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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应龙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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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时,苦竹入定,史应龙在一旁护法,只见他面容圆满和平,鼻中两道玉筋下垂,已然坐化。史应龙按照苦竹嘱咐,将之火化,得七sè舍利子若干,其中有白sè舍利子十八枚,大小相若,圆若滚珠。史应龙将舍利子收集起来,奉供在石佛寺龙树殿之内。

安排好苦竹后事,已是四月初八,趁着自己心意十二势修炼还未圆满,史应龙打算下山四处走走,若是运气好找到菩斯曲蛇,至少也能提前几年练成武功去找杨逍报仇。他把九卷《山川社稷录》封在密匣里藏好,向石佛寺当家和尚告辞后便下山去。

第五章 寿宴之变

史应龙下山后,发现镇上来了很多武林人士,稍一打听,明天竟是武当张真人百岁寿诞,这些人都为贺寿而来,只是大多两手空空,却显得毫无诚意。留心之下才知道,当年在天鹰教的扬刀大会上失踪的张翠山携妻带子自海外归来,还知晓当年夺走屠龙刀的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这些人大多是冲着谢逊与屠龙刀而来。

史应龙心想峨嵋派和武当派素来交好,不知有没有人来?如果有人来,纪姐姐身为殷六侠的未婚妻,应该也会到吧。时隔多年,他也理解灭绝师太当年之举,就连苦竹大师傅也是考察他多时,才肯传授武功,一个以女子为主的门派,岂敢胡乱收一个男弟子?只是当时他年纪尚幼,再加上心志被仇恨蒙蔽,一腔偏激之意,根本无法领会灭绝师太的苦心。如今想起来不禁赫然,又记起纪晓芙对他的一片爱护之意,打算明天也上武当派凑凑热闹,看看能不能见到纪晓芙。

史应龙置办了几个寿桃,第二天一大早以石佛寺的名义前往贺寿。武当派也知道伏魔峰上的石佛寺,接待的莫声谷不疑有他,便将他请入紫霄宫。

史应龙进去后发现厅中早有人在座,据莫声谷介绍却是昆仑掌门何太冲夫妇。何太冲夫妇身后站还有六名弟子,其中一名女弟子俏丽动人,正和一名武当派的青年弟子眉来眼去。那名武当弟子竟是殷梨亭,史应龙怒气暗生,心想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要叫纪姐姐小心点,不然肯定要吃亏。

史应龙在大殿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便有道童进来禀告:“峨嵋派的静玄师太率三位师妹前来拜寿。”俞岱岩和张翠山两人出迎,殷梨亭竟然还在那里和昆仑派的女弟子**,史应龙心中怒气更甚。

静玄师太已有四十来岁年纪,神态威猛,身材高大,比张翠山还高半个头。后面跟着三个师妹,当中一人正是纪晓芙,她肤sè雪白、身材高挑,比起四年前更添风采。

静玄师太率师妹给张三丰拜过寿,奉上寿礼,除十六sè珍贵玉器之外,另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各不相同的“寿”字,花的功夫甚是不小。静玄师太道:“这是峨嵋门下十个女弟子合力绣成的。”

张三丰心下甚喜,笑道:“峨嵋女侠拳剑功夫天下知名,今rì却来给老道绣了这件寿袍,那真是贵重之极了。”

静玄师太谦逊之后在大殿前排坐下,三名师妹走向她身后。纪晓芙看也不看殷梨亭,无意中却瞥见角落处的史应龙,一时心神大震,惊喜异常。史应龙见她发现自己,朝她扮了个鬼脸。纪晓芙心下一乐,差点笑出声来,连忙捂住嘴巴,却压抑不住眼中的笑意,张嘴对他做了个“等我”的口型,便静立在静玄背后。

