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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茶汤中,荡起层层涟漪。
“福晋……”凝秋早已泣不成声。
亦蕊笑起扬起头,似乎想将泪水倒退回眼眶,她冲着氤氲空气说:“晖儿、彩娟,我发誓,我定会把百倍之痛,一点不少的还于伤害你们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这又像哭又像笑,充满恨意的声音,回荡在福熙楼上空,令人不寒而栗。
胤禛与伯堃静静地站在福熙楼的阴影中,两个爱着亦蕊的男子,心中沸腾着不同程度的煎熬。
府中各女眷早已得知福晋回府的消息,纷纷于次日辰时左右,伫立在福熙楼外,准备请安。
辰时三刻,仍未见亦蕊开门,众女不敢擅自离去,踩着花盆底鞋仍苦苦候着。
直到过了辰时,凝秋方出来,提声说:“奴婢大胆,替福晋带话给各位主子。各位的心意,福晋领了,今日抱恙,请明日再来。”
众女动了动僵直的膝盖,心中充满怨怼,但能恭敬地行礼,道:“愿福晋安康,妹妹告退!”
“明日再来”,这话对府中女眷来说,与圣旨无异。此时已入初冬,辰时天不见大亮,偶见风雪,在福熙楼前侍立,相当于变相的处罚。
在李氏孕后,执掌府中事务的这段日子,恩威并施,的确笼络了不少人心。如庶福晋武氏嫒雪、玉格格、琪格格。这日请安过后,武氏与几位格格纷拥到了梦雪阁,围在火盆边,饮着热茶,喋喋不休。李氏已待临盆,行走不遍,自然已免俗礼。听着众女暗着声讨亦蕊种种不是,李氏的嘴角抿起一丝不屑。离开几个月,一回来就想立威,这掌事大权绝不轻易让人。让王爷看看这位福晋,多么“才德兼备”,哼!
李氏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这孩子,好动,又踢我了!”
武氏等人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夸赞着:“小阿哥英武聪慧……”“像王爷一样,文武双全!”那一双双眼睛充满着羡慕、嫉妒和无奈,表情上却偏偏要装出一副欢喜爱慕的样子。李氏半眯着眼,欣赏着众女的精彩的表演,犹沐春风。
夸到词穷,众人渐渐缓下来,武氏用肘一顶琪格格。琪格格便跪下了,边泣道:“求李福晋救命啊!”
武氏佯装紧张,又是搀扶又是拉,与琪格格死赖在地上配合地天衣无缝。
李氏并不厌烦,只是说:“说吧!又遇着什么难事了?”武氏接过如玉手中的水晶碟,里面摆着冬日难见的葡萄。葡萄已精心去了皮,武氏用银签子签起一个,喂到李氏嘴边。
琪格格说:“妹妹自幼患得喘症,今晨在福熙楼外静候一个时辰,说是请安,不如说是罚站。久疾已隐隐发作,胸闷难耐,福晋下令明日再去,若再站上一个时辰,妹妹怕再难有机会来拜见姐姐!”
武氏悄悄在李氏耳边说:“有容之人深得王爷器重,而福晋身受丧子之痛,似乎性情大变……若这把火上浇些油,烧痛了王爷的心,只怕福晋就有苦头吃了。”
李氏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微笑着说:“福晋回来了,我也不能的礼数,对吧!”
武氏惊讶地看了看那孕相十足的肚子,意味深长地笑了。
又是辰时,老天爷似乎为了满足李氏即将要上演的闹剧,刮起了阵阵凛洌的北风,如刀子般割在美人们细皮嫩肉的脸上。
众女为李氏让开一条道,如玉如樱搀着她缓步而艰难地走到福熙楼匾额前,刚站定,武氏便走到李氏身侧,高声说:“李福晋,王爷不是免了您的晨昏定省么?这大风天,您不能久站,万一您或小阿哥有个什么闪失,谁担待得起哟!”
李氏低着头,悄悄冲她一笑。“啊!”李氏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不欲生之状,武氏惊慌失措,如玉如樱也围了上来,连连问:“李福晋,你怎么样?怎么办啊!血……出血了!”
