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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十几了?”岳西随口问道。
“十六。”柳画楼轻声回道。
“难怪。”岳西点点头,也学着当地人的模样弯腰撩起了袍服的下摆并挽了裤腿,露出两条纤细笔直却黑不溜秋的小腿来!
柳画楼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是无理,还是盯着她看了半天,似乎是没想到当家的平时瞅着挺白,身上竟黑成这样儿!
“灶灰。”岳西瞥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说道。
“……”柳画楼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觉着自己是被她看透了……
继而他心里突地又升起了几分希望,扭头朝着岳西望去,却发现她已然跳下了海堤。
“咱当家的真是……”一名护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迅速的追了过去,几个起落就到了岳西的身后。
“当家的怎么了?”柳画楼拉住一个挽了裤腿正要前行的护卫小声问道。
“遇到咱当家的这样的主子,我们这些人最省心!”那护卫也面上带笑语气柔和,只是说话的时候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当地临海,住户大多是渔民,肤色黝黑,咱当家的心细如发,早就想到了这些,做了些掩饰,如此再混在这些当地人中便不好分辨,我们护持起来就容易了。”
“这样啊。”柳画楼松了手,侍卫没有停留也朝着岳西的方向纵去,不忘轻声嘱咐他:“柳公子也要学着当地人的模样,否则很容易被人分辨出不是当地人来,尤其是那些盗匪,最会看这些……”
“快下来啊,这是在赶海呢,小柳儿快下来,这里很多的海货,咱们也捡些回去吃,很鲜美的!”岳西又走了回来扬脸朝着犹自发呆的柳画楼叫道。
“哦!”柳画楼回神儿,赶紧也把自己的裤腿挽了起来,只是他养尊处优惯了,在春风不度的时候更是很注重皮肤的保养,如今可好,两条腿白生生的,他自己都瞅着刺眼!
岳西的视线先落到他的腿上,又移回他的脸上,要笑不笑地说了句:“大白腿,小白脸儿……”
柳画楼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第三十九章 贵客到了
柳画楼被岳西说的俊脸通红,才要跳下海堤,岳西却指着他的大白腿示意:“还是把袍子放下来,太显眼。”
柳画楼早先住在春风不度的时候还会刻意的保养一下自己的皮肤,虽然他也说自己是卖艺不卖身,然而,就算是卖艺也得有个好皮相不是……
低眉顺眼地放下了裤腿,柳画楼依旧头也不抬地跳下海堤,双脚落到了海滩嶙峋的礁石上,他才往四周看了看,见或远或近的村民们都低着头在岩石的缝隙了寻着什么。
“这是赶海。”岳西小声说道:“这里要到临县才有市集,村民们靠海吃海,咱们也捡回去些,晌午和晚上就有海味吃了!”
“嗳。”柳画楼应了忙走到岳西的身后,看着她到底在捡些什么。
岳西蹲在地上正在用一个空的贝壳从石缝儿里往外扣一只蛤蜊,回头看了柳画楼一眼,知道他只在北方生活,对于这些并不熟悉,她低声说道:“今儿十六,正是大潮的时候,潮水退了滩上就会落下很多鱼虾,贝类,以及长在海底的一些海藻,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可以吃的,捡起来又不费什么功夫,临海而居的人们大多有赶海的习惯。”
“原来是这样!”柳画楼也蹲下身子,学着别人的样子在海滩上踅摸起来,不大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把岳西随手捡来的一块破渔网里兜得满满的,实在没有地方装了!
两个随行的侍卫只是在岳西的身前身后蹲着并不起眼,但这二人是从不低头往石头缝里看的,他们只谨慎地盯着四周的人群以及离着海滩不远处的一大片山丘,随时保持着警觉。
岳西也不时的抬头往四周望望,待到天色大亮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的时候,海岸上的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很容就可以发现潮落后散落在各处的海产。
“回去吧。”岳西看着破渔网的各种东西已经不少,于是发了话。
天色一亮,不仅是赶海变得容易,而站在不远处的山丘上往海滩上看一眼也是很容易看清赶海的人群的,岳西并不想引惹注目,因此一没了清晨最后一点夜色的掩护,她马上就决定赶紧回去。
原路走回临时租住的小院,岳西才推开远门,锦娘就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紧张之色:“月夕,怎么出出去不带我,还一去那么久,急死我了!”
