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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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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月亮确实不太亮,看上去就象剪了一片白纸轻飘飘的贴在天上一样。

大皇子微笑着说:“你这是心太急了,月亮才出来,还要等一等。”

今年的中秋天时好,天上连一片云也没有。大皇子说过等一等之后没多久,天色彻底暗下来,亭子里只点了四盏宫灯,越发显得天上月色皎洁明亮。

那个特意预备的大月饼是规整的梅花型,错落有致的摆在盘中。二皇子哪样菜都没看上,单看中这个月饼了,不肯老实坐着,哪怕大皇子和玉瑶公主一起哄着,他也非要往桌上爬,去抓月饼。

没有办法,大皇子只好把那个“梅花”的一瓣取了给他。

虽然只是一瓣,也把二皇子的半张胖脸蛋儿都遮住了。他对着这块大的出奇的月饼也有点愣神儿,晃着小脑袋左看右看,仿佛在找一个可以下嘴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张嘴咬了下去。

嘴小,牙也少,月饼很厚实,一指多厚。二皇子已经尽力把嘴张大了,但是小牙只是在月饼皮上刮过去,啃下了一点点饼渣。

一桌人忍笑看着他,二皇子一点儿不受干扰,左一口右一口啃得很欢快,啃一口换一个地方,一瓣月饼没多大功夫上面就变得坑坑洼洼面目全非,糊满了黏黏的口水。

除了这个小胖子,还从来没谁在皇上面前这么吃过东西。

可是皇上一点儿没有愠色,眼中全是笑意,看着坐在桌边的三个孩子。

他注意到了,大皇子让人做的这个月饼,拼起来是完整的梅花形状,但是零散分拆之后就成了一瓣一瓣各自不同馅料的月饼。

按着桌上的人数来分,五个人,一人分一瓣,还剩下中间做为花芯。

皇上看着盘中间还余下的那一块,又看了一眼大皇子。

“这一块今天只能留着了,但是到明年这时候,肯定不会剩下。”

谢宁也笑了。

皇上示意白洪齐将那块只剩了一块月饼的盘子放到谢宁跟前。

是啊,明年这时候,这块月饼就不会剩下了。到时候应该就有一个和二皇子差不多的胖嘟嘟的娃娃,抱着一块月饼啃不动还要使劲儿的啃。

谢宁朝大皇子笑了。

大家都明白这块月饼是给谁的——绝不是没有算好数量多做了一块。

黄太监跟胡荣的保证并不是空口许诺,月饼就是他亲自领着人做的。别人可不象他那么了解主子们的口味偏好。对于一般人来说,点心要做得好吃,那必须工多料足,糖、油、腌卤子果脯蜜饯这些一样不能少,吃得人才会捧场叫好,觉得吃到了好东西。

但是对于宫里几位最尊贵的主子们来说,他们打从一生下来吃的就是山珍海味精致佳肴,肥鸡大鸭子,荤油白糖玫瑰卤这些早就吃的腻腻的一点都不稀罕了,尤其是这样的大节下,更对这些东西不耐烦。

这时候就要讲究一个清淡,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要觉得清淡的东西好做,其实正好反过来。只要有好材料,随便从御膳房拎出个太监都能做出一盘子卖相、味道都过得去的点心,不比宫外那些点心铺子卖的差。可是撇开那些常用的材料之后,要把点心做得出彩,做得让主子满意,这才叫真本事。

黄太监能做到膳房总管太监,那是比猴儿还精的人物。这点心不是皇上要的,不是贵妃要的,但是大皇子要这一盘月饼,肯定不是为了自己关上门在屋里吃,所以这点心还是给皇上和娘娘做的。想明白这一点,黄太监马上打起精神甩开膀子,使出浑身解数做了这么一盘月饼出来。

