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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女儿香-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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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看着画舫里那些妖妖娆娆女子,“不走,我要换男装,去画舫瞧瞧。”

“我累了。”息子霄想了半晌,知道这会不能跟花九使强硬手段,便开始示弱装可怜。

花九冷哼了声,虽然心里清楚他这是故意的,但还是遂了他的心愿,边往客栈走边问,“除了金陵城,这还有哪个郡城,有夫君盛名的?”

息子霄还真认真想了下,然后很是坚决的道,“没有。”

他说出这话时,便已经决定接下来带花九去南方那些并不繁华之地逛,金陵这种地方,这辈子都不来了。

红酥—最温暖的白粥

人的一辈子太过漫长和短暂,许是眨眼之间便垂垂老去,许是须臾每瞬皆是无数个明天,而在每个人的生命中,或许爱过,或许恨过,或许不爱亦不恨,无论怎样的凡世种种众生相,逃不开的无非都是宿命二字而已。

我是红酥,我深爱过,也最恨过,而且爱恨的都是同一个男子。

那个人,君临天下,挥手之间,笑谈言辞,便能让整个王朝颤上一颤,天下众人生死,也不是他一念之间而已,他让人生,那便是生,他若要人死,那便活不了。

在我双十年华之前,我一直认为,这一辈子,我会嫁个平凡的男子相夫教子,濡沫相扶的过点小日子,事实上,我是嫁了个这样的男子。

他是先生,在书院传道授业,腹有经纶,饱读诗书,温文儒雅,会温柔待我,我敬重他,虽不是爱,但我满足。

一个女子,得此夫婿,若再有个孩子,这就是生活了。

当然,如果我没有遇见那人。

那会,他还是皇子吧,落难到民间,身受重伤,倒在我家后院,外面还有追兵搜索,现在想来,那时候我就不该救他,那样也不会害了自己夫君性命去。

所以,后来我是恨他的。

可我还是救了他,不敢让书生的夫君知道,将那人藏在柴房,去药铺抓了药,还熬了粥。

很不可思议的相遇,那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只是普通女子,没有倾城容貌,即便煮粥我也只会煮白粥。

之后的很多年,他都跟我说,“红酥,我吃过最温暖的食物,是你煮的白粥。”

不是最美味,而是最温暖。

踏入这牢笼一般的皇宫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最温暖,吃食又怎会让人感觉到温暖。

仅仅第二天还是第三天,瞧哪,我连我们的初遇,都不想具体的记着,他和我的这一场就是深重的罪孽。

他走了,带走了我的一支发簪,那支发簪是什么时候落到他手里的,我都不知道。

夫君对此毫无所觉,他一如既往每天到书院传道解惑,做着受人尊敬的先生,拿着那点微薄的束脩。

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因为我只是平凡之人。

很短的时间里,我便将那人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圣旨从天而降,突如其来的恩宠落到夫君的头上,说他是德才俱佳之人,破例召为皇家书院的少师。

这不是好事,夫君有自知之明,我也忐忑,不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夫君独自一人进了京城,他说要跟皇帝说清楚,他知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只是身有举人功名而已,又有何资格教导皇家子弟。

我从来不曾想过,夫君这一去,便是永远的天人永隔。

我再次见到那人的时候,已经是夫君离开两个月之后,他说,“我给你送人回来。”

离开之时是活生生的人,回来之时便是一捧轻飘飘的骨灰。

他说,“我将你夫君安置在皇家书院,但是不想意外走水,我只来得及带出这些。”

很奇异的,夫君身陨,那一刻我竟无太大的悲伤,我问他,“你到底是谁?”

其实我自己心里隐有答案,夫君的死我也能揣测出一些端倪,毕竟皇家书院,那是什么地方,专供皇家子弟教学的地,又哪里是说有意外走水便能走水的。

即便走水,可又为何单单夫君一人身陨,但我却可笑的想要他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份。

我听见他说,“我是皇帝。”

我是皇帝!

