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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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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呐,还是去找着那真正的主人,把匣子还给那真正的主人得了!”她越发地辨得起劲儿了。

话说到此处,陈冯迈步进来了。江应谋抬头问道:“江尘如何?”

“无碍,毒已全清,调养上三五几日便好。他年轻身板子强硬,这点小毒伤不着他的,”陈冯在左侧首位坐下,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了那两只匣子上,凝视片刻后,手指那略高的匣子道,“阡陌,把那匣子给我瞧瞧,哪儿来的?”

阡陌捧起匣子步至陈冯跟前,陈冯将匣子上下两层所放置的几个小盒子一一嗅了嗅,面露异色道:“此乃闺中八宝啊,阡陌你打哪儿弄来的?这等秽物,你们杜鹃阁也有?”

听得闺中八宝四个字,顺娘刚刚缓和的脸色又酱紫了起来。阡陌斜目冷冷瞥了她一眼道:“咱们这杜鹃阁向来是最干净的,哪儿会有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再说了,咱们拿这闺中八宝来做什么?又不暗算个谁!”

“陈冯先生,”小叶子好奇了,“什么是闺中八宝啊?”

陈冯笑了笑,放下手中小盒道:“你小孩子,不懂也罢,反正都是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而已。”

“您说说呗!叫奴婢们知道知道是什么东西,往后见着了也好绕着道儿走呀!”小叶子嘴巧道。

“行,既然你们都瞧见了,跟你们说说也行。所谓闺中八宝,就一匣子里盛装着八样药丸,各有所用,有的是避孕,有的是催情,有的迷魂,总之那八样药丸各有功效,是后宫后宅诸妃诸妇斗法的密备法器,最初是见于宫中,后流传至宫外,为贵妇们所效仿,一般人家是备不了的,因为要凑齐这八样药丸并非易事。”

“那江尘哥哥是不是吃了这里头的药丸中毒的呀?”

“这个嘛……恕先生医术浅薄,探不出你江尘哥哥所中之毒究竟是何毒,若换做你的蒲心姐姐,或许她能知道。哎,那玩意儿不会是巫卜卦封吧?”陈冯又指着另外一只匣子说道。

“先生说对了,还真是,”阡陌将闺中八宝放下,又捧起那只匣子递上道,“方才公子已经看过,的的确确是巫卜卦封,起卦之日是前两日,上面满满一排血指印,赫赫在目,再清楚明了不过了,有的人却还妄图狡辩,真不知道该说她蠢好还是傻好!”

闻得此言,顺娘顿时目瞪口呆了!

这真是百辨抵不过一疏忽,顺娘只顾着撇清干系,却遗忘了卜书上那些赫赫的血指印!那些可是铁一般的证据啊!

所谓巫卜卦封,其实就是一种祈祷神灵完成心愿的巫术,因为祈求完毕后,法器与卜书都会被封在一个布包里,暗藏某处,所以才叫巫卜卦封。

此术在宫内坊间并不稀奇,偶尔国巫也会使用此法向神明祈祷,后妃贵妇们偶遇不顺,也会动用此法,但在奴仆之间是严禁的,又特别是奴仆对主人使用此术,一旦查实,无论所求的是好是坏,一律杖毙。

陈冯取出布包中的卜书展开一阅,眉心不由地锁了起来:“应谋,此事你打算怎么办?要禀明太夫人那边吗?”

“暂时不必,”江应谋抬手道,“我爷爷既将这杜鹃阁交由我一人打理,我便可自行做主,无需禀过主宅那边。巫卜卦封之事先搁一旁,江坎!”

“小的在!”江坎上前应声。

“将青樱拖下,若没半句实话,就地杖毙。”

“是!”

当下,江坎与另一仆人将青樱拖至院中,棍棒还未备好,那胆小的青樱便失声痛哭了起来,连滚带爬地爬回厅门外,嚎哭道:“公子饶命!巫卜之事奴婢真的毫不知情,请公子饶奴婢一条贱命!”