月饼皮薄、脆,月饼馅儿吃起来十分清淡,甜,但是却丝毫都不腻,入口甚至有一种象清茶似的微涩,但回味是绵长的果香。

没错,就是果香。饼馅儿是搓碎的新鲜水果,不是经过腌卤、糖渍、风干重重工序炮制过的果酱果脯蜜饯那些馅料。

黄太监这么干的时候他徒弟都觉得太冒险了。不是说没有用鲜果做过东西,但是这是做月饼啊,哪个大师傅都没这么干过。

要是平时自己学菜试菜那当然怎么试都成,还有人试着用黄连煮肉呢,就为了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奇妙滋味。

但这是给皇上呈膳啊。倘若皇上吃着不合意,不说会怪罪吧,可至少心中会留下不喜的印象。做奴才最要紧的是什么?当然首要是忠心,能为还是其次。但是还有一条大家心照不宣,那就是圣宠啊。事实上,圣宠才是最重要的。你得宠,所有人都捧着你。你失宠了……就什么也不用再说了。

晚膳时皇上一个人喝酒,谢宁只喝了一小杯的果子露,大皇子和她一样。至于玉瑶公主,她嫌果子露没意思,吵着要尝尝酒味。

白洪齐笑呵呵的看着皇上。

皇上也笑了:“给她半杯。”

“半杯太少了,一杯吧。”

白洪齐显然更听皇上的,提着壶给玉瑶公主倒酒,半杯,不多不少。

谢宁看了皇上一眼,皇上笑着向她微微点头。

可谢宁还是有点不放心。

这酒不是黄酒,玉瑶公主年纪又小,能喝吗?

玉瑶公主把酒端起来先嗅了嗅酒的气味。

谢宁有些紧张。

她不太喜欢酒味,也没什么酒量。自从有孕之后,就更闻不得酒味儿了。玉瑶公主年纪还小,以及也没沾过酒,酒味儿又怎么会好闻呢?

结果玉瑶公主小鼻子一张一翕的,眯着眼睛,表情竟然有几分陶醉,说了句:“好香啊。”她又把酒杯递到大皇子跟前:“皇兄你闻闻,香吗?”

大皇子闻了闻,摇头说:“酒气哪里香?”

玉瑶公主把杯子又往前递:“真的香,有一股……象蜜糖似的香。”

谢宁疑惑的看了一眼皇上。

今天备的什么酒?还能闻出蜜糖香来?

她实在忍不住,目光瞄住了皇上面前的那一杯酒。

要不,她也闻闻?

☆、三百二十五 是谁

皇上可不敢给她闻,一点点风险也不要去试。不过就皇上的评断,这酒确实是好酒,可是蜜糖香……皇上确实也没有闻出来。

这回大皇子说:“好象确实是有些甜香。”

他这话一看就是言不由衷,明显是没闻出什么酒香来,却又不忍心让妹妹失望,这才附和她一句。

不过能得一句附和,玉瑶公主也心满意足了。她把酒凑到唇边,谢宁忙叮嘱一句:“少少的抿一点。”

可别咕咚一口灌下去。

谢宁记得自己小时候被小舅舅骗着喝酒的时候,那可是烧刀子啊!她光闻味儿就觉得那酒气冲得眼都有些睁不开了,可是怎么没有人告诉她酒那么辣呢?她一点儿防备都没有,一仰头就是一大口。

结果她又呛又咳涕泪齐下,嗓子鼻子里都在冒火。

不过小舅舅也没讨着好就是了,被大舅舅和大舅母两人一起教训了,大舅舅对小舅舅一向是长兄如父,抄起棍子撵得他满院子乱窜。

不过后来小舅舅也补偿了她好些好玩儿的东西,还亲手给她的院子里搭了一个别致的花架。

而玉瑶公主这头一次喝酒,倒是没有上来一口闷。她小口的抿了下,咂咂嘴,说:“有点辣。”

