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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静下心来,让自己淡忘脑海里弘昐可怜的模样。
今夜是初三,可惜海定阁多事,就算点了宁神香,也溜不出海定阁,他还会在老地方等她吗?想起他那修长的五指,炯炯的双眼,她心里充满着向往。这三年,她过得糊里糊涂,生不如死,要不是那个人,或许她早就自缢。
延禧宫
荣妃按着太阳穴,说:“这个李怡琳,真是废物一个,什么都想不起来!要不是要靠她找出德妃的罪证,本宫才懒得管她!对了,那个小顾子安顾好了吗?”
汀兰低声说道:“安顿在别院中,由专人安护着。跑不了,也死不了。”
荣妃阴笑道:“对,他还有价值。那种孟婆汤的方子呢?这么久了,还没有眉目吗?”
汀兰摇头,道:“娘娘,请恕奴婢无能!”
荣妃说:“也不怪你,若易得,也不珍贵了。”孟婆汤,是一种古老的配方,初服药时使人如疯似癫,这是药性在就在摧残人脑部的记忆的剧烈反应,约两三个月后,人会慢慢平复下来,但会对服药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形同常人。若此时没有药物辅助,再过六个月,服药人将会形犒枯木,口鼻眼歪,就这样默默死去。
两年前,一个翻书院的小太监求见荣妃,递上一张纸条,并描述了德妃设局谋害李氏之事,尤其提到了李氏手中有德妃的把柄。荣妃就开始打起了全盘计划,她重赏了小顾子,并允诺过段时间会将他调出宫外,给他本钱做生意。接着,要想方设法李氏乖乖交出隐藏的布囊。虽然荣妃并未去海定阁,但李氏的动向却通过竹心了解得一清二楚。虽然孟婆汤的配方没有找到,但却找到了辅助药的配方,她派人制成药丸。可是,如何让李氏乖乖服下?又如何定期送药给李氏呢?
第48章 情不为因果 缘注定生死
李氏疯了两个月后,竹心来报,开始恢复神智。荣妃借机去探望李氏,留下了一个“三童戏金蟾”香炉和“宁神香”。最重要的是,竹心为汀兰创造了与李氏单独会面的机会。
那时那景,绯烟居
李氏安静的犹如一泓碧潭,面上无丝毫呆傻的气息,全身透出像白雪般纯洁的气息。她望着汀兰,绽放出如初生婴儿般的微笑。
汀兰暗暗叹气,不入红尘何来烦恼,在这隐形硝烟的后宫,再精致的妆容也比不上如此干净的笑靥。李氏已然登彼岸,却要将她推往黄泉路。汀兰毕竟没有亲眼见到李氏恶行造成的后果,蜚短流传,不可尽信,心中对李氏还存一丝怜悯。汀兰握握袖子的手腕,柔声问:“李福晋,我是汀兰,你还认得我吗?”
李氏茫然地摇头,她问:“汀兰?你是我的姊妹?”
汀兰微笑道:“奴婢何德何能,与李福晋称上一句姊妹?奴婢是奉延禧宫荣妃娘娘之命,有几句重要的话要传达给您。”
李氏点点头,说:“荣妃娘娘,就是刚才探我的那位衣着华丽的姐姐吗?”
汀兰说:“是的。看来,李福晋说话、思维都与常人无疑,已然大好了。”
李氏坐在床沿,抱膝苦笑道:“什么大好?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整日困在这屋子里,谁也不肯多和我说一句话,要不就说我是疯子。我看,不久以后,我会真的疯了。”说罢,她抬起晶晶亮的眼睛,充满渴望地对汀兰说:“汀兰姐姐,你会告诉我,我是谁吗?”
