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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流烟笑着拎起茶壶，给郁文阶填满了茶，“这煮茶讲究的地方多了，尤其是这水。我用的水乃是边疆苦寒之地松针上的雪水，又加了花瓣等物，所以才会有苦中带甜的口感和清香。”
众人不由笑着点头，羡吟却机灵的问道，“边疆苦寒之地的雪水已经是难得，还有水有闲心去那么冷的地方收集松针上的雪水？流烟姐姐是在哪得到这珍贵之水？”
大家自然知道苏流烟是肯定没去过边疆的，别说是她整个苏家是世代官宦，除非有子孙在外游历者，可也未曾听说过……
苏流烟垂眸一笑，“你还不出来？”
羡吟不由皱起眉头，少见她这副笑容灿烂的模样。只见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一身青衣翩翩的郁青衫笑意盎然的走进来。
“九殿下，有礼了！”郁青衫又看向郁文阶，“大哥、苏大小姐，三妹！”
“原来是青衫，进来坐吧。”越少千也不拘束，直接让他坐了。羡吟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似乎就是郁青衫和他在一起，难怪会这么熟悉。可是郁文阶……似乎并不是越少千这一阵营的人，他更倾向于太子越墨维。
越少千笑看着坐下来的郁青衫，“你怎么会和苏大小姐相约在此？那松针雪水也是你送给她的？”
郁文阶的脸色一冷，坐在一旁径自饮茶。郁青衫笑着摇了摇头，“都是巧合而已，我只不过是找三妹有些事情，谁成想却遇到了苏大小姐，早前在宫中相遇知道苏大小姐爱风雅，所以就把那坛子雪水借花献佛了。”
“借花献佛？”苏流烟疑惑中带着几分尴尬，“难道那雪水不是你收集的？”
郁青衫无奈的撇了撇嘴，“若说整个京都也只有九殿下是这样风雅的人，我一个不恭世事的人，怎么会在乎入口之物？苏大小姐若是要感谢还要感谢九殿下才是，否则今日这难得一品的青罗刹就没影喽！”
苏流烟神色有些落寞的低垂下头，“那臣女就多些九殿下了。”
“无妨，若是青衫没有给你，今日我如何能品尝到如此珍贵的青罗刹呢？”越少千转而满目含情的看着羡吟，“你觉得可好？”
“啊？”羡吟顿时愣在原地，他说的好，是指送了苏流烟松针雪水，还是这青罗刹？
众人目光复杂的看着两个人，羡吟脸红及耳，不知所措的看向郁青衫，“你找我什么事？”
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敢打岔越少千，是不是胆子太大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食分宠溺
郁文阶严肃的皱起眉头，“羡吟，九殿下在问你。”
“无妨，既然羡吟想的不是这件事，又何必为难她呢？”越少千难得好脾气，仍旧一脸微笑，他转头看向郁青衫，“你找羡吟什么事？”
郁青衫不由一怔，无奈的抽搐几下嘴角，“我……”
“时候不早了，想必大家肚子也都饿了，不如我们先上菜吧！”苏流烟瞟了眼尴尬的郁青衫，连忙在桌子下面怼了羡吟一下。
羡吟急忙点头赞同，“的确肚子很饿了。”
花花绿绿的各色菜式上了一大桌子，香味扑鼻不说，看起来都像精心雕琢的一般。即便是在宫中尊贵的越少千看惯了美食佳肴，眼底都流露出惊艳之色。
“这桌菜肴秀色可餐，入眼胜画。一看就是苏大小姐精心挑选的，的确让人垂涎三尺。”郁文阶笑看着苏流烟，“苏大小姐有心了。”
“郁大公子客气了，这桌菜肴一共有十道主菜，七位辅菜，荤素搭配，口味各异却相得益彰。”苏流烟笑着介绍每一道菜，“其中这一道清蒸鲈鱼味道鲜美，入口即化，是这里的得意之作。”
众人赞许的点了点头，却只见一双筷子在那盘鲈鱼的面颊上挑了一块肉放进碗里，精心翻动一下又夹进羡吟的碗中。苏流烟尴尬的看着越少千，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可那最美的鲈鱼却已然成了残品……
羡吟顿时愣在原地，“你、你这是干嘛？”
越少千目光晶亮的笑道，“你不是饿了吗？那还在这里矫情什么？菜肴虽美，却也不能画饼充饥呀。苏大小姐的博文广识，就连对美味佳肴都这么有研究，本殿下看着这么满桌子的佳肴都忍不住想要开动了。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越少千都已经发话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苏流烟的秉性真是不赖，笑着拿起筷子，率先品尝起来。
羡吟一下午都在选衣裙，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更何况那些菜还那么好吃，狼吞虎咽的样子简直让郁文阶的整张脸都绿了！
他干咳两声，脸红的看着丝毫没有察觉的羡吟，不由叹了口气。越少千却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的吃相，不时的还给她夹菜，桌上的气氛诡异极了。
“羡吟，你……”
“嗯？”羡吟正要伸出去夹菜的筷子在半空停下，嘴角还沾着一粒米。苏流烟不由垂下头，尴尬的看着自己的碗。