不等谢宁说出“尝尝就好”这话,玉瑶公主一仰头,半杯酒就这么下肚了。

没呛着,没咳嗽,没被逼出两眼水光,脸也没有红。玉瑶公主的表情再淡然不过了,就象喝的不是酒,是果子露一样波澜不惊。

这让一桌人都有点愣神,不过二皇子例外。他肚子填饱了,坐不住,小手拍着桌面啪啪直响,嘴里还胡乱咿咿啊啊的叫嚷。

玉瑶公主把杯子一放,吩咐白洪齐:“再斟上。”

白洪齐都有点愣神儿。

当然这酒是不是再续上,玉瑶公主说了可不算。

白洪齐转头请示皇上的意思。

谢宁可不想让她再喝了。这么点大的孩子,哪里就能喝起酒来?今天过节高兴,尝一口应节也就算了,可不敢让她再喝。

可是皇上却笑着示意白洪齐再给她续上,仍然是半杯。

大皇子的神情也有些不安。

按理说,其实大皇子的年纪是可以饮酒了。已经进学的皇子,无论如何不能当孩子看待了。但是因为身体孱弱,这辈子他大概也只能尝一尝太医署炮制的药酒了。可是比他年纪还小的玉瑶公主却居然象个小酒鬼一样,这怎么看都不妥。

皇上安抚谢宁说:“不打紧,今天高兴,她想喝就给她喝吧。”

玉瑶公主喝了三杯,看起来意犹未尽,不过她也不是全不懂事,再怎么说事不过三这话她也懂得,能喝三杯就不少了,要再讨,父皇肯定不给了。

再说父皇自己也就小酌了三五杯的样子,她总不能比父皇还能喝吧?

可是玉瑶公主真没觉得这酒有什么难喝的。

她觉得挺好喝的,热乎乎,香喷喷,喝下去之后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不难受,好象还挺舒坦的。

谢宁倒是放心不下。现在玉瑶公主没有什么不舒坦,可是也许酒劲儿过一会儿才会上来?

郭尚宫在一旁也担心。

有的人刚喝下酒的时候没事,可是过后却是会发酒疯的!

她赶紧吩咐宫女去准备醒酒汤,用不上最好,可万一要用的时候没有,那可就现抓瞎了。

大皇子很有眼色的带着弟弟妹妹先离席了,说是去要去赏桂花,将皇上和谢宁留了下来。

月亮已经升到了头顶,银辉洒满了庭院。皇上索性命人将灯笼熄了,就这样陪着谢宁在小花园里散步消食。圆月倒映在池塘之中,偌大一个银盘明晃晃的,风吹着水面泛起波纹,月亮也跟着变了形状。

“朕想起还在书房念书那时节,有一件中秋宫宴,写了一首咏月诗。”

谢宁好奇的问:“一定写的不错?皇上怎么以前从来没说过?”

皇上笑着摇头:“不不,朕在诗词上不成,勉强把平仄扳平,字句通顺就不错了。不过你也知道,朕当时已经被立为太子了,哪怕那诗做的狗屁不通,下面的人也拼命叫好。”

谢宁给逗的忍不住笑出声来:“皇上忒自谦了。”

说皇上诗才横溢那肯定是吹牛拍马,但是也绝不至于文理不通。只是皇上说的这话,天下谁也不敢说,敢说的也只有皇上自己。

话是大实话,正因为是实话,所以才没有人敢说。

“当时上书房的一拨人里,做诗最好的是张郎。”

谢宁怔了下:“张郎?是说的张驸马?”

“没错。”皇上细心的扶着谢宁的腰,免得她被小径上铺的碎石绊着:“张郎的才气那是没得说了,天生带来的,旁人比也比不了。那会儿宫宴上他也做了一首诗,诗做的比朕的强多了,可是众人却遮遮掩掩不敢夸他。哦,有个例外。有个人夸他比朕强,比所有席上的人都强,你猜是谁?”

谢宁想了想:“是先帝?”先帝可不用倒过来拍儿子的马屁,宫宴之上,能够不拍太子的,大概也只有先帝、太后。但是太后应该不会在前朝的宫宴上头,所以谢宁猜了先帝。

皇上摇头:“不是。”

不是先帝,那会是谁这么不给太子面子呢?

