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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女儿香-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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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二夫人一噎,眼睁睁看着有婢女就下去问喊,她却是半句话都说不上,明着说这事让她严查,但只要有息大爷息烽在的地方,她又能插手上几分?

很快,便有婢女来报,当日息华薄走后,有三名婢女曾进去过,并靠近灵柩。

这三名婢女无一不巧的是,尽皆是息二夫人那边的下人。这下,所有人看着二房的目光陡然就变了。

花厅里,三名梳双丫髻的婢女依次挨个跪下,最年长的那个花九认得,那是二夫人贴身婢女初一。

紧挨着初一跪下的是个叫初红的,长着对妩媚的眼眸,她一进来,那视线便当先在息华薄的身上缠了一圈。

最后一婢女,长相普通,甚至穿着粗布衣裳,却是平日里打扫二夫人庭院的粗使丫头初双。

三婢女不肖人问,一进门跪下后边自发将那日自己的所作所为讲述了一遍。细听一遍下来,也就那个粗使丫头初双没有人能为她作证,而且还有人看见是她一个人进的灵堂。

其他两婢女,二夫人的替身婢子初一是说她领了夫人吩咐到灵堂让花九先行去休息,别误了身子。

而那眼眸妩媚的初红婢女,就说的更简单了,她说自己虽是二夫人院里的婢女,但却很早就被拨去伺候息华薄了,故那早,她见息华薄不在屋里,便一路寻了过去,找息华薄用早膳而已。

轮到那粗使丫头初双时,她却什么也说不上来,支支吾吾,一看便是隐瞒着事的。

“来人,将那贱丫头拖下去,先杖责个十棍,再来问,我看她还说不说。”息二夫人当即斩钉截铁的喝道。

初双当即被吓的面无血色,哆嗦着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饶命……饶……”

眼见二夫人话音一落,便有身强力壮的婆子上前,扭着初双手,就要将她拖出去杖责。

“慢着,”这当,花九开口道,她很清楚的明白这初双一个连二夫人身都近不了的粗使丫头,怎会有那般能耐做手脚,不过是被二夫人推出来的替罪羊而已。

她要是今晚让二夫人如愿了,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这一晚上的演戏了。

花九心中心思白转,面上,她巴掌上的小脸带着点浅笑,然后就走过去,将初双给扶将起来,“二婶子,这丫头是我让她到灵堂的,那一早,我将披风落了在那,在路上不巧正遇见了这丫头,便让她帮忙跑了一趟腿,想来她是怕说出来被二婶子给责怪,毕竟她是二婶子院里的人,却被算我给支使了一回,心下忐忑而已。”

二夫人面露狐疑之色,她眼神凌厉地盯着初双就问道,“可有此事?”

初双感激地看了花九一眼,然后慌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是的,夫人,婢子怕您怪罪……还请……饶了婢子吧……”

“哦,原来如此,”二夫人面色稍霁,然后她视线落在花九身上,“现在,可是谁都清清白白的,息七媳妇,你看这事要如何查下去才好,莫要到时候查到底,是个自家乌龙什么的,那便是笑话了。”

102、当然是阿九乱说的了 (一更)

花九望着息二夫人,淡色的眼眸在油灯蜡烛的映衬下,总算有几分肤浅的暖意,然而那眸底无人可窥视之处,依然是万年冰寒。

“要是是自家乌龙,那阿九自己担着这事便是,不劳二婶费心。”花九这话说的软中带刺,轻松绵软的就将息二夫人给顶了回去。

二夫人一拂衣袖,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她微扬着头,便是不屑的很。

花九提着那染血的火盆施施然走到初一和初红面前,咚的一声将那火盆扔到她们面前,便道,“平素,我并不喜欢处罚下人,但总有那几个不识相的念着姑娘我纯善,便想欺到头上了去,所以,有时候我便也会用点非常手段。”

花九这般说着,然后她朝春生喊了声,“去,将我的香花沫子都带过来。”

春生领了命,福了一礼,便匆匆回菩提小院去,她家姑娘出嫁之际,可是从永和公主那和花府搜刮了好些珍奇香花碾成沫子,一并带了过来,当时还被她们四个丫头笑话了来,说别家姑娘出嫁带的是金银首饰嫁妆,到她家姑娘,便成香花了。

花九扣了下粉白透明的指甲,然后在初一和初红面前缓缓蹲下,看着两人就道,“你们也是知道夫人我出自调香世家,这香呢,分很多种,有专门引蜘蛛的,还有专门唤来老鼠的,想不想知道上次我用香品引来蜘蛛,然后活活被蜘蛛吃掉的那人最后是个什么下场?”

