低垂着头,拿了丝帕遮了绯红的脸颊。
二夫人程氏可是荣府里响当当的人物。
先说荣家二老爷荣永禄官居五品徐州知州,与夫人程氏的娘家分不开。程夫人娘家祖上官居朝堂,虽说这些年渐渐势微,帮衬女婿仕途还是使了不少力。
程夫人育有两子两女,分别是荣家的二小姐荣媚娘、三小姐荣丽娘,四爷荣珏,五爷荣珍。
骆嫣抬眼望去,程家姑娘自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势。
为什么当年荣珏不娶了自己的小表妹呢!想到荣珏玉面琼鼻上冷峻的眼神,骆嫣心里一阵发抖。
“小女子是李妙云,今年十四岁。是大夫人武氏的外甥女。”
李妙云的声音又轻又柔,说话慢声慢气,看样子就是个性子憨的女子。
骆嫣心道,这个李妙云也不错,荣珏那样阴冷性格,唯有碰到她这样的,才如铁拳砸在棉花堆里,当真是合适的一对!
她端起茶喝一口,掩饰着心里的胡思乱想。
放下茶盅,不由暗叹一声,荣珏,到底要怎样的女子才能与你相配?
第十章相遇
还是这些女子,一样的盛装,一样的渴慕……荣珏,会是她们谁的夫婿?
此时的骆嫣已不是那个骆嫣,冷眼旁观的感觉竟有些莫名的快乐。
荣老太太向李妙云投去慈爱的目光,“春娘近来可好?”
骆嫣方记起了荣春娘,那个满腹牢骚丰腴的李家大太太。
荣家大老爷荣永福和武氏的女儿,也是荣家的长孙女。生性脾气火暴,待字闺中时,与家里的姐妹年龄相差悬殊,倒也相安无事。
谁知嫁给了武氏的大外甥、她的大表哥李慕海以后,脾气更加火暴。动不动就摔盆砸碗,生了两位小姐做了母亲以后,依然不知收敛。、
李家是皇商大族,家财万贯,纵然她是亲上加亲的姻缘,也让李慕海无法忍受。如今纳了三房妾室,一个赛一个地温柔妩媚。
荣春娘只能独守空房,有气无处撒。经常跑回娘家一住十天半月,武氏总是左劝右劝,再找人给姑爷捎话,安排了车马来接。
如此循环,成了荣家一景。
只是今年春上,荣春娘已有两月未来了。
“……挺好的,大嫂子的寿辰快到了,奴家正想着送什么礼物给她……”
骆嫣对荣春娘并无好感,记忆中因为荣珏没看上李妙云,荣春娘对她怀恨在心。
荣春娘是指望李妙云嫁过来,自己在李家的话语权更大一些,毕竟两家各有姻亲牵制。所以每每闹回娘家,对骆嫣横眉冷目。
“是呀,春娘今年都二十三了,是要好好做个寿辰。”
燕嬷嬷站在老太太身后,不禁唏嘘。她是荣老太太陪嫁的丫头,到了年纪也不愿出府,跟在老太太身边。看着荣家老少几代人的成长,感慨不比荣老太太少。
正说话间,宝蝶从屏风后进来,给老太太福了一礼,说是二夫人请各位小姐去雎鸠楼喝茶。
骆嫣心下翻腾。
那条通往雎鸠楼的小径,那朵早绽的丽春花,那场若有若无的雨……
骆嫣跟老太太告罪,说身子不爽,不打算去雎鸠楼。
抬头看见骆婵充满恨意的眼神。她只做不知,老太太允了,她便自顾自地抬腿要回晴芳居。
宝蝶在门口叫她,程夫人特意嘱咐她,要把各家的小姐都请到,少了骆嫣怎么成。
她一向办事不会令程夫人失望。
她俯身在骆嫣耳边悄声道:“骆嫣姑娘不要为难奴婢了,二夫人特别关照要请姑娘前去。若是真不舒服,我和玖儿、妩儿搀扶你,如何?”