汀兰犹豫,说:“您是四阿哥胤禛的侧福晋,娘家姓李,闺名怡琳,父亲是长沙知府李文烨。”
李氏为了搞清自己的来历,饿饭、吼骂什么方式都试过,云惜竹心等人完全不闻不问。乍一听之下,知道了自己的姓名、夫婿、父母,兴奋和悲伤的情绪交杂,泪流满面。她哽咽道:“汀兰姐姐,你既我来历,能否帮我带个话给我夫君或父亲,让他们救我出去。”
汀兰感到哭笑不得,说:“您这就是在紫禁城,天子脚下,您住的地方是四阿哥处所海定阁绯烟居。”
李氏瞪大了眼睛,泪满盈眶,激动地站起来,说:“那他们为什么要囚禁我?你说我是阿哥的福晋,你看这灰蒙蒙、空荡荡的屋子,像个福晋住的地方吗?而我夫君呢?为何从未见他来看我?”
汀兰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只是……李福晋先前做了些惹四阿哥不痛快之事,后又生了场大病,忘了前半生情缘,四阿哥希望您在此静养。”
李氏坐倒在床榻,说:“我生病了吗?难怪,他们都说我像疯子?难怪,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汀兰姐姐,你可知我得的是什么病?”
汀兰凝神,朗朗说:“恶人终有报,痛饮孟婆汤。这两句话,李福晋可有印象?”
李氏喃喃道:“孟婆汤,终有报!”突然,她感觉前额一阵疼痛,忙用手去摸,着手处是一块铜钱般大的细微疤痕,晕眩感阵阵传来。
汀兰没想到这句话会激起她如此反应,连忙上前帮她轻按太阳穴,边说:“李福晋,我们时间不多,这次说完,奴婢就不能再来了,你先撑住,待我说完。”
李氏深深呼吸,勉力地点点头。
汀兰与她并肩坐在床沿,简单描述了一下孟婆汤的功效,以及辅助药的功效。
李氏一下便慌了神,说:“可是到现在也未曾有大夫探过我,除了饭菜外,也没有进过汤药啊?”
汀兰想起荣妃嘱咐的话来,一咬牙,说:“因为四阿哥嫡福晋下令,不允许太医给您诊脉开方。”
“为何?”李氏不解地说。
汀兰强露出一抹嘲讽之笑,说:“女人之间,争风吃醋,奴婢见得多了。”
李氏两眼泛红,抚着头发,说:“罢了罢了,我也不欲与人相争,实在不行,就自个寻个去处吧!”
汀兰见她目光直视之处,是屋中的横梁,知她生了求死之心,半劝半讽地说:“你以为你想死便能死成吗?别说丧气话,而且,你得替两个孩子着想?”
李氏紧抓汀兰的的手,说:“什么?我还有两个孩子?为何,我从未见到?”
汀兰点头道:“是的。茗曦格格今年三岁,弘昐阿哥也快四个月了。”
李氏死灰般的眼睛像燃起了火花,她往门外冲去:“孩子,我要见我的孩子!”
汀兰忙拦着她,说:“李福晋,若你要闹出这么大动静,奴婢就再也没法子帮你了,而小格格小阿哥,你也再见不到了。”
好容易,平息了李氏的情绪,汀兰让她伏在自己膝上哭泣,劝慰道:“李福晋,你不会有事的。荣妃娘娘仁慈,备了药丸给你,每日一次,但要切记,不能被云惜等人发现。”
李氏欣喜若狂,拭泪道:“荣妃娘娘,真是菩萨心肠。”
汀兰轻轻拿起那精致的“三童戏金蟾”香炉,左手捏住其中二童的顶部,右手轻轻旋转金蟾口中衔的铜钱,再在香炉的底部一托,一个小小的圆形碟出现在汀兰手心。黄铜色的碟上,密密麻麻地堆着黄豆般小大的药丸。汀兰低声说:“这里有三十颗药丸,每隔十二个时辰必须服用一次,由于送药不易,这药丸的药性猛烈,服下后会头痛半个时辰左右。为了不被他人发现,无论是服药又或头痛难忍,您都不能让人瞧出端倪来。”
李氏拼命点头,说:“吃完这些药,我就会好了吗?”
