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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女儿香-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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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自然也跟着半垂着头,但她敏锐地捕捉到在皇帝那话一落的道,有道锐利带审视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

那是皇帝的视线!

皇帝携着皇后以及如妃还有梅妃就坐,这次过来,他也只带了三人。

“都坐下吧。”坐在高台之上的皇帝手虚抬,众人道谢了声,才找着自己的位置依次坐下。

花九的位置偏末,这种晚宴,必须要有皇帝邀请了的才能出席,花业峰是没资格的,凤静倒坐在花九对面,他看见花九瞧了过来,便朝她浅笑了一下,眉目的忧郁之色是一日浓过一日了去。

晚宴很没趣,至少在花九眼里是这样,她就听着皇帝和骨伽再那客套来往,皇帝没说开口用膳,大家也只能低头看着自己案几边的吃食不敢动。

因没息子霄的位置,且他又是以花九护卫名头随行,花九背脊挺直地坐那,他就站花九身后,一身玄色滚红边的长袍,越发显得挺拔卓尔不凡。

稍后,有歌舞助兴,皇帝动筷后,下面的人才敢有动作,花九执着筷子,扒拉了一下银盘里的东西,精致倒是精致,就是不怎么合她胃口而已。

索性,她便随便地吃了点边上的点心,填了肚子,草草作罢。

“这些矫揉造作的舞蹈,大殷皇帝怎能看的助兴,不如明梨朵献上一舞,让大殷皇帝瞧瞧如何?”大家正小声私语之际,明梨朵腾地一下站起身,朝皇帝道。

花九抬头,看见这话让如妃脸色冷了一丝,要知道刚才那么节目,可都是她一手吩咐下去的,现在明梨朵这么说,不是明晃晃地打人脸么?

皇帝把玩着酒盏,身子微倾,侧了下头对骨伽道,“回纥公主还真是率真性子,倒也惹人喜欢。”

骨伽哈哈大笑起来,他直接拿起酒壶,大喝了一口,有那酒液从他嘴角顺滑而下,淋湿发丝他也不在意,末了,他一擦嘴道,“明梨朵,既然大殷皇帝都这么说了,你便舞上一舞。”

明梨朵脆生生的应下,她随手拿了两个银盘,走入殿中,一手一个,也不要丝乐,就那么自己敲着盘子节奏,脚步踢踏地旋身舞起来。

回纥的舞,有区别于大殷,带着一种草原上才有的肆意,明梨朵也是跳的极好,她脸上带笑,发辫随着动作飞舞,一踩一踏,喝着银盘的声音,那曳地的裙摆就飞舞成圈,像是一轮圆月。

“拍拍拍”皇帝带头拍手,下面的人便跟着叫好。

花九确是注意到,皇帝拍手的同时,他嘴角边还隐约浮起一丝讥诮,待她细看时,那迥异违和的神色又飞快的消失不见,她只瞧见皇帝的嘴角向一边撇了下。

那一边的方向,正是大太监九千岁的位置。

九千岁许是也注意到了花九的视线,他扫了她一眼,翘起兰花指,捻了下耳鬓的发,又隐于袖中,然后一根细若针尖的发丝嗖的地像利箭一般袭上了明梨朵的膝盖。

花九也是眼不带眨,才看见九千岁指间刚才缠了根发丝,她还明显地看到九千岁的手指弹了下。

果然,跳的欢快的明梨朵膝盖一软,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但她反应很快,从小有练武的底子在,硬生生地抬起那只使不上力的脚,单脚一个旋身,便安稳地半蹲在地上,化险为夷。

紧接着她抬头,鼻尖有晶莹的汗液,带着迷人的光点,她专注地看着息子霄就问,“我跳的可好?”