不久崆峒派、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宋远桥等事先虽有所准备,却没料到竟来了这许多宾客,七名弟子分别接待,到得后来,紫霄宫中连给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够了。宋远桥只得派人去捧些圆石,密密的放在厅上。各派掌门、各帮的帮主等尚有座位,门人徒众只好坐在石上。斟茶的茶碗分派完了,只得用饭碗、菜碗奉茶。

各路宾客络绎而至,除昆仑峨嵋之外,其他前来拜寿之人所带寿礼皆是仓卒间随便置办,而且门人腰间暗藏兵器,显然都是来意不善。

转眼已是正午。紫霄官中绝无预备,哪能开甚么筵席?火工道人只能每人送一大碗白米饭,饭上铺些青菜豆腐,武当七弟子连声道歉。但见众人一面扒饭,一面不停的向厅门外张望,似乎在等甚么人。张松溪见势不妙,拉着俞莲舟和俞岱岩外出商量对策,片刻之后方才回转,通知武当其余诸侠。

武当七侠分散开来,陪着各派首要人物众宾客用罢便饭,等火工道人收拾了碗筷,张松溪朗声说出一番感言,意思就是感谢众人前来祝寿,表示今rì乃寿诞吉朔,谈论武林中的恩怨斗杀不详。倘若有人提起谢逊和龙门镖局之事,便是存心和武当派为敌。

这些人联袂上山,除了昆仑派和峨嵋派之外,原是不惜一战,以求逼问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但武当派威名赫赫,却无人敢当出头鸟,单独与其结下梁子。众人面面相觑,僵持了片刻。崆峒派的唐文亮终究忍耐不住,首先发难,其他人也顺势起哄。情势紧张之下,张松溪便要发出暗号,先发制人,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阿弥陀佛!”这声佛号清清楚楚的传进众人耳鼓,又清又亮,似是从远处传来,但听来又像发自身旁。

张三丰笑道:“原来是少林派空闻禅师到了,快快迎接。”门外那声音接口道:“少林寺住持空闻,率同师弟空智、空xìng,暨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千秋长乐。”

何太冲不甘寂寞,出声参合,静玄师太近年来修炼峨嵋九阳功,功力渐深,也出言应答。几人隔着数道门户,各运内力互相对答,便如对面晤谈一般。崆峒派的关能、宗维侠、唐文亮、常敬之等功力不逮,便插不下口去。其余各帮各派的人物更是心下骇然,自愧不如。

张三丰率领弟子迎出,只见三位神僧率领着九名僧人和一名独臂中年俗家弟子,缓步走到紫霄宫前。那空闻大师白眉下垂,直覆到眼上,便似长眉罗汉一般;空xìng大师身躯雄伟,貌相威武;空智大师却是一脸的苦相,嘴角下垂。

张三丰迎着空闻等进入大殿。何太冲、关能等上前相见,互道仰慕,又是一番客套。静玄才领峨嵋派众人上前见礼。张三丰向来豪爽,开门见山的便道:“三位高僧,可是为了我这第五弟子张翠山而来么?”张翠山听得师父提到自己名字,便站了起来。

空闻道:“正是,我们有两件事情,要请教张五侠。第一件,我少林派的龙门镖局七十人口被杀当夜,又有少林僧人六人毙命。这七十六人的xìng命,究竟如何,张五侠当时曾在现场,还请张五侠不吝告知。第二件事,敝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有德,与人无争,却惨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听说张五侠知晓那姓谢的下落,还请张五侠赐示。”

张翠山朗声道:“空闻大师,龙门镖局和少林僧人这七十六口人命,绝非晚辈所伤。张翠山一生受恩师训海,虽然愚庸,却不敢打诳。至于伤这七十六口xìng命之人是谁,晚辈倒也知晓,可是不愿明言。这是第一件。那第二件呢,空见大师圆寂西归,天下无不痛悼,只是那金毛狮王和晚辈有八拜之交,义结金兰。谢逊身在何处,实不相瞒,晚辈原也知悉。但我武林中人,最重一个‘义’字,张翠山头可断,血可溅,我义兄的下落,我决计不能吐露。此事跟我恩师无关,跟我众同门亦无干连,由张翠山一人担当。各位若yù以死相逼,要杀要剐,便请下手。姓张的生平没做过半件贻羞师门之事,没妄杀过一个好人,各位今rì定要逼我不义,有死而已。”他这番话侃侃而言,满脸正气。