众女挤不进武氏三人组成的包围圈,但却见武氏伸出一只血手,纷纷吓得花容失色。武氏白着脸,顾不得用帕抹去血渍,先吩咐人分头去通知王爷、大夫,并安排人取热水、担架、药箱之类。
福熙楼前,已乱成一团,女人们分成几个小组,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眼角不时瞥过李氏。福熙楼的大门,始终未见任何动静。
武氏用蚊呐般的声音对李氏说:“会不会她不在福熙楼?”
李氏又唉哟了几声,低低地说:“无论在与不在,都逃不掉关系。”
武氏嘴角轻勾:“让她坐实了这个坑才行。”说罢,她径直去敲福熙楼的门,哭喊道:“福晋,快开门,要出人命啦……”
整整敲了一盏茶的功夫,走出个睡眼惺松的小鬟来,奶声奶气地说:“福晋还在休息,你们走吧,哦,明天再来!”
“什么!”武氏只觉得头都要炸开了,她在小鬟面前挥着自己那只血迹未干的手,说,“看见没,李福晋流血了,小阿哥有个三长两短,就砍你的脑袋!”
小鬟着实惊吓了一把,吱吱唔唔地说:“姑姑让奴婢这么传话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武氏懒得和小丫头计较,推开她,便走进了暧如春日的福熙楼。
亦蕊早已醒了,坐在明纸糊得窗棂下,慢条斯理地打着缨络。凝秋厉声道:“武福晋,未得福晋允可,私闯福熙楼,你可知罪?”
武氏狠狠地剜了凝秋一眼,却不敢发作,恭敬地说:“妾身武氏给福晋请安,李福晋由于体力不支,晕倒于福熙楼下,血流不止,还请福晋照拂。”
亦蕊提起手中的缨络,笑着说:“凝秋,这个缨络怎么样?”
凝秋笑道:“福晋手巧,奴婢自愧不如。”
亦蕊说:“怎会,上次我见你做过一个双面绣屏,好看得紧。”
凝秋说:“福晋见笑了,就是个费眼睛的活。”
亦蕊将缨络往桌上一搁,朗声说:“好,缨络与绣屏,行吗?”
凝秋嘴角带着笑意,点点头。
武氏不明白主仆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只得提醒道:“李福晋与小阿哥性命攸关,请福晋垂怜。”
亦蕊这才将目光转到武氏身上,她不紧不慢地说:“武媛雪,你入府几年了?”
那精利的目光,令武氏萌生悔意,怎地和李氏站成一队?她结结巴巴道:“回福晋的话,已逾两年了。”
亦蕊又说:“侍过几次寝呢?”
武氏没想她会如此露骨地问起这个,羞得连脖子根都红了,说:“十一回。”
亦蕊笑笑,说:“不错嘛,这两年王爷公务繁忙,把南巡、巡幸塞外、驻跸热河的的日子扣掉,留在府中不过数月,证明你还是有点本事的。”
武氏心下惴惴,手足无措。两年间,胤禛除了公务外,还经历了妻离子散之痛。她能服侍胤禛,还多亏了孕中无法侍寝的李氏,李氏多番为武氏打点,她自己不便出席的场合,都让武氏前往,大大增加了她在胤禛面前露脸的机会,这也是武氏愿为李氏效力之故。
亦蕊走到武氏身边,抓住那只沾染血迹的手,纤纤素手上横七竖八的挂着深红发黑的血渍,让人心里发毛。亦蕊伸出舌头,在那血手上舔了一道,武氏没想她会这样,又慌又怕,抬头见亦蕊狞笑的嘴边还带着一抹朱红,一股恶心劲冲上胸口。
亦蕊说:“可惜啊可惜……”
凝秋已取来漱杯让她净口,并让奴婢为武氏搬来锦凳,奉上热茶。
武氏脸吓得惨白,指着门口,哆嗦道:“李福晋她……”
亦蕊抬起脸,对凝秋说:“真是太可惜了,那血若是李怡琳的,定会美味的多。”
凝秋嗔怪道:“福晋,下回这种事,让奴婢做就好了,您别降了身份。”
亦蕊调笑道:“想和我抢啊……”
凝秋说:“奴婢也不甘心嘛!”