“那就说你知道的,江尘是如何中毒的?”江应谋冷冷道。

“江尘?”青樱哆嗦了两下,轻声抽泣道,“是……是顺娘让我去的……”

“顺娘让你去毒江尘?”

“不,不,奴婢并不知道那是毒药!顺娘告诉奴婢,说那药能让江尘很快醉过去,仅此而已,奴婢没有想到江尘他会中毒……”

“还有吗?”

“还有……还有昨夜里……昨夜里顺娘领了丁婶青笛她们几个……在茶间门口……把林蒲心绑了……”

“什么?把林蒲心绑了?竟公然在这江府绑人?你们的胆儿到底是有多肥啊?”陈冯惊讶道。

“人呢?”江应谋面无表情地问道。

“好像绑去了竹楼……”

“将蒲心绑去竹楼,而江尘也在那儿,她们到底想干什么?”江应谋语气已经冷到了冰点。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早有疑心

“她们……她们……”青樱面带惧色,垂首小声道,“听顺娘那意思,仿佛是要成全了江尘和林蒲心……”

江应谋脸色霎时变了,右手一挥,将主位旁高几上搁着的茶具啪地一声拍飞了!

茶具落地,哐当几声正好砸在顺娘跟前,顺娘惊跳了两下,噗通跪下,大呼道:“奴婢冤枉啊!”

“你哪点冤枉?闺房八宝冤枉你了?巫卜封卦冤枉你了?为蒲心和江尘设艳香局冤枉你了?自你来了我这杜鹃阁,日夜不肯消停,不是去太夫人跟前告状就是挑拨装腔,也罢,你这等庸妇不搅人舌根不搬弄是非这日子怕也难过,我也不一一与你计较了,但我没想到你竟敢把你们魏府这些秽物恶习搬到我这杜鹃阁来!”

江应谋震怒一喝,众仆婢齐齐跪下:“公子息怒!”

“说!林蒲心人呢?”江应谋喝问道。

“奴婢着实冤枉啊!”顺娘此时哭喊了起来,“奴婢何曾带过什么秽物来杜鹃阁?巫卜卦封是奴婢备下不假,但那闺房八宝确非奴婢所有呀!奴婢出身魏府,魏府府规严明,家风清正,岂会容许奴婢携带那种东西?请公子千万要明察呀!”

“你魏府是什么家风是什么府规,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再问你一遍,林蒲心人在哪儿?”

“奴婢哪儿会知道?奴婢昨晚压根儿就没见过她!青樱所言皆非事实,必然是受了旁人蛊惑,恶意诬陷奴婢的!诬陷奴婢,等同于诬陷我家小姐,这人一定居心叵测,暗藏毒心,公子不能轻易上当啊!”她仍在喊冤。

“别喊冤了,”陈冯双手抄在袖中,冷色道,“喊冤没用,你家公子今日是发了大怒了,百年难得一遇,就算太夫人来了也未必劝得住。你还是识相点,老实招了吧!”

“陈冯先生,奴婢没做过,奴婢能招什么呀?”

“行,”陈冯抖了抖肩,抬眉扫了扫其他魏家奴婢问道,“你们这几个呢?也都死扛着不说是吧?别当江家小公子发的火不是火,棍棒敲到脑袋上的时候,再哭爹喊娘都没用了,说吧!”

魏家那几个奴婢诚惶诚恐地爬在地上,互相对视了几眼后,其中一个年长的仆妇爬了出来道:“禀公子,奴婢们确实不知道那林蒲心去哪儿了!昨夜里,奴婢们奉顺娘之命的确是将她送去了那竹楼里,但送去之后便离开了,她后来究竟去了哪儿,奴婢们真是不知啊!”

“你们将林蒲心绑去竹楼和听说她失踪了之间间隔了多久?”

