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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亦蕊平静地说:“我会成全他们。”
福熙楼
烛火跳动着,弘晖倚上胤禛的腿上睡着了,难得阿玛陪他玩,足足疯够了一夜。
胤禛抚着弘晖的脊背,眼里却都是亦蕊。面前的小女人,温柔地笑着,脸上带着慈爱的光芒,长睫毛投下一排影子,黑漆漆的双瞳痴痴地看着弘晖。真是不一样啊?胤禛笑笑,让奶娘将弘晖抱回房内。
亦蕊见胤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鼓起勇气,说:“贝勒爷日理万机,能拔鹜来福熙楼,妾身与弘晖不胜荣幸!”
胤禛低沉的声音里通着一丝笑意,说:“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装?”亦蕊不由抬眸向胤禛看去,没料和他眼神对撞,如同电击般又避了开去。
胤禛缓缓走到她身前,不由分说地搂她入怀,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许久,他将她放开,用命令的口吻说:“看着我!”
亦蕊轻咬下唇,缓缓抬首,带着三分小心,七分羞涩,对上了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瞳。
胤禛说:“你是不是担心我娶年立言?”
亦蕊“不敢”二字倘未出口,心中所想似乎被胤禛看穿了一般,她的唇被他温热的手掌封住,他的眼中带着讽笑和温柔,他说:“你这个小醋坛子,要不是老十三义气,来试试你,我还真不相信你的醋劲这么大!”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亦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十三阿哥今天来,是逗我?看我笑话的?
胤禛笑道:“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问你又不说。还是老十三精明,就来府上吃了顿饭,便看出端倪。看来,我和他的赌局是输定了。蕊儿,你怎么哭了?”他为识穿小女人的把戏而乐在其中,却没想到亦蕊已落下两行清泪。
胤禛急了,忙用手去拭掉她的眼泪,亦蕊涕零如雨,他只能又将她揉入怀中,任她的泪打湿自己的衣襟。他沉声道:“蕊儿,我是大清皇子,就算我不纳妾,也会由皇上赐婚或内务府送来的包衣格格。蕊儿,我们要做一生一世的结发夫妻,爱新觉罗。胤禛发誓,有生之年,只有乌拉那拉。亦蕊一位嫡妻。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亦蕊在他怀中抽泣着,这些日子里,胤禛对年立言的好,的确是她心中解除不掉的疙瘩。就算胤禛以前身边有宋氏、李氏,但他眼中只有她,亦蕊也从未有那种强大的危机感。亦蕊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谨记德妃的教诲,雨露均沾,她硬起心肠,试图将由爱生出的妒意隐瞒。她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却没想到连胤祥都能看得出来。皇阿玛已立了三位皇后,前朝顺治帝也有四位皇后,恭亲王嫡福晋去世没多久就立了继福晋,胤禛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他不用甜言蜜语哄骗亦蕊,就算她先离开人世,他也绝不立嫡继。虽说不能是他唯一的女人,却是他唯一的妻,不废不继。亦蕊感动着,以往的不快逐渐释怀着。
胤禛修长的手指抚上那如粉红花瓣般的唇,心疼地摩挲着唇上的血痕,说:“若你不喜欢,我明天就将年氏兄妹送出府去。”
亦蕊羞涩道:“不用不用,年公子不是还牵涉到顺天乡试案吗?此时搬走,岂不让小人背地议论?”
胤禛赞赏地看着亦蕊说:“老十三说了这事?还是你懂我,真是我的好福晋。对了,皇阿玛交此事由我处理,你倒替我出个主意?”胤禛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让亦蕊不再哭泣,同时,也把自己与年氏兄妹的关系摆到公事上。
第68章 一筷易折,十筷难断
亦蕊绞着手指,低声道:“贝勒爷别笑话妾身了,妾身能有什么主意?”
胤禛抚过秀发边垂缀的流苏,笑道:“你我二人,何必这么客气?”