雎鸠楼有什么好呢?不过是程夫人考察未来儿媳妇人选的品行,她那一套,骆嫣心如明镜。
只是可惜以前不知,还暗暗窃喜……哎!她心里暗叹。
宝蝶当真上前挽了她的胳膊,骆嫣比她矮半个头,感觉像被人架住一般。
罢了,罢了!
走一遭又如何?都死过一回的人。怎么不合意怎么来就是了。
打定主意,骆嫣笑盈盈地劝宝蝶放开手。“扶着我,你怎么撑伞呢?”
宝蝶一怔,刚才过来时晴空无云,哪来的雨呢!
出了大门,果然天空飘下断续雨珠。
宝蝶喊了小丫鬟去拿伞,嘴里连说真的下雨了,骆嫣姑娘金口玉言呀!
骆嫣也不作声,加快了脚步往雎鸠楼的石板路走。
去他的曲径通幽,去他的丽春花,去他的虞美人……
她低头前冲,听到身后妩儿和玖儿的呼唤,还没拿伞呢!
妩儿以为骆嫣又发了诗情,以往她最喜欢在微雨中漫步,偶得几句佳句妙语乐不可吱。
妩儿拉着玖儿小跑着去追她。
骆嫣知道这个时辰那个人正在那曲径通幽处。惹不起,我躲得起。
没有那一朵丽春花,何来虞美人!
她低头疾走,细雨如珠润在她发上。简素的衣裙,在风里簌簌飘着。
她看着自己的脚面,这一身衣装已不是那个盛装的自己,遇到他又怎样。
她不觉莞尔,却与人迎面撞个正着。
抬眼看时,她只觉一阵头晕,差点昏过去。
幸好追上来的妩儿扶住她,玖儿惊得叫了一声。
宝蝶撑着油纸伞遮着骆婵,眼见着迎面来的四爷荣珏差点撞倒骆嫣,她也吃了一惊。把伞递给骆婵,小跑着过去帮荣珏掸尘。
荣家上下都知道四爷荣珏素有洁癖,一身蓝衫银带,容不得半点尘埃。刚才骆嫣一撞,碰了路边的树枝,溅了几颗泥水印子,这还了得。
荣珏看了一眼半晕的骆嫣,眼神无波无澜。手里撑着油纸伞,任宝蝶用丝帕帮他擦拭。
骆婵定住了,她见到荣珏的第一眼,就被他卓绝的风采吸引了。
她羞涩地垂下眼帘,又不想错过欣赏美男的机会。
一双眼半是娇羞半是贪婪地望着荣珏。
“这是谁呀?”
有人窃窃细语。
“荣家四爷呀!”
“啊!荣珏。”
骆婵身后跟上来的程家姑娘、李家小姐、孟家千金,一个个都引颈含羞状,望着荣珏一时回不过神来。
“可以了!”
荣珏的目光从眼前的莺莺燕燕身上扫过,停在骆婵身上。只是一瞬,便收回目光。撑着油纸伞,消失在众位姑娘小姐的眼前。
他看我了!
骆婵一颗心七上八下,面上红晕渐染。不觉已芳心暗许。
骆嫣的记忆碎了一地,上一世明明是曲径染香,微雨相遇,摘花赋诗,深情暗许。今生为何青石大路相撞!
冤家终是冤家,躲不过,那就来吧!我这个样子还怕你会喜欢不成。
她从妩儿的臂弯里直起身子,“刚才不知撞了谁,也没赔个不是。”
“鲁莽的丫头!差点把人撞坏了。”孟令梅厚唇一翻,恨不得给骆嫣一个嘴巴。
李妙云柔声细语地飘了过来,“那么清俊的身子哪经得起撞啊!”
骆嫣瞪起了杏眼,心想你们这些人,终是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今天倒是一边倒,全向着荣珏,那个毫无怜香惜玉,半点情分不讲的人!