“大概就一个时辰左右吧!昨夜里听说她失踪了,奴婢们也甚是惊讶,私底下也议论过,可没人再去过那竹楼,也就没人知道她后来的下落了。奴婢所言句句是真,还请公子和陈冯先生明鉴!”那仆妇叩首道。

陈冯斜眼瞟向江应谋,问道:“你怎么看?”

江应谋没答话,沉吟了片刻,吩咐道:“阡陌,你与江坎一道将这几个魏家奴婢,连同这闺中八宝以及巫卜卦封一并送到我奶奶那儿去,告诉她老人家,我本意是想就地杖毙了顺娘,但不愿这贱奴的恶血污浊了我杜鹃阁这片净地,就交由她代为处置。至于其他仆婢,拖下各行杖二十,青笛青樱留下,其余全数打发!”

此事就此先告了一个段落。阡陌与江坎押着顺娘去了太夫人那儿,江应谋则拂袖回了书房,陈冯紧随其后。刚坐下,陈冯便问道:“江聪儿,老实说,你就一点都不怀疑那个林蒲心吗?”

“怀疑她什么?”

“我不信你没怀疑过她,”陈冯直摇头道,“就昨晚这件事她就很值得怀疑,我都能起疑,如你这般聪明的人不可能不起疑。她失踪这事,有人直闯江府掳走似乎不太可能,毕竟江府府防森严,轻易是进不来人的,还要再掳走一个,更是难上加难了。或许……”

“或许,她是自己走的?”

“你已经想到了?”

江应谋抿了口淡茶,垂眉浅笑道:“她怎么可能不让我起疑呢?不止昨晚,之前有几件事也都让我心存疑虑了。”

“那你为何还留她在身边?不怕她是细作吗?”

“对,她很有可能就是个细作,但那又如何?这并不妨碍我将她留在身边。”

“你不是疯了吧?明知她可疑,还将她留在身边,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你就不怕哪日她一把大刀从你头上挥下来?老实说,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江应谋淡笑摇头:“想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要没看上她,为何还要把她留在身边?”

“你何时对自己那么地不自信了?她既能为别人卖命,难道我就不能收了她为己用?再说了,她若真是细作,草草打发而不追查她幕后主使,等于是放虎归山了。”

“行,能听见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如此说来咱们也不必大费周章地去寻她了,兴许真是她自己跑出去的,过个三五几日自会寻个借口回来的。不过你猜,她会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回来呢?我真挺好奇的。”

江应谋微微一笑:“等她回来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她的决定是,暂时不回江府。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她担心江应谋会起疑。在还没找着一个合乎情理的借口之前,她打算继续隐藏。

趁着这段自我隐匿的时间,她可以做很多事情,譬如收一收放去勾夏钟磬那只小鱼的线。

新鲜的夜雨刚刚收住,通往天禧斋后院的小巷子里便极快地闪过了一道紫色的身影。动作敏捷地翻过天禧斋墙头,紫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其中一间房。

“可还顺利?”等了许久的三月连忙起身问道。

“还算顺利。”她微微喘息,褪下湿漉漉的紫斗篷,露出了浑身上下的男人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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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小鱼上钩

“她没有起疑?”

“应该没有;”她一面解下腰带一面浅笑道,“这得多亏你手巧,做出了这么一身男人家的行头,我肩不够,你用碎步做了垫肩,我身高不够,你就在靴子里加了厚底儿,如此一来,我所装扮的这个骅里殿下就像模像样了。”

“兴许不是我做的这身行头靠谱,你得来的消息靠谱,那夏夫人对炎骅里殿下当真是十分迷恋的,若不然,怎会轻易上当?”三月双手接过她脱下的外袍道。

“我想起便觉得好笑,她一见着我的背影,便止不住地唤着:‘骅里哥!骅里哥!’,既是如此深爱,当初为何不仁慈些,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太绝呢?如今就算骅里殿下还活着,恐怕也难以接受她这番深情。”她鄙夷道。

