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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女儿香-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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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今天要赢够本。”一壶酒毕,息二爷已经有八九分的醉意,他靠在台子边,就跟浑狗恶狠狠的说。

“那敢情好,老哥发了可别忘记兄弟。”浑狗拍了拍息二爷的肩,掠了下嘴边黑痣上那根毛,笑的很猥琐。

息二爷眯起眼睛,“那是。”然后,他便不再说话,只关注着场上的斗鸟。

他像真的走运了般,这第二场的斗鸟,息二爷居然也是赢,这一天,他的腰包鼓了。

晚上一身酒气的回到息府,息二爷一脚踹开息二夫人的房间门,惊的二夫人从床上跳起来,眼见是息二爷,心中有厌恶翻起,她抓起枕头就扔过去,“滚出去!”

哪想,平时在二夫人面前一向不怎么抬得起头来的二爷,这会却根本不听她的,他甚至扬着头,嘴里还哼着小调,自顾自的进屋站到二夫人床边,那脸色红光满面。

“你做了甚?二夫人闻到满身的酒臭,她眉就皱起了。

息二爷十分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解开装银子的荷包,哗啦一下就都砸在二夫人身上,“看清楚了,爷今个有钱了,爷开始走运了,你若再敢那般对爷,爷明日就去领十个二十个小妾回来,然后休了你。”

二夫人有一瞬的发愣,她摸了摸床上的银子,甚至里面还有金子,也不想管这银两是从哪来的,是不是息二爷又去赌了?

她满眼都是白花花金灿灿的颜色,半晌她回过神来,赶紧下床,十分温柔蜜意的给息二爷拖鞋宽衣,“爷,往日是我不对,您别生气,今晚,我好生伺候你一回……”

息二爷心中甚为舒爽,他扬着下巴,哼哼了几声,心中却是在想着,明日他定还要去赢更多的回来,看着婆娘日后还敢看不起自己。

130、除了你,从未有女人

息二爷第二日一早神清气爽的起床,他看了一眼还睡的像死猪一样的二夫人,一脚就踹上去,“去,给我端水洗漱。”

二夫人爬将起来,这一早的当,她理智从昨晚大把的银子里回笼,便狐疑的问道,“昨晚那银子哪来的?”

息二爷斜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自是不答,一副大爷了不得的模样。

“你又去赌了?”二夫人心头一凛,就尖叫出声,随后她猛地掀开锦被,到息二爷面前拦着他道,“你不能出去,你这是要毁了咱们二房啊……”

哪想,息二爷一挥袖拂开她,末了,还很是气不过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再嚷嚷试试?反了你,都管到爷的头上来了,爷今个就去找小妾回来休了你。”

息二爷恨恨的说着,他自是清楚知晓二夫人娘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不就是个没落的小商贾,这些年靠着她的接济在过日子,他便是笃定二夫人离不得他,过了大半辈子的锦衣玉食,再回去过那种清贫的日子,谁肯哪!而且被休会娘家的妇人,总是没脸面的,到时候她娘家亦容不下她。

加之他昨日手气大涨,正准备这今日再战一回,将往日的晦气都洗刷干净了,现在看着二夫人百般阻扰的样子,便心有怒意。

“休吧休吧,你早晚会将我和华薄一起给输出去,到时候我也不必活了。”二夫人干脆在地上撒泼,衣衫不整,头发散落,有听到动静的婢女从门口张望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干自己的事,当没听到。

息二爷离二夫人远远的,并不靠近,深怕她身上这大清早就哭闹的晦气染他身上,“哼,爷今晚上就带个美娇娘回来,这屋子你还是赶快让出来的好。”

说完,径直背剪双手,迈着八字步离去,根本不顾媳妇的死活。

二夫人面如菜色,心下倍感毫无指望,她呆呆的就那么坐在冰冷的地上,蓦地似乎想起什么,赶紧起身,扑倒妆奁上,一阵翻倒,就将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找出来,找见宽大的布包着,然后她又将自己打扮的恍若平常那贵妇模样,这般梳妆完毕后,拿着那布包就出门去了。