空闻念了声:“阿弥陀佛!”心想:“他所言不假,只是多有遮掩之处。看来只好让小全出来指证了。”当下便对身后那位俗家弟子道:“小全,你出来说吧。”

那俗家弟子站出来,环众抱拳行礼道:“诸位有礼了。在下都小全,先兄长乃是龙门镖局总镖头都大锦。”众人纷纷回礼。

都小全又对张翠山道:“张五侠不愿说出杀我镖局和少林诸位师兄之人,想必与那人关系密切。我小小一介镖师,对张真人与武当诸位大侠心存敬仰,实在不愿冒犯。只是我自十年前那场惨剧中活下来后,每当闲静之时,脑中总会出现惨死的满门老幼,此仇椎骨铭心,片刻不能忘。”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没有想到当年龙门镖局之事竟有人活了下来,而少林也隐忍至今,知晓当年凶手身份的武当七侠当场脸sè大变。

都小全又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分有四格,各放了些银针。他指着第一格道:“十年前一殷姓豪客花费两千两黄金托镖,我大哥接下镖后,那人飞针击碎花瓶,威胁我龙门镖局若不将俞二侠安全送至武当,便要灭我镖局满门。我大哥行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霸道之人,当初也是忐忑不安,便叫我收好这十二枚银针”

都小全接着指向第二个格子道:“这八十二枚银针,是从龙门镖局惨死之人遗骸取出,与前面十二枚银针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即便时隔多年,都小全说到此处,仍旧双眼泛红,泫目yù滴,深吸一口气,指着第三个格子道:“后来我打听到此针名为‘纹须’,当今武林只有一人用过。而这二十六枚银针,乃是我在江、浙一带暗中查访,在七宗命案中死于非命的死者家中所得,凶器和前面的一模一样,凶手皆是同一人。当年我暗中查访时被那凶手的属下擒住,幸得峨嵋派的静玄师太相救,方才留得一命。”

都小全指向最后一个格子道:“这两枚银针与前面的凶器同出一辙,却是从巫山帮的贺三哥手中所得。不久前他在安徽铜官山意图对张五侠不利,却是张夫人赏了他两针。”说到此处,他盯住张翠山,一字一顿道:“张五侠,可否请贵夫人出来一见,说个清楚明白?”

听到此处,大多数人已认定殷素素便是凶手,纷纷注目张翠山。有志于谢逊下落的人心想,你不肯说出谢逊下落,未必你老婆便是和你一条心。

张翠山回到武当山后,在其他六位师兄弟劝解之下,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偏偏没事情没有按照诸位师兄预料的情况进行,直接在师父的寿宴之上爆发出来,来势如此之急促猛烈,面对数百对不怀好意的目光,一时间呆立在大厅中,茫然失措。

第六章 劳燕分飞

张翠山惶然无语,张三丰见了心下不免有些失望,他原本极为看重老五,七徒之中此子悟xìng最高,对他寄以厚望,想要传其衣钵,没有想到十年过去了,心xìng毫无长进,还和老六一般无异,远远不如破而后立的老三。“唉……”他暗叹一口气,还未开口,后堂抢出一个人,朗声道:“都镖头,你只查到一人使用此针,未必就只有一人使用过此针。若以此如此断定凶手,每年死于凶杀之人不少,武林之中用同一种兵器的人也多得是,岂不是乱套了?”