312、主动和离,那便不算拆亲

明梨朵突然来这么一问,让殿里的人都愣了,高台上的皇帝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花九。

骨伽也瞧着不说话了。

花九缓缓起身,她脸上带着笑意,但绝不是温柔的笑,反倒能从她那笑中品出冰天雪地的寒来,她理了下有皱褶的裙摆,正欲开口。

哪想,息子霄伸手拉住她手腕,盯着明梨朵就道,“公主抬爱,草民受不起,此生有阿九一妻,足以。”

“为什么?”明梨朵起身,状若单纯地问,“我没她漂亮吗?”

明梨朵的不依不饶,终让花九心头生了怒意,她视线稍移,和皇帝对上,声音就浅淡如琉璃的道,“花氏倒以为回纥使团来殷,是为习治国之道,富足自己的子民为来,却不想,回纥公主就只是为大殷男子而来,若你要嫁,自然我大殷多的是优秀儿郎,想必皇上也会为你择其良人,至于他么?”

花九说着,她反手牵着息子霄手,举起声音拔高一个音节道,“他乃我花氏夫婿,公主还是歇了夺人所爱的心思为好。”

花九毫不掩饰自己对息子霄的占有欲,这种直白的话,又是哪个大殷女子敢这么说出口的,而且还是当着文武大臣,当今皇帝的面。

当真也不怕日后有妒妇之名传出去,损了名声。

但息子霄听闻了这话,他只侧头看着花九,黑曜石的眼仁灼亮,他斜飞入鬓的眉有风流韵味像墨迹一般晕染开来,将那狭长的凤眼给氤氲的越发俊美。

有轻笑声在大殿响起,皇帝以手覆唇,看着花九就低低地笑出声来,“花氏,你果真有天大的胆子。”

皇帝倒不是在意花九那话,他介怀的是花九将他也拉下了水。

本来这次,回纥王子和公主一起随使团过来,便是存了联姻的心思,但他还一直没想好,要嫁哪个女儿给骨伽,要让谁娶了明梨朵。

花九刚才那话,说什么皇帝会为明梨朵择其良人,便是将他一直闭口未谈,还不准备这会提上台面的事给搅合了出来。

他不能杀花九,至少这会还不能,但又不想让花九好过了去。

从来还没有人敢拔了他胡须,还能全身而退的。

于是,皇帝道,“明梨朵公主可是找见了心仪的男子?”

明梨朵看了骨伽一眼,觉得他没生气,才道,“是,大殷的皇帝,我看了上他。”

皇帝点了下头,朝着骨伽又问,“那骨伽王子呢?来大殷数日,可有心仪的女子了?”

骨伽一时摸不透皇帝的意思,便顺着答道,“自然有,还很碰巧,我看上了花氏,觉得她做我王妃再合适不过。”

说着这话,骨伽还回头朝花九笑了下。

花九隐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她唇尖抿起,脸上就像万年玄冰一样的冷,皇帝这么问,她已经估摸着他的意图了。

果然,皇帝就道,“原来还有这等事……”他喃喃说着,似乎在沉思。

这当,皇后讽刺地看了花九一眼,她便开口道,“皇上不如这样,既然回纥王子和公主皆都有意中人,花氏也是从大家族出来的女子,自然懂的以家以国之利益为重,想必为了大殷和回纥的友好往来,定不会拒绝骨伽王子的求亲才是,花家日后也自然会是百年忠义之家。”

皇后落进下石,她可没忘记上次宫中之事,花九可是害的大皇子龟缩了起来,不敢在动什么手脚,连这次的承天避暑山庄也没来。

“哦?”皇帝尾音上挑,带着意味深长地阑珊,“皇后,这是要朕拆亲哪?”