“难道你也想让我唤你四哥哥……”亦蕊将所有的怨气都发出来,“四哥哥”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那哀怨的眼神,气恼而涨红的表情,胤禛点着那微翘的鼻头,笑道:“要不,我让她管你叫四嫂嫂。”
“才不要呢!”亦蕊侧过头,避开了胤禛的手。
胤禛见她又恼了,忙说:“你若不喜欢,以后便不许她这么叫了。好么?喏,给你!”
一管剔透纯净的白玉笛塞到了亦蕊手中,尾部缀着细长的璎珞。
胤禛说:“早就想给你了,一气之下却赐给了淳静。思来想去还是不合适,腆给脸又要了回来。”那夜,他用五十两银与淳静换回了玉笛。凭他的身份,将送出的东西又要回来,着实是件丢人的事。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在他心目中亦蕊是个无价珍宝,原属于她的东西怎是个乡野村妇可拥有的?
亦蕊玩弄着璎珞,突然笛身轻轻敲了胤禛额头一下,只见亦蕊似嗔似怒地说:“下次不准把我的东西再送给别人了?”
胤禛一边装痛揉着额头,一边将火热的吻印在她的唇上。
烛,不知何时熄了,或许它也羞于见到那热情云雨的旖旎之景。
不到卯时,亦蕊已醒,她侧头看着胤禛,沉睡中的他显得特别严肃,大有不可侵犯之感。亦蕊撑起半个身子,绸被轻轻滑落,一丝不挂的玉体露在空气中,她用被角捂住胸口,欲不惊动胤禛下床穿衣。刚刚有所动作,就被人横腰抱住,压在了身下。胤禛慵懒地说:“怎么早就醒来,看来我的功力减退了。”双手又不规矩起来。
亦蕊满面绯红,道:“要上朝了,别闹了。”
胤禛将她往怀里一拉,说:“一会我不坐轿,骑马去。”
二人又缠绵了一会,直到小成子轻叩房门,方才起来。
亦蕊帮胤禛整成朝服,脸上却红若霞云。一地乱衣,想必凝秋她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胤禛倒是泰然自若,看着亦蕊像个新媳妇的样子,暗暗偷笑。他轻咳一声说:“昨晚,我们……”
亦蕊含羞带怒地向他看来。
胤禛忍住笑,说:“我们不是谈到年羹尧的事吗?蕊儿,你有什么想法?”
原来,说的是这事,亦蕊轻嘘一口气,将胤禛引到桌边用早膳,她亲手倒了盏温牛乳、攒了些三味鸡丝与竹节卷小馒首入胤禛面前的青花瓷碟。看胤禛吃得畅怀,亦蕊露出欣慰的微笑,方开始思考年羹尧之事。虽女子不问朝事,但胤禛就这件事问了她两次,可见棘手程度,她自愿意分忧。她说:“妾身愚见,年公子此事,并非表面现象。”
胤禛筷子一顿,并未停口,示意她说下去。
亦蕊说:“科举分满汉两榜取仕,旗人在乡试、会试中享有特殊的优特,已让汉籍仕子不满。加上本次放榜后,汉臣子弟多数上榜,更引发争议。”
胤禛挑眉,道:“你是说此事是由于满汉待遇有差,引发落榜仕子污蔑考官么?”