只有骆婵绯红着脸颊,撑着油纸伞,款款地从骆嫣身边经过,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袭喜庆的胭红衣裙,在绿树掩映中更加娇媚。
骆嫣看到她的嘴角微微翕动,无法掩藏心里的澎湃。
难道,她看上荣珏了?
第十一章请茶
雎鸠楼原叫芙蓉阁,是荣家大小姐荣春娘待字闺中时的居所。
李家来下聘时,见芙蓉阁前一汪碧水,后有桃林片片,觉得实在是个好居处。
李慕海虽是皇商巨富,也偶有附庸风雅的兴致。见荣家尚在襁褓中的荣娇娘和九岁的荣媚娘、三岁的荣丽娘,生得花容月貌,贵韵天姿。不觉动了诗情,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荣春娘见他夸自己姐妹,也觉欢喜。附和着要他送份大大的见面礼。
李慕海便和姨母武氏提议,他来出资,重建芙蓉阁给妹妹们住。
荣春娘出嫁了,新建的闺楼便是给其他房的姑娘住。武氏虽不乐意,但想着这也是给大房长脸的事,便去和老太太说。
荣家老太太当然乐意。
经过两年的大兴土木,芙蓉阁终建成了雎鸠楼。
如今住着荣娇娘和荣丽娘。当年的荣媚娘已嫁去了京城四品要员姚中令的小公子。
如今荣丽娘待嫁京城侍郎孔家长孙,只待孔家老太爷丧期满三年,便可过门。
荣家小姐,的确应了李慕海所言,贵韵天姿,嫁得非富即贵。
程夫人在雎鸠楼请茶,一众姑娘小姐跟着宝蝶上了楼。
骆婵刚走几步,便觉脚下不稳。她一个趔趄差点撞到走在身前的骆嫣。幸好扶住楼栏,才晃了几晃,稳住身子,长舒一口气。
身后的孟令梅故意撞她一下,快步去追头前引路的宝蝶。
程家姐妹也娇笑着侧身超过她。
李妙云崴了一下脚,伸手去扯骆嫣。
骆嫣顺势倒下,摔个屁股墩。
“该死,地上怎么会有豆粒!”李妙云纵是声柔语慢,此时也有些惊悸不平。
茶室设在雎鸠楼三楼的听风台。
程夫人清瘦的面容上,一双狭长的眼睛眼角略扬,让人总觉她威仪之中,带着几分嘲弄。
听风台四面通透,环境清幽。偶有鸟鸣阵阵,片片花叶飘来。
如此雅静之所,众女子却心怀忐忑。
都知道程夫人是四爷荣珏的母亲,荣家掌事,各个都揣着小心。
按说她们都是各家千金,犯不着在荣家赔着小心,皆因各个对荣珏久慕倾心。当然,除了骆嫣。
荣丽娘立在程夫人身后,两条拢烟眉,一双含水眼。穿着荔枝色的简雅褙子,望向众位姑娘。
她虽只有十三岁,眼神却藏着居高临下的锋芒。若不是错过选秀佳期,她必是荣家入宫的最好人选。若不是无法入宫,她怎会嫁给孔家长孙。若不是出嫁前一天孔老太爷骤然逝去,她又怎会在雎鸠楼上为他人守丧。
程夫人说都到齐了?
宝蝶忙应还差京城朱都蔚家的小姐未到。
程夫人咦了一声,打眼看了看孟令梅。
孟令梅赶紧起身福了一礼,“奴家扬州太守嫡女,孟……”
“不必拘礼,知道你的。你百日时,我去府上送过贺礼。你脖子上那块半月羊脂白玉,就是我们荣府送的。”
孟令梅脸上赤红,抬手摸着颈上的白玉。“可是家父半年前才到扬州赴任……”
“我们老爷当年和你父亲同在京城待职,正好赶上你的百日喜宴。我家夫人凡事周到,就把家传的这块半月羊脂白玉送了去。”程夫人身边的嬷嬷说了话。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上,挺直的鼻梁尤为突出,两片薄唇倒和程夫人有几分相似。
程夫人笑了,摆手道:“曲嬷嬷倒记性好,快招呼姑娘们喝茶吧!”