汀兰一怔,遗憾的说:“恐怕这药,您得服一辈子了。”
李氏抱着一线希望,说:“汀兰姐姐,三十天后,你会再给我送药,对吧!”
汀兰摇头,说:“竹心是奴婢的姐妹,求得她卖了个人情,让我们能见上一面。奴婢不能再来,恐被怀疑,大计难成。”
李氏两眼失神,半晌痴痴说:“你可知,我一天都有人跟着,就连睡觉时,也有守着。对了,能让竹心帮忙送药吗?”
汀兰睨了李氏一眼,荣妃也提议过让竹心去送药,但被她以竹心年幼、办事不力给劝阻回去了。做为紫禁城的宫女,她太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生存法则。当下说:“不可,竹心不会同意的,搞不好还会上报给嫡福晋。”
李氏愁云不展,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不是看着我死嘛!”
汀兰拿起那小木匣来,说:“这是宁神香,助人气定凝神,有助睡眠……”
李氏忧心,一顿脚站了起来,说:“我都快死了,还闻什么香,拿走拿走……”
汀兰不去理她,继续说:“此香长约五寸,前四寸的确是有上好的宁神效果,可是底部最后一寸却是强效迷香,可使闻香者当即昏睡,约三个时辰方醒。晚间,你点燃此香,便可服药,而每月初二至初八任意一夜,丑时,你到英华殿后西北隅辟门,会有人给你送药,你可将药藏于香炉底下以免被人发现,供一月使用。而宁神香由于看不出什么特别,你自己编个名目,让宫人去延禧宫求得便是了。怎么,李福晋,这香你还要不要?
李氏双手紧紧握住香匣,求生的欲望让她双手颤抖,说:“要要,先活过来。再去找爹娘,孩子!”
汀兰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奴婢来此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请李福晋为了自己,切莫告诉他人,并要掩饰好自己的病情,你依旧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李福晋。”
李氏似乎浑然没有听进汀兰的话,继续嘟囔着:“我要出去,出去……孩子……”
汀兰叹了口气,微微行礼,不再说话,转身离开。突然,她的背后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回头一看,李氏满脸是泪,嘴角却带着狞笑的意味,双手紧紧握拳,身体抽动着,双目发出饿狼般饥渴、绝望却有凶狠的精光。汀兰不敢再看,短短一柱香,就是从彼岸到地狱的时间。
话说李氏依言服药二十来天,虽然药物服下后,头骨欲裂,但自觉神智清明许多。云惜竹心等受了胤禛吩咐,平常除了必要的交谈,极少与李氏说话,但免不少正面背面暗讽明嘲几句。李氏心下恼怒,面上却依然一副天真模样,细细分辨着她们话中可能带来的外界信息。
这日,已是初七,药已仅剩余三日不到,李氏知道,定要冒险走一趟英华殿。那夜亥时刚过,她已上床就寝,床前点燃了宁神香。待得半个时辰左右,只听到屋内熟悉的坐跌声。她假意翻身,见那香头已无火花,又忍了一会,取出鼻孔内塞得湿棉絮。她便服下药丸,躺在床上静静而悲哀地等待那如山崩般头痛的到来。疼痛早已将她的灵魂抽出体外,不是用冷汗直冒、撕心裂肺、呲牙咧嘴可以形容的。李氏死死咬着棉褥的一角,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哀吼声。她就像个世人被遗弃的小动物,为了生存又怕被敌人发现,在杂缝中坚强地存活着。
挣扎了半个时辰左右,疼痛感渐渐退去,李氏方松开了嘴中的棉褥,全身酥软。但她现在不能睡,微微休息,缓过劲来。她将一件内衬是玄色灰边的衣裳反穿在月白小衣外,借着茫茫夜色,沿着宫道,向紫禁城西北角快步走去。
第49章 来如春梦 去似朝云
丑时,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分,万籁俱静,李氏只听得见自己细微簇簇的脚步声。
英华殿位于紫禁城西北角,一直是皇太后及太妃、太嫔礼佛之地,但凡万神节或祀神日时,便青烟萦绕、佛音阵阵。绕过殿外的菩提树,来到一处小门,北出就是神武门内西横街。此时正是深秋时分,李氏紧张地缩在门边的宫墙根下,打着寒战。
过了一会,小门打开了条缝,一个黑影迅速地窜了进来。李氏还没明白,已被黑衣人制服在地。
李氏忍着胳膊要被折断的疼痛,依着汀秋教的话说:“羌笛何须怨杨柳。”
那黑衣人立即松了胳膊,说:“翠浪映碧空。”这两句听似无关的诗句,却正是二人接头的暗号。
李氏揉着手腕,静下心来,偷眼打量着来人。来人一身黑衣劲束,甚至连脸都着黑纱蒙着,仅露出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
黑衣人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传到李氏耳中:“拿药?还是传话?”