“我就出去一会儿,你就想我想成这样儿?”岳西嬉皮笑脸的进了院子,没往屋里走,直接进了厨房拿了两个板凳出来,一屁股坐下,先把鞋脱了下来,反手到处一地的粗粒的沙子。
“没想到他们是赶海去的,否则我连脚上都抹上灶灰,那样就能光着脚在海滩上走路了。”
“嚯,这么多啊!”看见柳画楼手里的那一大兜东西,锦娘好奇的走了过去弯腰看着:“这里面怎么什么都有啊,乱七八糟的!”
“白吃馒头就不要嫌面黑!赶海的东西都是白来的,可不是见了什么能吃就捡起什么么……”岳西把鞋子扔在地上伸进脚去趿拉着,没个正经样儿!
“这……这东西怎么吃?”锦娘从破渔网的缝隙里掏出一只奇形怪状的贝壳来问道。
“那个是我看着好看捡了给我儿子玩的!”岳西瞟了一眼说道:“把里面的没有开口的贝类都用木盆装了放点清水泡上,再放点盐,让它们吐沙,中午咱们爆炒了吃!”
“好。”锦娘赶紧出厨房里找了只木盆,一出来就看见破网兜在地上丢着,柳画楼没了踪影。
“小柳儿你可别进屋就上炕啊!”岳西冲着还没有关上的屋门喊道:“赶紧把自己收拾收拾,否则会弄得到处都是沙子!”
“知道了。”柳画楼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锦娘拖着那兜子东西到了岳西的身边弯腰坐在了她旁边的板凳上,开始认真的将那些东西分门别类。岳西伸过手去,大刀阔斧地在一大堆东西里翻腾了一整,挑出十来个贝壳来:“怎么才这么几个,我觉着捡了不少啊……”她小声嘀咕道。
“下次你要是能起来,就带你一起去,赶海挺有意思的!”岳西把那些贝壳先扔进锦娘端出的木盆里倒了半瓢凉水下去将那几个贝壳洗干净了码在窗台上晾着,而后她把盆子又放回锦娘的脚边儿,把手凑近鼻子闻了闻,岳西皱了眉:“真腥!”
“你身上也是腥的……说不上是骨子什么味。”锦娘小声说道。
“入乡随俗吧,走到哪儿说哪儿。这里的人身上都是带着这样的味道。”岳西抬起胳膊来皱着眉头吸了几下鼻子,隐隐的是闻到有些腥咸味。
“这里的地势看清了?”岳西站直了身子靠在门框上,对站在院墙边上的一名护卫问道。
“看清了。”护卫没有犹豫马上接口:“此处海滩的确可以停泊大船,离着岸边不远处便是深不可测。”
“四周的山丘不高,但树木林立,很容易藏身。并且守在高出,易守难攻。”
岳西点点头:“这里的海滩正是风平浪静泊船的好所在。”
并且这里周围都是山丘,正好阻挡了海风,是绝佳的建造港口的地方。岳西在心里琢磨着。
“早些年,这里差点就修了口岸。”开口的侍卫在登州吃过几年军粮,虽然离开多年,当年的事情还是记得清楚。
“那为何没有建呢?”岳西问道。
“我只是听说,所有的辎重才运到登州还没有上岸,便连我们的船都被倭寇一起劫走了!”侍卫说话的声音不高,但院子里听到这句的话的人依旧震惊了:几年前,倭寇就猖狂到连大昭水军的船都敢抢了?!
岳西的心里却与众人想的不同,她又追问道:“还记得那是几月发生的事情吗?”
“不知。”侍卫想了想之后肯定的回复道:“属下进驻登州的时候这件事早已发生,也没人知道的仔细。”
“嗯。”岳西点点头,不再多问,走到锦娘身边坐下,帮着她收拾起一地的海产来。
午饭的时候,岳西烙了几张葱花饼,又把养了半天吐沙的蛤蜊贝类加了葱姜油盐一股脑的爆炒了,着着实实的炒了两大碗出来,再做了一个蛋花汤,有稀有干,食材虽然简单,胜在新鲜量大!
众人先是用筷子夹着吃那些炒熟后开着壳的东西,最后索性都用了手,倒是吃的痛快!
“这些贝壳吃完了都扔出去啊,否则最爱招苍蝇。”岳西吃饱喝足起了身,看见盆子里还有不少看着像石头一样的海蛎子,想等着晚上要把这些也给做了菜,但凡海货,离了海水都很难成活,还是吃新鲜的好。
晌午过后,屋外热了起来。
但守着海边,只要不站在阳光下,还是能感觉到不时有阵阵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过,倒是比同样处在七月里的帝都好过了很多!