曲嬷嬷示意小丫鬟上茶。
走马灯似地上来莹莹杯盏,竟都是玉镂金雕。
便是见惯了排场的千金小姐,也心里暗叹。
“众位姑娘,杯里是刚刚泡下的茶,不知合不合各位的意?”
骆嫣把杯盖碰得叮当作响,吱溜喝了一口,道:“好茶好茶,我最喜欢乌龙茶了,喝着有一股子甘甜。”
程夫人的双唇翕了翕,没有说话。
荣丽娘的嘴角荡起一丝嘲讽。
曲嬷嬷笑道:“喜欢就多喝些,金钗,再去泡壶冻顶乌龙来。”
程芳樱掩嘴悄声道:“这是春茶龙井,怎么喝出乌龙的味来了?”
骆婵自摔了一跤已学会慢人一步。她揭开茶盅,见茶叶如雀舌,茶色如泽翠。即便看不出是龙井,也知是绿茶呀!骆嫣断不会认不出的。
她投去疑惑的目光,骆嫣仰头一口把茶水喝干。直道早上吃得口干,这茶正好润喉。
孟令梅投去厌恶的目光,嘀咕一句,“粗鄙!”顺便还瞪了一眼骆婵。她搞不明白,这种小门小户家的姑娘,也能来荣家。特别是骆婵,一个庶女,也敢争荣珏!
程夫人靠在檀香木一枝梅太师椅上,端着通体透亮的双耳羊脂玉杯,眼神掠过众女,心事难揣。
最后上的点心煞是好看,如梅花朵朵,红白相间。
骆婵刚要去拿,骆嫣在桌下扯了扯她的衣袖,自己先拿了一个。
其他姑娘也一人一个捏在手中,刚咬一口,便满嘴酥屑,掉了一身。这梅花酥吃也不是,放也不是,着实尴尬。
骆嫣却不管不顾,两口吃完一个,拍拍胸前的酥屑,万分满足……
出了雎鸠楼,眼前一片荷塘。烟雨微芒后,小荷露尖尖。
骆嫣站在水边,笑弯了腰。
方才雎鸠楼上的情景,让她再难忍笑。
“亏你笑得出来!”骆婵有些气急败坏地样子。随手拾个石子投向水面。
骆嫣知道她是为刚才程夫人请茶出丑而懊恼。
前世她只顾着和荣珏一见钟情,卿卿我我。如今既然知道了那场情事的开头和结尾,再没必要让庶姐陷进去。荣家二夫人断不会看上骆婵的!
嫁给荣珏仅有美貌是不够的。何况以色示人终不长久!
骆嫣直起身子,眼中掠过寒霜。
“姐姐不必在意,又不是独你一人出丑。要说出丑,有我出的大洋相在前,你那又算得了什么!不如回去好好睡个午觉来得痛快。”
骆嫣说完便抬步往晴芳园走,再无心欣赏荷塘碧色。
骆婵在身后喊着,“等等我。”便追了上去。
在荣家,她只有骆嫣可以依靠,那些势力的丫头婆子,仿若说好了一般,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窃说着庶女……不知天高地厚……
更别提那些官府大宅里的小姐,从她身边过都有躲闪避嫌之意。
第十二章三爷
骆嫣往晴芳园方向走。
没来由的一阵风过,她嗅到了浓浓的花香,夹竹桃的花香。
她停了脚步,回头看着荣府西北角,那是冷阁所在!