多简单的四个字,我木然地跪拜下去,口里高喊着,“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有泪肆意夺眶蔓延,湿了地面。

我知道,我的夫君哪,此生是我红酥对不起你,来世,还是不要在娶我这样的女子为好。

“做我妃,可好?”皇帝这么问我。

虽是再问,可我明白,我没有选择,他从来不给任何人选择的机会,我还有高堂父母,还有亲友故人,我也不敢问,夫君身陨的真相,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点头。

但我却不愿意进宫,他也不勉强,将我安置在京城里,我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开了牡丹园子,我开了胡姬酒肆。

我开始喜欢上喝酒,可我只喝莲花酿,那是夫君身前最爱的酒,酒至微酣,便能不用在品尝这时间疾苦,不用看经常看到那人越发深沉的眼神。

我不爱夫君,可是我却在日复一日的吊唁他,特别在那人面前的时候,与其说我在提醒他,不如是在提醒我自己,告诫自己不能爱上这个男人。

这是个深渊,我不愿踏进去,一旦我松懈一步,那便是对夫君的背叛,我不能给夫君爱情,但至少不能给他背叛,即便他已经不再人世。

后来,我认识了闵王妃孙墨涵,有一日在胡姬酒肆,她穿着男装穿梭在一群男人中间,我便将她给带了出来。

她跟我说,那么做,不过是想让某个人看见自己已然堕落,继而心生内疚而已,她不好过,凭什么要让某人好过。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但我却开始喜欢上和孙墨涵喝酒,我也不说她的举动其实极为幼稚,想要让一个人不好过,方法太多,其实大可不必用这种伤人伤己的手段。

但我什么都没说,孙墨涵那是孙墨涵,她的事与我无关,我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何来管别人。

没过多久,她便做了闵王妃,往后的日子,便到我这里来的少了。

而那个人,还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宫到我这来一趟,他有一点比较好,从不强迫我什么,尽管我知道,我始终不同意进宫,快让他耐心殆尽。

我每次会给他煮白粥,直到有一日,他说,“红酥,你的白粥变味了,我尝到了恨,你恨我?”

这么问,他便是不知我从来都恨着他的么?我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扬起笑脸,就问他,“我不该恨你么?即便为了我夫君,我也是该恨你的。”

他沉默,并不反驳我的说法。

我便越发的感觉到心凉,这么多年,我从没问过夫君的事,现在提起,他便缄默不言,这便是默认吧,默认他杀了他!

从那次之后,他好长时间没来,我终日在胡姬酒肆,不复清醒。

直到,身为闵王妃的孙墨涵来找我,说要借我牡丹园一用,并给我介绍个有趣的女子认识。

那是我第一次见花九,身子骨纤细到柔弱的女子,有双浅色的眼眸和诱人的唇尖,她眉目安宁又清冷,恍若白玉,她说,“花氏,见过姐姐。”

我们三人喝了酒,烂醉如泥,几乎是第一次见面,我便对花九心生亲近来,我羡慕她眼底时不时一闪而过的狠厉和坚定。

那是我想拥有,却始终缺乏的,若我有花九的半分狠厉和冷漠寡情,我也早该进了皇宫,让那人与我一同痛苦,而不是每天喝酒度日,自己在深渊里沉沦挣扎,那人却高高在上的俯视着。

这都是不公平的,但我终究不是花九,我只是红酥,普通的女子红酥。

后来,京城局势越加的复杂,我心知这都是花九的原因,这般的女子,别说是男儿,即便是我,都极为欣赏的。

我也知道,那人才是最后的渔翁,他任由花九的动作,隐忍自己儿子势力的发展,冷眼旁观所有的争斗,无非便是到最后一击之际,成为那么得益最大的渔翁。

花九不用我提醒,自然也是知道的,她将那人心思揣摩的透透的,走在生与死的交界边缘,顺着那人的心思而为,她本不想做赢家,只为博的一线生机而已。

她如愿了,那人收网之时,花九找到我,要我保她一命,她用玉氏配方来换。

不过喝了几次的酒而已,她便将我最深藏的心思都给察觉了去,我看着上官美人带给我的那张帕子,上面只有一句话而已——玉氏换命!

我想了一晚上,那人不能在容忍我在宫外待太久,终有一日我也是要葬身与那座牢笼的精致皇宫,成为他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人,脂粉战场,即便我不想要他的宠爱,我也必须要争斗下去。

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可是却不得不。

所以想到这里,我便深切地恨他,我第二日就去见了花九,我身上早有他给的腰牌,皇宫哪里都是去的的。

我第一次觉得花九就是个蛊惑人心的妖精,我拿着玉氏配方的时候,突然就觉得,我沦落到如此境地,家破人亡,夫君那般温柔的人也横死的下场,不就是因为那人身处高位,他的一个念头而已。

如若……如若……夺了那人天下呢?当有一日他被拉下那位置,从主宰者变为被宰割者,这种落差一定会让他很痛苦吧。

我痛苦了那么久,自然他也要同样的痛过,这才算公平哪。

我是女人,注定得不到那个位置,但是我可以有孩儿,我的孩儿,我必然要给他这天下间最好的,让他再不能像我这般,只是一个被宰割者。

于是,我拿着花九的玉氏配方,去找了那人。

那人坐在殿上,身着明黄五爪金龙的龙袍,不怒而威。

玉氏配方,我知道他也想要,如若不然,就不会假装顺着闵王的意思将花九给弄进天牢里。

我将玉氏配方扔给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孩儿,要做大殷太子!”