息二爷从鸾凤阁出来后,还未到息府大门口,便觉得今日的府里似乎热闹了些,而且还多了好些容貌秀研的女子,他正觉疑惑间,远远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息七小媳妇,你这是做甚?大清早的,弄这么多人进府,吵了太爷的安宁看你什么收场。”对花九,息二爷是有眼红和嫉恨的,如若不是他,他又怎会差点被老太爷给逐出府,他却是将得不到桑园的妄念和被关祖祠的账算到了花九的头上。

“二伯,”花九敛衽行礼,极淡的瞳色掩着,有依稀的晨光在她长而翘的睫毛舞动,“阿九已经回禀过祖父了,祖父说一切由阿九做主。”

息二爷气噎,顿时便觉心头那口起越加的不顺,这府里是个人都与他不对付,他已经在打算今晚上不回府了。

“二伯,这一大早是准备出去?”花九朝边站了站,老太爷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她不过才说了要买丫头调教,这一早牙婆子就送人上门,还一送就是二三十个,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老太爷便拨了息子霄和老严在帮她。

她看着满面春色的息二爷,浅淡的眸色中有黝黑的暗芒闪过,她当然是知道息二爷出去干什么。

“我干什么,还要向你一小辈说道不成?”息二爷很火大,算计不了花九,哪怕只是言语上训斥一番,他也觉得是值得。

“二伯,误会阿九的意思了……”花九捏着袖口,垂头低低的解释道。

息二爷却是懒得听她的,头一抬正准备出府,就清晰的看到一排排姿色不俗的小丫头堵在门口,端的是个个都聘婷的让人心尖发痒,他心神一动指着就问,“这些丫头是买回府里的?”

“是的,二伯。”花九应道,白玉般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这个,这个,那个,”息二爷一口气亲手点了三个,皆是相貌上乘的婢女,“放二房我屋里去。”

闻言,花九面露难色,“二伯,这怕是不妥。”

眼见花九这副神色,息二爷觉得心里舒爽了些,得不到桑园,便总要从她手里抢些什么东西据为已有,方能缓下这口气。

“三个,共七十八两又六文。”这当,息子霄简单干练的声音插进来,他摇着金算盘,在日光下非常刺眼,看着息二爷那张白到微泛青的脸色就有明显的冷意。

“能耐啊,息七媳妇,这才进府过久啊,都知道跟长辈伸手了,我告诉你,要钱没有,人我要定了。”息二爷开始耍横,蛮不讲理,话毕,也不给花九说话的时间,就那么大踏步离府。

淡色的眼瞳中恍若流转过毫无温度的水雾,唇尖在晨光中微翘,花九理了下袖口就对息子霄道,“先生,一同逛逛么?”

息子霄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他只是沉默地想了下,然后收了金算盘,对老严耳语几句,便做好一应出门的准备。

唇线上翘了一个弧度,花九也回院重新换了身衣服,她才推门出现在息子霄视野内,息子霄那面上很隐晦的愣了下,只因花九竟然穿着一身小厮的装扮,如瀑青色被藏在方巾之后,灰色布衣也掩饰不住她身上的风华,原本就纤细娇小的身子骨,这会看着竟更觉的瘦小,她站到他面前,杏仁眼眸都眯成了弯月,“公子爷,走吧。”