说到这里,花九顿了一下,她无视息家其他人接一同变了的脸色,只自顾自的对着两婢女继续道,“那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竟想诬我清白,我将那香品一点一点涂满他的整个身上,然后便有无数蜘蛛从四面八方爬到他身上,从嘴巴里、鼻孔里、眼眶里、耳朵里爬进去,从肚子里面吃到外面,两刻钟的时间而已,那汉子就被吃个精光,只剩骨头架子而已……”

花九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声音清淡如水,语调也没任何起伏,然那些话听到人耳朵里,便让人从心底发寒起来,根本不敢去想象那个场景,实在是闻所未闻。

其他息家人都这般感觉,更别说首当其冲的初一和初红两婢女,两丫头已经浑身颤抖起来,脸上血色皆无,冷汗瞬间就打湿她们的后背衣衫。

一直站在最角落里的息先生安静无言,甚至这大半夜的他连算盘也没带,堪堪穿的算完整的衣服,就那么慵懒地靠在墙边,眯起眼睛,像是在打瞌睡又像是在眯眼看谁。

他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的花九,知道这样的阵仗还难不住她,也定是猜得到她一定有后招,只是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个。

现经她那一说道,他不禁又想起那个被蜘蛛吃掉的汉子来,那个时候的花九也如这个时候的般,依然那么自傲地只是站在那,便能成为夺人眼球的存在。那素白的小脸越发明媚至心间,最后就像一抹经岁月阴雕而成的印记,再也不会忘记消失。

“姑娘,香沫子来看。”这当,春生清脆的嗓音响起,伴随着这声音,还有一股奇异的花香味弥漫来来,那是从未闻过的清雅淡香,只嗅到一丝,便都觉得整个人心神都被洗涤了一遍的感觉般。

然,又一想到刚才花九所言,那蜘蛛吃人的事,众人脸色便都不好看了,甚至有息家人竟用袖子掩住口鼻,生怕在多闻一丝。

这番众人之态,花九自是收在眼底,她接过春生拿来的香沫,然后捻起一小撮,就道,“罂粟,有麻痹致幻效果,能引万物……”

“我说,婢子什么都说……”

花九的话还没说完,初红首先撑不住了,她被吓的身子发抖厉害,甚至根本不敢抬头看。

“贱蹄子,都知道什么还不赶紧招了!”这当,息二夫人赶紧插了一句,她脸色变了几变,甚至那眼神都是狠厉不善的。

花九从头至尾都将息二夫人的表情看的明白,自然是猜到她开始心虚了,生怕初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然而,花九仿佛根本未听到初红的话,她将手心靠近唇边,微翘的唇尖轻轻一吹,那向沫子便尽数沾染到两婢女身上,散发出幽幽的香味。

“啊!”初红尖叫一声,就想爬将起来。

也就初一还稳得住,虽然她脸上的表情也是害怕,但她死死咬着嘴唇,半点声都不吭。

“是初一,那倒刺是初一安的。”哪想,初红跳起来便指责出初一来,她脸色发白,刚才还妩媚的眉目此刻风情尽数散去,只余恶狠狠的怨毒。

“初红,你乱说什么!”初一也是个硬茬子,都这个时候了,她竟还能保有冷静。

“就是你,我就去找四公子的时候,亲眼见你将那倒刺安在火盆上,你还说,最好趁此机会烧死了七少夫人才好。”初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连初一当时说了什么她都说了出来。

初一嘴唇嗫嚅了几下,她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心有顾虑,只那眼角余光瞟了息二夫人一眼。

“好你个下贱的坯子,竟敢谋害到主人的头上来了,我平素你怎么教管你们的,你就这般回报我么!”二夫人当即站到初一跟前,扬手就是啪啪几个大耳刮子,顿时便扇的初一牙齿都被吐了出来。

“二婶子,这是干什么?纵使这事是她所为,二婶子又这般急忙的是为何?”花九收了香沫子,递给春生那好,那冷厉的视线就直直望进二夫人眼眸深处。

二夫人也是个不甘示弱的,她毫不避让的也看着花九,那保养的像双十少妇的脸上就牵扯出一丝笑意明媚的花来,“我这是内疚啊,息七小媳妇,等你日后能掌家之时,便会明白二婶这般心情是为哪般了。”

“哦?”尾音上挑,带着嘲讽的意味,花九转眼就对着息大爷息烽道,“大伯,事情基本清楚了,还请大伯定夺。”

这却是直接迈过了二夫人,让息大爷做主的意思,二夫人不是洋洋自得自己掌家么,花九还偏生就不找她下裁定,只就找上了息大爷,这便是赤裸裸的蔑视。

二夫人即使在暗恨,却也是拿花九无可奈何,这家里,外面商行之事,全是息大爷在打理,不自觉的息烽身上便带有一种习惯的统领指挥的气质,对于后宅之事,若真交到他手里,他也就习惯的拿出自己那息府家主的气概。