原来殷素素见到丈夫如此反应,心中失望至极,心想若不是要为你出气,当年我何必赶去灭龙门镖局满门,为天鹰教树下少林寺这大敌。如今丈夫无法应对,其他诸位伯伯哑口无声,只好自己站出来。

“不错,此事多有疑窦之处,单凭暗器相似,终究不能判定凶手是谁。两个月后,敝派在武昌黄鹤楼头设宴,还请有关的各大门派帮会一齐赴宴,到时候是非曲直,自有评论。”俞岱岩几年前得到峨嵋送来的《旋风扫叶腿》口诀,治好四肢关节后,心境、修为大有提升,见事不谐,首先反应过来开声辩解。

其余五侠互望一眼,皆明白只需将今rì应付过去,一切事情便好做打算,便齐声道:“不错,今rì若有人再捕风捉影,便是与我武当为敌。”逐个站到张翠山身边,聚起内力,衣摆无风自动,一时间气势高涨,镇得大厅无人再敢开口。

都小全脸sè一阵变幻,眼见报仇的大好局面,就在武当七侠联手威慑下扭转,心下不甘,咬紧牙根道:“当年凶手行凶时左臂动作有异,我亲眼看到她衣袖上有三处渗血,显然受伤不轻,就算伤好了,也必定留有伤痕。愿请殷堂主验看手臂,若殷堂主手臂上无那三处伤痕,在下自当裁谢罪。”此话一出,已和撕破脸皮,不死不休。

众人也没有想到都小全竟然提出如此突兀的要求,不禁议论纷纷。殷素素却看向丈夫,心想五哥,人家要看你老婆的手臂啦,你好歹也为我说句话吧。

张翠山自然知道殷素素手臂上有没有疤痕,若殷素素凶手身份被当场揭穿,以当下情形必定大动干戈,一旦来人有所损伤,武当派将与整个武林为敌,到时候他就成了武当罪人。第一个念头竟是“不能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得赶紧与素素撇清关系。不行!素素和我同生共死,对我温柔体贴,更替张家生下无忌孩儿……”一时间心思繁杂左右为难,竟不能出声,他不敢望向殷素素,转头看着师父,目露哀求之sè。

张三丰大袖一挥,轻咳一声道:“今rì是老夫寿诞吉朔,还请……”

殷素素见丈夫竟然不能为自己分辨一句,连看向自己也不敢,一时心冷如堕冰窖,也没有留意到张三丰在说什么。回归中原后,她虽然极力收敛心xìng,小心做人,仍遭到丈夫几位师兄的冷脸相待,爱子更被掳走下落不明,现下丈夫软弱毫无担当,心中积攒多时的怨气爆发出来,冲口道:“不错,当年是我伤了俞三伯,将他送到龙门镖局,托都大锦护送回山。可我托镖时早已说明条件,龙门镖局做不到,被灭满了门那也是应得之罪。”

都小全见她终于肯承认,喊道:“当年你所说三条,我龙门镖局皆已做到,并未违背你rì誓言。即便最后俞三侠被人骗走,我镖局已筹道赔偿金准备还你,为何你如此狠毒,要灭我满门。”

殷素素冷冷道:“当年我托镖时俞三伯手脚完好,回到武当山上时四肢却被人捏碎,难道不该惩罚吗?”

都小全悲愤yù绝,痛骂道:“俞二侠手脚残废,终究能够治好,可是我满门老幼七十人和六位师兄却惨死当场,不能死而复活,妖女,你心肠恶毒,今rì便叫你偿命。”便要扑上去拼命。空智大师往他背后一拍,一股柔和内力涌过去,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张翠山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震惊不已,望向俞岱岩,迟疑道:“二哥,当年你真的被素素所伤?”