李氏紧张道:“拿药!”
黑衣人掏出一个带着体温的油纸包,递给李氏。
李氏颤抖地接过黑衣人的药包,指尖不慎触到他的手掌肌肤,异样的感觉嗖一下传来,脸上不由酡红了。
正待此时,黑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将李氏拖到墙影下,低声说:“有人!”
李氏停止了挣扎,果然,有两个太监打着哈欠从此处路过。李氏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被一位陌生男子如此紧紧地抱住,她柔软的唇正贴着他温热的掌心,略略抬头,可在月影下隐约看到他警惕的眼神。她的脚趾开始泛麻,全身如水般软弱无力,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她内心里冒去一种念头,就这样一直下去吧,李氏为自己的想法羞燥不已。
黑衣人松手了,正待开口,“啪”,脸上已结结实实地挨了李氏一耳光。他无法怒斥,因为李氏根本没有回头,直接跑开了。
回到绯烟居,云惜等人还没有苏醒。李氏悄声放好药丸,换下衣服,像往常一样爬上床,但是她的心却怎么样也安静不下来。直到寅时过了,她才迷糊过去。梦中,她又见到那名男子,他揭开了面纱,虽然看不清面容,却是气质高贵、英气逼人。那男子向她笑着走来,李氏甚至能感觉他的眼神是那样炽热,手是那么温暖,情到浓时,便行云雨之欢。
突然,李氏睁开眼,床边站了云惜竹心,两人正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她,唇边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云惜调笑道:“娘子,您歇得好?梦里的动静可不小啊!”已然辰时,李氏仍未起床,二人就来看看,却见睡梦中的李氏脸颊红晕、双腿轻磨,口中还偶尔逸出一两句呻吟或风月之言。云惜竹心也不惊扰她,有意站在一旁看她的情欲之相。
李氏不知二人看到或听到了什么,顿时羞红了脸。
到了第二次拿药的日子,李氏迟迟不去英华殿赴约,直到丸药已全部吃完。
那夜,宁神香燃起,李氏呆呆地望着那空空的香炉。霜降后几日,夜夜秋雨不断,又错过了初二至初八的会面时间,就算去英武殿也没用的。吃了药,又要疼痛得要命,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不过也罢。李氏抱着自暴自弃的念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她想起了那只捂住她嘴的大手,那手是修长,还是虬结,是厚实,还是有力。她很想看看清楚,难道一手双比她的命还重要?她被自己弄得无语。但这种念却渐渐占了上风,终于,李氏起身更衣后,往英华殿前行。
秋雨缠绵如诉,李氏没有伞或任何蔽雨的工具,任凭清冷的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身上,
英华殿小门,还是那个地方,果然,没有他的身影。李氏失望至极,鼻子一酸,限要流出泪来。
一件宽大的雨裳披在李氏身上,头上则扣了一顶斗笠。
那黑衣男子从身后转了出来,仍蒙着面,着藏青领圆领对襟无袖雨衣。
李氏抑不住内心的喜悦,说:“你还在?”