“我听外间传言,说骅里殿下的妻女皆是被夏夫人父亲夏国公所杀,连小妾所生的不满周岁的幼子都没放过,夏氏一族做事实在太心狠手辣了些!”三月摇头叹息道。

“你以为夏夫人的父亲不杀刑弄玉,夏钟磬就会好心放过刑弄玉母女吗?她恨毒了刑弄玉,恨刑弄玉夺了她的最爱,还与她的最爱生养了一个女儿,时时刻刻都想置刑弄玉母女于死地,长鹰王府之灭门,她父亲不过是操刀的,真正想要刑弄玉母女命的人,是她。”

“想想也该是如此,那夏夫人原本就不是什么纯善之辈。对了,江府那边仍在寻你,你出入必须得小心些,被江府的人发现了,那你可就麻烦了。”

她弄干头发,坐下捧起三月备的紫苏姜汤,暖暖地喝了一口:“我还没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理由回江府,暂时只能隐藏踪迹。”

“这也挺为难你的,你面对的可是我们稽国第一谋士,要想找出一个万无一失的理由去骗过他,倒真是件难事。先不说这些了,你喝着汤,我去取些热饭菜来……”

“拿两只饼来就行了,我还得出门。”

“你还要去哪儿?”

“魏府。”

“你还要去魏府干什么?”

她笑得狡黠:“看戏。”

夏钟磬带着一颗焦躁不安的心回到了魏府。一回房间,她便甩掉了斗篷,扯下了项链,双手抓起一只玉制凉枕就朝墙角砸去!马氏慌忙合上房门,拼命劝道:“小姐,小姐,不可如此心浮气躁!不可叫人起了疑心啊!”

“你还敢出声?”夏钟磬回身指着她,气红了脸皮道,“方才为何要拦我?你若不拦我,我已将骅里哥追上,你这拔皮的践货为何要拦我?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带你出门!”

“小姐,您别骅里哥骅里哥地大声嚷嚷,仔细隔墙有耳!”马氏压低了声音着急道。

夏钟磬全然不理,自顾自地来回踱步念念有词:“骅里哥来博阳要么是冲魏家的来的,要么就是冲他从前的妹夫去的,他一定有什么打算,一定有!难道他想刺杀我公公或者是江应谋?不可,万万不可,他一旦暴露,那就必死无疑了!都是你这践货拦着我,骅里哥要再出事儿,我就让人把你给剁了!”

“小姐,您拦着他又能怎样?说不定他一把长剑就扎向您了,您别忘了,夏氏跟他是有仇的……”

“你好不啰嗦!一遍又一遍地提,你以为我是傻子记不住吗?骅里哥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会明白长鹰王府灭门之事其实是与我这个小女子没什么关系的。我一个小女子能做些什么?既不能阻挡稽国大军的铁蹄,又不能改变我父亲的决定,我也很为难很痛苦啊!”夏钟磬捧着心,作出一副饱受痛苦的样子。

“但您已是魏家大少夫人,您怎可再与他有往来呢?”

“为何不可?”夏钟磬挑眉冷色道,“魏空明是骅里哥的对手吗?炎国败,不是败在骅里哥,而是稽国与戈国的联盟;稽国会赢,也不是赢在他魏空明,而是我父亲与我公公的里应外合!若真论实力,他魏空明压根儿就不是骅里哥的对手!江山王权,向来都是强者为尊,只要骅里哥灭了魏空明,我为何不能跟骅里哥再续前缘?”

“您是疯了吧?”

“闭嘴!听着,去给我把齐玉眉那践人叫来!”

“您找她做什么?”

“她知道骅里哥在哪儿,我要让她亲口告诉我!”

“小姐……”

“少罗嗦!去!”

过了好一会儿,齐玉眉才姗姗来迟。夏钟磬已换了身衣裳,手执酒樽斜靠在软枕上,懒懒地吩咐道:“全都下去!”