那口气竟难得的俏皮,是在往日那眉目清冷的花九身上根本看不到的。

息子霄转身,大步往前,唇角便在那转身之际,便有一丝浮于表面的弧度,那下颌线条柔和了那么一瞬,眼梢就有一股风流的意味流泻。

他并不知道花九这般装扮是为何,不过,既然是她想的,那便依了又如何,这点他还是能宠一下的。

一出府,花九便拉着息子霄左拐右拐的,居然就跟在了息二爷的身后,走过数条坊,两人小心翼翼,花九生怕被发现了的模样。

息子霄稀罕的觉得好笑,终于在第四次差点跟丢息二爷的情况下,他猜测出花九目的之后便伸手擒住她纤细手腕,旁若无人地牵着就往和息二爷相反的方向走。

“喂,错了。”花九挣了挣没挣开,她便有些急,要是跟不上息二爷,今天这事便要坏了。

“没错。”息子霄坚定,终于走过两条坊街后,他带着花九出现在一赌坊门口。

两人刚准备进去,就看息二爷远远地迈着八字步走来,脸上带着自得的笑,就差没逢人就夸自己转运了。

眼见息二爷已经进赌坊,花九就欲跟进去,浑然未觉息子霄看着自己的眼神颇有深幽,她走了两步,终于迈不动脚才发现息子霄站在原地未动,细眉一皱,就有疑惑。

“跟来。”息子霄对这边似乎甚为熟悉,他从那赌坊另一小门进去。

花九跟进去之后,里面略有昏暗的光线让她眸子眯了眯,不待她适应,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温暖有潮意的大掌包裹了,那掌心的薄茧擦过她柔嫩的指腹,便有一种灼烧的触感熨烫而过,迅速升腾到她的心里,条件反射的就想缩回手,哪想根本动不了一丝。

“小心,黑。”声音刻意被压低,便有一种喑哑的磁性充斥其中,悦耳的同时带着诱人的意味。

花九也不逞强,反正这小门一进来的小里间光线不好,她跟着息子霄的提示亦步亦趋,待重新有晃亮的光蹿如眸底之际,她耳际就清晰听到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吵杂不适的让她细眉皱的死死的。

她才睁眸,就看到脚下无数面色亢奋的赌棍围着一台子激愤不已,她视线梭巡一圈,发现息子霄带她来的是一二楼小台子,这台子视野极好,一眼就能将底下的各种百态看的清清楚楚。

花九一眼便看到息二爷,只因息二爷太过高调不过,他趴在那有鸟在相斗的台子边,身边还不知时候找的一美娇娘在伺候着,时不时被喂口酒,时不时被揉下肩,好不快活。

“哼,他到会享受。”花九冷哼一声,转头看着息子霄,白玉般的脸上就似笑非笑,“先生,这般清楚这里,莫非也是常客?”

听闻这话,息子霄半点不露其他神色,他习惯的拿出金算盘晃了几下,听着那脆耳的算盘珠子声才道,“不,人情往来。”

花九眉梢微挑高了一点,淡色的眼眸中有厚重的浓墨色彩,“也和二伯这会一样享受么?”

息子霄皱眉了,眉心拢成小小的细纹,“没有,从未有女人……”

除了你!

这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息子霄将唇抿地紧紧的,生生就将这滑到喉咙的话给咽了下去,然后眼半敛,就盯着楼下,不再看花九一眼。

彼此间的气氛冷了几分,花九也不在意,只要一日息子霄还是息先生的身份,她便不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来,他如此这般聪明的人,又怎会不明白现在根本不是好时机。

楼下的息二爷似乎好运在昨日就用完了,今天他又和以前一样点背,才一局就将昨日赢来的银两全部输了出去。

花九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面色发白,然有丝瓜脸,脸上有黑痣,倒三角眼的浑狗凑到他面前,也不知道跟息二爷说了什么,息二爷就又神气活现的。

然后两人急急到一边,便有一穿黑褂子,摇着折扇的黑脸中年男人从另一小门出来,浑狗带着息二爷和那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便当场从怀里掏出纸笔放到息二爷面前。