那男子点点头,递药给她,沙哑地说:“你的药,今天应该没了。赶紧回宫吧,服药后还要疼痛上半个时辰呢!”
李氏感激地点点头,之前想着不来,来了后脚却像钉在地上般,绞尽脑汁想能多拖延一会。那男子转身要走,李氏喊住他,说:“你,你是侍卫吧!”
那男子停下了脚步,他的面纱已被雨水打得精湿,高挺的鼻梁与上唇的轮廓呼之欲出。
李氏用一个几乎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这斗笠、雨裳是宫中常见之物,但你这身青领雨衣,只有御前侍卫才能穿,所以……”
那男子也不多辩,抬步就走。
李氏一个箭步,拦在他身前,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我只是听命而为。若一定说帮,那也是帮我自己。”那男子回答道。
李氏急了,用手去扯那男子的面纱,可是手腕却被抓住。那男子借地利优势,将她按在宫墙下,低沉地问:“你要干什么?”
李氏被这霸道的气息弄得喘不过气来,斗笠也掉了,雨水打在她的脸上,与泪水一起冲刷着脸庞。她说:“一会儿有人害我,一会有人帮我,倒底是怎么回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生活。每天忍受着痛苦,何时才是尽头。这种日子,我已不想过了,也不想再吃什么药了。”
那男人紧捁的手掌略略松开了,他细细地端祥着被雨水冲洗的清丽脸庞,胤禛的女人,他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说:“那,你心中什么是尽头?”
李氏不知所措,自己也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男人说:“若你想便成疯子、傻子,毫无尊严地死去,你可以选择不吃药。这是加重份量的药,所以才会如此疼痛。若你可以恢复福晋的身份地位,你大可以分次服用。自然,你也用不着见我了。”
李氏说:“那我要如何恢复福晋身份?我之前犯下的错误真是不可原谅吗?”
男人说:“我不知道。但若你肯乖乖吃药,我倒是可以替你出出主意。”说罢,他温柔地捡起斗笠为李氏戴上,又为她敛好了雨裳。
李氏对他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不悦,她低下头,不希望他发觉得她的忸怩。
回到海定阁附近,李氏不舍得找了个夹巷丢弃了斗笠雨裳,就像是破旧丢弃或被风吹出的一样。
在李氏走后,黑衣人缓缓扯下已湿透的面幕,他就是刘伯堃的重生——马佳。阿济格。
经上次文君山越儿离世后,他回到马佳府,称病休养了半年,才又返回神武门任职。荣妃与他义父马佳。彦泰本就是堂兄妹关系,靠荣妃承下宫廷进贡丝绸的生意,彦泰府也成为马佳氏在北京的大本营,而他这个假阿济格被安排成为大内侍卫更是轻而易举,短短两三年,他已从神武门的守门三等侍卫,破格成为御前行走二等侍卫。这样,就更有利于荣妃与宫外互通消息了,而李氏此事荣妃也交予他负责。
刚接到任务时,他知是与海定阁有关,他全身兴奋与仇恨的因子全被调动起来。越儿逝去后,他心中塞满了对她的愧疚,以及对胤禛的仇恨。亦蕊,他的内心还有净土可以放得下她吗?他选择将亦蕊收藏起来,放在一个永远不想看到的地方。
李氏,胤禛的女人,他想起那张被雨水冲刷的惶恐素颜。本应属于他,刘伯堃的女人,一个被胤禛抢走,一个被胤禛杀死。若是简单地要了胤禛的命,太便宜他了,尝尝妻离子散,痛不欲生的滋味吧!
第三次的见面,李氏已是迫不及待。这个月的每一天,她都在想他。她实在太寂寞了,没人和她说话,无事可干,无处可去,而在英华殿后的那个他,带给她的不止是温暖,还有生命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