平复的心又起了波澜,让妩儿、玖儿先回去,她想独自走走。
妩儿探寻的目光看着她。见她摆摆手,“没事,就是有点闷。”
妩儿这才放心,刚才骆嫣在程夫人面前出的洋相,她看出有几分故意,又不想点破。这阵子的二小姐,是她不能完全理解的。
拉了玖儿衣袖,两人往晴芳园去了。
骆嫣看着她俩的身影隐在竹林花树之间,方才迈步往冷阁方向。
碎石小径,沾着带雨落花。
骆嫣的脚步有些慢,冷阁是她断命的地方,有种近乡情怯感。
桃林尽头,西院最北,一片繁盛的夹竹桃出现在眼前,并无冷阁的影子。
原来冷阁是我病时特意建的!夹竹桃花有毒,他们竟然……
骆嫣想到这,不由一阵心寒。
离开这个伤心地,再也不要见到那个冷漠的人!
她快步往回走,心里止不住地乱跳。耳边嗡嗡,又隐隐听到男子的憨笑声。
荣府家规甚言,何人这么造次?
她移开横生的树枝,抬头看见一只风筝,慢慢飞在那片夹竹桃上空。
那七彩鹦鹉风筝忽高忽低,那憨笑声跟着一声高一声低。
骆嫣正要去西院瞧个究竟,听见有人叫她。
远远就见骆婵正向她走来。
她只好迎上她,“姐姐怎么来这了?”
“你走得急,我去追你,差点迷了路。你怎么跑这边来了,晴芳园不是在那边。”骆婵指了指荣家的东北角,不解地问。
骆嫣不想与她多说,也只说是迷了路。
骆婵感叹荣家真大,到处花树相间,真容易找不到北。
“柳儿青儿呢?”
“我让她们先回去了。”骆婵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明显刚才说迷路是撒谎。
她讪讪地拉着骆嫣,有些讨好地堆起满脸笑容,“妹妹,你不喜欢荣珏吗?”
骆嫣心里一动,泛起一丝酸楚,荣珏在她心里已经死了。
“妹妹还年轻,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姐姐也别说这样的话,让人听了笑话。”
望着骆婵的笑脸,骆嫣不忍心打击她。待录举人正在觅良木凤巢而栖,若是当朝有公主,荣家也必会想办法去觅个驸马。
骆婵不恼反笑得更深了,来的这些小姐看不上她,她更看不上她们。论相貌、人品她自认除了妹妹还可一拼,没人可比。
荣珏那一眼深情,也定是对她有意的。
想到这,她赤红着脸,起了忸怩。
骆嫣见她这样,怕她陷得太深,只好把话说绝,让她死心。
“我们这样的家境,程夫人断不会看上的。”
“那荣家为什么请我们来?”骆婵收了忸怩,神情认真起来。
骆嫣怎能告诉她,荣家并非请她。而自己能来,则因当年道人的一句话,说她虽不能母仪天下,也有封妃之命,旺夫旺家。
荣家对那飘隐道士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旺夫旺家,封王成候。荣家几代的渴求!
骆嫣轻咳了一声,盯着骆婵的眼睛缓缓道:“请我们来不外是给荣老太太一个面子,你看程家姐妹是程夫人侄女;李妙云是大夫人武氏的外甥女,还有荣家长孙女是李妙云的长嫂;还有孟小姐官家背景……”
骆嫣忍着心焦给骆婵说明形势,想让她心死。也免了荣家和骆家今后扯不清的纠葛。
看到骆婵眼中渐熄的热情,骆嫣还是一气说完。
不嫁入荣家,才是她们最好的选择。
骆嫣的话敲在骆婵心里,字字如针,针针见血。对荣珏刚刚燃起的炽热爱火,瞬间被浇熄。
她虽清高,却也心知肚明,自己身份卑微。这两年来上门提亲的络绎不绝,她一个也看不上。能让她看上眼的,却一个不来。可她怎甘认命?
荣珏是她够不着的,也便罢了。她叹了一声,“我不信女儿家就该身不由己!”
骆嫣无语。
她又何尝不是!披着嫁衣满心欢喜,以为找到了相亲相爱的相公。谁知不过是别人谋求进阶的棋子,无用便弃……
姐妹俩陷入沉默。
宝琴提了锦盒迎面走来,见到她们福了一礼。
“两位姑娘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