“赌坊老板,可典当赌资。”息子霄在花九身后小声解释了一下。

花九一听便明白了,息二爷这是在典当东西,暂时换取赌资。

果然,一等息二爷签好字据,立马有人抱了几大锭的银子到息二爷手里,息二爷瞬间就喜笑颜开地跑到斗鸟的台子边,准备继续再战。

“他没救了。”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花九摇摇头,小脸上带着一种冷漠寡的神情,配合着那淡色的眸子,竟出奇的合适,仿若这才是她真正从骨子里渗出的性子。

息子霄不看旁人,他只眸色幽深如古井地瞧着花九,对她小脸上的那副表情自是再觉熟悉不过,好像他见她一簪子弄瞎人眼睛那次,她便也是这模样。

当真是又狠辣又果断,让他觉得连心尖都在咆哮着赞赏她。

131、带我回去,求你

圆睁的双眼,眼白都泛出猩红的血丝来,息二爷面无血色,他嘴唇哆嗦着,手都在颤抖,就像个疯癫了的模样。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赌盘,这一局,他却是又输了,血本无归,想到刚才签下的典当赌资的字据,他立马就想跑,然,不知从哪冒出俩短襟黑衫的汉子一左一右就将他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他回头到处张望,想找浑狗,但只这一会的功夫,哪里还有半点浑狗的身影。

息二爷垂着头,像被斗败的公鸡,甚至他的唇都白灰了,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字据,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真不相信是自己亲手按的手印,如果不是浑狗那么一说,说他今日肯定会再赢回来,不断的怂恿自己,他哪会签下那般糊涂的条子。

正在息二爷悔恨之际,不料赌坊大门嘭的被人踹开,刺眼的日光流泻进这乌烟瘴气的地儿,反倒让一些龌蹉的黑暗无所遁形,一如那些终日不归家的赌棍面色木讷,出了赌桌,眼里已经容不下任何的东西。

“私设赌坊,来人,都给一个不剩的抓回去!”有身穿红黑官服,腰佩大刀的衙役捕头一马当先的站在赌坊门口,逆光处,威严无比的一挥手。

众人愣愣的回不过神来,就有一溜穿软甲的官差哐啷哐啷的小跑进来,缝门便入,一人一个的将人都给提溜了用绳子拴起来,半点不讲情面。

有那些个赌棍才回过神来,大喊着就要往外挤,怀着侥幸的心思企图逃跑,息二爷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

他趁身边那俩大汉发懵之际,抱着头蹲下身子,当即钻到赌桌下面,匍匐几下,就要从另一边找后门跑。

然而,活该息二爷今天倒霉,他像是被官差认准了般,无论他跑到哪里,即便是有人踩踏拥挤的地,也有官差紧紧跟在他后面,一手就将他给拎了出来,最后被绑了个彻底。

“走了。”息子霄眼见息二爷被抓了,跟花九说了声,也不待她反应就护着她往另一隐蔽的小门出去,这种混乱的地方,还是远离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岂料,花九阻了息子霄立马出去,反倒冲到那赌坊的后院,那里,丝瓜脸的浑狗正焦急的在凉亭那打转,似乎在等什么人。

花九从袖里拿出一包银子,在息子霄面前一晃,示意他抛到浑狗面前,这会两人都未遮面,为防万一,还是不要直接出去的好,靠着墙隔着拐角,息子霄手劲巧,一下就将那包银子扔到浑狗脚下。

眼见浑狗无比惊喜的捡起银子,花九正要说什么,熟料,息子霄手快,一把就捂住她的嘴,然后清了下喉咙朝着浑狗的方向就道,“滚出昭洲!”