亦蕊说:“考官是否收贿,妾身未经调查,不敢肆意而论。但真金不怕火炼,就算再考一次,放榜的情况想必也不会有太多差异。”
李、姜二人分别是上届状元、探花,康熙十分青睐二人,常赞其是品格高洁之士,年轻有为之辈。俗话说:“爱之深,责之切。”初时听闻,十分震怒,将李蟠和姜宸英罢官入狱。谁料此举并未平息仕子情绪,近日京中《通天榜》大戏猖獗,暗指多位达官营私舞弊,朝廷草草了事,康熙脸色越来越难看。胤禛多日来四处调查李蟠和姜宸英是否有安置私宅,银钱流向,俱无所获。反而,在调查的过程中,他却隐隐查到其他官员的不明巨额财产,更有甚者,欲将胤禛拉入那“金银蛛网”中。事情进行到此,胤禛进退两难。若指出李、姜二人受了冤屈,直指皇阿玛处事不公。若说将朝中受贿者名单公布,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亦蕊“重考”虽是随口之言,但并非不是个解决问题的上策,且若以满汉差异为理由,也能解释得通。胤禛茅塞顿开,兴高采烈地上朝去了。
果然,事情相当顺利,康熙大喜,连赞胤禛处事果断,为朝廷扳回颜面,下旨来年二月重考。
康熙三十八年,胤禛加封和硕雍亲王。
雍亲王府,喜事连连,李氏平安诞下男婴,名唤弘昀。
这日,雪下得极大,雍亲王府却是张灯结彩,车龙水马,人头攒动。
太子胤礽、直郡王胤禔(大阿哥)、诚郡王胤祉(三阿哥)、恒亲王胤祺(五阿哥)、淳郡王胤祐(七阿哥)、八贝勒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纷纷齐聚雍亲王府,为弘昀贺百日。
李氏身抱着弘昀,坐在胤禛身侧,笑得合不拢嘴。
胤禛一边心疼地看着忙碌在人群中的亦蕊,一边回应着各种插科打诨、喜贺恭迎。除了胤祥外,其他兄弟平日几乎都不与他来往,就因为自己从贝勒成了亲王,而多长了几分脸面。
胤礽夸夸其谈与皇阿玛南巡中的趣事,话语中毫不掩饰康熙对自己的宠溺,似乎将自己当成主人一般。众人都已听多了,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仍做洗耳恭听状。
山珍海味如流水般传了上来,准备的歌舞表演也开场了。酒酣耳热之际,胤礽居然混迹到舞伎中去,手舞足蹈起来。胤禛连忙派人将他安置在厢房中,胤礽半醉半醒地说着胡话:“老四,你想不想做太子?等我做了皇帝,就让你做太子!”
胤禛连忙吩咐人给他取了解酒药茶,好生伺候,摇摇头回到酒宴。亏得亦蕊落落大方,在他离席后应对自如,场面不至于冷清,他笑着捏捏亦蕊的手。
胤禔起身说:“来来,我们众兄弟敬老四一杯!”众人举杯痛饮,亦蕊见胤禔眉头微皱,知他或有话要说,吩咐歌舞伎先行撤下。
胤禔冲亦蕊一笑,说:“用雍容得体四字,形容弟媳真是恰当不过,比起之前某人,简直……”他摇摇头,不言而喻。
亦蕊见话锋直指自己,不由紧张地瞅着胤禛。胤禛笑道:“大哥福晋是科尔坤尚书之女,名门望族,大家闺秀,怎是小家碧玉可比?”亦蕊也适时谦虚地行了一福。
胤禩插话道:“两位哥哥都谦虚了,德材之士尽入人眼,尽得人心,不必自谦。”
胤禔受了鼓励,笑道:“老八说得对!”接着,话头一转,略带难过地说,“皇阿玛如此信任爱护太子,若他亲见太子所作所为,定会难过不已。”
胤祥不以为然地说:“多喝几杯酒而已,大哥太小题大做了。”
胤禔正色道:“酒醉头脑不清醒,自然算不得什么。若没饮酒也醉了,尽做着混账事,那才糟糕呢?”
胤祯年纪最小,急道:“大哥,你别婆婆妈妈的,想说什么说吧!”
胤禔晃着酒杯说:“你听太子说皇阿玛怎么宠他吧!其实皇阿玛对他早有不满,早在十年前,乌兰布通之战前夕,皇阿玛出塞途中生病,令太子与老三驰驿前迎。太子到行宫看到皇阿玛病容,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忧戚,应付了事,惹得皇阿玛心中不快。老三,后来皇阿玛留你在行宫,却让太子先行回宫了,对吧!太子还没意识皇阿玛不满,真是愚不可及!”
胤禩笑道:“或许皇阿玛是体贴太子,毕竟行宫起居不便。”
胤禔大声说:“我亲耳听皇阿玛评,太子此举绝无忠爱君父之念,不堪重用!”