这对忽尔风和日丽,忽尔疾风暴雨的主仆,实在让武氏摸不着头脑。亦蕊走到武氏身边,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二话不说,往武氏头上浇去。
“啊!”忽袭的热度,让武氏跳了起来。
“跪下!”亦蕊喝道,“这根本不是李怡琳的血,刁虫小计,不足挂齿!”
武氏跪在地上,身上不断打颤,连辩解的能力完全丧失。这,的确不是人血,是武氏从厨房拿出的猪血。在李氏假装晕倒,武氏借搀扶之机,手持着个小葫芦,悄悄在李氏裙内洒下鲜血,并抹在手上,造成假象。
亦蕊说:“若李氏真因体力不支晕倒,早该有大夫和担架前来,怎会到现在还任她倒在福熙楼前,你们是存心等王爷下朝后,给出好戏看吧!另外,看你的手上,血似乎不少,但李氏的裙裾上,就红了一块,你们准备的猪血也太少了吧!”说罢,亦蕊向凝秋使了个眼光。
凝秋安排两个奴婢,将软在地上的武氏拉将起来,上下一搜,便搜出了那个装血的小葫芦。
亦蕊转身向床账走去,边说:“回去告诉李怡琳,她今后不会有好日子,还是想着怎么保住自己吧!”
武氏被奴婢们架着扔出了福熙楼,如同落汤鸡般的她,瘫坐在“假晕”的李怡琳面前,放声大哭,这架势,不明就理的人,还以为李氏就这么没了呢!
不一会,凝秋走出来,冲着众女说:“传福晋谕,侧福晋李氏,庶福晋武氏,挑拨是非,罚十杖,禁足六个月。鉴李氏有孕在身,暂不处罚,即日起王府掌事大权由福晋接管。福晋的意思是,您好生歇着,就别管那么多了!”
“晕”着的李氏听了最后一句,猛地坐直起来,吼道:“王府掌事大权是王爷亲允的,容你说接管就接管!”
凝秋根本不接李氏的话,给了个大喇喇的背影,进了福熙楼。
刚进门,便听到亦蕊轻快的声音:“那个绣屏,可是我的了。”
凝秋笑道:“愿赌服输。”
第103章 高处不胜寒
窗外,小雪如雨滴般,徐徐滑落。
蕙兰苑,淳静拨弄着火盆子,银炭冒出了许许暧意后,她笑道:“姐姐,快来取取暧吧!”
瑶夕裹着棉被,怀里揣着个汤婆子,挪到火盆边上。淳静看她冻得惨白的小脸,忙用铜筷拨了拨炭,一股暧意夹着几许火星扑面而来。瑶夕喝道:“淳静,你小心点!”
淳静憨憨地笑着:“是,是……”说罢,向后退了几步,垂手立着。
瑶夕拢着手,打着寒战,她冲淳静囔道:“让你煮的姜茶呢?还不端上来,一点眼力劲都没!”
淳静连说:“我已经让芳儿去煮了,一会就好……”
瑶夕白了淳静一眼,说:“什么?我让你去煮,你让她去!”
此时,门帘被挑开,芳儿端着个炖盅进来,说:“淳格格,您要的姜汤好了。”
淳静还没说话,瑶夕从被子中钻出来,走到芳儿身边,握紧她的手,温柔而关切地说:“这么冷的天,辛苦你了。冻着了么?芳儿,要不你先喝一碗。”
芳儿感激地说:“多谢夕格格,之前淳格格交待让奴婢多煮点,在厨房里还有余的。”
瑶夕表情略显夸张,斜眼瞄着不安的淳静,说:“妹妹这份体贴,姐姐多学习了。妹妹为您盛碗姜茶吧!”说罢,便揭开盅盖,将姜汤慢慢勺出来。
淳静轻轻说:“芳儿,这儿我陪姐姐说话就行,你去休息吧!”她担心人进人出,泄了暧气,在芳儿出门后,并将门帘边角掖……
“姜茶这么甜,笨手笨脚的,不知道是谁教的,这本领还想服侍人!”瑶夕已躲回火盆旁的被中,慢慢啜饮着热姜茶,皱着眉说。
淳静热心地说:“要不妹妹给兑点热水,就不甜了!”