那声音尖细又低,像是用刀磨着铁锈发出的般,根本听不出真假。

“是,是……”浑狗连连称是,捂着银子眼见有官差朝这边走来,赶紧跑路。

息子霄看着浑狗的人消失,他视线回转就见花九对她怒目,温热带潮气的掌心传来点带软糯的酥痒,这触感异常清晰,他竟还捂着花九的唇。

淡色的杏仁眼眸一向都不真切,像时刻泛着清浅的冰雾,长而翘的睫毛微微抖动,如蝴蝶扇翅,簌簌而落的闪光磷粉,掌心还能感受到唇尖的柔软,两人的距离靠的很近息子霄就忡怔了。

花九心下有恼意,这人怎的越发行为孟浪了,她都这般恶狠狠地瞪他,结果还是不放开自己,偏生的息子霄力气极大,她根本扯不动他的大手丝毫。

“嗯……”有隐忍地闷哼传来,手心一点被咬疼,息子霄才赶紧回神放手。

眼眸之色深沉如墨,暗如黑曜石般的眼仁带着吸人魂魄的诱惑,他垂眸张开手,清晰地看到靠近指缝的地方,一颗清晰的牙印,还有点点的血迹冒出来。

他抽了口冷气,还真是感觉疼。

“活该!”花九自是看到了那血,她毫无愧疚,谁叫他不放手的,她那一口却是用了狠劲的在咬。

闻言,息子霄那眼微眯了下,眸稍就有狭长的弧度隐现,他似乎正想说什么,岂料眼角瞥见有好几人往这边来的声音,“赶紧,离开。”

不待花九反应,扯着她就是一阵小跑。

出了赌坊,日光清朗,熙熙攘攘的坊间泛着不真实的热闹,花九喘息了好一会才匀过气来,平素她哪里跑过这么远的路,清冷的白玉小脸上罕见的浮起丝缕粉若桃花的薄红,那翦水眸子便越发的如冰水般清澈。

“先生觉得,二爷是典当了什么样的东西换的赌资?”身子恢复过来,花九理了下衣摆,倏地就想起息二爷签的那张字据来。

息子霄摇头,这还真不好猜。

花九自然也是觉得没答案,不过她确信过不了几日便什么都清楚了,而息二爷这次被抓入大牢,没个十天半月那是休想出来,想到这里,她便不得不佩服息老太爷,明知道这事一搞不好息二爷便会崩溃成废人一个,但还是毅然同意了自己出的这主意。

其实她到还真没那么好的心思帮息二爷戒掉赌瘾,他赌不赌和她又有什么干系,只不过她忌恨息二爷上次主动在混老大面前提起自己拥有桑园的事,还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那么她便要让他好好吃点苦头,最好是日后一见她便绕着走。

对于息二爷这样不知悔改的人,只有打的他怕了才不会起旁的歪心思。

花九心头这般想着,感觉自己袖子被人拉动了一下,一回头,就见息子霄正灼灼地看着她,“见个,我朋友?”

听闻这话,花九还真觉得心有讶异,她实在是没想到息子霄这般抠字眼说话的性子还能交到朋友,莫不是这朋友是哑巴?两人不用什么多说话就能交流?

事实证明,花九完全想错了,息子霄带着她穿过坊街,就到昭洲城最大的龙凤酒楼面前,然后熟门熟路径直就到天字一号的雅间。

“息公子,怎么才过来?”有美如翠笛的声音响起,幽幽的恍若雨后山谷的回音,明明近在眼前的话音却又带着出尘飘渺之感。

跟在息子霄身后的花九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复又继续往前一步,站到他身侧,淡色的眼眸中便见一白衣翩然如蝶,容貌如画的女子聘婷而立,提着裙摆向息子霄行礼。

那女子抬起头来,看见花九,明显愣了一下,那脸上的笑容都定格了一瞬,然后疑惑地看向息子霄,“息公子,这位是?”

哪想,息子霄并不答她,径直拉了花九绕过屏风,进到里面,那里面早摆上了一桌好菜,还有一同样白衣人影坐在桌边,花九视线被息子霄挡着,她根本看不见那人是谁。

“你护着的是谁?”

蓦地花九听闻那人这般说,语气中有调笑,但又带着惯常的熟稔,一听这口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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