闻言,皇后以袖掩唇轻笑了下,她眸子瞧着花九,金钗晃动间,是冷漠无情的折射光点,“若是他们俩为了家国利益,主动和离,那便算不得拆亲了。”

皇帝似乎还真认真想了下这种可能性,下面一众的人没个敢吭声反驳的。花九,充其量也只是个调香师父而已,虽然玉氏配方是很神奇,但谁又会为了她而得罪了堂上的几人去。

“梅妃觉得呢?”转头,皇帝就问一边的梅妃。

按理,梅妃和皇后是不对付的,往常只要是皇后支持的,梅妃必反对,只是今,还没听她说一句话。

梅妃是三个妃嫔中最为年轻的一个,她姿色妍丽,一双丹凤眼有不同常人的风情,她眼波流转,看了下花九和息子霄两人交握的手,就淡淡的道,“回皇上,臣妾无他言。”

意思就是没话说,她不参与。

皇帝眼底有兴味之色划过,他又问如妃。

如妃眼神看着息子霄闪烁了一下,她亦回答的同梅妃一般无二。

花九唇边挂起了冷笑,这种时候,眼瞅着皇帝似乎有些意动,皇后推波助澜,这些人便都袖手旁观,骨伽的求娶,说不得便是二皇子的一招算计,梅妃当然没意见了,而如妃,她先是皇帝的宠妃,然后才是闵王的姨母,在皇后和梅妃都不反对的时候,她自然顺势而为。

从来世间薄凉,花九是早就明白了的,她只是抓紧了息子霄的手,看着明梨朵脸上有越来越大的喜悦笑意,就大声道,“皇上,花氏虽为深宅妇人,但家国利益也是明白的,所以,若为国之安宁,花氏愿意舍去自个,但花氏只有一点请求,还望皇上能应允了。”

花九说完这话,只感觉到息子霄捏的她手生疼,他身上有怒意蔓延开来,像是黑色的火焰,熊熊地燃烧起来。

“请求?说来听听。”皇帝抚了下胡须,他似乎很喜欢看花九这般走到绝路的模样,如若花九是个男儿,他都想破格提她入朝出仕了。

“花氏一身玉氏调香技艺,不能断了传承去,还请皇上同意,若花氏有朝一日去了回纥,依然能在回纥将我大殷的调香发扬光大。”花九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种荡气回肠的正气凛然。

仿若,她如此说,便真是为了大殷,但皇帝却从中听出了威胁之意。

想当初,前朝之时,玉氏家族的调香天下闻名,神奇无比,能赚大把的银子不说,更是有传言能白骨生肌,大殷始皇帝若没有先将玉家给除了,那么有玉家支撑的前朝指不定还要耗费多少年的功夫才能覆灭了去。

回纥之人一向善射骑马,不论男女老少,皆彪悍的很,若在得了大量的银子支撑,不出几年,估计就能大殷干上一仗了。

实际,这是皇帝想的太过了,几百年的时间,传到花九手里的玉氏配方,根本就不是最全面的,那些珍贵的零散方子早在战火与岁月的洗礼中消泯不存。

皇帝嘴角翘起,他看着花九的眼底潜藏着蠢蠢欲动地杀意,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遂道,“民间有言,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亲,所以花氏,下个赌约吧。”

花九松了一口气,她虽知道皇帝不会真逼她和息子霄和离,但圣意不好揣测,而且当这皇帝还特别小心眼的时候,她就得更步步小心了,“不知,皇上所谓的赌约是如何赌怎么约?”

“明日便是斗香赛,你若赢了,回纥王子和公主便不得再提刚才之事,若花氏你输了……”皇帝说到这,便顿了。

剩下的话没说出来,但谁都能猜的出来是什么意思,无非便是花九输了,便要主动和息子霄和离,跟着骨伽了去,息子霄也会迎娶明梨朵。

话到这里,花九便知,她和息子霄两人这一劫是过去了,对于斗香,她最擅长的,自是有把握能赢。

她看着明梨朵,眼梢带着蔑视就道,“花氏依皇上所言。”

“骨伽也听大殷皇帝的。”见事已至此,似乎没余地,骨伽见好就收,他拉了明梨朵一把,一起像皇帝拜谢。

皇帝端起酒盏,一口饮尽,便起身朝众人挥了挥手道,“众卿家,好生享用,朕困乏了,骨伽王子,明梨朵公主,朕就先行歇息去了。”