瑶夕翻翻眼,讥讽地说:“那还叫姜茶么!真是没见过世面。”
淳静喏喏着,不敢强嘴。
瑶夕说:“分给你的银炭、俸例都拿过来了么?”无论是李氏还是亦蕊掌管王府,瑶夕的俸例就从没拿满过。银子少,伙食差,严冬寒霜时节,居然连炭和棉被都没有。好在亦蕊对淳静甚好,而淳静为人心善,逆来顺受,瑶夕脸色微变,淳静便把东厢自己所用的过冬用品,一点不剩地全搬到西厢来了。
瑶夕见淳静不说话,眼泪“唰”地下来了,呜咽道:“妹妹,你是知道的,晖阿哥的死与我并没有关系。嫡福晋公报私仇,想置我于死地,但姐姐这身子骨。咳咳……妹妹啊!”她拉住了淳静那粗糙的手,一想到那双手可能劈过柴、倒过夜香、杀过鱼,瑶夕就直犯恶心,但她不仅没有表现厌恶,还将淳静的手拉入自己怀里,心疼地说:“好妹妹,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我们难得有机会同住一苑,这辈子定要守望相助。你知道,王爷的女人,无论家世、才学、人品,都……你看,你进府后,就侍寝过一次……”瑶夕完全不顾淳静面无人色,继续分析着她的道理:“现下去,连王爷的样貌怕你也记不住了。我们两个同住蕙兰苑,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只有姐姐多努力些,多争取些王爷恩宠,这样,我们俩在府中的生活才能安乐啊!”
淳静目泛眼光,说:“姐姐的话,妹妹晓得了。妹妹皮糙肉厚,能有三顿温饱,偶尔还能补贴点家里,已非常满足了。有幸能和姐姐这般大家闺秀多说几句,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在淳静眼里,以前她服侍的县令才是七品小芝麻官,瑶夕的阿玛可是四品官员,那可是天一样的大官,能和这种人家攀亲戚,对普通百姓来说,确是难得。
瑶夕翘翘唇,在府中,唯有在淳静这,她的自尊心才能得到一丝安抚。论出身、论位分、论相貌、论才华,她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看不起淳静,却又不愿去巴结讨好亦蕊李氏。她知道,只离家那天起,她已是只无法扎锚的小舟,只有胤禛的宠爱才是避风港。
连续几日的请安,亦蕊都微笑地准时在福熙楼恭候着,特地吩咐李氏免了请安。
李氏被夺大权,甚不甘心,变着法子将这事嗔声娇气地告诉胤禛,可惜,胤禛只是淡淡一笑,嘱咐她好生休养,来日方长,不了了之。
这日,凝秋说:“禀福晋,奴婢已去过陶然居,宋福晋半月前不慎摔断了左腿,至今起不了床,不能来向福晋请安。”
亦蕊惊呼道:“姐姐居然病得如此严重,之前怎么只说是偶感风寒?”
凝秋说:“是宋福晋安排的。她说福晋您初回府,事务纷杂,不让您为她操劳。要不是奴婢执意亲眼见到宋福晋,恐怕还得瞒下去。”
亦蕊立刻站起来,说:“快,去陶然居。”
陶然居
欧阳宸宛正陪着宋氏聊天,忽见亦蕊进来,忙恭敬地起身行了一礼。
亦蕊笑笑,说:“宛福晋也在这啊!”
宸宛温顺地点点头,向宋福晋说:“姐姐,你的药膏快熬好了,我去帮帮忙吧!”她又行一礼,退出门去。
“很是乖巧吧!”宋氏笑着对亦蕊说,“这段时间,都是她来照顾我和茗曦。”
亦蕊冷着脸,说:“她打什么主意?”