谢宁这就想不出来了。

“是明寿。”

“她也在?”

“是,她也在,就是为了张俟衡去的。”

谢宁想了想,轻声说:“就算张俟衡写的不怎么出彩,在她看来也是最好的吧。”

皇上笑着说:“也许是吧。不过张俟衡写的确实好。若换个地方写出来,必定又是满京传诵,一时洛阳纸贵。偏偏在宫宴上写出来,大家夸都不敢夸,那诗后来也没有流传出去,朕记得,那张诗稿被明寿拿去了。”

想到张俟衡后来变成了张驸马,大概没有过上一天高兴的日子,谢宁也难免有些心酸。

“那是朕被立为太子之后的头一回宫宴。”

谢宁停下脚步,皇上声音很轻,在晚风中听的不那么清晰:“那天朕才发现,朕忽然变成了一个名叫太子的人,身旁的笑脸、恭维、试探、算计,如此种种全是朝着太子去的。在宫宴上朕同人谈笑风生,可是晚上对着月亮,心里却发慌。先做太子,后做皇上……这个戏台,上去了就再也下不来,一刻也不能懈怠,得撑一辈子。”

谢宁怔住了。

她和皇上有过比此刻更亲密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哪一刻,她觉得离皇上这么近,近到她只要抬起手来就能摸着他的心。

前朝后宫,天南地北,无数人都想揣摩圣意,讨好皇上。但那都是为了能从皇上这儿谋得好处。谁真是不求回报的为他好,对他好?

坐在龙椅上称孤道寡,他一直一直都是孤单单一个人。

☆、三百二十六 歌谣

皇上站定脚步,看着身旁的女人。

谢宁现在仍然很美。虽然不施粉黛,身形臃肿,连头发都只松松的挽了一下。

已经不是当年在御园里初见她的时候了,可是在皇上看来,她还是当初的模样。

她给了他一直想要的,虽然她自己也许没有想到。

人们常说,以真心换真心。但是很多时候,即使你付出了真心实意,换来的也往往是嫌弃与敷衍。

没人相信你付出的真心,纵然相信,也只想着凭此可以多谋取些什么。人世不过匆匆几十年,能够遇到那么一个人,你真心待她,她也真心待你,这是多么艰难又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朕记得,你有一回给泓儿唱了首曲子哄他睡,那曲子叫什么?”

“是老家的小调儿,叫什么名儿我也不知道,小时候听我娘、还有姥姥唱过。”

“朕听着好,你再给我唱唱。”

谢宁唱歌不算太好,但是哼个小调还不是难事。

她清清嗓子,正要张嘴,看着皇上站在一旁那样专注的看着她,忽然觉得难为情了。

“您别瞧我啊。”

皇上乐了:“我看着又怎么了?”

“您这样看我,我唱不出来。”

皇上忍着笑侧过身:“好,不看你。”

谢宁唱的是老家的方言,同官话的吐字是不大一样,其实前面唱的什么皇上听的不那么清楚,又是泉水又是溪流,又是大道又是河沟的。但是最后几句他听的清楚。

不哭,不哭,快睡吧。月亮升起来了,太阳也要升起来了,睡吧,快睡吧。

这就是一首乡下俚语小调,女人们唱这曲儿哄淘气的孩子睡觉。唱的什么词可能自己都不清楚,但是孩子们总是受用的,哄着哄着就老实下来安静睡着了。

皇上不知何时又转过身来,专注的看着她。

谢宁微侧着头,月光给她的脸庞镶了一层柔和的银边,看上去仿佛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隔着假山,还能听到小花园的另一边传来的隐约的歌声。

大皇子陪着玉瑶公主在花园这一边玩灯笼,听到那歌声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

等到谢宁唱完了,过了片刻,玉瑶公主说:“我以前也听见过,娘娘哄弟弟午睡的时候这么唱。”