岳西洗了,从里到外换了那身撒发着大海气息的衣衫,随意的用簪子挽了头发,回了屋子。
锦娘抱了几件衣服要出去,看见岳西进来,她停住脚步说道:“明儿再去赶海要带着我。”
“行,不过你还是改了男装方便些,那里都是裤腿子挽上的,我是怕你不好意思!”岳西说着话,拿了成笔墨纸砚的盒子到桌边坐了。
“要……露着两条腿?”锦娘吃惊的嘴巴几乎闭不上:“那……你也露了?”
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在桌上摆好,岳西抬眼看着她点头:“是啊,不过我知道住在海边的人是这样的,因此提前用炉灰把腿抹黑了。”
“抹黑了……也是露了……终是不好。”锦娘小声嘀咕道:“我不去了。”
“不去就不去,乖乖在家待着,还省的晒黑了呢。”岳西磨好了墨,提笔蘸了蘸,眼睛望向了别处,衣服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不去,你也不要去。”锦娘又轻声说了一句才出了屋:“你啊,还是别给自己找事!”
“找事儿?我找什么事儿?”岳西望着两扇紧闭的房门一时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登州可有驿站?”岳西对着门外问道。
有驿站的地方才有信使,岳西琢磨着得写封信回去了。
“要到府郡才有,这里太过偏僻,是没有驿站的。”侍卫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唉……”岳西轻声叹了气,觉着自己回去就要弄几笼信鸽养了,以后再出门便带着随行,如此收发简单的信件就方便多了。
柳画楼从屋里出来,偷眼往岳西屋里一看,见她正伏案书写着什么,于是便规规矩矩地站到了她的门外,随时等着吩咐。
此时屋里屋外俱都安静下来,只偶尔传来锦娘洗衣的揉搓声。
“你们是不想活了?”清冷的声音自远门外传来,清晰的飘入岳西的耳朵,她的手顿了下,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岳西没有动。
只一转眼的功夫,房门外传来‘砰’地一声,接着就听见柳画楼说道:“我们当家的正忙,贵客便是求见也得容小人通禀一声不是?”
“哼!”一声冷哼过后,柳画楼轻声问道:“当家的,来了贵客了……”
“那就请呗。”岳西淡淡地说道,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任何情绪。
☆、第四十章 关门说话
“当家的,有客到了。”柳画楼站在门外微微躬身对着屋里说道。
赢素的视线死死地盯在两扇紧闭的门板上,心里五味杂陈难受的要死!
明知道屋里那个该死的女人是自己的娘子,可,再相见时,她的护卫们在门口竟拦住了他,而面前这个生的俊俏的男子还说要帮他通禀一声?!
他要见他的娘子倒要别人去通禀了?这事儿是赢素无论如何想不通的!
他这个大昭的皇帝还没有遇到过如此‘礼遇’,一时之间赢素真不知道自己该发火还是该装着从容,总之他现在的心情怕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请进来。”岳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温和,听了总会让人莫名的生了好感。
房门打开,赢素一眼看见那个低着头在写着什么的女人,身子晃悠了一下,他撇了撇嘴,忽然觉得眼睛是酸涩的。
眼前先是一明,停顿了一会儿,又是一暗,岳西听到了房门被轻轻关起的声音,她心头莫名的一跳,慢慢的抬了头。
赢素站在门口,身后抵着两扇门板,看着她缓缓的抬了头对着自己一笑并说了句什么,便又低下了头去忙活起来,眼泪便再也忍不住的从眼中涌出,根本止不住。
岳西抬头看了门口立着的人一眼,只是他背靠着门板站在暗处,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得笑着说道:“我马上就写好了……”
待到低下头看向信纸,她才想起:我又失礼了,都忘了要起身去迎接他……
耳边忽然想起一阵唏嘘的声音,岳西赶紧抬了头,门板上靠着的那个人已经慢慢的滑到了地上,赢素正蹲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她无声的哭泣!
岳西先是一愣,而后侧头一笑:“这是干什么呐,怎么还哭上了……”
说着话她起了身,想过去扶起他来,赢素却已经从地上起身扑了过来,直接将她才站直的身子又按到椅子上,他寒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道:“朕来了,你怕不怕?!”
这话问得岳西怔住,她琢磨了一下,觉着自己是似乎没有怕过他。
她抬了头,才想说话,赢素脸上的表情又换了,脸色惨白中带着疲惫,只有眼睛中含着两汪泪水,英雌显得格外的大:“岳西,你想不想我……”
这回岳西没有琢磨而是直接笑着点了头:“想。”
“我……狠死你了……”岳西的回答让赢素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他左右看看,干脆分腿跨坐在她的双腿上,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了,而后伸了双臂将岳西紧紧的抱在怀里,他把头枕在她的肩上哭道:“你怎么那么狠心……狠心的女人……”
岳西的身子被他勒得生疼呼吸困难,觉得骨头都要断了!