皇帝—我欠她

世人都道,此间皇帝为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所以当红酥站在我面前,说,“我的孩儿,要做大殷太子!”

那时候,我其实想告诉她,那个位置,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也最孤独的位置,日后,她的孩儿,肯定也会怨恨于她今日的决定。

可我什么也没说,人在陷入某种偏执情绪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何况红酥这种并不聪明的女子,她没有花氏的决绝和狠厉,也没那么玲珑。

索性她还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从来都是普通的女子,所以她现在有了别的心思,也不瞒我,像这般拿着玉氏配方,站到我面前,大大方方告诉我,她的决心。

为帝者,厌恶他人的掩饰和谎言。

我也不例外,所以红酥她倒也算用对了方法,知道自己玩不过心计,便什么都不隐瞒,包括她经常看着我的时候,眸子里深刻晃荡的恨意。

那点恨意,我又岂会在乎,深宫女子,像红酥这般恨我的,肯定很多,如果我每个人都要计较一番,估计便没时间朝政和批阅奏章了。

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红酥,在很早的时候,我便不懂何为爱,我贪恋她那双手煮出来的白粥,吃下去,会让我感觉到温暖,那是我早遗忘了的东西。

我不太记得清是什么时候遗忘的,大抵那会年纪很小的样子吧,我的母后,那个天生身有异香的女子,有着世间最倾城的绝色容貌,可她不爱笑。

在我的记忆中,她给我煮过一碗白粥,小孩子单纯,难得的亲近,就能让我欢喜半天,我吃完那晚粥,根本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她便掐着我的脖子。

面色狰狞,眉目深处有刻入骨髓的恨意,她骂我是孽种!

她想杀了我,很多年之后,我都将她那会的表情记得清清楚楚,她是真安了心想我死。

而在杀我之前,她让我享受了片刻的温情,真是残忍的落差,即便如此,我扔记挂着她是我母妃,是生下我的人,虽然我并不让她期待。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只是母子哪来的隔夜仇,我睡醒一觉之后,恍若灵智开窍,十分孺慕地自己为母妃开脱,并原谅了她,而且还立誓要坐上父皇的位置,让母妃有一日能为太后,获取自由。

她的宫殿,我却是不去了。

终于,父皇死了,我从众多的皇子之中拼杀而出,夺得帝位,我初登基的那一天,接受群臣朝拜,万民跪诵,然后一个人在时隔多年之后去了母妃的宫殿。

我以为她会高兴,我甚至都想好,如果母妃开口,她要出宫,我也会为她安排好一切,让她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可是我看到了什么,奢靡笙歌之象,我日夜为之奋斗,想要守护的母妃,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父皇尸骨未寒之际,便与人私通苟合。

她肆意的淫荡媚笑,竟连青楼勾栏之地的风月女子还不如,最起码,别人那是为了挣口生气,而我的母妃为了什么!

被我撞破,她不但不觉耻辱,根本就不在意。

那些男人,我自然杀了,亲手削掉的脑袋,从头至尾,她都只看着,这么多年依旧绝色的脸上带着嚣媚的冷笑,像是最尖锐的利剑,只是看着都能将我给伤的体无完肤。

她说,“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天家的人!”

可是,毁了她一生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而我,是她儿子,我一直想不通,她为何会那般对我,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依旧困扰着我。

纵使天家的人再无情,我能杀光自己所有的血脉兄弟,但我和她,那是母子,我是从她身上落下来的,是最亲近的人。

我越发性情暴虐,我不记得自己杀过多少和母妃有染的男人,但凡她找一个,我便杀一个,务须他人动手,我亲自砍掉那些男人的脑袋。

我试图将她软禁,隔绝一切可能靠近她的人,但那根本没用,她不找野男人,就日夜不停的弹唱一些淫词艳曲,只恨不得整个大殷都知道当今皇帝的母妃,皇太后是个连婊子都不如的下贱女人。

她这般作践自己,我知道她是心里有怨恨,父皇在世时,她不敢,确切的说是没有办法那么做,她畏惧父皇,那个将她人生毁灭了的男人,她打从心底的惧着。

但她却不怕我,虽然我和父皇同为皇帝,她仗着我对她的母子感情,肆无忌惮,她要给天家抹黑。

每每触及这点,我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悲哀的皇帝,我能掌控了天下所有的人,却不能管束自己的母妃。