郁文阶皱起眉头，“食之礼也，贵在雅味。九殿下面前，切莫失了礼仪。”
“无妨，我倒是觉得羡吟这样率真直接的个性难得一见。郁大公子不比担忧，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兜兜转转也见了不少次，今日佳节，不必拘礼。”越少千说是如此，但这一顿饭郁文阶吃的郁闷难抒。苏流烟不时的瞟着郁青衫，羡吟却碍于越少千的眼神让一桌子好菜难以下咽。唯独郁青衫自己怡然自乐，吃的津津有味。
饭菜到了末尾，越少千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现在的蟹虽然鲜嫩，但却还不够肥美，吃起来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苏流烟笑着朝一旁的丫头摆了摆手，只见一些五个丫头鱼贯而入，手中端着铜盆，里面放着菊花瓣水。
“这是菊花水，用来饭后净手最好不过。”
越少千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思细腻，的确非你莫属。早就听说过‘京都双烟’的美名，可惜只能有幸见到苏大小姐，不知道郁家二小姐到底是何风姿，还真是遗憾至极。”
郁青衫的脸上总算有了表情，依旧是微笑，眼底却不那么真切。洗完手的羡吟盯着他，心里感觉怪怪的。
“不怕得罪苏大小姐，也不敢贬低令仪长姐，只怕世间想要找出含烟那般的女子……”郁青衫落寞的笑着摇了摇头，“再不会有了。”
一时间沉默下来，远方的故人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羡吟也想起那个美如画的女子，她的温柔和浪漫，多情和雅然，一颦一笑都印刻在心上。
“主子！”门外一个冰冷中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是墨痕！
羡吟顿时精神起来，墨痕这个时候出现，恐怕是有重要的事情。只见越少千不耐的皱起眉头，“什么事？”
“主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越少千目光犀利的看向门外，周身的气息都凝固了一般，“什么事要借一步说话？就在这说！”
墨痕似乎有些犹豫，“主子，府上、府上起火啦！”
“什么？”羡吟吃惊的看着门外的身影，心里却想发笑，若真的事府上起火，告诉越少千有什么用？赶紧去救火便是。“你还是去看看吧，若非重要的事情，墨痕是不会来的。”
越少千叹了口气，“那你在河边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和你一起放河灯。”
羡吟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笑着点了点头。
河畔的垂柳依依，像是多情而妩媚的姑娘。伸展着自己柔绿的枝条，爱抚的舞动水袖。本来黑漆漆的河面已经被挂在河岸上的数盏灯照亮，揉碎了温暖的光晕。
郁羡吟独自坐在偏僻的河边看着那些随波逐流的河灯发呆，远处依稀能够看见苏流烟看着郁青衫缠绵的眼神，那娇羞的脸颊始终酡红。只是她没看到的是一旁的郁文阶负手而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三人，形成一道别样的风景。
羡吟不由一愣，突然感觉眼前的事情似乎凝结成了一个纠结的画面，心里一时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你自己呆在这里做什么？”
羡吟一回头，诧异的看着一身紫色衣裙、飒爽英姿的女子，她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傲然的气质，玩味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漠，年纪不大却有运筹帷幄的老成。
女子冷笑着开口，“这么快郁三小姐就不认识我了？”
“暮云开？”羡吟收敛起自己的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我就不能在这里了？”暮云开转身看着盏盏河灯，犹如满天星河，“今夜七夕，我可是有很艰巨的任务，不然你以为我会来这里寻找折柳情郎不成？”
羡吟蹙眉，“真的有折柳情郎？”
暮云开斜睨了她一眼，“你不知道这个习俗？不会是第一次来参加七夕灯会吧？”
“的确是第一次！”
“难怪！”暮云开翻了个白眼，“如果有男子折柳送给你，就说明他倾心于你，若你收下，便说明你也倾心于他。”
羡吟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越少千折柳送给自己时闪亮的目光，说不出来的压抑。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月老牵线喽——”
人群涌动起来，一时之间场面混乱不堪。羡吟仔细一看，竟然人人都带着面具，面具各式各样，却多半都与自己的衣服相称，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这是什么？”