“恭送大殷皇帝。”骨伽和明梨朵再次行礼。

其他人亦起身,低头送迎皇帝和三位妃嫔离去。

皇帝一走,这大殿中的晚宴算是到了散场的时候,凤静离去之时,朝花九和息子霄看了一眼,暗自点了下头。

花九也不想多呆,刚才那一场堪称闹剧,以及明梨朵都让她很不爽利,她便拉着息子霄趁骨伽还没反应过来,转身就离去。

待骨伽和明梨朵想起之时,两人都已经回了东院。

一进房间,息子霄也不点灯,他嘭地将门一关,抱着花九就将她抵在门后,低头就狠狠地吻上了她。

那吻带着少见的不安和暴躁,辗转反侧地压着花九那小舌允吸不止。

花九受不住,只觉呼吸困难,舌头都发麻了,她呜咽了声,扯了扯息子霄的头发,示意他轻点。

“九儿……”一吻毕,息子霄头抵着花九额际,鼻尖与鼻尖相触,他摩挲着她的唇尖,嗓音带着嘶哑,“花家事了,我们一刻也不呆,立马离京,我带你闯江湖,游山玩水,回小汤山可好?”

花九手摸黑地抚上息子霄脸沿,她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啄了一下,“好,什么都不管,再不回京,去哪都好。”

不仅息子霄受够了京城的一切,她也早就看透了这些繁华之后的虚无和黑暗,吃人和被吃,追逐的到头来,终是破碎的幻灭一场。

……………………………………………………………………………………………

313。不能漏一个

这一晚上,息子霄也不缠她,想着第二天还有至关重要的斗香,两人就欲早早休息,结果才刚躺床上之际,花九就觉得自己饿了,皇帝晚宴她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顺带也才想起息子霄也没用过晚膳。

息子霄遂又起来,他其实一顿不吃什么并不会觉得饿,以前也习惯了,只是瞅着花九本来就软软的肚子都瘪下去了,抿了下唇就道,“穿上衣服,带你去御膳房。”

花九眼眸一亮,“皇帝的御膳房?会被发现么?”

话语里已经透出隐约的兴奋,这种月黑风高,最适合做坏事的感觉让花九一下就有了小兴奋。

息子霄失笑,他捏了下花九鼻尖,“不会,这不是皇宫。”

两人说着就走,息子霄带着花九出了房门,外面连月都没有,草间有虫鸣的声音,花九放眼看去,全是黑暗夜色,五步外就看不清了。

“抱紧我。”息子霄拉着花九的手,让她环着自己腰身,他一只手半搂她,后退几步,一跃就已经站在了房顶上。

花九紧紧闭着唇,好在她也见过几次息子霄出手,没被惊吓出声。

知道花九站不稳,息子霄几乎就是抱着花九在走,他脚步无声,连呼吸都比平时慢,偶见有巡逻的侍卫,他便带着花九伏下身子一些,如此一路竟畅通无阻的到了皇帝的御膳房。

这边承天山庄虽然没有皇宫里的膳房那么大,但御厨子皇帝是全部带过来了的,所以比起皇宫的来,也差不到哪去。

时辰很晚,这个时候御膳房里灶上在蒸煮着东西,只有两三个小太监在打瞌睡。

息子霄伸手敏捷,还带着花九的情况下就神不知鬼不觉像影子一样蹿了进去,将花九安置在宽大的横梁上后,他才轻飘飘地下落,人就站那打瞌睡的两三个太监面前,那些太监都不知。

他朝花九看了一眼,花九伸手指了指,示意她要吃那个正在灶上蒸煮的东西。

息子霄也宠她,硬是轻手轻脚地给她从灶上弄出来一盘,东西是熟的,而且还是热腾腾的,息子霄看着里面多,便顺手多拿了几盘,有水晶饺子,还有一些清蒸肉末蛋,以及一些叫不出名的。