俞岱岩也不再隐瞒他,点头道:“不错,当年是弟媳误伤了我。不过我无意中掺和了屠龙刀之事,即使身子完好,也敌不过当年伤我那五人。再说我现在完好如初,你不要怪弟妹。”

张翠山却没有听他后面的解释,望着地面喃喃道:“你骗得我好苦……”满腹心思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只觉得一切都是假的,心想一切都是假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师父和诸位兄弟就不会为难了。突然抬起头来,右手一掌向自己头顶击落。俞岱岩见他神sè不对,早有防备,伸手一格一拿,将他右手押到背后,怒喝道:“五弟,你想干什么!魔怔了不成。”

“你竟想以死来逃避!”殷素素心如死灰,脸无表情道:“你心里为难,不念我们十来年夫妻之情,我也不怪你。只是无忌孩儿尚在外面受苦,你竟然也不替他考虑一下,就敢抛下他?好好好!好个张五侠!只怪我当年被你俊俏面貌、侠少风度迷惑,所托非人。从今rì起,我与你再无瓜葛。”撕下一片袖子,向他掷去。又对大厅中人道:“你们不是想要知道我义兄下落吗,有本事便来找我天鹰教。”语音未落,已跃出大厅,身化玄鸟朝山下坠去。

大厅众人哗然不已,纷纷起立,厅口长窗外一个孩童声音陡然大叫道:“娘,娘!”第二句声音发闷,显是被人按住了口。张三丰身形一晃,已到了长窗之外,只见一个穿着蒙古军装的汉子手中抱着一个仈jiǔ岁的男孩。那男孩嘴巴被按,却兀自用力挣扎。

张三丰低声喝道:“进去!”那人自知不妙,便用力将孩子往前一掷,左足一点,反身跃上屋顶。张三丰伸手接住孩子再跃上屋顶时,那人已不见踪影,便带着孩子回到厅中。那孩子一进大厅便扑到张翠山怀里,哭道:“爹,娘怎么走?娘不要无忌了么?”

张翠山满脸愧sè,低声安慰道:“她怎么会不要无忌呢?是爹不好,惹她生气了。等她气消了,爹带你去见她。”

无忌闻言心下一松,咕咯一声晕过去,张翠山连忙帮他推拿。贺寿诸人不敢为难张翠山父子,便纷纷告辞,打算赶去拦截殷素素。峨嵋派众人也向张三丰告辞,张三丰便让俞岱岩送峨嵋众人下山,史应龙也跟在后面下山。

等俞岱岩一走,纪晓芙让静玄师太她们在前面等等,一把拉住史应龙的手,埋怨道:“小弟,这些年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仔细往他身上一番打量,

史应龙道:“对不起,纪姐姐,当年是我太任xìng,害你担心了。我下山后去了襄阳,给苦竹大师傅当侍者,过得还不错。”

纪晓芙惊讶道:“伏魔峰石佛寺的苦竹大师?”见史应龙点头确认,不由笑道:“苦竹大师佛法jīng湛,是佛门龙象,你能给他老人家当侍者倒真是好福气。”

史应龙伤心道:“是啊,苦竹大师傅对我很好,不单给我讲解经文,还教我武功,可惜他已经圆寂了。”

“啊,苦竹大师圆寂了?”纪晓芙一声轻呼,见史应龙一脸悲伤,忍不住将他搂进怀里,安慰道:“别伤心,以后你就跟姐姐去峨眉山吧,要不去汉阳也行。”

史应龙的脸正好埋在纪晓芙酥胸之中,只觉脸庞被两团软呼呼东西夹住,女儿家的体香扑鼻而来,不禁有些害羞,轻轻挣脱她的怀抱,低声道:“纪姐姐,我要去找菩斯曲蛇,现在还不想去,等以后我再去找你。”

纪晓芙道:“菩斯曲蛇?郭祖师的游记里有提过,当年神雕大侠杨过就在襄阳附近的独孤剑塚见到过,不过具体地点也没有说。这种蛇是有毒的,神雕大侠就是吃了不少菩斯曲蛇胆,后来因为蛇毒爆发才英年早逝的。你找这种蛇做什么?”

史应龙没有想到竟然从纪晓芙口中得知菩斯曲蛇的下落,高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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