“你这婢子,说为何要暗害少夫人?”息大爷脸一板,长期在外和形形色色商人之间打交道的,那气势却不是二夫人可比拟的。

初一刚才被二夫人给打的狠了,她趴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朝着花九的方向狠狠的啐了口血水就道,“七公子何等惊艳才觉的人物,又岂是这女人可以配的上的,我自然便是替七公子不值当而已。”

花九眼尖的发现,当初一说完这番话之后,二夫人一直紧拽着衣袖的手稍微松了松,俨然是放心下来。

“不知死活的贱婢,来人,给我拉下去活活仗毙,以示惩戒,我倒要看看着府里还有多少心怀不轨的小人!”息大爷猛地一拍案几就腾的起身,那双眼眸罕见的有凌厉如刀的暗芒闪过,这样强势的息烽却是少有见到。

这话一落,便有来人将初一拖了下去,初一也不反抗甚至多余的话也不说一句。

“让二婶子身边少了个得力使唤习惯了的婢女,阿九真是抱歉的很,二婶子还好么?”花九朝着二夫人的方向遥遥一福礼,那巴掌大的小脸就有笑意浮现。

“哪里,我还要感谢息七小媳妇的聪明,要不然留个这样的贱婢在身边,什么时候被卖了都还不知道。”二夫人也是个狠角色,折了一只左膀右臂,她并不心痛。

事实上,花九压根就没指望因为这件事就将二夫人扳到,她最为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确定到底是谁那么沉不住气,都等不及息子霄下葬就对她出手,今晚上算是确定了二房对她的不友善,日后行事起来就方便多了。

外面有惨叫的声音传来,却是在仗毙初一,那哀嚎的凄惨在晦暗的天色里传去很远,不知道的还真会吓一跳。

事情水落石出,然息家众人去都不慌着散去,反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集中到了春生拿着的香花沫子上。

“息七媳妇,”终于,息大爷率先开口了,“不知,你刚才说的那蜘蛛……那香的事,真有那么厉害?”

听闻这话,花九只抿唇轻笑,她拉起袖口,掩了下嘴角,淡色的眼眸便有宛若水银般的流光晃悠飘荡,氤氲的不着地,“当然是阿九乱说的了。”

103、他正在我房里洗澡哦 (二更)

火盆倒刺的事一落幕,第二日,花九还在灵堂为息子霄烧纸钱,便有下人过来传唤说,老太爷发话了,近日家宅不宁,明日便是好日子,要将息子霄提前入殓下葬。

听闻这话,花九愣了一下,然后她起身到灵柩旁,看着那已经不辨面容的遗体,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早长满了尸斑,极淡的眼瞳之内有深深浅浅的色泽,宛若浓墨入水,晕染开一层又一层,最后都泯然消散。

那一天,来灵堂上柱香的息家人极多,远远超过平日。

花九还是那副清浅的模样,白色的丧服,丧髻上别着一朵白色小花,便自有一股柔弱中带坚持的倔强散发出来,看了让人既想怜惜又心疼不已。

柳青青早已一副快哭死了的模样,她跪在花九身后半步的地方,自己哭不算,还拉着丫丫一块,丫丫年幼,根本不懂生离死别,却是根本哭不出来的,然,柳青青竟下狠手,伸爪在丫丫屁股上就是一拧,那小屁股顿时就红了,丫丫哇的一声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花九将这些小动作收到眼底,她眸色深沉了几分,但现在确是息子霄下葬之事为大,许多事都必须得押后。

被段氏拦在院里不准出来的息华月这日也过来了,他穿着白色丧服,用白布束了发,往日那眉宇之间的温柔都成一汪忧伤的碧蓝湖水,加之脸上一直的病态白,人看着倒比往日还俊了几分。

他给息子霄上完香,便不顾段氏的横眉冷眼,径直到花九面前,脸上有内疚难过的神色,“那些事,我都听说了,七弟妹很抱歉,那个时候我也不在……”

“大哥,不必那么说,”花九将手里最后一张纸钱扔进火盆里,看火舌舔舐而过,最后那黄色纸钱化为灰烬,有风而来,便趁着风,有细微的粉末烟灰随着风盘旋而上,最后到了远处,用老人的话来讲,便是被去世之人回来拿走了,“大哥一心为七郎的心思,阿九明白,所以七郎也是明白的。”

从来息华月便是温柔的男子,不会大声说一句话,对任何人都体贴细致,站在他身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份暖人心神的柔软,这种男子,花九一直觉得如果为人夫,被这种小心翼翼的呵护,那该是份幸福的事吧?