马氏略显不安,偷偷地瞄了夏钟磬一眼,退出去将门关上了。

“在魏府里这些日子过得还舒心吗?”夏钟磬饮了口酒问道。

齐玉眉立在她跟前,表情淡漠道:“你是找不着话聊了吗?”

“我知道,你很不想在这魏府待着,想回赫城去是吧?其实呢,念在咱们从前的情分上,我倒是可以帮帮你的。”

“我看还是不必了,你留着你那丁点善心多做些善事吧,以免报应得太早。若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站住!”夏钟磬轻喝道。

“还有什么事儿?”

夏钟磬嘴角一瞥,瞥出了一抹鄙笑,扬手就将酒樽砸在了齐玉眉额上。齐玉眉痛叫了一声,后退了两步,扶住额头,双目怨恨道:“你是故意寻我来开心的吗?”

“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你在这魏府里,连条狗都不如,还敢在我跟前摆架子?若不是你帐中功夫了得,哄得那魏空明不知所以,你还有命活到如今?践人,”夏钟磬轻挑柳眉,紧磨牙龈,“你最好老实告诉我,炎骅里在什么地方!”

“谁?骅里?你问我骅里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太好笑了些?骅里在什么地方你会不知?他的坟墓在哪儿你从来没打听过?”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步步诱敌

“少跟我耍嘴皮子,我知道他还活着,我也知道你跟他暗中有往来!你应该很清楚,倘若我公公婆婆知道你与炎国残党有往来,就是魏空明也难保你。说吧,他在哪儿?”

“你简直可笑之极!你是不是思念骅里思念过头了?他都死了两年多了,你还没清醒过来吗,夏小姐?”

话音刚落,夏钟磬霍地起来,抬手就甩了齐玉眉一记响亮的耳光:“没清醒过来的人是你!都落到这步狼狈屈辱的田地了,没有学会像狗一样地来讨好我这个女主人的欢心,却依旧不改你长风侯夫人的脾气,你真以为你能一直这么好运气?信不信我立马杖毙了你,魏空明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我看你真是疯了!”齐玉眉捂着滚烫灼热的左脸,眼泪盈眶道,“你若当真那么思念骅里,就该一剑刎了脖子随他而去,何必在此委委屈屈地做了一个魏家少夫人呢?你曾经的梦想不是要做骅里的王妃吗?”

“践人!”夏钟磬一脚踹在齐玉眉小腹上,恶狠狠地骂道,“还敢提那什么王妃?若不是刑弄玉那个践人半路杀出来,我又怎么会只是做了一个魏府少夫人?践人,我奉劝你还是老实说了,别逼着我去魏空明跟前抖落你私下与骅里哥往来的事情!想要保住你自己和骅里哥的小命,就什么都说出来!”

“你真的疯了……”齐玉眉说着说着,忽然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开门奔了出去。夏钟磬先是一愣,跟着追出去大喊道:“把那践人给我捉回来!赶紧!”

齐玉眉忍着小腹上的疼痛,头也不回地往前跑着。她事先已经打听过了,魏空明在南边的露华台那儿,与魏空明在一起的还有魏空明的父亲魏乾。

奔到露华台下,守卫很自然地将她拦了下来。她故意高声喊道:“劳烦你们去通报一声,请大公子下来!”

她的喧哗惊扰到了露华台上的人,魏空明很快步下楼梯,迎着她问道:“怎么了?”

她拨开守卫,飞奔了过去,双手紧紧抓着魏空明的胳膊,眼泪汪汪神情慌张地说道:“她疯了……她疯了……她逼着我问骅里的下落……她真的疯了!”

“谁疯了?”魏空明猛然发现她微微浮肿的左脸颊,诧异道,“你的脸又是谁给打的?”

“夏钟磬……她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疯,忽然把我叫去,又打又骂,逼着我问骅里的下落,可骅里早死了啊!我上哪儿去找骅里的下落呢?我也希望他还活着啊!”她越说越伤心,缓缓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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