她两只手举着,一只还握着蘸了墨的毛笔,唯恐污了他的衣衫……
“你追我做什么?陛下不是都不愿见我了么,那我自己走还不成?”岳西轻笑一声,无可奈何的说道。
“你别叫我陛下!”赢素气得在岳西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岳西疼得立马绷紧了神经,唯恐他发了疯控制不住情绪再把自己咬死:“不叫陛下?那叫什么?”
“你要叫我夫君!”赢素坐直了身子盯着岳西的眼睛说道。
岳西看了他一眼,低了头抿嘴一笑,没有言语。
“……”赢素也没了话。
她跟着他,孩子生了两个还是没名没分的,这一声夫君她就是真叫了出来,他也觉得脸上臊得慌!
赢素轻轻的把岳西又搂进了怀中,他把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肩上闭了眼,鼻间都是她的味道,没有任何的脂粉气息,只有她身上的淡淡的体香以及轻微的苦气……
“吃药了?为何身上染了药香……”赢素轻声说道,似乎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全部的精力便已经散去,他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两下,忽然很想睡去。
“啊?”想了想,岳西才说道:“是我娘给我配制的药脂,出门的时候抹了说是可以不怕晒的……”
“嗯。”赢素呼出一口气,没了声音。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坐了一会儿,岳西才发觉自己的右手中还握着笔,她小心的放下手臂,想把比架到砚台上,哪知她才一动,赢素便收紧了双臂紧张的问道:“娘子要做什么?”
娘子……岳西在心里苦笑了下,回手把毛笔在他的眼前挥了挥。
赢素抬手接了,回手放在桌上,看到桌上没有写完的信件,他犹豫了下,还是拿了起来,他得看看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连见到自己都舍不得停下笔!
信还没有写完,但已经写了两页纸。
赢素只看了眼台头上的那几个字就来了气,待到看完信的内容他才把信纸在岳西眼前晃了晃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娘子为何不直接和为夫说?”
岳西看着他,忽然头向后仰到了椅背上,她双手在额头上用力的揉了几下才说道:“赢素,你是大昭的皇帝,行事不该鲁莽的。轻易不要离开帝都。”
“朕知道。”赢素低声应了,马上又气急败坏地低吼道:“可我管不住自己啊!一听到你离京的消息我便乱了方寸,满心想的就是赶紧把你找回去,除了这个,我做什么都不能安静!”
“岳西,对你,我看我是入了魔了!我没有办法啊……”这一句话赢素说的万分悲切,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岳西做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然后摇了头:“那一夜,在城门洞里我就想明白了……”
赢素紧张的看着她,他知道,娘子口中的那一夜就是去年的大年夜,他让她在别院寝宫的门口站了几个时辰,而那时正是风雪交加的冬夜!
“那是我的不是。娘子该怨我的。”他又把岳西抱紧,唯恐她会推开自己。
岳西并没有推开他,还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轻轻地拍,哄孩子似的:“我当时万念俱灰,心里很气。”
“娘子该气的,为夫确实错了。”这件事现在说起来他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自己都不明白当时是较的什么劲,非要逼得娘子离开……
“没有。”岳西摇摇头,语气平和的让赢素觉得心里发冷:“你并没有错。”
“我错了!”赢素赶紧接口道:“我真的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好,只要不给外人看到,只要你不要躲着我,只要娘子出了气……”
“赢素。”岳西拍了拍他的后背,止住了他的话:“我现在并没有生气,我在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
“站在每个人各自的立场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岳西停了停才继续说道:“你是皇帝,你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很多,自然不该为看孩子哄老婆这等事分心的。”
“并且你说孩子们有奶娘看着,何必要自己累的那样还要带着……这些都没错!”
“古往今来,帝王家的孩子多了去了,估计没有那个皇帝如你一样被儿子拉了一手……”
“单从你的立场来说,我确实不是个做皇后的材料。”
赢素的心颤了下,身体也骤然冷了起来,她终于还是说出了他最怕听到的话!
岳西说的这番话,在他的脑子里无数次思索过,思来想去,他倒是一点点的弄清了自己的心思:岳西那样性子的女子确实不是做皇后最好的人选,然后,除了她,赢素是不会让任何女人戴上那顶凤冠的,他的心里早就满满的都是她,肆无忌惮的岳西,温暖的岳西,敢与他说笑的岳西,做的一手好饭菜的岳西,像男子一样的岳西,通透无比的岳西,拼了性命也要为他生下孩儿的岳西……
她是他唯一喜欢的女子,他只想让她做