众人议论纷纷,猛地听得一个清朗的笑声,只见太子一步步走入酒宴正中,目带凶光,脸上却带着修饰的笑容,僵硬而不满地说:“直郡王此言,本太子倒真没听过,有没有兴趣一同去面见皇阿玛,看看谁更受重用?”胤礽其实并未醉倒,只是喝得猛了略有几分酒意,略加休息后,便回到殿中。
胤禔面如土色,却不惧与太子对视,顿时,殿上空气凝结如冰。
此时,弘昀适时地哭了起来,弘晖到李氏身边,手执着块酥酪,说:“弟弟,你别哭了,这块糖给你,可好吃了!”
亦蕊笑问:“弘晖,这桂花酥酪是你最喜欢的,你要给弟弟吃吗?”
弘晖骄傲地说:“我是哥哥嘛!阿玛说过,我们流着一样的血,要相亲相爱。”弘晖稚嫩的话,却引起胤禔、胤礽童年的回忆。胤礽一岁就成为太子,倍爱宠爱,胤禔虽偶生妒忌,但却从未想到占聚太子之位。他们年龄最近,从小一块学习,游历。胤禔生为长子多次带父出巡,立下战功,连获赞誉,可是却由于其母家族明珠势力被打击而受牵连。反而太子只是占着嫡出身份,频频惹事,皇阿玛却仍维护他。二人渐行渐远,弘晖之举却隐隐挑起他们内心深处的血脉温存。此时,胤祉、胤禩等人也上来圆场,总算,弘昀的百日宴在祥和的气氛下拉下了帷幕。
第69章 花木丛中人常在
酒宴结束时,已是戌时末刻,除了紫禁城宵禁,胤祥留宿雍亲王府,其他阿哥均已告退,回到城中府邸,也有留宿于大阿哥或太子府上。
送走一干贵宾,胤禛抱起弘晖,赞赏地说:“弘晖,小小年纪就懂得兄弟仁义之情,难得……真是我的好儿子……怎样,要阿玛奖励你什么?骑大马好不好?”说罢,将弘晖放在肩头,像个大孩子般在庭院中跑了起来。亦蕊既怕胤禛受累,又担心弘晖摔伤,踩着花盆底鞋,一脸紧张地紧追其后。
李氏抱着弘昀冷冷地看着庭院中的三人,秋风卷起大片的银杏叶,不时吹打在母子身上。今天,本是弘昀的百日宴,她的孩子应是众人宠爱,关注夺目的席上明珠,弘晖却抢走了一切光芒,甚至胤禛的疼爱。李怡琳,你已经输给乌拉那拉氏了,你的孩子,还要输给她的孩子吗?废尽心机,连阿济格也失去了,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让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地过上好日子,母凭子贵么?除掉他们,弘昀就是长子,十有八九就是未来的小世子了。只要弘昀有出息,她就无悔无憾了,至于胤禛的宠爱,她已不再贪图。
亦蕊他们根本没感觉到李氏心中暗藏的杀机,偶尔一瞥时,李氏已换上了温和的笑容。
弘晖突然指庭院的花木丛,含糊地叫道:“大猫,大猫……”
昏暗的月光下,盛放的月见草,点点翠黄中似乎匍匐着个身影。胤禛定睛一看,从容地笑了。他将弘晖交给亦蕊,随地拾起一块石头,朝那活物头上扔去。
“唉呀”一声,从花丛中钻出一个人来,袅袅鹅黄绢花裙,纤纤粉白笼纱袖,年立言蛾眉紧蹙,右手捂着额角,奔到胤禛面前,二话不说,粉拳直落,嘴里囔囔着:“四哥哥,你敢打我?”
那几拳如同给自小练武的胤禛捶背般,他笑嘻嘻地招架着,倒是小成子急了,忙唤人拉开立言,说:“年小姐,使不得,当心伤了王爷!”
立言急冲冲地说:“当了王爷好大的架子,这一两个月都不理人了?”说罢,眼圈儿也红了。
宋氏被这话呛得慌,正欲相驳,却被亦蕊拦了下来。
胤禛整整衣裳,正色说:“难道爷整日闲着,陪你打打闹闹才是正事?”