大皇子也听到过。

两人都没有出声,风吹过来,玉瑶公主手里提的灯笼摇晃起来,里头点的那枝小蜡烛已经烧到了头,又经了这么几晃,无声无息的就灭了。

大皇子是羡慕弟弟的。

他的母亲生他时就死于难产,大皇子连生母一面都没见过。从他记事,在宏徽宫里,也没有给他唱过曲,那样温存的哄他入睡。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灯笼灭了,而玉瑶公主也跟他一样,站在这个角落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脸上没有表情,看上去一片漠然。月光照在她半边脸上,显得很白,是那种没有血色的白,而另半边脸则在暗影里。

这样的她看起来不象个孩子,而象是一个已经经历了许多沧桑坎坷的大人。

“玉瑶?”

“哦。”玉瑶公主也回过神来,反问他:“怎么了?”

大皇子轻声说:“灯笼灭了。”

玉瑶公主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蜡烛已经烧完了。她要玩灯笼,胡荣二话不说就让人取了竹芯纸糊嵌云母片的一盏灯笼来,又精致又小巧,替换的蜡烛也有,在跟着玉瑶公主的宫女身上带着。

只是刚才他们站在一处不动也不说话,宫女没得了召唤也不敢过来扰着二位小主子。

又换了一根新蜡烛,灯笼又亮了起来。灯影绰绰投映在身上和地上,月色安谧皎洁,同刚才一般无二,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再玩了,明天还都有功课。

大皇子站在门前,看着玉瑶进屋去了,自己这才转身进了屋子。

柳尚宫在的时候,因为她话不多,只默默做事,并不让人觉得她一直都在,又有多么重要。但是人总是这样,有的时候不觉得,一旦习惯了又没有了,就觉得心里不大自在,身边空落落的,一些小事细节上头也显得不那么妥贴。

大皇子洗漱过,散了头发,又习惯性的想再看几页书才睡,柳尚宫不在,一旁的宫女冬英轻声说:“不早了,殿下早些睡吧,灯下看书也伤眼,明儿还要早起去书房呢。”

大皇子本想说“看完这页就睡”,话没出口,他先想到了柳尚宫。

柳尚宫要在,就会过来把书拿去收好,恭敬又有分寸的直接赶他去睡。但柳尚宫不在,其他人可没有一个敢过来夺他的书。

门外头传来宫女的声音:“给皇上请安。”

大皇子有些意外,连忙站起身来。

不等他迎出去,皇上已经进来了。

“父皇。”大皇子连忙行礼。

皇上摆了摆手:“不是在外头,别拘礼数。你这会儿还看书?可不早了。”

刚才没有顾得上,大皇子的书还在手里拿着没放下呢。

“就要睡了。”

皇上走过来拿了他手上的书,看了一眼,顺手放在了案头。

“要用功,以后日子长着呢,何必急在一时?晚间看书用功更费神思,对你的身子有害无益。”

大皇子有些惭愧:“父皇说得是。”

“你睡吧,朕看你睡了再走。”

一旁宫女忙过来服侍大皇子躺下,帐子也放下了半幅。

晚风轻透纱帘,吹得半幅帐子微微摆荡。皇上还在,大皇子哪里躺得安心。

“父皇也该早安歇了,娘娘那里必定还等着。”

“你睡了朕就走。”

没有办法,大皇子只好老实躺着,闭上眼睛努力要让自己睡着。

睡不着也要装睡着。

闭上了眼,其他感官反倒是更敏锐了。

他能听到父皇的呼吸声,和平时上夜的宫女们的呼吸声完全不同。父皇的呼吸声规律,沉稳。还有,大皇子能闻到皇上衣袍上淡淡的熏香气,那是龙涎香,宫中只有长宁殿一个地方燃这香。

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大皇子平时睡觉就浅,每回躺下总得好一会儿才能真正睡着,对他来说,每天躺下后等着睡着的时光最难捱。

可是今天事情却怪,大皇子躺了没有一会儿,就真正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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