暮云开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月老牵线，这些青年男女戴上面具，会在街上捡到不同的红线，也可以和别人交换。如果两个人相遇能够拉着同一根红线，那便成为被月老牵线的情侣。”
“那这定终身的方法可还真够随便的！”羡吟笑着摇了摇头，却见暮云开的眼底闪过一道冰冷。
“那个人终于出现了！”暮云开飞快的朝着人群中跑去，利落干脆的让羡吟咋舌。
羡吟连忙追上去，却被混乱的人群挤在中间，“喂，你等等我——”
羡吟好不容易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面前的几道巷子皱起眉头。“暮云开似乎是从这里进去的吧？”她飞快的跑进去，直到巷子深处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
暮云开一双剑眉斜插入鬓，英武不凡，她看着面前这个一身青灰色、玉树临风的男子，脸上带着书生面具，手中一把折扇轻摇，倒好像真的是个翩翩公子。
只可惜一开口便毁了所有的形象，“你一个姑娘家的，总追着我一个大男人干什么？今晚是七夕，你这样追着我，可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我追的就是你，我已经在刑部看到了你所有的资料，陌上桑！”暮云开目光阴冷，“你可是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我若是抓到你就能进刑部做女捕头，也为天下除了一大害。”
羡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陌上桑，采花大盗？敢情今晚暮云开是出来捉人的，难怪……
只见陌上桑晶亮的眼中满是笑意，“原来是为了当女捕头来的，我还以为是看上了我的英俊潇洒、气质不凡呢！”
羡吟无奈的撇了撇嘴，戴着面具哪里知道他‘英俊潇洒、气质不凡’？
“那你既然知道我所有的资料，那可定也知道有很多女捕头在追捕我的过程中，和我有过亲密接触喽？”陌上桑得意的笑道，“她们可是被我迷的七荤八素、神魂颠倒，非要嫁给我当老婆。可惜没你长的这么漂亮，否则我早就已经妻妾满堂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皮，听上去怪有趣的。羡吟躲在暗处没出来，静悄悄的观察着两人的情况。只见暮云开脸红及耳，手中的长剑一挥，便在夜色下泛出冰寒的光亮……
“喂！这就动手，也未免太煞风景了吧？”陌上桑一边接招，嘴也不闲着，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反倒让暮云开心慌意乱起来。
“你有完没完？”暮云开顿时怒火中烧，一剑刺入陌上桑的胸膛……
第一百六十八章 陌上云开红线牵
陌上桑顿时愣在原地，暮云开也被吓傻了，她恐怕根本没想到陌上桑竟然没躲。羡吟环抱着双臂一脸笑意，刚刚那一瞬间她看的非常清楚。本来暮云开的剑是刺不到陌上桑的，可陌上桑突然一笑，闪身竟然正对着剑锋迎难而上。
陌上桑向后踉跄两步，捂着胸口，指缝里流出鲜红的血液，“你、你也太狠心了，我只不过是逗逗你罢了，你竟然对我下杀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武功那么高为什么不躲啊？”暮云开表情冷漠，但语气里却带着几分颤抖。
虽然心思沉稳，但毕竟只是个小姑娘，急功近利的想要把他捉回去，自己好到刑部一显身手。本身就带着一种愧疚之心而来，这下心里更难受。
暮云开叹了口气，转身背对着他，“你走吧，这次算我输了。”
“真的？”
暮云开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本来就不应该用这种手段做女捕头，这次就当我们从来都没见过，不过若是让我知道你今夜为非作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了。”
“那就多谢啦！”说完，陌上桑手脚利落的飞跃上屋顶，离开巷子。
暮云开回头看到他已经离开，才反映过来自己上当了。她眉宇犀利的看着陌上桑站在屋檐上回头看着她得意的笑脸，冷哼一声，“敢骗我？”她刚要飞身追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羡吟拉住。
“好了，他的轻功你追不上的。”羡吟无奈的劝解，“就凭他刚刚那几招，若非他手下留情，你都已经输了。”陌上桑的武功修为绝对没有展示出来的那么简单而已，就凭刚刚那轻功的力道，越少千都未必追得上，更何况是暮云开？
陌上桑没有对暮云开下手，看来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放他一条生路又能如何？他日江湖再见，也未免不是一段交情。
暮云开傲然的白了羡吟一眼，“你跟过来干什么？这里这么危险，万一有个什么，你能应付的来吗？”
羡吟无奈一笑，“不是有你嘛！”
“有我什么用？你也看到了，我连采花贼都打不过，还被他骗得团团转。说什么我有运筹帷幄之能，精通兵法，统统都是扯淡！”暮云开冷哼一声，不乏失落的神色，“不过就是个会些花团绣腿的大小姐罢了，好生无趣。”