息华月也不说什么,他自顾自地抬了把椅子,挨着花九的地方放好后,就坐下来,那模样便是打算一直想陪着。

“十姑娘怎么样了?”花九眉目半敛,还是问出了这话,自昨日摔下梯坎后,四夫人端木氏请了大夫,但是花九却是一直不知道近况的,一来端木氏不待见她,二来,她却是走不开。

“我来之前去看过她,已经醒了,就是时不时会有点头疼,其他倒没什么,今日,端木婶子也是不让她下床,要不然小十早过来了。”息华月大概知道花九的心思,他说的很详细,尽量让花九了解的更多。

眼神微微一凝,花九怔怔地看着火盆半晌,才语气飘渺的道,“不过来也是好的,她离得我近了,总归会倒霉的……”

花九这般说,倒让息华月一忡,他转头看着花九那张素白的小脸,长而卷的睫毛微合着,有轻微的抖动,就像蝴蝶抖落翅膀的粉璘一样悄然无声,然后那微翘的唇尖比常人都更翘一点,带着仿若在撒娇的意味。

然而,那眉宇之间罕见少有的悲哀之色那么明晃晃都就刺入他眼眸,成为一无法释怀的心结,“阿九……”

息华月叫的是阿九,而不是七弟妹。

然,花九仿若并且察觉这两者的称呼之间有什么不同,她接过,柳青青递过来的纸钱,沉默地烧了一张又一张。

息华月将视线转到息子霄的遗体上,然后便有恍若流水的叹息在他心底打了个漩儿,最后还是沉入了心底最深处。

其实他有点不明白花九,不明白她这般好的一个女子,为何一定要入息府,要知道,这一嫁进来,那便是要开始守一辈子的活寡,他有点于心不忍,但又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帮到她。

头三的最后一日很快过去,这才寅时,天根本就还没亮,秋收给花九做了点抵饿的早食,花九草草吃了几口,便赶到灵堂,今日是息子霄入殓下葬的日子,她必须到场。

合着是私生子出生,纵使已经入了族谱,那也是不得老太爷几分的喜爱,故很多仪式照着老太爷的意思,能一并做完的,那便一起做了,早日下葬入土为安为宜。

小敛由花九和柳青青两人就做了,替息子霄遗体整理好仪容,换上全新的寿衣,待大敛入棺木,便是由息五爷息旻亲自来做的。

花九看得清清楚楚,息五爷抱着息子霄的身体,略微嫌弃地撇开了点头,毕竟已经开始长尸斑的尸体又怎会没有异味。

那棺木息府却是下了本钱的,上好的樟木,上雕各种云纹图案,漆红色,绘有大富大贵之意的吉祥如意纹。

入殓之后便是盖棺,盖棺之前,所以息家人却是要上前都看上息子霄最后一眼,花九看着那张有些模糊的脸,就有点恍惚,直到现在,她都觉得息子霄的死让她根本就没有半点真切的感觉,仿若昨天还跟他才在品茗对弈来着。

息家人轮流看完后,便有匠人拿来寿钉,要将棺盖钉死,那寿钉也是极有讲究的。

寿钉一共只有四根,三根以左二右一的方式钉下,最后一根钉在左侧成桃形的形状。

最后这一步的环节,才是棺木下葬,花九跟在抬棺木的匠人身后,手里捏这帕子,时不时揩揩眼角,她身后跟着柳青青和丫丫,再然后便是其他息府的人。

需得在正午之间将棺木抬出府,然后下葬,而掩埋的那山里息府却是有好一段的距离,一行人有人洒纸钱的,有人拿招魂幡的,哭哭啼啼,夹杂着阴阳道士的吆喝声,就往早看好的墓穴走去。

这一番下来,待将棺木顺利埋了后,依然要到正午的时间,所有的人赶回花府后,下午却是还有一场法事要做,老太爷说驱驱府里的阴气。

劳累一天,花九回府后,便自行回菩禅苑先行休息一会,准备做法事的时候她在到场也不迟。

哪想,等到她日落时分到府里前院,法事已经摆场开了,有身穿道袍的道士一手执铃,一手那桃木剑,走走停停,又念又跳,好一阵闹腾。

花九捡了个角落站着,冷眼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然耳里有小声的议论声飘过来就入了她的耳。

“听说么?老太爷准备将大房的八姑娘许给息先生呢……”

“不会吧,八姑娘虽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姑娘主子呀,息先生是长的还可以,但是这也太不登对了啊……”

“这可是真的,我有听见有人说老太爷还拿这事问七少夫人的意见……”

“说是为了给这府里冲喜,扫晦气,所以太爷才想办一场喜事……”

听闻这样的议论,花九便有瞬间的失神,息老太爷真将八姑娘息晚晚许给息先生了?

这事,原本就她还有息先生和息老太爷在书房提过,并无其他人知道,可是,这才多久的功夫,便传的整个府里都知道了似得。

想到这里,花九视线稍凝,不自觉就在场内找起那抹熟悉的身影来,然而,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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