宋氏说:“一个不得宠的庶福晋,有什么光可沾。”屋内安静一片,片刻,宋氏方悠悠的说:“宛妹妹照顾我的确尽心尽力,难得茗曦与她也能谈得来,就冲这两点,我宁愿相信她是好意。”
亦蕊说:“原来姐姐也曾怀疑过她。”
宋氏苦笑道:“这么多年了,除了妹妹,我真不知道能相信谁。但,妹妹,你变了?”
亦蕊不以为意地“嗯”一声。
宋氏说:“以前,我在你耳边猜度他们,你都劝我要向善看。现在,你却……”
亦蕊握住宋氏的手,说:“就像姐姐说的,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她话中亲热,眼中却冷若寒霜,似乎无任何情谊。
又问了几句伤势,亦蕊便匆匆离开了陶然居,留下一脸愕然的宋氏。
花盆鞋底轻轻踩踏在雪泥上,亦蕊戴着风帽站在百花亭中,那口大缸上弘晖的血迹已擦洗干净,风吹的声音就像冤魂的哀鸣。
一颗泪珠挂在亦蕊长长的睫毛上,凝秋说:“福晋,你不必自责,既然已经想好了,就得那么去做。”
亦蕊说:“在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真以为宋姐姐的腿是因天黑路滑摔伤的吗?若是滑倒,一般是后倾,腰部或盆骨必会受伤。但宋姐姐,却是断了左腿关节处,这分明是有人从后推她,或被东西绊倒,而且力度相当大。宋姐姐定是不想让我操心,因此一直不敢告诉我。晖儿、彩娟、宋姐姐,他们会受到这样的伤害,都是因为与我亲近。凝秋,你……”
凝秋跪倒在地,诚挚而急切地说:“奴婢誓死跟随福晋!”
亦蕊缓缓跪坐在她身边:“高处不胜寒。虽然我相信宋姐姐,但若再与她亲近,只会害了她与茗曦。凝秋,有你陪着我,至少不会那么冷!”她的眼神悠远而清冷,就像亭角上的冰棱一样,剌入人心。
亦蕊的生辰即将到了,合府上下都在暗暗准备着为她庆生。
张灯结彩、戏台高筑、花团锦簇,尽管亦蕊恳求低调节约,但胤禛仍花了重金准备一切。所有事情,胤禛均亲力亲为,可见对这场宴会的重视。
清音阁
赵明正向胤禛回禀着宴客的名单及菜谱,最后说:“后日就是福晋生辰正日,晚上戏班子会彩排一次,王爷您点的菜,厨房会做好让您试试。”
胤禛点点头,说:“福晋不吃带蜂蜜的食物,也不能喝烈性酒,一定让厨房谨记。对了,那道比翼双飞,尤其要注意这点。”
赵明谄媚地应和着:“小人已让厨房将蜂蜜搁起来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夹杂进半滴去。”
胤禛说:“李福晋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赵明回道:“还没有,已让李福晋多下地走走,却仍没有预产迹象。”
胤禛低头思考,说:“传王院使来见我。”亦蕊虽然人在府中,笑得还是那么温柔,那么美丽,但胤禛却能感到两人之间存在一片如冰薄薄的隔阂。胤禛认为那隔阂就是孩子,于是他更热切地希望李氏临盆,那会成为送给亦蕊最好的生辰贺礼。
傍晚,梦雪阁,李氏用完晚膳后,如玉端上一碗浓浓的汤药。
李氏皱着眉头,不悦地说:“干嘛拿这么一碗药来,臭死了。”
如玉低头说:“这是王爷让院使大人开的补药,说您临近生产,服了这帖药,对您和小阿哥都大有益处。”
李氏疑道:“是吗?真的是王爷吩咐的?不会是福晋让你端来的吧!”
“是本王吩咐的,药是王院使亲手煎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胤禛凉声说。
李氏忙让人将她搀起,讨好地说:“王爷,你终于来了,妾身想死你了。”如此恬不知耻的话,连如玉耳根子都羞红了。
胤禛笑道:“你快要临盆了,本王说什么也要来看看。这药对你和孩子都有益,快趁热喝了吧!”
李氏知道胤禛疼孩子,彻底放下心了,抛了个媚眼,端起药碗,嗲声嗲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