回到横梁,两人就那么粗粗吃了一顿,在息子霄面前,花九早已经不乐意还装着大家闺秀的礼仪,她明显吃的比息子霄还多,末了,给吃撑了。

息子霄摸了下她有点鼓起来的小肚,满意地将盘子原封不动地送回后,又带着花九顺原路回去。

两人一踏进东院,息子霄便放花九下来,在院子里慢慢的走,当消食。

花九主动牵起息子霄的手,便觉要是以后每天都是这种日子也不错,想着她便决定一定要快快地收拾了花家。

突然,息子霄却猛地拉住她,花九疑惑正想出声,就被息子霄一下捂住了嘴。

“别出声,有人。”息子霄小声的道,顺道给花九指了下方向。

花九循迹看去,果然,就有个穿黑色夜行衣的身影像猫一样匍匐地小心翼翼前进,如若不是这会她和息子霄走到树荫厚重的地方,指不定就惊动了那黑衣人。

“九儿,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看着那黑衣人拐进了东院的膳房,息子霄拍了下花九小脸安抚道。

花九点头,示意自己在这等她。

就见息子霄人像道鬼魅的清风一样,走出几步就不见了人影,花九睁大眼睛看着东院膳房,总归那黑衣人不是和他们一样半夜起来偷食就对了。

而且不是皇帝那边的御膳房,跑来东院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安好心。

花九站在原地,搓了搓手,看了半天也没见那黑衣出来,反倒是一刻钟的时间不到,息子霄就回来了。

“回纥的人,在膳房下了料,不知何作用。”息子霄带着花九回了房间道。

花九走了几步,她沉吟片刻,“肯定是让咱们明天赢不了的就对了,既然他们已经动手,我们就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她说着,然后从二皇子送给她的那几大箱子香料里扒拉出几样,随后调制了,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成一小瓶有浅淡香味的香液。

就连息子霄,他若不仔细嗅,便根本不会注意。

“夫君,该你出力了,放他们西院的吃水里,不能漏一个。”花九将装香液的瓷瓶塞息子霄手里,笑意盎然的道。

“嗯,你先休息,莫累着了。”息子霄带薄茧的指腹抚触过花九唇尖。

“快去快回。”花九将息子霄推出房门,自个到床上躺着了,她闭眼唇角有翘,就在想,明天还真是好戏哪。

第二天一早,花九和息子霄自是不吃东院膳房送过来的东西,临出门前,花九取了两一模一样金线瞄缠枝藤蔓的荷包,找了两株淡紫色的干香花塞里面,在息子霄腰上挂了一个,自个身上也带一个,“记住了,别让那回纥公主太靠近你。”

息子霄点头,紧了紧花九的手,喉结滑动了一下才道,“九儿,会赢的。”

闻言,花九笑了,那笑容清透无暇,若是有日光映射都能析出五光十色的斑斓来,“自然,我一定会赢的,没有谁能分开我们。”

今日的斗香,有皇帝观场,郑重又浩大,早便有太监宫女在一空地搭建了高台,高台上案几分列左右两边,上摆数份调香器具。

皇帝和文武大臣以及品鉴的宾客都在高台之下,整个场地就跟在看戏台子一样。

花九到的时候,高台上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回纥那边每个案几面前站一人,一共四人,其中一人竟是明梨朵,大殷这边自然也是四人,这个时候,花九才清楚皇帝给她找了什么样的队友。

加她四人,其中一人是花明轩,另外两人,一年纪大点的,一个也是翩翩年轻公子,花九不甚有印象,应该也是京城哪个调香世家的人。

看见花九上台来,花明轩朝她点了下头,其他两人也行礼。

花九回礼后,她就对花明轩道,“明轩哥哥,今一早过来的?”

“嗯,有点事晚来一天。”花明轩声音无波,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他指了下自己旁边的案几,示意那是花九的位置。

花九移步过去,指尖抚了下香具,似在试试手感。

花明轩突然看着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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