羡吟见她落寞的靠着墙壁坐下来，也不由挨着她坐下。暮云开反感的挪了一段距离，羡吟又贴上去。
“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烦吗？”羡吟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你不烦谁啊？”
“我……”
羡吟白了她一眼，“你讨厌郁令仪，也不喜欢我郁羡吟，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自打上次和繁枝在灵山赛马，我就看出你是个胸襟宽广的女子，这安乐的京都根本容不下你。”
暮云开的身子一僵，缓缓回头看着羡吟，听她继续说下去。
“你胸怀天下，满腹经纶，精通兵法布阵，可谓是无一人有你这样博览群书的才华。武功又高出世家子女许多，莫说暮家的女儿，就是男子也没有比你更出众的了。你当然不愿乖乖嫁人聊次余生，若是那样我也觉得可惜了。”
“你也这么觉得？”暮云开怀疑的看着她，“别人都说我是个野性子，女儿家最忌讳的就是心不在内闱。可我偏偏就想做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世人多诟病，女子不比男儿，所以我就想着若是能偷偷跑出做一番顶天立地的事，是不是就可以像大家证明，谁说女子不如男？”
羡吟笑看着暮云开眼神中的期待和向往，心里激动澎湃，鼻尖不禁酸涩起来。
暮云开一怔，“你哭什么？”
“我哪哭了？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感人好不好？”羡吟也不和暮云开客气，两个人都并非做作矫情的女子，“若事有朝一日能够夕阳策马笑傲江湖，亦或是沙场点兵横槊赋诗，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这一世留给后人的是一声惊奇，而不是一声叹息……”
暮云开神采奕奕的看着她，似乎听到了自己一直向往的生活，却转瞬间冷却下来。站起身白了羡吟一眼，“你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在家呆着吧！我要去追那个混蛋。”
“你还去？”羡吟担忧的站起身看着她，“万一被他、被他……采花了怎么办？”
暮云开脸一红，白了羡吟一眼，“胡说什么？就算凭我的武功不能打败他，至少我还会布阵，困着他一夜出不来，等天亮了再捉他回去也不迟。”暮云开拿出一个面具递给羡吟，“你带着这个出去吧！人群复杂，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你遮上脸走，也可以防万一。”
“好！”羡吟拿过面具一看，只见面具精致小巧，半面金色随着脸型凹凸有致，眼睛周围还用琉璃镶嵌着闪亮的色彩，显得神圣而尊贵。“从哪里找到这么漂亮的面具，还真是深得我心！”
羡吟带着面具走出巷子，一身碧色水纹月白芙蕖裙窈窕清丽，金色的面具熠熠生辉，那露在外面的娇艳红唇配上线条柔美的下巴，简直是楚楚动人的仙女下凡。
周围的人有一瞬间的安静，随即涌动过来，羡吟连忙退到一旁，生怕被带到别的地方。羡吟看着人群朝着一个方向奔涌而去，不由皱起眉头，“他们这是去哪了？”
旁边卖面具的大叔笑呵呵的应和，“都去抢金叶子了，前边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姑娘经过，所到之处都有丫鬟提着篮子撒金叶子。姑娘难道不知道？”
这年头有钱人还真多，可惜城外的难民还有不少。
“满城尽落金叶雨，不知何处有秋声！”羡吟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却被东西牵绊住脚步，差点摔倒。一旁的大叔连忙扶着她，“姑娘，没事儿吧？小心着点，今晚地上的红线可多着呢！”
“这红线可还真巧，竟然缠在我的脚上了。”羡吟笑着蹲下身子去解开，“不知道刚刚人群拥挤的时候，是谁丢了自己的红线，可惜了。”
大叔别有深意的笑道，“这也有什么可惜？说不定这是月老赐给姑娘你的姻缘呢！要我说，姑娘应该拿着这根红线走才是，红线的那一头看方向是在河边呢！”
羡吟笑着摇头，“我并无婚配之意，还是别耽误人家的姻缘吧？”
“哎？说不定红线那头也是个女子呢？”大叔笑的满面春风，“拿着就算应个景，也不枉姑娘来一次。”
羡吟想了想拿起红线朝着河边走去，心里充满无限好奇，若真的是个女子也就算了，但万一是个男人呢？羡吟调皮又满心喜悦的想东想西。河边的垂柳依稀可见，微风吹拂在脸颊上温柔的很。此刻河边已经少了许多人，放灯想必过了时辰，都去接金叶子了吧。
红线瞬间收紧很多，羡吟顺着那方向看去，竟然在一棵柳树上？
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却赫然发现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越少千。她欣喜的走过去，却被一道欣长的身影挡住了眼前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