立言情窦初开,胤禛两三日不来还没什么,七八日见不得人便开始心烦气燥,明知他在府中也不敢随意打扰。听说今夜弘昀百日宴,以为定会邀兄妹俩为座上客,这样便能光明正大地见上一面,却没想连请都没请。年羹尧因为错过与众阿哥相识的机会,在屋内喋喋不休。立言嫌烦,就跑了出来,远远见到胤禛正享天伦之乐,心中伤感,便躲进花丛,却被一颗石子激了出来。胤禛的话如严责般扎在她的心口,立言小嘴一瘪,放声哭了起来。
这一来,倒是弄得众人手无足措。胤禛走到亦蕊耳边,用极不耐烦地语气说:“好心情都给破坏了,我到福熙楼等你。年氏兄妹,随你处理……”说罢,胤禛匆匆地走了。言下之意,便是让亦蕊下逐客令,可为什么不由他自己来做呢?
亦蕊无暇多虑,至少她知道在胤禛心里谁更重要。她派人将宋氏、李氏、弘晖、茗曦均送回居室,摒退一干奴才,只留下凝秋一个,这才微笑地走向立言。她说:“更深露重,年小姐先行回房休息如何?”
立言傲然道:“秋风月高,仙子凌波,别有一般滋味,福晋为何不留下多看一眼?”
碧海青天,悬着一轮明月,如冰似玉。身傍佳人,衣袂轻动,清丽绝伦,恰比仙娥。
亦蕊一笑,说:“高处不胜寒,何似在人间?只羡鸳鸯不羡仙,广寒寂寥,怅然有丧?”
立言轻轻一哼,说:“福晋就这么怕我抢走王爷吗?”
“抢?”亦蕊愕然道。
立言自信地说:“我比你的年轻,比你漂亮,父亲是湖北巡抚年遐龄,哥哥与王爷也是至交。你知王爷喜欢我,就如此容不下我么?”
亦蕊还未插话,凝秋已先说:“年小姐,你忘了是谁逞能惹出的祸事,让王爷福晋露了形踪?又忘了在火场福晋如何以身犯险护着你吗?”
立言脸憋得通红,她当时已昏厥,对于火场所闻已无多少记忆。回府后,亦蕊大病,她脚也伤了,来往不便。府中风言风语,二女早已心生隔阂,再无交心,立言根本不愿意去回想火场那之事。猛得听凝秋提起,再看到她那鄙夷的目光,立言无力地争辩几句:“主要还是王爷和哥哥来救了我……”
亦蕊厉声说:“凝秋,没了规矩么,君子施恩不望报。年小姐,你认为王爷喜欢你,对吗?这样,我们打个赌,你让年公子去提亲,甚至我也会帮你说上几句好话,若得了,我便让这嫡福晋位子给你。若被拒了,你和年公子就速速离开王府,以后不要再和王爷扯上任何关系。”
“你会这么好?”立言狐疑地问。立言自幼欲求一心人,嫁给心爱的王爷为正妻,还是退而求其次之法,重要的是,胤禛是她喜欢的男子。
亦蕊点点头,说:“福熙楼,随时恭候!”
一连十来天过去了,年氏兄妹一点动静也没有。
彩娟从凝秋那了解了经过,不由瞎猜起来:“会不会年小姐根本没那个意思,她才九岁啊!根本不到大婚的日子。”
凝秋说:“你是没见到那晚她说话的样子,哪像个九岁的女孩,年羹尧来提亲,大可以是订婚,到十二三岁便可迎娶。”
亦蕊默默地勾着绣棚中的蝶恋花图样,说:“若不生事,就让年氏兄妹住到开春吧,那时年羹尧重考也放榜了,该衣锦还乡了吧!”
康熙三十九年二月,顺天府重考放榜,年羹尧考中进士,授职翰林院检讨。年羹尧中榜消息放出,不少达官贵人纷纷拜访雍王府,名曰恭贺年羹尧,但其为借机结交胤禛。
这日,胤禛正在清音阁里读书,却听闻年羹尧之父年遐龄求见。这年遐龄是顺治朝的元老,为官谨慎、深得圣眷,倒是不可不见。年遐龄已近六十,一把花白胡子旁总挂着副和蔼的微笑,年氏父子先给胤禛行了礼,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