这种恶劣的情形,终于在母妃不知和哪个男人珠胎暗结之后,她收手了,仿若一夜之间,她就又是个温柔的女子,她会爱抚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有母性的圣光,那是我一直想要她却从来吝啬给予我的。

她知我不会同意让她将孩子生下来,软硬兼施,以死相逼,各种手段用尽,逼迫我点头。

她是要让这个孩子成为天家永不能抹去的污点,要让史官在大殷史书上永永远远地记下这么一笔。

她说,“我若生下孩子,那么日后我便虔心向佛,否则,变本加厉。”

我枉自被大殷子民奉为明君,母妃从来便知,她是我的软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便又不是一个好皇帝,只因,最后我还是不得不同意母妃将孩子生下来。

那便是名为安宁的永和公主,身上流着最高贵以及最肮脏的血,所以闵王提议将之下嫁商贾人家之时,我半点都没犹豫的便准了。

自那之后,母妃安静了,在冷宫之中,常年不外出,一直到最后她死去,我都再未去瞧过她一眼。

所以,我常从红素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虽然她容貌不及母妃,我想这也就是我一直坚持想让红酥入宫的原因。

我渴望着那碗白粥带来的宽慰,却不是因为爱她。

帝王,哪里会有爱呢。

我自然同意红酥的条件,她要让她日后的孩儿为太子,有何不可,总归这立废之事,在我一念之间而已。

她若是第二个母妃那样的女子,那么等待红酥的,便是深渊,如若不是,她值得成为一个太子的母亲,我宠她又何妨,甚至,我想我可以尝试着给她帝王奢侈的爱情。

从这点来说,我是矛盾的,我子嗣众多,妃嫔也众多,从来我都只冷眼看着他们争斗不休,为名为利为博我的一丝注意。

可我并未在哪个孩子里面倾注太多的感情,我也是由皇子到帝王,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太清楚这些虚伪感情背后的算计。

夫妻情,父子情,在天家,那就是根本不纯粹的东西。

看的这般清楚,我时常会羡慕起历史上那些昏君暴君来,按自己的喜好行事,只要自个快活就行,管他江山洪水滔天。

可终究是不能啊。

在我还在幻想哪天做次昏君的日子里,红酥诞下了皇子,后宫险恶,脂粉沙场,我暗地里出手过几次,如若不然,那孩子又岂能顺利出生。

我看着红酥眼眸里毫不掩饰对孩子的疼爱,她甚至不要嬷嬷,坚持自己亲手带孩子,以及看着孩子时,唇边的浅笑。

我便知道,或者三千佳丽里,我找对了个妃子。

我不求她对我的恨意会消失,只愿她能是个慈爱的母亲,那么这个孩子,我愿意亲自教导。

而且,我会爱她,一直宠着她,虽不能为后,但让她后半生一生平顺,那也是可以做到的。

此后的很多年,我送予红酥的香满天,买卖越发做的大,日进斗金不为过,她将所赚银两一部分救济百姓,一部分自发入了国库,自己一两银子都不剩下。

对她所做之事,我从来旁观,即便这一切我知她都是为太子日后铺路而已,我也不发一言,从母子情分上来讲,她是最好的母亲,能将太子给保护的很好。

我却是有些不满足了,只因,我爱着她,给她大殷最深厚的圣宠,她却依然对我有芥蒂,虽然我经常看见那芥蒂中浮浮沉沉隐晦不明的些许爱意。

她在挣扎,她一方面恨我入骨,一方面不可控制的对我付出的感情产生回应。

其实,我从来没告诉过她,她的夫君身陨之事,根本就和我无关。

那间皇家书院失火的起因,是几个皇家子弟在白日逃课不上学,而恰好,当时被她夫君遇见,秉着为人师表的心态,她夫君上前劝解,但那几个子弟又岂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自是不听教诲不说,还将他给关进某间偏房。

她夫君被关起来后还谆谆教诲不断,惹恼了那几个孩子,其中便有孩子寻了火折子出来,原本是想吓唬一番,谁想却是真的走水了。

眼见走水,几个孩子一害怕,便惊慌失措地四下逃跑,直到她夫君被活活烧死在里面,这几个孩子都未曾跟任何人说过。

我不说,自然是觉得,起先好心让她夫君做个少师,却落的这般结果,也算是我间接所致。

人死是最后的结局,是我欠她的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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